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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偷龙转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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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出来,都过来跟紧我!”
  
  听了夏侯宣的招呼,齐靖安毫不迟疑地冲出殿门,奔到心上人身边:之前他一直待在殿内当然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他的近战实力并不怎么样,即使出来拼杀也帮不上太多的忙,还不如借着殿宇和桌椅的掩护尽量杀几个敌人。
  
  瑞妃和夏侯卓也接连跑了出来,因为夏侯卓原本是坐在柱子后面的,而且还手抖脚软的,所以他毫无疑问地落在了最后面、落单了——好巧不巧的,就在这个时候,叛贼的援军到了!
  
  好在叛贼的援军数目不大,也只有二三十人,而且他们大约只是被派过来看看副帅等人死没死的,所以他们加入战局的表现也挺仓惶的,并不足以成为能够威胁到夏侯宣性命的大敌。但其中却有着十来个弓箭兵——箭矢嗖嗖飞来,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夏侯卓捂胸而倒!
  
  夏侯宣眼疾手快地将齐靖安拽到身后,挥枪扫开七八支箭,倒也惠及了瑞妃和倒地的夏侯卓,没让他们在猝不及防之下变成刺猬。
  
  “母妃架着哥哥,跟着我们冲杀出去!”夏侯宣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齐靖安的手,两人灵活地跑动闪避了起来,更看准了一个好目标,准备抢夺一副弓箭过来。
  
  瑞妃听到了夏侯宣的话,下意识地伸手拉了一下她的大儿子,却发现儿子真是重啊……心念电转间,她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把中箭受伤的夏侯卓扔在地上就自己跑向了夏侯宣!
  
  夏侯卓不可置信地瞪了瞪亲娘绝情的背影,白眼一翻就昏死过去了。
  
  而在这时,齐靖安终于拿到了他趁手的武器,当即弯弓搭箭,嗖嗖嗖地射死了正准备朝“躺尸”在地的夏侯卓戳上几枪的叛贼们。随即他眼珠子一转,陡然唤道:“鲁平襄!护着三殿下过来与我们会合,快!”
  
  某个正在与叛贼厮杀的禁卫军闻言一怔,终于还是在齐靖安的掩护下把夏侯卓半架半抱了起来,而后且战且往夫夫俩这边靠近……
  
  最终,他们一行五人冲出了伏尸满地的内廷西阁,朝着回廊折转、假山蜿蜒的御花园跑了过去。
  
  叛军们并没怎么追上来,因为震天响的喊杀声正从与御花园相反的方向遥遥传来——那边才是主要战场,太子与皇帝、儿子和父亲,谁生谁死但看今朝……
  
  “呼!”假山后,瑞妃长出了一口气,拄着手里的长枪一阵狂喘——刚刚跑得那么急,甚至可以算是穿过了枪林和箭雨,然而她竟也一直没有扔掉手里的兵器,其心境素质由此可见一斑。
  
  “鲁兄弟,劳烦你帮我哥哥处理一下伤势,至少都要先把血给止住了。”夏侯宣也有些累了,便背靠着假山稍稍放松了一下浑身紧绷的肌肉,并朝着那个救了他哥哥一命的禁卫军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那禁卫军点了点头,当即就蹲下来、动手撕开了夏侯卓的衣服,动作颇为熟练地为三皇子处理起了伤势,一边做事,一边说话:“公主殿下、驸马爷,我确实姓鲁,却不叫鲁平襄,而是叫鲁定扬……”
  
  齐靖安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鲁平襄,只是看你们长得有点儿像,所以就叫了一声。”
  
  鲁定扬诧异道:“驸马好眼力,鲁平襄正是家兄……”更让他敬佩的其实是齐靖安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强悍的记忆力:随机应变的能力就不必多说了,一句话就挽回了夏侯卓的小命;记忆力才是真强悍,要知道,他哥哥跟公主驸马真是不熟啊,无非就是早先跟着许胜统领做过平蛮右将军的亲兵嘛,可他哥哥性子沉闷,还长着一张路人脸,这样都能被驸马爷记住,还借此认出了他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鲁定扬一边感慨驸马爷的厉害,一边又觉得三皇子殿下的运气真不错啊,这样都能捡回一条小命……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偷瞥了瑞妃一眼,暗道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狠心的亲娘啊,真是让他涨见识了。
  
