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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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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道的时候，沈慕离离开了太微宫。
他已经失去界主之位； 当然无法随时察觉吴均的行迹。事实上到了现在为止； 吴均反而并不重要了； 无论他曾有多特殊。这是慕清歌死时便注定的。
或许冥冥之中当真有命运牵制，从未踏出太微宫的沈慕离一踏出太微宫便遇见了吴均。
吴均的身影映入沈慕离视线之时，沈慕离忽而明了了这人的身份。原来是太微界本源之力； 难怪吴均能够带着沈念进入太微界，难怪他能够……助他杀了离珏。
按照本该有的轨迹； 沈念注定在踏入太微界那刻为离珏所杀。如果一切如“他”所料，离珏的执念真是求死的话。离珏当然不会放过沈念，因为这是他们本身的期望。
若无慕清歌； 若对吴均而言如师如父的沈念死于离珏之手，那么吴均只会与离珏对上。想必此时的离珏实力必然已在他自己之上，吴均身为太微本源，也有了帮助自己的资格。
所以他们才有了同归于尽的可能。真是好大的手笔； 真是好深的机心。
吴均也真是可怜。
雪衣不染霜华的男人评价，在隔间之中。
这是沈念死后的第三个月，吴均终于到达太微界。他与司徒长空已经分开，两人皆知，他们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相处。沈念的死亡，为他们划下了不可挽回的鸿沟。
进入太微界，吴均才发现自己的实力有多卑微，这里一个酒楼跑堂的都是化神期的高手。这个大世界的实力未免太过突出，十分不符合常理。
吴均总能遇见超出常规之事，超出常理之人，慕清歌也好，沈念也罢，他们天生便与世人不一样，如这特立独行的太微界般。一个人与一个世界，竟然有着相似的质感，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
如今沈念刚入，吴均还没有这个勇气去回想过去的一切，因而未曾发现这诡异的熟悉，这诡异的相似。但他毕竟为太微本源，是以总是有些特殊的待遇，于是他发现了有人窥视的他的视线。却因为沈慕离与他修为差距太远，未能找出窥视的人，错过了他与沈慕离的相见。
因为这份窥视，吴均并不想在这个酒楼逗留，准备等补充了体力之后，便离开此地。
茶楼酒肆一贯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哪怕是太微界也不例外。
一个他未曾想过的名字殊而进入了他的耳朵。
魔君离珏不日前向道尊忘机下了挑战书。
这一句看似普通的话，在整个太微界掀起了惊天大浪。道尊忘机对于太微界的所有人而言太过高高在上，那是绝对不可能跨过的高山。魔君离珏当然厉害，可他还太过年轻，不过数千年以来崛起，又如何比得上道尊忘机底蕴深厚。不过魔君一直以来的表现都不像是能够屈居于人下的，如此疯狂的行为也不是不可以想象。
这两个人分别代表着正邪两道最至高无上的力量，无论哪一个人都是能够撼动世界的存在，这两个人的敌对当真是吸引了诸天万界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是仙界的注意力。当然这是后话，此时消息还没能彻底传来。
对于吴均而言，最在意的并非是离珏到底有多厉害，而仅仅是这个名字本身。
他当然不会忘记曾经那个占据慕清歌身体自称离珏的少年，幽冷阴郁，饱含对世界的恶意。他与魔君离珏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就是魔君离珏呢？若是如此，为何他还活着？所以……慕清歌，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可说了在何处决战？”吴均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大声发问，声音有些颤抖。
回应他的是无数嘲笑。“我等微末之徒，如何能够知道那两位的具体消息。”就连现在这点零碎的消息也是魔君过于高调所致。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吴均颓然坐在原地，只觉得全身毫无力气。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的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清朗声音解决了他的疑惑，“九嶷之山。”
这个声音一出现，整个酒楼轰动，“谁？是谁在胡说八道！”
九嶷山，传说中的升仙之地，沟通仙界与太微的通道所在。道尊曾于此，斩杀数十下凡的仙人，无疑证实了这个传言。然求仙者众，却无人得窥仙道。是以也有传言说道尊斩断了这通天大道。
无论如何，九嶷山都代表了道尊的辉煌战绩与威严，若是魔君离珏将决战之处，定于此，那还真的是十分挑衅。
