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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偷龙转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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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暗苦笑了一番,齐靖安想着,这样也挺好的,他先离京躲个几年,等公主出嫁以后再回来,“三殿下”便也拿他没辙了。总之无论如何,齐靖安绝不会娶心上人的亲妹子——他又不是某话本中的那个傻书生,明明喜欢的是跟他同窗的俊秀青年,却偏要上门求娶人家妹子,若非那同窗本就是个“女扮男装”的美娇娥,那傻书生岂不就平白耽误了无辜的妹子么?拿妹子当替身什么的,齐靖安才不会做那种无良的蠢事呢!
  
  硬顶着一口气走出皇宫、走回客栈,进入房间掩上门以后,齐靖安一下子就泄了气,蔫不拉几地扑到床上摊着不动弹了。余光瞥见那个安安静静躺在枕头边的木雕小人,齐靖安心里一酸,干脆把头侧向另一边歪着,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边厢,齐靖安先是全神贯注地考试,然后又竭心尽力地讨好皇帝,最后还受了一个大刺激,只小半天的时间就被整得身心俱疲了。
  
  而另一边厢,夏侯宣也没能闲着,就在考生们进宫的同一时间,他便被瑞妃传唤到了瑞庆宫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训。
  
  瑞妃首先发作的是“代兄相亲”的那件事,在夏侯宣的搅合下,夏侯卓和陈淑瑶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而且更糟糕的是,徐家人莫名其妙地缠了上来,非要让徐燕瑜做三皇子妃,烦得瑞妃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夏侯宣还跟陈淑瑶“姐俩好”了,她不发火才怪了!
  
  再来就是今天考试的事了,夏侯宣这边瞒得好好的,皇帝那边竟也一点儿口风都没透!尤其昨晚上皇帝还是歇在瑞妃这儿的,竟都没给她套出话来,还真是“有长进”了——虽然这考试并不碍着瑞妃什么事,但消息上的滞后却让她不能忍受:丈夫和“女儿”居然联起手来欺瞒她,瑞妃心里又惊又怒!
  
  就这样,当齐靖安在跟皇帝“愉快交谈”的时候,夏侯宣跟瑞妃打了好大一场口水仗……
  
  终于走出瑞庆宫时,夏侯宣也觉得挺累的,但紧接着他就神情一振——之前那个在御书房里暗暗提醒过齐靖安的老太监,正是夏侯宣在宫里的耳目之一。送走齐靖安以后,老太监便趁机溜过来给夏侯宣报了个讯——而这一听,夏侯宣就坐不住了。
  
  ——好嘛,他看中的驸马真的要逃了!
  
  此时已入申时,再过大半个时辰天就要暗了,夏侯宣本来是不打算再出宫的。但情况紧急,他连人都不多带,点了几个侍卫就急匆匆地走了,直奔齐靖安所住的客栈,风风火火地长驱直入……
  
  齐靖安被忽然闯进他房间里的不速之客惊呆了,惶惶惑惑地从床上爬起来,讷讷道:“你、你怎么……殿下你怎么来了?”
  
  夏侯宣回手栓上房门,板着脸走前几步,目光郁郁地看着齐靖安:今儿他还真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觉,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瑞妃把他大骂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齐靖安也要给他添乱——又不是马上就要入洞房了,这哥们急个什么劲啊?也不先找他问个清楚,就急吼吼地敲定了离京的事,搞什么嘛!
  
  夏侯宣原本颇有些气闷,但见了齐靖安这头发乱翘、衣衫不整、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忽然就郁气全消了,反而有点想笑——强行绷住,他悠悠一叹,略惆怅地说:“靖安,之前你不是说‘不忍相负、不舍远离’的吗?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要离开京城、离我远去千万里,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听心上人以这般轻柔怅然的语调说话,内容又带着些许暧昧之意,齐靖安不自觉地脸颊微红。然而仅在刹那间,他便脸色转青,沉声道:“仓促离京非我所愿,实属无奈……殿下你强行插手我的婚姻大事,竟是完全不考虑我的意愿,我也非常伤心!”
  
