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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攻略[快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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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常年习武的人,快到崖底时,慕容昭借力一个翻滚,起身后竟然只是只多了一些刮伤。
  “殿下好身手。”谢沐之发丝凌乱,衣袍也因为挂蹭而显得颇为狼狈,但神情始终不见惧色,此时笑吟吟地夸赞着慕容昭的身手,一点也不见被卷入一场刺杀的慌张。
  慕容昭不接话,而是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方才,你笑什么?”
  沐之眨眨眼,笑得有点轻佻,仿佛一个正在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浪子:“我在想,殿下虽然平常不爱笑,但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是胜却人间无数呢。”
  慕容昭一滞,没有那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夸赞,然而对上沐之的眼神,他却生不起气来。在那双眼睛里,没有轻佻恶意,清澈一如天上潭水,有的只是对美好事物的真诚赞叹。
  “九公子玩笑了。”
  他转身,想要去查看四周的地形,然而沐之拉住了他的手。虽然他在慕容昭回头后就放开了,但是那种残留的奇异的温暖,还是让慕容昭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殿下手上的伤,若不嫌弃,某倒会一些包扎。”
  慕容昭沉默片刻方道:“如此,多谢九公子了。”
  不得不说,谢沐之对于包扎真的仅仅是“会”而已,他的手法生疏又拙劣。
  但是看到他拧着眉,仔细又认真地手指翻飞的样子,想起包扎的布条是他自里衣上撕下的一截料子,慕容昭便不由耳根一红。
  好不容易等到谢沐之包扎完,慕容昭立刻站起身,道过谢后就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去打探周围的情况。
  偶尔他一回头,就看见沐之正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摇着扇子笑得一脸无辜。
  明明已经如此狼狈,这个人依旧好像在发光一样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慕容昭停下来,嗓音低哑:“这里四处是峭壁,难以攀登。只能等官兵来人了。”
  沐之蹲下,用扇子沾了一点草木下的泥土,若有所思。
  “这里之前……有人来过。”
  “九公子如何得知?”
  沐之起身,笑意懒懒,却分明有一种别样的光彩夺目:“昨日我观星象,天桓西移,久昼将雨。如今这里的土却比平时还要湿润几分,分明有人已经提前布置过了。”
  慕容昭眉头一动:“九公子会观星?”星象素来以复杂难学而闻名,需要投入极多的时间和兴趣,难以想象,在文学上已经令人难望其项背的谢九公子,居然还擅星象测算之学。
  这人如今也还尚未及冠吧?
  注意到慕容昭自然而然透出几分惊叹的目光,沐之一晒,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一时感兴趣,学了些皮毛罢了。”
  看他的神情,显然并不以此为傲。
  慕容昭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谢沐之眼中的皮毛,多少人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学会领悟?不屑,有时候才是真正的傲慢。
  他掩去眼里的波动。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一次次带给他震撼和新奇……?
  一时竟无人说话,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山顶的刺客,事实如何,他们心中都有数。
  气氛安静下来,却并不显得尴尬。沐之突然很感兴趣地去探旁边大树梢头的一支红色小花,纤细的手指玉一样的颜色,映着如火的红,美得惊心动魄。
  看着少年因为顺利摘下了花而露出的如稚子般单纯明澈的笑容,慕容昭冰封的眼底也露出一丝暖意。
  明明身处不同的立场,但他就是无法对这个少年产生任何提防与恶意。
  ——就仿佛凡人不忍亵渎神祗。
  ……
  一接到雍王遇刺的消息,慕容许一方面立刻派人前往山顶查看情况,另一方面竭力控制着消息,不使事态扩大。
  然而两方面最终都不太如意:山顶上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来传话的太监被发现死在了草丛里,人证全无;而雍王遇刺的事情就像长了腿儿一样,很快传遍了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加上谢家九公子一同被害,帝都里更是仿佛被炸开了的锅。
  接到消息的谢贵妃立刻散发素衣,步行至永平帝殿前请罪,请治下不严之罪——徐贵人到底是她宫里的人。
  永平帝此时正是大怒,听到内监的禀报后只是淡淡说了句“暂令谢贵妃闭门思过,徐贵人看守起来”,就不再理会,而是问一旁战战兢兢请罪的九门提督:
  “情况怎么样?”
