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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怂[快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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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又回过头,两片唇抿成一条直线。
骷髅瞬间就把布严严实实盖了回去。
杜云停这才满意,在神像的面前拿着十字架,恭敬道:“万能的神……”
神从他的语气之中,听不到一点真诚。
全是敷衍,小信徒的眼睛里根本看不见虔诚的光。在看向他时,那目光甚至不如看向那副骨架子来的专注。
杜云停照旧吹着彩虹屁。
“我的圣父!你是我心里的力量、是我性命的保障、是我四围的盾牌、是我坚固的磐石、是我在忧患中的安慰、是我在患难中随时的帮助。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你的话是我属灵生命的粮食。你的训言多麽甜美, 在我口中比蜂蜜甘甜。主是我永远的福分, 胜过朋友与生命, 在人生的孤单旅程中, 恳求主与我同行,愿神掌管我的生命……”
神座上的神半阖着金色的眼。
他曾听过不计其数的祷告词。那些从苍老的、年轻的、幼小的人嘴中吐出的话,往往都是动听的。他们夸赞他,敬慕他,将他视若父神。
可从小信徒口中说出来的字眼,却似乎比那些更为动听。他闭着眼,从那嘴唇当中吐出字眼,好像也染上了青年身上的气息,并不甜腻,清清淡淡,在细细闻时,却格外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神的手指抓紧了权杖。他静静聆听着这声音,甚至舍不得去打断。
小信徒的声音忽然打了个绊子。神座上的男人抬起眼,发现一具白惨惨的骷髅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他的信徒的身后。七宗罪大张着黑漆漆的眼洞,注视着面前的神像,牙关上下碰撞着,咔咔作响。
神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丝不快。他并未说话,只是蹙起了眉头。
他听见小信徒的声线骤然软下来,与和他说话时完全不同,像是自内而外,透着蛊惑人心的甜意。
“二哥……”
杜云停拽住骷髅宽大的袍角,将他重新往回领。
“不是说好不出来的么?”
骷髅凝视着他,随即慢慢地把自己白兮兮的大脑门垂了下来。
杜云停拿他没办法,只得说:“下不为例。”
他以为骷髅是觉得无趣了,也顾不得再将剩下的祷告进行完,径直拉着骨架子一根细细的指骨往房间里走,想给他找点乐趣。
神在神座之上等了许久,都不曾等到他们归来。
他的手于神座上搭了良久,最终站起了身,从雕像身上缓步迈下,紧跟着两人的步伐向房中走去。房里的神父捏着骷髅的手,指关轻柔地覆盖住它的,正教导着它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纸上试着写。
骷髅握不住笔,青年便替它握着,两人黑色的袍子搭在一起,几乎要融为一处。
它如今已经学会了淫欲,在这样近身之时,便将身子靠得更近了些,一点点去触碰对方的手。小神父的掌心温热,手心纹路并不怎么明显,由于常年被圣水浸泡洗涤,修长而干净,带着他所熟悉的香气。
骷髅用压根儿不存在的鼻子闻了闻,随后拽起小神父的袍角,几乎将整颗头骨都埋在了里头。
杜云停哭笑不得,低声道:“别闹……”
然而这一声也是轻的,没什么力度。神一眼便看出,他对这骨头架子是真的纵容,任由对方顶着羞的泛粉红的骨架一个劲儿在他怀中蹭。
神静静地凝视了他们许久,忽然觉得无趣。他没再看,径直一挥袖,重新回到了神殿。
他想,他果然是寂寞太久了。
他已不记得自己究竟在这座位上坐了多少年。
百万年,又或是更多。神捏出了人类,造出了无数孩子,然而这些孩子没能填满他的神殿,他坐在这里,依然是孤单一人。
这兴许是由于贪婪,于是神分出了七宗罪。
他将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扔于大地,自那之后似乎无悲无喜、无所求亦无所盼,他又过了这许多年。
可如今——
神竟然有些怀疑了。
倘若他不曾将七宗罪分离出去……
神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想着小信徒,缓慢地阖上了金色的眼睛。
房中的骷髅忽然张开了牙关。它摸了摸自己颈部的骨头,察觉到了新力量的涌入。
依旧是“嫉妒”。
小神父仍然低着头,望着纸面,“不如从这个方向写……”
房间里突然传来另一人结结巴巴的说话声,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每一个字都吐的万分艰难。
“特——”
杜云停猛地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它。
“二哥?”他轻声说,“是你?”
