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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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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向来自信地认为,谈不谈恋爱只是由他心情决定,要是自己乐意,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只有别人同不同意自己的份儿。更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当面拒绝,还是用那样……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理由拒绝的。
少年初尝爱滋味,却被现实一盆冷水兜头灌下,浇得叶昭心拔凉拔凉。
薛白在身后道:“……等等。”
叶昭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
他都没脸面对师父了。
薛白的话还未说完,他想说的是“你还太小,大千世界繁华无边都没有见识过。以后会遇上更好的人,到那时就明白了,现在的悸动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哪算得上感情呢。”
薛白心里实实在在地想,自己如今这样也就罢了,不能耽搁他们的大好前程。
一身罪过,半生残疾。
他不该拖累任何人的。
这也是他至今未娶妻生子的缘由。
面对这样真挚的眼神,说不触动是假的。
就在刚才那几个瞬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口猛烈的跳动声。
他说不上来这是为何,他从未经历过感情,更谈不上爱别人。没有被爱过,没有过牵绊,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的感情。
他小他六岁,还是自己的徒弟。这本是违背纲常的事。
换作平日,他该发怒的。
但这件事却不同,这是叶昭的真心。
这样的真心怎么能用纲常来束缚?要如何用那样的礼教条义去训斥?
他忽然就迷茫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叶昭起身欲离开,才猛然醒过来。
薛白见他看都不愿意回头看他,生怕是自己伤了他的心,心下十分愧疚。然少年人毕竟年轻气盛,现在虽然失落,但用不了多时想通便好了,无须担心。
他还是将语气尽量放得平缓温和,道:“绶之,有些事……”
叶昭突然打断了他,依旧没转过身。只听得他声音中带着些颤抖:“师父别说了,我无意于让师父为难。今日这番话,师父当做没听到吧。”
薛白愣了愣,心道他想通得倒是挺快,不用自己多费心劝了。于是点点头:“嗯,早些休息吧。”
早些休息。
这就是薛白对他鼓足勇气一腔真诚告白的最后回应。
叶昭走出去的时候,心中还是沮丧的。
这是他的初恋啊,虽然不伦不类的,还十分大逆不道,但确确实实是他的头一回。这下倒好,还没开始,就被拍倒在地上了。
叶昭茫然地绕着院子走着,不愿意回屋。
初春的生气蓬勃,柳条抽丝,嫩芽吐绿,即便是夜里,也能感受到盎然的生机正使劲从地下生长而出。
这本该是充满希望的季节,自己怎么就……失恋了呢。
他望着客栈院中的垂柳,脑海中盘旋的都是薛白的影子。
他的师父,他从前只觉得他好,对他满怀敬佩。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亦或者说,其实从最初见面开始,叶昭对他的感觉就有那么些许不同。
譬如他吃饭,他会不由自主去记他的口味;譬如他出门,他会不由自主担心他的去向;譬如他熬夜,他会不由自主等着他的灯熄灭再熄灯……
最开始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只觉得薛白这一副瘦弱不经风霜的样貌,比起师徒间的尊重,他更愿意去关心和爱护。
其实薛白未必需要他这样事无巨细,甚至他们几个更多时候是被他照顾。
他尽力做到当师父的应当尽的责任,筑起一堵高大的墙,为他们遮风挡雨。于是他们的依赖变得理所当然。
谁又想过,那个高墙背后、看似无坚不摧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强壮高大。他甚至是瘦弱的、背负着埋藏在心底无法言说的苦楚。
那桩误治案是他毕生的梦魇,可谁都不知道。
叶昭突然庆幸自己撞破了这个秘密,从此后他和薛白之间,似乎有了与其他人不同的羁绊。
就这么一点特别之处,就足够他高兴得彻夜难眠了。
看着柳条抽芽的叶昭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
他想,这才哪到哪。若是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那师父才是真的瞧不上他。
年龄不是问题,他总会成长起来,成熟起来。
到那时,他能够离那个人再近那么一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写乱吗?乱吗?