  殊不知此时此刻,瑞妃盯着夏侯卓胸前的那个血口,心中的某个“比后娘还后娘”的念头越发清晰了起来……
                      



☆、第六十三章 心魔

  眼看着夏侯卓的伤口渐渐不再流血了,箭头虽然还卡在肉里;但插得并不太深;应是要不了他的小命了……瑞妃忽然拽了拽夏侯宣的袖子。
  
  即使瑞妃一言不发;夏侯宣也看出她有话想说——只想跟他一个人说。
  
  “靖安;鲁兄弟,且在此地稍待片刻;我与母妃去去就来。”夏侯宣看了一眼他那中箭昏迷、脸白如纸的哥哥,再与齐靖安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终于还是回应了瑞妃的“邀约”;与她一起在假山下兜兜转转、又穿过了花木荫荫的小道,来到静谧的小湖边,并立在一棵大柳树下,看那艳阳下的湖面浮光跃金。
  
  “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已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此时此刻,阳光透过柳叶,斑斑驳驳地打在瑞妃的脸上,令她的神情更显晦暗不明。
  
  “哪能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夏侯宣语气淡淡的,脸上似乎挂着几分笑,却又仿佛全是讥讽。
  
  瑞妃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里,她的这个小儿子无论对她暗藏着多少恨与怨,表面上总是客客气气的,即使是夹带着威胁的狠话也会说得漂漂亮亮、让人捕捉不到他的真实情绪,极少像现在这样直白地表露出不满之情……
  
  然而瑞妃非但不怒,反而放柔了语气,缓缓说道:“这次的事,真不知道会如何收场,无论是太子弑君杀父的阴谋得逞,还是陛下福大命大躲过一劫,我们的未来都会变得扑朔迷离、危机四伏,只要一个不小心,所有人都会遭殃……你哥哥那草包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如何能够成为我们的倚靠?只怕到头来会拖累我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瑞妃停了下来,侧过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夏侯宣。
  
  “我也觉得哥哥扛不起事,”夏侯宣一如瑞妃所愿地接了这么一句,可随即他却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笑笑道:“不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从未把哥哥看作倚靠,即便他真的会拖累我,我也有的是法子能反亏为盈。”
  
  见夏侯宣摆出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来,瑞妃的脸略略僵了僵,但仅在下一个眨眼间,她就恢复了过来,并忽然伸出手来抚上了夏侯宣的侧脸,柔声叹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本事大,这些年来,若不是受困于尴尬的身份,也许早就已经翱翔于九天之上了……”
  
  夏侯宣一把捉住瑞妃的手,也侧过脸来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所以呢?”
  
  “所以,你如何能够放过当前的这个好机会?”瑞妃凑近夏侯宣,几乎与他鼻尖相碰,用一种仿佛可以给人洗脑的激励口吻说:“是不公的命运负了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现如今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特特赐下了这个良机,你一定会把握住的,对不对?!”
  
  “噗嗤”一声,一只不甘寂寞的锦鲤倏尔跃出湖面,随即又“哗啦”一声摔进了水里。
  
  夏侯宣后退了半步,低低笑道:“天赐良机?好像还真的是呢,四弟已经死透了,大哥正在造反中……无论我是大发神威救出父皇、立下平叛保驾的天大功劳,还是任由大哥干掉父皇以及二哥五弟、我自遁出宫去纠集兵马再来决战,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不错!”瑞妃激动道:“而且这个机会对于既做了兵马副帅、也嫁了人的长公主来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可对于光芒一直被太子和老四掩盖的三皇子来说,却是通天之路的开端啊!”
  
  “可惜,以哥哥的能力,既没法子救父平叛,也做不成绝地反击的孤胆英雄……”夏侯宣虽不是瑞妃肚子里的蛔虫,却已明明白白地道出了她的心声——
  
  “对,他不行,只有你能行。”这时这刻,瑞妃的双眼中泛出了异样的光,她再度抬手抚上了夏侯宣的脸,近乎无声地低语道:“好在,三皇子并不仅仅是阿卓能当,我的媗儿也可以……”
  
