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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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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杜云停是不是真心对这个毛畜生。
白鹤拼命抖搂着翅膀,几下也没有抖掉。杜强将它一脚踹进去,便要关门,等着杜云停擅闯禁地。
谁知这鸟被踹进去的那一瞬间,杜强忽的觉得身子一轻——居然有道符咒亮了起来!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符咒连带着一同扯了进去,把他和那白鹤都给关入了禁地!
杜强大吃一惊。他虽是打算把这畜生扔进来,可从没想过自己跟着一同进去。禁地不得私闯,这是违反门规的事,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他马上就得被逐下山去!
杜强忙要挣搓着站起来,从这尚未关严的门里出去。哪知这符咒的力量强的很,牢牢把他困于地上,竟然半天也动弹不得。
他反而看见了一双脚尖,旋即是那张让他咬紧了牙的脸。
杜云停站在禁地外头,不紧不慢和他打招呼:“堂兄玩呢?”
“……”
见鬼的玩!
杜强这会儿要是再不知道自己中了这人的计,那就是真傻了。他咬着牙,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青年反而笑了笑,蹲下身来,道:“堂兄真是忘性大。”
他脑袋微微一晃,笑吟吟道:“我是改名换姓了,可堂兄不是没换吗?”
杜强之前也想过,只是五六岁的孩子记事往往都不清楚,更何况如今都已是百年过去。他本以为杜云停是认不出他,这才在之前如此泰然,哪儿知道这是专程演给他看的!
他冷笑一声,道:“你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一口一个儿子地叫,到头来,不还是给我当了诱饵。”
这白鹤,可是跟着他一同进来的。
果然,不过是个毛畜生,只是在他面前演的逼真了。
杜云停歪歪头,眼睛圆睁了些。不知为何,这个表情让杜强感觉不太好……
随即,杜云停就道:“什么儿子?……哦,你说你侄儿?”
他笑眯眯地自身后的藤筐里把白鹤给抱出来,揣在怀里,“堂兄真是体贴,这种时候还不忘关心你侄儿。”
杜强心中一惊,失声道:“怎么可能!”
他忙探回头去看,与他一同进来的哪儿还有什么白鹤——那分明是一张薄薄的纸皮,被人粗粗叠做了鹤的形状,这会儿上头还贴着符。
他把那上面一层引路符撕了,这才瞧见底下的是什么。
居然还是一张符!
杜强气血上涌,差点儿把自己牙咬碎——这到底是哪个地方交出来的野路子,哪儿有人把符咒贴双层的?!
怪道他刚刚会被一同带进来……
杜强当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被杜云停给算计了。他脸色不怎么好看,阴沉道:“若是我师父发现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还是现在放我出来的好。”
杜云停还在他面前蹲着,隔着一层门跟他笑,听了这话,顿时把头往白鹤毛里一埋,假模假样嘤嘤:“哎呀呀,我好怕。”
白鹤:“……”
你怕个球。
杜云停说:“真的,我好怕,怎么办?我感觉我可能会被打死……”
杜强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人语气里头分明连半点怕都没有,就假惺惺在这儿配合着他演戏。他怒道:“杜云停!你以为你是谁?”
杜云停倒真仰脸想了想,回答:“你师父应该喊我叫师叔,你大概得喊我叫师叔祖吧。”
杜强眼睛瞪得更圆了,看模样怕是以为面前这人得了失心疯。
杜云停也不跟他过多废话,配合两句就站起身来,作势要关门。
杜强心中微微一喜,那开门的门符还在地上扔着,他使点劲儿够着了,也能将这一道界门再次打开。
这人果然还是不中用——
还没等他想完,那马上就要合严的一条门缝又被拉开了。外头那人再次把他脑袋探进来,说:“差点儿把东西忘了。”
随即,他施施然伸出手,将那门符从地上捡走了。
“堂兄,好好休息,啊。”
他把门彻底锁上了。
杜强:“……”
杜强目眦欲裂,叫道:“杜云停!”
