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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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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有一处需要注意,”他背手而立,淡淡道,“其中有瘴气,极易引起心魔——若是各位不能专心修炼,还是早早退出的好,免得在其中浪费时间。”
杜云停皱了皱眉,隐约觉得对方在看自己。
鸟儿子待在筐里头拍打翅膀,黑豆眼里都是兴致勃勃。杜强抿了抿唇,忽的道:“这位师弟,难道你还要将你的灵兽一同带进这秘境里?”
杜云停老父亲的心都升起来了,莫名其妙望着他。
“是啊,怎么?”
“恐怕不妥吧,”杜强微微一笑,“各位师弟进这秘境,都是为了修炼。杜师弟带着灵兽同去,岂不是扰了旁人的心?”
这话一出,倒真有几个人随声附和。
“不错,不错。”
“修炼讲究的便是专心致志。若是这毛畜生到处乱飞,扰的我们无法静心,算是谁的错?”
“洞天福地,不是灵兽能踏进去的……”
他们中许多人都还记得第一次比试时这青年现场宰杀玄鸟的场面,深知这时如果再不阻拦,之后这必然是一劲敌——哪怕这会儿阻拦不了,让这人乱了思绪也好。
修仙一道,最忌讳的便是气血上涌心浮气躁,极易走火入魔。
他们一唱一和,其中意思极为明显,只是为了给杜云停找点不痛快。
杜云停眉头一压,倒也没生气,只轻飘飘说:“不带就不带。”
白鹤:“……???”
不带就不带?
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不是它亲爹了???
它震惊地飞起来,俩翅膀夹住杜云停的脸,让他清醒点——
看看我,我是你儿!
你花了好多天亲自孵化出来的亲儿!!!
杜云停把他鸟儿子的翅膀从脸上扒拉下去,镇定道:“可以了?”
杜强唇角带上了抹笑,于飞剑上高高点头。杜云停把白鹤往胳膊里一夹,说:“走,儿子,咱们换个地方。”
……?
这一句话出来,在场人都是一懵。杜强问:“你去哪儿?”
杜云停仰着头看他,面容很平静。
“你不是说不能进?”
“我说的是鸟——”
杜云停痛心疾首地指责他:“你怎么可以让一个父亲放弃他的儿子?”
……???
这一瞬间,所有人脸上都泛起了一模一样的怪异神色。
一口一个儿子,这个人,怕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吧……
杜强脸也有些挂不住。他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杜云停可是在他的师父那里挂上过号的。若是这第二轮比试当真没参加,事后泓真定然要和他讨个说法。杜强跟随泓真这么久,还不想在他那处留下个过错。
杜云停说:“嗨,谁威胁你?这就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美好愿望而已。”
他拍拍白鹤。
“我儿在哪儿,我在哪儿。”
神特么父亲!
神特么你儿!
杜强脸上红了又红白了又白,却也不敢真不让这人进去。他最终咬了咬牙,将手一挥,道:“下不为例。”
杜云停抱起他的鸟儿子,光明正大、大模大样地进去了。
他就喜欢看这种假正经变脸,觉得有意思。
秘境中是一处山水。众人各找了地方运气,各自修炼。杜云停待在树下,也运行了几个小周天。
他闭着眼,慢慢入定。白鹤立在筐里,知道这修炼时间长,便飞出去寻果子吃。
它摘了枚甜的带回来,再看一眼它爹,被吓了一跳——
脸怎么这么红!
方才它走时还不是这样啊!
它扑扇着翅膀绕着杜云停飞了几圈,察觉到他爹的气息都开始不正常,炽热的发烫,整个人好像一只烧红了的水壶,咕嘟咕嘟从嘴里头往外头吐热气。
白鹤叫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干脆拿翅膀往上头扇了几下。
“爹,爹!”
他爹一动不动,半天把头一歪,竟然露出点娇羞神态来。
白鹤着实被吓着了,再闻这空气中,极轻极浅一股异样的甜香。它猛地明白过来,这是瘴气。
杜云停这会儿,怕不是在心魔里!
