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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攻略[快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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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沐之的脚步声没有刻意掩饰,自小习武的慕容昭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哂笑,心里难得有些好奇:那样热闹难得的场合,正是博出名和结交人脉的大好时机,还有人像他一样离席出来么?
他转过身,待看清来人的脸时,不由一愣。月色下,那人精致的眉眼间含着散漫的笑意,墨发被夜风吹起,恍若谪仙,而那因饮酒而泛红的面颊,又给那人平添一抹妩媚。
“……谢九公子。”慕容昭嗓音微哑,三分惊讶被压在看不出喜怒的眼底。
“唔?”沐之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努力分辨他的身份,然后才慢半拍地打招呼,“七皇子殿下……夜安。”
看着谢沐之一副终于想起了他是谁的恍然,慕容昭微觉好笑。习惯了帝都里人人都戴着面具的样子,谢九的率性倒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九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作为本次宴会最受人瞩目的人物之一,他此时应该身处众人中心才是。
“殿中喧闹,实在无趣。趁着他们还在作诗,我便出来醒醒酒。”沐之答得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样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的态度让慕容昭一噎,他转移话题:“不知九公子作了什么诗?”
沐之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随意倚在窗边,把那两首诗慢悠悠地吟咏出来。他的声音清润如晚风明月,如雨水滴在屋檐,泠泠作响,本身就已美好得像一首诗。
慕容昭沉默片刻,方道:“九公子果然才思敏捷,旁人所不能及。”这样的诗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作出,已非出众可以概括,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有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实力。
沐之哈哈大笑:“难道殿下以为这是我今晚一蹴而成的不成?”他从容得仿佛在说世间真理,“自赴宴前,人人皆知要提前准备诗文,届时方不至于丢人,某亦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慕容昭:“……”
他看着理直气壮自称“俗人”的某人,昏暗的光线也掩不住的光映照人,潇洒恣意得仿佛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名士风流。
纵使知道这人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他还是六皇子慕容许的表弟,慕容昭也止不住地升起了欣赏之意。
不过他向来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此时也十分冷静地在心里划下防线。他知道,他和这样的人注定无法结交,也不该结交。
“今日事物繁杂,我先告辞了。九公子也早些回去吧。”淡淡扔下一句,他起身,把这里让给谢沐之。
沐之伸手一拦,在他冰凉疑惑的眼神下伸了个懒腰,笑意懒懒:“殿下要走,不如把酒留下?无酒空对月,可没什么滋味呢。”
慕容昭:“……”这人还真是个酒鬼。他果断拒绝:“九公子酒量不好,还是勿要多饮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走出阁楼,想起那人在他拒绝后毫不掩饰的沮丧的表情,他心里居然一软。
晚风夹着凉意,树叶悄然飘落在地上,脚踩上去,沙沙作响。
今晚的盛宴,他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在乎,父皇已经年迈,十二皇弟还是太小了,实际上对他的威胁并不大。可席上,父皇母后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畅快还是刺痛了他的心,让他选择在最热闹的时刻悄然离席。
然而此刻,他发现自己心里的不快阴郁居然淡去了许多,甚至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谢沐之的狂狷本不是他喜欢的性格,可实际上真正相处起来,那人的坦荡明快如一抹清风,实在美好得让人想要亲近。
“你在这里盯着,若是谢公子一直没有出来,就去通知谢家人一声。”停下脚步,他淡淡吩咐身边的暗卫。
阁楼里,望着慕容昭冷漠离去的背影,沐之打了个哈欠:“《冷酷摄政王的小娇妻》……嗯,真是冷酷啊……”
不止冷酷,还小气。
回想慕容昭那双清冷的凤眸,看人的时候犀利锋锐,如冰原高山,难以亲近。啧,这样的人若是柔情蜜意起来,该是何等风情呢?夜色下,沐之发出一声轻笑。
第4章 冷酷摄政王的白月光(三)
承宇殿,杯盏早已换过一次又一次,帝后二人适时离席,只留下心腹看着,让众人更尽情地饮酒作乐。
无人敢劝酒的谢老大人与几位好友叙过旧后就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炫)绍(耀)给好友们,只是抬头望去,谢沐之的坐席上空无一人。他扯住一旁经过的醉醺醺的谢十一郎:“你九兄呢?”