“特……”骷髅缓缓道,“特里斯……”
杜云停的心忽的一软,望着他。
“特里斯,特里斯……”骷髅像是正式学会了这个名字,于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它黑乎乎的眼洞对着杜云停,却并没让杜云停觉得害怕。那目光牢牢锁定在神父身上,一遍遍地说着,最终笨拙地用十指扣上了对方的手指。
这是杜云停昨日教给它的。
要牵手。
第一次开口说话,骷髅反反复复念的,都只有这么一个名字。在那之后,它便闭了嘴,并不怎么开口了。
杜云停试着把手抽回来,被对方不乐意地重新一把拽回去。它比杜云停这么个Omega的力气要大的多,轻而易举把对方手腕固定在自己手里,坚持着又把细长的指骨贴上来。
杜云停算是明白了,这个骨头版二哥尤其喜欢牵手。
这挺好,杜云停也喜欢。只是他握着对方的骨头,总觉得有些怪异,一不留神一用劲儿,那骨头倒是一下子掉落了满地,洒的到处都是,噼里啪啦向地上砸。
杜云停:“……”
完了,我好像把顾先生捏废了。
骷髅倒是泰然自若,连慌张的表情也没有。他将另一只手摊在地上,不过片刻,那些细小的骨头便咕噜噜滚回来,一个接一个地往它手腕上接。
过会儿再看时,骷髅的手已然安然无恙。
杜云停挺羡慕地看着它,喃喃道:【要是顾先生那百分之七也能随便做这种缩小手术……】
多好!他能拆成好几截,还能给再安回去!
系统:【……】
这特么不是人,是魔鬼吧?
还安回去??
*
夜深人静之时,埃里克算着时间来教堂敲门。他砰砰砰地敲了半日,最终才看见一个裹着黑色兜帽的身影从教堂中钻出来,帽子很大,几乎遮住了所有的脸,青年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他的容颜。
埃里克不曾怀疑,在这样的深夜中能在教堂之中来去自如的,只有神父一人。他举起灯,依照先前的说法急匆匆道:“神父,有人生了病……请您立刻去看看!”
这是神父的职责,他依靠着神的力量,赐予世间众人健康平安。特里斯神父义不容辞,因此默不作声跟在了他身后。
埃里克领路,穿行在树丛的小道之中。他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跟在身后的神父,瞥见对方走的依旧很稳,长袍覆盖过了脚面,犹有一部分垂在地上。他的脚步不见什么异常,看起来与平日一样。
埃里克心中难免有些焦急,目光又向着对方飘去。
后面紧跟着的黑袍忽然顿了顿,接着一个趔趄,倒像是脚步虚浮,险些摔倒。埃里克看见这一幕,终于彻底安下心来——这正是吃了药剂的表现,腿部无力,筋软骨松。他松了一口气,连忙殷勤地将手中灯举得更高,加快了脚步。
“神父,您这边请——”
埃里克拉开了自己家的门,瞧见青年走进门后,终于流露出个带了恶意的笑。
他紧紧地将门闩上,扣牢了,这才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神父。神父一路上始终一声不吭,微微侧着头,安静的像是个用纸剪出来的纸片人,轻轻于手心上一吹,便能吹到村庄的那一头去。
床上自然没有什么病人。埃里克厚颜无耻,自己坐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将衣服的纽扣扯开了。
他有意放开了alpha气味的限制,那味道此刻浓郁的像是张铺天盖地的网,能轻而易举将所有的Omega网在里头。
“特里斯神父,我想请您来为我看看。”埃里克焦急地说,“我的心,每一次见到您时都在疯狂跳动;我想,我的灵魂早已经不受我的掌控,我的灵魂早已经承认您为主人——神父,求您救我——”
他跪倒在黑袍面前,颤栗着、迫不及待地去掀开对方的袍子,亲吻对方的袍角。然而那里头根本没有他朝思暮想的一双脚,只有两个惨白的脚骨架,上头几块小的骨头还有些晃晃荡荡。
埃里克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抬起头,终于对上了兜帽里头的那双眼睛。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哆嗦。
那——
那哪儿有什么眼睛!
