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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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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学院。”
  常恪听着像一个极庞大的计划,只是担心:“格物、工学这种杂学,有人会过来学吗?而且与文学院放一块儿,会不会……”让读书人觉得掉价啊?
  沐慈道:“有需求就有市场,大幸对格物有兴趣的人不少。”看常恪不懂什么叫需求与市场,沐慈换个说法,“国家会越来越需要算学,格物,工学的人才,有地方学习,总会有人肯过来。”然后他把手里写画的小本子交给一旁的乐恕,“照这个图,让人出设计图给我过目,然后动工,开春就招生。”又问常恪,“你常有善行,交游广阔,算学、理学方面的人才你认识几个?帮我问问要不要过来执教,我这边薪资福利丰厚,著作给出版,贡献有奖金,免费医疗,包养老。”然后拍拍手,“饿了,回去吃饭。”
  常恪也习惯了楚王经常性的画风转变,回答道:“的确认识几个,通过他们能找到更多,我会对他们转达殿下的意思的。”常恪又无缝连接回答,“是饿了,去泰和楼吧。”
  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常恪喜欢美食,结交的朋友挺多……谁也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所以他真认识许多出名的和不出名的杂学大家。
  大幸对杂学的态度挺宽容的,所以读书人凭兴趣爱好钻研的人极多。其实冲着“著作给出版”一项,有百世流芳情节的文化人都会趋之若鹜。
  ……
  泰和楼和对面被挤垮的酒楼都成了楚王产业,掌柜是包源找来的,姓朱,脑子灵活,非常能干。见了沐慈,朱掌柜赶紧迎上来亲自伺候。
  沐慈指名道:“让茱莉来跳舞。”他蛮喜欢看“吉普赛女郎”茱莉跳舞的,有一种生命的热力。
  朱掌柜为难:“茱莉被定王家的贤世子带走,至今没消息。”
  “哦,找人去问问。”沐慈吩咐,就不再记挂这事,相信明天贤世子自己会把人送回来给他的。
  沐慈上楼,看各楼层都井然有序,显然他随口提了几句经营之法,这个朱掌柜就把三六九等包厢,预订排队,记住老顾客口味偏好,培训服务人员,薪资分保底与提成……这类事做的极好,让泰和楼渐渐有了点后世五星级饭店的雏形。
  “东家,您的专属包厢能否命名为紫微厅?”朱掌柜问,是为了暗合沐慈是紫微星下凡的传说,也有造势的意思。
  沐慈挥挥手:“你决定!”朱掌柜赶紧点头。
  沐慈刚带着牟渔、乐恕落座,就有天机追过来。常大学士识趣,找借口说去厨房看看,回避了。
  天机报告消息。
  一是宫中小选名单定了,谢家四娘有婚约不入选。西北威远候杨涯的幺孙女杨佳嘉入选,初封就是九嫔之一的修媛,正二品;宜成候朱熙唯一嫡女朱嬛入选,初封九嫔之一的充容,正二品;镇北公李启信的堂弟李启东的幼女李晓清入选,初封婕妤,正三品。另有其他文武臣子家中嫡女或嫡孙女九人,共十二人,从十二月初二开始,按照封赐等级,一个一个迎入宫中。
  谢太妃野心不小,这是把大幸有实权的家族都囊括进去了。不过这也是巩固皇权的应有之义,沐慈不介意,看过名单就不管这事了。作为弟弟,也不能管哥哥睡什么女人吧?
  而且,这些背景强大的女子入宫,怎么可能对没身份没背景又和德光帝离心的谢太妃俯首帖耳?相信不用沐慈出手,这些女人就会给谢家两个不消停的女人找点事做,他是乐见其成的。
  第二件就是定王府的消息了,北海郡王的婚期定在十二月初一,非常仓促,这样谢逊也同意了。
  沐慈警告谢逊并没有起作用,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谢逊还是很光棍的想法——反正和楚王没和好可能,就不怕更得罪一点。且俗话说“宁得罪君子”……反正楚王是君子,不会用阴私手段对付他。又有定王做亲家,谢逊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沐慈十分清楚谢逊的心态,对此也暂时没有好办法。可惜了谢娡,听月璇说她是个挺好的小姑娘。
  牟渔有些担心看向沐慈,却见他依旧古井无波,目无微澜,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担心沐慈闷在心里会憋坏。
  常大学士见天机离开,就回了紫薇厅,虽无法从楚王神色看出端倪,却能察觉气氛沉闷,猜刚才的消息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却知道自己不该问,只道:“这道笋尖不错,喜欢我就让人送些去府里。”
  沐慈平平淡淡应了声:“冬笋,要挖一半留一半,来年才能继续吃得到,可持续发展。”
  常大学士记住新词,笑着应是,踌躇半晌问:“我听说啊……昨天……有个叫怜霜的戏子……你留他了?”
