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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医生[快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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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角怪——不,是发育不良的黑蛟。
黑蛟盘旋在空中,庞大的身躯上还缠绕着一道细长的,绳索形状的银白色火焰。
因为控制不住体内的能量,他显得有些暴躁,狂躁的尾鳍扫过树冠,又撞上仿哥特式的尖锐屋顶,跌跌撞撞地往更高的地方飞去。
不多时,就把自己撞得遍体鳞伤。
白泽一弯眼角,眸色变得更深了。
明明是炽热的颜色,却弥散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寒意。
他一把拔出钉在墙上的剑,剑洞周围瞬间出现几道蜘蛛网形状的裂痕,在墙上迅速爬走。
他脚尖一点,跃上前面那栋建筑的屋顶,身后那堵墙应声崩塌,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碎砖石铺泄一地。
他长身而立,朝着黑蛟伸出手,指尖在空中微微一晃,缠在黑蛟身上的“无害”银火线像吞了炸弹似的,“嘭”的一下炸开,暴涨成一条银白火龙,把黑蛟锁死了。
在刚刚那个瞬间,黑蛟竟听到了金属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黑蛟虽然驾驭不住体内的力量,却也不是真傻,他竭力调整经络中的魔力,试图用刚刚的办法挣脱束缚。
但是,同样的错误,白泽不可能犯两次。
这一次的火焰的力度很大,带着往生咒的霸道力量,把黑蛟身上的魔气网得滴水不漏。
黑蛟在半空中剧烈挣扎,扭成了麻花,就差把自己绑成一个蝴蝶结了,也没能再次挣脱禁锢着他的“锁链”。
于是他决定曲线救国,奋力调转头颅,嘴巴冲着白泽的方向,最大限度张开,喷出一股猛烈的火焰!
黑蛟的体积巨大,在火符咒的压制下,喷出来的火焰也不可小觑,热浪扑面而来,颇有几分气势。
白泽不慌不忙,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道:“蛟龙的火么…”
还不错。
白泽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收成狭长的一道,身上有股危险又散漫的气势,他迅速张开手指,掌心朝前,平素冷清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嚣张:“世间万火,皆可收!”
话音未落,那股恐怖的烈焰便争相恐后的蹿向他的掌心。
那傻黑蛟还看不清楚状况,不停地喷射着自己的“库存”,结果全都进了白泽的手心。
最后还打了个满是黑雾的嗝。
“没时间陪你玩了。”白泽颇有些遗憾地说。
他两指一勾,操控着一道无形的能量,黑蛟身上的火焰随着他的手势狠狠向下压,带着黑蛟巨大的身躯径直摔向地面。
一点缓冲也没有。
黑蛟把雪地砸出一个弧形的小坑,只觉得自己的龙骨都要摔裂成几瓣了。
他还没来得及缓一缓,一股凌厉的剑风袭来,一把锐利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左肩,将它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身上的银色火绳生出纵横交错的副线,扎进深不见底的地下,布成一张火网。
剧痛穿透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和魔力正在不断流失。
他不住地扑腾挣扎,在地上翻滚。
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鲜血在雪地上涂鸦出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在逼近,他禁不住浑身战栗起来,顺着直觉往上看,只见那个穿着一身挺括警服的青年正站在自己身旁。
一脸认真地说:“回去再和你算账,捆魔绳…很贵的。”
黑蛟:“???”什么玩意儿?
然而青年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他一眼,因为
外援终于来了。
一声嘹亮的凤鸣声划破夜空。
一只火红色的,浑身萦绕着金光的红色大鸟温柔地扇动着羽翼丰满的翅膀,穿出茂密的小山岭,掠过低矮的楼宇,拖着长长的光雾带,向着白泽飞来。
仔细一看,它宽阔的背上还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银发女人。
还没抵达地面,顾雪微就一个翻身落在了白泽面前,喊了一声:“老大,我们到了。”
白泽颔首,那只红色大鸟堪称优雅地停驻在雪地上,摇身一变,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笑着说:“老大,那边的恶鬼我们都肃清了,还逮捕到了一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家伙。”
金斯缺虽然绰号“金丝雀”,时常被人喊成“秃毛鸟”,却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骚凤凰白泽淡定地点了点头。
不过顾雪微不淡定了,她这才发现白泽的掌心,唇角上有血迹!
她瞪大眼睛,一惊一乍地指着白泽的手:“老大,你受伤了?!”
白泽抬手看了一眼,安慰道:“没事,小伤,快愈合了。”
就在这时,地狱城上空响起了警笛声。
重案所第一梯队的外援队浩浩荡荡地来了。
两艘直升飞机缓缓降低,风流刮得树叶簌簌作响,训练有素的特殊刑警们挨个跃下,有序地列成一排。
这一梯队由姜师涯和竹有枝带队,显然已经控制住了整个游乐园区。
竹有枝刚站稳就咋咋呼呼地说:
“卧槽,老大,是谁说你们几个人搞不定这里的?”
