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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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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与他的世界不同。杜怂怂的世界是烂成泥的,连他本人都是从泥坑里头爬出来的,脏的很。整日里头灯红酒绿,结交的也是一帮子狐朋狗友。
  他喝的醉醺醺从兰博基尼上下来时,顾黎在干嘛呢?
  兴许仍旧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些价值上千万的文件吧。
  杜云停越想越气馁,那一点胆气跟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越来越瘪,小声和7777商量:【要不还是再过一个世界再说吧。你让我想想,该说些什么。】
  7777说:【你和这个顾先生说什么,和那个顾先生就也说什么。】
  撒娇,种地,要亲亲要抱抱,你不是做的顺手的很?
  杜云停:【……】
  他打了个哆嗦,惊恐的很。
  【卧槽二十八你胡说什么?我要是在真的顾先生面前说种地,他指不定会把我送精神病院的!】
  更别说要亲要抱,他光是想想都腿肚子打颤。那么高冷的顾先生,往他面前一站,眉眼淡淡的,他居然还伸手想求对方抱——
  这肯定不成。
  【万一顾先生把我当变态了怎么办?】
  7777:【也差不离。】
  【什么叫差不离?】怂怂怒道,【我这叫为爱疯癫!】
  得,感情他自己也知道疯癫。
  7777不跟他啰嗦,只道:【你试试。】
  你男人才不会把你送精神病院呢,他只会把你干的喵喵叫。
  杜云停有贼心没贼胆,摇头如拨浪鼓,并且一个劲儿地咽唾沫。瞧那模样,就跟被黄鼠狼堵在了角落里头的鸡崽子一样张皇失措。
  7777:【……】
  它这会儿终于明白,怂怂这俩字到底从何而来了。
  这简直太配杜云停了,真的。
  府中的太医一日比一日来的频繁。
  杜云停的身体每况愈下,多出了许多毛病。头疼脑热都是常事,这样的大冬天,他却热的一身都是汗,涔涔地挂在额头。擅长解毒的太医来看过几次,分明看出了这是燃魂香冲了蛊虫的缘故,却并不敢说出来,只袖手道:“这位公子只是身子骨弱了些……”
  他察觉到了来自男人眼中的锋芒,几乎要将他捅个对穿。太医微微打了个哆嗦,不敢抬眼去看男人。
  “恐怕我无能为力!”
  出乎意料,这一句出来,将军并不曾动怒。他只是眼中黯沉一片,像是蓄积着云,随时能下起雨。
  他道:“无碍。你只需要写药方子,病的缘故,我已经知晓了。”
  太医手又是一颤,心砰砰狂跳起来。
  他祖上三辈都是杏林,且都是太医,自然对这等宫中秘药更为了解。那燃魂香,乃是先帝寻了个云游道人所制,闻之只有淡淡香气,倒像是香饼子、香袋子,并不引人注目。
  只是若不事先服了解药,将其嗅闻进去,却会使得血气相逆,缩短寿命。早年间几个有反心的臣子,皆被这一支燃魂香所迷,死的无声无息。
  他本以为,这香早已用完,却不知如今居然还能再见。看其模样,远不止眼前这小公子一人中招,倒更像是——
  他偷眼瞧了瞧顾黎,心里头发憷。
  倒更像是冲着将军去的。
  这已然是宫廷秘闻,他不敢妄自猜测。只是燃魂香潜伏时间长,如今这位小公子反应如此剧烈,也不过是因为这香搅动了蛊虫而已。
  怕是将军那儿,还未曾有反应呢。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终究道:“既是这样,我便斗胆给这位小公子开几服药——只是是否起作用,这便不能说得准了。”
  将军的牙关仿佛咬紧了,半晌方道:“好。”
  开完药方,将军立时命人去抓药,煎好了送来。他将床上人抱起来,温柔地哄:“张张嘴,喝一点下去……”
  床上人没多少意识,那药顺着嘴角向下流,半点没有灌进去。顾黎便自己喝了,温存地给他口对口向下喂。
  他手打着颤,神色却是坚定的。他低声道:“宫七?”
