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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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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度。
人没有了温度会是什么?
……回光返照。
叶昭在床前蹲下来:“师父,你让我点灯看看你,好不好?”
薛白嘴唇微张,无声地喃喃道:“别点灯……”他说,“丑……太丑了。”
叶昭将头埋得很深,埋进手掌中。他从未经历过,不知生离死别是何滋味。此刻只感到迷茫,不知所措。
屋内很暗,静得可怕。
许久,叶昭低低地道:“师父,我见到陈老了。”
薛白似乎清醒了些,微微睁开眼看他:“师父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叶昭掀开被子的一角,没有完全掀开,将手探进去,握住了薛白冰凉的手:“不失望,师父,他说你是对的,六年前你就是对的。这次的疫病唯一区别于六年前的地方就是季节,只要考虑到季节……”
他感到薛白的手轻轻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不对的,六年前就是错的,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薛白轻声道,继而别过头去,“师父叫你们失望了,我没有办法,这次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师父再开个方吧。”叶昭也将声音放轻,像哄小孩似的,“就按照师父最开始想到的法子。”
“……我不开。”
“师父?”叶昭一愣,薛白这一声实在太像小孩在闹别扭撒气。原来人在病中会更脆弱,真的不是骗人的。
他继续哄道:“死马当活马医,师父不开就没人会开了。”
“……”
薛白不回应了,两人就在这氛围里突然地沉默下去,谁都没再开口。
半晌,薛白低微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亦或者说,又昏睡过去了。
叶昭轻手轻脚站起来,走到桌边将灯点上。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灯走到了床边,微微俯下身,就着灯去看床上人的情况。
薛白果然是睡着了,连灯亮了也不曾发觉。
脸是好的,没有疮疡溃烂。只是半个多月未见,这张脸瘦了许多,在灯下苍白得骇人。
他又去掀被子。即使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当看到被子下遮盖的身体时,他还是屏住了呼吸。
肩膀上大片的红肿疮疡,与其他处白净瘦弱皮肤的对比中显得触目惊心。就仿佛一块美玉裂开了缝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瑕疵。但他并不觉得这具身体有何丑陋,相反,他脑中却忽然升腾起一个不可言说的念头。
鬼使神差间,他的手已经抚在了薛白的脖颈上。沿着锁骨上缘那一块尚完好的肌肤缓缓抚动,叶昭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烧起来了。
这种隐秘却又分明的感情搅得他心神不安,动用了最大的意念才将手从那方诱人的锁骨上拿开。
接着,他又大着胆子做了件自己想都未想过的事。他俯下身来,张开手臂,将床上尚且的人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中,死死地拥着不放。
一偏头,嘴唇擦到了薛白的耳垂。
叶昭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出来了。
廖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陆予在一旁静静站着,两人都背着身子,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也都没回头。
叶昭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背影,低头踢了会儿脚尖,才木讷开口道:“那个,刚才……抱歉了。”
没人回应他。
他又只好死皮赖脸接着说:“师父暂时无事,我已经从陈老那里问到了解决方法。师父不肯开方,就、就靠我们自己了……”
还是没人理他。
叶昭知道他两个一定气得不轻,毕竟刚才情急之下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不气倒不正常了。
“等事情过了,你们两个怎么鞭笞我都行。但是现在情形危急,咱们就先……”
“阿昭。”叶昭还没说完,廖山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你方才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是因为怕被传染,才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去。”
叶昭猛地抬头,很快道:“我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必和我们两个说假话。”
叶昭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我没有。的确我刚才生气又冲动,但我们矛盾归矛盾,我不会怀疑你们这一点。”
“其实怀疑也没什么,这才是人之常情。但你若说没有怀疑,那我们也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们一样。”廖山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不似平日里那般大大咧咧。连月里的折腾下来,眉目间多了许多阴郁,说话也有些低落。“并不是我们不愿意闯进去。你这回进去是遇到师父昏迷意识不清,若是他醒着,见到你这么闯进去,将你赶出师门也不是不可能。”
“师父最怕自己不完满的一面被人瞧见,所以他总是遮着掩着,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什么也不让我们知道。”陆予道,“绶之,你如今性情大变,我们能感觉得出来你不记得许多事情。无论你是忘了也好,决心改变也罢,就像你不告诉我们一样,每个人都有些不愿告人的秘密。有时候戳破他的秘密,便像毁了他的人一样。”
叶昭“嗯”了声。
廖山起身转回头来:“陈老怎么说?”
