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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渣受送终[快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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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口型:不疼,没事。
  宿郢把方一搂到怀里,拍着他的背,然后拉开些,冲他笑笑。
  我没事,你别担心。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哑巴一遍遍地给他做口型,情绪竟然奇迹般地快速平缓了下来。呼吸慢慢地降低了节奏,顺了下来,而冲上脑子的血也逐渐降了下去,眼前再次恢复了清明。
  他用一只完好的眼盯着哑巴微笑的唇角,不知怎么,心里竟觉得有些怪异的滋味涌了上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在那感觉上来后,他再看哑巴时,就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碍眼了。
  他看着哑巴去把滑板捡了起来,放在他旁边,继续跟他比了两次OK的手势,做嘴型:我没事。
  做完这一切,哑巴去了傻子那儿,傻子还在哭,眼泪鼻涕一大把全往胳膊上糊。宿郢有些无奈,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口,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去理发店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了包纸出来,抽了一张给傻子擤鼻涕。
  傻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的纸,哭得抽噎。宿郢没办法,只好把纸摊开捂到他鼻子上,这下傻子知道了,就着他的手就开始擤,连擤了两张纸才好。他把傻子拉着站起来,然后返回到方一身边。
  方一已经爬到了自己的小滑板上坐好了。宿郢拉起滑板前边的麻绳,试着拉了一点点,了解好该用力的程度后,走到了傻子身边拍了拍他,指了指前方,然后回去拉着方一的滑板往前走。傻子也不是完全的傻,他多少还有个三四岁的智力水平,被方一骂了后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之后的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地跟在后边儿走。
  特殊的三人组合走在路上,不知道引起多少路人的回首。
  雨后的天凉凉的,地上湿湿得泛着泥土的味道,宿郢在最前边儿走着,他并不知道路在哪里,只是往前拉。
  不过,他不知道也没关系,有人会告诉他。
  “左边。”
  “往右拐。”
  “直走。”
  ……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刚修的水泥马路上。水泥路两边,是刚修的鬼城。
  前些日子市里炒房热度高,到处都是修房子建房子的,房子一路从市繁华地带修到了城郊,再从城郊修到了只有少数老年人在这里养老的荒郊野岭。
  方一住的地方就在这里,荒郊野岭。他的房子在鬼城的边缘,在堆着一堆废弃物和垃圾的地方有一排矮小破旧的平房,平房的面墙上已经被挨着画了好几个红色的圆圈,圈圈里头写着一个“拆”字。
  平方外头不远就是乱七八糟的工地垃圾,用剩下的木板水泥之类的,臭倒是不臭,就是灰尘大。这里的地有一小片是泥土地,没有铺砖也没有水泥,平时一脚下去就是土,今天下了雨,就成了泥浆。方一要从这里过去,估计很麻烦。
  宿郢走得快到泥地停下来回过头看方一,是想问他要怎么过去,拉滑板肯定是不好拉了。
  “谢谢,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好心人。”方一说。
  “……”宿郢还没打算走。他把手机掏出来,文字转语音:“我送你回去,你家是哪个房子?”
  “红色门那个。”
  宿郢看了一眼,一排房子里只有一个是红色铁门。他弯下要把方一抱起来,这小孩儿人瘦得不得了,估摸着只有八十来斤。现在的这个身体,民工王大秋也很瘦,但人毕竟是干过工地的,人瘦是瘦,但是精瘦,平时经常抬重物,力气还是很大,抱个方一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他抱着方一先走了,傻子则很有眼色地提着滑板子跟在了后头。
  淌了一脚的泥水,淌到了红铁门前,铁门前是水泥地了。他放下方一,让人取钥匙,他开门。方一没取。
  “送到这里就够了,谢谢好心人。”方一顿了顿说,“屋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我给你二十块钱,你的手……”
  宿郢打的字转语音也响起来了:“我送你进去再走。”
  “不用了。”
  宿郢站着不动。
  “谢谢你好心人,你快走吧。”
  宿郢还是站着不动。他不动,方一也不动。不知道方一在坚持什么,明明都到了门前头,硬是不让宿郢进,非要让人走了才行。
  两人对峙了整整五六分钟,最后宿郢妥协了。他继续打字,机械女声响起:“你确定这是你的家?”