  小暗卫没什么反应,软倒在他怀里。
  “宫七……”
  将军又唤了声,指尖擦去他嘴角棕红的药渍。
  “我不会,”他沉沉道,“不会让你走的。”
  他们终究是找到了渣攻身上。
  宫七的过往都被扒出来了,宫一几个震惊不已,忙来禀报将军宫七其实是个奸细。然而将军听了,连半点反应也没,眼皮子也不曾掀动一下,只问:“陈大人如何?”
  宫一艰涩道:“陈大人已然无法再救。大夫说,他怕是只剩下两三天的时间……”
  他知晓子母蛊的事,看着将军如今神色,愈发不忍。他小声道:“将军?”
  男人没什么反应,只轻轻晃着怀中抱着的人。层层帷帐垂下来,他摸了摸对方的脸,低缓地道:“真是不乖。等你醒了,定要将你绑起来。”
  宫一骤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没从男人这句话里头听出悲痛,相反,将军活像是被谁所控,说话声音古怪而平直,充斥着莫名的意味。
  他紧张地又唤了一声,想将主子的魂唤回来,“将军!”
  顾黎仍旧无反应。他抱着怀里人,就像在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
  7777轻声说:【还剩两天。】
  杜云停仍然在睡,渣攻受的伤过重,失血太多,已然撑不下去。
  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得了。
  【还剩一天。】
  将军没再去上朝。他整日整日待在屋里,三餐也不用,只守在床榻上。外头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李管家泪早已淌了满脸,站在门前独自老泪纵横。
  杜云停知晓,自己是时候该走了。
  他曾经试着想留在这处,然而没有成功——他注定得回去。走之前,他认真地摸了摸将军的脸,与他道:“将军,莫要伤心……我们定然还会再见。”
  就在下一个世界,我们仍然会再见面。
  将军喉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声音,像是啜泣。他摸着爱人的脸,埋头在青年的脖颈处。
  他埋了许久,直到握着他的那只手缓缓松了,方才抬起头。
  他的眼里,半分泪意都没有。他只抱着这人,说:“宫七……”
  男人的眼里有暗色的火苗燃起来,扑簌簌烧得热烈。他慢慢把已经准备好的朱砂拿出来,解开爱人的衣襟,在他的背上画下了什么。
  “不会让你走的。”
  “绝不。”
  七日后,宫七的棺椁下葬,老皇帝被弑。朝堂间重整了一番,新的小皇帝登基,成为天下之主。
  四十九日后,将军从府外带入了一个新人。那人被蒙在宽大的斗篷里,只垂出一双穿着靴子的脚,辨不出男女。
  自那之后,将军府里多出了一个主子。府中上下都被换掉,他被藏在将军的内间里,他是不为人知的、从不在人前唱歌的金丝雀。
  他是被圈养的金屋人。
  直至今日,说起这一段,7777仍旧很气。
  很气,非常气,气到爆炸!
  它本来已经准备结算任务积分了,欢天喜地准备把杜怂怂往现实世界里拉——哪知道一个转身,宿主的魂没了,它手里就剩下一个空壳。
  7777茫然了很久,还以为它把杜怂怂的魂给搞丢了,为此甚至哭过好几场。
  结果最终好不容易找到,居然是又被顾先生给拽回去了,又给塞回了宫七的壳子黎,活不活死不死地养着。
  ……是把它们这些任务系统当摆设吗?
  7777愤愤指责:【你男人真是太过分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系统的感受?】
  怂怂:【……他肯定不考虑啊。】
  他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个系统。
  7777:【……】
  它更气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向着他的!】
  怂怂挺冤枉,委屈巴巴,【这事儿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谁知道这世界的顾先生还会这种术法?竟然当真把他从黄泉路上拉回来了。
  他又是甜蜜,又是心酸,知晓自己离去于将军而言怕是万万不能接受,这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藏起冰冷的、没有半点吐息的他,仍旧将他当活人一般对待。
  他轻声叹了口气,终究道:“将军,您演的真好。”
  将军的下颌收紧了,姿态显出了几分防御性。他不动声色道:“什么?”
  杜云停轻轻说:“我。”
  他伸出手臂,打量自己如今苍白纤细的这条手。除却体温比常人略低,他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上头其他的不妥——他就像一个正常人。
  将军瞒的相当好,许久以来,他连半分疑心也没有升起过。
  他真当自己是病了。病的如此重,以至于连过往也记不清了。
  “不需要再瞒了,”他低声说,“我已经记起来了。”
  将军的眉头终于蹙起,上头一颗小痣浅浅淡淡。他说:“无碍。你会像常人一样,无人会知晓。”
  杜云停说:“那宫一呢?”