  “回禀陛下,雍王殿下及谢九公子跌落的那处悬崖地势险峻,臣已派府中最为老练之人前往查看。大约、大约两三个时辰便可下达崖底,将两位贵人救出……”
  永平帝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那刺客呢?”
  听到这个最不想听到的问题,九门提督嘴里发苦。他低下头:“回禀陛下,臣……臣赶到时,现场痕迹已经难以分辨。”言下之意,刺客,恐怕很难找到了。
  同在殿里的慕容许脸色一变。雍王遇刺后,他是第一个接手现场的人,而引走雍王的人又和他母妃有关,这是铆足了劲儿往他身上泼脏水啊!
  “父皇!儿臣赶到时,现场痕迹早已被那刺客清理干净,儿臣亦甚感惶恐。”即使知道这样的辩解很苍白,慕容许还是极力为自己分辨着。
  永平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这个在十二皇子出生之前最受他看中的儿子,实在是被谢贵妃溺爱太过,一点风雨都经受不得,在这件事的处理上错漏百出。
  “事情如何,朕自会调查清楚。”永平帝看着自己的六儿子苍白的脸色,心中微微一叹,“你去永嘉宫,安慰安慰你母妃罢。今日之事,她怕是也受到了惊吓。”
  慕容许听他的口气,对自己母妃并没有多少责怪,心中便是一定。他恭恭敬敬地行礼:“是,儿臣告退。”
  永平帝对九门提督道:“今日之事,务须追究到底。你下去罢。”
  在两人都退下之后,永平帝又挥退了殿内的侍人。独自静静地坐在华丽的龙椅上,许久许久,他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第7章 冷酷摄政王的白月光(六)
  凤仪宫,皇后和她的母亲卫夫人对坐着饮茶。
  “如今那太监已死得干干净净,刺客的痕迹也安排得妥妥当当,娘娘尽可高枕无忧。这个亏,谢贵妃是不咽也得咽了!”卫夫人笑着品了一口茶。
  卫皇后犹豫着:“可那谢沐之……怎么会正好也在那里?若非他跟雍王同时出了事,一时撇清了谢家的嫌疑,陛下对永嘉宫那贱妇也不会只是禁足而已!”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颇为不忿。
  “谢九郎行事一向随心所欲,连谢老大人夫妇也约束不了,”卫夫人不以为意,“应该只是碰巧而已。”
  “但愿如此。”卫皇后叹了一口气。从始至终,她没有问过那个至今尚未脱险的养子。
  ——既然已经有了自己亲生的十二皇子,其他的,都只是弃子罢了。
  ……
  当天夜里,惊动了整个帝都的雍王殿下和谢九公子被顺利救出,永平帝在大殿里接见了他们,命等候在一旁的太医为他们诊脉看伤。
  太医解开慕容昭包扎好的手臂,仔细诊过脉,松了一口气。他给伤口敷上金创药,用上好的细棉布重新包好伤口,手法细致而专业。
  慕容昭却突然觉得有点遗憾。他朝谢沐之看去,那人没受什么伤,正懒懒地倚在柱子上回答永平帝的问话。
  “九郎怎么和昭儿碰上了?”永平帝态度慈蔼。
  “某想起上鹤山山顶上的桃花开得好……”
  “胡说八道!这个时节,哪有什么桃花?”永平帝瞪他。
  “是啊,某也是到了山顶上才想起来……”谢沐之不疾不徐地摇着扇子,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永平帝一噎。
  慕容昭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太医向永平帝禀报:“陛下,雍王殿下身上的伤口都没有毒性,也并未伤及经脉,只需按时换药,养上数日即可。”
  永平帝听罢,欣慰道:“如此便好。”他嘱咐太医,“一事不烦二主,就由你来负责给吾儿换药罢。”
  “……是。”太医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顿了顿才谨慎地应道。
  永平帝并没有在意他,他揉揉眉心,“你们都下去罢,”他对慕容昭和谢沐之说,“今日之事,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慕容昭恭敬地应是,脸上始终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他转身欲走,却看见谢沐之依然倚在那里一动不动。
  “九郎还有什么事么?”永平帝也注意到了,不由挑眉。
  “夜深露重,某此时回去,怕是家里一晚上都不得安宁,”谢沐之笑,“故烦请陛下留沐之暂宿一宿。”
  “皇宫禁内,哪有你谢九看得上的地方?难道要朕把你放到后宫去不成?”永平帝没好气道。
  沐之收起扇子,眼神和慕容昭对上。他特别坦荡地对他笑了一下,眉眼弯弯,那一瞬间的风情让慕容昭不由恍惚。
  “岂敢岂敢。某打扰雍王殿下一晚便是了。”
  等慕容昭回过神来,沐之已经朝他走来,笑吟吟道:“今晚,还请雍王殿下多多关照了。”
  永平帝在身后不耐烦地朝他们摆摆手:“快走快走!老七,今晚你就多看顾着点他。”
