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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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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渔知道如果不上报,他今天就不止是二十棍,可能会去掉半条命,即便他是心腹,也只是天授帝的属下而已。
  这少年是真有点“料事如神”的本事吗?
  
  第26章 欲擒故纵
  
  沐慈又伸手去抓牟渔轻柔给他揉捏脖子的大手,抓着不放,依然倦怠闭目,等了一会儿才感觉牟渔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双手紧握,沐慈才轻声说:“我只是算了一个概率,为了方便灌药你会让我保持仰面,危险值更高,万一没救过来就很糟糕了。你尽心照顾我这么多天,不论发生什么我不也想连累你。”
  牟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道:“对不起,当时没相信你。”
  “没关系,你为了我好,也是职责所在。”沐慈说。
  同样是性命威胁,沐慈对他轻易说出原谅……
  牟渔想到沐慈顽固得对某些人“永不原谅”,心里觉得这少年倒分得清好歹。
  他没办法对这样的少年硬起心肠,无奈握一握沐慈柔软无骨的小手,带着一丝心疼问:“殿下,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不要这么的任性倔强?”
  沐慈不说话,却睁开了眼睛,那一泓幽幽的黑潭,明明黑得应该能照出世间万物,却偏偏好似什么都印不进去,无法投驻在他心底。
  整个人间,都没有可以映进他眼里,装进心里的东西吗?
  牟渔压抑着,低沉的嗓音几乎暗哑:“真的不行吗,为了你自己,妥协一点不行吗?”
  “为什么要妥协?”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不痛苦吗?”
  “痛苦的。”
  “药苦也逼着自己喝下去,食物难吃也逼着自己吃下去,为了快点好起来,就妥协一点,对自己好一点啊。”牟渔听出自己一贯沉而稳的声线,已经开始颤抖。
  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要让人心疼?
  “妥协是为了什么呢?”沐慈幽幽问。
  “活下去!”
  “活下去啊,我也想啊。可我试过,不行,做不到。”沐慈说,“身体,和心灵,都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它们都不没办法妥协。况且……活下去就要忍受我不想忍耐的食物,人,还有事情……忍受我不愿意的勉强,又有什么意思呢?”
  沐慈摇了摇头,面容平静放开了牟渔的手,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胸膛上那些新新旧旧青青紫紫的可怖伤痕,“我肯妥协,就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太子能让我过的很舒服你信吗?”
  信,这个少年有这个姿色,有这个资本,有这个头脑,能够让人把天下最美好的一切,用双手捧到他面前,甚至挖出心脏来,捧给他。
  只要他肯妥协一点点,只要他肯给出一点点的柔软,露出一点点的笑容。
  “但那种生活是我想要的吗?”沐慈问。
  不是,这个答案连牟渔都能回答。
  沐慈淡淡说:“其实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何必勉强自己……”
  “你会活着的……”牟渔忽然压下身体,把沐慈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太子……”
  沐慈侧过脸,用双唇抵在了牟渔的唇上,堵住他的话,然后一触即离,轻声说:“不要说,你不该对我说这些。”
  牟渔的双唇上忽如其来接触到了一片柔软,一股混合了皂味的清爽气息和淡淡雪玉膏的清香味道飘进鼻腔,融合成很舒服很暖专属沐慈的体香,一时间有点受惊,反射性想要退开。
  沐慈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牟渔,让那刀削般线条严厉,但异乎柔软温热的嘴唇再次贴在他的脸上,声音清润却平静:“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你的忠诚是你的立身之本,不要把自己陷入险境。我从来没想过拉拢你,我从来没打算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也不需要你为了做什么……”
  牟渔微微抬起身,探究般看着沐慈,直接撞进了他那双淡定无波的黑色深渊中,尽管沐慈吻了他,这两片软嫩苍白的嘴唇优美地一开一合,说着柔软的,让人心头一片潮湿的话。可他这双眼却比寒冰更冷,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虽然映着他的影子,但……进不去!
  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进入他的心底。
  他也没办法进去!
  牟渔把沐慈仍然抱着他脖子的手抓下,将那双纤细的手腕扣住,压在沐慈的头顶,因一瞬间被迷惑而柔软似水的目光渐渐凝结成冰,恢复了他往常冷静沉稳,酷若玄冰的样子。
  “不想拉拢我!什么都不想从我这里得到!嗯?”牟渔冷然问,这一瞬间莫名又升腾出蓬勃的怒火,焚烧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可也让他觉得清醒。
  “不想。”
  “知道我掌控了什么吗?知道得到我的一句话,一个态度,代表什么吗?”