  将军望着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若是你想,他不会再存着这条命。”
  杜云停摇摇头。他与宫一共事许久,深知对方只是愚忠,算不得错;他道:“府里总得有人是活着的。”
  将军握住了他的手,不容置疑道:“你便是活着的。”
  杜云停竟不知,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是说与他的?……还是说与将军自己的?
  系统道:【bug已经开始修复,你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了。】
  杜怂怂心中满是不忍。他瞧着将军此时的模样,问:【我不能陪他白头偕老?】
  系统古怪地笑了声,回答:【他自己都没法活到老。】
  杜云停心里一顿。
  【燃魂香,】7777提示,【再加上他这些日子放的血,他当年施展术法所耗费的精力——他撑不了多久了。】
  杜云停这才知道,他每日喝的那些有着奇怪腥味儿的药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药引子。……竟然是顾先生自己的血。
  他伸手便去捋将军的袖子。将军向后一撤,并不曾叫他看,只问:“做什么?”
  杜云停没理他,硬是把人拉了过来,将袖子往上卷。他慢慢看见了狰狞的刀口,一道接着一道,男人的小臂上满满都是。
  伤痕还没完全结疤,有的仍旧渗着血。他闻到熟悉的血腥气,终于骤得眼睛一酸。自醒来之后憋着的那些情绪,都全部咕嘟咕嘟涌上来,将他彻底淹没了。
  他哽咽着说:“将军……”
  就喊了这么一声,他伸展开手臂,猛地勾住男人的脖子。顾黎感觉到了凉意,一滴接着一滴,就洒在他的脖颈处。
  他心被这哭声纠成了一团,拍了拍对方的肩,终究是道:“不哭。”
  杜云停满脸是泪,反反复复问他:“痛不痛?痛不痛?”
  将军摇头,倒被他这一句逗得微微笑起来。
  “如何会痛?”他道,“上阵杀敌,受的伤远比这些重。”
  更何况那时他心中想着人,刀子划开时也不像是痛的,更像是甜的。
  杜云停在他怀里哭了许久,终于道:“将军?”
  “嗯。”
  “不再撑了,好不好?”小暗卫声音轻轻的,发着抖,“我不求和将军做活夫妻,我们就做一对鬼夫妻,也是好的。我们黄泉路上再见,好不好?”
  他们都知这样的日子撑不了多久。一个人能有多少血?他经不起每日这样大量地流失。
  天道又能容下多少违背伦理纲常的日子?
  利剑就在头顶悬着,不知何时便会掉下来。顾黎心知肚明,却总要试一试。
  哪怕从阎王爷手中挣来一日,那也是好的。他有小暗卫在一日,心中便安稳一日。
  杜云停睁着眼,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的很。他又问了一遍,道:“好不好?”
  “……”
  将军沉沉看着那一双眼。他从里头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自己。死人的眼珠本该是浑浊的,小暗卫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透亮,蒙着薄薄一层水雾。
  他看不得这双眼睛哭,终究还是沉沉叹道:“好。”
  既然生不能厮守,死了,便做一对快活的鬼夫妻。
  红灯结彩,十里迎亲。
  他定然会与小暗卫一个最宏大的婚礼。


第133章 重回现实(一)
  那之后; 将军府里接连忙了许多日。
  坊间有将军成亲传闻,大多数百姓全然不信。他们都知当年小暗卫身亡一事; 只听说是病死的,但顾将军与暗卫情深如许之故事于许多话本子里头都能瞧见。如今骤然听说要结亲,还有不少人来门前打听,到底是哪儿传出来的消息?
  等真到了将军府; 瞧见那府里遍挂的红绸,下人们忙的脚不沾地; 急匆匆准备着成亲一事; 方才知原来并不是唬人的。光是聘礼,便有整整一百零八抬; 其中绫罗绸缎、家具器皿、珠宝玩物,甚至于檀香木的拔步床; 无一不全。
  百姓不免啧啧,询问:“这迎娶的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府里头下人对此缄口不言; 再问,便只连连摇头; “将军之事; 我们又如何能知?”
