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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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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定王扛下来了,他前院后院都照管起来,哪怕自己累死累活,也没有对钱王妃发过脾气,没有让妻子受过哪怕一丝委屈。
  善待正妻,这是定王自己的做法,言传身教……定王府家风好是公认的。
  沐希贞也做到了,用温柔体贴与爱,教会胆小的方氏变得勇敢,让她能够支撑起王府的重责大任,能够自己立起来……才会在贞世子死后,同时埋葬了方氏的一颗心。
  沐慈看方氏不到四十就已经细纹密布的眼角,向来很少被影响,一贯平静无波的心,微微激荡……这是个温柔胆小的女子,却因为对沐若松的深沉母爱,鼓起勇气直接面对他。
  沐慈看方氏实在不善言辞,温和问:“您希望子韧赢吗?”
  当然!
  做母亲的都希望儿子能赢!
  方氏想起儿子那双熠熠生辉,充满斗志与希望的眼睛。她当然想让儿子赢,赢得自信……可……儿子不能赢,不能赢得他和面前这个少年的未来。
  方氏回答不出来,她又不能盼着儿子输,这沉重打击会击溃他的信心,让他一蹶不振。拆散了他们,也可能让儿子从此生无可恋。可是……和楚王在一起,要面对的不见得比输了轻松啊……还……
  方氏弱弱问:“您……不能允许松儿成婚吗?”
  “他和我在一起,只能有我!”沐慈坦然道。
  “我……我想……这样……”方氏踌躇,一咬牙道,“让婢女给他留个子嗣……行……行吗?”
  沐慈摇头。
  方氏眼中热辣,不想让人看见她软弱的眼泪,偏过头,抬手理一理云鬓,挡住落下的泪水……
  “您不用伤心,子韧……赢不了的。”沐慈心如古井,依然十分平静地说。
  方氏好半天才理解沐慈说了什么……她头皮发麻,激灵灵全身抖了三抖,才瞪大泪眼,一脸震惊看向沐慈,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继续伤心。
  她根本没有想过,现在还在“战斗”中,胜负未定,沐慈如何能预测到结果?
  她下意识,相信了沐慈。
  或者说,沐慈睿智从容,世事尽在掌控的睥睨;永远平静,坦然面对一切的淡定;任由惊涛拍岸,依然稳固如山的强硬……让人不知不觉,就相信他,服从他。
  然后方氏听到自己干巴巴声音问:“您知道松儿赢不了,为什么还……还让他去?”
  
  第302章 生离死别·无关输赢
  
  沐慈最让人佩服的是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最让人受不了的也是他这种淡定,心如月下静湖,无波无澜,万物只能投下一泓倒影,不能激起一丝涟漪。
  懂他的人,知道他内心苍老强大,历经世事沧桑,人生离散……看淡、看透了,于是心态平静,永远冷静清醒,遇事便不会慌乱,只会抓住事情根本,去解决问题。
  同时,因为没什么结果是他无法承担的,于是就没什么事,还能令他动容。
  但方氏不了解沐慈,作为沐若松的母亲,心必然是偏的,她只看到自己儿子那般激烈抗争,那般义无反顾,甚至不惜背叛家族,伤及母妹……而这个人,却在明知松儿赢不了的情况下,还让他去作战。
  没有阻止,没有一丝着急,更没有做出一点点的努力。
  根本不在意。
  方氏从未有过这样的勇气,她愤愤不平,指着沐慈厉声说:“你到底对松儿有没有感情?明知道他会输,为什么还让他去?你其实是想摆脱他的对吗?”
  就算儿子爱错了人,方氏巴不得他们分开,可也不愿意儿子的一颗真心捧出来,被人踩到尘泥里。
  “我当然爱他,我也希望他能赢,能和他在一起。”沐慈语声平静,目光却是坚定。
  “你……我……”方氏惊觉说错了话,这不是把儿子推人怀里吗?
