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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余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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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原本干干净净的脸,一撮八字胡早没了原先的铮亮,纠结在一处,显然很久没有打理。
看来这几日过的可不怎么好。
殷傲霜这个爹和很多世家一样,一惯注重仪表,如今却这副摸样出现,显见得什么东西,动摇了他的根本了。
而他身后那俩位,殷铜比他还要风尘仆仆,全身的铠甲更是被乌黑的血染成了近乎黑色,络腮胡子上,亦是一圈血,使得他整个人就像个凶神恶煞。
比起他来,令狐出奇的依然白衣落落,一派闲散,只不过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里,多了几道隐约可见的血丝。
这些人的神情,都不怎么温和。
我倒是并不在意,可是裴文玉一见着,犹如老鼠见着猫,立刻白了脸色,猛地站起身,力道过大,把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瓜子仁碗给打翻在地。
我甚是心疼的瞧着那一地的仁,改造还是不够彻底,这个孩子依然不懂得浪费粮食的可耻。
“末将见过陛下!”殷思道虽然脸色不好,口吻倒依然客气,对着裴文玉作揖却不下拜:“末将夜夜为陛下的江山抵御贼寇,顾不上来觐见,如今瞧着陛下精神不错,末将也就放心了!”
裴文玉低头不语,瞧着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面对这严厉的家长。
这对于一个真正的家长来说,分外不是个劲。
我不由道:“舍弟全赖将军庇护,老将军您辛苦了,我瞧着于心不忍,您要不先去歇歇?不必那么殷勤嘛,对于将军的衷心,我与舍弟领情的很哇!”
殷思道神情一凝,那目光就变得犀利了起来,款步走近了些。
他浑身的杀伐之气融合着血腥味,浓郁的充满整个院子,随着甲胄摩擦的霍霍之声,他的脸上凝滞了几分杀意。
裴文玉的脸,更白了。
然而他却还是咬着下唇往我身边挪了几步,颤颠颠挡在我的身前。
我心中一暖,挽住他的胳膊,冲着他笑了笑。
有一点我没有忽悠他,裴家,只剩下我和他,我们确实是唯一可以彼此相依为命的。
殷思道却只是站在我们面前几步远,冰冷的瞧着我们:“陛下,末将请您办的事不知道办得如何了?”
裴文玉低头不语。
殷思道又道:“陛下,老臣虽然愿意殚精竭虑为您效劳,可是天意不可违,若是您不能够让天意站在您这边,末将也是没法子周全与您的!”
裴文玉咬住了下唇。
我对于这种冒充家长式的训斥极为感冒,这丫的除了父皇,谁也没资格训斥我们。
当然,裴文玉也只有我可以训,你一大臣将军,冒充什么老子!
“殷将军,本宫觉得吧,天意不可违没错,万一这城破了,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法子的事,别担心,您周全不了舍弟与本宫不会怪罪您的,您可以安息,哦不,安心!”
我的插科打诨终于成功的将殷思道的注意力转向了我,面黑的和锅底有的一拼,眼神里没有了和裴文玉时仅剩的虚伪。
我觉得,殷傲霜确然是他的女儿,父女俩眼神那叫一个像。
“公主的牙尖嘴利本将军领教了!”他冷冷道:“看来公主和侯爷是不准备和末将合作了?”
哦,呵呵,侯爷,文玉终于降级了。
我摊了摊手:“不敢不敢,咱们一向合作友好对吧,您要拆伙那也是没法子的。本宫依然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回头逢年过节上香,一定不会亏了您!”
殷思道冷哼了一声:“裴如意,你觉得本将军会让你死在我后头么?”
“不!”裴文玉终于惊呼出声,一个箭步往前又挡在我面前:“容将军再宽限几日,我一定劝皇姐把玉玺献上!”
殷思道仰头俯视,眼神更见冰冷:“末将怕是没时间等侯爷你慢慢劝了!”
我与宇文岚相处那么久,对于他那种集杀伐铁血一声的戾气最了解不过,通常这种气势在一个杀人如麻的军人身上最为常见,以至于我一瞧着殷思道的眼神就下意识觉得不妥。
可是还不等我脱口示警,殷思道出手如电一把刀架在了裴文玉的脖子上,然后冷冷的对我道:“公主,看来还是末将的法子比较实在,您说呢?”
