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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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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里头的水龙头还好好的。杜云停这会儿硬着头皮站在池子前,感觉到男人就喷洒在自己耳侧的气息,心里慌得一批,原本的三分尿意这会儿硬生生变成了八分。
  7777恨铁不成钢,【瞧你那点儿出息。】
  想想长征,爬雪山过草地,浩浩荡荡二万五千里,那才是铁骨铮铮真汉子!
  哪儿有你这样,这会儿都快被吓尿了的?
  杜云停心里更憋屈,反驳:【这是吓尿的问题吗?】
  这是被人看着,想尿都尿不出来的问题好吗!
  顾黎半阖着眼,好似漫不经心,“怎么还不动?是拉链坏了?”
  杜云停手停在拉链上,小声说:“舅舅……”
  男人掀起眼皮,终于看了他一眼。
  出于心虚,杜云停率先认错。虽然他其实有点冤枉,毕竟他们这些小零,大部分都喜欢这种胸部发达的大胸甜心,这就和直男上街看见美女总要多瞟几眼,不然就好像吃亏了是一个道理。
  更何况还隔着好几层衣服,压根儿就没真正碰着对方,连亲密的行为都算不上。
  可顾先生不开心了,杜云停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认错认的飞快,“……我错了。”
  他垂下眼睛,可怜巴巴的,花瓣都蜷缩起来。
  顾黎说:“错哪儿了?”
  杜云停:“……我应该在碰一下后,马上把手收回来?”
  “……”
  杜怂怂就知道,自己铁定是说错了。
  顾黎怒极反笑,“陈远青。”
  “嗯?”
  “舅舅错了。”顾黎摸着他的脸,男人的手有茧子,不怎么细腻,摸的杜云停微微哆嗦,好像是疼又好像是痒。他半抬起头,看见男人眉上那颗浅浅淡淡的小痣在他眼前晃,晃的人心猿意马,连魂都快跟着顾先生的手一块儿游走了。
  “舅舅不该这么温和的,”顾黎顿了顿,淡淡阐述道,“我们家扬扬是个坏孩子。”
  扬扬是陈远青被拐走之前,陈母给他起的小名。
  坏孩子得受惩罚。
  顾黎这些天在网上学了不少播种的课程,那些有经验的农学专家都告诉他,要想种菜,得先翻地松土,土壤肥沃了水分充足了,才能在地里头播下种子。
  翻土是项技术活,他得找准位置,反复翻,慢慢翻,一点点辗磨,他也没带什么工具,干这种粗糙的农活也只能单纯依靠自己的双手。好在这块地并不是那种极为难种的盐碱地,稍微翻两下就已经微微湿润,靠近田埂的一边甚至还渗出了水珠。只是杜云停显然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他年纪又轻,皮肤又嫩,完全经受不住,本来就细的腰这会儿跟风里头摇晃的柳枝似的,几乎要脱了力。
  顾黎替他抹抹汗,低声喟叹:“怎么这么娇气。”
  杜云停这会儿跟个汗人似的,站也站不住。地里的一块土壤松动了,蓄积着的河渠里的水眼看着就能冲出来,刚才八分放水的想法都变成了十分,就在临界值附近晃荡。
  顾黎再稍微一翻腾,不知是碰到了地里石头还是怎样,这水就奔涌出来,彻底把那一道低低的河坝冲垮了。
  田里的水像瀑布一样往下流,顾黎微微眯起眼,把小外甥扶稳了,不让水流的到处都是。
  。。。。。。见鬼。
  杜云停对7777说:【你以后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去摸大胸甜心了。】
  摸摸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7777:【。。。。。。】
  杜云停还处在震惊里,感叹:【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顾先生居然能有这么多花样。。。。。。】
  他也算得上心里的老司机了,虽然没实操过,可看过的农学研究书籍不少。那些书上从来都没有提到,翻土居然也是能翻出花儿来的!
  杜云停心里对顾先生的认知又深了一点。
  顾黎打电话让人给他拿了一套新衣服。杜云停在洗手间里头换完了才出来,两条腿都有些合不拢,脚步虚浮,跟踩在云上似的。齐达一直在那儿张望着等着他,看见人过来了,眼睛便是一亮,忙冲他招手。
  “远青!”他说,“怎么还换了一套?”