  慕容昭低声应诺,眼神幽深。
  去长春殿的路上,他始终紧绷着脸,神色冷峻。
  ——这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可以用简单的一个笑容就影响到他的心神了。他的自制力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薄弱得让他自己都心惊。
  到了殿内,慕容昭简单吩咐了几句侍从,就把自己的寝殿让给了谢沐之,自己住进了偏殿。
  沐之也没有拒绝,他眉眼倦怠,轻声道谢后含笑说了“晚安”,仿佛没有感觉到慕容昭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
  偏殿,慕容昭正在沐浴。即使手臂受了伤,他也因为不喜别人靠近而拒绝了侍女的服侍。
  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人微蹙着眉的,在灯光下越显脆弱的模样。
  ……再才华倾世,他也只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而已,自小长在家族的庇佑宠爱之下,如何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虽然面上淡定自若,但实际上,他怕是也吓到了吧?
  慕容昭一时心神不宁起来。
  沐浴更衣后,他不顾还在滴水的发梢,轻声吩咐王仁:“让厨房备下安神汤,待会儿给谢九公子端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门无声地关上。
  慕容昭走到窗前,看着远处天边朦胧的一轮明月,许久许久,才突然开口:“那些刺客,查得怎么样了?”
  灯光不及之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身黑衣,静静地融在黑暗里。他低着头,半跪着回禀道:“回主上,他们表面上是江湖中人,可属下们一路追踪,最后看着他们进了卫家的一处庄子里。”
  慕容昭并不惊讶。转身的那一刹那,殿内的蜡烛发出“噗呲”的爆破声,照亮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酷神情。
  “母后为了十二的太子之位,可真是煞费苦心。”慕容昭嗤笑一声。
  在她还没有生下十二皇子的时候,卫皇后可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的养子争取什么储位。她抚养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制衡永嘉宫,打压谢贵妃的气焰。
  黑衣人不敢答话,他一动不动地尽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已经找到了卫家的这处暗庄,那就继续看着,把它尽快给本王握在手里。”慕容昭眼神冰冷,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
  “母后想要储位,本王就帮她一把好了。”——只要,她的小十二消受得起。
  “是。”黑衣人应道。他很快一跃而出,像来时一样毫无痕迹地消失在月色里。
  暗卫离开后,慕容昭又看了一眼窗前的明月。它看起来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可当你真的伸出了手,才会惊觉,这只是一抹幻影。
  他推开门,问战战兢兢守在门口的王仁:“九公子睡下了吗?”
  王仁恭谨地答道:“回殿下,九公子喝了安神汤后就熄了灯。”
  这就是睡下了。
  慕容昭点点头,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仅仅是在出神。直到片刻后,他才突然抬脚,迈步朝主殿走去。王仁心里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跟在慕容昭身后,看他进了殿内就不敢再跟,索性守在主殿门口望风。
  “王公公,这是……”有和他关系好的小太监好奇地跑过来打探。
  王仁扇了他一下,低声呵斥:“瞎打听什么?贵人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还不做你的事去!”
  小太监讪讪地走了,其他守在门口的侍人见此,不由更打起了精神,不敢多看一眼。
  其实王仁自己心里也猫抓似的好奇,谢九公子留宿宫里,不去谢贵妃膝下六皇子的寝殿,怎么会来他们长春殿?自家殿下别看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凭着他服侍殿下十数年的经验来看,殿下可上心着呢!