  万一不是,他就白送了方一过来。送人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方一的住址,既然柏城以这样的方式来向他展示存在感,那他也没办法熟视无睹。
  “是我们的家!”方一还没回答,傻子在一边提前抢答了,“我们家里有很多宝贝,不给你看!不让你进去!”
  宝贝?
  傻子继续说:“方一说,坏人没有了,就不会抢我们的宝贝了!除了我们,谁也不能进去!”
  *
  宿郢到底是没进去成,但为了证实这确实是方一的房子,于是让方一拿钥匙开了锁,目送他们进了门,关上门。
  没撒谎就好。
  明明上辈子还是人中龙凤,穿金戴银人参鲍鱼,这辈子却落到了这个地步,柏城这个老男人真是心机深沉,知道他心软,所以这辈子才投了个这样惨的胎吗?从社会最顶层到社会最底层,让他想彻底远离都做不到。
  不管呢?
  还是管呢?
  他靠着红色的铁门看着天,歇了一会儿,起身叹了口气,离开了。
  而此时,铁门对面的方一听见他离开后,也起了身,对着傻子比了个“嘘”的手势,拿起门后头放着的拐杖,杵在腋下,慢慢地朝屋里走了进去。
  屋里拉着窗帘,黑漆漆一片,他拉了下门口的灯绳,屋里才亮了起来。灯并不太亮,是昏黄色的,印着屋里的一切东西老旧又沉默。
  他杵着拐杖走到桌边,按响了最里边靠着墙的音响,音响咔咔咔地响了几声,拉扯着磁带放出了同样年代的歌声: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曾经他也有过家,可是却说没有就没有了。不知道多少次做梦梦到那辆越来越远的长途汽车,他恨自己没听妈妈话下了车,丢了自己的家。从此,他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里,一个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家,只有疼痛和惩罚的世界,成了一个卑微下贱的人。
  谁不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落到人贩子手里,疼痛是必学的一门课程。因为痛了,才会怕;怕了,就听话了。不听话,硫酸就泼上来了,不是一次性泼,是一点一点地分着批次的,因为怕他一次性流血过多死了,还得花钱救活。
  没有一次是不疼的,每次都疼,只是有时候疼,有时候很疼,有时候特别疼,还有疼得想死。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也不知道人原来还可以在生死之间选择死亡,所以就忍耐着一切活下来了,只是偶尔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后来,当他明白死亡的意义时,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磕头乞讨的日子里麻木了。他什么也不想,每日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发呆,磕磕头,日起月落,年复一年。
  他以为,他的一生就这样了。却没有想到,偶然的一瞥,他看到了他的妈妈。
  录音机的旁边,放着一张手绘画。画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火柴人,根据造型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中间还有一个矮个儿的小孩,小孩的头顶上写着“宝宝”两个字,那是他前两天自己画的,在杀了那两个人以后。
  在那之前,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想家,不然的话就会遭到惩罚。
  “妈妈,我那天好像看到你了,但是你不认识我了,走得很快,我没办法追上你。今天我也去等你了,但没看到你。”
  “妈妈,我看到你有了新的孩子,他个子比我还高,长得也比我好看,你是不是更喜欢他,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忘掉我了?”
