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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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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那么,嬴政会娶别的女人了?呵呵,反正他除了我,都已经又有了什么楚楚……
一路上胡思乱想,心里一直没个安生。
不知道怎样回的寝宫,只是发呆的时候,被嬴政唤醒。
彼时已是日薄西山。我突然单手支头,眼神戏谑,语气嘲讽:“不用去看你的什么‘楚楚’?”
嬴政先是一愣,继而莞尔,也是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盯着我:“怎么?吃醋呢?”
我先是一嘟嘴,不满道:“我不想你去看她。”然后低下头,声音几若蚊蝇,“我吃醋呢……”
气氛突然在刹那间凝固,安安静静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仰头看看,他一伸手,将我拥住。十五岁的他,已经比我高出了一头。侧脸贴在他胸口,听到他的声音从心的最深处传来:“随她去吧,我喜欢你为我吃醋,”顿了一顿,复又道,“却……又不忍心让你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心底有一股暖流,慢慢洇散开来,慢慢爬上嘴角,伴随着手上加大的力度。
他是我的天下,他有他的天下。我不是温存的女人,但是,只希望他时时把我放在心上。嬴政……
第二十章 执子之手
大概过了一会儿,我轻轻推开他,牵起他的手,说:“陪我走走吧,就我们两个人。”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走着,随从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也只当他们不存在。
“其实……”两人对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又低下头去,看着脚下的石子路,一步一步走着,“其实我这次出去,并不仅仅是因为当时自己一时赌气。我不太喜欢生活……恩……生活太简单,在宫里待多了,我特别想出去看看。宫里的景致虽好,但就是那个样子,看来看去,都是处处透着拘束。”
迎着只是牵着我的手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陪着我走。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他会怎么想,就偷眼瞟他。却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丹凤眼长长,眼眸晶莹闪着微光,嘴角玩味含笑,虽不知是什么意味,但其中的温柔倒是表露无疑。我先是一阵晕眩,感觉脸微微发烧,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大江南北的跑遍,游历名山大川,赏亭台楼榭,观云海日出。然后坐在窗边,听潮起潮落,落雨芭蕉。若是有金樽清酒,或是香浓茗茶,轻饮浅啜……”
“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傻?”我轻咬下唇,眼巴巴的抬头望着他。
我觉得我自从遇到嬴政以后,简直从25回到了15……不过我现在的年龄不过也就不到十五……傻兮兮的像个小孩子。可能时空错乱,给了心中的彼得潘一个复活的机会,我开始相信爱情,相信梦想,患得患失,还在这如狼似虎的战国时代,从操旧业,开始撒娇……
他只是清清浅浅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真好看。
苍白的脸上平添一丝红晕,狭长的凤眼一笑起来,眼角带着眉梢微微上翘,眼光顺着玉雕一样的鼻梁向下滑,看到嫣红的薄唇中露出几颗珍珠似的牙。混着身上好闻的香味,让我想起了魔幻世界。
我是灰姑娘……
“不会……”他伸手轻轻拂过我的发,“那这次出去看到了什么?”
想起一路的黄沙,想起出进关口守卫们的怀疑与嫌恶,黎明眼中的惊恐,想起那一夜黑衣人还有中箭长嘶的马儿,眼神渐渐落寞:“其实挺失望的。连年战事不断,城郭也是一片荒凉,漫漫黄沙,仿佛这世间就是鬼窟。多少人奔走流浪,多少人沿街乞讨。因为蒙恬是去执行任务,当然不可能带我去世外桃源……政哥哥,中原大地,本应是一篇富庶,繁花似锦……又或是小桥流水,驼铃叮当的……”
他只是“恩”了一声,就再没有说什么了,两人就这样随意信步而行,一路无话。
其实我心里一直憋着疑问,却又不敢开口,我很想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想我?那天我离开,他又为什么会无端端的冷漠?为什么没有追我回去?而那个楚楚,又是做什么的。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本来想开一个轻松的话题,可是……
夜风习习,我有点冷。抓着他的手紧了紧,下意识想索要更多的温暖。可能是感觉到了我指尖的冰凉,他解下披着的大麾,将我裹住,打横抱起来。我身体先是一紧,看到他微皱的眉头,心里没来由的柔软的心疼。最后还是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我困了,你抱我回去!”