  杜云停哪能说下地干活去了?只好扶一把自己软成面条的腰,说:“洗手间里的水管出了点问题。”
  齐达以为是水喷在了他身上,没再追问,伸长手臂给杜云停倒酒。
  杜怂怂:“……”
  兄弟,我看你这是想让我再下一次地。
  他还不想待会儿真变成播种现场,立刻摇头,“我不喝酒。”
  “这酒度数很低,”齐达笑着说,“稍微尝一点,甜甜的,喝不醉……”
  话音还没落,酒杯忽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推了回去。顾黎站到了小外甥身畔,淡淡道:“齐二少要是想喝,可以自己多喝几杯。——扬扬不能沾酒。”
  齐达一愣,方才还没察觉,这会儿倒是觉出自己比男人的气势足足矮了一头,没担当过什么责任的和顾黎这种到底是没法比。他笑了笑,看出来顾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去自讨没趣,一扬脖,独自把杯中的酒喝了。
  杜云停被陈母带着在各桌都转了一圈。陈母今日显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酒杯一次次端起来,喝的两颊都泛上了微微艳丽的酌红。她的几个姐妹抱着杜云停,也是喜上眉梢,“你都不知道你爸妈当初找你找了多久……”
  陈远青是被绑架走的。陈家家大业大,陈母又有事业傍身,虽然当初意外有了孩子,却没办法时时刻刻照顾,大多时候是把儿子交由保姆照料。
  可世上的事总是离奇,保姆自己是个老实人,耐不住丈夫后来染上了赌瘾。把家当败了个精光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陈远青的头上,借着出去游玩的机会把小孩绑了,回过头来找陈家要钱,张嘴就是几千万。
  后头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几地警察大范围搜索。这一对夫妻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带着孩子到处走,便随便找了一个人贩子,八千块钱把才两岁的陈远青当货卖了出去。
  这一卖,就是二十年不曾再见。
  “这么长时间,你妈妈心里苦,”陈母的姐妹淘说,自己忍不住抹了几滴泪,“天天罚自己,安稳觉都没睡过一回……”
  杜云停的目光落在陈母身上。他还记得在原世界轨迹中所看到的,这位母亲为了能见儿子一面,可以对狮子大张口的萧平南再三忍让,甚至低声下气,只是为了从儿子所谓的男朋友那里听到些新的消息。
  她给陈远青买了不少东西,当季的新衣服,新表,新上市的电子产品,却都套在了萧平南身上,连半根线都没有传到陈远青那里。
  在陈母心中,这全是自己的错。
  忙着事业忘了顾着孩子,害得亲生儿子在外头飘零了二十年吃过了各种苦,如今虽然做了亲子鉴定也不愿认回自己——这全是自己的错。所以她硬生生受着,一点都不想责怪陈远青。
  杜云停在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反过去握住了陈母的手,说:“妈,少喝一点吧。”
  陈母把手中高脚杯放下,也握着儿子的手。她握得很紧,好像是借着这力道穿回到二十年前。
  “好,”她说,“不喝了。”
  寿宴上客人都带了贺礼,古玩摆件,书画印章,人参药酒,都是全的。陈老爷子一直没什么表示,直到杜云停把自己贺礼也拿出来,是一幅他亲手画的山水画。
  陈老爷子这回笑得特别开怀,拿着那画不断称赞,“好,好!”
  他吩咐人,“给我挂到书房墙上,我要天天看着!”
  杜云停画画技艺其实不算高超,虽然有原主的灵性在,可到底没系统性地学习几天,根本没法上墙。由此可见,全天下的长辈宠爱起人来都是一个模样,都跟眼瞎了似的,捡着家里小辈的一切都当宝。
  客人散后,家里人又小聚了一会儿。陈母坐在角落的藤椅里,和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说话。
  “宝宝觉得怎么样?”她轻声问,“来的人里,有没有看上的?”
  杜云停心说,有啊,你弟弟算吗?