  “靖安,我只是在举荐你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说你堪为佳婿……整件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谁成想父皇竟会一时兴起……”夏侯宣摸了摸鼻子,无奈轻叹道:“再者说来,公主出嫁,前前后后少说也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我是打算慢慢跟你分说的,并没有故意欺瞒的心思。”
  
  齐靖安的脸色还是很差,硬邦邦地反问道:“慢慢跟我说?等殿下告诉我的时候,怕不是连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吧?!”
  
  夏侯宣眸光一黯,神情萧瑟地苦笑道:“靖安你这样说,就是信不过我的为人了……唉,也罢,事情走到这一步,全怪不得你,只怪我太过自以为是,妄想让凡事尽随我意……那又怎么可能?”
  
  在齐靖安的印象里,夏侯宣一直都是光芒四射、自信耀眼的,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蔫蔫的,令他看着难受极了,心一软,语气也顿时就软了下来,“殿下……我离京之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勉强我当你的妹夫,我就算是抗旨不尊,也一定留在你身边。”
  
  夏侯宣心下一动,迎视着齐靖安真挚的目光,轻诉道:“长公主驸马是个很好的身份,凭你的能力,再借此踏板,必能平步青云之上……”
  
  “殿下!”齐靖安前所未有地打断了夏侯宣的话,语气又强硬了起来,坚定道:“不要再说了,殿下,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对你失望……婚事对于女子而言何等重要,怎可随意利用?殿下你做出这样轻率的决定,既让我倍感为难,也会让公主终身难过,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齐靖安胸口起伏加速、双颊泛红,显然是真生了怒意,但夏侯宣反倒舒了一口气,淡笑道:“你怎么知道公主一定会难过?”
  
  齐靖安忽然觉得他没法理解“三殿下”的脑回路了,怎么竟能问出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我对公主根本没感情,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非要让她嫁给我,只会让我跟她一起难过!难不成你还能觉得高兴?!”
  
  夏侯宣静默了一会儿,直至齐靖安眼里的怒火都快溢出来把房间点燃了,他才挑起嘴角露出一个颇为奇异的笑容,说:“靖安,其实我从没打算过……要让你当我的妹夫。”
  
  “嗯?”齐靖安闻言一滞。
  
  夏侯宣放慢了语调,柔和而绵缓地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妹妹,我是打算……自己嫁给你。”
  
  齐靖安浑身一颤,惊诧至极道:“你?!什、什么意思……”
  
  夏侯宣稍稍抬高了语调,轻笑道:“你还没听明白么?靖安你还真是呆得可爱啊……”年轻人的音色本就清亮,他这样一笑,散去了往日的稳重之感,声音便自然而然地显得雌雄莫辨了。
  
  在齐靖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夏侯宣续而微笑道:“很抱歉,你我相识近三月了,我还从未跟你做过自我介绍,也从来没有指出你的误认……因为你唤我殿下本就没有错,只不过,我并不是三殿下,我一直都是长公主。”
  
                      

  




☆、第十二章 情敌

  “不……不,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齐靖安下意识地摇头反驳,不愿意相信这个太过“颠覆性”的真相,但他心里隐隐清楚,夏侯宣所言并不像是玩笑,而且以对方的身份,也没必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你不信?”夏侯宣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解释什么,而是淡淡笑道:“我先去门外暂候,等你整理好仪容,我就带你去见一见真正的三殿下。至于我们俩的事……改日再说吧。”说着他便回身走到门边,施施然地出了门去,又很体贴地把门关好,意图让齐靖安一个人静一静,以稍稍平复心情、整理思绪。
  
  但夏侯宣显然是低估了齐靖安的受刺激程度:心上人忽然变了性,这事儿换了谁都无法轻描淡写地一笑而过吧?!
  
  ——不,话不能说死,能够坦然接受心上人变性的“壮士”还是有的,就是先前才被齐靖安鄙视过的那个话本里的傻书生……
  
  又一次想起那个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齐靖安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在此之前,他真的是怎么都想不到,与话本传奇如斯相似的故事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女扮男装的奇事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女人扮男人还能扮得如此之像,让人完全分辨不出来!这也太扯淡了吧?扯淡的苍天!
  