  “……!”夏侯宣瞳仁一缩,忽而无话可说。
  
  方才他就猜到了瑞妃的意思,心里只觉得讽刺至极,更准备了一肚子的冷言冷语,打算要好好地出一口恶气——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听瑞妃明明白白地这样说着,自私冷酷绝情等负能量仿佛一大团乌云迎面扑来,夏侯宣便什么都不想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瑞妃却以为夏侯宣已被她说动、以沉默来表示心照不宣——她用力地抱住了夏侯宣,把头枕在他可靠的肩膀上,微笑道:“你才是我真正的好儿子……”
  
  低头看着瑞妃脸上斑驳的树影,夏侯宣意味不明地说:“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你第一次抱我、认我做儿子。”说着,他就推开了瑞妃。
  
  瑞妃踉跄了一下,眼眶顿时就红了,动情道:“这些年来,我确实待你不够好,可我也不是不愧疚的,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是我们心里共同的一道坎,才让我们的母子之情变了味……好在这个障碍即将消失,咱们母子俩也就不要记隔夜仇了,好不好?”
  
  “好,当然好,”瑞妃的演技和口才真是好,不愧是他的娘啊,夏侯宣笑了起来,笑得很欢,“确如母妃所说,我也可以当三皇子!”
  
  瑞妃顿时一喜,可夏侯宣的话锋立时又转——“然而哥哥却是绝对做不了长公主的,该怎么办呢?”
  
  瑞妃神情一冷,“你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吗?”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吧!
  
  夏侯宣嘿笑道:“当然了,我是真的想不到好办法,只有一个坏办法,那就是让某个姓鲁的‘叛贼’干掉‘长公主’——然后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因悲愤而暴起了,从此脱胎换骨……母妃以为如何?”
  
  瑞妃抿了抿唇,幽幽道:“这个办法很坏吗?”见夏侯宣这般反应,她哪里还不明白小儿子根本就无意再玩一出“偷龙转凤”?她心里颇为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夏侯宣睥睨了瑞妃一眼,冷哼了两声,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要他干掉哥哥、再来玩一次“偷龙转凤”?
  
  十年前,他真的是连做梦都想这么干,只可惜完全做不到:身为一个被养在深宫的年幼公主,想要悄无声息地干掉一个有宫女和奶娘时刻照顾、有侍卫贴身保护,而且还要学文习武、有老师有同学有好哥们的皇子,并取而代之,谈何容易?那可真不啻于天方夜谭!
  
  及至五年前,当夏侯卓都开始时不时地往宫外跑了,夏侯宣心知无望,便已完全放弃了杀之替代的念头,只一心一意地提升自己、积蓄着冲破桎梏的力量……
  
  而至今时今日,夏侯宣已一步步地完成了他的计划,得了兵权、有了名望、收了得用的人才,还“娶”了贤惠贴心的驸马,就连号称“龙兴之地”的宁京也算是变相地成为了他的封邑——形势一片大好,只要再熬个几年,他说不定连“女皇”都能当上!还当个屁的三皇子?!
  
  “媗儿!”瑞妃小跑着追上来,还想再试一把,“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觉得既已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几年又如何?可接下来的这几年才是最最关键的啊,单凭太子造反一事,你还有机会带着驸马到宁京去逍遥度日么?一旦无法离京,你的身形体貌哪里还掩得住秘密……现在的你都已经比驸马高出几分了,别人也许不会往心里去,可我却是看得心惊胆跳啊!何不干脆一劳永逸?”
  
  “呵,一劳永逸?”夏侯宣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且不提别的后患,单说这个杀兄的把柄,我就万万不愿送给你!”
  
  瑞妃脚步一顿——确实,她提出这个建议,确实是存着反制夏侯宣的心思,否则以她跟小儿子之间的这种“畸形”的关系,即便将来夏侯宣当上了皇帝,她只怕也做不成太后。
  
  瑞妃并不是个蠢才,她其实一直都是“门儿清”的:她清楚地知道,只有“夏侯卓”当上皇帝,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后,所以她从前根本懒得在夏侯宣身上“浪费”丝毫关爱之情,现在又迫切地想把夏侯宣“变成”夏侯卓……种种种种,都是为了达成她的终极目标,她的目标从未改变过,而她对目标的追求之心也同夏侯宣一般的坚定。
  
  “我们母子俩啊,还真是像……都是心硬如石,也都想把一切掌控在手,呵。”瑞妃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我的心可不是石头。”夏侯宣哼笑道:“你也应该庆幸我并没有你那么狠的心肠,否则我当前最好的选择,其实是把你和哥哥一起干掉!”话毕,他龙行虎步而去。
  
  夏侯宣还真不是在吓唬瑞妃,若他没了母妃和哥哥,且不说皇帝再不会忌惮他,即便太子篡位成功,说不定也会舍不得弄死他这个“昭圣长公主第二”呢!
  
