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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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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到了心坎里。
  他亲爱的小九郎,他多么多么爱这个孩子啊……他错过了整整十六年,错过了多少幸福时光?
  “你记住现在的甜,就够了。”沐慈是睿智的。
  多么温柔的目光,配上沐慈精致的容颜,平静温和的目光,清润没有杂质的嗓音,管他是皇帝呢还是神仙都会心醉,天授帝便也痴痴地,心里满满的甜,驱散了酸涩与苦楚。
  儿子原谅他,喜爱他,以前种种……不想了,不若珍惜现在。
  短暂的温情时光,不要浪费在懊悔上。
  沐慈只喂了十粒,就不再喂。
  但这是皇帝吃得最好的一顿,尽管糯米不消化,可是不消化才好,一直暖暖地存在身体里,把这暖糯的幸福,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就算孩子的母亲不肯原谅。
  有这么一丝幸福的温暖相伴,不会再觉得高处寒冷与孤寂了吧。
  “慈儿,你也吃。”
  “嗯。”沐慈端着另一碗,一粒一粒慢慢吃了,天授帝贪婪地细细看他,认真记下他的每个动作和最细微的略蹙眉嫌涩的表情。
  这孩子对吃食挑剔,自己并不喜欢吃,是特意给他做的桂花汤圆。
  幸福……
  说了这么久的话,天授帝又吃了东西,觉得困意上头,还以为是大限到了,心里一阵恐慌,怕睡着再也醒不过来,就不肯睡。
  沐慈看牟渔一眼,吩咐:“弄个软榻来,我今夜陪着。”
  牟渔点头。
  沐慈又道:“叫外头的都散了,不会有事。”
  天授帝一直握住沐慈的手,此时紧了紧。
  沐慈道:“父皇,放心睡一觉,您是困了。明天要早起,还有许多事等您处理呢。”他知道天授帝担心什么,笃定道,“真的没事,再说您要交代的也都说了,我也陪在你身边,别担心了,好好睡一觉。”
  软榻也搬了过来,沐慈在卫终和牟渔的帮助下,给天授帝洗漱,自己也清洁了一番,将软榻并在龙床边,躺下之后,就打了个哈欠。
  天授帝睡意迷蒙,看到儿子这么可爱,放松的一个哈欠,心里高兴,也传染到了他的放松,渐渐迷糊过去,没有噩梦滋扰,睡得香甜宁静。
  沐慈才放松下来,只觉得全身无一处不酸痛,精神也疲惫到了极点,躺在温暖的榻上闭着眼睛。牟渔上前给他盖好薄被,摸一摸他的额头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沐慈只觉得陷在泥浆里,一根指头也动不了,用最大的意志力说:“还撑得住。”
  牟渔抓过沐慈的手,看到沐慈沾血的手腕绷带,默默拿了一旁的药箱,给他更换,在打开纱布时见到一个新割开的创口时,目光闪了闪。
  沐慈的声音有些模糊:“别管……没事……”
  牟渔便不问,摸一摸沐慈的小脸:“你悠着点,别拿身体开玩笑。”
  “嗯,”沐慈做了两个深呼吸,强撑着问,“沐希则是你放过的?”
  “不是,在我行动之前,看押的兵丁中有定王府的人,私下放跑的。”
  “好,演戏演全套……这世上聪明人不少,做姿态反而害了他。就按照真正谋逆外逃的办,动真格的,向北戎索问,追查,暗杀,该做什么做什么……沐希则是个人物,能经受考验活下来,比我们故意放水引得怀疑,更安全。”
  牟渔丝毫犹豫都没有,立即应下,道:“该办的我都会办好,你累了休息吧。”
  “嗯,你也去休息。”
  “不行,这几天都很关键,我不能离开。”
  “那一起睡,后面几天……很多事的。”
  牟渔想想,应下了,吩咐了外面巡值,便简单冲了个澡爬上软榻。软榻并不大,牟渔便把已经睡死的沐慈抱在怀里……
  沐慈的身体沉重地不像话,却还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潜在意识,感觉到温暖且充满安全感的怀抱时,闻到充满朝气的男性清爽气息,立即全身放松下来,进入了沉眠。
  ……
  一夜无梦,天光大亮,天授帝是被牟渔叫醒的。
  他睁眼时有些不相信自己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使劲眨了眨眼,好半天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立即搜寻宝贝儿子的踪迹。
  却见沐慈躺着的软榻已经移走,人也不见了。
  天授帝心里着急,到处找儿子,张嘴欲喊,却见牟渔让他别出声,然后指了指屏风上一个影子……
  天授帝把喉咙里焦急的呼唤都压了下去。
  阳光透进窗户,照着那纤细精致的影子,是宝贝儿子的,他手里捏着一柄匕首,对着手腕切了下去……
  不……
  天授帝想喊,灵魂里爆发凄厉大喊,可他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都木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沐慈端着托盘上的药碗过来,苍白如纸的嘴唇开合,发出的声音却似在水中“嗡嗡”乱响……天授帝才有了身体感觉,模糊问:“什……什么?”
