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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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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楚王才是无冕之帝。
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奸……呃,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卫终收敛了所有的小心思,诚惶诚恐,只怕让楚王不喜,楚王以前并不怎么待见他。
天授帝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小人知道。”卫终对着楚王叩头,决定以后唯楚王马首是瞻。
……
卫终新上任就干活,天授帝吩咐他带着任命书,去拿六军虎符。
卫终一走,天授帝就眼巴巴看着两碗小汤圆:“九郎,父皇还有点饿。”
他想吃桂花汤圆了……这是阿期唯一给他做过的食物,现在又是儿子的一片心意,最幸福的味道。
沐慈看温着的瓷锅内,小汤圆还是一粒一粒的,摇头,从一旁拿了易消化的桂花糕塞给天授帝吃。
天授帝吃着香,不忘道:“九郎也吃。”
父子又两分食点心。
天授帝想到什么,笑着故意道:“小牛儿,你这么体贴,心肠又好,谁嫁了你都是福气,你一定会对她很疼爱。”
天授帝都有点嫉妒未来儿媳妇了。
自己心爱的人,当然要疼他,爱他的。
但沐慈知道天授帝提起这个话头的意思,只瞟天授帝一眼,不接茬。
天授帝见话头没人接,只好自己一个人唱戏:“你已经满十六,过年就十七,该大婚了。”
天授帝觉得自己这“回光返照”时间有点长,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点也没怀疑,只感谢老天爷肯多给他时间。
他高兴道:“父皇为你定下了你姨家的小女儿,那姑娘是好孩子,你一定会喜欢的。两家已经交换了信物,一会儿你姨父会带着庚帖过来交换,便算下定……”
沐慈:“……我不能应下。”
天授帝只道:“还害羞呢?男女成年后大婚,延续子孙,是天地伦常,再正经不过的事,你若想看看那姑娘,父皇就安排她入宫来。就是礼部什么都没准备,现在办不了婚礼……父皇看不到你成婚了。”太遗憾了。
不过以后这牛孩子,有王丞相去管,他也算稍稍放心。
天授帝本来中意宁国长公主的小女儿。如果单论姻亲,宁国是最好的,她脾气强硬,嫁了三回,别人越嫁越低,她越嫁越好。她的小女儿是与现任丈夫孙青峩所生。
孙青峩受封兴国公,曾经是沐春的少年伴读之一,虽是世代将门之子,但祖、父辈男子早早战死殉国,一门忠烈。
也意味着一门妇孺,家道衰微,所以年少的孙青峩被沐春看中,让永和帝点了他做伴读,当时太皇太后卫氏才没有干涉。
沐春死后,孙青峩郁郁不得志,被年轻的天授帝笼络在身边,后来孙青峩在西北打出赫赫威风,孙家世代将门,在军中也有势力,成了天授帝登基的一大助力。
后来,孙青峩被封为兴国公,掌管西北防御。
宁国长公主三嫁时,看上孙青峩。孙青峩也怕功高震主想退出,刚好驸马不能掌权,他便娶了宁国,退出西北,回京城做驸马爷不问军政。
因他识趣,天授帝仍然让他亲弟弟孙青岚在西北掌权。
天授帝本打算让九郎娶了孙青峩和宁国长公主所生的,两人都疼如珠宝的幺女,就无形中将西北军孙家一系都拉拢了过来。
西北军中,孙家不比杨家差。
不过天授帝一想,宁国的幺女虽能带来大利,可据说脾气像足了宁国,骄横跋扈不讲理,打了小的一定能惹出大的,娘两一起不讲理。
宁国长公主不讲理的时候,天授帝都招架不住,所以宁国的小女儿虽只是个小县主,可在京中连天授帝的小公主都不敢随意惹她。
天授帝才改了主意。
他的九郎,也是自己疼如眼珠子的,怎么能受气?