谢十一郎一愣,酒醒了大半,他结结巴巴道:“九兄、九兄方才出去了……”
谢老大人:“……”
他冷哼一声,头痛道:“这个臭小子,从不让我省心!”
旁边的葛老大人捋须微笑,他对谢沐之刚刚作出的两首诗非常欣赏:“有如此佳儿,谢兄何须挂怀区区小节?”
谢老大人摇摇头,一叹:“他都到该成亲的年纪了,还是这般任性妄为,实在是被家里人惯坏了,”转过头训十一郎,“你可别学你兄长,仗着些许才华便自以为可以看轻天下人!”
谢十一郎嘴上连连应是,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您说这话时,能表现得真诚一点吗?那种“老子儿子就是有才华就是看不起你们怎么样哼”的得意根本掩不住啊喂!
……
十二皇子的满月宴后,天气愈热,时间飞逝,夏天很快就到了。
炎热的天气让人倦怠,宫里谢贵妃的动作却像放了一个惊雷,让所有对风向敏感、时时关注皇城的人都清醒了。
永平十二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年。从十二皇子的出生起,就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五月十六日,永嘉宫谢贵妃请旨,为六皇子慕容许聘葛氏淑女为妻。
凤仪宫,皇后失手摔了茶杯。
“谢贵妃……葛家……”她手指攥紧,目光一寸寸冷下去。
皇帝是个重视出身的人,生母出生卑贱的皇子一向不得他喜爱,往往一成年就会被打发去封地。而后宫之中,唯一出身可以与她媲美的就是谢贵妃。当年,也正是因为谢贵妃诞下了六皇子,她才起了心,按捺不住地抱养了生母已逝的七皇子慕容昭。
这些年,眼看着六皇子长到了十六岁,她最提心吊胆的就是六皇子的亲事。
不成亲,就不是大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按在无逸阁读书;成了亲,难道能不封王开府吗?而一旦封了王,就可以参与朝政了!以皇帝暧昧的态度,再加上谢氏的影响力,六皇子很有可能不会去封地,而是留在帝都!
六皇子长了她的十二皇子足足十六岁,待十二皇子长大,六皇子有谢氏扶持,经营数年,只怕早已羽翼遍地,便是十二皇子是嫡出,只怕也要地位不稳!
“娘娘有生气的功夫,可想好怎么应对了么?”今日皇后的母亲卫夫人正好前来探望,此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比皇后老练得多,听完内监的禀报后,也只是动了动眉毛。
卫皇后勉强冷静下来,冷哼:“成亲封王又如何?当年的二皇子、三皇子,如今的五皇子,还不都封了王?待他成了亲,正好依例打发他去封地,我看谢氏还能翻起什么浪?”
卫夫人摇摇头,微微一叹:“只怕不行,你父亲同我说,看陛下的态度,是要将六皇子留在帝都。况且谢贵妃其人,一向不打无把握的仗,她定是和葛氏有了约定,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那母亲的意思是?”
“有时候,退,是为了更好地进。”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在皇后困惑的目光中,卫夫人以指沾水,在桌几上写下了两个字。
太子。
册立太子!不逼迫皇帝把六皇子驱往封地,而是借此机会,顺势请皇帝册封十二皇子为太子!如此一来,十二皇子自然名正言顺地占了大义!
卫皇后眼睛亮了。只是她想了又想,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便放任那贱妇之子在帝都招揽人心不成?”
卫夫人微笑:“你不是还有七皇子么?他与六皇子年纪相仿,也正该封王开府了。”
“他到底不是本宫亲生的……”卫皇后皱眉。
“正因为他非娘娘亲子,才好用作刀刃,教他与六皇子两相制衡,彼此厮杀。如此,十二皇子成年之后,便大可高枕无忧了。”
“还是您们高明!”细思之后,卫皇后不由佩服道。她当然清楚,母亲的这番话之后,必然有父亲在指点。也只有卫大人那样老奸巨猾的政治家,才能这样犀利地提前看清局势,想出办法来。
想到自己有父母和整个卫家做依靠,卫皇后终于从容地笑了。
谢氏,待他日我儿登上大宝,定叫你后悔今日与我相争!
