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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偷龙转凤-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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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
  
  然而,就在众臣们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纷纷把视线凝注在皇帝身上、等着他老人家宣布祭天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陛、陛下!”
  
  在数百道骇然的目光中,刚喝了一杯酒下肚的皇帝陡然身体一僵,竟是直条条地扑倒在地!
  
  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在场没一个活人。
  
  而至下一刻,这祭台下方就“轰”地一下犹如炸开了一般,众臣纷纷朝前拥挤,都想看看皇帝到底怎么样了;原本守卫在四周的禁卫军们也都围拢了过来,但大家的心里都有些茫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第七十七章 新君

  
  “大家都不要乱!禁卫军快将当值的御医送到陛下身边,其他人都待在原地;不许妄动!”
  
  便在众人都六神无主的时候;齐靖安霍然站了出来;高声发号施令;令众人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也稍稍回过了神来,于是他们便纷纷让开了道路;使得御医能够快速赶到皇帝身边查看情况、施以医救;而禁卫军们也瞬时有了主心骨,军容整齐地围住祭台,阻止闲杂人等靠近。
  
  徐丞相猛地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齐靖安一眼,原本浑浊的一双老眼骤然暴出亮芒,就如刀尖一般锐利:很显然,驸马爷这是抢了他老人家的活计了,可谁让他年纪大了、反应慢了半拍呢?而这时这刻,他也不可能跟齐靖安就这种“小问题”闹起来,当前最最重要的“大问题”,当然是皇帝……
  
  皇帝究竟怎么样了?
  
  所有人都在暗暗想着这个问题,可没有人敢问出口,只能屏住呼吸,等待御医们的结论。
  
  几位随行前来祭天的御医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地扑到皇帝身边,探呼吸探脉象、这里摸摸那里按按,还拿出银针来扎了皇帝几下,互相交头接耳……
  
  好半晌后,在数百人的瞪视下,在场御医中的领头羊、太医院的副院判终于站了起来,稳住语气,大声地宣布道:“陛下他……或许是由于在与天地沟通时太过专注、耗费了许多心神,所以才会一时厥了过去!”
  
  “呼——”众人的呼气声齐齐响起,而后大家反应过来,复又面面相觑:他们的皇帝陛下“只是”厥过去了,问题……应该不大吧?
  
  呵,大约只有最为天真的那一两个人,才会真的认为问题不大——此时此刻,绝大多数的人都在心底里噼里啪啦地打着小算盘,并偷偷去瞄徐丞相和齐靖安等重要人物。
  
  而徐丞相呢,他面上不露丝毫情绪,只以苍老的声线发令道:“即刻护送陛下回宫!”
  
  就这样,祭天的队伍匆匆回返京城,随行的大臣们表情都很严肃,至于他们的真实心情究竟是沉重、忧虑、关切,还是其它的什么……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人知道。
  
  齐靖安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仿若急促的战鼓声。可他的思路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明,甚至在皇帝倒下的那一刹那间,他就已经在脑海里列出了一二三四种可能性和五六七八种应对方式……
  
  而一切的一切,核心都在于,皇帝他到底怎么样了?
  
  ——近些时日以来,皇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对此众臣们早已心照不宣。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方才那副院判说出来的话其实非常微妙,一个“或许”,再一个“厥了过去”,就把一应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他可没说清楚皇帝的情况究竟是“小意思”还是“很严重”,也没说皇帝还会不会醒过来……
  
  事实上,那副院判未必没有判断出皇帝的真实情况,但他显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那么,谁会第一个知道皇帝的真实情况?
  
  而第一手消息有多重要,谁又会不明白?
  
  伴随着轮子辚辚转动的声音,马车载着昏迷不醒的皇帝入了宫门。
  
  齐靖安半点儿也不迟疑,直接跟着御驾进了宫去,身为皇帝的女婿,他本来就有这个资格——驸马爷急着去表孝心,谁能拦他?
  
