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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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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当见到薛白后,几日相处下来,叶昭觉得他能做出此事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要么二十多岁的人了,家世相貌都不差,怎么连个妻子也无。
啧啧。
叶昭觉得傅师余都要比他强些,毕竟历史上傅师余可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风流名医来着。
薛白见茶壶见底、叶昭还有些意犹未尽,又起身去要一壶。叶昭趁空闲也顺便去了趟茅房。
打茅房出来,他在靠近柜台角落里的那几桌听到几句闲言碎语——
“刚那儿坐的是薛氏医馆的薛大夫吧?”一个中年汉子边喝茶边推了推旁边的人,低声问道。
“可不是么,想必是出诊吧。”另一个年轻汉子回答。
“嚯,能请得动薛大夫的人不多吧?”
“估摸着也是出了大价钱的。”
“啧啧,有钱就是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乎不怎么出诊的人也愿意出诊喽!”
中年汉子摸着下巴胡子笑他:“瞧你那醋酸劲儿。谁还不是个人了,即便他薛神医就不爱钱了么?”
年轻汉子嗤笑一声:“我还当薛大夫真真是个活菩萨呢。”
“呔,哪来那么多活菩萨。我可听说经常有人去薛氏医馆闹事,薛大夫怕得紧呢,连人都不敢惹,每次就乖乖让砸东西。”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说和以前一桩案子有关系……”
“嘘——不要乱说,这谁能说得清楚。”
“也是也是,别人的事儿。”
又说了几句,两人聊别的去了。
叶昭握了握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他从柜台拐过来,却忽然看到薛白正站在那里,右手提着一壶新茶。适才他被柜台挡着,那两个人和叶昭都没有瞧见。
薛白见他出来,提了茶壶坐回了位置上。
“老、老师……”叶昭跟了上去坐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薛白面无表情地倒茶给他。
“他们……刚才那两人……”
薛白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他一样,淡淡道:“所谓人言可畏,各人心中有自己的判断就好,你无法约束他人。”
这番话听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叶昭心中却忽然涌上一丝说不清的滋味,竟第一次没有觉得他这些说教的话死板枯燥。
“在想什么?”薛白喝尽杯中茶,见他走神,问道。
“没、没什么。”
“那便尽早赶路吧。”
临近正午时分,他们赶到了县里。刘县令早早就已在府门口等着,远远瞧见两人到了,急忙亲自出来迎接。
“薛神医,您可算来啦。”刘县令约莫三十左右,人精瘦干练,长相也周正,倒不是大腹便便。
薛白忙上前还礼道:“县令过誉了,不必如此称呼。”
叶昭也跟着行了一礼。
“那二位便里边请吧,客房都安排好了。”
大致收拾一番,薛白叫叶昭随自己去看刘家夫人的情况。
刘夫人近几日估摸着就要生产,正躺在屋里养着。
刘县令笑呵呵领了两人进屋,见夫人要起来,便赶忙上前将人扶起,又细心地抽了靠枕垫在她后背。
“牛娘,你就别下床了,让薛大夫给你瞧瞧。”
刘县令这个年纪才和夫人有了第一胎,实属不易,本应当是喜事。但眼下这位夫人肚子也确实大,怪不得刘县令担忧,这样生产再加胎位不正,实在是有风险。
夫人费力地坐起来,对刘县令道:“刘郎,你先帮我谢过薛大夫没有?”
“谢过了,等你顺利生产完,再亲自谢一谢薛大夫。”
叶昭听着这俩人互相的称呼,倒是不由一乐,想起个绕口令来,一时笑得合不拢嘴。
“叶昭,不可无礼。”薛白正给夫人诊脉,看他对着夫人发笑,出言训诫,又招手示意他也过来。
叶昭不太情愿地走上前,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尖。他对这行没兴趣,也不愿意学,在学校就抵触,更别说现在了。
“近日食欲如何?”
“还可。”
“大小解如何?”
“还、还算正常。”
“腹部没什么不适吧?”
“嗯,不痛不痒的。就是他有些闹腾,估摸着是想出来了。”夫人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薛白用被子压好夫人的胳膊,站了起来道:“那便好。现下一切还正常,夫人身子骨弱,所有吃着的药就都停了吧。安心养胎、等待生产即可。”
“有劳薛大夫了。”
“夫人客气了。夫人对薛某有恩情,这是薛某该做的。”
几人又客套几句,夫人便先歇下了。刘县令留在屋里陪着自家夫人。
薛白和叶昭出来时,有个小丫鬟急匆匆跑进院里,看到两人后又急急忙忙站定。
“是薛神医吗?”