  他一阵胡思乱想,最后又扇了自己一下:呸,想那么做什么!主子们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
  昏暗的寝殿里,只留了一盏烛火以备不测。侍人已经全都退下了,一时殿内只有两个呼吸声,一长一短,安静地交织着。
  慕容昭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他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即使没有光也能看清东西。这不仅是遗传,也是幼时经历的那一切所留下的痕迹。
  此时,在薄弱的光线下,他静静地看着那人安静沉睡的脸。
  谢沐之皮肤白皙,眼睛狭长,此时睫毛仿若蝶翼一般随呼吸轻轻颤动着。他的唇形天然上弯,如同做了好梦一样含着笑意——这个人,是只凭容貌就可以倾倒整个帝都的翩翩公子。
  他又有那样冠绝帝都的才华风度,不过十六岁,就耀眼得盖过了所有世家子的锋芒。谢家必然待他如珠似宝,不肯轻易让宝剑折锋,否则,古板强势的谢家老大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嫡子拒不出仕,数年隐居江南,纵情山水?
  ——所以,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呢?不会是谢家的安排,难道只是你的心血来潮?
  慕容昭攥紧了手心。
  他不是傻子,也不愚笨,事实上,他的敏感睿智远超这个年纪的大部分人。他能感觉到,谢沐之对他抱有一种格外的兴趣和熟悉感。
  他们……曾经见过吗?只是片刻,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想。谢沐之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而他,却从不记得这个身影。
  所以,为什么呢?
  谢家九郎,你,究竟想要什么?


第8章 冷酷摄政王的白月光(七)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永平帝下了狠令要捉拿上鹤山上的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整个帝都都因此戒备森严起来。
  很快,在西郊发现了这些刺客的尸首。而他们的衣服上,纹的是杜家的家徽。
  帝都皆惊。
  无他,杜家,是潞王——当今五皇子的母家。杜家本是寒微庶民出身,因出了个皇子外甥,杜家的现任当家人又勉强考了个举人的功名,被永平帝顺手提拔了一下,在帝都实在是连三流都算不上。
  这样的情况,杜家不说夹着尾巴做人,好歹也得谦虚低调一些吧,偏偏人家不是。杜家很没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自己是“书香之家”、“皇帝外家,皇子母族”,已经可以挤进世家之列啦!
  于是杜家人行事都特别讲究,甚至特意花大钱请人设计家徽,学世家买庄子养护卫。本是方兴之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如今,杜家在帝都已经是人人皆知的笑话了,连潞王自己,若非生母在其中恳求周旋,也不太愿意搭理这个母族。
  是以,这个结果一出,永平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可是无论怎样查证,这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找不出任何破绽。
  一时各种流言甚嚣尘上,大有暗示是此次刺杀是潞王指示,他为了储位而对亲弟狠下杀手的意味。
  潞王一开始也是将这件事当成笑话在听,但随着流言四起,他也坐不住了,匆匆安抚好自己的母妃,他脱冠卸履,步行去了永平帝的寝宫。
  一走进大殿,他就涕泗横流,抱住永平帝的腿不放:“父皇!不知是何方小人如此污蔑儿臣!儿臣平生只愿做一贤臣,辅佐江山,绝无大不敬之念啊!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永平帝目光沉沉:“你可知,就是你那舅舅都解释不出,刺客身上为何有杜家绣娘亲手缝制的家徽?”
  他就是个草包!潞王心里暗恨。他正欲解释,一个小太监满面仓惶地走进来:“陛下,潞王殿下,不好了!杜嫔娘娘她、她悬梁上吊了!”