于是,在某种程度上,谢贵妃和卫皇后达成了一致,各自朝自己想要的方向使力。
而最关键的人物,皇帝,对此的态度依旧暧昧不明。
五月十八日,皇帝下了一道圣旨,晓谕百官。大意是:“现在我的六儿子、七儿子都长大了,该通晓政事、为我分忧了”。于是,“即册封六皇子许为成王,七皇子昭为雍王,择日开府”,令成王入吏部,雍王入户部。
旨意一出,谢贵妃喜忧参半。
永嘉宫里,谢贵妃皱着眉头,问自己的儿子:“你说,你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许想了想,随意笑道:“老七和我年纪相当,皇后要制衡我,自然要把他抬上来了。不过他母族不显,卫氏有十二皇子,更不会为他尽心竭力,倒不足为惧。”
谢贵妃嗔他:“你明知道母妃说的是你的亲事!谁在乎那慕容昭?若非被皇后养在膝下,他连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慕容许扬眉,不悦道:“那葛姑娘我见都没见过,母妃要我说什么?如今我已经顺利封王开府,便是晚几年成亲又如何?自然多得是女子想要嫁我为妻为妾。”
谢贵妃心里暗叹:她要的不是葛姑娘,而是葛家在文人清流中的势力!不过她这个儿子打小被她宠惯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若这样与他说明,怕是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她哄道:“自古说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不相信母妃的眼光吗?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采青宴,届时各家闺秀皆会到场,你若想见,那时候再见罢!葛姑娘虽声名不显,可那是他们葛家家教如此,真比较起来,也是帝都一等一的好姑娘!”
说着,她想起一桩韵事:“说起来,你那沐之表弟也该成亲了。你舅母为了逼他去采青宴相看,可是在家足足病了好几日!”
慕容许大感兴趣:“哦?到时候九表弟也会去么?”
“十有八九。他虽然在外随性不羁了些,对你舅母倒是十分孝顺的。”
“不知表弟会娶哪家闺秀?”慕容许喃喃。他将帝都里有名的闺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不出有谁站在那人身旁足以相称。
啧,若是最后令“蒹葭倚玉树”,岂不暴殄天物?
六月六日采青宴,在上鹤山举行。
此宴不论男女,只要收到请柬就都可前往,是是光明正大的男女相看之日,成就了不少眷侣。说来,它已有数年历史,最开始只是几个名士浪子约在一起纳凉出游,后来因为声名渐广,人们对此宴趋之如骛,这才逐渐发展成现在声势浩大的盛宴。
这日,前来赴宴的男子们大多广袖长袍,风流倜傥,姑娘们就更是装扮各异了,或着襦裙,温婉秀丽;或穿深衣,大气明媚,皆争奇斗艳,各展所长。
谢沐之被自家母亲催促着,到的不早不晚。他身边跟着谢十一郎,也是被他母亲派来盯着他,防着他半路溜走的。
沐之摇着折扇,神情悠闲自如,一点也看不出是被逼来的,反倒是一边的谢十一郎,神色僵硬,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于崇山峻岭之中曲水流觞,何其雅致惬意,”沐之笑吟吟地打趣他,“十一郎怎的如此闷闷不乐?”
谢十一郎苦着一张脸。这些日子,他可算是见到了自己这位九堂兄真正的样子!什么名士风范、天上谪仙,其实就三个字:爱搞事!
第5章 冷酷摄政王的白月光(四)
说起来,谢十一郎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啊。
作为一名从小长在父母、叔伯长辈的严厉训导之下的未成年少年,从前的谢十一郎对自己未曾谋面的九堂兄有一种特别的好感与崇拜。像九堂兄那样潇洒恣意的人生,才是他这样的世家子应该过的啊!