杜云停的确在心魔里。
他本好好地运着气,不知不觉竟然着了道,迷迷糊糊倒好像不在这秘境里,而在道黎老祖怀里。老祖环着他,低声与他说着话,声音温存,捏着他的手。
杜云停将头靠在他胸膛上,伸手把玩老祖的一缕乌发。
“师父……”
心魔中的道黎老祖微微笑了,不紧不慢与他道:“我有一事,与你相商。”
杜云停睁着眼,清澄澄的,问:“什么?”
道黎老祖缓缓道:“我近日,在人间发现了个好苗子,欲要让他做你师弟……”
杜云停听完之后,半晌没吭声。
这心魔,彰显的都是人心深处最惧怕的东西。杜云停从小没了父母,被道黎老祖带上山抚养,后头又做了老祖的道侣——老祖于他而言,便是独一无二的。
他也盼着自己于老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容不得半个人来分享。
心魔稳稳拿捏住了他的短处,仍然拥着他,汲取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意心中窃喜,道:“不如此时,叫出来与你看看——”
杜云停忽然也笑起来了,他说:“好啊。”
他忽的一下提起了身上佩的剑,将这心魔捅了个对穿。心魔哀嚎着,于他的剑下不住挣扎,道:“乖徒儿,你为何要刺我?”
“别装了。”杜云停摇头,反倒笑了。他把剑慢条斯理捅得更深,道:“师父怎么可能再收别的弟子——他绝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杜云停对旁的都没有信心,只对这一件事极有把握。这件事,是道黎用百年的时间一天天告诉他的。
他就是道黎唯一的徒弟,道黎的心上肉、掌中珠。哪儿会有什么旁人?他们连儿子都有了。
道黎上哪儿再找一个既愿意孵蛋、又能当道侣供他种地的好徒弟?
心魔翻着眼,慢慢地没了气息。杜云停把他斩于剑下,模模糊糊听得一声轻笑,像是有人在同他说话,“做的好。”
待杜云停把剑收起、狐疑地四处查看时,又再听不到这声音了。
他斩了心魔,便出了这梦魇。外头白鹤着急忙慌,这会儿正把翅膀上沾了水往他脸上甩,杜云停一睁眼,摸着自己一脸水珠子。
鸟儿子看着他醒了,登即大喜过望,“没事吧,爹?”
这一声爹喊的情真意切,杜云停摸了把湿了的衣领,决定把这当做儿子孝心的馈赠。
“没事。”
白鹤仍然心惊肉跳:“方才真是有点险!不知道为何,那些妖兽都聚集了过来……”
好在它是只灵兽,虽然对付不了玄鸟那种大妖兽,对付这种小的却无太大问题。它连唬带吓喝退大半,剩余小半却仍然不肯走,如今还磨磨蹭蹭停留在这儿,倒像是想把它爹分食了。
白鹤光是看着都心慌,生怕杜怂怂真成了妖兽口中食。如今杜云停才是筑基,不是金丹,还没练就那不坏之身呢。
杜云停听了这话,四处一看,果然见妖兽都集中于此,口中垂涎。
他若有所思,往腰间摸了摸,摸出那一块玉牌来。再闻味道,上头沾染着一股子奇异的香气,与瘴气并不同,倒像是什么东西揉烂了的味道。
“……”
他把玉牌从腰带上解开,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我还真是低估他了。”
这种东西,是什么时候洒上来的?难怪他忽然便进了心魔。
白鹤急切地说:“什么?谁?!”
谁要找你事!
杜云停冷笑一声,没有立刻将这玉牌扔掉,反而拿东西裹了裹,收到乾坤袋里。
“真有意思,”他说,“这么久没被人欺负过,都忘了被人欺负是个什么滋味了。”
这样的洞天福地里入了魔,玉牌上散的粉末又被魔气所盖,没了踪影,他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辨不清,指不定还会被人当成居心叵测的魔修——这人不仅想害他死,还想害他声名。
白鹤还是没明白。它焦急地飞来飞去,等着他爹给个解释,但杜云停说完这一句就没下文了,只盘腿坐在石头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声。
白鹤:“……”
它被嘿的心好慌。一般来说,只要杜云停发出这样的笑,山上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白鹤毛骨悚然,倒霉的不会是它吧?