叶昭将自己在坩州所知悉的尽数说了。
廖山沉吟着开口:“这么说来并不算难,只需要在师父的‘救灵丸’基础之上稍加改进。可就我们如今的水平,能不能获效却难说。”
“学了这么多年,开个方子便难倒你们了么。”远远传来个淡淡的声音,傅怀拄着竹杖靠在门边。
“阿怀?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们只管开方,拿我试药,这总放心吧?”
廖山道:“胡说,怎么能拿你试药——”
傅怀笑笑:“那你们还能去哪寻个这么现成典范的病人,现在去大街上抓么?”
几人连日来紧锁的愁眉终于舒缓些,廖山也跟着笑:“谁能想到有一天我要拿我的师弟下手。”
“你们知道就好。”傅怀勾着嘴角,“记得手下留情。”
几人坐在院中,就着月光将方子拿出来细细讨论。
冰雪初消,大寒未过,阴云依旧笼罩在邬州上空。
这或许是邬州城数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寒冬。人们翘首期盼着隆冬过去,柳条抽芽,矮树冒头,燕子自南方归来,生机再次降临在这块土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假期结束了
你快乐吗


第28章 柳暗花明
第二日清晨,廖山火急火燎从厨房里端着碗跑进屋。三人团团围在傅怀床前,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傅怀接过碗,奇怪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我喝药也要看?”
廖山点头:“要看的。”
毕竟是想了一晚上开出来的方子,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几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傅怀笑道:“放心,我又不会趁你们不注意将药倒了。”
叶昭道:“那没准儿还真有可能。”
傅怀白他一眼,端起碗几口将药喝了。三人盯着他的动作,直到看他将碗里的药喝得一滴不剩。
傅怀把空碗亮给他们看:“没问题了吧?”
廖山继续点头,收过碗道:“没问题没问题,等会儿出汗了记着喊我们,还要再喝一副。”刚走到门口,又不忘回身嘱咐,“记着别忘了!”
傅怀摆摆手:“知道了。”
陆予回去看诊堂,留下叶昭一个人在屋里干站着。他便也抬腿准备走人。
傅怀见他要走,从身后喊住人:“哎,你怎么也走了。”
叶昭回身:“我怎么不能走了?”
“你们这就都走了?”
叶昭没明白过来意思,道:“对啊。”
傅怀:“……走吧。”
……这几人还真是利用完人就跑,连个陪床的也不留。
叶昭头也没回地跑了。
傅怀躺了一个时辰左右,果然觉得身上有汗出。
——有门!
他把被子从床边抱过来,全裹在自己身上,盖了个严严实实。还不够,又把头也蒙进被窝里。身上热了以后,汗发得更快了。
这回他们用了大剂量的发汗药,发汗力度强,速度也快。等到一身大汗淋漓过后,他只觉得之前十数日以来浑身的燥郁尽除,身上舒爽无比。
他正要喊他们进来,就见廖山端着碗药又来了。
“阿怀!出汗了么?”
傅怀道:“出了,舒服多了。”
廖山小心翼翼看他:“你……你觉得如何?”