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太过巧合，实在容不得大家不怀疑。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大家怀疑，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九嶷山在何处，根本没有人见过这传说中的升仙之地。
“九嶷山在何处？”吴均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只执拗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九嶷山亦称苍梧山。”
“苍梧山何在？”吴均逼问。
“疯子，真是疯子！”有人惊叫，满座哗然。
不待吴均追问，便有人颤抖着声音解决了他的疑惑，“昆山……昆山便是苍梧山……道尊不喜苍梧之名，改苍梧山为昆山，太微宫之所在之地。”
再没有人觉得那个神秘的声音是在说谎了，还没有人敢这般搬弄道尊的是非，九嶷山乃昆山的消息也太过震撼人心了。
魔君此举简直是将道尊的脸往地上踩。
“你又是谁？”如何知道这么多内幕。不知道是谁问出了这一句话。
就在人心惶惶之时，一个外来的声音更是搅乱了一池浑水，“魔君并未定下地点，你如何知道？你怎敢妄自议论那两位大人的是非！”那人趾高气扬，一派骄傲，看众人反应便知晓来者身份非凡
吴均闻言皱眉。并非不信任神秘人的话，而是疑惑神秘人的身份。突然，他张大了嘴，意识到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却非常合乎逻辑的名字。
“嘘，不要说出来。”那个声音道。
果然是道尊忘机！吴均四处环视，并未发现人影。也并不感到奇怪，道尊忘机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被他捕捉到踪迹。
于是他离开了酒楼。再呆上多久，也不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他走后许久，酒楼彻底安静了下来，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下了楼梯。
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人，看到他，你不会想到他生得有多好看，只会觉得，原来这便是仙人啊。修仙之人，身上的气质不乏脱俗，在凡人眼中他们就是神仙。仙风道骨这一款，是修仙界最不缺乏的类型。可绕是如此，这个人也足够在其中脱颖而出。
仙是什么？白衣的脱尘，还是冰冷不苟言笑的面容。都不是。仙最初只是源于人们想象的一个清冷的符号，他始终是凌驾于世人之上的，超凡脱俗的，和世家所有人隔着一整个世界的角色。他注定卓尔不群，注定孤高如天外的流云。
还有人会比这人更符合世人对于仙人的想象吗？哪怕只是一个虚假的表象。
世人多为皮相所惑，世人多愚昧。沈慕离目光一片寒凉，以一种看似缓慢的速度消失在了所有人目光之下。
离珏，我已如你所愿，迎上你的挑战，开启最后的战场。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魔宫之中，离珏听着手下人的报信，缓缓点下了头，“他接下我的挑战了，并为我们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地点。”昆山，苍梧，曾为他们的诞生之处，也将为他们的埋骨之处。
“大人，这消息莫非不是假的？”长相妖冶的女郎忍不住问道。
离珏闻言，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以为谁都敢冒充道尊传言吗？”
妖冶女郎悚然，竟然是道尊亲自定下地点。数万年不下太微宫的道尊为何会出了昆山，又为何会在一个普通的酒楼出现？一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魔君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向道尊约战？
她不敢再想下去。
离珏没有看她，而是遥遥看着昆山的方向，似是透过这虚空看向那无比熟悉的人。
“我已开始期待那命运的降临。”
他低声喃喃，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每一次死去都是新的归来，我与你，我与你们，在千万年的分离之后，终于重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如泡沫般溶解在了空气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设了时间的，才发现出问题了，：…
谢谢（*~︶~*），浅醉风陌两位小天使的地雷
☆、迷雾重重（九）
魔尊公开承认了决战地点为昆山之后； 无数人朝着昆山涌去。可是即使知道昆山何在，那里又岂是那么容易上的。那可是道尊所居住之地； 入门的门槛高得吓人。