  我瞅着那群人里,就他最俊,样样儿都讨我喜欢。
  陈母拢了拢披肩,若有所思,“妈妈看着,倒都还可以……”
  说真的,来的那一桌人个个儿条件都不错。家里头有钱不说,模样也全都端端正正,事业蒸蒸日上,挑不出什么短板来。起码杜云停觉得,配自己那都是绰绰有余。
  可天下父母好像都觉着自家孩子好,是最鲜最嫩的大白菜,谁家猪都不配拱。陈母也俨然有这想法,“就是配你还差点。”
  杜云停:“……”
  妈,那您这标准着实有点高。
  陈母略一沉吟,目光瞄着儿子,试探性地说:“我看你好像很喜欢齐达——”
  杜云停差点儿从椅子上跃起来,连忙摆手撇清关系。
  “没有没有,半点也没有。”
  半丝半毫都不敢有!
  陈母神色古怪。这么激动,怎么也不像没有的样子。
  “要是真喜欢也不错,”她说,“齐家我是知道的,齐达他妈妈和我也从小玩到大,到时候肯定能照顾你,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杜云停说,“现在这年代,我们还是不要再盲目相信门当户对了吧?”
  陈母狐疑:“真不是?”
  杜云停斩钉截铁,“不是。”
  “那你看上了谁?”陈母说笑,“总不能是你舅舅吧?”
  “……”
  杜云停沉默了。
  说出来怕你不信,就是我舅舅啊。
  他当晚仍旧跟着顾黎回去睡,趴在床上翻看画册学习色彩搭配。还没看完,忽然听见浴室门微微一响,杜怂怂下意识抬头,瞬间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啊。
  啊啊啊啊啊!啊!!
  怂怂的心里有千万只土拨鼠咆哮而过!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目光一直跟着男人。顾黎刚刚洗完澡,没披睡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精干的上半身肌肉流畅,却并不过分健硕,只是浅浅一层恰到好处覆盖在骨骼上,额前发丝还滴着水,从晃荡的额发间,眉上的那颗小痣若隐若现。
  放在杜云停眼里,这简直跟块涂满了糖霜的面包没什么区别,他瞬间坐的笔直笔直,眼巴巴地看着。
  他还是头一回见。
  杜云停都看傻了,偏偏男人还坐在了他身侧,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刚从浴室里头出来的热气铺面而来,裹挟着微热的温度,一下子把杜云停网进了里头。
  【……】7777,【你干嘛?】
  杜云停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把腿张开了。
  【二十八,】他感叹,【顾先生可真是要命的好看啊,我到底捡了个什么大宝贝啊?】
  7777:【……】
  之前在面对这大宝贝的宝贝时,吓得哼哼唧唧的不是你吗?
  杜云停没出声,目光直直落在男人身上。
  他有些蠢蠢欲动,好想上手摸啊。
  要是稍微碰一碰……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杜云停慢腾腾坐近了一点。顾黎分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抽屉里翻着吹风机。等青年已经忍不住上手了,他才捏住了小外甥手腕。
  “想摸?”
  小白花目光纯稚,“舅舅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帮舅舅吹吹头发。”
  ——顺带着在吹头发的时候不经意摸上一摸,而已啊。
  顾黎眉梢微挑,转身用手指松松挑起浴袍,往身上披。
  杜云停急了,别披呀!
  他还没摸着呢!
  顾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好看么?”
  小白花想了会儿,诚实点头。
  顾黎嘴角笑意更深,可没到达眼底。
  “扬扬不是不喜欢这种?”
  杜云停大急,怎么会!
  顾黎:“扬扬不是喜欢齐家那小子的胸大肌?”
  杜怂怂:“……”
  看吧,他都说厕所里松一回土肯定不是全部。
  这会儿顾先生还记着呢,猛吃大胸甜心的醋。
  他忍不住给自己分辩:“其实并不是多喜欢,只是没见过那么发达的……”
  人总是对初次见的事物抱有致命的好奇心。
  顾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真的不喜欢,”表忠心的杜怂怂举起手,“我更喜欢舅舅这种,看着就好看,像雕像一样!”
  反正是顾先生,他毫无顾忌地往外吹彩虹屁。
  “要是以舅舅为原型雕刻,一定能摆放进卢浮宫里!”
  7777牙疼。
  还卢浮宫,它看自家宿主怕不是脑子有坑。
  顾黎好像被这话取悦了,神色缓和了点,手却并没从浴袍的衣襟上松开。他慢条斯理用手指绕过去,在浴袍上系紧了衣带,把刚才杜怂怂心向往之的那一片世外桃源都锁在了里头。
  杜云停脸上的失望遮都遮挡不住。
  这么小气的啊?