那道门后头慢慢响起来了旁的声音,像是有妖鬼发现了,朝着门口来了。杜强的叫声变得惊惶,却又挣扎不得,逐渐变为了惨叫。
这一次,杜云停可就没有回头了。他晃着手中门符,半点都不再往回看。
他上山时虽然小,却也是懂了事的。修仙这条路,于他而言不是别的,而是生路。
如今,人间已是百年过去。虽说修仙便是与红尘诸事一刀两断,方能专心致志得成大道,但杜云停总还记得他娘靠在桌上断了气的模样,那总是杜强父子做出来的事。
罔顾人伦,不分善恶,一心只为钱财……
若不是杜强动了杀他之心,他绝不会还手。
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狠。
他向前走的更远,听见白鹤道:“他若是真死了……”
它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修道之人向来讲究善恶有报,不能擅自沾上因果。
杜云停说:“无碍。他不是死于我剑下的,自然不算是我的因果。”
他没将那门符拿远,在上头清除了自己的气息,径直寻个地方扔了。
白鹤犹有顾虑:“若他没死?”
杜云停说:“那就更不怕了。”
论起护短,天底下怕是没有比道黎老祖更护短的。
杜云停安心地回去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紧接着是孔雀门二公子闯进来,惊慌失措与他道:“泓真峰主说是现在要见你,让人把你带过去——”
他说的相当委婉,其实是抓过去。几个弟子二话不说拧着杜云停胳膊,把他往山峰那儿押,把白鹤也给抓上。那边已有人高高立于云台之上,泓真身边是一个软塌,上头的杜强面色恹恹,几乎没了气息,他看一眼徒弟,登时怒从心头起,猛地自上头飞身下来。
“你做的好事!”他怒道,“杜强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害他?”
杜云停:“……”
我害他?
他看一眼上头的杜强,明白这人怕是提前告了黑状。泓真道:“若不是我给了他本命玉牌,只怕他就要折损在禁地里!你!为人毒狠,这灵霄派留你不得——我且现在散了你的修为,滚!”
杜云停说:“峰主就不问问是怎么回事?”
他隐约觉着好笑,“我一个外门弟子,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能把他送禁地里?”
这问题,泓真自然也想过,知道说不通。但他本来也就是个护短的,如今徒弟奄奄一息躺在那儿,他光是看着便已经心头火起,早已顾不得什么公正不公正。
况且,若不是杜云停下的手,那岂不是杜强自己盗走的门符?
他只这么一个培养起来的徒弟,现在还只是筑基,绝不能白白赔损在这儿!
泓真早下定了决心,自然不肯再细想,只听信了杜强的说法,怒道:“巧言令色!”
话音未落,便是一掌劈下,竟是要直接散了杜云停的修为。
杜云停面色一冷,忽的双臂一颤,将两边绑着他的人振开了。
那俩人皆是筑基中期,怎么也不曾想竟然敌不过他,没有半点防备。杜云停甩开人,从腰间摸出储物袋,摇头道:“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你实在是没这个资格做师父。”
泓真冷笑一声,道:“黄毛小儿,居然也敢信口雌黄?”
他手上动作半点不停,作势又要再打。杜云停不再耽搁,从袋中抽出一张黄符,于空中一扔。
这些符咒,都是道黎老祖亲手所绘,远比寻常符咒威力更大。霎时间雷霆满蓄,天色陡变,杜云停的剑借了这雷霆之势,在手中游走如游龙,竟硬生生将这一掌挡下了。
泓真后退半步,心中也隐隐讶异,随后白眉一皱,便又是一掌。
看你能躲到几时!
杜云停一面躲闪,一面从乾坤袋里把另一张黄符也扔出来了。
泓真:“……”
这雷阵声势大的很,连他对付起来也有些困难,竟然一时打不到杜云停。
杜云停看他被雷拦下了,干脆停住脚步了,从袋子里一样样往外头扔东西。这下连泓真也愣了,怒问:“你手中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符咒?”
杜云停想,还能为什么啊,当然因为我师父给我画的啊……
他思维一瞬间跑的有些远,泓真却当他是心虚,登时更为怒气勃发:“你不仅盗走了门符,居然还私盗别物?”
杜云停感觉自己相当冤枉,“这东西还需要我偷?”