  当房门被夏侯宣从外面轻轻掩上以后,齐靖安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腿一软坐回到床沿边,脸色极其难看。怔怔然地发了一会儿呆,他双手抱头,努力想要恢复冷静、从一大团乱麻中理出些许头绪来……
  
  心上人直白地表示想嫁给他,按理说,齐靖安应该转惊为喜,感到非常高兴才对。但他偏偏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由于整个人都还处在混乱状态中,所以齐靖安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只知道他现在的感觉很别扭、非常别扭,满心满眼都是别扭!
  
  想想也是,齐靖安的情况跟某话本里的傻书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对于傻书生而言,无论他恋慕的同窗是男是女,他们都可以相亲相爱,你吟诗来我放歌、你描眉来我抚琴,你扑蝶来入我画、夫妻互为知心人。更有甚者,同窗是个美娇娥,还能做个贤妻良母、为他生儿育女……如此一来,那傻书生当然高兴了。 
  
  而齐靖安呢?于他而言,夏侯宣不仅仅是他的心上人,还是他认定的明主,是他的理想寄托;他倾慕夏侯宣,愿一世追随、为对方鞠躬尽瘁,盼共创盛世、与心上人一起留名青史……而不是想要夏侯宣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做个贤妻良母啊!这实在是太颠覆了!
  
  ——此事一出,可以说是基本打乱了齐靖安的整个人生规划,他怎么可能高兴,又怎么可能不别扭?!
  
  郁闷地锤了锤床铺,余光又一次瞥见了那个躺在枕头边的木雕小人,齐靖安展臂将之捞到手里,狠狠地瞪了几眼,见那木雕小人完全“不为所动”、唇边的笑意一如往昔,他真恨不得把这家伙扔到地上去踩上两脚、踩扁算了!可才一抬手、作势欲扔,齐靖安立马就舍不得了,最终还是把那木雕放回了原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该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愤而决裂、另寻明主肯定是不行的,齐靖安没有那么狠的心肠,也不认为举世之间还有谁能像夏侯宣这样合他心意。要不……干脆就做驸马算了?变了性的心上人也还是心上人嘛!
  
  ——才怪呢,想想都觉得别扭极了,真到了他们俩成亲入洞房的那一天,那该有多尴尬啊?!
  
  前些时日,齐靖安之所以能非常坦然地接受他对夏侯宣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自己所倾慕的人是个男子而羞惭惊惶、忐忑失措,就是因为他对夏侯宣虽有非分之想、却无狎昵之意:当时他所想的是,能有这么一个人,既是他真心效忠的明主、也是他倾慕的心上人,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从此以后,他便可以一心一意地对待这一个人了,甚至不需要娶妻生子、为了旁的事而分心,这多好啊……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稍稍幻想了一下夏侯宣穿着大红喜服嫁给他的场景,齐靖安嘴角一抽,表情半哭不笑的,就跟他的心情一样别扭。心不在焉地站起身来,他开始整理衣衫、洗脸束发。简单地打理好自己的形象以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拉开了房门,跨了出去。
  
  这边厢,夏侯宣在门外走廊里站着,却也并没有干等着。他刚出来不久,住在隔壁房的卢秀才也走了出来,一看见他,卢秀才的一双眯眯眼就像两个小灯笼一样亮了起来:可惜夏侯宣今日出宫很急,没有带上秀怡妹子,于是卢秀才的眼睛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亮度,没办法继续照亮走廊了。
  
  不过他们俩还是进行了一场颇为愉快的交谈,卢秀才可不是个呆头鹅,要不然也没可能泡到秀怡——那妹子好歹也是跟夏侯宣一起长大的,看人的眼光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当齐靖安走出房门时,就看见夏侯宣和卢秀才站得很近、聊得很欢,氛围很轻松。
  
  见此一幕,齐靖安心里的感觉有点怪,好像有点发酸,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个与他相识了近三个月、互相引为知己的人,真的是长公主吗?这个才智过人、潇洒大气、能够随时与外男相谈甚欢、丝毫不显半分忸怩情态的俊美青年真的是个女孩子?
  