  沐慈温和重复:“父皇,把药喝了,然后吃点早餐。想吃什么?我让人给您做。”
  天授帝嘴唇翕动,说了一句话,声音比较小。
  沐慈放下药碗,脑袋凑过去:“您说什么?”
  天授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着小儿子的手,掀开衣袖,就看到了他手腕上渗着艳红鲜血的纱布……
  “药里放了血?”天授帝直接问。
  沐慈眉头微微促起,天授帝双瞳收缩成针芒……沐慈在他面前几乎是没有表情的,能叫他皱眉,一定是十分为难的事。
  天授帝的呼吸开始急促:“你说话……九郎,你不说谎的……药里……药里是不是放了血?你…的血?”
  古代迷信,经常有父母病重,儿女割肉放血给父母吃,可以延续其生命的说法。
  血祭!
  天授帝才恍然,昨日为什么明明没有吃寒食散,却十分有精神,还让他睡了一晚上香甜的觉,第二天还能醒过来。
  原来是喝了儿子的鲜血。
  可是,儿子本就身体弱,气血两虚,如何能这样放血?
  天授帝心疼得恨不得自己马上死了。
  沐慈没回答天授帝,直勾勾看向牟渔。
  他现在能微弱感知他人的精神力,天授帝还在深度睡眠,不可能自己清醒。
  是谁叫醒的就很明显了。
  牟渔顶着想要臣服的压力道:“是我叫醒父皇的,阿弟,你本就有伤,受不住的。”
  沐慈没发脾气,他真不能指责牟渔说他背叛,只道:“护国公应该有个国公府,郑家的原宅不错,”他看向天授帝,“父皇封了阿兄爵位,可别小气舍不得给个宅子。”
  牟渔面色冷得似雪山山顶,目中酝酿腊月寒风:“阿弟,我不仅是你的下属,还是你的兄长,你生气我也会这么做。你听着,一切能威胁到你生命的苗头,我都会进行扼杀,哪怕是你自己不顾惜自己。”
  沐慈不为所动:“我不需要一个会自作主张的下属,阿兄,你也不是我的下属,你是我的兄长,我敬你爱你,从未打算扼杀你的独立意识,迟早你也是要独立门户的。”
  一直以来,牟渔就是一个性格强硬,手腕铁血的人,有自己的判断和思考,经常会不顾沐慈的意志行事,比如喂药、试探沐若松、宫变时强行带走他……不止一次。但那些都是奉天授帝的命令。
  现在,天授帝将牟渔交给沐慈……沐慈知道,他和牟渔的关系,与天授帝与牟渔,是不可能相同的。
  一直以来,沐慈对牟渔的定位都很清醒!
  一个兄长,一个帮手,一个值得性命相托的人,是平等的,绝不可能是上下级关系。
  只是,沐慈不知道,牟渔又一次“自作主张”来得这么快,但沐慈却说不出这是一种背叛。因为牟渔是发自内心,为了沐慈着想。
  沐慈没生气,他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所以他决定一开始就把自己与牟渔的关系界定好,以免影响兄弟情谊。
  可以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沐慈的人,是牟渔。
  因为他虽然关爱沐慈,却不沾染情爱,比较理智,所以看得懂沐慈的做法,也知道他说的话没有在开玩笑。
  ——这个少年,是真的打算让他独立门户。
  牟渔摇头:“我不会走!”
  天授帝这会儿大脑还有些混沌,只以为两兄弟吵架,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以为九郎这是生气了,不要牟渔呆在身边。
  可是这这么行?牟渔能力卓绝不说,身后管着夜行卫呢。
  这可真是……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吵吵起来呢?