吴均当然没有这个实力。为了见离珏； 为了求得一个真相，他只得拼命压榨自己的潜力。他不停奔波在一个个秘境之中； 只为提升自己的实力； 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再一次遇见吴均，是沈慕离没有预料到的。实际上自从离开太微宫之后； 他很少去想这些纷纷扰扰，看着不远前喘息的吴均； 他目光微凝。原来有些人； 他不特意去找； 天意也会将那人送到自己眼前。
吴均虽然受了重伤，却不可能没有防备，于是很快便发现了沈慕离的身影。若云便淡泊辽远； 如风般飘渺无迹，从来都是神仙风度。
“师尊……”他不自觉道； 语气有些恍惚。很快他明白过来眼前这人并非是他的师尊。他的师尊没有眼前人这样盛极的容颜。可是他为何觉得这样熟悉，熟悉得他想要落泪。
沈慕离缓步走到吴均身前，半蹲下来； 手搭上吴均肩膀的伤口上，“又见面了。”他道，语气意味深长。
吴均吃痛，眼神诧异； 他本该避开这人的触碰的，却发现自己毫无抵抗之力。听清这人的话，吴均心中惊疑，他何时见过这样出色的人了。若是见过，他绝不会忘记才对。
沈慕离看着他茫然的神情，突然有些想笑，就真的这么当着吴均的面闷声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嘲讽，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你是离珏？”听出这熟悉的令人从灵魂深处发寒的恶意，吴均手一抖，不可置信道。
沈慕离是真的被这意外的发展给弄蒙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这小子对离珏的认知有些偏差，但他心思一转，竟然没有否认吴均的指认，“这么说，也没有错。”反正他们都是一个人。
吴均不顾后果地抓住沈慕离的衣摆，“清歌……清歌是不是没有……死？”他的声音小心翼翼极了。
沈慕离皱眉看了一眼被吴均拽住的衣摆，轻挑眉，“你想见他？”他完全没有回答慕清歌的生死问题，而是换了个回答方式。
吴均并未察觉到沈慕离的小花招，得到论在他看来肯定的答案之后，就猛然放开了拽住沈慕离衣摆的手，整个人仿佛虚脱了是的。一瞬间他头脑里涌进无数的线索，无数的猜测，没有一个指向他愿意看见的结果。
若是慕清歌未死，他这一切经历又是为了什么？若是慕清歌未死，他长久以来的坚持仿佛成为论一个笑话。他快要被这些猜测给逼疯。
他又看了眼前人一眼，更是失神，为何离珏给他他的感觉如此像是沈念？沈念……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到底是谁？”他哑声问道。
沈慕离低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谁？你不会看吗？”
吴均笑了起来，可是笑容比哭更难看，“我不知道……”他拒绝去想象那可怕的答案。
沈慕离并没有逼他，而是站了起来，伸手将吴均抓住，直接带他空间瞬移回了昆山之中。沈慕离已经明白，若是自己依旧在外面晃来晃去，总会再度遇见吴均的，干脆将他带回太微宫算了。只有这最接近太微界中心的地方，才最适合太微界本源之一的吴均修炼。
吴均心心念念的昆山太微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他眼前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他他看着这完全不符合他想象中的阴森魔宫的形象的宫殿，并未曾意识到这里其实是太微宫。可他发现自己被沈慕离移到此处后，身上的伤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沈慕离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不对，只是脸色愈发的苍白如雪，“你不要在这里乱跑。等到你修为够了，就能离开此处。”他已经施下了禁制。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吴均不解，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人的目的，看起来并不是想要害他，可是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必多问。”沈慕离淡淡道，“等到了时候你自然会见到你想要见的人的。”说完他的身影仿佛积雪融化般，消失在了吴均眼前。
“我想见的人？”吴均苦笑，“我到底想要见谁？慕清歌，还是沈念？”他隐隐意识到这是一个无比可怕的答案，索性不再去想。反正这人说了，他会见到的。无论是人，还是答案。于是潜心修行。
沈慕离离开之后，竟然吐出一大口血，“离珏！”他恶狠狠念着离珏的名字，“欺人太甚！”不就是冒领了你的名字吗？竟然……
名字是一个符号，也是一个诅咒，如他们这样的人，名字当然不是随便取取的。不然沈慕离轮回无数次，为何依旧始终是这个不详的名字。离珏当然会察觉到任何念着他名字的存在。只是沈慕离没想到离珏这么狠。