傅怀点点头道:“有效,守方再进。”
廖山又盯着他将第二剂喝了,给他掩上被子:“好好休息,夜里我再来看你。”
当天夜里,傅怀出了两身大汗。大汗过后,高烧尽退,身上前几日起来的红肿竟然一夜之间消退无踪。
——这样的效果连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
叶昭一刻也等不及了,当下便要给薛白熬药。廖山把人给拦下来,改了改加减,这才放他去熬药。
薛白体质不若傅怀,自然不能用峻药大剂量发汗。叶昭此刻仿佛一个愣头青,根本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他傻傻地点着头,又揣着改好的药方去熬药。
他又端着药碗进了薛白屋中。薛白自昨夜又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昏迷中,只能喂水进去,连饭都不怎么吃得下。他们也瞧着干着急,但也仅限于干着急。除了开药治病再无他法。
药喂了一半撒了一半,叶昭早先就料到,专门多熬了一碗。他不怕费药,不怕费时间,一点都不敢少喂,看着薛白喝够量才放下心来。
其实有没有效果与多喝一点少喝一点并无太大关系,若是药方无效,喝再多也是无用。但他小心翼翼的,一丝差错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一点点纰漏导致努力皆白费。
喝完药当夜,叶昭就守在床边。
第一夜,薛白没有出汗,也没有醒来。
他们不敢懈怠,依旧一日两剂地喝着。
第二夜,薛白依旧不见好转。
已经四剂药下去。傅怀确确实实在好转,但在薛白身上却看不到任何效果。
到第三日的时候,叶昭又开始焦虑担忧。
夜里,依旧是喝一半撒一半地喂完药,叶昭实在挡不住连日未睡的困倦,趴在床边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沉,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传来的触觉让他忽然惊醒,双眼睁开,正瞧见一只刚从他身上拿开。意识一瞬就清醒。
“师父!”
灯光下,叶昭愣愣看着薛白。薛白正半撑起身子将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师父!”他又喊了一声。
他醒了!昏睡了这么许久,竟然醒过来了,不再是神识昏迷,而是自己能够坐起来!
“师父!你……”除了一腔欢喜,又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对!要看身上,要看身上红肿退了没有!
他一把拉住薛白的手,倾身就要去看他肩上脖颈间的皮肤。
“绶……你这是……”
薛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叶昭也顾不得举动无礼,说了句“师父恕罪!”,就将衣襟拉开了。
肩上那片红肿竟然消退了不少!没有之前那般红得骇人,面积也显然缩小了不少。
“有效,真的有效,师父你看!”他高兴得忘乎所以,甚至忘了要去告诉廖山他们,只是站在床边痴痴地笑。
薛白也看自己身上那块皮肤,连他一瞧之下都吃了一惊——红肿竟然消了不少!
再看叶昭时,他脸上依旧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师父,方子是有效的,只要再吃几日你就能好了!”
薛白疑惑道:“什么、什么方子?”
叶昭毫不遮掩,很快道:“廖山和陆予开的方子。傅怀也已经好转了,师父,我们找到了救命的方子!”
薛氏医馆找到了能救命的方子!
几日不到,这个消息传遍了邬州城。
求药的病人甚至排满了一条街。
他们支起架子,用上所有器具熬药,依旧忙不过来。有钱的人还能拿了方子去敲别家药铺的门,有的人甚至买不起药,只能等着医馆的药熬好,一碗碗端出来发给众人。
“薛大夫真是活佛降世!”
“薛大夫是真神下凡来救我们的!”
“除了薛大夫就没人能救得了咱们——”
人们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薛白开出了这次救命的方子,争相传颂薛白的功德。
而他的弟子们也毫不介意将这功绩担在师父身上。
——只要师父能醒。
病轻的三剂烧退,有红肿者两日起退散,疮疡溃烂严重者最晚到第四五日起也开始有了效果。
叶昭兴冲冲走进薛白屋里时,薛白药碗刚放下。
“师父!我来了。”
薛白擦擦嘴边药渍:“你不用管我,先去外面看着病人们吧。”
“有他们几个在呢。”叶昭拿着饭盒放在薛白床边,收拾出一块地方来。
“师父身上的好得如何了?”
“好多了。都……开始愈合了。”
说来奇怪,对于叶昭瞧了自己身上这件事,薛白醒后一直未有所反应。好像存心不打算计较这事,叶昭更加乐得放肆。
“师父,”他好像还不放心似的,“我能再……再看看么?”