再说,九郎的身体状况,特别是男子根本不知能不能好,若择了定国之女,九成九不会体谅,若嚷嚷开来就让九郎成了旁人嘴里的笑话。
娘家背景可以给夫家带来利益,却也是女子的依凭,若是宁国侄女搅翻天,他家九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天授帝想一想九郎过的鸡飞狗跳就心疼。
但如果是王相幼女,情况就好多了。
王家是寒门,无权势无根基,必得仰仗九郎,且念着亲戚情分,那女孩子也是个聪明懂事的,所以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对九郎不利。
天授帝为儿子盘算地十分细致:“父皇时间不多了,不如现在吩咐礼部着手准备,在热孝期完婚。不然你得守孝三年。”
沐慈摇头:“父皇,姨父家的表妹,我不能娶。”
姨父的女儿是他的嫡亲表妹,亲近不能结婚。他就算他身体恢复,也不喜欢女人啊,把人家好好的闺女弄来做同妻,不道德且十分伤人。
到时候结亲变成结仇,亲戚都做不成。
天授帝紧握沐慈的手:“牛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听父皇的。现在不是倔的时候。定下王相的小女,是最好的,那小姑娘你也会喜欢的……要么,你先看看她才做决定?”
沐希看天授帝期盼的目光,不忍伤他的心,软下语气,第一回示弱:“我需要时间,你知道的,别逼我好吗?”
天授帝知道沐慈的意思,心里各种自责悔恨,还是道:“一定能好!”
“那就好了再说!”
天授帝揉揉眉心,试着强硬道:“那先定下?王相的幺女年纪也小,你们先培养感情,过两年再成婚也行。”
沐慈知道天授帝定下这个女孩的用意,是为了让他日子顺遂。
且为了安排这一切,天授帝竟然服毒来提神。
沐慈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他握住天授帝的手,感性地说:“父皇放心,我会成婚,只是希望将来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是我自己选择的,与我真心相爱,志趣相投的人。请你不要胡乱定下,你说过,让我去爱自己所爱的人,不用妥协。”
天授帝:“……”无法反驳。
他爱过,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也知道和不爱的人在一起的折磨。
天授帝安排婚事,也只是觉得小九郎会喜欢王相家的小姑娘,希望小九郎能幸福……他最终败下阵来,不再勉强,只最后挣扎道:“儿啊,那你答应父皇,试着与王相家的小娘子相处一下,她是个好孩子,也是最好的人选。”
“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沐慈道。
“谁?”天授帝飞快过滤沐慈见过的或听过的女孩。
“还不能公开。”沐慈不打算现在出柜,以免刺激天授帝。
“是谁呢?连父皇也不能知道?”他始终想不起来一直在宫里的九郎会看上谁,难道是有限的两次外出时遇见的?天授帝想一想,自以为猜到理由,补充说:“若是她身份低微,不配为正妃也没什么,你既然喜欢她,就收了做侧妃。”
“不,我只会有一个伴侣,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啊?”天授帝一辈子没听过这种事。
“只有一个伴侣。”沐慈强调。
天授帝愣了很久,才问:“为什么?”
沐慈十分理所当然:“心爱的人,一个就够了,我敬他爱他心疼他,怎么能让莫名其妙的人来碍他的眼,戳他的心?”
天授帝:“……”这理由太强大了,简直无言以对。
第194章 定王的解药
天授帝忽如醍醐灌顶,明白自己得不到心爱之人的最大错误在哪里。
的确,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为常态,他作为皇帝,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认为理所当然。
可当拥有了真正心爱的人,他不得不承认儿子“只有一个伴侣”的观念才是对的。
真心爱一个人,自当敬她爱她心疼她,其他女人再多再美,弄进门来不过是导致家庭失和,又伤了爱人的心,何必?
是的,当年他若只有阿期一人,就不会有后院女子争斗,害了阿期,让自己妻离子散,晚年凄凉,无处愧痛。
天授帝认命般妥协再妥协:“那就过两年吧,你到时还喜欢她,身份差一点也没关系,找王相收了她做义女。别管旁人说什么‘门当户对’,你喜欢就好。”
“谢谢父皇体谅,我自己心里有数。”沐慈没再多说什么,天授帝能为他退让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
“那好,等你成婚,一定要带她来给我看看。”天授帝道。
“好!”