  “殿下……”齐靖安低低地唤了一声,打断了那两个愉快交谈的人,说:“我们走吧。” 他现在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却也仍旧好不到哪里去。卢秀才看出好友的情绪有些不对,嘴唇下意识地微微一动,但碍于夏侯宣在旁,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略略寒暄了几句就径自回房了。
  
  而后,夏侯宣和齐靖安一起离开了客栈,走在热闹的夜市上。齐靖安情绪不高,不怎么想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夏侯宣本想自自然然地挑起话题,但转念又觉得他身为一位公主,似乎应该稍稍“矜持”一点儿——于是他们两人之间就闷闷地冷场了。
  
  眼前灯市如昼,耳旁吆喝声此起彼伏,齐靖安默默地错开半步跟在夏侯宣的身后,蓦地想起他们曾有一回一起逛过白天的集市,那时他们俩正处于相见恨晚的“甜蜜期”,一路上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还一起吃了街头小吃,看一位技术很高超的老伯吹糖人……也是那一回,让齐靖安觉得这位“三殿下”亲善和气、待人真诚,从此对其越发死心塌地。当时他还曾想过,入夜后的京都市集会更为热闹,要是什么时候他们俩一起逛夜市,一定会更有趣、更开心的……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的,真是人生如戏。
  
  夏侯宣倒是没那么多文艺的情怀,他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时候把自己“其实还是个男人”的真相告诉齐靖安会比较合适呢?公主的身份暴露得比预定计划早了几个月,他还有很多事情没跟对方说清楚,该做的铺垫也没做好,而且齐靖安还有马上离开京城的可能性,所以现在就“甩计划书”显然是不合适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齐靖安留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这样,各有所思的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座大宅院门前,守门的侍卫走下台阶,正想开口询问,却是一看到夏侯宣的样子就闭了嘴——这里是夏侯卓的别院之一,夏侯宣虽然从未来过,但凭着他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了,门卫们就是再傻也能猜到他就是长公主殿下——大门打开,夏侯宣带着齐靖安跨过门槛,一个小太监“哎哟哟”地迎了上来,诧异道:“公主殿下怎么来了?稀客稀客,请随咱家来,三殿下在正厅,纪少爷也在……”
  
  院子里本来回荡着一阵靡靡的丝竹之音,这时戛然而止。正厅的门是大敞着的,从院门这边就可以清晰看见厅里面有十来个乐姬舞娘,各个穿着透明的轻纱、身姿诱人……
  
  小太监顿了顿,忙说:“这个、纪少爷不常来……嗯,是很少,非常少。”
  
  夏侯宣似笑非笑地瞥了小太监一眼,什么也没说,仪态端庄、神情自然地走向正厅。齐靖安步伐一滞,顿时就从小太监的话语中明白了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厅门前,还未跨进去,便有另外两人匆匆迎了过来,正是夏侯卓和纪彦平。今日夏侯宣出宫的时间较晚,再回宫肯定是赶不及了,所以他干脆就来夏侯卓这里蹭一晚,反正是亲哥哥,即使这事儿传扬出去了也干系不大。
  
  不过夏侯宣觉得干系不大,夏侯卓却不这么认为:他本来正跟表哥纪彦平一起欣赏舞娘们的妙曼身姿、饮酒作乐……结果妹妹忽然来了,这还真是挺尴尬的。
  
  当然,还有一个人比夏侯卓更尴尬,那就是纪彦平了——早几年前他姑姑瑞妃就跟他暗示过,总有一天要把表妹嫁给他的。而纪彦平本身也对表妹很有好感,寻花作乐的事他其实不常做,只偶尔陪表弟玩一玩,也算是好哥们之间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谁料今日却被夏侯宣撞见了,搞得他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了。
  
  “妹妹这是所为何来?该不会是母妃让你来催我回宫的吧?”夏侯卓颧骨酡红,说起话来舌头有点大,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但神智还算清醒、目光也挺清明,可见他酒量不小。
  
  夏侯宣轻轻一笑,打趣道:“哥哥醉啦,这时辰,宫门都快落锁了,难不成我是来催你跟我一起去翻宫墙的?”
  
  “噢,”夏侯卓顿了顿,有点恍然,又有点惊讶地说:“那你今晚不回宫啦?”
  