方才凝视着他的,根本不是他想象之中的小神父,而是一具骇人的骷髅。骷髅的眼窝空洞洞,里头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是——
怎么会是骷髅?
埃里克的大脑空白一片,血液似乎也一同停滞了,他甚至能听到血逆行发出的低细微声音。兜帽下的骷髅冲他裂开白森森的牙骨,好似一个狰狞的笑。
面前的alpha青年拿出腰间佩剑,毫无章法地乱舞一通,像是想靠着这个震慑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物。
然而那骷髅依旧毫无阻碍地向他突进着。那据说坚硬无比的佩剑,只是被对方那一小截指骨轻轻碰了碰,便转眼间化为地上的一小滩粉末。
埃里克连叫也叫不出来了,他拼命地撒开腿,向着外头跑去,然而那骷髅的速度比他快,甚至没有一点声音。他细长的指骨死死锁住alpha的喉咙,将男人的脖子提了起来,好像鹰爪一样在喉结处缩紧。
埃里克拼命扑腾着,喉咙里慢慢挤出断断续续的咔咔声响,像是马上要被掐断了。
他眼睛通红,充满着血丝,终于见那骷髅将惨白头骨凑在他面前,咧开嘴,说了今晚他所听到的第一句话:
“——远离我的信徒。”
*
黎明到来之前,骷髅又静悄悄回到了房间里,不曾被任何人察觉。
杜云停也不知道。他在用早饭时打量着对方,忽然之间有点犯愁,啃面包都没了胃口。
他对7777说:【小六子,你说顾先生会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吗?】
7777莫名有点欣慰。它的宿主终于长眼睛了,知道这模样是真的不好看了,这让系统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你也看不下去了?】
【不是看下去看不下去的事……】杜云停苦恼道,目光慢慢下滑,定定落在对方肚子往下大腿往上的部位。
那地方,并没有已经与杜云停培养出了深厚感情的百分之七。
怂怂有些为难了。
【没这东西的话,我要怎么睡顾先生呢?】
坐上来自己动也得有个基础设备吧?
7777:【……】
它还是高估宿主了,感情半天就在那儿担心这件事。
杜云停不乐意了,纠正:【这可是大事。】
关乎着一辈子幸福生活的大事!
系统说风凉话,【既然这么着,你就找个东西给它带上吧。】
比如黄瓜,地瓜,都可以用。拿个布条系在腰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建议你翻翻我的敏感词库,一定会大有所获。
杜云停:【……】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几乎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小六子,你口味真重。】
7777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杜云停说口味重的一天。它的宿主是忘了种地和浇花给系统带来的恐惧了吗?
要知道,自那之后,它在系统里头买的房子都不种花了——连草都不种,就怕哪一天需要施个肥翻个土。
它可一点都不想当杜云停那样的农学博士。
第50章 小神父(六)
他们这一顿饭并没来得及慢慢用完; 教堂外已经有村民急匆匆地跑来敲门了。几个农夫站在外头,声音焦急:“特里斯神父; 请您去看看埃里克!埃里克好像不行了……”
杜云停终于想起了那个渣攻,一时间手倒是一顿。
他拉开教堂门,外面还有埃里克的父亲,这会儿急的双眼通红; 顾不得别的,伸手就要来拉神父。
“快点; 这边——”
还不等他碰到特里斯神父的袖子; 手已经被什么重重打开了。他被打的一哆嗦,再抬起头时; 才瞧见一个黑袍人静静地站在神父后头。
他的兜帽很宽大,将脸遮了个完全; 看不清模样,只能从身形判断对方身材高挑; 像是个男人。
难道是教廷派来保护特里斯神父的?