只是当他把这种向往对自家好友文三郎说过之后,对方只是呵呵一笑:“你若有谢九郎的天资禀赋,令尊大人只怕也不会如此严厉要求。”一语击中红心。
谢十一郎被说得捂住心口,心里对自家堂兄的崇拜却更深了。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世家公子这样浪荡狷狂都可以获得美名,他们最多只会被人们看做是纨绔,所谓“名士”,才华、风度,缺一不可。
于是,谢十一郎幻想中的九堂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有如高山大海一样的神秘莫测。绝对不是这个每天指使他去酒窖偷酒、高兴了可以烧书来烤鸡、不高兴了就把人整得欲哭无泪的谢·任性·九啊!
谢十一郎很痛苦。当听到伯娘要他去监视自家九堂兄的相亲之行不许他逃跑的时候,他更痛苦了。这短短一个月,已经足以让他明白,这位人人称颂景仰的九堂兄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看到谢沐之如此不慌不忙的从容模样,谢十一郎已经在心里拉响了警报:这是又要搞事的节奏啊!他、他……他是阻止呢,还是不阻止?
想到伯娘殷切的嘱咐,谢十一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阻止的,可转头想到自家学堂里被九堂兄整得鸡飞狗跳、痛哭流涕的小霸王们,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肝狠狠地跳了一下。
呜呜呜,虽然看九堂兄整人时他很暗爽,但是如果被整的人换成他的话,他实在是承受不来啊……
并不知道幻想破灭的自家小堂弟心里的腹诽纠结,沐之摇着扇子,惬意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心里其实并没有搞事的想法。
毕竟……今天可本身就不太平呢。
采青宴,其实玩的也还是吟诗作赋、掷壶投杯的那一套。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男女可同席,虽然座位不靠在一起,又有侍从女婢守卫在旁,但还是让少年少女们心中荡起春波,表现得格外矜持。
“表弟心里可有中意的女郎?愚兄虽不才,在帝都的人脉还有一些,倒可为表弟牵个线。”新出炉的成王慕容许饶有兴趣地问。
沐之以肘支颐,笑得漫不经心:“所谓‘心上人’,自然只有待在心里才让人欢喜,若是强作了对,又何其无趣!”
这一番既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的回答,却让慕容许如遇知己般哈哈大笑:“很是很是!成亲娶妻哪有单身一人来得快活?”
一旁的雍王慕容昭看了沐之一眼,心里对他的回答居然并不意外。这个人如风如云,让人很难想象他成亲的样子,也很难想象有人站在他身边与他琴瑟和鸣的样子。
不过……这个人会有心上人吗?他皱了皱眉,沉默地饮尽了杯中的酒。
“七弟这是怎么了?大好风光,怎么如此闷闷不乐!”慕容许打趣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慕容昭冷冷地看他一眼,锐利的目光刺得慕容许心里一突,方才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那边似乎是葛家人?”
慕容许随意地看了一眼:“正是。”他心里回心神不定地想着慕容昭刚刚那个眼神,那一瞬间的气势摄人,竟让他想起了父皇。这个一向沉默寡言被他忽视的弟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慕容昭仿佛没有看到慕容许惊疑不定的眼神,他淡淡提醒:“到皇兄了。”
慕容许一愣,这才注意到盛着鲜花的酒杯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展开杯里的纸条,上面的题面是:以甘藤为题,作诗一首。
甘藤,又有一别名叫做葛根。这样的题目,也不知是自家母妃的安排还是葛家人的试探?
想起刚刚看到的葛七娘清秀有余动人不足的面庞,他心里不快,故作沉思一会儿便痛快地举起酒杯,连饮了三杯。
酒杯继续往下,无人注意到葛七娘一瞬间怫然变色的脸庞。袖子里的帕子被扯得变形,只是转瞬,她就又恢复了温婉柔和的神情,端庄地低下了头。
很快被酒杯选中的是一位年轻的世家公子,他面带激动,故作镇定地在稍作沉吟后就开始吟诵自己的大作,看他摇头晃脑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
谢十一郎坐在自家堂兄后面,暗暗翻了个白眼。习惯了自家堂兄的惊才绝艳,再看这些普通的凡人,真是索然无味啊……咦?
视线一顿,在那位少年公子的身旁,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文三郎!