微笑。
俊颜总算舒展开来,先是叹气,后低低道:“我知道。”
半夜醒来,睁开眼,看到玉石般清透莹白的面容,孩子般,只是眉头微皱,黑色的睡衣,轻轻用我入怀,心里一阵安心,一阵温暖,往他怀里缩了缩,又沉沉睡去。
第二十一章 寂寞深宫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亮透。身边的人早已去早朝,我起身,梳洗。想起好久没有去看赵姬了,吩咐小奴稍微打扮的上心些,要去见太后。
“太后在姐姐离宫的那个时候就出外祈福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赵姬去祈福了,又少了一个说话的人。
闲来无聊,找出几套嬴政以前的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
回宫后嬴政长得很快,可能各方面营养跟上了,再加上没有从前那么压抑,所以,很多衣服只是穿了几回就小了。我把头发高高地扎起,穿上嬴政的衣裳,对着镜子,觉得自有我的一番风流。
“原来大哥在宫中啊,那些奴才们偏偏搪塞我说大哥你上朝去了。”
“公子,大王真的上朝去了。”
糟了,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反正嬴政不会罚我。
我转过身,似笑非笑的脸对上了来人惊诧的面孔。
他长得有几分像嬴政,又有几分像异人。他有着赢家男人风流自赏的倨傲,薄薄的嘴唇,眼睛比他父亲和哥哥略大,也没有那么狭长。不似嬴政的棱角分明,他有着属于十二岁男孩子的圆润和明朗。
让我想起贾宝玉。
成轎,记得上一次见他,他还是个被娇宠大的孩子,我是个爱哭的冒失鬼。
“见过成轎公子!”
我的开口并没有打消他的惊讶和疑虑,他大眼圆睁:“你是何人?”
“我是大王的伴读,李菀。”
“你为何穿着大王的衣服……”
我莞儿一笑,继续逗他:“大王的衣服不穿了,我看着浪费,就让他赏给我了。
他看了我半晌,突然笑起来:“正好,可否帮本公子一个忙?”
“啊?”这回轮到我不明白了。
他拉着我就跑,不顾嬴政的随从,他的随从在后面跟着呼喊着他慢点。
跑了一会儿,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挣开他的手,说:“请公子明示,到底要李菀做什么?”
此时我早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只是想让他缓一缓。我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能跑的人了,没想到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而他只是额上微微沁出些汗珠,双颊微红,更显得俊秀可爱。
“我祖母病了。我想大哥好久没有来看他,说不定让大哥来看看他,他心情好一点,病也好一点。我此次来找大哥,就是想让他和我一起去。”
“你祖母?夏太后?”
他点头,有摇头,认真道:“是夏老太后。”
我嘴角牵起一丝悲苦的笑容,这是这深宫中不幸女人里比较幸运的一个女人。
“那你拉我来做什么?不等政……大王?”
“大哥他那么忙,如果叫他去看祖母,就算他同意了,也是没坐多久又要走。反正祖母眼睛不太好,又长久没有见大哥了,你穿着大哥的衣服,他肯定就会把你认成是他。我看你挺机灵的,说不定比大哥去了效果还好呢。太医说,祖母就是太冷清了,心里难过才郁结出病来的。你去了逗她开心,热闹热闹,说不定……”
说着,嘴角噙起笑意,活脱脱一副小孩子做了好事情,骄傲的样子。
“公子真是聪明孝顺!”
他听我夸他,心里更加开心,拉着我,继续跑,可怜那些侍从,好容易赶上了,还没喘口气,又得跟着这小祖宗跑。
“咱们快走吧,我等不及看祖母高兴的样子了!”
夏太后的宫室,在咸阳宫的较深处,院子不小,侍候的人也不多。园子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几株梧桐,几树丁香,还有些菊兰,看似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还没怎么好好参观下夏太后的园子,就已经被成轎拉进屋内,进屋前还不忘记告诉我:“记得啊,你是我大哥!”