  “但有一些事,是无关输赢的。”沐慈道,“不是一定能赢才去做,也不是明知会输,就不去做的。”
  方氏不懂。
  “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呢?”沐慈目如沉渊,深深敛去了一切的爱恨光芒,无风无月。
  方氏是个柔软的女人,她立即意识到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于是安静下来。
  “再给我们半年时间,子韧一定能赢。可我一早知道我的时间不够,许多事是不会让我先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会发生的……这是残酷却真实的现实。但我不能因为做不到,就什么都不做……边关三十万军人,明知道上战场不一定能赢,甚至会死,但退后一步就是家园,他们只能挺起胸膛;子韧也是个优秀的军人……他其实清楚自己与定王的实力差距,毕竟他是定王一手带大的子孙,不是吗?”
  方氏心念电转,悚然而惊:“你是说……松儿他……也是知道自己……赢不了的?”
  “是的,他知道。”沐慈平静点头,无悲无喜,“但他想去,我尊重他的一切选择,因为我们都是军人,不论输赢,都不会退缩的。而且我和他都需要这一场战斗,他是退无可退了,他太爱我,不会让我为了和他在一起,放下尊严,跪在地上去哀求谁的怜悯与原谅。所以,他只会挺起胸膛,拼尽全力,为了我们去拼搏一线生机。”
  方氏是个女子,一生被困在后院,她所认为的爱,全部是贞世子给予她的尊重、温柔、关爱与呵护。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爱有很多种,有一种是不能有软弱与眼泪,只需要勇气与血汗的!
  沐慈继续道:“我推动军演,创造公平对决的机会,也并非为个输赢。”
  方氏目光专注……她一贯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沐慈也从未对谁,说出过这么多的心里话,他伸出冰凉苍白的手,握住了方氏同样冰凉,微微颤抖的手,目光同样认真专注,近乎虔诚……
  “因为我不能毁掉他!”
  “在宫里,子韧曾许下‘此身不殉,永不相负!’的誓言。”
  方氏看着沐慈到此刻依然无波无澜的目光,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着含义激烈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意直涌入心头,为这句话中蕴藏的凶险而加剧了颤抖……
  “此身……不殉……”
  “别怕!子韧不会放弃生命,他已经长大了。”沐慈安慰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扛起他应该肩负的责任。若赢了,他能继续和我走下去,所以他也会拼尽全力的。最后赢不了,因素也有很多,并非只因他不够强大,所以即使痛苦,他也能接受这个结果……若非如此,定王逼得他主动放弃我,为了家族母妹而背弃‘永不辜负’的誓言,他会产生无法承受的愧疚与痛苦……这段感情,会彻底毁掉他!”
  方氏紧紧抓住沐慈的手,指甲掐进他手背的嫩肉也没发觉:“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是啊,我什么知道,我也知道我爱他。所以,我让他去赴这一场无法轻易赢得的战斗。因为,我们……都不想失去他……”
  方氏狰颜厉色:“你这个妖孽,明知道他会伤心,为什么又要去招惹他?你怎么能害他……你这个……”
  牟渔动了动,却被沐慈极细微的摇头制止……
  沐慈言辞恳切,目光诚挚:“您说的不错,是我先招惹他的。在皇宫里,我朝不保夕,和他在一起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乐趣。后来,子韧对我表白,我应该拒绝的,当时我已预见了今天的局面,但我也不能否认我为他心动……在明知出路渺茫的情况下,我还答应和他在一起,是我的错误。”
  沐慈这样讲道理,方氏也没办法凶狠起来,才发现自己把沐慈的手背掐得鲜血淋漓。
  “抱歉……我……”方氏慌了,拿出手帕擦拭。
  牟渔面罩寒霜,抢过沐慈的手,从随身腰囊处取了酒精给他处理。
  沐慈无视手背的刺痛,幽深平静的双目渐渐软化,泛出温柔的涟漪……
  “总有人说,我们在一起,是我为他付出的多,他能为我做的少。那只是我拥有太多身外之物,而他看上去一无所有。但权力大,责任也重,我要兼顾的东西太多,为他做的其实并不多……很少有哪件事是单纯为他,只为他而做的,包括这次军演,更有推动国家武备,震慑邻邦,一举数得之意。而他对我却是一心一意,倾其所有……将他的爱,他的生命,他的智慧甚至他的未来,都交给了我,毫无保留。”
  方氏听到这里,已知情深意切,泪流满面。却分不出是心疼,还是感动,五味陈杂,无法分辨。
  “他值得我深爱。所以……”沐慈郑重对方氏道,“很抱歉,您可以责怪我自私,但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手的。”
  方氏:“……”第一次听到这般强硬的道歉,可她却指责不了这感情。她再如何气愤,也更清楚任何感情都不会是一个人的责任。
  方氏也像所有和沐慈打交道的人一样,她……无话可说。
  任何话语,都无法表达她复杂的心情。
  沐慈忽然牵动嘴角微笑一下,说:“表姐,还有一点时间,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子韧小时候的事,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想听,可以吗?”