  男人说:“舅舅看,扬扬更喜欢胸大肌。”
  胸大肌,又是胸大肌,杜云停发誓,以后再也不看大胸甜心了,要和大胸甜心保持三公里以上的安全距离。
  过于健硕的胸大肌,阻挡了他奔向顾先生的路。
  顾黎还要提醒:“今天腿操没做。”
  杜怂怂:“……”
  不仅摸不着,还要脱裤子做腿操,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认命做完之后,顾黎也没休息,将笔记本电脑拉过来接着工作。杜云停看着男人处理文件,下意识就从烟盒之中摸出一根烟来,心中有些不痛快。
  他往男人身边坐了坐,打商量:“舅舅,能不抽烟了吗?”
  顾黎伸手将烟雾拢过去,一下子把烟头按熄在了烟灰缸里,说:“难闻?”
  “倒也不是,”杜云停盘腿坐着,眼巴巴地望着他,“只是对身体很不好啊。”
  顾黎就笑了。
  “扬扬已经开始管舅舅了?”
  杜云停其实喜欢烟草的味道。这气味好像是和顾黎这个人有着某种联系的,让他一闻到,就能瞬间想起扎根进他心底的顾先生。
  可吸的太多,又是真的让他有些害怕。
  杜怂怂把自己的脑袋慢腾腾靠过去,枕在了男人腿上。
  顾黎的注意力没办法再集中在文件上了,摸着小外甥细细白白的颈子,“扬扬?”
  杜云停伸长手臂,把烟从桌子上拿过来一根,点燃了自己试着吞云吐雾。他试过很多回,却始终没办法像顾先生一样优雅从容,躺着呛了一口烟。
  顾黎似乎怔了怔,眼睛颜色深浓了些,把烟接过去。
  “难受不难受?”
  “难受,”杜云停伸手勾住他的腰,小声说,“所以更不喜欢舅舅抽。”
  顾黎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忽然笑了笑,道:“扬扬,舅舅年纪大了。”
  杜云停不怎么喜欢听他说这个,“所以?”
  顾黎:“今天齐家那小子,叫我叔叔。”
  “……那是因为舅舅辈分大啊。”
  顾黎说:“我比你大八岁。”
  这好像是梗在心中的刺,吐也吐不掉。在今天听齐达张口就这样喊他后,这刺又大了一圈,扎的他不舒服。就像是有人在明晃晃提醒他,小外甥站在那样青春活泼的人身边,才是相配的。
  哪里像他,虽然只是大了八岁,却从头到脚透着暮气沉沉。
  陈母总说他,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看起来成熟稳重的不像话。
  顾黎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难免介意。
  他低头望着小外甥的眼,杜云停的眼睛亮晶晶的,里头还有夜灯投下来的、小小的影子,水纹一样晃动着,“那有什么关系?”
  顾黎的呼吸微微一窒。
  “我七十的时候,舅舅七十八;我七十八的时候,舅舅八十六。八年的时间,放在一辈子里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杜云停顿了顿,又笑了。
  “而且,说不定我已经喜欢舅舅好多年了,比这八年的间隙久多了。”
  “——只是舅舅一直都不知道呢。”
  顾黎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他从青年此刻脸上的表情中看出来,小外甥是认真的。
  他把烟盒扔进垃圾桶里,杜云停躺在他腿上,有些诧异。
  “舅舅?”
  “那就不吸了,”顾黎说,“为了多陪我们扬扬几年。”
  他必须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顾黎是个烟鬼,彻头彻尾的那种。他的烟史从十七八岁便开始,十几年来从未间断过,烟雾好像是能让人最快逃离开痛苦的途径。
  这一回,顾黎下定了决心。
  他没再碰烟,陈母来看他们时,诧异地发现家里桌上的烟灰缸都被收了起来,烟盒和打火机也没了踪影。顾黎坐在沙发上,偶尔下意识地一摸口袋,旁边的杜云停就给他剥一颗奶糖或塞一口水果。
  陈母惊讶道:“你在戒烟?”
  顾黎噙着奶糖,气息没有往常那样冷硬,“嗯。”
  陈母:“说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戒成功过!能忍住?”
  杜云停坐在旁边,忍不住炫耀:“舅舅已经有一周没有碰过烟了。”
  陈母诧异地瞥向儿子,犹有些不信。
  “怎么进行的这么顺利?”