可能嬴政很少来他这个被他爷爷冷落的祖母的宫室,所有看到如此打扮的我的侍从全部都拜倒:“参见大王!”而成轎则是很亲昵的跑到塌边,道:“阿奶,我带大哥来看您了!”
夏太后的宫室有着一种经久的沧桑,阳光打入,隐隐尘埃飞扬,好似不灭的怨气。整个房间的基调,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最后的狂欢。而这一丝狂欢的喜悦,来自他的孙子。不是那个面色苍白冷漠的大王嬴政,而是她不经世事的宝贝孙儿,赢成轎。
我渐渐走近,对着这个老妇人的镜头拉近,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她并不算老,只是,清瘦单薄的身子,和身上名贵的衣裳有点不衬。她微微睁开眼睛。其实她的肤色很白,只是可能怨念所集,长了些许老年斑。可能因为一直就这样瘦,只是嘴角和眼角的纹路比较明显。她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我,满是倦怠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手拉住成轎,另一手就向我伸来:“大王!”
我赶忙去握住她的手,很瘦,骨节分明;很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可是,这样热切的目光,让人不忍拂逆。
紧紧地,握住这个可怜妇人的手,用我的双手。
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嘴咧开一个笑容,一眨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她被人,冷落太久了……
第二十二章 后宫女人
还是豆蔻少女的时候,就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秦宫。可能是性格不讨喜吧,她的夫君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专宠华阳夫人。生了自己的儿子,以为有了盼头有了寄托,谁知儿子早早就被送到赵国做质子。那时的她,必定是伤透了心,对丈夫,也对命运,也是绝望了吧。等到异人被立为太子,接回秦国,又因为忙着要夺权而无心去照顾这个陌生的亲生母亲。而从出生就在赵国长大的嬴政,对他的感情更是平淡。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想到这里,对这个老妇人的同情心又增加了一份,我走过去,坐在塌边,照着成轎的样子,想着嬴政对我说话的语气,唤了他一声:“阿奶,我也是你的孙子,叫我政儿就是。”
夏太后浑身一抖,顿时老泪横流。一旁的成轎惊诧地望着我,继而温柔,大眼中有氤氲的水汽,可还是笑着:“阿奶,成轎和大哥都是阿奶的好孙儿!”
夏太后艰难的坐起身,两只手一左一右,抚摸着我和成轎的脸。她的手很瘦,但是很细,也很软,凉凉的,让人情不自禁感动。
就这样坐了很久,我不太喜欢沉默,笑了笑,说:“阿奶,政儿给你讲个笑话吧!”
“恩!”
“好,我忘记是哪个国家了,哦,好象是郑国,有这样一个人,他的鞋子穿破了,就要去买一双鞋。他在走的时候,就依着自己的脚做了尺码。结果他走了好远好远啊,到了集市,结果发现,他没有带他的尺码。要是你,你怎么办呢?”
成轎看了我一眼,笑着,道:“简单,回去拿尺码呗!”
太后看着成轎,突然搂着成轎开始笑,我也配合着轻笑。只听夏太后道:“傻孩子,你直接拿脚试试不就好了!”