  而徐丞相身为皇帝的“大半个岳父”和百官之首,反倒是必须留在宫外安抚人心,直至御医们对皇帝的身体情况做出确切的结论、昭告朝野,他才能因时制宜。所以这时候,徐丞相只能眸光沉沉地目送齐靖安随驾入宫,暗自焦急地等待着徐贵妃的消息。
  
  可徐贵妃能拿到一手消息么?
  
  事实上,当那个副院判站起来的时候,齐靖安的心里就稍稍有了一点儿底:因为那人正是纪贵妃的心腹,甚至连夏侯宣的身份之秘都是他帮忙保守的……所以当皇帝一行人回到宫中以后,谁会拿到第一手消息,还用问么?
  
  ——“师父让我来通知娘娘,陛下实是中风了!请娘娘速做打算!”
  
  当所有的御医都聚集在一处,还在给皇帝紧急会诊的时候,副院判的学徒就匆匆赶到瑞庆宫报讯了。
  
  闻讯之后,纪贵妃神色大变,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但她马上就强行稳定了心绪:这是最最关键的时候啊,她怎么能乱?怎么可以心慌?必须稳住!
  
  “碧萝,你去把三殿下叫来,快!”纪贵妃这样说着,却是不等她的心腹侍女转身走出几步路,她就马上改口道:“不,不必了,不用跟三殿下多说什么,只让燕瑜过来见我就可以了。”
  
  纪贵妃对她的儿媳妇徐燕瑜始终无甚好感,然而,在当前这个紧要的关头,她却是第一个就要让徐燕瑜过来跟她密谈,因为在升任婆婆的数月时间里,纪贵妃已完全确定徐燕瑜的心是向着夏侯卓的,无关乎情情爱爱,只在于野心和期望……说真的,她们这对婆媳,其实还真一些相似之处,所以在这个关头,徐燕瑜的用处着实不可小觑。
  
  把心腹侍女派去传唤儿媳妇之后,纪贵妃这才看向那个前来报讯的太医院学徒:这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可他在这种时候却并没有显露出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只候在一旁、咕噜噜地转着眼珠子,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机灵劲。
  
  “陛下中风的事,可还告诉了别人?驸马爷知道了吗?”纪贵妃也不跟这学徒见外了,既然他师父是她的心腹,这个小徒弟肯定也是他师父的心腹吧。
  
  那学徒摇了摇头,口齿清晰地说:“其他御医都怕担责任,没人敢轻下结论,至少还要诊断上个把时辰才敢对外宣布结果,所以‘中风’这个词,出于师父之口、由我传入娘娘之耳,期间再无他人得知。更重要的是,禁卫军已将陛下的寝宫附近封锁了起来,若无驸马爷的帮忙,我也没法来给娘娘报讯。不过驸马爷虽然帮了我,却是什么也没问,所以我也什么都没说。”
  
  纪贵妃顿时恍然:原来如此,在这种时候,以那副院判的能量,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把这么一个重大的消息传递给她?但齐靖安既然帮了一把手,那就不足为奇了,女婿的能力她心里有数……不,不对,事实上,齐靖安也是她的儿媳妇啊。
  
  这样一想,饶是当前情势紧急,纪贵妃也不禁弯了弯嘴角:徐燕瑜是个有用的儿媳妇,齐靖安更是个有用的……而且齐靖安还比徐燕瑜聪明百倍,就拿报讯的这件事来说,齐靖安虽是一言不发,却已用行动把他的态度给表达清楚了,那就是但凭纪贵妃来做决定,他没有异议!
  
  而纪贵妃会做出什么决定来,还有悬念么?
  
  ——皇帝中风了,从今往后都将瘫痪在床不能自理,这说明另立新帝的事只在这两天内就会出结论,而结论也只能是从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二选一。
  
  如若夏侯宣此时尚在京城,齐靖安能做的事会有很多很多,可夏侯宣不在,那么在当前这种情况下,齐靖安只能力挺纪贵妃……
  
  “你现在就回去,把陛下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驸马爷,再让他做足准备,胜负但看明日一搏!”这时这刻,纪贵妃的眼眸中燃着熊熊的火焰。
  
  是夜,宫中传出确切消息:皇帝中风,复原无望!
  