“您真的谦虚了,我们来的时候,也就只剩门口那一小波雕塑鬼了——还是收拾包袱准备跑路的。”
金斯缺眼皮子一掀:“还不是你们来的太慢,还以为你们死在路上了呢。”
“有没有良心啊,听到受害者这么多,我们都火急火燎地打‘飞的’来了好吗?”
竹有枝这一通侃下来早忘了正事,还是姜师涯靠谱些:“老大,救护车和警车马上就到,因为车少,他们时速一分钟能绕秋名山三圈。”
说曹操曹操就到。
红蓝爆闪灯大老远就闪瞎了一众妖的钛合金眼睛——第二梯队的外援也到了。
白泽把二十一个受害人完好无损地交给了医疗队,又转身吩咐姜师涯:“里面的尸体都糊在一起了,让法医进现场,我要详细的名单。”
“明白。”
竹有枝几人正在给黑蛟注射特殊镇定剂,正式逮捕。
几个刑警正在搜查现场受害人的痕迹。
顾雪微执意要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又不敢耽误忙碌的医疗队,自己拿了医药箱半蹲在雪地上,给白泽快长出新肉的手掌消毒。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游乐园里死寂的空气好像又活了起来。
那些黑暗的,肮脏的,罪恶的东西再也无处遁形。
关于惊梦游乐园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白泽仰头看向渐渐泛白的天空,心中却只闪过一个念头——雪竟下得这般大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作战。
尽管这些萍水相逢的伙伴,最后都会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如果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归来。
那他希望,所有的萍水相逢,都会再次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约翰·肖尔斯《许愿树》
第102章 惊梦游乐园8
那场雪一直没有停,飘飘悠悠地下到了傍晚。
天黑得早,房间里留了一盏小壁灯,暖黄的灯光打在红棕色的墙壁上,落下一个线条柔和的光斑,这光柔柔地往外溢去,让这个温度极低的房间多了一丝暖意。
借着这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这间房间的考究之处,墙上悬挂着一副醉墨淋漓的风景画,穿越百年光阴的檀木家具上刻着精致的浮雕,窗上镶嵌着色彩艳丽又充满诗意的彩色玻璃。
典雅,静默,暗暗透着几分神秘。
宛如一座沉睡了百年的博物馆,每一处都是珍贵至极的艺术品。
包括那个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青年。
素日里以冷淡禁欲,行走的冰箱精着称的青年,睡着的时候看起来也不那么好招惹,浑身透着一股森冷危险的气息。
连带着房间的空气里也多了几分雪的味道,像在不经意间闯进了某个大森林的隆冬。
微弱的灯光将俊逸的轮廓一点点勾画出来。
线条冷硬干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再在唇颊之处加上几笔恰到好处的柔和,瓷白的皮肤上泛着浅浅的光泽,看起来很有质感。
眼睛是着墨最多的地方,一笔到尾,氤氲出修长漆黑的影子。
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眸色略浅,澄澈非常,会让人想到云海深处闪烁出的日光,耀眼,又触不可及。
明明是奇绝惊艳的长相,皮肤之下的骨头,却透着铮铮的硬骨气。
“哒哒——哒哒——”
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只是这一次,没有从前那般轻快,鞋跟磨在地砖上的频率很慢,发出一声声犹如叹息的声响,不轻不重地踩在人的心尖上。
青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吱呀”一声,沉重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穿着警服的重案所一枝花顾雪微同志在门外立正,清了清嗓子,才用透着重重鼻音的声音喊了一声:“老大,该起床上班了。”
“啪嗒——”
顾雪微按下吊灯的开关,充沛的人工光透过水晶灯罩倾洒而下,房间像在刹那间由入夜时分进入了白昼。
白泽不适地眯了眯眼,掀开被子起床,抬头看向顾雪微,这才发现她眼角鼻头红红的,眼眸里还覆着薄薄的一层泪水,将坠未坠地压向眼尾。
精致的小脸上显然匆匆用水洗了一把,睫毛眉毛都湿哒哒的,下颌沾着水珠,被风一吹,冻得跟留守儿童一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雪微性格洒脱,很少会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
白泽抬手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向耳后拢了拢,暗暗琢磨了一下,自以为自己猜对了,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皱了皱眉,向着她走了几步,用一个老父亲的口吻道:“是不是姜师涯欺负你了,要是他对你始乱终弃,我帮你收拾他。”
“感情问题也可以向组织寻求帮助,知道吗。”
“啊?”顾雪微愣了愣,看着一脸认真严肃表情,隐隐透着几分危险气息的老大,片刻才哭笑不得地解释,“不是他啦…”
“嗯。”白泽又皱了皱眉,惊讶道,“难道还有别人?你…”
“不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顾雪微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慌乱地摆了摆手,“是因为…”
老大虽然是直男情商,完全get错了点,顾雪微却还是被他三言两语的关心挑起了情绪,话还没说完,眼角又酸涩起来,原本挺得笔直的背忽然弯了弯,把整张脸埋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削瘦的肩在微微颤抖,发出压抑的像小动物的抽噎声,泪水一点一点的漏出指缝。
白泽这时才想起,她确实是一只小动物。
他不动声色的叹息了声,抬手把顾雪微的警帽帽檐压了压,隔着帽子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她的头顶。
他的手修长清瘦,关节清晰,如金属一般,隔着一层布料也觉得很冷。
像一个可靠的兄长,长辈,在自己难过的时候,给予不那么高明的安慰。