  天授帝眼前一阵发黑。
  沐慈看到天授帝不对劲,先一步结束与牟渔的对峙,但面色依旧淡漠,犹如冰冷雕像。
  牟渔也帮着天授帝顺气,两个义父子,一起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沐慈。
  沐慈岿然不动,端着药碗凑到天授帝嘴边,平静却认真:“父皇,您最好把药喝掉。”
  天授帝老泪纵横,不张开口……想到自己喝得是儿子的鲜血与生命,他宁可死!
  “血放都已经放了,难道要倒掉?浪费掉?”沐慈问。
  天授帝更难过,更不舍。
  牟渔是神助攻,立即道:“那你答应不再放血,父皇才会喝。”
  被发现,也没有下回,沐慈便平静道:“我答应!”
  沐慈是一诺千金的。
  天授帝与牟渔一齐放松下来,牟渔劝:“父皇,这是阿弟的一片心意,您别白费了,况且您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天授帝想着自己的事的确没安排好,自己真的没什么力气,便只能张嘴……
  他混着不断滴落在药碗里的眼泪,颤抖着把世上最苦,也最甜的一碗药喝光了……再次一滴不剩。
  然后他忍着呕吐的感觉,心脏剧烈绞痛与巨大地幸福一齐涌上心头。
  他虽哭得昏天暗地,可身体却慢慢感受到了从胃部弥散到四肢百骸的温暖力量……
  儿子给予他的力量。
  沐慈看天授帝好转一些,目中无悲无喜,淡漠平静地站起身放碗。
  牟渔赶紧扶着天授帝靠在枕上坐起,看沐慈走出去,快步追上拉住沐慈,把沐慈整个人抱在怀里,嗓音磁性又温柔:“别生我的气。”
  沐慈没有挣扎,却不回抱。
  天授帝看两个人,忽然联想到儿子的心上人……
  他瞪大了眼睛……
  
  第196章 一言决生死
  
  天授帝心头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应该怎么反应。
  牟渔似毫无所觉,只是无奈一笑,低下头,下巴摩挲沐慈的发顶:“我不道歉,即使你生气,我还会这样做。”又极其狂霸酷拽地补了一句,“你最好早点有这个觉悟……阿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没生气。”沐慈平静道。
  他没生气,没那么不知好歹,也不是小孩子会闹脾气,他心中一片平静——因为早就知道牟渔的个性。
  牟渔的意志坚定,头脑成熟,为人忠义,心性冷酷,手段强硬,却又保持心底的温柔。这个男人,和沐慈是有一部分相似的。
  都是有能力又有手腕的一方人物,会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且不会永远屈居人下,做一个下属。
  沐慈胸怀宽广,不是个不能容人的,上辈子他建立商业帝国,从他手中独立出去的高级人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都很支持,甚至在培养成熟后主动让某些人出去独立。
  跟大鸟养小鸟,养大了赶出巢穴自己去飞行一样。
  大部分人成为他的合作伙伴。当然,也有一部分成为对手,但沐慈从不后悔,反而欣赏有能力与他光明正大对抗的人。
  ——这就是真正领袖的胸襟。
  牟渔迟早是要独立的。再说,他也得成家啊。
  牟渔知道沐慈一旦做出决定,鲜少更改,软下语气:“我不会离开,得陪着你。你现在立足未稳,我们不能分开,不能‘反目’,至少……现在绝对不能。”
  “知道,”沐慈放松地依靠在牟渔胸前,伸出手贴在他心口,“阿兄,签个心灵契约,有时效的。”
  “多久?”
  “最短六年,最长十年。”
  “二十年。”牟渔道,他其实想说五十年的。
  沐慈抬眼,漫不经心看着牟渔:“你觉得我需要二十年来立足?”
  “二十年!”牟渔寸步不让。
  “理由!”
  牟渔抱紧沐慈,叹口气:“……舍不得,这个理由充分么?”
  沐慈不温不火:“你是觉得跟着我,日子过得精彩万分,才舍不得吧?”
  “嗯。”牟渔毫无廉耻承认了。
  沐慈十分之无情:“但是……你管头管脚的,我不见得能忍你那么久。”
  牟渔:“……”这少年直白得让人手痒。
  沐慈淡淡道:“最短六年,最长十年,契约成立!”在牟渔出口反对之前,拍一下他的心口,“抗议驳回!”立即转移话题,“外头该来的人都来了?”