乱就告诉我(捂脸)
我这苍白无力的心理描写啊


第44章 劫后余生
等薛白的身体好一些后,他们收拾着准备回邬州。
听说赵大人的病大好,他没有再派人过来找叶昭,大概上回被叶昭的动静吓着了,不敢贸贸然再有所行动。
叶昭乐得清静,若是他们以后还来找薛白麻烦,还要叫他们跪着回去。反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薛白身边半步了。
临阳自城破后,民生疾苦,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听说官家要派人来求和,还要给敖族纳贡,以换取暂时的和平。
邬州近来被下令严管,定点封城。傍晚,他们赶在封城之前回到了邬州。
一别将近一月,邬州的疫情基本消散。相较战乱后的临阳,邬州称得上安稳平静。人们刚从一场大难中走出来,日子似乎在欣欣向好地过着。
他们这突然的不辞而别让傅怀廖山和陆予几人担心了许久,这会儿又回来了,几人都是一惊。
薛白状态依旧不好,回来的路上人昏昏沉沉,最后还是叶昭连扶带抱给送回屋。
另外几人狐疑地站在薛白屋门外,看着叶昭把人安顿好了,才把门轻轻带上走出来。
“怎么回事?”傅怀抱着胳膊站在外面,皱眉问。
叶昭摇摇头,示意他们离远些再说,省的吵到薛白。
一直到了院子里,叶昭才开口道:“师父去临阳给薛老爷和赵大人看病。”
傅怀冷冷道:“那你怎么跟着。”语气不很客气。
廖山在一旁说了句:“阿怀。”
傅怀转过头没再说话。
叶昭听出了傅怀话中的怨气,也知道他们几人心有不满。毕竟这么大的事儿,两个人说走就走,甚至没给他们通知一声,把他们撂在医馆一个多月,整天担忧却连个信儿都没有。
叶昭道:“这回……事出紧急,师父当时是想一个人走的,我着急才跟了上去。”
傅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转着头不说话。
长途跋涉,叶昭本就疲乏,这几日又被搅得心烦意乱。一听他这总是阴阳怪气的口气,当下也有些压不住:“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傅怀道:“我有冲你么?”
叶昭冷笑:“不是冲我那是冲谁?”
这才刚一回来,两人又掐上了,现在是该说这些的时候么?
陆予叹气道:“绶之,阿怀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回你们突然不告而别,甚至没告诉我们一声,一走这么长时间,我们难免会担心着急。”
叶昭冷声道:“担心着急,我看有些人哪里是担心着急,分明是妒忌为什么是我和师父走而不是他吧。”
这是自然是一时气话,叶昭一生气就不过脑子,说得难听了些。
傅怀马上就转过头,“呸”了声道:“叶昭,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你他妈的有没有心。”
“我有没有心我最知道,用得着你来管?”
二人争锋相向,愈吵愈激烈。陆予又是温和脾气,哪能劝得住这两人。
廖山被他俩人的争吵声搅得心烦意乱,猛地站起来道:“都别说了,有完没完。”
这回他也不客气了,直接道:“阿昭,你以为我们是在气这个么?在你眼里我们师兄弟的气量就这么小?”
叶昭看了他一眼,不做声了。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他们有什么值得如此大动肝火的。
廖山道:“你说师父是去给薛老爷和赵大人看病,那你实话实说,师父的左手是怎么变成那副样子的?”
叶昭愣住了。
自打薛白进门起,他们几人便发觉他的左手似乎彻底不能动了。本想着叶昭能告诉他们实情,谁料他却守口如瓶,到最后也没说起这件事。
傅怀不是嫉妒,而是师兄弟之间还如此防备的话,那真是令人寒心了。
叶昭不是刻意隐瞒他们,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事关薛白名誉,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薛白的左手更是因他才变成这样,这些话要如何告诉他们。
而薛白想必也是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吧。
有些事情,不如让它永远埋藏更好。
叶昭看了他们一眼,站起来道:“抱歉,我不想说。”
傅怀最终笑了笑,说:“叶昭,你真是师父的好徒弟。我们几个不过是瞎操心的门外人罢了。”
叶昭仿佛没听见一般往回屋走,廖山还想再说什么,可人已经不回头了。
他颓然坐在石凳上,长长出了口气。
叶昭心乱如麻地躺在床上,头枕着手瞧着屋顶,一瞧就是一下午。
直到门外有人敲门,见没人回应,便开门进来了。
韩佳见他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走上前无奈道:“你师父醒了。”
叶昭“嗯”了声,没动身。
“不去看看?”