  “知道。”
  “即使这样,还真的什么都不想要?”
  沐慈摇头。
  “你撒谎!你觉得你很漂亮,很聪明,就可以把我,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一边引诱我,一边又在对我欲擒故纵?”牟渔尖锐地问。
  牟渔掌控夜行卫,做了天授帝的刀锋许多年,每天接触黑暗面不知凡几,贪恋嗔痴,红尘翻滚,他见过太多太多的诡计手段……忽然他才醒悟过来,意识到也许沐慈是玩家中最高端的一种——欲擒故纵。
  摆出一个无欲无求的姿态,然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牟渔心底冷笑。他根本不该相信一个在地狱里三年,还能活着爬出来,绊倒了太子的皇子是单纯无害的。也不能相信,一个无依无傍的冷宫皇子竟然这般无欲无求。
  难道沐慈不应该抓紧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来改变命运吗?
  他不是想要出宫,寻的自由的吗?
  那么,为什么自己主动送上了门,这个皇子,还要拒绝他的帮助?
  这是正常的心态吗?
  不,十有八九是这个少年手段高明,嘴上说着“不要”,其实是以退为进,软化他,引诱他,让他愤怒,又让他感动,一颗心起起伏伏,所有的爱恨喜怒只为了这少年轻轻的一个眼神……自己的心弦,轻易被他掌控在手。然后,不需要少年提出要求,他便自己主动咬钩,把一颗心亲手捧过去。
  然后,就骗的自己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成为他挣脱皇宫这个泥沼,甚至腾飞的踏脚石。
  而且,一切还是他这个笨蛋“自愿”的。
  牟渔已经能确定,第一次他提到宸妃,沐慈那一声痛哼是有意为之。
  牟渔不得不深想,也许这少年第一眼睁开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才不拒绝他的碰触,让他觉得自己是特别的。然后被这少年的吸引,被他的脆弱打动,为他心疼,为险些弄死他而愧疚,最后一步一步踏入陷阱,被他的“温柔”虏获……
  然后……最致命的一招来了——你的忠诚是你的立身之本,不要把自己陷入险境。我从来没打算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多么体贴,简直让人感动落泪,差点要把整颗心都挖给他。
  玛淡,以为他是雏儿么?
  牟渔放开沐慈,直起身冷笑:“你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你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沐慈道,脑补是病,咱们光听字面上的意思不行么?
  “你太聪明了,太过完美,可我最明白不过,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我也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谁是真正无欲无求的。”
  牟渔说。
  “是吗?我是什么人你就能下定论?”但沐慈并没有继续解释,对一个已经先入为主给他判了死刑的人,只会越描越黑,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感念你这几日的照顾,不想与你反目,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承认了吗?
  牟渔被胸中怒火烤得全身颤抖:“你不想对我解释一下吗?”
  “没意义了,你已经将我定了罪。”
  还在演戏?
  牟渔觉得自己的怒火也好,被背叛的痛心也罢,都是自己愚蠢的证明。他不能再愚蠢下去了,会把自己拖入深渊。他尽忠最后一次职守,摸一把沐慈的头发已经干了,再给沐慈检查了一遍衣裤,见没染上脏污,就给他掖好被角,说了一声:“保重!”
  强行割舍心头涌出的一丝诡异的不安和不舍,他毅然决然,掉头离开。
  沐慈耳朵里听到本就轻悄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他叹了口气:“聪明但智商还达到最高数值的人,总是有一个通病——容易想太多。活得这么复杂不累么?”
  和顺见牟渔出去,立即进来守夜,听沐慈说着什么,赶紧问:“殿下,您说什么?”
  “没什么,记得明天去拿邸报。”
  “是!”
  沐慈慢慢翻身,躺向里侧,喃喃说:“笨蛋,你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皇帝要我活着,我想死也死不了,皇帝不想让我活下去,你又能干什么?你的一切权柄都来自于皇帝,能够为了我与他对抗吗?”