  消息一出,许胜当即带领禁卫军将皇宫内外守得如铁桶一般,并将三皇子和五皇子都严密保护了起来。
  
  由于后宫无主,凤印由纪徐两位贵妃分掌,而当下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两位皇子也正是两位贵妃所出的,所以她们二人便联名颁下懿旨、加盖凤印,令京中百官于明日集会于勤政殿,商议新君事宜。
  
  而枢密院更是连夜宣调京郊大营的将士们入京稳定形势,谨防有乱。
  
  总而言之,新旧交替的时候到了,能行动的人都行动了起来,没什么可行动的人也都无心睡眠,睁着眼等待天亮,等待着……
  
  ……
  
  后半夜,丞相府中,书房的灯还亮着。
  
  刚送走了前来与他商议新君问题的十来个老伙计和心腹门生,徐丞相瘫软在书桌后面的大椅中,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
  
  “来人,把参汤端上来。”歇了好一会儿,徐丞相才嘶哑着嗓子吩咐了侯在门外的心腹侍从一声,同时不禁暗暗苦笑道:老了,自己真是老了,想当年,当今圣上的堂兄忽然驾崩,身后连一儿半女也没有留下,当时的他是多么了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这么个无能的郡王之子扶上了皇座,不但稳住了他的丞相之位,还让女儿当上了贵妃……
  
  而这一次呢,皇帝倒下了,仅剩的两个皇子一个是他的外孙,一个是他的孙女婿,形势比先前那次不知好上多少倍,不是吗?
  
  徐丞相端起侍从送到他手边的参汤,大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暖了暖身体,更令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嘴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没什么可焦虑的,明天在朝会之上,只要把手里的筹码全部甩出来,纪家人能奈他何?三皇子一系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那个号称“昭圣第二”的小妮子嘛,天意安排她正好不在京里,三皇子一系还怎么跟他斗?至于那个有点儿小聪明的驸马爷,他老人家也有的是法子钳制他,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便在此时,徐丞相的表情陡然凝固了,因为忽有一股钻心的痛意侵袭了他的五脏六腑!
  
  “来、来人……毒、有人下毒!”
  
  拂袖一扫,手边那只瓷碗“哐当”一下摔了个粉碎,碗中剩余的参汤洒在地上,映照出徐丞相惊慌痛苦且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用喊了,爹,书房这边的声响是传不到后院里去的,这不也正是您所要求的么?”
  
  闻声抬首,徐丞相顿时双眼外凸,怒瞪着抱臂倚靠在门边、一派悠然模样的、他的大儿子,以及垂手站在儿子身后的那个侍从——那原本是他的心腹侍从,谁成想竟帮着他的大儿子来毒害他!
  
  “你、你们……混账东西、忤逆子!”
  
  千算万算,可惜却没算到自己这个素来唯唯诺诺、对他恭恭敬敬的大儿子竟有弑父的胆量,这一刻,徐丞相肠子都悔青了:他早该有所防备的,早在大儿子提出要把女儿嫁给三皇子、为侄儿削弱对手的助力时,他就应该想到的,真是……老了……
  
  “哎,三殿下上位,我就是国丈了!五殿下上位我算什么?太后的庶出大哥?”徐丞相的大儿子、徐燕瑜的父亲徐峄“嗤”地笑了一声,摇头叹道:“爹啊,盼您理解,儿子我憋屈了这么多年,再不拼搏一把,岂不要继续憋完下半辈子?”
  
  徐丞相张了张嘴,终于是无言以对,死不瞑目。
  
  眼看着自己叱咤朝堂的父亲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徐峄神情复杂,似喜似忧,有怨恨也有叹息:老爷子去了,自己的未来……应该至少会比现在好吧?
  
  翌日,红日初升,百官上朝。
  
  内侍们已连夜在勤政殿中拉起了一道帷幕,这时候,徐贵妃和纪贵妃一左一右地坐在帷幕之后,彼此距离很近,可她们二人却连一个目光也不分给对方,而是双双盯着帷幕前方的那张——龙椅!
  
  再然后,才往下扫视分为两列、缓行入殿的文武众臣……
  
  “丞相何在?!”
  