  瑞妃自然也想得到这些,她只是没想到小儿子竟会直白至此,看来从此以后他们母子俩就连表面上的情份都维持不下去了……如木桩子似的杵在当场,瑞妃神色复杂地目送夏侯宣快步离开花木荫荫的小道,身形没进了一片假山之中。
  
  “鲁兄弟,待会儿我母妃回来以后,劳烦你护着她和我哥哥在这御花园里掩蔽,我跟驸马前去救驾,功劳也算你一份!”
  
  回到原处之后,夏侯宣牵起齐靖安就走,只给鲁定扬和迷迷瞪瞪醒转过来的夏侯卓留下了一个豪迈的背影。
  
  “我还以为从今往后,我又要叫你三殿下了呢。”齐靖安凑在夏侯宣的耳边打趣了一声,但实际上他却是很庆幸的——庆幸他的心上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醒,并没有被瑞妃画的大饼蒙蔽了心神。
  
  扪心自问,齐靖安觉得如果是他摊上了夏侯宣这样的身世,在憋屈了十多年之后,当“杀兄而代之”的机会终于摆在眼前,他真是不一定抵得住诱惑啊……因为孪生兄弟的分毫之差,却造成了如此不公的后果,那么哥哥的存在几乎都可以算是弟弟的“心魔”了吧?可夏侯宣却是轻易地抵住了“消灭心魔”的诱惑,全然没有半分动摇和犹豫,这让齐靖安十分自豪:真不愧是他的心上人!
  
  “弊大于利的事,我又怎可能去做?你也知道我是从来不爱吃亏的。”夏侯宣笑眯眯道:“再说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能那么做啊……不然我将来左拥右抱着徐家姐姐和若妍妹子,你还不得被醋淹死?”
                      




☆、第六十四章 救驾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来调戏我……”齐靖安翻了个白眼;咕哝道:“如果你脑袋发晕了;真想去做三殿下;我肯定会在被醋淹死之前先把你的头摁进醋缸里泡着;好让你清醒清醒。”
  
  夏侯宣哑然一笑,道:“放心吧;我是决计舍不得让你做鳏夫的。”他虽是嘴上不正经,动作却没拖延,牵着齐靖安左绕右绕;专挑近路往仁元殿的方向赶去——仁元殿本是后宫之主的居所,自皇后过世后已空置多年,此番因为四皇子之死,皇帝要将他所有的妃嫔儿女都召集在一处,便心血来潮地选择了仁元殿……
  
  说来,这其中还真有点儿冥冥之中的玄妙因果:二十年前,韦皇后正是在这仁元殿中郁郁而终;而今天,皇帝在仁元殿里召开“家庭会议”,先是怀疑太子害了四皇子,后来又因为太子暴毙的消息让禁卫军捉拿了夏侯宣等人,最终……太子逼宫造反了,正把皇帝堵在了仁元殿中,不知太子的亲娘韦皇后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你还是别说话算了……”齐靖安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他这仿佛不晓得紧张为何物的心上人,另一只手则是握紧弓身、扶着斜挂在腰侧的箭筒,并暗暗回忆着仁元殿附近的地形和建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夏侯宣也已做好了在叛贼的包围中杀个三进三出的准备,他并不是真的不紧张,毕竟刀枪无眼,任你勇冠三军都有可能折戟沉沙,所以每一次战斗都相当于要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对于实际上是在和谐社会里长大的夏侯宣来说,他当然会害怕,只是在齐靖安的面前,他并不想表现出来,让对方担心。
  
  而事实上,就连瑞妃和夏侯卓都该“感谢”齐靖安的,因为假若齐靖安不在,夏侯宣也许真会把他们母子俩一起干掉……
  
  诚然留着他们母子的性命,夏侯宣也是有着其它考虑的,但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并不想在齐靖安的面前做下杀母杀兄这种“天理难容”的事,尽管他知道齐靖安是肯定不会阻止他的,甚至还会很贤惠地为他找出各种动手的理由,可难保这事儿不会在齐靖安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说不准哪天就生根发芽了,严重的话甚至会造成他们之间的信任危机——为人之本的道德底线,绝不是说着玩的,现在看着好像没什么,万一哪天他们吵架了、出现分歧了,或者被敌人施展离间计,那这些黑历史就会成为威力强大的炮弹,从内部击垮他们共同筑建的情谊之墙!
  