“将来若有孩子……”
恰好牟渔在外道:“卫副枢求见。”
卫终进来,拿着四个古朴的铜质匣子。
天授帝直接把四个都塞给沐慈:“这两个是侍卫六军的,这两个是御前六军的。虎符一分两半,合起来就能调动六军。”
“贪多嚼不烂。”沐慈只接了一个标记“侍卫”的,其他三个都推了回去。
天授帝想了想,虎符若都给幼子,只怕大臣都不肯答应,就没勉强。反正以九郎的心智手段,真要调动兵马,谅三郎不敢反对。
天授帝收回了两个匣子,将御前六军的一半又推给沐慈:“现在定王昏迷,贤世子守不住的,不若你帮他们收着。”
沐慈推回去道:“父皇,这个我也不能要。”
守备天京城的军队就御前六军、侍卫六军两支,都被他控制在手,完全是要逼得新帝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和他离心的节奏。
天授帝最佩服幼子总是看得懂形势,抵得住诱惑,有时候又觉得他太有原则了……天授帝叹气:“那你觉得能给谁?”
反正绝对不能给三郎,对儿子造成威胁。
沐慈摸一摸手中铜匣子的花纹:“父皇,请求您一件事。”
“我们父子,不说求不求的,你说。”天授帝很期待,他家小九郎很少对他提要求,却不想想,能叫沐慈用个“请求”的,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定王的解药给我。”沐慈很直接。
天授帝顿了一顿,才摇头:“没有。”
“不要哄我,刺杀的事有更多内情,您也有解药。”沐慈脑域高度开发,能轻易判断出一个人是否说谎。
天授帝:“……”早习惯了儿子有读心术,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正没有,你知道父皇的意思,放虎归山是好玩的吗?”
他不会留下一个大威胁给儿子,况且儿子要面对其他兄长的威胁。
“我要定王活着,自有我的道理。”沐慈很强硬。
天授帝想说话,一着急就开始剧烈咳嗽……
沐慈帮着天授帝拍背顺气,对卫终和一直做布景板的崔院使挥手,“你们两个出去,叫阿兄进来。”
牟渔很快进来。
沐慈只对牟渔说:“定王多年戎马,不容易被刺杀,这一次他是借太子谋逆的机会,让沐希则假意刺杀他的,是也不是?”
牟渔看一眼在努力喘气的天授帝。
“父皇没精神说,你说说看……他们弄这一出,让沐希则跑到北戎,到底是为了什么?”
牟渔知道瞒不过,不过夜行卫都交给了沐慈,有些事也不用隐瞒。牟渔便不再看天授帝,直接回答:“为了夺回贞世子的遗骸。”
沐慈挑眉,真有些吃惊。
他想过千万种理由,甚至狗血到觉得贞世子可能没死。却没想过——沐希则为了一具尸骨,抛却前程、名誉甚至性命,背负了弑父罪名,还险些搭上亲生儿子的性命。
就为了夺回一具骸骨。
不过,沐慈想了想,也明白了,古代很注重落叶归根,死在异乡不可怕,最怕连尸骨也没还乡,就一直是孤魂野鬼,无法享受后嗣香火。
在古代是很悲惨的事。
沐慈又问:“贞世子死了九年,怎么之前不想办法?”
牟渔道:“想了,我们和定王都想过许多办法,但北戎一直藏得深,要求用幽云十二郡交换。”
幽云十二郡是大幸防御北戎的北部防线,其中还包括皇族沐家的老家所在。
沐慈问:“最近北戎发生了什么事?”
牟渔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残卷,上面褐色的血迹写道“倬欲迁都”,因沐慈没常识,牟渔解释:“北戎皇帝慕容倬有迁都打算,他们的风俗是天葬,包括皇陵都不移骸骨,会全部烧了,然后随风撒在草原上。”
沐慈了然点头,定王是怕贞世子的骸骨也被烧掉洒了,贞世子就永远回不了家了。
沐慈道:“所以,你们为引太子上当,用这个消息诱使定王和沐希则与你们配合。叫沐希则装作对庶出身份不满有野心,假意投诚太子,做一场假的刺杀,然后你们好一箭双雕。一可让太子上当,叫沐希则暗地里破坏太子的盘算;二是在太子失败后,你们故意放跑沐希则,让他背个谋逆的罪名到北戎见机行事。沐希则对北戎是有敌意的,你们恰好用这种心态,反而让北戎人相信沐希则的确是走投无路,便会拿更多的好处来让沐希则为北戎所用,所以你们得情报,定王得回贞世子尸骨?”