喂喂，谁叫你一直看他笑话的，又是谁叫你一直仗着武力值压制他的？他报复回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好吗？
……
沈慕离的确没有骗吴均，哪怕不是吴均想要看见的回答，但他的确见到了“慕清歌”没错。只是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
那张与慕清歌一模一样的绝艳无双的容颜，没有半分人气，只冷冰冰看着吴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均痛苦地哀嚎。
沈慕离站在吴均身旁，笑得眉眼弯弯，“事到如今，你还能自欺欺人下去吗？”
“慕清歌也好，沈念也罢，甚至是离珏……”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甚至是你……道尊忘机。”吴均的声音没有了任何情绪，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其实……都是一个人。”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了眼前之人并非离珏，而是道尊。可对方的确没有骗他，他也确实可以看做是离珏。
“那对于你们而言，我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你们为何独独不放过我！”吴均说的平静，心里却是撕心裂肺。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人上之人，神上之神，为何独独要与他这个凡人纠缠。他到底是有多大的殊荣，才会被道尊，才会被魔君看上眼，大费工夫，只为了戏耍他这个凡人。
“你为何到了现在仍觉得你只是一个凡人？”离珏终于开口说话。
吴均的表情定格在了荒谬之上。
“你以为你为何会这么快地修成仙人？你又以为为何你修成了仙人却未能升入仙界？你还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这么无聊的，只是为了玩弄你的感情？”沈慕离嗤笑。
“那到底是为何啊！”吴均的声音再也掩饰不了痛苦。
沈慕离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离珏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我感到他在呼唤我了。”
他的肤色愈发透明，唇色愈发苍白。
离珏愣了一秒，缓缓点下了头。
“我先行一步啦。”沈慕离笑道。
随着声音的落下，他整个人彻底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到他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吴均的表情裂开了。
离珏望着沈慕离消失的方向，突然开口，“我其实不喜欢解释。”所以还是让沈慕离本尊来解释吧。他走向吴均，在吴均惊恐的目光下，握上了他的手。
又一次的昨日重现。道尊重复沈念的死亡，离珏重复慕清歌的死亡。明明受益的人成了自己，吴均却觉得心底有无尽的暗色蔓延开来。
太微宫轰然倒塌，昆山发出剧烈的振动，吴均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量正在向外涌去，涌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太微界的天黑了下来。许多人或许终其一生再不会忘记这一天了。将整个世界笼罩的黑暗里，忽有一束光自地底深处不断腾升。
吴均看着这束光越来越耀眼，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他仿佛又回到了凡人的阶段，那些光怪陆离的经历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个梦。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多年，也或许只在一瞬间，有一道白色的虚影出现在了天际之中，所有人都能看见，所有人也都不能看见。他们唯一能捕捉到的只是一抹清冷的白光。
有什么声音轰然，在众人头顶炸开，没有人看见的地方，那繁华的、无数人渴望的仙界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他”的回归总会有些代价的，多年以来他们无视着仙界的找茬，只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从今以后，太微界将成为新的仙界。
吴均的眼睛已经看不出任何东西了，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一个人影降落到了他的身前。那人在他眼前虚晃了一下，吴均眼前的光亮了起来。