我看着那把染了乌血的钢刀,在初冬的日头下闪着寒洌的冷光,架在裴文玉白白胖胖的脖子上头一副杀猪刀的气势,只需要稍稍一用力,那就可以见新鲜血了。
我可以看到刀下那具青涩的身躯颤抖着依然站立着。
我们裴家似乎总是也逃不脱被人当猪宰的命运。
我叹口气,其实猪,逼急了也是要反抗的。
“住手!”我大喝一声,只见那寒光一顿,殷思道瞧了过来。
“我确实知道玉玺在何处,只不过,如今大军围城,本宫无法带你去取!”我道。
殷思道闻言嘴角弯了弯,这才将刀刃收了回去,唰一声还刀入鞘:“这一点,本将军自有办法,你只需带末将的人前去就好!”
我问道:“不知哪位大人要和我同行?”
殷思道再一次弯了下他的嘴角,瞧着如同一只狼在笑:“末将想,公主一定会很乐意这位陪同的!”
话音刚落,令狐迈上一步冲着我弯腰作揖:“下官定当不辱使命,有劳公主了!”
说罢一笑,虽尘霜满面,亦光风霁月。
我呵呵一声,拉扯着面皮皮笑肉不笑:“不敢当不敢当,要您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冒险,才是有劳了!”
令狐彦的修养比之这一群人,那的确是高深莫测,皮厚的不是一个两个段位,风淡云轻的点了下头:“确实,故而要烦劳公主委屈一番了。”
我一愣:“委屈什么?”
令狐彦道:“你我二人这么出去,公主倒也罢了,在下这模样,怕是显眼的很,您说是吧!”
我瞧着双高傲的孔雀样磨牙:“哼哼,是啊,本宫甚是担心没走到城门口,就被你连累了实在太冤了,回头可得将军做个证,非我不合作,主要是某人不妥当。”
令狐彦呵呵一咧狐狸牙:“公主放心,臣好歹是个男人,就是死,也不会带累女流之辈!”
我咬牙切齿:“很好,本宫就放心了!”
令狐彦摸摸下巴:“这几日常有流民偷偷从西北角城门下的狗洞钻出去逃难,咱们就从那里出去,到时候要麻烦公主与臣扮成个夫妻,应对外头盘查的人。”
“为什么是夫妻!”我提高了嗓门瞪了一样,瞧着令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蛋恨不得上去撕扯抓挠一下试试手劲。
我强行按压下内心的蠢蠢欲动端着诚恳的样子道:“要军师扮成本宫外子,岂不是委屈了?”
令狐彦:“不委屈不委屈,为了大业,臣还是愿意屈就一下的。”
屈就你个老母!
“本宫觉得还是不妥,容易被人发现,太不安全了!”我极力挣扎:“扮成别的,比如说,比如说……”
“在下只会一点点易容之术,要让你我像夫妻比较妥帖,旁的,就装不出来了!”令狐打断了我的犹豫,淡然道。
“行了,啰嗦什么,二位快行吧!”殷思道皱着浓眉打断我俩的唇枪舌剑:“公主,末将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这个城末将也撑不住了,到时候这一个城的人包括侯爷的命,可就看公主的了!”
我最终还是和令狐扮成了一对穷苦人家的夫妻,令狐用泥浆抹在我和自己的脸上,又从不知何处拿来的破烂染血的衣衫让我穿上,用布巾包着头,散乱了发髻,瞧着面部看不太清楚。
脖子和手上都用半湿宣纸一层层压在皮肤上,染上青色皱巴巴的做成几道伤口,旁人看着就是一对穷困伤痕累累的穷苦人。
我倒不知道,令狐还有这一手,若不是近身细看,是不会瞧出意外的。
“委屈公主了!容公主忍耐一下,出了城臣给你除去这些。”令狐做完一切,低低又说了一句。
扮好妆容的脸,我已经无法看出他的面容,只有那一双隐藏在发后的琥珀眼此刻闪烁着隐约的光芒,瞧不出意味。
我冷淡道:“无妨,比这难受的我都经得住。”
令狐默然。
此刻的翼州城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气氛紧张,寻常百姓已经看不到多少,只有一些跑不动的孩子和老人,我与令狐彦来到西北角的城门口,一路所见,已是十室九空。
荒凉的落叶随风掠过几个坐倒在地上的人,如同风中的骷髅,这个地方离采石场不远,我甚至可以看到远处那片山包。
许多日后,这些人也会成为烧火用的柴骨。
我这些日子一直被圈在院子里,乍然看见这熟悉的一幕,不由脚步顿了顿。
令狐彦伸手拉了我一把:“别看了,公主,你救不了这些人的!”