  “嗯。”沐慈就没下文了。
  常大学士知道这是不打算谈,还是忍不住道:“御史那边,小心些,新上任的苏御史是最看不惯这种事的。”
  沐慈又“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吃空了面前的食物,放下筷子漱口,然后问牟渔:“看看怜霜收拾好了没?他的戏班所在地距离这里不远,好了叫他和我一起坐车回去。”
  常大学士又想张嘴,却见目光黯淡的乐恕对他微微摇头。
  ……
  话说昨夜怜霜就和沐慈一块儿歇下的,今天一大早,沐慈去给明理学院选址,就让微生疏护着怜霜回一趟戏班,拿东西顺便办赎身。
  大家都盼牟渔管管义弟,可牟渔就一个原则——沐慈只要不伤及自身,管他怎么任性都行,就是把天捅个窟窿,牟渔也只会扶梯子递刀子。再说沐慈永远清醒,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不需要别人劝太多。
  牟渔没管,还很自然吩咐一个锦衣卫出去找人。
  很快那锦衣卫回来,对牟渔说:“微生指挥使正领着人想要揍人呢,有不开眼的竟然敢不放咱们殿下要的人。”
  “谁啊?”牟渔问,还真有不开眼的?
  “自称官媒行的牙婆,连京兆府都惊动了,说怜霜身份特殊不能赎身。”锦衣卫说。
  牟渔来回报,沐慈思忖片刻就站起身,云淡风轻道:“本来不想去的,可现在……这是逼着我要亲自去一趟了。”
  一语双关。
  乐恕多么敏锐聪慧,忍不住拉了沐慈的衣袖:“爷,为个戏子惹上麻烦,值得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麻烦?”
  乐恕:“……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为人极通透,又意有所指道,“你就是想找个新欢叫……”他瞥常大学士一眼,隐下了“想叫那位死心”,隐晦道,“也不用一个戏子啊。”
  沐慈拍拍乐恕的头:“好了!我有数,我也不在乎什么戏子不戏子的,都是一样会笑会哭会痛的人。”然后叫了一个锦衣卫,“把乐恕送回家。”
  锦衣卫应诺,带走了乐恕。
  沐慈说戏子一样的话,在等级森严的大幸属于犯忌,被御史知道又是麻烦。牟渔看了常恪一眼,锐利如刀锋。常恪缓缓摇头,叹口气,表示“我是自己人不会多说”的。
  牟渔才一个手势,锦衣卫就集结成了仪仗队,三百多人浩浩荡荡簇拥沐慈去福余班所在的百戏园。
  该有的气势就要摆起来,不然还真有不开眼的呢。
  常恪想一想,也跟着过去看热闹了。
  
  第316章 新欢
  
  福余班在百戏园,隔着泰和楼才几个铺子。沐慈到的时候,外面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不少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
  锦衣卫摆开大阵仗,大家就知道楚王到了。果然牟渔护在沐慈身后,从锦衣卫开出的通道进入百戏园。左右看热闹的人纷纷鞠躬行礼,沐慈挥挥手免礼,面如沉水,进了园子。
  楚王出现,必有热闹。
  一时间围观的更多了,见锦衣卫没有驱散,胆子大的还涌入了百戏园。
  里头的人正在对峙。京兆府的差役围住锦衣卫,怜霜虽被微生疏等人护着,却没有锦衣卫靠近他,空出了一个圈子。怜霜就孤零零站在保护圈内,强撑着挺直脊背,一脸孤傲。
  戏班班主见楚王亲临,立即噤声。官媒行的牙婆退到一边福身行礼,然后一点一点往后挪……被锦衣卫拦住。牟渔低头对沐慈说:“京兆府领头的是京兆府少尹,怜霜的麻烦不简单。”
  沐慈眉目不动,神色漠然……不简单又怎样?
  沐慈对怜霜勾勾手。
  锦衣卫让开,怜霜委委屈屈走到沐慈身边,不敢随便碰沐慈,就眼巴巴看着他,眼圈红红,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白兔,孤傲飞走,盈盈的目光满是无辜与依恋,配着烟雨朦胧的美丽,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沐慈就直接一伸手,揽着怜霜的腰,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沐慈有一半沐家的北人血统,身体调理好了许多,开始发育长个儿,蹿高了一些,虽比不过牟渔这种一米八多的高大武人,但也长身玉立,挺拔如修竹。
  而怜霜是南方血统,又当做小旦养大,自小喝药避免他往魁梧多毛的糙汉方向长,又饱受磋磨,所以怜霜身量纤细娇小,含羞带怯扑在沐慈怀里,整一个小鸟依人。
  围观群众看两个美人抱一块儿,心口怦跳,目眩神迷。
  班主和差役却是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楚王,居然为这么个小戏子出头……怜霜这是真要翻身啦?