只要他想要,道黎老祖都是成堆给他画的。事实上,他这儿还有一堆宝贝,只是不想在这儿浪费了。
那可都是师父送他的。
泓真接连破了几个符咒,道:“你——”
他这会儿看出来了,这是个难缠角色,不像是平常任他揉捏的外门弟子。敢还手不说,这画符咒之人的修为只怕也远高于他,不然绝不会区区一道符咒便将他拦下。
他转头一看,倒有旁的弟子看着二人打斗,忽然瞧见一旁白鹤在那儿看戏一样看着,便心生恶念,骤然用剑气向它扫去,便要抹断它的脖子。
杜云停远远一瞥,顿时心中一惊,“儿子!”
白鹤听见这一声,扭头便躲。杜云停也顾不得别的,将手中剑招都使了出来,雪亮的光如网般兜头而下,把那人牢牢困住,“敢伤我儿子……”
他本来是不气的,这会儿气全都升起来了。
“那可是我孵出来的!”
打谁也不能打我儿子啊!
杜云停彻底怒了,方才舍不得用的宝贝这会儿都扔了出来,愣是追着那人打,把泓真都给扔在了后头。泓真先前还吃惊,后头便一直怒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没人搭理他,这山上鸡飞狗跳,雷多的像是有人渡劫。
泓真胡子抖了半天,终于把后半句补全了:“不成体统……请掌门过来!”
话音未落,却听见远处山上骤然响起三声玉钟鸣声。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停下脚步,仰头向那处看去——
师叔祖,出关了。
杜云停也脚步一顿:“……”
白鹤:“……”
师父出来了?
他心里头忽然间有点慌,不可否认的是,因着师父出关了,又稍稍安心了些。
就是……
嗯,杜云停感觉自己可能要挨打。
在场人多少都因着这个消息怔了怔,再回神时,方看见那天边有身影若隐若现,竟是踏云而至。中间一人身姿清雅,眉上一点小痣清清淡淡,只是眉眼轮廓生的略深,将一段容华气度都化为了不近人情的冷意。
泓真浑身一颤,忙躬身道:“师叔祖……”
在场众人也都行礼,恭恭敬敬道:“师叔祖。”
道黎老祖并未回答,只微微振袖,杜云停察觉的一清二楚,那目光是冲着自己来的。
……
杜云停咬着牙,下意识求助地看向他儿子:……救你爹!
就看见他鸟儿子浑身一震,装作没看见,慢慢把头扭开了。
杜云停:“……”
不孝子!
亏我刚刚还救你性命!
他只好独自去面对。但看着这架势,恐怕会被拎去浇花浇到死……
杜云停一狠心,干脆决定先下手为强。他把剑往腰间一收,二话不说先垂了头,眼眶红了。
泓真:“……?”
他还有些懵,不知这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怎么这会儿突然变了脸,结果就瞧着杜云停往前一步,拽住了师叔祖的衣角。
师叔祖居然也任由这小子拽,没将人甩开,随即这小混蛋伸手就指着他,委屈巴巴道:“师父,他刚刚打我……”
泓真:“……”
泓真:“……!!!”
杜云停再接再厉,继续告状:“还打我们儿子!”
泓真:“!”
他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槽好了,是师父这个称呼,还是他们儿子……
最重要的是,刚刚到底是谁打谁啊?
感情刚刚劈雷的那个不是你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怂怂:想不浇花,要不先卖个惨……
顾先生:嗯。
惨可以随你卖,但花不能不浇。
第145章 修仙(八)
泓真又惊又惶恐地看向师叔祖; 等着师叔祖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好稳一稳他这会儿已然要崩掉的心态。
道黎老祖背手沉默半晌; 终于答话了。
“谁打你?”
杜云停就告状手快,迫不及待往泓真身上指,“他!就他!”
连他的鸟儿子也是一副气不忿的模样,用翅膀尖遥遥指着泓真。
泓真:“……”
他心里极不合身份地爆出了一句骂人的话。
他刚想张口辩解; 道黎老祖却已挥动广袖,瞬间有威压降下; 将他牢牢困于地面; 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这一下非同小可,泓真甚至能察觉到体内经脉紊乱; 他脸色一变,道:“师叔祖……”
师叔祖居然真替这凡人出手?