  “我要的讯息都可以在邸报上分析判断出来,再不然我可以直接问皇帝,要你多嘴干嘛呢,今天说一个消息,明天透一句话,后头做一件事,迟早惹得皇帝怀疑,好玩么?到底是谁活得更不耐烦一点啊?你是怎么在皇宫里爬上大统领位置的?靠面瘫神功吗?”沐慈继续碎碎念。
  和顺又凑过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我说梦话!你快点去睡。”沐慈说。
  “哦。”和顺应一声,打好地铺,把自己裹好闭上眼睛,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咦,殿下睡着了吗?就说梦话。如果是说梦话,那么就睡着了吧,怎么还能做出那么清楚的回答?
  于是和顺问:“殿下,您睡着了吗?”
  “睡着了吧。”沐慈道,“也许我一直就在梦里。”
  “啊?”和顺疑惑。
  “睡你的,别吵我!”
  “哦!”和顺没纠结两秒,就呼呼入睡了。
  沐慈叹气……所以说,其实有时候头脑简单,活得糊涂死得莫名,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第27章 皇后和贵妃
  
  天京一环,平南王府。
  为什么就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呢,同样是穿过来的王梓光,就在朝阳郡主精心的照料下,又顿顿吃崔院使精心配制的药膳,这些天他小米虫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脸颊已经破天荒地挂上了软肉,气色红润了许多。
  这天清晨,连日的阴雨初歇,天刚蒙蒙亮,朝阳郡主就起身了。王梓光一直跟着朝阳郡主睡,虽然不是一个床,可也从不好意思到习惯了。王梓光听得朝阳郡主起床的动静,揉揉眼睛起身:“娘……这么早,有事么?”
  “恩,你接着睡。”朝阳郡主看儿子又躺回被窝,才道,“前两日也不知怎么了,宫里一直不接见命妇,今日才允入宫觐见,娘得去一趟。”
  这些天她忙着照顾儿子没出门,她的侍卫长安华也没什么新消息告诉她。至于宫里的异状,她问自家父亲,也只得了个“乖乖在家带孩子,有些事你别掺合”的吩咐,朝阳郡主觉得很奇怪。本来一个小妾的处置倒不用专程入宫,差人说一声就行了,但她这两天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决定还是入宫一趟。
  王梓光这两日小心翼翼不敢问,这时候才问:“娘,双鸿园……是怎么处置的?”双鸿园是他那个至今没见过的便宜爹最宠爱的小妾左氏的居住地。
  朝阳笑着瞥他:“你是想问娘,娘杀人了没有吧?”
  王梓光傻笑。
  朝阳的四大侍女,平岚、平枝、平真和平莞一边给朝阳弄进宫的行头。平岚泼辣些,便一边对小公子绘声绘色描述道:“那么个东西,哪里值得脏了郡主的手?安华统领只不过从咱们王爷那请了三百侍卫,将院子一围,搜了认证物证,定了左氏的罪名,就把人关着了。”
  “哦。”王梓光恍然,自家美女娘本来就彪悍,又有个手握十几万兵权的定王亲爹,对付个小妾自然是手到擒来。
  平真接着道:“郡主为了小公子您,已经在佛前许过愿的,一生茹素,不杀生害命,所以只是……”平真爱笑,就笑了起来。
  朝阳郡主接着说:“娘只是把他们身边伺候的人,包括洒扫婆子都带走了,一个不留。”
  王梓光刚开始没觉得这惩罚有什么,因为他是普通小市民,从小都是自力更生的。眼角瞥见笑得幸灾乐祸的平真,再看自家美女娘穿个衣服四个人伺候……他忽然福至心灵。在古代,贵族连喝个小茶都要一堆人伺候的,如果有一天伺候的人没了,什么都得自己做……
  但凡动手能力弱一点的贵族保管能活活饿死,是真饿死的那种。
  左氏还有庶出的三个孩子要照顾呢。