  牟渔:“……”
  他知道没办法勉强沐慈,便握住沐慈拍他心口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那柔软白皙的掌心,无奈又宠溺:“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心道:我可不算答应,到时候你还能把我赶走不成?
  沐慈另一只手戳了一下牟渔腰间的穴位,推开他:“少动歪脑筋,我真下功夫治你,你逃不掉。”
  牟渔:“……”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跟家有母老虎似的?
  “把人都叫进来,该干活了!”沐慈道。
  牟渔揉了一下麻了半边的腰,放开沐慈,深深看他一眼,出门去喊人。
  ……
  天授帝心头颤巍巍地……看着牟渔出去,才迟疑:
  “……九郎,你们……”
  在大幸,因为比较尊重百姓生命与私产,经济又相对发达,受教育的人多,思想风气自然开放,虽不倡男风,却也不会大惊小怪,上流社会还以此为流行。
  所以天授帝虽是个直的,却是知道男人之间有这么回事的。
  联想到儿子说心里有喜欢的人,却又不说是谁……
  天授帝想歪很正常。
  沐慈坦然道:“不是他,他只是兄长。”却是没更正自己喜欢的是同性。
  天授帝刚受打击,脑子有些钝,闻言只觉得大松口气,却没功夫深想。他抓着儿子的手,刚想说点什么……
  “父皇……”
  牟渔已经把皇子与大臣都叫了进来。
  ……
  几个皇子进殿,都一脸焦急关切,纷纷问安。
  天授帝看着还算有精神,随意摆摆手,几人就远远跪在了天授帝病床前,看到了坐在天授帝床边的沐慈,面色漠然,目光平静。
  天授帝拉着沐慈的手,眼里只这么一个儿子。
  后面是几个宗室老臣,问了安,沐慈都吩咐赐座。
  临安大长公主坐上,往下是齐亲王。
  齐亲王老迈又胖的身体吃不消,也被抬着来了,谁叫他辈分高,掌管皇室的大宗正寺;清河王穿着织锦儒袍,看着才三十出头,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目光温和对沐慈微笑示意。
  定王家由贤世子代表,那白胖终于见到了久负盛名的沐慈,着实惊艳了一下,幸好后面的广陵王戳了他的腰眼,他很快恢复了常态。
  广陵王腰上仍然金玉满堂,走路却能够不发出叮当的响声,实在神奇。
  常山王常年冰封又有疤痕的脸,看着万分凶煞,只在看到沐慈的时目中的寒冰融化了一点,微不可查对沐慈点了个头。
  文臣中,以王又伦为代表的宰执们都来了,一直请病假的卢太师也来了,若不是气氛凝重,他只怕要抱着天授帝的大腿哭一场。新上任的枢密使朱熙也在,看了眼临安,就垂着头不说话。
  所有人只对天授帝问安,相互之间并不寒暄见礼。
  皇子这时候更不敢表现出巴结之意,乖乖跪着。沐慈乐得自在,只是和几个比较熟悉的人点点头之后,也没有多说话。
  态度虽不热络,但也没那么高贵冷艳。
  卫终还兼着天授帝的第一内侍,指挥人把一张普通案几摆过来,学士承旨赵瑞便在桌旁站立,铺好了前几天那张写了一半的圣旨。
  起居郎躲在人群后,眼睛梭巡一圈,把在内的人都记录下来。
  门外,够品级的官员也都到齐,年纪大的也赐了坐。
  一切都准备就绪。
  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由于天授帝昏迷,还没功夫料理谢贵妃,她并没有降低品级,便领着几个宫妃冲到了太和殿之后。几位宫妃对着太和殿的后窗大声呼唤“君家……君家赐见……”
  声声泣血。
  太和殿的位置,刚好是皇宫前殿最靠近后宫的位置,否则妃嫔是绝对闯不过来的。
  牟渔飞快过去处理,只见月璇一脸无可奈何:“禀大统领,实在无法,几位娘娘都拿簪子顶着喉咙……”
  她顶不起逼死这么多宫妃的罪名啊。
  谢贵妃今天过来就是准备豁出去了。因听说楚王回宫就独自呆在太和殿,又说动临安大长公主等人支持他,牟渔又把持了太和殿守卫,别的皇子一个都不让进去。
  这代表什么?