  方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也许是不忍心拒绝这样一双不再平淡,微微泛出希望星光的漂亮眼睛。
  沐慈就这么安静坐着,听着……听方氏回忆沐若松被孕育,出生,会走路,会喊爹娘,跌倒会哭,吃糖会笑,三岁尿床害臊非说是打翻茶水的可爱;四岁时胖成一个球,被贞世子狠心断糖,不依不饶大哭三天三夜的倔强;五岁从假山上摔下来磕破头也不哭,擦干血迹继续带着弟弟疯玩;还有六岁……缠着贞世子学骑马,因年纪太小没能如愿,得父亲承诺大一点再教他,可一直没实现。
  八岁那年,他跟父亲学骑马的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他却不哭不闹,默默接受了一切,从此变成小大人,扛起照顾母妹的重责……
  方氏的回忆到这里就没有了……她此刻才发觉,孩子做过的傻事,糗事都会让母亲心中甜蜜,可八岁后,儿子已经用惊人的速度长大,再不犯错。除了一次又一次被赞美,已经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了。
  而那些赞美,也随着时光流逝,变得苍白,再想不起原因……
  儿子是那样懂事孝顺,因她怕再次接到阵亡通知,就像他的父亲贞世子那样,所以不想让儿子从军,阻止他进入武学,进入西北战区。儿子体谅母亲的心情,硬生生耽误了两年,才让他被选入皇宫,成为沐慈的侍读。
  也许,这就是命运,如果她不干涉,而是支持儿子的决定。也许现在儿子已经在西北边关,成为一员小将,即使被风霜侵袭地黝黑粗糙,却自由飞扬,充满豪情。
  根本不会遇到沐慈,让孝顺至极的儿子,宁可伤母亲的心,陷入这样一场无望的爱恋。
  命运兜兜转转,只将人捏在掌心里耍弄。
  方氏叹息……却没发现两个立场相对,本该反目的人,却因深爱着同一个人,和谐地度过这一段……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极其煎熬的一段时光。
  方氏收回思绪,见沐慈静静听着,目光温柔如水,神色近乎安详……
  ——楚王的确深爱儿子。
  ——儿子也没有爱错人,不……不不……爱没错,人……错了。
  方氏不知道沐慈此刻是什么心态,来听爱人年幼的往事?在预知未来结局,知道与深爱的人很可能分离后,他那安宁平静的面容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伤心?会不会痛苦?会不会后悔?有没有怨恨?
  方氏看不出来,沐慈的眼睛幽黑深邃,看不见悲喜起伏,是风雨总会过去,一切都重归平静的云淡风轻。有的只是不论输赢,将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尽了最大努力的坦然无愧。
  这一幕凝固成永恒,深深刻进了方氏的内心。后来的每一次,她一想起沐慈如此平静坦然,方氏就止不住地从内心深处涌出一种茫然而空洞的钝痛。
  她在此刻,甚至有一种冲动,她想说:“别哭,我答应你,让我儿子和你在一起。”
  虽然沐慈目光安宁,没有流泪,可……她总有一种错觉……
  ——他在哭的!
  但最终,沐慈没有眼泪。
  方氏……也什么都没有说。
  
  第303章 生离死别·反哺
  
  沐如栀眼眶红红进来,对沐慈福身道:“您的侍卫有事找您。”并不再故意称王叔或表舅了。
  沐慈知道何春晖到了,站起身告辞。牟渔沉默跟在他身后,乐守一贯沉默,抱剑跟随,气氛沉闷。
  春笋院已被锦衣卫控制,何春晖见沐慈回来,神色如常淡然,而牟渔却拉长个冷脸……他虽奇怪却不好问,只道:“殿下,您要的武器已经运到。”
  沐慈问:“有多少?”