  “不,你应该没忘了我,他也叫宝宝,你肯定是把我的名字给他了,但是你怎么能把我的名字给他呢?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名字,傻娃用我的名字,我都不让他用。”
  “妈妈……我好想你,好想爸爸,我好想回家。”
  方一看着那张图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我今天还碰到了一个说要给我当家人的人呢,好像有病吧,明明今天才认识,他还送我回家了,不过我没让他进来,他比我还有病,力气还大,怕他进来我打不过他。”
  他杵着拐杖慢慢挪到床边,坐下松了口气,一下子躺倒在窄小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的蜘蛛网。一只眼睛看不见,另一只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许多东西看不太清,但这并不影响他最近的好心情,他蜷缩在床上,喃喃道:“阻碍我的人都没有了,我该回家了妈妈,我该回家了。”
  录音机里的歌声仍然悠扬:
  虽然我失去了温暖的家,但是我不会轻易地被击垮,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
  无法埋怨谁,一切只能靠自己,虽然我不再渴望有奇迹,但是我知道,决不能放弃。
  伤痛不容许再等待,勇敢站起来。
  重建一个梦,重建一颗心,让我重建一个家。
  ……
  傻子被关在门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方一不会给他开门后就去了旁边的小房间里。他一向睡在隔壁没有灯的小房间里,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
  刚来的时候他不习惯,一个人很害怕,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不敢睡,哭泣流泪,但是不管他怎么哭,怎么闹,哭得嗓子哑了眼泪流尽了都没有人理会他。久了他也渐渐明白,这里已经没有惯着他的“爸爸”了,“爸爸”不要他了。
  爸爸不要他了,现在方一好像也不想要他了。
  所以他要乖乖的,乖乖的,很听话。
  听着隔壁传来的歌曲,傻子也跟着字句不清晰地囫囵哼起来:“我想有个家,一个嗯……的地方……”
  *
  按着王大秋的记忆,宿郢去了他的“家”,家在离这里不远的一排筒子楼里,步行半小时就到了。今天是最后交租的日子,他不仅交不起房租,估计连饭钱都成问题,想想今晚可能要学着流浪汉睡大街了。
  那几排筒子楼紧紧地挨着,楼和楼之间间隔很小,都是当年的违规建筑,五楼以下见不着阳光是很正常的。如今想拆还拆不了,这里的刁民太多了,太难搞定。
  因为这些楼里都没什么抽油烟机之类的东西,要安还得自己安,好多人为了省钱都没安过,一炒菜就把窗户打开,以至于街巷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油烟味和各式各样的饭菜味儿。
  巷子口那十米是卖菜卖肉卖吃的的地方,非常拥挤。一到下班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吵吵成一片。地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果皮瓜子屑儿,塑料包装袋,从菜、肉上滴下来的水,还有食物的油汤,被踩得多了,就踩出了一股泔水味儿。
  宿郢一进这里就皱上了眉。到底是前几个世界过得太舒服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过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七点左右,在下班的高峰期,堵在了这条人挤人的通道里。作为一个哑巴,他连句“借过”都说不出来,只得硬挤。偶尔一个女人挤过来,不小心碰到了他,反倒尖刻着声音先声夺人地把他一顿骂:“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宿郢:“……”
  欺负哑巴是不是?
  女人见他不回嘴,以为自己声音大把人吓住了,轻蔑地一笑,骂了他转头要走。这时,前方突然喧嚣了起来。
  “抓我干什么啊!我又没犯罪!哎!哎!松手啊!” 一个变声期难听的公鸭嗓高声喊叫起来。
  “请你配合我们走一趟,犯没犯罪去了局子里我们再说!”一身穿警服的男人说。
  “去局子里,你他妈得给我个理由吧!”公鸭嗓一边挣扎一边骂道,“我马上就要全杀了啊,你们过来抓我,知道全杀什么意思吗?哎哎哎卧槽别动我,让你们别动我!”
  刚刚那挤过来的妇女也不继续走了,回头一看,哟,热闹,好哎。
  她又挤了回来,又碰到了宿郢,又把宿郢骂了两嘴。
  那公鸭嗓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染了个非主流调色盘脑袋,一头被搅浑了的彩虹,头顶的头发乱炸着,刘海油腻地贴着前额,也不知道多久没洗头了。满脸的青春痘,穿了一身上红下黑的阿迪运动装,一双红色运动鞋。
  他的胳膊被两个警察反压着,他挣扎不断,警察没了耐心,直接把他的俩手铐一起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松了,你们凭啥抓老子,老子啥都没干你们抓老子,给个理由啊!我给你们说,乱抓人是犯法的,再不放开我你们就等着我去告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警察堆里还有个女警,刚刚一直在人的身后站着,宿郢没看见,这时听见女警的声音了。
  “你什么都没干?呵!聚众赌博干没干?容留他人吸毒干没干?传播淫。秽音响制品干没干?你以为我们没证据就过来抓你?方圆,你干的那些好事哪一样不够你蹲局子!别以为你声音大就是无辜,我给你说,人民警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人!”