扭头看了他一眼,咧嘴:“我没有想要救他们,在这里生死由天,没命活,那也是天意。我不过瞅着亲切罢了,若是没有梅寅玉,我也早就和他们一样了!”
令狐彦抿了下嘴,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我听着新鲜:“哟,你瞧我这还有后福么?”
令狐彦未再开口,只是与我一道熟门熟路的穿过一条荒岭,在一个城墙角掀开一块破砖,还真就露出了个狗洞来。
我万分感慨,这城墙也能搞出个狗洞,也不知哪个天才搞出来的。
我边感慨边就和令狐彦从那里头钻了出去。
堂堂公主,勉强还挂着当朝皇后的头衔,和当朝红人小内相爬狗洞这种事,果然比话本还话本。
狗洞外,便是一片荒芜的沙砾地,附近百里都是荒野,寸土不生,这也是流放地特有的景致,以防止被流放的人想着逃出去,因外外头,是大片没有生命依靠的地方。
如今这里还有杀人的军队。
“朝西走!出了百里往南,走一日一夜应该就到目的地了!”我对着令狐彦道。
令狐彦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头看着我:“公主真有那块玉玺?”
奇了怪了,你老人家这时候怀疑我为哪般?
我刚要说什么,只听有人暴喝道:“何人鬼鬼祟祟在此?!”
妾本余孽 出牢城,入营盘
我俩应声瞧过去,眼前不知何时冒出来一队大约十人左右的兵甲,为首一人人高马大,眼若铜铃,逆光而立,分外雄壮。
手中一把钢刀,寒光闪闪,血污其上。
令狐彦先我一步一个噗通跪在地上捣头如蒜:“军爷开恩,我们几个里头真的过不下去了,求您开开恩,放我们夫妻出去讨生活吧,求求军爷了!”
对方哦了一声:“原来是流民,喂,小子,跟咱走一趟去!”
我心中一惊,就听令狐彦道:“军爷饶命啊,我们夫妻俩都是良民啊,我们和里头的叛军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求求您开恩饶了我们吧!”
对方喝道:“闭嘴,胡喊什么呢,奉上头将令,由里头跑出来的都要经过咱将军问话罢了,休要害怕,不过问一问里头情形,知道的老老实实交代,不会为难你们的!”
说罢,架着令狐彦和我往前头不远处的军营走。
令狐彦瞧瞧四下,伸手拉了下我暗道:“放松,一切有我。”
我默然。
说白了,我如今,就是从一个狼窝挪到另一个罢了。
殷思道也好,宇文岚也罢,就是令狐彦,都是一等一的狼种,我放松也好不放松也罢,区别是不大的。
我只想保住裴文玉和我自己的命。
我俩个被这一队士兵一路带着走了不多远,便可以见到离着翼州城外几里地的一块沙砾地面上驻扎着的营地。
这个营地直面对着城楼,虽说如今翼州城已经是困兽,但是这么近的营地,几乎在强弩的射击范围之内,驻扎在此处,倒也是个好胆气的前锋营。
我们一入营地,便可以看见迎面走来个校尉,引领我们的兵士见着他纷纷行礼。
此人打量了下我俩:“又是从里头来的流民?”
“回耿将军,正是。”
耿将军道:“正好,陛下在,正要遣人去打探些个消息,把这俩个人交给我,带去问一问。”
我心中一堵。
就听那领头士兵道:“陛下又亲自入营了?”
“陛下一向身先士卒,如今紧要关头,又岂能不来?”
领头士兵搓搓手:“嘿嘿,我等如今天天见着陛下,可让那些南面梆子眼热死吧,耿将军,一会让小的带人去吧,嘿嘿,也让咱大老粗瞻仰瞻仰龙颜?”