顾雪微按着自己的眼角,哽咽着说:“尸检报告…出来了…一共有三十四个人遇害…全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
“死无全尸。”
顾雪微说了几句,情绪缓了过来,吸了吸鼻子,话也说得利索了些:“尸骨都冻在一起了,法医们连夜…忙到下午才分开。”
“有的一点皮肉也没剩下…法医靠着现场的血迹对比出了身份。”
“我们和市局对接了情况,市局向西城区分局施压,那边终于把压着的失踪案一并报上来了。”
“姜师涯和金斯缺紧急提审了游乐园的开发商,在查那块地和黑蛟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家长得知消息后在市局哭闹了半天,我们却不能告诉她们…凶手是谁,只能对外捏造一个不存在的身份,说犯人已经击毙了。”
“我恨不得一爪子…挠死那些压着案子的人渣!如果早点把这案子交给我们,还能救多几个,他们还那么小…”
“他们待在那个…黑暗恐怖的地下室时…该有多害怕…他们…是不是经常想,要是有人能来救我,该多好?”
十五六岁的年纪,朝气蓬勃,像棵向上生长的树,谁也不知道这棵树将来会长成什么模样,开出多少枝丫。
刚刚褪去一点稚气,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在了肮脏的砍刀下。
顾雪微全程跟着这件案子,整理受害者们身前的资料,看着他们生前的照片,从小学到中学的点点滴滴,照片里那些青涩的少年们在她心里慢慢鲜活起来,立体起来,不再是一张薄薄的相纸。
一和那些血肉模糊的尸块联系起来,一想到有的家长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心头肉离了世,求告无门,她就觉得难过又愤怒。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听着这些话,白泽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握紧拳头,克制着心中的怒火,理智地问道:“幸存者情况怎么样?”
顾雪微忽然觉得喉头又梗住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很不好。”
“二十一个受害者,下午的时候基本上都醒了过来,他们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心理更是崩溃了。”
“一开始,有的少年缩在床角处,一有人接近就崩溃的尖叫。有的已经…得了幻想症。现在基本靠镇定剂在控制着,删除记忆申请已经递上去了。”
“但是,你知道的,创伤太严重的话,删掉了记忆也无济于事,只能让李医生慢慢帮他们调回来。”
“对了,有个少年的情况比较特殊。”顾雪微顿了顿,定定看着白泽的眼睛,“就是那个被当成奖励的男孩,秋渔。”
“他情况比较稳定,可能因为心理素质好,但是醒过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泽对秋渔的印象很深,顾雪微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他揉了揉晴明穴,果断道:“备车,马上回局里,我要去看看他们。”
“好!”顾雪微又吸了吸鼻子,“你先洗漱,我在楼下准备好了压缩胶囊和水。”
…
白泽踏进重案所大门的时候,就像带来了一缕风,虽然这缕风不那么温柔,甚至有点冷冽,但所有工作人员心里,因为连轴转而产生的烦躁,都被这缕风刮走了。
就像吃了个定心丸,干活的时候眼神都不飘了。
一路走过去,左一声“老大”右一声“老大”,叠在一块气势如虹,生生把一有编制的公安机构喊出黑道窝点的气质。
刚走没几步,金斯缺就迎了上来,眉间有一抹郁色,看起来情绪有些不稳定,急急地开口:“老大,查清楚了,游乐园那块地原来…”
“不急。”他后面的半句还没说完,白泽扬手打断了他,平静道:“先去看受害者。”
医疗室只有三个单人病房,六个双人病房,都住满了,迫不得已把一间空置的大房间改成临时病房,设了六张病床,用结界把少年们分开,怕镇定剂失效后他们情绪失控。
那些球形结界像一个又一个透明的气泡,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枯槁的少年们安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看得人心疼。
为了不刺激到少年们的情绪,李医生建议白泽先从秋渔入手,尝试和他沟通一下。
于是白泽独自敲开了秋渔所住的单人病房。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秋渔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他那双曾经亮如繁星的眼睛,变得灰白苦涩,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有厚重阴影,眼角通红,失去了照片里的神采,此刻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露在被子外的身体,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白泽也不着急,沉默地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开始削。
不知道是因为潜意识里熟悉救命恩人的气息,所以放下防备,还是因为削苹果的沙沙声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在白泽削完两个苹果的时候,秋渔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沙哑,就像生锈了一样,很轻,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他的意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像他这样好的朋友了。”
他徒劳地张着嘴巴,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
我和江宁从小就认识。
他文科功课不大好,但物理很有天赋,不管多难的试卷,他都能做出最后一道大题,常常吹嘘自己一分钟能想出三种解法。
他喜欢踢足球多过打篮球,喜欢围棋多过象棋。
喜欢可口可乐多过百事可乐,喜欢麦当劳多过肯德基,而我正好相反。
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死死护着一根项链,那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陪他度过了五岁以后的每一个生日。