“他们几个在。”
韩佳头一回见他这么沮丧,倒有些不理解了:“你说你自个儿在这儿纳闷什么,明明想出去看看。”
叶昭没说话,韩佳就伸手推他:“哎,几个大老爷们儿,吵一架就见都不见了,你这什么气量。”
叶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传来:“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韩佳道:“知道你有苦衷,和他们几个解释清楚有那么难么?我还要在你这儿蹭吃蹭喝呢,你这要是把人家几个惹恼了,小心把咱俩一块儿赶出来。”
叶昭微微扯了扯,最终没笑出来。他知道也就韩佳能明白他此刻的想法,便道:“这事没法说。”
“是没法说。但大家都是徒弟,你把这么大的事儿瞒着不给他们说,这要是换做我也要生气的。他们几个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你别扯那有的没的,说白了你就是怕被他们知道这事是因你而起,会怪你。”韩佳道,“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么。”
韩佳又补充了句:“叶昭,你真怂。”
叶昭翻身转回头看他,韩佳不置可否。
叶昭垂眸想了片刻,然后突然起身下床。
韩佳喊了句:“你去哪儿。”
叶昭道:“我去看师父。”
他们几个果然在薛白屋子里,正围着薛白叙话。
叶昭都走到屋门口了,脚步却停下来了。
他一是不敢面对他们,二是不敢面对薛白。
薛白看到他在门口犹豫不决,道:“绶之,怎么不进来?”
叶昭傻站了会儿,还是咬牙进门了。几人看到他进来,具是沉默不语。
薛白左手彻底使不上力气,只能虚虚地右身靠着床栏。即便休息了这么久,脸上也还是不见血色。
薛白一眼看出几人之间的不对劲,转向傅怀道:“师余,你二人怎么了?”
傅怀不说话,叶昭也就不说话。
薛白又转向廖山和陆予:“你们闹别扭了?”
傅怀冷笑:“谁敢同他闹别扭。”
薛白又问:“那是因为什么?”
廖山叹气道:“师父就别问了。”
薛白又看向叶昭,发现他也正在偷偷瞧着自己。待到薛白看过去时,他又突然别扭地收回了目光,只剩个侧脸对着他,耳朵边缘都泛上了红。
薛白征了征,还是第一次看到叶昭这么副委屈得像兔子一样的表情。
他有些无奈又好笑,看来今日非得将这几人的矛盾给解决了才行。
他继续问傅怀:“师余,到底怎么回事?叶昭怎么惹你了,你说说。”
叶昭睁大眼睛看向薛白——怎么就又成他的错了!
难道在薛白眼里,次次都是他的错,什么都是他的错吗?
薛白没理会他的眼神,继续看着傅怀。
傅怀也没想到师父一开口就偏向自己,先是呆了片刻,而后道:“师父,你问他自己,看看他怎么了。”
叶昭过来本意是有心和好,可这么一来,他连道歉的心情也没了,气恼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冲出了门外,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傅怀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走了一趟回来,脾气倒是愈发大了。”
薛白恢复了一贯的正色,道:“说吧,怎么回事。”
叶昭又去了外面的树林里,一直待到晚上都没回去。
他屈腿靠在树下,想着白天的种种,气还是没消。
他就在想,他叶昭在薛白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自己就真的这么……惹人讨厌么?
明明信誓旦旦说不能放弃,可遇到这么点小小的挫折,他就摊在地上起不来了。
已经很晚了,叶昭打算今晚就睡在这里不回去,省得谁都不待见他。谁知道他走了以后傅怀怎么夸大其词在师父面前说他坏话了,现在薛白指不定多讨厌他。
就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凉风嗖嗖,直吹得人发抖。叶昭没带衣服出来,硬是被冷醒了,盘着腿坐在树下搓手取暖。
说什么也不能回去。
林子里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就在一片万籁俱寂中,一个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叶昭懒得回头,估摸着是韩佳找到这儿来了。
那脚步声有些虚浮,在他的身后停定。
接着就听到一声再轻不过的叹气:“外面冷,该着凉了。”
叶昭猛地回头,这才看清身后站着的人。他赶忙局促不安地站起来,方才的怨气顿时一扫而光,支支吾吾地开口:“师、师父……”


第45章 意乱
薛白只披了件外衣,在夜风里显得弱不禁风。脸也是病态的白,双眉微蹙,就那么定定看着他。
叶昭看到他穿得少,心里忽然就跟着一紧,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想要给人披上。但思及他们的关系,又不好意思靠近。
薛白眼神落在衣服上,叶昭抓着衣服的手绷得更紧了。薛白顿了顿,伸手接过了衣服披在身上。叶昭眼看着那件衣服穿到薛白身上,一想到自己的气息将薛白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脸就腾地红了。
薛白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心思,反而走近了几步,道:“怎么不回去?”