  朝阳郡主知道儿子明白了,穿好衣服走过去,弯腰摸儿子的脸:“锁儿,对付敌人,不光只有杀人这一种手段,污了自己的手。知道怎样让他们更痛,更受折磨,才是最解气的报复。”
  左氏害过她早产,她今天不过是让左氏自己照顾照顾孩子,劳累劳累她罢了。至于左氏能不能前两日吓得小产,还没足月的刚生下来的孩子带大……
  朝阳郡主表示,那完全是左氏自己的问题,朝阳郡主很快抛掉自己的妇人之仁,左氏害她,可从没手软过。
  而朝阳郡主选择告诉自己儿子一些阴暗面……她教养孩子深得自己父王定王的真传,如果一直把孩子当小绵羊养大,那么等他长大了,只有软绵绵待宰。
  ……
  朝阳郡主最后穿上朱红二品郡主服,头簪七尾凤钗,带着侍女平岚,手捧一叠安华、太医、左氏身边一干涉案人员的供词,进宫告御状去了。
  大雨初停,路面有些湿滑,朝阳在宫中青石路上慢慢走着,越发觉得宫里气氛很诡异。
  朝阳郡主没有去直接找她的皇伯父,后院鸡毛蒜皮的纠纷是不好呈到日理万机的天授帝跟前的。朝阳请见的是一国之母。宗室女的家庭纠纷,一直归皇后调解,调解不成才交给皇室的大宗正寺处理。
  天授帝已故的先皇后姓杨,是西北威远候家的嫡女。
  天授帝沐智在登基前只是个庶出皇子,封为郡王,原配王妃虽出身西北威远候的将门杨家,却只是一个旁支嫡女。但这位杨氏十分有才干,精明果敢,能力了得,或打或拉,阴谋阳谋,暗地里将大半个杨氏都陪绑到了沐智的战车上。这才让沐智能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军中势力。
  后来沐智凭借种种手段,登基为天授帝,本来杨皇后凭借和皇帝年少共患难,又自身能干,十分受宠,帝后和谐要谱出一段佳话的。可偏偏杨氏没福气,生子时难产,好容易挣命把孩子生下来,已经胎死腹中。
  杨皇后虚弱又遭逢打击,没两天也跟着走了,临走留下遗言,不让杨氏女入宫为后为妃,只指着比她早半个月生出了长皇子的郑贤妃做了继后。
  朝阳郡主私以为杨皇后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知道天授帝最讨厌把持了两代朝政的太皇太后卫氏那样的女人,不喜欢后宫及外戚干政。杨氏知道自己家族功劳太高,有威慑皇权之嫌,任何一个杨氏女没她与天授帝的少年结发的感情,也没她的手腕,入宫后的下场都不会太妙,说不定会带累整个杨家。
  杨家再厉害,也是没办法和皇权抗衡的。
  正如开国五大异姓王之一的“钱袋子”东兴王卫氏一族,因出了个能干的卫皇后,在第三代昌平帝身体不好的时候,帮助理政。昌平帝死后,卫氏成为太后,扶持了年幼的永和帝登基,自己垂帘听政,之后把持朝政几十年……险些又出了个女帝。
  三十年前的外戚卫氏一族,何其显赫,在帮助卫氏,帮助两代皇帝开创“昌和盛世”之后,自身家族也富可敌国,与其有关系的势力,几乎占了大幸半壁江山……
  可如今呢?
  天授帝斗倒了太皇太后卫氏,登基为帝,而整个卫家……不过是繁华一梦,镜花水月,烟消云散了。
  杨皇后多了解天授帝,一番苦心,没有携恩叫天授帝到杨家再找个嫡女封为继后,倒叫天授帝对杨氏一脉感到愧疚,坐稳皇位后没有鸟尽弓藏,反而更加信重杨家。
  西北威远候的爵位给了杨皇后的父亲杨涯,杨皇后的弟弟,威远候世子杨南怀的发妻故去,续娶的是琼山县主。杨家女里又出了一个七皇子妃,一个定王府世子妃。
  杨家真是简在帝心,十分显赫的家族。
  再说现在入主仁明殿的郑皇后,虽没先杨皇后那样长袖善舞,有谋略有胆识,却也容貌端方,心性淳厚,有文采识大体。身份也比较高贵,来自真正的百年世家,荥阳郡郑氏,对天授帝登位也曾有一点助益。
  说到荥阳郑氏,他们在大幸朝刚建立时就十分俊杰,飞快投入新皇帝的怀抱,至于气节是什么?如果有这东西,就不可能有绵延几百年还繁盛不衰的“世家”了。没看鲁晋时期显赫一时的“汪”“谢”两家,就因为“不俊杰”,不和寒门皇帝联姻,所以灰飞烟灭了么?