  正所谓防患于未然,夏侯宣心思缜密,自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不过他也想过,等到哪一天他把穿越的秘密也拿出来跟齐靖安分享,那就真的再无顾虑了,毕竟瑞妃并不能算是他的亲娘,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正常的母子情分,反倒是对夏侯卓,夏侯宣还是有那么几分怜意的——这娃儿从小就被养残了,还整天被蒙在鼓里,其实挺惨的,而且也没怎么对不起他这个便宜弟弟,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吧。
  
  巧了,便在此时,仁元殿前,两相对峙的太子和皇帝也正在说着“放一马”的话题……
  
  “父皇,孩儿并没有弑父的心,只要您退位让贤,孩儿依旧会孝敬您,让您安安稳稳地做太上皇……哎,您又何必这么激动?喊打喊杀的实在是太伤感情了,再这样下去,即使孩儿真的很想放您一马,也办不到了呀。”
  
  太子殿下穿戴着一身淡金色的盔甲,在心腹的簇拥下背手立于艳阳之下,盔甲闪闪发亮,却还比不上他熠熠生辉的双目——饶是皇帝正愤怒得头顶都冒烟了,也被他大儿子这神采飞扬的模样晃了晃眼睛,在他的印象里,大儿子的身上总是带着几分郁气,这才三十来岁呢,甚至连头发都白了一小半,故而一直让他很看不上眼,想不到今天竟然雷厉风行地逼宫造反了,而且还显得如此朝气蓬勃,皇帝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逆子,逆子!身为太子竟逼宫造反,还敢说什么退位让贤?就你这样的也敢自诩为‘贤’?简直天理难容!”皇帝咆哮了几句,愤愤道:“若你迷途知返,当即束手就擒,朕身为明君慈父,倒是真的可以放你一马!”
  
  “呵……”太子笑着摇了摇头,抬眼凝视着正悬于皇帝脑袋上那个牌匾,“仁元殿”三个大字透出古朴沧桑的味道,甚至令他眼眶微润,“父皇啊父皇,您不是天子吗?那您能不能为孩儿喊一喊住在天上的母后,让她来评判您究竟是不是个明君、又是不是个慈父呢?”
  
  皇帝正想继续怒吼,被徐贵妃抱在怀里的五皇子却忽然大哭了起来,因为一颗怒目圆睁的人头正被砍飞过来落在他的眼前,不仅十分吓人,而且这颗人头的主人还是他熟识的贴身侍卫——
  
  皇帝闭上了嘴,因为再说什么狠话都没意义了,现在就看是他们这边的侍卫顶得住,还是对面的叛贼更厉害了。
  
  “叛贼还有六七百人,父皇这边就只剩两百余人了,真是悬……我们要不要干脆遁出宫去?”
  
  藏身于回廊的一根柱子之后,齐靖安略略探头观察了一番场中的情况,低声问道。
  
  夏侯宣就在齐靖安的身后,闻言他眉心紧蹙:可不要以为六七百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逼宫而不是在打仗,太子必须把大半的人手用作封锁消息、守卫宫门,而这六七百人就足够把皇帝后妃和皇子们杀个几百次了——更何况这还是打到现在剩下的人数,先前的叛贼应有上千人,如果不是站在皇帝这边的侍卫和禁卫军们拼却了性命奋力抗敌,皇帝早就死上八百次了!
  
  至于夏侯宣和齐靖安,他们又不是天兵天将,就算再怎么大发神威也杀不了几百人啊,被叛贼反杀几百次还差不多,所以要不要救驾……这真是一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夏侯宣之所以冒着危险偷偷潜到仁元殿附近,也是打算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决断的。
  
  不过,若是夏侯宣和齐靖安决定放弃救驾、想要遁出宫去,那也是很不容易的,甚至还会更加危险——因为守宫门的叛贼们肯定会对他们格杀勿论的,而这一边至少还有自己人在奋战、至少两边都是“亲戚”、至少还能试一试擒贼先擒王……
  
  “那个正在发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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