  那女警个儿高条儿正,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带着点京城口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一段说下来,就把那方圆给吓怂了,闭了嘴。
  女警偏了下头,让旁边俩男警带着人去了外边的警车上。上了车,摇上窗户后,方圆还在念念不忘他的游戏,他以为按他的罪名最多也就是拘留十天半个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心里还颇有怨气,嘟哝了一句:“早不来晚不来。”
  前边一直不说话的女警在他抱怨完后回过头,认真看着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爸妈都死了三天了,你还在网吧玩游戏,心心念念地挂着你的全杀,方圆,我真的是服了你。”
  *
  城北某茶馆包间内——
  “听说章琳也参与了这个案子。”
  “是,她非要参与,我也拿她没办法,多少得考虑考虑她背后的人,她是上面的人专门派下来查十年前的案子的,我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局长说。
  “那案子不是结了吗?”
  局长嘲讽地一笑:“呵,结了?你忘了是谁结的?”
  “你是说……鲜国强?”
  ※※※※※※※※※※※※※※※※※※※※
  出了机场就不知道住的地方网怎么样了,要是网好就还是更新,网不好我就没办法了。晚安,么么哒。


第73章 采生折割(七)
  因为半夜来了几个电话订花圈的; 陆均一夜没睡,忙了一晚才匆匆把顾客要的东西准备好; 几分钟前来了个破旧的小货车; 从车里下来几个人,哭丧着脸付了钱; 将画圈一一往车上搬。
  听他们偶尔几句稀稀拉拉的对话,可以听得出是这其中某一位的家人死了。
  陆均随口安慰了几句,顺带又推销了一下自己店里的“别墅”、“豪车”们。
  本来这就是一家小店; 东西不太多; 许多都在仓库里搁着。这几人没一会儿搬了差不多半个店,还嫌不够,跟陆均说一会儿再来拉一车。陆均欣然答应; 送走人后; 跟着留下来的说要跟他一起去点货的男人去了仓库。
  进了仓库; 开了灯; 满眼都是花花绿绿的纸圈儿模型。
  男人突然朝着边上啐了一口; 一脚踢到他那破铁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吓了陆均一跳。
  “虚伪!人都死了; 烧再多有什么用!”
  陆均看着眼睛通红的男人,退了一步,发现对方再没什么过激反应后; 淡定地去仓库里头拿人家要求的花圈了。
  做了两年花圈生意; 几乎天天都旁观生死别离; 刚开始还有触动,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把要的货搬到店外头时,已经麻麻亮了。目送这群悲伤的人离开,他关了门,返回到里头隔间的小床上,躺下闭目养神。今天有些累,平日里失眠到不行的他今天眼睛一闭,脑子里就开始做起了梦。
  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具体内容他说不太清,比较混乱,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逻辑,但相对于平日里的经常失眠的他来说,能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只可惜,总有人不识相来打断他。
  “叮咚咚咚,叮咚咚咚……”有电话打了进来。
  陆均打了个哈欠,接起电话:“喂?”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陆均烦躁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无奈——是章琳的电话,她又自作主张跑来跟他商量案情了,这会儿正在门外。
  他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位女士关外门外,于是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给这位女王开门。再说,按章琳的性子,要开得晚了,搞不好就要踢门了。
  “都六点了,你平时这会儿不早就起了吗?我还专门挑的这个点儿过来,没想到咱俩一点儿默契也没有。”章琳进了门就大咧咧地坐在了他乱糟糟的小床上。
  陆均挠了挠头发,没睡好头昏昏沉沉的,眼里边儿又干又涩。他打着哈欠解释:“半夜有生意。”
  听他这话,章琳就不乐意了:“这么敬业?”