杜云停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头掏出了张纸,叠了只鹤。他冲着那鹤吹了一口气,便见这只纸鹤歪歪扭扭飞起来,径直向着秘境的出口飞去了。那秘境口已经关严了,纸鹤却散作了一阵烟,转眼从缝隙里头渗了出去。
“放心,”杜云停翘起条腿,懒洋洋躺在树上,轻声说,“——有的是你倒霉的时候呢。”
几天之后,秘境出口正式开启。
众弟子自秘境之中出来,都有些恋恋不舍,各自的修为皆有了极大一段增长。几个峰主立于云端,抚须细看。
杜强不去看别人,只看杜云停,瞧见他居然还活着走了出来,眉头顿时微微一蹙。当他察觉杜云停脚步虚浮,脸色也不太好看后,心中的石头才稳了大半。
他装作不知,上前一步,示意众人:“听闻秘境之中或有魔修混入,还请各位拿一拿这天灵石——”
又拿石头。杜云停是真不喜欢到处拿石头,尤其是这会儿这杜师兄眼睛里头的毒都快渗出来了。
偏偏杜强有意无意拦着他,非教所有人拿一遍不可,“为门派安全,请各位原谅我小心行事。”
泓真向来是个护短的,也不觉得拿个天灵石有什么问题,无可无不可地道:“那便拿吧。”
天灵石于是被捧出来,看表面不过是块白玉,但却能鉴别魔气。外门弟子们排成了一列,由杜强看着,一个一个地捧过去。
这样的秘境,本就是福泽深厚之地,除非是着了道,否则正经修道者,哪儿有会入魔的?
因此都平安无事。
到了杜云停这儿,杜强向前微微站了站,示意他从旁边人的手里拿过去。
他文质彬彬道:“杜师弟,请。”
杜云停目光微微有些闪躲,倒像是不敢,半晌后咬一咬牙,手指尖儿打着颤,把这块天灵石捧起来了。
杜强将他这些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声冷笑。
若是畏惧就能糊弄过去,那这便不是天灵石了。
他说:“杜师弟,快!”
杜云停忽的抬眼,瞥了瞥他。随即,青年一伸手,稳稳把那块天灵石捧在了手中。
“……”
杜强心里猛地一喜,忙去看这石头。可过了许久,这石头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仍旧是莹润如玉的白色。
杜强的眼睛差点儿瞪出眶。
怎么会?!
他心内震惊,忽然瞧见面前的人一个手软,哎呀一声,天灵石居然直直朝下坠去。
这东西价值不菲,杜强想也没想,下意识便伸手去捞——
他捞了一个准。
霎时间,黑光大放——魔气浸染了天灵石,那一抹玉白色转眼就变成了墨黑的,深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水来。
杜云停适时地后退一步,假惺惺提高嗓门满面惊恐:“哎呀!怎么回事?杜师兄你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强的魔气?”
他抹了把脸,拉了个人躲在那人后头,“哎呀,我好怕……”
杜强:“……”
白鹤:“……”
白鹤于心里干巴巴想,不是说不行。但是我的爹哎,这一出真的没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怂怂:哎呀,我怕……
7777:……
可以,但没必要,真的。
第144章 修仙(七)
泓真仙人神色陡变; 再看亲传弟子时,便比寻常要严肃许多。
“杜强!这是怎么回事?”
杜强自己尚且没有反应过来; 捧着那块天灵石,犹有些木呆呆,“这……”
他也没想明白,他身上怎么会沾染上魔气?
这不应该; 他那药,明明是给杜云停用了……
他面上的慌乱一转即逝; 随即一咬牙; 向泓真峰主躬身道:“师父,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徒儿!请师父为徒儿做主!”
“……”
泓真摸须不语。
这个徒弟是他亲手带大的; 自然又与其他人不同。泓真多少偏心他些,沉吟半晌; 道:“这事有待考证,我知晓杜强为人; 他且先随我回去。”
这话音便软和下来,显然有了替徒弟收拾烂摊子的念头。
白鹤瞪起眼; 拍了两下翅膀; 有点不满——
这就算是结束了?这人可打算害别人呢!