耿将军睨了眼:“不错嘛,二虎头,会说文明话啦。”
“嘿嘿,陛下天天来,那个啥,远远站着就有股子气势啊,咱大老粗愣是说不出句粗话来,神内,你说咱陛下就是神吧,要不,怎么能三天就把那帮子鸟人打的屁股尿流呢!”
“二虎头,给老子闭嘴,一多话就露馅,要见陛下就把你这张臭嘴闭严实了,陛下心情不好,一会你这冒犯圣颜指不定就把你这颗脑袋给摘了!”
二虎头嘎嘎一乐:“哪能呢,上回大李撞着他都没被骂,你吓唬我,我二虎可不是吓大的,陛下待人可宽厚呢!”
“切,陛下记挂着城里头被当人质的皇后,如今三四天了还没消息,听说这两天脸色都是黑的,攻城的已经有俩个伍长被砍头了,你可别找死!”
“妈的那殷思道老家伙真不是东西,让他们家女儿害了皇后还不够,还偷偷把人绑走,如此大逆不道的混账还想夺天下,真是做他姥姥的春秋大梦,一会攻进城,老子定要咬他一口肉下来尝尝这厮,到底是个神马玩意的畜生!”
“是啊,咱们皇后是女中豪杰啊,虽然是前朝的公主,可是对大魏可是忠心耿耿呢,听说那老家伙的闺女祸乱宫廷,是皇后发现端倪及时捉拿,要不然那贱妇也不会恼羞成怒把人掠去,我还听说哦皇后以前还在这翼州城待过吃过苦头,也是那殷家害的,殷家是公报私仇,害娘娘不成反而被娘娘脱逃出来,还带了不少殷家反叛的证据出来,让陛下早有准备,否则咱这场仗哪能打得那么轻松!”
“唉,陛下也是为难啊,如今这攻城又不敢攻得太过,后面的供给又不容易,这个该死的殷思道真是祸国殃民的大害虫啊,怪不得女儿也不是个东西!”
我越听越离谱,嘛,我怎么还成了女中豪杰了?
貌似我还英明神武的偷了什么殷思道的证据,使得这场叛乱在宇文岚与我的联手下,轻而易举的被掐灭在了萌芽状态?
呃呃呃,我啥时候那么英武了?
我望望天,天空很晴朗啊,没有稀里糊涂的样子嘛。
掏掏耳朵,没幻听嘛。
这究竟神马玩意?
本以为我在这里,即便不是什么红颜祸水也未必能有值得称道的。而且后宫寝苑的,一般前线士兵也很少会有传道。
如今却听着自己被人莫名传颂莫须有的功名,实在匪夷所思。
要不?宇文岚这是又娶了什么皇后了?
貌似不可能,不过十数日,他老人家再禽兽,也不至于那般神速。
何况这里头议论的某些事,也确实是本人。
宇文岚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我必须承认,宇文岚打仗一向很有一手,惯以奇兵诡道制胜,不过如今就兵力而言,他的军队是占了优势的,所有殷思道也就会这般不择手段那文玉的命要挟我。
我倒不认为那玉玺真能扭转乾坤,只不过殷思道看来是信的,让这个狠辣狡猾的老头都要走这么一步不靠谱的棋了,宇文岚怕是已经把他逼急了。
殷思道输赢对我来说无好无坏,我对裴文玉说的是真话,他和宇文岚拼杀你死我活是我乐见的,不过是狗咬狗罢了,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宇文岚是不可能输的,我就只是想让他过的不太顺利而已。
就殷思道那点水平,不是我看得起他,他一无仁义,二无人心,三无肱骨,给宇文岚添堵是木有问题,要夺天下,那是异想天开。
我的本意就是一旁看热闹,等俩个人咬得不亦说乎的时候,我趁乱跑,本公主旁的本事没有,跑路本事还是有点的。
只不过如今多了个我那不成器的笨弟弟,却是扰乱了我的计划。
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去取那劳什子玉玺,我并不知道那被我咬了口的玉玺在哪里,但是我祖上能造假,我也能,回头我造个假的来,再凭如今我那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一下,忽悠那殷思道不成问题。
等他拿着那忽悠人的玉玺去忽悠天下,我立马带着文玉跑路。
前提是这时候我那个笨弟弟得学会过苦日子,故而这些日子我苦心积虑的捯饬文玉也就是为了日后那亡命的日子做准备。
如今这半途被人截到宇文岚营地来,委实出了我的意外。
更意外的是,我这名头出奇的响,貌似这里头的人都知道,宇文岚的老婆我,正在殷思道手里,他们最大的任务,是要在攻城之时还要保证我的安全,决不能让殷思道狗急跳墙伤了我。
这一小队大老爷们八卦本领不亚于后宫,这么一路来,我又听了几句,无非是对宇文岚英明果敢的绵延不绝的敬仰以及对我本人的憧憬。
我一个前朝余孽,如今,却顶着了个后宫贤内助的光环。
对于我的敬仰,那也是滔滔如江河之水绵延不绝了去了。
天真要下红雨了。
宇文岚,你不该是恨死我的嘛,这又玩的什么花招?