  完蛋了!官媒牙婆直接晕过去了……气得班主恨她不仗义,偏没这么厉害的演技。
  ……
  沐慈没在意这些小人物,目光专注看着怜霜,语气温柔:“霜儿,别怕。”
  怜霜目露委屈,盈满水雾,却忍着不落泪,温柔识大体道:“王爷,能得您的垂怜,霜儿已经无憾。只是霜儿怕是没福气一直伺候您了。”他之前的确没奢望过让楚王留下自己,所以没想过赎身这事,如今看来,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去吧,收拾东西,然后跟我回家。”沐慈搂着怜霜的纤腰带他走,对跟着的牟渔道,“办好手续,要多少赎身银子都照付。”
  “是!”牟渔虽应,可冷冷瞥了怜霜一眼,低气压如腊月朔风“嗖嗖”割得人生疼。
  班主怂了,正惊惧不安,他对怜霜……说实话可不算太好。只能最后结个善缘,赶紧表态:“哪能要王爷的银钱,王爷看中了怜霜,直接带走就是了…”
  京兆府少尹只好出来道:“王爷不可,这戏子的生母姓卫,是嫡支罪女。”
  一说完,沐慈就察觉怀里的人抖了一抖。
  沐慈拍拍他安抚,问: “姓卫怎么了?”
  牟渔目光更冷锐盯一眼怜霜,知道沐慈没常识,只好弯腰对沐慈耳语:“卫氏是建国时大祖封赏的五大异姓王之一的东兴王一系,先皇父登基后,卫氏勾结太皇太后,意图谋逆扶持女帝登基,失败后卫氏男女具枭首,未成年男女官卖,怜霜生母只怕是被官卖的。而且先皇父的确有旨:‘卫姓为奴者世代不赦’。怜霜若为嫡支罪女所生,就更没可能得恩赦。”
  怜霜听到这里,抖如筛糠,哆哆嗦嗦说:“王爷,霜儿不是有意瞒您,只是……只是……我母亲姓卫,可我……我生父不详,没有姓。我以为没事……”
  墙头草班主又立即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怜霜乃其母卫罪女私通他人所生,其父不详,依律应从母姓。”虽没几个侮辱的词汇,却十分成功给人上眼药,把怜霜贬得一文不值。
  怜霜抖得更厉害了。
  沐慈不在意地说:“好吧,姓卫,也就是说我要把卫怜霜带走,还得入宫请旨?”
  众人:“……”说了半天,还要带走?
  京兆府少尹道:“王爷,您何必为个戏子……”
  微生疏憋了一肚子火,冷声对京兆府少尹说:“你胆子包了天,为一点小事惊动我们殿下殿下亲来,已是大不敬之罪。现在还敢为难,是何居心?”
  京兆府少尹显然比较有胆识,硬着头皮道:“我也是执行公务,谈何为难?楚王殿下最是讲道理,有规矩,须知‘律法在上’,王爷是不会带头坏规矩的。”
  好吧,“律法在上”就是楚王本人说的。天下人都知道,楚王是个最讲道理守规矩的君子。微生疏年轻气盛,被噎得倒仰,虽楚王是个天下第一的好主子,可替他出门办事,处处得按规矩来,真是一点也不威风,憋屈死了。
  怜霜轻轻挣扎,小声道:“王爷,您信守承诺,但事先是霜儿心生奢望,对您有所隐瞒……让您为难了。”也不装可怜柔弱了,怜霜扬声道,“您若喜欢霜儿,就常来看我唱戏,或是点我入府唱堂会也行。”又小声道,“您是好人,我……不能拖累您的声名。”
  “安心,都不算什么大事。”沐慈淡淡应了声,扭头看一眼牟渔,“不要为难办事的人,入宫去请旨!谁跑一趟?”
  “叫卫终办。”牟渔说,谁叫是他惹的祸?