薛白点头。
“我是夫人的贴身丫头,听说薛神医来了,就想着来问问神医照顾夫人有些什么要注意的?”
这丫头长得相当俏|丽,乍一看之下竟比夫人还美上几分,寻常小丫头也无这等姿色。而且瞧着也十分机灵,礼数周到。
叶昭还不由多看了两眼,薛白却是毫无波澜、目不斜视,吩咐了她几句,特意交代停了所有补药的事。
老师定力实非常人,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绕口令是:“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牛郎年年恋刘娘,刘娘年年念牛郎。郎恋娘来娘念郎。念娘恋娘,念郎恋郎,念恋娘郎。”
应该好多人都听过叭,反正我现在都念不下来233。
还有就是年少成名的中医是有的,但是二十岁确实挺早的,大多数人做不到,这里小说需要就不讲究那么多了/捂脸。


第6章 产妇案(二)
刘县令盛情,午饭备得丰盛。叶昭茶足饭饱,在院子里溜圈散步。
薛白回屋前见他还在溜达,复又折回来和他说两句话。
“今日赶路疲惫,早些回去歇着吧。”薛白嘱咐道。
叶昭不怎么觉得累,毕竟是少年人的身体,精力旺|盛。倒是看薛白身子骨瘦弱,才像是应该好好歇歇。不过他没说出来,还是老实回答道:“好,老师也是。”
“书抄不完便放下,先休息吧。”
叶昭:“……”这人咋还记得这回事?
大概是近日夫人临盆,县令府上下十分安静,下人们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搅了夫人。是以叶昭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到了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接着门外一片灯火通明,映得屋子里也一片通明。
叶昭慢慢从床|上坐起,抬手挡住刺眼的光亮,脑子还一片朦胧。
大半夜的不睡。着火了?
片刻后,他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脚步匆匆地经过他的屋前走了。
老师也起了?
哦,他恍然明白过来。
夫人要生了。
犹豫半晌,他磨蹭着从床|上下来,胡乱理了理头发,也推门出去了。
县令府上下仿佛翻了天一般。
“产婆!产婆呢?什么?产婆还在睡觉?!快给我去叫——”
“水,速速打几盆水来!”
“灯!灯都给我照得通亮听到没有!夫人怕黑,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爷非扒了你们皮!”
真热闹。夜市也不会比这热闹。
叶昭抱臂站在门口,观望着人头攒动的院子,来来往往慌乱的脚步,想:“古人生个孩子也不比现代轻松,浮夸得很。”
他看到一个大胖婆子跑进了夫人的院子,估计是产婆到了。
夫人的喊声倒是中气十足,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丫鬟们进进出出,不停地端水倒水递东西。产婆的声音听着比夫人的还用力:“夫人,再—加—把—劲—儿——”
“再—加—把—劲—儿——”
“使—劲—儿——”
叶昭听着听着忽然有种想上茅厕的冲动。
在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先去个茅厕的时候,产婆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夫人、夫人大失血了!快!快叫人进来!”
叶昭脚步一下子顿住。
——果不其然,还是逃不过,古装剧中最常见的戏码终于上演了。
“薛大夫!薛大夫来了没有?快快去请薛大夫!”刘县令一脚跨进院中,快步走着吩咐下人道。
“老爷,薛大夫已经起了,刚才还在这儿等您呢。”下人赶忙提灯上前来,边走边回答。
薛白正在等候请示再进去,见刘县令到了,走上前来。
刘县令着急地问:“薛大夫,夫人这——”
薛白也神色严肃,双眉紧皱:“今日中午看夫人并无什么大碍,胎儿虽大了些,但总不至于大失血。具体还要等薛某进去看看才知道,可这对于夫人太过冒昧,望县令大人准许。”
刘县令连忙点头:“薛大夫太客气了,这些不必过问我,薛大夫直接进去就好。”
薛白微微点头,看向屋内。产婆经验丰富,于接生处理失血一道比他在行。有产婆在,现下情况倒还控制得住。
“烦劳大人差人去将我带的弟子叫醒,让他到这里来。”
县令点点头,转身去吩咐。
薛白进去时,夫人已经喊得没了力气,声音低了许多。猛地瞧清楚屋内景象,他还是呼吸一紧。
情况较他想象的严重得多。床褥都染上了血,胎儿只出来半个身子,因为胎位不正,头卡着却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若是再这样卡着,胎儿可能会窒息死亡,夫人的失血也未必止得住。
这时,只听得叶昭在门外大喊:“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薛白沉声道。
叶昭进来后,也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当下愣在了原地。
“薛神医、薛神医,这可怎么办呀?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夫人——”是白天见到的那个丫鬟,此刻正端着水盆帮产婆止血,一边急得哭了出来。
“你去帮她们止血。”薛白吩咐叶昭,自己则去把夫人的脉。夫人此刻脸上已全无血色,冷汗涔|涔,整个衣衫、头发都是湿的。
叶昭也有些慌乱,见他搭脉,便问道:“老师,怎么样了?”