  根本就是楚王挟持天授帝,逼宫的节奏。
  她觉得这罪名可以拿下楚王,就算拿不下,如今她也无计可施,便只能拼一拼了。
  因为谢家上下都被抓了,她没有依凭,只能豁出去。反正等沐慈继位,她和儿女也是个死,不如趁大臣还在,拼死谏言,指出楚王的阴谋,说一说长幼有序的规矩。
  这是唯一机会。
  她哪里坐得住?今天不成功便成仁了,她便联系了其他几位宫妃,许与各种利益,说动她们一起来太和殿外哭诉,打得是楚王再心狠手辣,也不敢担着一个逼死先皇妃嫔的罪名。
  虽有后宫不得擅入前殿的规矩,在太皇太后卫氏摄政后,渐渐守得不是那么严格了。
  ……
  天授帝的呼吸明显开始急促,抓着沐慈的手收紧了。
  沐慈安抚:“您别生气,交给我处理好吗?”
  天授帝点头。
  沐慈冷然斥道:“还嫌不够乱?万事父皇都会安排妥当。宫妃都是有身份的人,哭哭啼啼像什么话?未传召后宫诸人不要擅入前殿,这是祖制……叫她们离开。”
  皇室特有的尊贵气度,强势气场,在沐慈身上显露无疑。
  太和殿内诸人听到这话,心思各异,有些与这些宫妃联络有亲的人家,虽很是不满,却都藏得好,脸上看不出心情。
  天授帝拧眉摆手,牟渔便吩咐月璇,说陛下不见,请宫妃回去。
  外头的谢贵妃听得,哪里肯依?
  她还没有被处置,好歹也是贵妃尊位,沐慈的庶母妃。一个小皇子对她无礼,就算皇帝听而不罚,御史也要指责的,于是谢贵妃哭得更大声了。
  一声一声呼唤“君家做主……君家允见一面也不能吗……君家怎么了……”搞得多么委屈似的,也影射天授帝不能做主,被挟持不能见人。
  她哪里知道天授帝早一颗心偏得没边,临安等人又心里有数,其他人都以他们为首,见他们老神在在,都不做那出头鸟。
  御史大夫李元江身殒,只有两个御史中丞进了太和殿,其中一个刚直的刚要建言,却见苏砚摇头,叫他稍安勿躁。
  那御史中丞是知道苏砚昨天被叫进太和殿密谈的,一定是陛下有了安排。且苏砚刚直不阿的名声比他更盛,便知事出有因。他也不是个傻瓜,便保持了沉默。
  谢贵妃身边的内侍也是拼死一搏,顶着必死的压力跪着嚎啕:“陛下……娘娘们都用金簪指喉,只盼见一见君家,问个安好,死也无憾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惹得沐慈走到窗边看了几眼,对天授帝语气平淡道:“父皇,您真好福气,有这些情深意重的女子想要生死相随。反正皇陵都准备了她们的位置,将来儿子也不至于忧心您无人陪伴,十分寂寞。”
  沐慈的话语没有讽刺,平直的语气透着一点点认真,好似真是这样认为。
  众人听着楚王轻描淡写说着看似温柔,实则凶煞至极的话,音量不见提高半分,却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头缝里……大家齐齐打了个寒噤,真正知道这看似漂亮娇弱的楚王,是真的不好……不,是根本不能惹。
  一句话要这么多宫妃的性命,还叫人说不出错处来——是宫妃自己要自杀么,嚷嚷着问君家一个安好就死而无憾什么的。
  充分诠释了作死精神。
  忠王的母妃因他残疾,便常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这样活动肯定不参与,所以他并不担心。而七皇子沐悠的生母早亡,养母妃虽是四妃之一的李德妃,但和他情分一般,他也不怎么担心。
  五皇子沐意双目圆睁,怒视沐慈,却知道谢家要完蛋,母妃……不行,他更要保存自己以备将来……所以并不敢说话,只是不着痕迹膝盖碰碰跪在他旁边的三哥沐念。
  沐念不被碰也是准备出头的,往前爬了两步,匍匐磕头:“父皇三思……父皇慎重……”
  天授帝好容易顺了气,听那像是呛着来的幽怨婉转的哭音,又看到五郎的小动作,三郎还真出头当枪使,给他拎不清的母妃求情……他对之前的决定产生了动摇,拍床怒道:“都给我闭嘴!”又对外头怒喝,“没听见?朕还没死呢,哭什么?把她们叉出去!要死都去死,反正皇陵都留了位置……”
  这一声咆哮,因四周寂静便传得挺远,宫妃听见,于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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