  联姻,是古代比较可靠的拉关系抱团的手段。郑氏投靠就投靠地十分彻底,竟然不顾体统,与出身寒门的开国大祖联姻,送了最优秀的直系嫡女入宫,而且做不成皇后也没关系。
  众世家大族嘴上谴责“世风日下”,手却不慢,纷纷效仿,送了自家优秀女孩给沐家联姻。反正有郑氏打头阵,给大家挡掉了口水。郑氏真是活雷锋啊。
  当时大祖沐投就是个木匠出身,不过当时的智囊左军师“偶然”从大祖家倒掉的老房子的墙根出挖出一个大坛子,大坛子里装了一大摞的族谱,从族谱里一直追溯,竟然追到了一千年前的超级圣贤,文化源头的“孔子”身上。
  原来沐投其实是圣贤孔子的弟子端木赐的后人,为避战祸才改了木姓,后来被大祖自己又改成了沐。
  这“族谱”也就哄哄无知老百姓了,世家大族的人都知道是咋么回事——话说他们玩这一手,可都是黑带八段的。不过,好歹有这么一说,勉勉强把沐家从寒门直接拔高到了世家大族那一拨的,于是世族送起女儿来,耻度就越来越低了。
  开国大祖沐投当然喜欢有相貌、有文化、有底蕴、有家财、的“四有”世家大族的闺女了,不仅能得到更多财力物力人力支援,还可以提高后代子孙的素质和底蕴。
  来者不拒,通通笑纳。
  大祖的原配万氏只是个农妇,在战乱中去世,大祖追封了原配,就迎娶了有从龙之功,坚定跟着他搞“农民起,义”的世居幽州的百年大世家——范阳卢氏之女为继皇后,将第二个投靠的世家郑氏之女封为贵妃。
  大祖给皇子们也都选了世家直系嫡女为妃,一次性提高了沐家的全体档次。最重要的政治意义是——古代遵从嫡长继承制,这意味着所有的皇位继承人的人选,都有一半世家血统,彻底将世家的利益绑在了皇族沐家身上,利于巩固统治,更利于社会和谐稳定。
  以至于后来大幸皇帝选后,都有了潜规则——非世家嫡女不得为后。
  这也导致了天授帝的父亲,永和帝无法立真爱罗氏——一个婢女出身的女子为皇后,最后导致罗氏所生的天授帝愤然夺位,斗倒太皇太后卫氏,在三十年前生出那场“五王之乱”悲剧的源头。
  永和帝胳膊再粗,也拧不过世家的大腿,且有个太后卫氏在……
  说远了,言归正传!
  荥阳郑氏,在大幸朝短短百年历史,六任帝王中,就出了两位皇后,两位贵妃,四妃十八嫔无数。现在的皇后郑氏,就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天底下最尊荣的女人。
  如果不出意外,这种尊荣会一直延续到她做太后,然后薨世。
  可偏偏出了意外。
  但即使太子德行有亏,天授帝也不能乱动郑皇后,甚至因为顾及郑氏……顾及世家,不敢随随便便下达废除皇后,废除太子的旨意。必须一步一步巧妙安排,更得有一个十分重大的,能说得出口的理由才行。
  只一句“朕不喜欢了”是绝对不允许的,有些丑事又属于皇家辛密,不能到处说。
  另外,荥阳郑氏太庞大,嫡系支系,在各地做官的子弟太多,想要一下子连根拔起是不可能的。一个不好,弄得世家大族人人自危,开始反弹,就会出大乱子。天授帝的统治手腕虽比先祖们更强硬,更铁血,也不敢随随便便去和世家大族硬碰。
  ……
  朝阳郡主递腰牌,被告知郑皇后生病不见外人,由谢贵妃接待她。
  再说这位谢贵妃。
  她和谢宸妃都出身陈郡谢氏,也算是大世家,据谢家说他们就是鲁晋两朝都十分显赫的谢家的后裔,族谱里还有大丞相谢硕、古代第一美男子谢安这样的大名人。
  如果这是真的,那谢家都有上千年历史了。
  不过,族谱的事儿……大家懂的。只因为皇族沐家珠玉在前,就没人敢指出这“皇帝的新衣”是怎么回事。
  谢家却比之其他世家命苦了点,他们站错了队。
  前朝大周灭后,皇族李氏一个后裔跑去南边建立了一个后周朝,被大幸朝定为违法小朝廷。而谢家正是后周小朝廷的铁杆粉……也不能怪谢家不识时务,实在因为谢家以“多出美人”闻名,是前朝大周很有名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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