来比试的外门弟子也议论纷纷。方才杜强不由分说; 非要每个人都摸一摸天灵石的场景历历在目; 看那架势; 只怕一个人被测出来沾染了魔气,立刻就会被逐出门派去。
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选,变成了泓真自己的弟子; 怎么这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他们表情都不甚好看,杜强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如今没时间去管这些不太重要的外门弟子的念头,只向着泓真再三起誓,说自己绝不是会入魔之人。
泓真相信他,只是脸色肃然,问:“那你觉得,是何人陷害于你?”
杜强看了眼杜云停,没有说话。
泓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还躲在人后嘤嘤的杜云停哭唧唧:“……好怕!好可怕!”
那人被他拽着衣角,本来还想发怒,扭头一看他那张脸,顿时什么气都没了,甚至还往他面前挡了挡,俨然有要为对方遮风挡雨的意思。
泓真:“……”
泓真表情变了,甚至隐约有点庆幸自己当时没收徒。
修炼的的确是不错,只是胆子小了点——修仙之人,哪儿有胆小成这样的。
他背着手,教杜强先随他回去。
底下弟子心中不平,却也不好在显然护短的泓真面前说出来,直到师徒二人率先走了,才有人忿忿道:“贼喊捉贼。”
“就是,就是……”
“这要是外门弟子,泓真峰主还会这么说?”
不过是欺负他们不算是灵霄派正式弟子罢了。
杜云停眯了眯眼,也慢慢从他躲着的人身后探出身来,倒半点也不意外。说实在的,人偏心其实并不稀奇,道黎还不是一直偏心于他;他对这结果早有预料,心知泓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从小带起来的弟子。
反而是刚刚泓真喊的那一句名字让他沉吟许久,觉着有点熟悉。
杜强……
他在心里头想了几遍这个名字,有些久远,倒像是许久之前在哪里听过的。最后他终于双手一拍,把这名字从记忆里给挖出来了——
卧槽,他说是谁呢,感情是他那个占尽了便宜的远房堂哥!
怪道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他内心震惊,冲他鸟儿子道:“这不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白鹤冲他猛扇翅膀,低声提醒:“小声,爹,小声……”
看过来了,都看过来了!
杜云停感觉自己发现了重点。
杜强跟他同时间上的山,不像他这么寂寂无名,始终与道黎单独在峰上修炼——杜强可是一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早在当年山下选弟子时,杜强便显露出了极高的天赋,后来更是短短一百年便迈入了筑基中期,更引得众人羡慕。
山上这几个人都喊他杜师兄,倒让杜云停现在才知道他身份。
知道之后就更气了,这人是怎么着,抢他家产抢上瘾了,现在还打算葬送他性命是不是?
他难以置信地对白鹤道:“他是不是以为我傻?”
白鹤诚实道:“不,他应该不知道你就是大爹的那个徒弟……”
谁能想到道黎那个千娇万宠的道侣居然有这个胆子自己偷偷下山了呢。在众人心中,那徒弟分明应当现在还陪伴在道黎左右才是。
也就杜云停这个恃宠而骄的,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
杜云停摊开掌心,那一只纸鹤就停留在他手心上,是趁人不备时飞回来的。他点了点,纸鹤迅速塌下去,变成一张薄薄的纸皮。
他拎起纸皮,倒是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留他不得。”
白鹤有点儿兴奋,它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种闹大了的。山上生活太风平浪静,它总想看点热闹,“你打算怎么来?打他?害他?背后下手?”
杜云停半晌没吭声,许久之后一声长叹,自责感慨:“都怨爹,爹平常对你教育太少,让你学坏了啊……”
鸟儿子:“……”
可快拉倒吧,这父子的戏份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它抖搂抖搂翅膀,想给它爹一下子让他清醒清醒。杜云停坐在那儿自怨自艾,说:“我能怎么样呢?我打不过泓真仙人,又比不上我那个好哥哥地位高,——说到底,我也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而已,可不是任人欺负。可怜我们孤儿寡父……”
鸟儿子:“……”
你把我大爹当死的吗?
杜云停:“哎,不好说。这些委屈,少不得就受着了。”
他教育儿子,“吸取爹的教训,日后你要是修成人形了找道侣,一定要找个靠谱的……”
白鹤心说可不是,尤其是道黎真该好好吸取下教训,看一手带出来的都是什么人?