  虽说是为成亲准备; 可许多府里人连那位小公子的面也不曾见过; 只知晓将军在房里头藏着那么一个人。若论宝贝; 便连东海的夜明珠也比不得那位一根头发丝,那金屋人被藏得密不透风,只能隐隐听闻; 倒像是个弱骨子、病秧子。
  将军因此不肯叫他劳费一点心,连做婚衣的裁缝也是直接给的尺码,压根儿没见着新娘子的脸。真能进那房里头的,只有富贵一个伺候的。
  富贵嘴严,从不往外说什么。他只闷不吭声地在房中伺候,定点儿往房中送药。
  小公子为人极好,从未难为过他,也不像是寻常的大人那般颐指气使。腿能走后,更多事都无需富贵帮忙,全由他一个人默不吭声地做了。富贵叩过门,端进碗,瞧着这金屋人那张昳白的脸,清秀干净的眉眼,竟不自觉也失神片刻。
  这样的人,怎么便英年早逝,踏进黄泉路了呢?
  他心中暗暗惋惜,面上却不显,只垂首道:“公子,您的药。”
  小公子扭转过头,盯着那碗棕红的药,面上竟忡然变色。
  他问:“为何还要喝药?”
  富贵不理解这话。他道:“公子,您还在病……”
  一句话未说完,向来和颜悦色的小公子脸上竟然带上几分怒意来,一伸手就要去摔那碗。不知想了什么,又硬生生将手收了回来,只是眼睛里头蒙上一层水雾,问他:“他人呢?”
  富贵知晓他问的是将军,忙回:“在书房呢。”
  小公子便下了床,径直往书房中去。外头尚且有阳光,富贵亦步亦趋给他撑着把纸伞,小心翼翼将阳光挡去,他一路匆匆,穿过几个满面诧异的下人,径直一把推开书房门,张嘴便喝:“顾黎!”
  书房边上侍立的人眼睛瞪大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直呼将军名讳,张嘴便要斥责。再一看,管家富贵在后头一个劲儿地冲他摆手,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他便没开口,侧目去度量将军脸色,竟然也没有丝毫怒意。只是揉揉眉心,道:“你们先下去。”
  下人们都往外出,只剩下富贵在最后掩了房门。即将合上时,他听见里头小公子的声音,竟像是悲戚的,“你为何还要放血给我做药?这药我绝不会再喝半口——”
  紧接着便是将军的声音,透着些无可奈何,低低地喊他:“宫七。”
  富贵听见了衣料拂动的声音,倒像是将军把人揽进了怀里头。
  “莫要气……”
  剩下的话语模模糊糊,富贵只听见了一个鬼夫妻。他心头猛地一颤,又向门前走近了两步,胸中涌动的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真要说的话,应当只是四个字的感叹,造化弄人。
  他想,自己怕是永远也不懂得这情一字的。
  富贵没有读过书,他只听过戏。汤显祖的牡丹亭里头曾经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那时他听了,只觉得荒诞不经。生便是生,死便是死,已然死了的人,什么情能使其重新活过?