最大的问题是,我这一会就要见着这位神奇的皇帝,我可不敢保证我不露陷。
歪头瞧瞧看了眼令狐彦,此人依然风平浪静低头不语,丫的平静的跟没事似的。
他和我,于宇文岚来说,可都是熟人,你小子这也太冷静了吧。
我不敢表露我的不安,正在脑子里绞脑汁的犯愁,这时候那主营大帐更加的近了,只见帘子一掀,几个人走了出来。
当先一个我不过一瞥,就忙不迭低头。
要死了,这就撞上了。
宇文岚,我不过一掠,感觉那张脸,黯淡消瘦,沧桑了许多。
然而我不敢细看,只觉得心中忐忑,又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那里挠。
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被发现了。
我得救我弟弟。
就在这时,我们的队伍停了下来,然后扑通扑通跪了一地,齐声道:“参见陛下。”
我亦跪了下来。
“平身吧,朕说过,战场上这些虚礼就免了,都起来!”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多了几分沙哑和疲累。
我记忆里,似乎从未听到过他这样的声音,心中不由震了震。
我本以为我这一生,再不会和他如此近的相会。
“这俩个人是怎么回事?”但听那声音道,远远的,有些飘渺,我团起身,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畏缩而卑微。
“回陛下,这俩个是夫妻,刚从里头逃出来的,您吩咐过从里面来的人都要带给你问话,故而末将带来给您!”
“嗯!”宇文岚应了一声,接着,就是靴子踏在沙砾上细微的摩挲声。
我的心,陡然猛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要到嗓子眼。
那熟悉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我该怎么办?!
妾本余孽 逃营房,闯杀场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声号角,沉郁而宽广的号角如同暮色,陡然如同涟漪,一波又一波的从远处扩散而来。
就在这时,有人远远跑来大喊:“敌人偷袭啦,敌人偷袭啦!”
“报,陛下,我军在西面临时粮仓营房有叛军来袭,人马数百。”
“报,陛下,我右军有小股叛军袭扰,人数数百。”
“报,陛下,我军南路后勤营有叛军袭扰,人数数百。”
一连通的报告急促而短暂,之后便是一阵安静。
“哼!”宇文岚冷冷断哼,如同精钢锐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殷思道倒也有胆!”说罢,大氅一甩,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带这些人去后营歇息,安排食宿,休得怠慢!”
“是!”
我瞧着宇文岚一群人远去的身影终于长舒一口气。
带领我与令狐彦的那一小队士兵很快跟着肃容严整的跑开去,只有那个耿将军带着我俩朝后方走去。
所到之处,是个大营包,我瞅着来来往往不少和我一样看上去面容憔悴的,打扮褴褛的人捧着碗在等候领粥。
四下里头瞧了瞧,没有几个兵丁在,而且大部分都是火头兵。
我趁隙扯了扯令狐彦:“好机会,你往左,我往右,咱出了这里往西十里地棘树林汇合。”
令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闻言猛抬头看我,泥巴糊的脸瞧不出神色,却看得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瞧着就像一双狐狸眼。
窃以为,这家伙肚子里也正盘算着怎么溜,那眼神可不是兴奋的?
我想他也一定不想被前任主子堵在这种地方。
我冲他一咧嘴,正要付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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