叶昭眼神瞬间暗了下去,闷声没说话。
薛白又道:“在生我的气么?”
“没、没有……”
“因为我没有偏向着你?”
“不、不是……”
薛白了然于心,眼睛里闪着微弱的笑意。他没有接着话题说下去,反倒是在叶昭身旁的石块前矮身坐了下来。
叶昭有些急,道:“师父,这里冷,你回去吧。”
“你不是也在这里么。”
“这怎么能一样,你、你才刚刚大病初愈……”
薛白坐着并不打算走,一双眼睛平静地望着他。叶昭却觉得那双眼睛里藏着火星,分明是寒凉的深夜,但好像将他的身体都点燃了。
叶昭头一回明白把持不住是什么感觉。
明明对方什么都不做,可他的目光甫一落在那微抿着不带血色的薄唇上,就被烫得马上移开了眼。
薛白见他心不在焉,以为他还在闹脾气,语气尽量平缓温和地说:“既然你觉得这里舒服,我便也陪你在这里过夜。”
叶昭脱口而出:“师父在说什么傻……”话到嘴边又赶忙停住。
薛白没听清:“嗯?”
叶昭又不说话了。
薛白轻轻地往树干上一靠,身后相贴处一阵凉意。他打量着四周,道:“师余说,你生气时就喜欢来这里躲着。我以前并不知道。”
傅怀?
傅怀怎么可能会主动告诉师父这种事情?
叶昭狐疑地看向薛白,还有点不太敢正视那双眼睛。
薛白收回了笑意,忽然喊了声:“阿昭。”
阿昭!
叶昭一个激灵。
薛白从未这样喊过他,这称呼太亲近了,他怎么会这么……喊他?
薛白继续道:“还记得么,我从前一直是这样喊你的。”
从前?
叶昭恍然明白过来,他从前应当是这样喊叶昭的。
叶昭突然觉得有些妒忌,理论上讲,从前的叶昭和自己现下算作一个人,这是自己吃自己的醋了。
可他就是这么个小心眼的人,在有些事情上是绝无可能大度的。
在叶昭心目中,自己和原主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入夜更深,凉意愈发浓重,连叶昭都感到有些冷,身体开始打颤。
他转头看了看薛白,他正阖着眼睛,微仰着头靠在树上,像是睡着了。白皙的脖颈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带上了几分不可说的诱惑。
叶昭努力驱赶开脑海中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蹲下身轻轻将薛白身上的外衣拉拢些,又想着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翻来覆去犹豫了许久,俯下身去准备将人抱起来送回去。林子里寒气重,万一真冻出病来,叶昭估计会连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手刚触及身体,薛白的眼睫颤了颤,眼皮就掀了起来,一双眼将醒未醒地看向叶昭。
叶昭脑中轰的一声,触电似的缩回手,退开老远。
薛白不知道他脑中在想什么,见他死活不愿靠近的样子,还当是自己怎么他了。
“怎么了?”
叶昭很快道:“没什么。”
“师父,这里寒气重……我们回去吧。”
薛白眼中带上一丝笑意,道:“想通了?”