虽然几年不见,但对自己童年唯一的好友,谢十一郎还是非常熟悉的。更何况,文三郎的样子也没什么变化。
说起来,文三郎比谢十一郎足足大了四岁,按理很难成为朋友。但对于卡在一个尴尬的年龄差上的谢十一郎来说,比他大的不愿意带他玩,比他小的他看不上,周围的同龄人寥寥无几,他的童年是非常寂寞的。
只有文三郎从不嫌弃他的年龄,会耐心地听他的抱怨,给他讲史书的故事,陪他在夏日里偷偷捉蛐蛐。
在谢十一郎心里,文三郎是他最好的朋友。
只可惜,后来文三郎的父亲去了永州做知府,携家带口,离开了帝都。此后山迢路远,书信难传,谢十一郎一直掰着指头,想文大人的任期什么时候结束。
——按理说,应该还有一年才到文大人回帝都述职的时候啊?
他心里的不解很快被另一种疑惑取代:文三郎回帝都了怎么没有告诉他呢?他该不是把他忘在脑后了吧?毕竟文三郎一向温厚儒雅,交游广阔……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他们初回帝都,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谢十一郎心里想着,等采青宴结束,他就要去找他!去帝都最好的酒楼喝酒!不知道永州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还有很多对自家九堂兄的吐槽想要和他分享呢!这些天都快憋死他了。
一边想,谢十一郎一边发出嘿嘿的笑声。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九堂兄不见啦!!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雍王殿下。
谢十一郎苦着脸问慕容许:“成、成王殿下,敢问雍王殿下我九兄去了何处?”
慕容许皱着眉,显然也十分不解:“宫里来了人,说有要事禀报,七皇弟就和他走了。沐之表弟在他们走后,说要去山顶看桃花……”
虽然兴之所至去看桃花这种行为发生在谢九郎身上没什么不对,但是雍王一走他就去了,怎么想都有猫腻啊。
只是慕容许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原因,沐之表弟和那个冰块能扯上什么关系?
谢十一郎心说,这一定是九堂兄为了偷溜而随口找的借口!他倒是没想到雍王身上去。
慕容许说着也反应过来:就算山上的桃花开的晚,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桃花?他一阵无语——表弟这个借口也找的太不走心了吧?而他在他说的时候居然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实在是谢沐之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而他的态度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实在是让人只能点头说对对对你想干什么都对!
回过味来的两人相视一眼,慕容许忍不住莞尔:“表弟可真是……”笑过之后就是沉思。沐之的离去到底和慕容昭有没有关系呢?那么近的时间点,实在让人无法不在意啊。
很快,他神情一凛,察觉到了不对:那个来找七皇弟的宫人,他从未在凤仪宫或者长春殿见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那是……他母妃宫里的徐贵人身边的太监!
他蓦地起身,就见自己的侍从一脸焦急地匆匆赶来,悄声禀报:“殿下,不好了!雍王殿下在山上遇刺,和谢九公子一起误坠悬崖,生死不知!”
他并没有刻意回避谢十一郎,毕竟这位也是谢家的人。
于是谢十一郎这回是真的变成了苦瓜脸,此刻他多么希望这只是自家堂兄的又一次搞事啊!
第6章 冷酷摄政王的白月光(五)
当山顶的埋伏出现的那一刻,慕容昭表现得非常平静。但当谢沐之慢悠悠走上山顶,用轻快的声音说:“哟,这么热闹啊”的时候,他的表情不由露出了一丝裂痕。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刺客首领皱眉,低声吩咐手下:“只盯着雍王就行,无需理会另一个人!记住,将雍王伤了之后就往崖下逼,不可真的杀了!”
手下应诺。然而等到真的动起手来,不牵扯到旁观者是不可能的。
和慕容昭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沐之犹在感叹:“这年头,刺客都这么嚣张的吗?”
慕容昭突然有点想笑,他勾了一下唇角。
沐之用惊奇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凌厉的风呼呼作响,慕容昭拔出怀里的匕首,一手将匕首插入崖壁上增加阻力,一手紧紧地揽着谢沐之,手臂上伤口在这样的发力下被再度撕开,他眼里却不见丝毫痛色。
到底是常年习武的人,快到崖底时,慕容昭借力一个翻滚,起身后竟然只是只多了一些刮伤。
“殿下好身手。”谢沐之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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