成轎恍然大悟:“呀!傻了……”说完和夏太后笑成一团。
三个人说说笑笑了好久,不过老太太说的,无非絮絮叨叨,问问嬴政,哦,是我,好不好,注意身体之类。可是就是这样家常的体己话,可以说这么久。
其实,要一个女人开心,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只要简简单单的问候,简简单单的真心关怀。
我看到的,是她唇角的笑意,眉梢眼角的焕发。
离开她的宫室,心里有点沉重,不知道为什么。回身看这样的风景。
有空多来陪陪她吧,这样的深宫,这样的压抑,这样的沉寂。
我和成轎就这样并肩走了很久,方听到他的声音:“今天谢谢你,祖母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低头看他,微笑:“能帮助别人,我其实觉得很开心。”
“你明天还来看阿奶吗?”他个子比我低半头多,却终于肯抬头看我。眼中的热切,掩饰不掉。
他真的很孝顺夏太后。
我轻轻抚摸这个小男孩的头发,看他因为这个动作的不满而微皱的眉和鼻子,滑稽可爱:“傻孩子!只要有空就去!”每次一看到历史上写后宫女人,心底就会升起一阵悲哀。既然我无法改变中国千年历史,帮助朋友的奶奶,还是做得到的。
“公子,您该去练剑了!”内侍跪在成轎脚边。
他看了看我,很小大人的说:“我不是孩子了,我十二岁了,而且,我相信我的剑术不会输于任何一个大人,包括你!”说完转身走人,边走还边说,“我明天去大哥宫里找你!”我轻笑,真是个孩子,这么骄纵。
我转身,离开。刚好还有点时间,转道去到歌舞坊。
远远听到丝竹琴瑟,我放慢脚步。歌舞坊是基本半开放的,里面大概二十几个粉衣女子婀娜起舞,门口有几个象征性的守位,可能看我的衣着,立马拜倒。真是典型的狐假虎威。我只是不动声色,看着一个红衫女子领着粉衣少女们向我盈盈拜倒。
我故意哑着嗓子,学者嬴政的口气叫他们起来,女孩子们一个个站起来,抬头,个个神采飞扬。眼神中的热切,没有人想要掩盖。
我叹息,唉,都是给逼的。她们都太寂寞了。
只是,在这种种打量,欢喜,惊讶的表情中,红衣女子的表情格外的鲜明,她只是锁着眉,冷冷地回望我,眼眸中的光线,像是要看穿我一般。
看这个架势,推测他的年龄,她应该就是赵姬口中的红姑。我嘴角噙笑,向她走去,大概只有一尺的距离,我向他摆口型:“我不是大王。”之后走近,在她耳边道:“我是太后口中的李菀……”
我和她借了一步说话,告诉她我的来意。赵姬显然已经知会过她,因为她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职业性客气的笑容。我告诉她我想要排练一只舞送给嬴政做他16岁的生日礼物。她一听我这个提议,眼中立马显出光彩。我告诉她最好是我可以当领舞,因为这毕竟是我想要送给嬴政的惊喜。她大概审视了我的情况,又让我做了几个柔软性的动作。因为一直有练瑜伽,而且这个小身板多年轻啊,所以那些动作都比较轻而易举。她马上答应下来,说挑几个姑娘做伴舞。我听她说她们正在拍一个叫做“蝶恋花”的舞蹈,立马心中有了计议。告诉她不用太着急,人多点更好,让她们好好练这个舞。我下次来换了女装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第二十三章 我的天下
回到嬴政的寝宫,显然已经不早了,进门,嬴政背对着我坐着,显然已经听到我来了,起身,转向我:“去哪儿了?一天?”
我颠儿颠儿跑到他身边,乖乖坐在他身旁,头靠在他肩膀上,挽着他的胳膊:“我去看了夏太后。”
“哦?你去看祖母?”嬴政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恩,”我坐起身来,“和成轎……公子。”
“成轎……”他低低的唤了一声这个名字,侧头冲我笑笑,“然后呢,祖母她好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就……
“你还说!”我假装生气,“你说你有多久没看她了,我这个样子,她都能把我认成是你,激动的,那个眼泪啊!”
他好像刚刚发现我穿着他的衣服,拉着我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笑意堆在脸上:“那你有空就多多扮成我替我去看看她吧!她和你一起一定比我闷闷的坐在那里开心多了!”继而,表情渐渐落寞,犹如白莲隔水自照般无奈凄凉,“你知道的,我连娘亲都不知道怎样讨得欢心,更何况,祖母于我,是那样的陌生……”
我本来是准备怪他自己不去就把这样的活塞给我,可是看到这样的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我下次去时,给她准备些点心,帮你尽心意,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揽在怀里。我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今天去歌舞坊,看到那些花朵一样绽放的女孩子,期盼得到欣赏的表情,想到她们的不自由,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可以这样依偎在他怀抱,不用太多的顾及,只是做自己,爱着自己爱的人。
最主要的是,这个怀抱,是这样的温暖。让我不自主的跌落,再也不想离开。我往他的身上又靠了靠,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情到浓时,难舍难分吧!
得良人若此,夫复何憾?
此时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菀儿,”他果然开口,“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多少?”
恩?我一震。嬴政是在正月初八出生,我因为任性,错过了他的生日。如今阳春三月,他怎么问起我这个?