薛白皱眉道:“散脉。”
叶昭学脉学不久,虽然自己把不出来,但于理论还算懂些皮毛。
大失血见散脉,多半是没救了。
产婆见多这类状况,也明白后续是怎么着了,叹了口气道:“既然神医也摇头,那婆子我也拿不出什么办法。那个丫头,”她对白日里那个丫鬟道,“你去问问主家老爷,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那丫鬟一听,立马哭了出来,对薛白道:“求薛神医再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夫人,救救我家夫人。”
此时刘县令也进来了,见这番场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还是产婆镇定,简述了情况,让刘县令做抉择。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也算是经典问题之一了。
这是叶昭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此刻内心竟然一片空白。他忽然很后悔早上在茶馆说过的那些话,想到中午夫人捂着肚子温和又期待的笑容,不住地暗骂自己真是个乌鸦嘴。
刘县令又期盼着望向薛白:“薛大夫,真的没办法了么?”
薛白站起身走过来,沉声道:“还请县令大人先做抉择。”
话语一出,刘县令顿时神色萎暗下来。话的意思很明白,不敢保证母子都保得了,只能先保选中的那个。
夫人此刻已经昏了过去,血依旧止不住。耳边是丫鬟抽抽嗒嗒的哭泣声,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整个屋子。
半晌,刘县令抬起头来,轻声说了句:“保孩子吧。”
不是“先保孩子吧。”
而是“保孩子吧。”
薛白看向他,神色说不清的复杂,道:“好。”
他对产婆道:“先继续将孩子接出来。”
产婆有些犹豫:“可是……不止血了么?不止血的话,夫人只怕会更快……”
薛白道:“你只管将孩子接出来,其他的不必管。”
产婆默然点头。
薛白又找到笔墨,快速写了张方子,径直走过来交给叶昭:“烦请县令找人带路,去县里最好的医馆,速速抓来。”
刘县令马上应了,出门去唤下人。
薛白又看向叶昭,嘱咐道:“务必由你亲自去抓回,不得交于旁人。”
叶昭严肃地应了,握紧方子疾步去了。
再看向夫人,此时孩子已有大半个身子出来了,夫人在半昏半醒间,只由着产婆帮忙使着力气。
薛白又重新搭上夫人的脉搏,凝眉看向她。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得“哇”的一声哭号,孩子生出来了。
半夜里药房皆关了门,要敲门等伙计醒了才抓上的药。叶昭提着几副药到府门口时,刚好听到孩子的哭声。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往里跑。
夫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得骇人,嘴唇看不出一丝血色。褥子全被染成了红色,产婆还在尽力止血。新出生的男孩儿被抱了出去,甚至没来不及见让他母亲瞧一眼。
薛白叫他速去将小包煎来,叶昭又火急火燎地跑去厨房。他不认药,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看清里面包的尽数黄色的是何药,只管按薛白说的煎好就端过来。
夫人几乎没了呼吸,仅有无力的脉搏还在缓缓地跳动几下。
下人们有的已经偷偷在抹泪了,那个丫鬟一言不发,哭得最为明显。
薛白将药给夫人一勺勺喂进去时,叶昭轻声试探着问了句:“师父,还有救么?”