他看着一片苍茫暮色里格外渺远的身影，那是人世间所不能形容的风姿。吴均曾以为道尊忘机与魔君离珏是这世间美色的极致，直到见到这人才发现天外有天。超越了人所想象的极致，跨越了光阴时空所成就的永恒，无所谓一切的形容，凌驾于世界的风采，本不就该是人世所有的存在。
他看着这道身影，眼角不自觉的湿润，心里一片酸涩。
“吾父吾神……太微终于等到您的归来。”
许多遗忘了记忆一瞬间填满了他的脑海，这个人还是方才的容颜却换上了陌生的神情。
存在于记忆深处的这道身影，即使转世轮回，即使再生为弱小的人类，他也从未有一刻忘却。所以才会在看在慕清歌的那刻，毫无犹豫将他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所以才会又一次地喜欢上沈念。他曾不敢说出口的恋慕，在忘却一切只剩下本能之后，反而彰显了出来。
所以无论怎样的利用，即使一次又一次失去，也都无所谓的，只要您能够再度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尘郁两位小天使的地雷
☆、迷雾重重（完）
“哈哈……”沈慕离发出一串低笑之声； 并不是愉悦，透着说不出的压抑。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笑中饱含了多少种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面目全非的一切； 只有笑； 笑他机关算尽，却只是惘然。
太微茫然无措地看着沈慕离。
“原来到头来； 我从没看清过自己。”沈慕离笑够了； 一把推开太微。他并未去看太微的神色，对方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结果半分用处都未发挥，真是无用。沈念； 慕清歌； 离珏； 他心中重复着这三个名字，重点落在最后的离珏身上。
离珏本是他信任的最合适的计划执行者，却成为他计划最大的意外。怎么会想到他心底深处最渴望的不是永恒的死亡； 而是超脱呢？该想到的，明明一直以来都这般厌恶着命运这两个字； 怨恨着被操控着走上既定的轨迹。是什么蒙住了他的眼？法则吗？不，是他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
“所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他扪心自问，无数年执着的一切原来仅仅只是表象； 他以为自己对人世已经再没有期待，如此激动地迎接永恒的死亡，却终究成为虚妄。原来他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心如止水，原来他也不是无动于衷。
许久； 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终于将视线转向太微，“你说这是为何呢？”
他看着他，却仿佛透过他看到更深的地方；他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却又依旧遥远如同天际投来的虚影；他站在自己面前，却似乎隔着时空的彼端；他离他这么近，又那么远。
太微从不明白这个人，无论是作为吴均，还是作为太微；无论是对慕清歌，还是对沈慕离。太微的一生，启于沈慕离手中。而这个时候的沈慕离已经经历过太多世界了。单纯如白纸般的太微，将这人看在眼里，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强大到独自开创一个世界的人，为何永远不得展开真心的笑颜。
他的全部世界，所有人生，都是沈慕离一人。而他于沈慕离，却连暂且可以停顿的落脚点也算不上。
太微知晓这人眼中从来没有自己的存在，是他一人入了迷障，不得解脱。他忽而有些庆幸，慕清歌眼中是有自己的。无论如何，慕清歌也是沈慕离。
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苦涩，原来他已经沦落到自欺欺人，饮鸩止渴的地步了。
太微界诞生之初，那时沈慕离还没有将自己折腾成三等分。太微也曾陪伴过沈慕离一些年，他的神祗永远端坐于云端之上，永远孤寂淡漠。他是这个世界最接近他的人，在他的手中诞生，却也只能是远远看着他的衣角。
太微界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古老，它早于仙界，早于万界，是时空缝隙里的异端。以太微为名的家伙，是沈慕离于这个世界里第一个造物，抽取了太微之源而塑造。也因此太微界跌了一整个大的层次，沦落到与诸天万界一个境界的地步。太微曾以为这是他的神祗对自己的优待，现在才恍然明白这也是他的神祗计划中的一环。太微界需要融于诸天万界之中，太微需要出现。
他的神祗从来都在计划着一件超出太微想象的事情，他布置了许多的先手，太微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部分。
所有有一日，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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