往后再也…没有机会一起过了。
我的朋友江宁,刚满十六岁。
可他再也等不到白昼的到来了。
第103章 惊梦游乐园9
苍白瘦弱的男孩子,脑袋微微向后仰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脖子绷成一条线,混血儿骨骼天生要深邃些,暴瘦之后,骨头几乎要戳出薄薄的皮肤。
白泽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里面再没有一丝属于少年人的充满希冀的光,装着沉沉的压抑的情绪以及失去挚友的痛苦。
那是一双对世界彻底失望,对未来再无憧憬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白泽只有在那些时日无多的绝症患者身上见过。
白泽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指尖触碰着冰冷的刀面,看着秋渔紧绷着的倔强的下巴,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他很想和秋渔说,也许江宁并没有死去,就像他一样,生活在其他世界上。
或者安慰秋渔,一切伤痛都会过去,时间会治愈一切,一定还可以遇到很好的朋友,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
又或者告诉秋渔真相,删除记忆以后,秋渔不会再记得这段记忆,就当做了个噩梦…
可是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他灵活地转动着手中的小刀,刷刷几下,削好的苹果被切成整整齐齐的小块,落在骨瓷碟子上。
他指尖捏着一个完整的果核,扔到垃圾桶里,架了根叉子在碟子边沿,往床边的方向轻轻推了推。
平日里看着冷面冷心的青年,不动声色的照顾起小朋友来,连寡淡冷情的面容上都多了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温柔。
白泽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证物袋,往桌上一放,淡淡地开了口:“原本想晚点再给你的。”
“你认得吧,这是江宁去世前拼命护着的。”
他声音不大,像刻意压低了一度,嗓音又低又磁,让人听了就想落下泪来。
听到这句话,原本像具尸体一样的男孩子,忽然僵硬地侧了侧头,琥珀色的眼底翻腾着不知名的情绪,死死盯着躺在桌上的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根细细的男式项链,款式很简单,被生生扯断了,静静地躺在塑料袋里,在冷淡的灯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
秋渔永远不会忘记,江宁那傻逼收到礼物时候的表情。
明明开心得唇角压都压不住地往上翘,还要装成一副嫌弃的样子说“谁要戴这娘们兮兮的东西”,随手装进了裤兜里。
后来还不是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脖子上。
秋渔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些,秋渔那颗死寂的心脏又开始抽痛,断了手足的痛楚,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一直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啪的一声断掉了。
先是眼角不可抑制地红了,然后大滴大滴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
秋渔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抽泣着,死死压抑着哭声。
在这一瞬间,秋渔好像又再次活了过来。
看着男孩子颤抖着的肩膀,白泽没告诉秋渔,这根项链,最后落入了某个恶鬼的肚子里,恶鬼死在他手下后,项链则被埋进了雪里。
他们排查现场的时候挖了出来,溶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掌就这么死死攥着它。
这根断了的项链,是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诀别。
秋渔哭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泪腺一定是坏掉了。
就在白泽以为,秋渔要把自己闷死在那个湿哒哒的枕头里时,秋渔忽然动了动脑袋,从枕头和棉被的夹缝里露出一只带着泪的,血红的眼睛。
他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白泽的听力惊人,自然是听见了,但内容确实令人惊讶,于是他蹙着眉头,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秋渔干脆掀开被子盘腿坐了起来,迟钝地抓了一把头发,低垂着头,露出了一点儿懊恼的表情。
然后,他抬起头,神色认真地注视着白泽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男孩子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像一把坏了的大提琴:“哥,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秋渔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原本空洞的眼睛里,好像又腾起了一丝火苗。
热烈得让白泽怔了怔。
白泽打量着秋渔麻杆似的身体,眉头就没松开过:“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秋渔思考了一下,答道:“某种对抗超自然事件的…组织或者机构吧?”
能通过蛛丝马迹猜到这种程度,这男孩比想象中还要聪明一些。
白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也端正了些:“有些接近,我们是处理违背法律的超自然事件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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