薛白停下筷子看向他。
“不,我的意思是、是……总之我都看过了。”他垂眸,“我不会觉得丑,师父这样也……也很好看。”
“……”
“罢了。”薛白道,“不叫你看你也不会放心。”
叶昭腾地红了脸。
薛白推开碗,背身向他,在灯光下缓缓解开了衣襟。
叶昭紧张得话都讲不出来。
分明都是男子,古代即便弟子伺候师父更衣沐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这会儿不过是看个伤口,自己就慌张得连双手都无处安放。
薛白只穿了里衣,顺着单薄的肩背滑到臂弯间,露出光。裸的肩膀。
连续喝了数日的药,果然愈合了不少。此刻虽然还有疮疡在,但早已没那么明显。瞧着也不像之前那么痛了。
叶昭拿过食盒旁边的一盒药膏,一拧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出来。
他轻轻说了声:“师父,先别动。”
右手挖了药膏出来,缓缓探向那片白玉般的后颈。刚一碰到,药膏的凉意激得薛白一颤。
“师父别动。”叶昭道,“这是助伤口愈合的药膏,我给师父涂上。”
薛白便不说话了,静静任由他将药膏一下一下涂在自己身上。
叶昭也没说话,认真专注地涂着药膏。他手上力道很轻,又放慢速度尽量涂得均匀。屋内静得甚至能听到薛白低低细微的呼吸声,双肩也随着呼吸微微一起一伏……叶昭闭了闭眼,收回了手。
“师父,涂好了。”他又叮嘱道,“先别穿衣服,等一会儿药干了。”
说完自己又后悔,薛白是病了不是傻了,自己的师父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还要自己叮嘱。
“辛苦了。”薛白道,“这是什么药?怎么我没见过。”
“就是……就是助愈合的药,师父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没之前那么疼了?”
“嗯,还真是。”
叶昭挠挠头:“那就没错了。师父等药干了便歇着吧,我晚些再送粥过来。”
他提着食盒转身要走,到了门口,薛白的声音又自身后传来:“绶之,这回……是为师要好好谢过你们。待病好了能下床……”
“师父,”叶昭打断他,“你、我还有他们,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要说谢的话,我们早不知该说多少回了。”
薛白笑了,面上第一次露出春风化雨般的笑意,他说:“你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很欣慰。甚至能治得好我看不了的病。”
“师父永远是师父。”叶昭道,“是我心目中最好的。”
最好的什么?
他没有说出口。


第29章 方名
冬季即将过去,薛白和傅怀的病已经彻底好净了。城内的疫情逐渐缓解,城内外的封禁也解除,邬州城终于度过了黑暗的隆冬。
“要我说就不能取得太平常,你们说那些实在是太普通了。”廖山支着腿坐在院中,一手敲着石桌。
叶昭道:“那你说叫什么。”
廖山皱眉想了想,一拍腿:“要我说就叫甘露汤!”
“不行。”傅怀道,“这么叫根本直接看不出方子的功效。”
廖山道:“哎,你听我说完,这么叫是有内涵的。”
“你倒是说说。”
廖山得意地解释:“甘露汤,取‘久旱逢甘露’之意。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内涵?”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想必是几乎动用了廖山肚子里全部墨水想出来的名字。
傅怀还是不满意,刚要开口,叶昭直接跨过两人拍板道:“你们两个都别吵了,都听我的。把你们两个的融合到一起,就叫玉露饮。”
傅怀挑眉:“你这又是有什么道理?”
“金风玉露一相逢嘛。”
傅怀:“……”
廖山:“……”
和什么相逢?
——瘟疫吗?
……
傅怀依旧不服气,坚持要叫“玉饮枇杷汤”,廖山也咬定他的“甘露汤”不松口。三人愣是因为一个方子的名字坐在院子里吵了一晚上。
第二日,薛氏医馆新方:“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名号传遍了城里。
“大夫,俺要那个‘惊风就饮枇杷汤’,你给俺开几副。”一个病人走进医馆,见傅怀站在药柜边,便道。
傅怀忍着火气解释道:“是玉饮枇杷汤,没有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字。”
“御、御饮?”那病人疑惑,“俺不要御饮的,俺也喝不起,俺就要那个惊风的。”
傅怀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气笑。
“你们两个说清楚,谁把这名字传出去的。”
院子里,傅怀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
叶昭举起手无辜地示意:“冤枉,不是我。”
廖山也气不打一处来,恹恹道:“你看着像我吗,这么没水准的名字。”
“总之这名字传出去了。”傅怀冷冷道,“你们看怎么着吧。”
“能怎么着。”叶昭道,“只能这么叫了呗。”
——于是一千年后的方剂学教材里或许就会多出一个名叫“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方子。
一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参与创制的方子竟然叫这么个名字,三人心里具是一片灰暗。
这时薛白从诊堂走出来,瞧见他们几人各自别着头不说话,走过来问:“怎么了?为何三人僵在这里?”