埃里克的父亲皱皱眉,却也来不及多想; 急匆匆地带着神父向自己家中走。他说话时; 声线微微有些抖; “神父; 埃里克他好像是呼吸不过来……”
神父踏进了他们家的门。在角落的床上; 静静地躺着那个alpha青年,他如今模样看上去好像与杜云停记忆中的不大一样,全然不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 倒像是被谁死死扼住了喉咙,脸上通红一片,大张着嘴,从嗓子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他的父亲几步跨过来,心急地摸着儿子的头。
“没事,埃里克……神父来了,神父来了!”
“神父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埃里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血丝。他顺着父亲的方向勉强转过头向床头看去,在看见紧跟着神父走进来的一个黑袍身影时,瞬间抖的更加厉害,
是……
是恶魔……
他瘫软着手脚,连指也没办法指向那个黑袍男人,自己瘫软在床上时,像是一团废了的泥,拼凑不成个完整的形状。杜云停在看过之后,也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他竟然毫无办法,搜遍了原主的世界线也没从里头看到如此奇异的症状。
七宗罪默不作声地立在他身后,黑漆漆的眼洞直直地向着床上人。
埃里克绝望地在床上翻着,他在心中恨透了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袍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点点感受着自己慢慢窒息。他是家中独子,他的父亲眼睁睁望着儿子如此模样,也瞪圆了眼睛,忽然间像是气极了,一下子扭过身,冲着神父叫道:“救他啊!——你不是神父吗?为什么不救他?”
杜云停微微蹙起眉,并没发怒,只是道:“我并没有救他的办法。这不是恶魔所为,而是神迹,您与其在这里质问我,倒不如问问自己的孩子,是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您兴许是忘了,主的眼睛可以看到一切。
绝望的父亲听不进去这些解释。他心中的神父应当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不能救他的儿子?
他气急了头,吐出来的话也失了涵养。平日便不是一个绅士,这会儿说的话也愈发粗俗,“你一个omega,活该是躺在床上被操的东西,怎么也敢和我这么说话?你要是不能救,那要你还有什么用!你不如进羊女之家……”
七宗罪的牙关咔哒一动。
跟着埃里克父亲一同进来的几个农夫都大吃一惊,忙于胸前划了个十字,惊慌道:“你怎么……怎么能对神父说这样的话?”
“我就是这么说又怎么样?”埃里克的父亲也是个alpha,向来自视甚高,从来不将其他性别放在眼里。在他心中,beta都是彻头彻尾的弱者,omega则连弱者都不算,顶多能算是他们这些强壮的alpha的附庸,真真正正在床上使用的工具,“要不是因为他是神父,我连这些话都不会说——就凭他刚刚的态度,我能在这儿把他给干死!”
神殿中的神眸色忽然转深。
神父并不知晓羊女之家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单凭男人说话的语气,也能判断定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心中的三分不悦如今已然变为十分,打定主意即使有办法也绝不会救,双手往袖子里一揣,就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您说这种话,是会下地狱的。”
埃里克的父亲咆哮道:“什么地狱!——我哪儿还管什么地狱?”
他并不知晓,如今神已然离开了神殿,就站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蹙着眉站在神父的身后。听着这些凡人的话,他的眉头越锁越紧,在听见针对小神父的话语时,终于抬起了手。
神本不会插手于人世间的规则。然而此刻,他已然听不下去。
床上的埃里克忽然间浑身颤抖起来。他的父亲急匆匆跑过来,问着他究竟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在场的几个beta被他方才对神父说的话吓住,站在角落里一遍遍念着祷告词,不敢与这对父子靠的太近。
念着念着,不知是谁忽然间用力吸了吸鼻子。
他们都闻到了味道。那味道与躺在床上的青年平日所散发的信息素气味大不相同——它们不再是强壮而具有侵略性的,反而像是羊的腥臊味,纯粹的发着臭的气息。农夫又闻了闻,确定这里头连半点信息素都没有。
怎么会?