  “只能配备一千人。”何春晖拿出几个样本,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好,旁人问起来,有些不能说的,就直说是机密。”沐慈吩咐。
  何春晖应诺。
  沐慈把玩武器样本,又问:“研究出什么海战武器了?”
  “有,东海那边派来的李三,擅长海战,脑子灵活,让老道把火药装在梭形陶罐里,陶罐里又放火油……还让我们改良了攻城机弩,装在船上,专打陶罐。”
  “效果怎样?”
  “船上风浪大,准头不是很好。但陶罐的威力大,十个里但凡有一个能打中敌船,就能爆裂出无数碎片,大面积杀伤敌人不算,被点燃的火油还四处飞溅,是杀人毁船的海战利器。”
  沐慈点头表示满意,周全问:“生产速度,运输情况怎样?”
  “基地架了大炉,只要硝石够,老道一天至少能做三百六十斤火药。”何春晖翻出生产记录本递给沐慈,继续说,“陶罐烧制容易,一个需要二两火药,生产能跟上。但运输虽走水路,却依然不能有一丝颠簸磕碰,若爆炸一个,整船都毁了。”
  沐慈见到桌上水果,抓起一个石榴,忽然问何春晖:“吃石榴吗?”
  “不吃!”何春晖推辞,却见沐慈用随身匕首,在石榴上纵横刻下纹路,让表皮形成一个个尖锐菱形,又一刀切开,露出一粒一粒的石榴籽。
  何春晖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目中露出狂热,伸出手道:“我吃石榴的!”
  沐慈把掰开的石榴给他,道:“这种大规模杀伤有生力量的武器,能不滥用就最好。”
  何春晖有不同的意见:“对红衣大食,殿下您真不用对他们发善心,讲仁慈,他们连几个月大的婴孩也不放过,把女人掠去,侮辱后直接扔进海里……蓬莱港的海岸每天都有受害者被冲上海滩,死状凄惨。”
  沐慈忽觉身心俱疲,歪在椅子里,揉一揉眉心:“我不是发善心……
  何春晖本来还以为自己说得血腥,让楚王不舒服,却想到楚王并非娇弱的人,道:“请您示下!”
  “一场战争不论起因如何,结局如何,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我们不可能永远保持优势……滥用武器,最终自己也会深受其害。”
  站得多高,目光就有多长远。沐慈站在比一家一国更高的立场,关注整个人类族群的长远发展,所能预见的,自然更是广阔深远。
  何春晖陷入沉思。
  沐慈吩咐:“谁发明,谁命名。生产的安全性要注意再注意,出了事不是一两个人的性命,说不定整个生产作坊都会被波及,所以万万小心。再想办法增加运输的安全性,加快速度改造战船。东海那边都是以商船为主,应对有备而来的红衣大食,一定很吃力。”
  “是!”何春晖下去做事。
  牟渔见沐慈一脸疲惫,不想多说什么,站在他身后温柔给他按揉太阳穴:“吃点东西,歇一会儿,事情还多着呢,没体力你撑不住。”
  “嗯。”沐慈往后倒,倚靠在牟渔身上。
  ……
  黄昏才传来消息……捧日军夺下两枚帅旗。
  消息传回,沐慈什么都没说,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平静如常。
  沐若松是被战地担架抬回来的,抬着他的人是常山王和贤世子。朝阳搀扶定王回来,后面跟着两位皇子。凤落也被叫过来,他胳膊受伤,脸上常年挂着犹如面具的微笑消失了,一脸冷漠。
  沐慈见到常山王亲自抬一个小辈,便知道沐若松的表现可圈可点,让常山王都觉得佩服。
  方氏闻讯坐不住,赶到了风鹤堂,看到儿子半身染血躺在担架上,扑过去大哭:“松儿,松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沐若松眼睛睁着,却直直望着上方,布满红丝,视线涣散,没有焦距……看上去像已经死去……方氏赶紧摸儿子心口,还在跳动,才看向沐慈,质问道:“不是演习吗?不是说他不会有事吗?”