叶昭本来不想说话,可又是薛白问话,挣扎了几下,还是抢在两人前面开口道:“没事师父,闹着玩儿呢。”
“闹着玩!”傅怀显然不这么认为,“这是闹着玩儿的么,取名字这么重要的事!”
薛白皱眉:“什么名字?”
叶昭继续假装心平气和道:“无事,师父不必管了。就是之前我们几个开的那个方子,本来没定下要叫什么,谁料不知怎么突然就被安上个奇怪的名字传出去了。”
薛白一双眸子微微张大了些,看着他们:“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方子。我今早开方时看到你们放在桌上的纸上写了‘金风玉露’,又是‘甘露’‘玉饮’什么的,便以为是你们给起好了名字,开的时候便顺手写了名字在药方上……”薛白的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犹疑。
叶昭磕磕巴巴问:“师、师父写的名字是什么?”
“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薛白一本正经回答道。
“……”
“……”
“……”
傅怀看了他俩一眼,沉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些去诊堂帮忙抓药,金、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还差许多副没抓好。”
叶昭实在忍不住了,看见傅师余那一副又臭又无可奈何不能发作的脸,方才的别扭怒火都化成了几声放肆的笑声。
傅师余,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叶昭得意地起身:“好,我去帮少文抓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了。”
廖山也站起来,正色道:“师父,我也走了,少文一个人今晚怕是备不完明日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药材。”
薛白尚且不明所以,点头道:“好,辛苦你们了。”
傅怀:“…………”
过了一会儿,他也道:“师父,我也去抓金……抓药了。”
傅怀一进诊堂,廖山和陆予在抓药,果然没见叶昭的身影。
——这人这几日又开始偷懒了,隔三差五的不见踪影,不知道整天窝在房里捣鼓什么。也亏得师父大病初愈没精力,不然一定得叫师父罚他抄几天书。
傅怀走到药柜前开始收拾药材,几人都没说话。刚整了会儿,诊堂又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人问:“师傅,请问薛氏医馆是这儿么?”
师傅?
傅怀纳闷,有叫车夫师傅的,有叫鞋匠师傅的,还真从没听人这么叫过大夫。这是头一回。
他回头看时,只见那几人穿着颇富贵,虽然不像老爷公子的打扮,但也瞧得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几日诊堂来的人多又杂,也有许多富人来求药的。
“是薛氏医馆。”陆予温声道,“请问几位是……”
为首的男子见走对了地方,抱着胳膊走到柜台前高声道:“我找薛白。”
这一声听得人十分不舒服,傅怀皱了皱眉问:“你们是什么人?”
“听说这儿有治这次疫病的药,我们是来拿药的。”
这几个人听口音不像邬州本地人,看穿着打扮也是。倒是像临阳过来的。
廖山道:“有什么需要的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师父近来身体不好,暂时不接诊了哈。”
陆予问:“有几个病人?我们这里先每人开五剂,过后再看情况拿药。”
“一个病人。”男子说。这男子说话时,其他几人也抱着胳膊站着,来势汹汹的。“我们家老爷病了,听说薛白有方子。”
医馆平日里会见识到各式各样的病人,有富人有穷人,有闹事的,也有脾气差态度不好的。每每遇到这种的病人,最好的办法是尽快送走,不必过多纠缠计较。
于是陆予迅速打包了五副药递给那人:“吃法与煎煮方法都写在上面,回去按时服用。”
他们接过药,一行人却还没有走的意思。
为首的男子提着药打量片刻,突然问:“你们这药……吃不死人吧?”
傅怀脾气不好,见到这种人更是没好感,直接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转着药袋子,“你们是薛白的徒弟?”
傅怀淡淡道:“是。”
“哦,那就对了。”男子道,“如果老爷吃了你们这药不管用呢,我就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几个徒弟是愿不愿意代替薛白受过呢?”
当大夫的还从来没见过没吃药便喊着没有效果要找大麻烦的病人。
傅怀冷冷开口:“你把药拿回来。”
那男子面露讶异:“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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