牟渔点头:“是这样。”
“你也并不惧怕沐希则真正反叛,因他对当年贞世子战陨的事有心结,必定会忍辱负重,守住底线,完成这种长期的潜伏任务。”
牟渔点头,问:“阿弟,这些话你还对谁说过?”他怕沐慈将发现的事告诉沐若松。
“没有,子韧不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沐慈道。
牟渔道:“这事以后也要你继续做完,北戎皇帝慕容倬五年前继位,打垮了反对他的部落,这些年励精图治,渐成气候,北戎兵壮马肥,五年之内,必有一场大战。”
沐慈沉默下来,伸出手指摩挲下巴。
良久,沐慈才问:“我们在北戎有人,北戎在我们这边应该也有暗探……想要迁都的消息来得太巧,你们怎么确定这不是北戎的诡计?为得就是让我们局势变得混乱。”
牟渔道:“消息来源可靠,我们也分析过,慕容倬的确有迁都打算,他不会拿这件事设陷阱。”
沐慈点头,沉吟不语。
天授帝喘匀了起,握住儿子的手说:“这万里江山,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如累卵,先是西凉人欲毁我西河平原,又有北戎蠢蠢欲动。而大幸军中问题诸多,只怕再经不起一次‘四国联军’。九郎,以后……就靠你了。”
“我知道了,会守护好这个国家与人民的。”沐慈轻声应诺。
天授帝笑开了,他知道沐慈一句承诺的重量——他不肯做,或做不到,不会应下。既然应下,就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沐慈又问:“定王遇刺中毒,是弄假成真,被寿王‘黄雀在后’了?”
牟渔道:“不,即使寿王不涉入,定王遇刺也不是做戏,他有准备这次活不过来。原因……你明白的。”
沐慈又是点头。
他知道,定王是在和天授帝做交易。
定王对天授帝了解得很,一拿到“倬欲迁都”就知道天授帝起了杀心,不会让他留下来威胁新帝,若等天授帝动手,就是不死不休,累及家人。不如他自觉一点,用自己一条命换来定王府上下平安,又换得天授帝支持沐希则,带回长子的遗骸。
天授帝把御前六军的虎符匣子又塞给沐慈:“你拿着,对你对定王府,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这世上没有光得好处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沐慈说,“虽然阴谋掠夺是成功捷径,可这不是正确的。作为受益人,虽得一时之利,利益受损者却会埋下怨恨的种子,一旦机会成熟,就会长成索命的毒刺,必定付出代价……长远来看,双方利益都在损失。”
天授帝拧眉:“父皇不明白。”
沐慈指着装小汤圆的两只小碗解释:“我不想抢夺御前六军。从一个碗里抢到另一个碗里,总量没有增加,抢夺还容易把两碗都打翻……总价值在仇恨的内耗中不断减少。”
天授帝头一次听到这种理论,他一贯爱听儿子的新奇论调,点头道,“继续说。”
“我更喜欢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有对手甚至会创造对手,大家良性竞争,相互促进发展,在某些时候还可寻求合作共赢,一起获利。也就是增加每个碗里的量,皆大欢喜,总体价值才有增长。”
也就是俗话说的,与其抢夺蛋糕,不如合作,把蛋糕做大。
天授帝还不知道什么叫“合作多赢”,他只觉得这理论很新鲜,听上去前景更美妙,但是……
“兵者,凶器也。”天授帝道,“它不是做生意。”
沐慈轻描淡写道:“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我自己有能力打造锋利尖刀,对抢别人手里的刀没兴趣,还容易受伤。再说,我有能力按照我的理念亲手打造强军,与同僚竞争,促使双方为了胜利而进步,在对外作战时又能精诚合作,为了国家并肩御敌。”
“你太理想化……万一……”天授帝还是担心。
沐慈拍拍他的手:“我能把握这个度,不会把对手推到与我不死不休的局面上去,不用担心。”
天授帝笑了,虽然他不知道要怎么做,难度一定比掠夺更高,却毫不怀疑九郎能够做到。
他的九郎总会给他惊喜,这个少年就似一片深海,隐藏了无数宝藏,你所见的永远只是冰山的一角。
“九郎,你需要对手,却不一定要让定王活着。”天授帝掰开来揉碎了,给沐慈陈述利害关系以及身为上位者的平衡意识,“父皇不在了,他无人可压制,连常山王都差了些。这对帝位,对国家,甚至对整个定王府来说,都很危险。”
沐慈还是坚持己见:“定王几十年保家卫国,我相信他对国家的忠诚。”
天授帝还要劝,沐慈语调平缓寂淡,问得却十分犀利:
“定王必死的罪名是什么?他没有谋逆,没有犯罪;御前六军大都督是您亲自任命的,他带兵带得好也只是履行职责;还是说他不该太优秀,为国家做太多事,以至于‘功高震主’?”