  “为了敬业福。”
  章琳“嘿”了一声,操着京腔道:“不是,我说你还真准备卖一辈子的花圈啊?”
  “有问题?”屋里顶灯坏了,只开了壁灯,暗沉沉的,尤其适合睡觉。
  “没问题。”章琳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还得忍着,“这个案子办完我就回家了,你爱卖花圈就卖吧,随便你。”看着男人脸上不怎么在意的表情,章琳一时间有些泄气。她长这么大,在男人身上她还从没这么碰过壁,陆均是头一份。
  如果不是为了陆均,她才不会跑到这破地方来跟个十年前的案子,结果案子没查出个什么有用的信息,却一茬又一茬的事情出来,她反应都来不及,关键人物一个死两个死三个死,正是毫无头绪之时,一桩看似毫无关系的碎尸案碎出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线索。好在他们跑得快,拿到了那本相册。
  “案子有什么进度吗?”陆均避开前边儿的话题,转了方向问。
  “没有,我们问过了方圆,他说他对他父母人贩子的身份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跟他父母的关系也不好,尤其是跟他爸方兴,三天两头就要打上一架,前段时间在赌场欠了钱回去跟他妈陈翠芳要了三万还了债。”
  “你之前跟我也说过,他离家前跟他妈吵了一架。”
  “是,我本以为他们是因为债务的原因发生口角,方圆也是如此说的,但在昨天我们询问的过程中发现方圆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并不太自然,应该隐瞒了什么东西,他说了谎。”
  因为这个,他们昨天差点就把方圆列为怀疑对象了,但后来找人去方圆所在的网吧调查了一番,不少人都能证明受害者遇难前后的一周时间里他都在网吧过日子,吃喝拉撒甚至睡觉都是在网吧包厢里。再说了,方圆跟他父母再怎么不合,也不至于会作出碎尸的举动,混账是混账了些,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冷血兽心的人。
  陆均从柜子里拿了一沓黄纸,又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把黄纸点上,扔到了门口的一个盛满了纸灰的铁盆里:“他隐瞒了什么并不重要,杀人凶手不会是他,你知道我从来都怀疑陈翠芳是个人贩子,所以暗中在她身边跟了很久,那时候方兴一人在外打工,陈翠芳一直是独身一人带着孩子,所以她跟方圆的关系很好,方圆跟方兴关系一般,据说是因为方兴打工回家后,经常酗酒并家暴陈翠芳,就算方圆憎恨方兴杀了他,但不可能连着陈翠芳一起。”
  他整整跟了陈翠芳三年,可什么都没查到,她就像一个最最普通平凡的劳动妇女,每日起早贪黑养活儿子,整日整日地守在她五六平的烟酒小卖部里,对着每一个来往的客人露出谄媚的笑容。
  她勤俭朴素、吃苦耐劳、为人热情,邻里间关系很好。平日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浑身上下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她儿子的一双耐克鞋贵。
  这样一个女人,死前的一周却去做了一只手七十块的堪称奢侈的指甲。
  “我知道不是他,就他那怂得一比的性格,杀只鸡会不会都不知道。”章琳撇了撇嘴,看着蹲在铁盆子边上烧黄纸的陆均问道,“烧纸干什么?”
  “在花圈店谈论死人的东西,不烧点纸我怕我晚上睡不着。”
  干死人生意干多了,对曾经那些嗤之以鼻的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有了些敬畏。倒不是信这世间有鬼神,只是相信因果,信那万事万物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联系。
  烧完最后一张纸,陆均站起来撑了个懒腰,又蹲回到了地上,他穿着个拖鞋、短裤,露出半截毛腿,拿着盆子边儿的铁火钳在盆里拨来拨去。
  “今天是最后一单生意了,头儿让我明天去局里报道。”
  章琳“唰”得下从床边站了起来,惊喜道:“真的?”
  陆均偏着头抬起下巴看她,看着看着就勾起一边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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