薛白没有回答,叶昭看到他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他也不知道。
一剂药下去,薛白将碗递给叶昭,手再次搭上夫人的脉搏。
一下,两下……
一息二至。
一下,两下,三下……
一息三至。
渐渐的,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一息五至,脉象回复了。
救过来了。
薛白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道:“无事了。”


第7章 产妇案(三)
叶昭睁大眼愣道:“救、救过来了?”
薛白道:“嗯。”
产婆和下人们也都愣住了。方才明明眼睁睁瞧见夫人就要没气了,一剂药下去便起死回生了?
薛白对叶昭道:“剩下的几副里先去煎一副来,还是你亲自去,速去速回。”
“哦,哦!”
“接下来劳烦各位帮夫人清洗干净。我还需等夫人将剩下的一剂药服了,才能确认彻底无事。”
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但喝下另一剂煎好的药后,夫人的呼吸确实在渐渐平稳。
薛白又整整守了一夜,府上的人们也都不敢睡,提心吊胆巴望着等夫人的情况。直到天色泛白,黑暗褪去,日光又重新照到院中。
白日再临。
薛白从屋内走出来,对上县令通红焦急的双眼。
“夫人安好,只是还未转醒。我又开了几副药,一日两次,不可间断。”
刘县令长舒一口气,抓起薛白的手千恩万谢:“薛大夫,谢谢,谢谢。我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将夫人和孩子都保住,谢谢薛大夫……薛大夫快些去休息吧,累了一夜。”
薛白微一点头还礼,道:“先不急。等大人看望夫人过后,薛某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刘县令愣了一下,随后又点头:“好,好,那我进去看过夫人,便来找薛大夫。”
目送刘县令进屋后,薛白突然感到眼前一暗,不稳地晃了一下。
“老师。”连忙有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了他。
叶昭一直等在他身边,见他神情疲惫,道:“……你先回屋歇会儿吧。”
薛白“嗯”了声,由着他扶回到屋中,却没有去睡,只是支着头在椅中靠着。
“老师……”叶昭在他身边看了会儿,犹豫着开口。
“嗯,怎么了?”
叶昭有些不好意思:“你方才开的是什么药啊?怎么……唔,怎么能把人给救回来?”
明明眼看着人都已经没气了,一剂药下去竟然起死回生了?
想是一夜没睡,薛白嗓子有些低哑:“不是给你药方了么?”
“我、我急着去拿药,就没顾得上看药方……”
“那煎药的时候也没看么?”
叶昭更不好意思了,总不能说自己压根不认识那是何药吧。
“厨、厨房黑、黑灯瞎火的……我就……”一向不擅长说谎,连口齿都不伶俐了。
薛白也没过多追究:“第一剂是独参汤,单用人参二两。”
“哦,哦……”
“你觉得是做什么用的?”
“啊?”叶昭隐约记得人参好像是……“回、回阳救逆?”
薛白见他磕磕巴巴,复又解释道:“‘一人而系一世之安危者,必重其权而专任之;一物而系一人之生死者,当大其服而独用之。独用人参二两,浓煎顿服,能挽回性命于瞬息之间。’这是我以前讲过的,都忘了?”
叶昭愣着不知该说什么。他也确实无话可说。
从前他只是从父亲爷爷那儿听过一些挽救将死病人的案例,于这些他向来是半信半疑的。他不觉得那几碗黑糊糊的药水真有这么神奇的疗效。
在大学,他叶昭是个学渣,名副其实,自己也认。
但高中时其实不是,高中那会儿,大考小考从未出过年级前十的叶昭是被老师们看好的天之骄子。
那时他的梦想是P大的建筑系。
高考也不负众望,成绩原本能够稳上P大。可谁叫他出生在医门世家。所谓一入医门深似海,他被父亲强迫改了志愿,去T大学中医。
从那以后他开始一蹶不振。旷课、迟到是常有的事,期末倒是从不挂科,但门门分数永远稳在六十分左右,好像是故意挂着给谁看的。
家里人拿他没办法,不愿意学就是不愿意学。他本来就想着要这么着混到毕业,然后转行找个工作,你又能奈我何?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在笑什么?”薛白问他。
“没、没什么。”叶昭回过神来,“可是师父,怎么保证就、救得回来?”