天授帝:“……”
沐慈补了一个会心一击:“就像当年您的大哥睿王(沐春),因为太优秀,怕功高震主威胁新帝,所以该死?”
天授帝:“……”
完全没办法反驳。
第195章 兄弟分歧
可天授帝这一点上有三十年心结,始终犹豫。
最后,沐慈只能说:“定王年纪大了,折腾这一回,寿命有损,精力也不如从前,做我的磨刀石很适合。”
天授帝这才松开了眉头,点了头:“牛儿啊,父皇这辈子鲜少做出让步,你啊……总是让父皇一退再退。”他都不记得自己从前的原则在哪里了,认命道,“寿王下的毒,解药我找到了,只是……有点麻烦,你问临渊吧。”
牟渔道:“解药在我这里,的确麻烦,呆会儿和你说。”
沐慈答应了。
天授帝抱着儿子:“慈儿,不管你想怎么做,答应父皇,不要大意,不要心软,不要以身涉险,保住自身是最紧要的。”
沐慈却不是胡乱答应什么的,只道:“任何事都有风险,我不能保证自己一生不涉险,只能保证会把风险值降到最低再行动。”
“你啊……”天授帝无奈极了,真是一点也不肯妥协,半句不肯哄人,只叹口气,“别让父皇担心。”
“尽量。”
“嗯,我活到一百岁。”他身体里那什么玉髓的缓释劲,保他不死拖到一百岁大概没问题。
“一百二十岁。”天授帝竟然还不满。
“那不成老妖怪了?”
“不许说老!”
“哦。”沐慈对沐家人“我不老”的敏感性,还真是无语。
天授帝高兴,傻笑。
沐慈问:“还有事情要交代吗?”
“没了,差不多了。”
沐慈问:“要不要叫王爷、皇子、宰执进来听旨?”
天授帝眼睛只看向小汤圆。
立太子的事啊,小事,大家都等等吧。
沐慈端起小汤圆的瓷碗,看着天授帝惊喜的目光,道:“您不能吃太多。”
“好。”天授帝很开心,这是小儿子的心意呢。
沐慈拿了小勺子,一点一点喂,还把本来就很小的汤圆给按成两半,生怕皇帝噎住。
天授帝虽喝了血药,到底功效不长,人也虚弱,精神倦怠,吃东西也不利索了,吃一口,总要洒出来一点。
沐慈没嫌弃,喂一口给皇帝擦一下嘴,十分耐心。
沐慈真对人好起来,那叫一个细心熨帖,连铁人的心窝子都暖起来了,天授帝幸福到流泪。
“别哭了,父皇,老了倒像个小孩。”
“父皇还不老。”天授帝郁闷,他才五十七。
“好,不老,在儿子心目中,父亲永远是一座巍峨高山,不会老去。”沐慈随口说了一句某人名言,给皇帝擦一下嘴角。
天授帝内心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酸涩难当,颤抖地无法完成吞咽……其实他在儿子心中哪里有什么光辉高大的形象?儿子幼年,从未看过一眼父亲啊。
……所以巍峨高山什么的,是儿子年幼时,曾经对父亲的想象与期盼吧?
自己却……
沐慈擦天授帝的嘴角,又拿了卫终递过来的新棉巾给他擦眼泪。
“过去的事多想无益,小汤圆好吃吗?”
“嗯。”很重的鼻音。
“有点涩,我做的桂花糖还酿到一个月。”
天授帝笑出了褶子:“不涩,甜,我就爱吃你做的桂花糖。”
甜到了心坎里。
他亲爱的小九郎,他多么多么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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