  惊见走在文官第一位的竟是齐靖安,徐贵妃霍然起身,既怒且惧,大喝出声后,她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走在文官队伍较为靠后处的徐峄赫然出列,哽咽道:“昨夜惊闻陛下重恙,臣之老父哀思过重,以致心痛神衰,现已……乘鹤西去了!”
  
  “……!”
  
  悉闻此言,满朝皆惊,最惊的自然是徐贵妃——她呆立片刻,猛地尖叫了一声,竟是双目翻白,直接就昏过去了。
  
  而纪贵妃的一双凤目则是顿时璀璨如星,那熠熠星光甚至穿透了帷幕、直直地洒落在了齐靖安的身上。
  
  “圣上抱恙,已令我大魏日月黯淡,而老丞相竟在此时撒手人寰,这于我朝更是一个犹如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噩耗!”在数百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齐靖安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掷地有声道:“然而,纵使日月黯淡、山崩地裂,朝堂大事却也是万万不能荒废的,诸位同僚,为大魏国运计、为天下百姓计,你们说,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这还用问吗?
  
  众臣们暗暗腹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三皇子登基已是完全没有悬念的事了,驸马爷你直接把那句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不就行了?还等什么呢?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其中尤以纪贵妃最为急迫,甚至已将自己的衣摆拧成了麻花——可齐靖安却偏偏不再说话了,只用透亮的目光扫视着群臣,并以强大的气势压迫着众人:怎么着,想让我来当出头鸟?门都没有!
  
  皇帝还没死,就要提议改立新君,这个活计,可不是什么好活计。
  
  虽说事已至此,出头鸟总要有人来当的,但齐靖安却是最没必要出这个头的,一则皇帝对他这个女婿恩重如山,他要是真出了头,岂非忘恩负义?二来,他真正想要拼命力撑的根本不是三皇子,而是他那远在戈壁征战的心上人啊,所以他何必费这个劲?!
  
  齐靖安神色稳然,将自身情绪把持得滴水不漏,极为沉得住气。可其他人就渐渐撑不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勤政殿内的气氛越发凝滞,这感觉,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大家的脖子。
  
  “依臣浅见,该当另立新君,以安朝野!”——出头鸟终于扑腾着翅膀飞出来了,正是徐峄。想想也是,他为了当国丈,连老爹都干掉了,在这关头还怎么憋得住?
  
  而“另立新君”这四个字一旦在勤政殿中响起,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朝臣们装模作样地“热烈讨论”了一下新君该由谁来当,并掰着手指数出了十条八条“很有道理”的理由之后,大家众口一致地表示:自然是三殿下!
  
  纪贵妃几乎快要被巨大的幸福感给砸晕了,但看看晕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徐贵妃,她终于还是没有晕过去,而是端坐在帷幕之后,很有风范地说了一番话,以准太后的身份感谢朝臣们的“公正”和支持,并请大家继续为国效忠,尽心尽力辅佐新君……众臣自是齐声应喏。
  
  就这样,当消息最不灵通的夏侯卓终于搞清楚了这两天究竟发生了哪些大事的时候,他已即将成为大魏的新一任皇帝。
                      



☆、第七十八章 可怕

  三皇子夏侯卓将成为大魏的新一任皇帝,此事已顺利地确定了下来;登基大典将在十余天之后的某个黄道吉日举行;朝臣们各去准备;这一场关乎到皇位归属的重要朝会便也到此结束了。
  
  总的来说;众臣对这个结果都可算是勉强满意的,虽然三殿下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明君的样子……咳;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么?五殿下还是个孩子,纵使徐丞相没有死,五殿下的“个人竞争力”也是低于三殿下的;更何况他的大靠山倒下的时机如此之“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至于徐丞相是怎么死的,事已至此,就更没有计较的必要了。即便是他的官场老友、得意门生,也不会为了他而“多做傻事”的。事实上,面对这个结果,他们也许还暗舒了一口气呢——不用去跟三殿下一系的人马硬碰硬了,就算往后他们都会被降职甚至免官,也总好过拼个头破血流、变成皇座下的铺路白骨吧?
  