  杜云停心想,因为是牺牲了我自己啊……
  他最近发明了个方法,非常管用。只要顾先生一想抽烟,就凑上去亲亲,没亲两下就能把男人的注意力从上头彻底移开。
  当然,这方法也有很大的风险,例如杜云停的一亩三分地这些天被翻了好多回土,他感觉自己都快被翻成土质疏松了。
  尤其昨天,男人的手在他的地里杵了快一宿。杜云停至今想起来仍然害怕,感觉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肉,已经切好了,马上就可以下锅……
  小白花瑟瑟发抖。
  他每回都感觉,他离彻底绽放就差那么一丁点,吓得他这几天都不怎么敢乘风破浪,乖巧的一批,亲的时候都中规中矩嘴也不张,生怕哪一个点就被按住授粉了。
  7777:【……】
  就这么点胆子,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浪?
  杜云停想了想,【可能是梁静茹给我的吧。】
  【……】
  【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赊给我吗?】杜云停可怜巴巴,【就这一次?】
  7777还记得上回的萝卜之仇,【不。】
  它是一个正直的系统,绝不能纵容杜云停搞不和谐关系。
  杜云停又叹了一口气。
  【唉,好吧。】
  7777:【……?】
  杜云停遗憾道:【看来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7777:【……】
  不知道为什么,它不仅没有放心,甚至更慌了。
  杜怂怂的人生格言里,从来没有放弃这种说法。
  只有和顾先生表白这件事例外,他每一回都放弃的飞快。系统经常想,要是杜怂怂能把任务世界里的一半胆子放到现实世界,拿下七个顾先生都不成问题了。
  能浪的如同万马脱缰黄河滚滚,系统拼了老命拦也拦不住的,杜云停也算是宿主史上开天辟地的头一个,浪的清新脱俗。
  晚餐杜云停说是要亲自下厨,炖了一锅萝卜汤,萝卜几乎都快化在了里头,汤汁白白的,有些浓稠。
  7777根本不想看见萝卜,立刻下线。
  它再上线时,杜云停已经吃完了饭,正在心里讲故事。系统听了一会儿,讲的是一个人吃面,那面上还卧着一根香肠和两个摊的滚圆的荷包蛋,那个人把荷包蛋整个儿含进嘴里,慢慢咬着吃。
  7777:【嗯……】
  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味儿?
  睡觉前,杜云停随手翻开一本杂志,杂志社刊登的照片是一只正从树干里找虫子的啄木鸟。杜云停盯着那鸟,在心里感叹:【啄木鸟真不容易。树那么坚硬,它得一下一下把自己的嘴全塞进树干里,说不定里头还会流出树汁。二十八,你见过树汁吗?乳白色、半透明的那种?】
  7777不说话了。半晌后,它忍不住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杜云停无辜道:【和你分享图片啊。】
  可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啊!
  7777纳闷地心想。
  虽然的确是在看图说话,说的内容也符合实际,可就是有哪里让它不舒服——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杜云停的浪太难以收敛,以至于字里行间都染上了?
  杜云停伸手擦擦脸侧,显得很茫然,【看张图片而已,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系统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你继续。】
  杜云停哦了一声,开始反反复复往杯子上套杯套。
  抽出来,塞回去。抽出来,塞回去,抽出来,塞回去……
  系统看得两眼发直,欲言又止。
  后面的几天,杜云停的行为变本加厉,没事就将一只手的手指环成一个圆圈,另一只手伸进去,拿出来,伸进去,拿出来……
  7777的忍耐慢慢到达了极限。在有一天杜云停和它朗诵“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大爆发,一向都警告自己要铭记爱与道德的系统这会儿几乎是在抓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它好想掐住宿主的脖子,带宿主一块儿去跳河啊!
  7777到底是在人类无穷无尽的想象力之下溃不成军。明明都是这世上的正常事务,可配上杜云停的别有意味的表情,就好像带了点不和谐的意味——它经过这几番熏陶,迫不及待想用马克思给自己洗洗脑,净化一下数据库。
  系统简直要哭了。
  【我给你,给你行吗?你完成任务后记得把积分还回来就行。】
  杜云停笑眯眯,【早这么简单不就好了嘛,二十八。】
  7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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