  ……
  杜嫔去了。潞王得此消息,毫无形象地跪地大哭,几度晕厥。
  这不仅仅是对母亲的去世的伤心,还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一桩刺杀案里,杜家的嫌疑,他的嫌疑,都洗不干净了。
  杜嫔之死,只会让人以为她是畏罪自杀,而不会有人再去细思其中的疑点。
  眼看事情有越演越烈之势,永平帝果断出手,将潞王的舅舅,杜家的家主杜斌推出去做了罪魁祸首,以行刺皇嗣之罪判了他秋日处斩,将这件事匆匆结束。
  至于其他的赵家人,则看在潞王的面子上剥去诰命出身,遣回原籍。
  这桩刺杀案就此告一段落,但它带来的连锁反应远没有终结:六月下旬,杜嫔的丧事办完后,潞王自请去了封地。看着眼前消瘦憔悴的儿子,永平帝沉默片刻,还是点头应允了。
  七月初,有御史联名上了奏折,以“储位一日不定,则国一日不宁”为理由,请永平帝立下太子,早定储位。这封奏折以隐晦而犀利地口吻指出了,刺杀案的发生,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储位未定,以至“小人蠢蠢欲动”。
  这封奏折,永平帝看了良久,终于发出一声冷笑。此后接连不断的“请立太子”的折子,让他眼底的晦涩越发浓郁。
  对这次的刺杀,永平帝当然不相信是杜家那个草包安排的。不说别的,单单是永嘉宫徐贵人身边的贴身太监,就不是他有本事买通的。
  事情一开始,永平帝心里最怀疑是谢贵妃。雍王和成王都将入朝,二虎相斗必有一伤,她有除掉慕容昭的理由,也有那个实力。
  后来查出杜家的家徽,他对谢贵妃的怀疑更是到了顶峰。这一招暗度陈仓,针对的竟不是雍王,而是杜嫔和潞王不成?真是好一出谋算!
  永平帝心里发冷。他不太愿意相信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也开始用起了这样的手段,玩弄人心,心狠手辣。
  然而,现在纷纷扬扬的“请立太子”的奏折无异于又给他推开了一扇窗,让他突然意识到,背后之人的目的,或许不是除掉某位皇子,而是意在储位!
  而若要立太子,还有比皇后嫡出的十二皇子更好的人选吗?
  皇后,卫家……为了储位不惜将所有人都当作棋子,这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永平帝一时恨极,他冷眼看着朝中上蹿下跳的某些人,心里暗暗有了盘算。
  只是人心的盘算,永远赶不上自然的变化。
  七月,是大夏多灾多难的一个月。先是耀州、通州发生地动,死伤无数,再是青州发生饥馑,引得流民纷纷,一时间,遍地哀嚎之声,帝都中更是人心惶惶。
  永平帝第一时间下了罪己诏,又拨下大批银两,命相关部门和当地知府负责赈灾。
  最后,他下旨,册十二皇子慕容逸为太子,祭太庙,昭告天下。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于是人心渐定,各处也时有好消息传来。进入九月,天下又显出太平的景象,各地纷纷上表称灾情已平,百姓安定,称颂永平帝英明仁慈的折子雪花似的飞进帝都。
  永平帝大悦,下旨令钦天监择吉日设宴,以庆天佑大夏。
  ……
  在一片和谐的表象之下,却有汹涌的暗流在涌动。
  夜晚,刚建成的雍王府里,一间暗室灯火通明。
  室内,雍王慕容昭坐在上首,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无波。他静静地听着下面青衣文士悲愤激昂的述说陈词:“……通州赈灾的上百万银两,到了下面,给百姓的,却只有稀粥薄水,幼儿尚不足以果腹!最后百姓饥肠辘辘,竟至易子而食!人间惨况,莫不及此!那通州知府卫长道,不仅贪墨银两,更是借机占地敛财,逼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他忝居高位,所作所为,何等残虐无道!”
  深吸一口气,青衣文士肃容敛襟下拜:“还望殿下还这无数通州百姓一个公道,将此事上达天听!”
  慕容昭轻轻颔首,他说:“若此事属实,本王必不姑息。”
  青衣文士郑重道:“某已将有关账册奉与殿下的幕僚郑先生,只需一一核实对照,一切自然可见分晓。”
  一旁的郑先生听了这话,脸上却显出了犹豫之色。
  慕容昭道:“先生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郑先生起身行礼,面现愧色:“回殿下,这些账册所记之法非寻常可见,一笔笔错综复杂,某才疏学浅,实在解不出其中奥妙。”
  那青衣文士面现失望之色。他连声说:“难道殿下府里没有其他能人了吗?若不能在陛下设宴之前上达天听,那卫长道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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