叶昭支吾着:“……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薛白终于点头,右手撑着身子起身。他右手本就没力气,这一使劲力气却完全没使出来,还没来得及等叶昭伸手扶人,就又跌回了原地。
薛白有些怔愣地坐了片刻,原来他竟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
叶昭见他摔到地上,比他还急,抢过去道:“师父别使力了,我帮师父。”
薛白下意识问:“你怎么帮。”
叶昭想也不想:“我抱着你。”话一出口,两个人都相对呆住。叶昭赶紧改口:“我、我背师父。”
“不用。”若是这么两步路都要徒弟背着回去……
薛白心道自己何时弱到了如此地步。
叶昭不由分说就蹲下身来,背朝着薛白:“师父上来。”
“……”
“师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叶昭温声道,“从来是师父照顾我们,做徒弟的背一次师父又能怎么。”
“……”
“不瞒师父说,我在这儿太冷了才想着要回去。师父再不上来,我可要冻死了。”
薛白终于伸出胳膊,双臂环了叶昭的脖颈,轻轻趴到了他的背上。
叶昭觉得背上一热,薛白的重量整个压在了自己身上。薛白温热的气息环绕着他,还有平日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气。身体相贴时,触觉嗅觉一下子被放大,若有若无的触感都变成了能将人烧起来的火花,叶昭甚至能听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
奇怪,从前和师父靠得近时,并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一次靠近都变得小心翼翼。他独自体会着这样的挣扎,对方却于此毫不知晓。他哪里会明白,在他看来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其他人眼里却成了点燃干柴最热烈的火星。
叶昭的腿都有些发颤,他只要微一偏头,就能蹭到薛白露出袖子的细长的小臂。
薛白的手拦在叶昭的脖颈间,他呼出的热气拂过自己的手,那呼吸带着些急促,似乎身下的人步子也有些不稳。
薛白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么?”
叶昭不安地动了动脖子:“……没。”
他不敢说,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亵渎了师父。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可身上的身体传来的温度是那么清晰明显,无论如何都忽视不掉。
他逼迫自己清心寡欲,师父就是师父,要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即便是喜欢也要怀着敬重。
可是现在的自己!
叶昭猛地停住脚步。
薛白夜里受了寒,本来有些难受,头正虚虚抵在他背上。一个猛不防停住,他没反应过来,抬起眼帘低低地问:“怎么了?”
这也不知是这晚上问的第多少个“怎么了”。叶昭今晚很是奇怪,不大对劲。
薛白自然不会知道,此刻自己的徒弟正经历着怎样的慌张与尴尬。
他是少年人的情窦初开,这样那样的事儿看过不少,但真轮到自己还是头一回。
叶昭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身传来的怪异,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谁能想得到——他还背着薛白,感觉就那么说来就来,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不注意看瞧不出来。但他外衣方才脱给了薛白,现在还是在走路,若是真被看出来了……
叶昭暗骂自己一声,道:“没、没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了。”马上又步伐急促地往回走去。
薛白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慌乱,还当是一晚上真的冻病了,又摸了摸他额头、脸颊和脖颈各处肌肤,身体好像确实有些发烧。
这几摸之下,叶昭更招架不住,脸色当下就变了。
他说出的话音都不对了:“师父,你、你别碰我……”
薛白的手还放在额头上,一听这话,还当是他不喜自己这样的动作。想起叶昭自带回来起就不喜欢叫人碰,嘴角微抿,将手收了回来。
“……对不起,绶之,我只是……”
叶昭这真是解释不清了,听薛白语气中的谨慎,真想迎头敲死自己。
他烦躁地喘了几口气,道:“是我的错。”
“……”
好不容易挨到把人送回屋,叶昭道了晚安,匆匆到院中打了桶水,自上而下浇了下去。冷水迎头浇下,身体上的燥热才渐渐平息下去。
他湿着衣服坐在院中,出神地盯着薛白的屋门发呆。
睡不着。
他现在根本睡不着。
说是要循序渐进,可他现在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薛白眼里,他依旧只是自己的徒弟,与其他徒弟没什么不同。
叶昭骨子里是个急性子,若是按照这种进度,什么时候才能向前迈进哪怕一小步。现下倒好,人没追到,倒是把自己烧得星火燎原。
他胡乱揉着头发,衣服湿漉漉粘在身上。过一会儿,觉得体内那股热还是没退干净,便又起身打了桶水。
他举高桶浇着头,一桶水还没倒完,薛白的屋门“吱呀”开了。
薛白走出来,见他正用冷水兜头,分明还在发烧,这么做不是更加火上浇油么。
薛白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叶昭也没想到他会出来,桶举在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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