他心里惊疑; 实在不敢相信。再看旁边拽着道黎衣角的杜云停时,不知为何; 就有当日听过的一个消息猛地又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师叔祖在山上,与他那个徒弟结为了道侣……
“……”
泓真面目微微有些扭曲。
莫非、不会——
他颤着声音; 没问道黎; 只向着杜云停道:“你当初说你早有师承……”
“对啊; ”杜云停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说; 手指把道黎的衣角握得更紧; 那上好的□□都被他捏出了褶子。道黎只低头看了一眼,连一句斥责也没有,显然是对他这般行为习惯了; “我百年前上山时,就拜入道黎老祖门下了。”
泓真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你为何不早说!”
杜云停委屈:“我早说了啊!我跟你徒弟说过好几次,按辈分他应该也叫我一声师叔祖。”
他顿了顿,又叹口气,摊手,“只可惜他不听,非追着要害我……”
泓真心说废话!谁能想到师叔祖的亲传弟子居然闲着没事儿干下山了,你不是百年都不下山一步的吗?杜强又不能未卜先知,自然把你当成被逐出山门的,以为那所谓的道侣另有其人……
哪儿知道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就是这小子在此处扮猪吃老虎,耍猴一样耍着他们玩了这么多日!
他心头火起,可如今当着道黎的面,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动手揍他徒弟了。他只低头道:“师叔祖,这位……这位……”
杜云停体贴地提醒他,“叫我师叔就行。”
泓真牙关咬紧了,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从口中憋出一句师叔。
杜云停欣慰,“哎,师侄真乖。”
泓真脸彻底青了,长白胡子直颤。
道黎侧首,将他徒弟上下略略一扫,“可有受伤?”
泓真忙道:“没有,没有。师叔身上所带法宝极多,怎么可能伤得了……”
道黎却不听他说,只问:“用了多少?”
杜云停将符咒数量报了报。道黎老祖听罢,点了一点头。
他猛然伸手,却没朝着泓真去,倒一下子将仍然在平台上的杜强打下来了。杜强被这一道气息打的猝不及防,摔落下来时险些磕伤,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他也有些打哆嗦,低头道:“师叔祖。”
泓真一看,这怕是要和自己徒弟秋后算账了。他就这么一个带了百年的徒弟,不护自然是不行的,因此咬着牙向前一冲,高叫道:“请师叔祖剑下留人!”
道黎面上没什么神情,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那一道气息凛冽如刀,硬是将杜强逼得向后退了老远,嘴角溢出血来,筋骨都断了。
饶是如此,道黎仍没有收手。他手微微握紧,杜强就像是被谁提着脖子吊在了空中,只能从嗓子里溢出咔咔的声儿。他死命地蹬着腿,直到这时才明白了恐惧二字——他在男人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基本上便是任人宰杀的蝼蚁。
甚至踩死他,都不值得男人变一下脸色。
杜强不是没见过高修为的修道者。只是道黎老祖又与寻常修道者不同,已然是化神界。如今亲自对上一个化神者的威压,方才知自己究竟渺小到何等程度。
“师父,”杜云停也感觉到了道黎的杀气,拽着他衣角,摇了摇头,“莫要为了他沾上因果。”
道黎听了这话,便换了手势,气息压制着他喉咙,竟是要废了他修为。
不……
杜强彻底慌了,没了这修为,他与一个凡人有何异?
他好容易、好容易才筑基……
“师叔祖!”
泓真也叫道,为了徒弟反复苦苦哀求,“杜强他不过是一时冲动,并未伤害小师叔分毫——师叔祖,求在您看着杜强已是筑基中期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除了他,日后还有谁可挑起我灵霄派大梁?”