浑身都是戏,说是民间那话本子成精它都信!
还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杜云停说自己是个小可怜,在之后果然没了动作。第二轮比试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他不出意外名列前茅,成绩相当不错。
如此一来,进入内门已经是十拿九稳。杜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也着实不舒服。
他不能这么看着杜云停真进了内门,谁知道杜云停会在门派里说些什么?
如今只怕是没认出他,若是之后认出了,便是个威胁。
杜强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绝不允许这样的威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
他如今暂且闭关,泓真说是要调查他沾染了魔气一事,实则已经相信了他被人陷害的说法,对他并不严加看管。内门子弟仍旧恭敬喊他一声大师兄,更不会对他横加阻拦。
杜强索性便往这些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去,远远地看见杜云停坐在廊下,卷起两条裤腿,正在给他那只鸟搓澡。
“……”
杜强差点儿觉得自己眼花。
给只鸟,搓澡???
“别乱动!”杜老父亲说,慈爱地掀起他鸟儿子的翅膀,搓洗下头的羽毛,“看你这毛脏的……”
白鹤抗议地叫一声,指责他张嘴说瞎话——它分明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
它拼命地拍打着翅膀想挣扎,可杜云停手抓得特别稳,一点儿都不肯松。
“乖乖的,爹轻点……”
白鹤差点儿扑腾他一脸水。
它真是搞不懂,杜云停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父慈子孝的戏码,昨儿还指着床幽幽让它温席,它一个被羽毛覆盖着的鸟,上哪儿温席去?温一夜也温不暖啊!
结果这一出就没成功,第二天醒来杜云停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一定要找点别的活动来体现他们的父子情深。
于是白鹤这种早便不沾尘的灵兽就被强洗了。
旁边几个外门弟子看稀奇一样在旁边盯着,估计是没人见过在门派里头洗鹤的。杜云停又拍了拍它肚子,说:“肉还挺瓷实。”
孔雀门二公子哈哈地笑,自告奋勇要来帮它修剪修剪毛。
白鹤看眼他金光灿灿的穿着:“……”
让它死,让它死!
它绝不被这个自己造型都惨不忍睹的人理发!!!
杜强在不远处站着看了会儿,倒是略带嘲意地笑了笑。也难怪杜云停这么热衷于给只毛畜生当爹,他自己的爹死的早,恐怕都不知道有父母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也是,他也只配给这毛畜生做爹了。
杜强背着手,沿着小道向回走,心内已然有了计较。
正在给他儿子洗澡的杜云停抬起头,朝着人走的方向瞥了眼。
白鹤也瞧见了,道:“他怎么就走了?”
杜云停哎了一声,说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别的什么,“恐怕是准备绑你了。”
白鹤:“……???”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
杜云停这只白鹤,平日里都在他的藤筐里头装着。偶尔它也会自己飞出来,四处溜溜弯儿,寻点乐子。
杜强不好直接在众人目光下对杜云停下手,对这么只鸟下手却容易的很。更何况这鸟还傻,他用了点东西引诱,轻而易举就给逮了回去。
逮回去后,远远地还能听见杜云停呼喊他儿子的声音。
“我的儿,我的儿?你在哪儿呢?”
杜师兄眉头一蹙,步子走的更快了。这称呼让他有点儿反胃。
被用了禁言的白鹤一声也没法吭,安安静静在他手中待着。等听不到身后声音后,杜强微微笑了声,方才停下了步子,发觉这白鹤身上居然还带着引路符。
带着符好。——他怕的,就是杜云停找不过来呢。
灵霄派是有禁地的,禁地里头关着妖魔,旁人都不能进。
他自泓真那儿偷拿来了门符,这会儿将门微微拉开一些来,冷笑着径直把白鹤往里头扔。
他倒要看看,杜云停是不是真心对这个毛畜生。
白鹤拼命抖搂着翅膀,几下也没有抖掉。杜强将它一脚踹进去,便要关门,等着杜云停擅闯禁地。
谁知这鸟被踹进去的那一瞬间,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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