哪怕是平凡的beta,味道里也会掺杂着少量的信息素。然而他们如今在埃里克的身上,只能闻到纯粹的腥臭,好像躺在这里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羊圈里拖过来的一只羊,浑身皮毛不知多久没剪了,在泥里打滚过的味道。
与此同时,埃里克的父亲瞧见儿子全身痉挛的模样,惊慌地掀开了一角被子。
“埃里克——”
他突然哑了声,圆瞪着双眼,如同土里钻出来的一只鼓着眼的蛤蟆。
他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脖子后颈处的皮肉掉下来了,像是被谁硬生生撕下来的,上头还沾着血。那脖子上多出了一个空洞,洞里还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我的腺体!
青年哆嗦着手,还想去拽住那一团肉。那是他的腺体,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alpha——
然而那些改变并不曾就此停止。埃里克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变,那些原本象征着强壮的alpha的体态渐渐都消失了,结实的双肩垮塌下去,精壮的腰部宽胀开来——那些让埃里克为之得意自满的地方都已然消失不见,只一瞬间,躺在那里的便不是昔日那个被无数人追捧的优质alpha了,而是一团体型肥胖、模样活像是头羊的肉。
父亲连一声也叫不出来了。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再在空中闻了闻,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忽然腿一软,向后倒去。
没有性别了。
埃里克,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为了这世上的第一个无性人。
站在角落的杜云停神色肃然,沉默了许久。
7777被刚才那场景吓了一跳,强撑着才没有躲在墙角嘤嘤嘤。它觉得自己有点儿晕血,因此转移开目光,这会儿迫不及待想找个人说说话,【怎么还能这么来?】
杜云停说:【我也没想到还能这样。】
这个世界神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杜云停心里更慌,这么说来,他当时强行给神洗澡……真的没问题吗?
7777说:【我看有问题。】
当初就告诉你有问题了!
杜云停不搭理它,忽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小六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迟早要把渣攻给阉了。】
7777:【……???】
杜云停有些不确定。
【所以现在这样……渣攻是不是也算被阉了?】
7777:【……】
不是alpha,不是beta,也不是omega。
【真棒,】杜云停由衷地说,从头到脚的每个毛孔都透露着喜庆,【这基本上等同于是个太监了。】
7777竟然一时间无话可答。它居然觉得,宿主说的很有道理……
这事情转瞬便传遍了村子。村里的人闲聊时,总要扯一扯这件新鲜事。
“真的?”
“无性人……他哪个性别都不属于了?”
“已经没有腺体了,”说话的人畏惧地抬头看了眼天,“这一定是来自于主的惩罚……因为他对特里斯神父说出了那样的话……”
村中在场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当时那一幕。皮肉掉下来的场景远比任何语言都要有威慑力,好似在这一天,教廷于人们心中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不少,他们谈起教堂和特里斯神父时,比起先前还要虔诚。
教堂忽然之间迎来了更多的人,一天来几次的祈祷。杜云停不是个真的信仰神的人,渐渐有些烦不胜烦,便正儿八经与他们道:“万能的主曾说过,只要心中有他,一切地方都可是教堂。”
7777听着他胡诌。
然而来的民众将这句话当了真。神父于他们心中,那便是神的眼睛,神的嘴巴。他代替着神的眼睛看管着他们,又代替着神的嘴巴向他们传话,因此,村民都毕恭毕敬,将这句话当做神谕一样记下,当真来教堂来的少了些。
他们在自己家中支起了小小的神坛,一日日的供奉。走在村子里,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个十字架,一有空闲便停下脚步专心祷告。
杜云停终于闲下来,常常趁夜深人静,带着他的骨架子版顾先生去村中散步。
偶尔路过埃里克的家,永远都是大门紧闭。窗户黑乎乎的,透不出一点光。
杜云停其实心中存着怀疑。
他自己的能耐他自己最清楚,在这种世界背景下,是绝对没有那个能力真把渣攻阉了的。性别的划分严明残酷,埃里克是个alpha,力气体魄上都比他强不少,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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