  常山王道:“弟妹莫急,他太拼命,这是脱力了。”
  “伤到哪里没有?”方氏又问。
  朝阳难掩疲惫地说:“大嫂,阿松是一点皮外伤,无碍的。”
  方氏心疼,揉着儿子的手,试图让他好受一点。
  定王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两天一夜没休息过,有些撑不住,疲惫道:“楚王,愿赌服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沐慈只看着沐若松,走到他身边。
  听到沐慈发出的声音,沐若松的眼珠子才泛动活气,顺着声音搜寻过去……
  目光失去焦距,一切的影像都是模糊的,沐若松看到一张模糊却平静的面孔,想要看得真切,却怎么也没力气凝聚视线。
  沐若松想挣扎起来,伸手去抓住,拉近,去看清……可他一动都不能动,没有一丝力气。
  殿下……
  若缺……
  “我在这里!”沐慈靠近,近的与沐若松鼻尖相抵,温柔宽和地凝视沐若松鲜红的双眼……那犹如藏有神秘空间的沉凝双眸,已洞悉世间一切因果本源……无悲无喜,亦无忧无怖。
  “子韧,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输了!
  我……失去你了……
  “还没有输,军演有自己的评分规则,巨鹿基地送新武器过来了,这也是加分项。”沐慈道。
  这是狡赖,定王一拍桌子要说什么,被朝阳抓住,摇头制止。
  沐慈与他十指相扣,温和诱哄“别怕,子韧,胜负未定,我不会离开你的……现在你闭上眼睛,乖乖睡一觉,恢复体力。你做了你该做的,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其他的事交给我。”
  沐若松才依言,慢慢闭上了眼睛……
  沐慈轻轻吻去他眼角滑下的泪水,长叹口气。
  定王也没心情计较沐慈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家嫡长孙的亲密,气愤指责:“楚王,你想抵赖?”
  沐慈面不改色,淡定道:“我给了你军演手册,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
  定王咆哮:“什么鬼手册?”被朝阳拉了袖子,他怒瞪朝阳,刚想骂人,却见朝阳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对他说:“父王,是有军演手册,您不耐烦看,让我看了挑重要的说给您听……后面……有计分规则。”这部分是定王觉得不重要,没有耐烦听的。
  “什么东西,打仗就打仗,赢了就是赢了,还计什么分?”定王一脑门阴云,抓了手册翻看,眉头拧成死结。
  沐慈也回得爽利:“真打仗,不可能先坐下来分武器,必定有一方的兵甲更利,占有优势。”
  定王:“……”
  常山王拱手告辞:“评审判分还没结束,我要回去主持。”说完,带着两个小皇子离开。
  两个小皇子还没从观战的兴奋中平复,就见到了漂亮睿智的九王叔,没来得及近距离表达仰慕之情,就被某人基情给震得头晕目眩……
  被常山王带走的时候,沐祺同手同脚,沐裕险些被门槛绊倒……
  常山王一直不苟言笑,少言寡语,将两个皇子送上回宫的马车,才开了金口:“回去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两个皇子摇头,用手蒙住嘴。
  “嗯,明白就好,不过对你们父皇不用隐瞒。不管什么事……你们九王叔是从不隐瞒他的。”常山王道。
  两个皇子点头……现在他们还没意识到,常山王看似平常的这句叮嘱,是多么珍贵的金玉良言。
  ……
  今天大家这样的状态,也不适合最后谈判。沐慈把沐若松带回了春笋院。方氏不放心儿子,却也知道此刻有沐慈在儿子身边,才是最大安慰。
  定王也需要休息,没力气管……就算他想分开两人也不行啊,自家孩子哪怕昏睡过去也死死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呢。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歹还是在自己家里,没把人往楚王府带。
  如今,定王只剩这么点追求了。
  ……
  牟渔帮着沐慈给沐若松清洗,将他一身的汗尘与褐色血迹清理干净。沐若松这几天过得并不轻松,因受家法,又参加战斗,身上遍布青紫甚至渗血的伤痕,沐慈细细给他每一条伤口上药。
  十分温柔细致。
  沐若松昏沉睡去,并不安稳,沐慈一旦试图抽开手,沐若松就慌乱呓语,眼皮乱动,流出眼泪……
  沐慈不能放手,两人一直十指交握。
  乐镜被派至沐若松身边充当随军军医,这会儿也跟回来,更细致处理凤落手臂的伤口。虽然军演武器都不容易致命,但凤落直接败在了定王的枪下,被挑落战马,只手臂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已算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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