道黎并未听他这话,只干脆利落收紧了手。瞬间,有一道白光于杜强身上一闪,旋即又飞快地湮灭下去——那是他刚刚筑基的修为。若是他已是金丹期,修为还能成形;如今,不过是一团轻易散去的气。
杜强一下子从空中瘫软在地。他颤抖着手试图运行几个小周天,却发现内里空空荡荡。
没了。
他的修为。他这百年来方才悟到的道,全都悉数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张张嘴,慢慢溢出了满含绝望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
泓真也猛地瘫软下来,动了动嘴唇,道:“师叔祖……”
这一声里已然含了悲戚。
他这个徒弟,便算是废了。
道黎老祖背手而立,淡淡道:“云停已是筑基后期。”
“……”泓真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他当初没有灵根……”
“他表现的如何,你应当比我清楚。”
“……”
泓真峰主哑口无言。是了,他曾亲眼看过杜云停打杀玄鸟,不然也不会动了收对方为徒的心思。论天资,如今的杜云停远远在杜强之上。
只是他心中仍旧有不平,“师叔祖如此行事,只怕过于偏颇……”
道黎道:“你若不偏颇,我自不会偏颇。”
泓真彻底无话可说。这要是寻常惩戒,根本不会让杜云停动用这么多符咒——发现不能一举废掉其修为后,泓真的确是动了彻底杀他的心。
他想杀道黎的徒弟,如今道黎为徒出气,率先出手废了他徒弟,自然无什么话可以说,只是垂首。不待道黎再说,他已低头,沉沉道:“晚辈愿自废三百年修为。”
这本也在道黎的想法之中,因此点一点头,并未阻拦。泓真便将自己的修为废去大半,也无颜再在此处面对众人,扭头便又去闭关。
只有杜强仍旧瘫坐于地上,被几个弟子拖着,送出宗门去了。
“不……我不走!”杜强的手死死拽着几个人,拼命反抗,“我不走,我是灵霄派的弟子,我是内门大弟子——”
没人再听他的话,他被径直拖出门外去,扔下了登仙梯。没了修为,这一道梯子他再也登不上来,自此之后便是个仍旧会生老病死的寻常人。
杜强十几岁上山,除却在修仙上有天赋,并没别的本事。如今人间已是百年,他父母尽皆亡故,也无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只怕活不过多少年。
杜云停看着他被逐下山的背影,微微摇头。
白鹤也跟着挠挠翅膀,心中想:所以说这人没得眼力见。
像杜云停这样的性子,一看便是被人从小宠出来的——也就只有杜强因着往日恩怨被蒙了眼,一而再再而三定要滋事,寻常在山上,道黎半点委屈都不肯让小徒弟受,如今瞧见居然有人动了杀他的心,不怒方是怪事。
它再扭头看,它大爹这会儿已经扭转过身来,淡淡把它爹领子拎起来了。
白鹤:“……”
杜云停:“……”
杜云停咽了口唾沫,心里头有点儿慌,整个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小声喊道:“师……师父……”
道黎老祖嗯了声,另一只手指腹摩挲着他嘴唇,意味深沉道:“玩够了?”
杜云停试图争取,软绵绵跟他卖惨撒娇:“今天真的把我吓得不轻。刚刚我都以为我再见不到师父了……”
周边人听了这话,目光中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那叫被吓?分明是被雷追着劈的泓真峰主吓得更厉害一些吧!
杜云停满脑子只想着逃脱这一次浇花,抓紧时间跟道黎诉委屈,“他们都欺负我,在试炼里头还特意给我生出心魔……”
不知想起了什么,道黎老祖眸色微微柔和了些,道:“嗯。”
杜云停小声打申请:“那……那师父不生气了,师父让我休息一日——”
道黎:“不行。”
杜云停:“!!!”
道黎驾起云,将人拎走了。白鹤在身后不远不近跟着,杜云停声嘶力竭的叫:“一日不行半日也行啊,半日不行两炷香时间也行啊!师父你冷静点,来日方长……”
道黎将他径直扔到玉床上,伏下身子,唇角竟然有了笑。
“没有来日,”他道,不紧不慢解开衣带,下了最终定论,“是日日。”
“……”
杜云停生无可恋,感觉自己怕是再不能从这张床上起来了……
时隔多日,这一座山上再次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一场瓢泼大雨。这山上土壤皆被打的松软,种的花都垂下了花瓣,连叶子也缩起来,细小的水流顺着地面不住地向外流淌。白鹤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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