“不敢保证。”薛白道,“当时失血太多太快,那碗独参汤救不救得回来,我并没有太大把握。”
他说的时候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叶昭瞧不出他心境。
“所以才要刘县令必须先选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嗯。”薛白抬眸正视叶昭,忽然语气严肃,郑重道:“但是绶之你要记得,今日不管救不救得回来,都必须得救。”
“只要病人尚有一线生机,就必须全力以赴。责任所在,不容半点马虎。”
叶昭:“嗯。”
察觉到他的紧张,薛白语气也松了松:“不过你今日做得很好。多亏了你,我还要先谢过你。”
叶昭脸上不易察觉地一红:“老师说的什么话,应该的……”
薛白又补充道:“第二剂是参附汤,巩固回阳之用。这两个方子你各去抄五十遍吧。”
叶昭:“啥?!”
还没来得及争辩,“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叶昭还在想着如何斗争才能免去这一百遍,薛白已经起身开了门。
刘县令站在门口,搓|着手客气地问:“薛大夫,你方才要问我什么?”
薛白倒是没有将人请进去,直接便开口了:“不瞒大人,昨日午时给夫人看诊时夫人身体尚好,可夜晚突然临盆,毫无征兆地引发大出|血,薛某不甚明白。”
刘县令顿住,随后又说:“可是之前有郎中给夫人看过,说夫人胎位不正、胎儿太大,临盆时大失血是极有可能的。”
薛白道:“但薛某看来,尚不至于。”
刘县令愣在当场:“这、这……”
“昨日我与弟子走后,是何人在照顾夫人?”
刘县令思索片刻,道:“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莹儿。”
“就是生产时也在场的那位?”
“正是。”
薛白默然,抬手朝刘县令微微一礼,径直出门去了。叶昭看看刘县令,又看看薛白,最后跟了上去。
莹儿正守在夫人屋外,一双杏花眼哭得红肿,眼里好像依旧泪汪汪的,看着叫人怜悯。
一见薛白到了,莹儿赶忙让开路,以为他们要进去。谁料薛白在她面前站定,神色不甚缓和。
“薛、薛大夫怎么又来了?夫人还未醒呢。”
薛白并未回答,单刀直入问道:“昨日我走后,夫人的药可都停了?”
“停、停了呀,薛大夫不是说都要停么……”
“当真?”语气有些隐怒。
“当、当真呀。我总不能骗薛大夫呀!”
小丫鬟本就眼泪汪汪,情急之下眼睛更红了,瞧着委屈巴巴。然而薛白依旧皱着眉头,言辞不减半分。
叶昭有些看不下去,想劝两句:“老师,这……”
未等他说完,只听薛白又厉声道:“那为何我方才诊脉时见夫人冷汗如雨,早已津|液大伤、身体虚弱严重?”
“我、我……”莹儿支支吾吾,神色也躲闪,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解释。
而薛白的问题依旧步步紧逼:“既然一直在照顾夫人的是你,你应当作何解释?”
“我、我……”
薛白再一次厉声呵斥:“性命攸关,岂容你等儿戏?!”
莹儿慌得突然跪了下来,颤声道:“薛、薛神医我错了,是我错了!是夫人说近日大解有些不畅,我便给夫人熬了些粥……”
“粥?”
莹儿见他依旧不信,知道瞒不过了,心一狠将眼睛一闭:“是之前大夫开的通肠的汤药,我便擅自熬来给夫人喝了!”
听见这话,叶昭心中一紧——这小丫头,竟然如此歹毒!
产妇最忌通肠泻下,尤其泻下大耗津|液,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早产滑胎。这应当是众人都知道的常识!
薛白道:“……你这又是为何?”
莹儿没有说话,眼泪直往下掉。
薛白没再说话,刘县令却不知何时也赶到了,冲上去就扇了莹儿一个巴掌。
“小贱人!你个小贱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莹儿“啊”了一声,捂着脸睁大眼看着出手的人。
“贱婢!贱婢!”刘县令又骂了两句,回手又是一个耳光。
薛白见状道:“县令大人!有话说清楚再做惩罚便是,缘何出手殴打?”
莹儿捂着半边脸,跪得端端正正,突然冷笑道:“薛大夫不必管了,您是个好大夫,自然不会懂我们这些‘贱婢’的。”
刘县令继续骂道:“你给我闭嘴!”
莹儿望着他,慢慢道:“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夫人是我下|药害的,是我想要谋杀主子。是我伤了老爷最疼爱的夫人。”
刘县令骂她:“你闭嘴!幸好夫人没出事,若是真出了人命,你担得起么?!”
莹儿道:“我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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