  无论如何,从大面上来说,政权的平稳过渡,对谁都有好处,区别只在于好处的大小而已,所以离开勤政殿的时候,大家都是笑呵呵的。
  
  齐靖安也在微笑着,笑容十分标准得体,但他瞅了瞅那高高在上的皇座,想象着与自家心上人很是相像的夏侯卓坐在上面的样子,心情还真是颇有些微妙。
  
  他暗暗思忖着,回家之后,肯定要让秦连横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变天的大消息传给夏侯宣,但路途遥远,消息来回传递极为不便,等夏侯宣收到消息的时候,夏侯卓都已经登基了……思及此处,齐靖安眸光一暗。
  
  而另一边厢,目送众臣退离勤政殿之后,纪贵妃勉强压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以极其温柔的语气吩咐内侍们把晕倒在地的徐贵妃送回寝宫并“好好地”安抚照顾,然后才扶着心腹侍女的小臂站了起来,雍容端庄、不急不缓地离开了勤政殿。
  
  直至回到瑞庆宫,屏退了所有侍从,纪贵妃才彻底放开了心怀,仰天大笑了起来——赢了,终于赢了,自己终于终于,就要成为皇太后了!
  
  哦不,不是皇太后,而是太上皇后,因为她的丈夫还活着、将会成为太上皇,所以纪贵妃并不会得到寡居的皇太后头衔。但太上皇……呵呵,一个活着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的废人,也碍不着她什么事了吧?
  
  纪贵妃对她丈夫的惨况并无半分同情,只有满满的幸灾乐祸之情:好啊,多好啊,要不是那冤家中风了,真不知道她还要在这瑞庆宫里住多久呢。
  
  大笑了一阵子以后,纪贵妃停了下来,一边抚胸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一边环目扫视着四周,看着这殿宇内熟悉至极的一处处装潢和摆设,饶是以她硬如铁石的心肠,也不自主地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情:瑞庆宫啊,自己在这座宫殿里耗尽了青春,更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如今终于就要搬离这里了——搬到慈仁宫、搬到她梦寐以求的太后寝宫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慈仁宫,纪贵妃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狂笑,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太开心,她真是太开心了,作为注定要在后宫里耗尽一生的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更开心的事呢?
  
  “……娘娘,娘娘!”
  
  然而便在此时,心腹侍女焦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断了纪贵妃的“自娱自乐”——她脸色一沉,语气也沉沉的,道:“碧萝,进来说话……究竟有什么事?”
  
  碧萝踉跄着跨进殿内,仓惶无措地说道:“陛下、是陛下……他醒过来了!还想要召集文武众臣到他床前听旨!”
  
  什么?!
  
  皇帝醒过来了?还想召集群臣?!
  
  呆滞了一眨眼的工夫,纪贵妃那保养得宜的秀美面容霎时变得狰狞无比,狂躁地低吼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他醒过来了?难道还能说话了吗?怎么可能!都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纪贵妃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她大步往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切追问具体情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事已定,她的儿子就快登基为帝了,她那该死的丈夫还醒过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去死?!
  
  碧萝跟上纪贵妃,稍稍缓了一口气,语速很快地回答道:“陛下确实醒过来了,但他全身都是僵硬的,也无法发出声音,只有右手的小拇指能勉强动一动……”
  
  纪贵妃心里一松,凤眸微眯,继续追问:“不能说话?只有一根小指头能动一动?那召集群臣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王伴伴,”碧萝说:“王伴伴取了一沓纸,让陛下用手指沾着茶水在上边儿划大字,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了陛下的意思……”
  
  “哼,”纪贵妃冷哼了一声,加快步伐往皇帝的寝宫而去,阴测测地问:“那王伴伴已叫人去传唤群臣了吗?”
  
  “没呢,陛下还想问问王伴伴这两天的情况,所以他们还在交流着,我便悄悄赶来给娘娘报信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我是从门缝里偷偷瞧见的……其实王伴伴似乎也有点儿犹豫……”
  
  越是接近皇帝的寝宫,碧萝就下意识地把声音压得越低,可纪贵妃的心反倒是越发安定了下来,神色也逐渐回复了平静,不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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