  夏侯宣稍稍低了低头,扮出一副小羞涩的样子,声音十分柔和地说:“嗯,我看夜市热闹,就多逛了一会儿,结果赶不及回宫,只好来投奔哥哥了……明儿母妃说不定会因此训我,哥哥可要替我说说好话呀。”
  
  见夏侯宣这般做派,在场的三个人反应各有不同:夏侯卓稍稍有些愣神,纪彦平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半边,而齐靖安则是觉得……怪怪的,他的胃都有点不舒服了。
  
  殊不知夏侯宣这么“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跟夏侯卓其实没什么交情,以往的交集也少,贸贸然地上门来搅了人家的好事,要是再不“服个软”,就说不过去了吧?至于在齐靖安面前表现得这么娘气……嗯,他也不想的,奈何演技太好,哥们就凑合着看吧。
  
  “哦,哦!”反应过来以后,夏侯卓便点了点头,说:“这样……我马上吩咐下人给你准备房间,你……哎,你旁边的这位是谁?也要在这里住?”荡漾的一夜变成尴尬的一夜,夏侯卓确实有点儿不高兴,但再怎么说,亲妹妹都跟他撒娇了,他这做哥哥的总不能太小气,就这么着吧。
  
  “草民齐靖安,见过三殿下。”到了这时,齐靖安就算再不愿意相信夏侯宣是个女孩子也不得不信了:真正的三殿下就在眼前了,那么长公主总不可能是个男人吧?!
  
  齐靖安已经认命了,但见夏侯卓的容貌分明与夏侯宣如此相似,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看就是个没什么用的纨绔,他又不禁暗暗苦笑,但表面上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草民与公主萍水相逢,有过几面之缘。曾有幸得公主相助一二,感激不尽。今于夜市上与公主偶遇,特送其至此,这便告退了,不敢叨扰殿下。”
  
  夏侯卓听到“草民”这俩字,就对齐靖安毫无兴趣了。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这便要吩咐小太监送齐靖安出门——倒是纪彦平,他目露警惕地看着齐靖安,语气微带不善地说:“公主金枝玉叶,自有护卫相随,根本无需闲杂人等相送……”
  
  “哎,表哥,其实是我让他跟来的。”夏侯宣笑眯眯地说:“说来也有趣,前几次偶遇,这位齐公子一直以为我是三殿下,今日我跟他表明身份、他还不怎么信呢,所以我就带他来看看哥哥……嘿,我和哥哥长得真像,而且我扮成男人也很像,对不对?”
  
  “哈哈,公主和三殿下乃血脉至亲,长得确实相似,”纪彦平点头笑道:“可男女之间差异何其大,除了那些有眼无珠之人,谁都能把你们兄妹俩分出来。”说着他斜睨了齐靖安一眼,不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倏忽之间,齐靖安心生一股蓬勃怒意,但他马上就强自压下,附和着笑道:“是是是,草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见他如此,纪彦平再不把他放在眼里,只顾着凑在夏侯宣跟前,想要寻机献殷勤。
  
  齐靖安暗暗一哂,转身就走,但临出院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需一眼他就看出,夏侯宣对纪彦平的态度看起来很温和,其实很敷衍——齐靖安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顿时下定了决心,即使再怎么别扭,长公主驸马他都当定了!总不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第十三章 变故

  离开三皇子的别院以后,齐靖安昂首阔步地往回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心态也重新积极了起来。甚至在经过夜市的时候,他还特地停下了脚步,蹲在热闹的地摊前挑挑拣拣,想着要不要买一些小饰品、小玩意儿来送给公主,以表达他之前耍了点儿小脾气、对公主态度不佳的歉意……
  
  齐靖安能有这样的“觉悟”,纪彦平真是功不可没。
  
  正是在情敌的刺激下,本来还有些小别扭的齐靖安彻底想开了——虽说夏侯宣欺瞒了他两三个月,为他筑造了一个得遇明主的美梦、而今又亲手打碎,令他经历了如此这般跌宕起伏的一天、小心肝差点儿就承受不住了;但若从头算起,这整件事其实说不上谁对谁错,无非就是一场“奇妙的缘分”而已。
  
  回想起来,在最开始的时候,本就是齐靖安自己去逮着夏侯宣喊“三殿下”的,并不是夏侯宣故意来骗他;而长公主殿下之所以不立即澄清真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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