  如今方知晓,原不是书中妄语。
  只是世人用情太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是沿着这门廊向前走。原本因小公子是个死人而生起的惊惧,如今竟是半分也没有了。
  不过都是可怜人。
  可怜人啊……
  过了几日,将军听闻底下人回禀,言是宫一几人深觉无颜见他,已然自尽身亡。
  他听后,只略点了一点头,命底下人厚葬。
  若不是小暗卫并不愿这群人受苦,顾黎本不会轻轻放过。他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手上沾着的血也数不胜数,宫一几人当日所作所为,令他何止是震怒?亲眼瞧见的那一瞬,几乎想将人挫骨扬灰。
  只是宫七心软,脾性好,死活也不肯。顾黎如何拗的过他。
  这人根本便无需撒娇,只是看他一眼,他便溃不成军。
  晚间休息时,将军也曾半玩笑地抱着他说过:“若你是敌军,怕早不会有这将军之名。”
  小暗卫听了,只抿着嘴笑。他不再喝药了,身子骨里头的尸毒便再也克制不住,如今除却这一张仍旧白皙的脸,底下衣裳下头却是斑斑点点的青色,露出来的手腕上还有朱红的纹路,一路往衣袖黎蔓延过去,活像是活着的藤蔓。
  那是顾将军用朱砂为他所画的符咒。
  这符咒撑不了多久,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小暗卫对死期这两字绝口不提,只说成亲。说起来时,眼睛中亮晶晶的全是欢喜。
  他手拽着男人衣袖,低声说:“我终于能和将军一同……”
  男人沉默着将他揽进怀里,薄唇碰了碰他的额头。
  “生同衾,死同穴,”将军道,将他乌压压的发拨至后头,“我应允过你。”
  我决不食言。
  成亲的那一日是个好天气。风轻云淡,天高气爽。
  富贵小跑着进屋子,里头的小公子早已经穿戴好,红衣夺目,衬得一张脸雪白,手腕脚腕上叮当作响几个玉镯子,上头缠着细细的金链子。
  他挑了盖头,盖在头上,遮住那张脸。
  三梳梳到底,出门上轿。
  迎亲队伍长的不见头尾,锣鼓喧天,惹得无数人出来看。
  “恭喜啊,恭喜……”
  百姓的声浪里,杜云停稳稳地坐着,心里头却是酸涩的。
  他与7777说:【我从不敢想,我与顾先生居然也有这一日。】
  7777:【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杜怂怂真心的笑与不真心的笑很容易分辨,它一眼便看出来了。
  宿主只略略愣了愣神,说:【我自然是高兴的。】
  7777:【嗯。】
  【我只是……】杜云停眼前晃荡着红盖头,小声说,【我只是……】
  我只是在想,若成鬼之后,将军寻不到我,那又会如何呢?
  他会像上一个世界的顾先生那样,苦苦等了上千年,只为将我再等回去吗?
  他不敢细想,这念头不过在心中一转,眼里头便像是含了雾,什么也看不清了。杜云停眨眨眼,低声说:【奇怪,这汗都流到眼睛里了……】
  哪儿有什么汗,7777心中一叹,也没有说话。
  沉默半晌,杜云停反倒笑了。
  【这么悲春伤秋,哪儿像是我?终于能和顾先生成亲,我高兴的很呢。——我做梦都没梦过这样好的事。】
  他想也没敢想过。
  杜怂怂发自内心,【7777,你真是个好系统,让我把梦都做全了。】
  7777:【……】
  都说了几遍了,顾先生真不是它捏出来哄宿主开心的npc……
  算了,这时候不信,之后自然有他杜怂怂相信的时候。
  迎亲的队伍绕了京城小半圈,又转回了将军府。轿子前有人伸开手,将那火红的轿帘子掀开,继而伸进了手。
  杜云停把自己的手搭在上头。将军的手是温热的,他却是冰寒的,不带半点温度,全然是死人的手。
  将军微微用力,将他从轿子之中拉出来——百姓的簇拥中,他并不曾像寻常人那样让这新媳妇稳稳站到地上,反倒猛然伸长手臂,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
  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新娘像是也愣了愣,旋即伸出手环住了对方脖子。那一截雪白的腕子上头还挂着一双玉镯,水头十足,一看便知道是上品。
  富贵站在迎亲队伍中,也瞧着这一幕,听着周围人的话。
  “怎么瞧着那手有点像个男人?”
  “别胡说!——将军如何会娶个男人!”
  顾将军在百姓心中,当真是神一样的人物,让百姓容不下旁人说他半句。这娶男人,听起来便像是个污名儿。
  只有富贵知道,这娶的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死人。
  他一分神,耳边又响起一阵惊呼。再抬眼看,才发现是那新娘也不同凡响,将那盖头掀开一点来,露出殷红的嘴唇,稳稳落在了将军脸上。
  百姓沸腾,富贵听见许多说胆大妄为的。可再去看将军的脸,上头分明带上了柔和的笑意,将怀里人抱得更紧了些。
  直到到了门前,才放下了。
  跨火盆,洒清水。连小皇帝也亲自来观礼,赠送一匾额,上头写了“天作之合”四字。
  顾黎盯了那匾额许久,方才微微一笑,收下了。
  并非是天命,不过是人为。天道哪里会允许他们这样在一处。
  然而又有什么关系?
  他握紧了手中的红绸。红绸的那一端连着小暗卫,蒙着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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