“十月初六。”我农历的生日是这个,但不知道战国这个女孩子,是何时生的,就报上了自己的生日。
“恩,你穿的,是我刚登基时的衣裳,”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头,低低的,像是絮语,“怎么两年来,好像一点也没长……”
我轻轻捶他,推开他,指指案上的书简:“就知道笑我,看书!”转身就走,却被他抓住衣袂,“我去拿点心给你……”轻轻一挣,翩然离去。
拿了冰晶银耳燕窝和萝卜炖羊肉来给他吃,看他看书入神,没有打扰他,歪在榻上看书。光线透过书简的空隙,我可以看到他烛火中的侧脸。索性假装看书,却把书放低,偷眼看着他,一看到他头转向这边,立刻将书放高,心扑通扑通跳,像小时候做坏事。从前想象过他认真做事一丝不苟的样子,终于得见,和我想象的基本没有出入。双眉轻蹙,更显得如流霞飞舞;凤眼低垂,看不清眼眸,反倒是有温柔的宁静。烛光勾勒出他美好的轮廓,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索性放下书,抱着软垫,盘腿坐着,只是看他。
看他咬唇沉思,看他微笑不语,看他拿着笔一刀一刀地仔细刻画批注。像个孩子。
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帅。
我有点坐不住,突然放下软垫,连鞋也不穿,咚咚跑到他身侧,找茬说:“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唇角微翘,转身看着我。我仿佛一个被看穿心思的孩子。垂下头去,傻兮兮地说:吃羊肉!
他一把拉我坐在他怀里,端起羊肉,双手围着我,反倒是吃起来不方便。促狭心起,我从他手中接过羊肉,靠在他怀里,替他吹吹然后喂他吃。他倒是比我还大方,欣然接受。看他闭目细细品尝的时候,这一刻我觉得特别幸福。
“在看什么?”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
“法典。”他拿起书,“有兴趣吗?”
我连忙摇头似拨浪鼓:“你知道的,我向来反对严苛的历法,残忍!你从前不是喜欢读墨子吗?怎么没有见你看?”
他微微一笑:“寡人这里的《墨子》只是收录了墨子先生的一部分文章,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遍因为残章断片,所以不是很清楚,索性就放下了。况且,”他眉梢一挑,看得我心没来由的一跳,“况且寡人总不能只读一家之言吧?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恩,我点点头,嬴政向来是寡言少语不爱张扬的人,有时候觉得他神秘,因为你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帝王不就要这样吗?他不能让臣下看出他的喜怒,看出他的喜好。韩非说这叫什么来着?哦。帝王之术!原来嬴政很小就会“帝王之术”了!
“只是……”顿了很久,“寡人很想兼听,却很少有人愿意和寡人多说……”
“不是有很多夫子给你授课吗?”我放下碗,坐直了,不明白。
“呵呵,”他笑着将我抱紧,“不知道,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些道理,不管用。又或是,太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迷茫的很。”他的声音很是飘渺,让我感到了他内心的疑惑和不安。
“迷茫什么呢?”我轻轻吸了口气,试探着问,“怕做不好这个大王吗?”
我感觉他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恩,政哥哥……你记不记得你登基那天,我在下面仰着头望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清楚,只是本能的说着不安地比划着,“我看到你意气风发的样子,不怒自威。在我看来,远胜商周帝王,堪比远古三皇五帝。下面跪着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对你敬若天神,无不虔诚跪拜。我当时心里好是骄傲,觉得你真的像是天神下凡,你是我们大秦帝国的太阳。”我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当时好开心,好想自豪地对全天下说:‘你们看到了吗,”我咬咬唇,笑意写在眉梢,“站在最高处的那个黑衣男子,他就是我的政哥哥。你们要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嬴政。因为,属于他的时代,就要来了!’”说到最后,我已经基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双手不安地绞着。我很少和他说这么露骨的话的。这次一说出来,心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是无比的轻松。
是的,属于嬴政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我感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软的唇吻着我的发,让我迷醉。只听他说:“菀儿,你真的相信,寡人可以做一个好帝王吗?”
我转身,搂住他的腰,紧紧的,想给他一些真实的温暖:“恩,你将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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