  “行!刚好我带怜霜去收拾东西,大家都先吃饭。给怜霜带一份来。”也不理会一干看热闹的人眼光如何,直接搂着怜霜的腰带他走,说,“给你半个时辰收拾,一些旧衣物物件不想带的也收拾出来,我让人处理干净。”
  怜霜看楚王态度坚决,就乖乖领着沐慈走向自己的住所。
  百戏园发生的这一幕,简直是个拥有无数爆点的大八卦。楚王和怜霜两个人姿容都堪称绝色,好吧……虽然不该把云和泥放一块儿比,但两个绝色美人抱在一块儿,实在是赏心悦目。
  而且这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亲身演绎一场什么叫做“王爷与戏子的绝恋”,这八卦都可以编一出大戏了,而且,怜霜背后还有一个卫氏……水很深啊!!
  围观群众越看越觉得过瘾……
  其中有个锦衣公子,看过后却脸上煞白,跌跌撞撞跑了……
  怜霜一回自己的屋子,就挣开沐慈在他脚边跪下,也不敢抬头,颤声说:“王爷赎罪,贱民真不是有意瞒您的。”
  沐慈只看着怜霜的发顶,不说话,也不叫起。
  怜霜是察言观色长大的,立即伏跪下,额头触地,豁出去道:“王爷,贱民……动接近您的心思,是三个月前见到您的工匠卫斐知之后,他是卫家旁支。我因生母姓卫,才想着……这世上唯有您一人有能力……庇护……贱民……贱民真的熬不住了,这样的日子……贱民身无长物,也无法接近您,本以为无望,谁知吕知事找到贱民,要偷孟志的东西……之后,贱民才斗胆请见。”
  “嗯,知道了,起来收拾。”沐慈道。
  怜霜知道说真话是赌对了,全身放松下来,才感觉汗透衣背,眼前一阵发黑晕眩,好半天也无法起身。沐慈叹气,走上前去把他扶起来,怜霜泪流满面,好半天才挣扎着自己站好了,恢复点力气,就默默开始收拾。
  沐慈随意在床沿坐下,打量四周。
  怜霜住的地方很小,干净却冰冷,没有家的感觉。怜霜在意的东西也不多,只带着一把普通的古琴,一个木盒,甚至连穿的衣物都收拾到要丢掉的那一边。
  过一会儿锦衣卫就提着一个食盒进门,按沐慈吩咐,把要处理的东西都带走了。
  常恪跟锦衣卫进来。 作为大学士,常恪身份清贵,是不该纡尊降贵到一个戏子屋里的。不过他还是来了。有楚王打底,他的行为也不显眼了。
  沐慈对常恪点点头,招呼怜霜:“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坐桌前吃,别挑食,全部吃光。”
  怜霜乖乖上桌吃饭。
  常恪偷偷看着怜霜,欲言又止,又看看左右站着的锦衣卫。
  沐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自己人。”
  常恪才叹口气说:“三十年前,卫氏谋逆,其实真相如何……有待商榷。”
  沐慈嗤笑:“何必说得那般婉转,你直说卫氏是被冤枉的好了。”沐慈不了解前事,难道能不了解天授帝,自然知道天授帝心黑手狠,并非一个敦厚的好人。卫氏曾经是大幸钱袋子,毁于天授帝之手。天授帝又留给他这么多钱,想也知道是什么来源。
  其实,这也是沐慈真正动心思要护着怜霜的原因——得了从卫氏处来的财富,不管卫氏后人就太缺德了。
  这一句“卫氏是被冤枉的”,把怜霜的眼泪给逼了出来,又不敢停筷子,合着眼泪吃带上了苦涩味道的饭菜。
  沐慈拍拍怜霜的脑袋权作安抚,看着常恪,轻描淡写道:“怜霜还小,承受不起沉重的真相,等以后他能力足够时,你再把以前的事说给他听。现在说这些,反而无益。”
  怜霜听得这话,果然脸色苍白如雪,立即翻身跪下,脑袋在地上“咚咚……”磕了一下又一下……被沐慈示意锦衣卫架住了。
  怜霜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沐慈叹气:“怜霜,别人作践你不应该,可自己作践自己就更不应该。”
  怜霜全身颤抖,完全没有了我见犹怜的媚态,犹如寒风落叶。这下绝不是装,而是真正惊恐到极点:“贱民……”在沐慈淡漠到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眸中,语无伦次辩解“贱民……贱民没想过报仇,没有……贱民真的没想过……没想过……三十年前的事也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生出来……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这日子太难了……贱民……”
  常恪张张口,看见怜霜如此,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说实话,三十年前的事对卫氏一族来说太过残忍血腥,又十分不公平。可事情变成如今这样,卫氏后人差不多死光了,再把上一辈的仇恨强加给什么都不知道的怜霜,也是一种残忍。而且,怜霜现在太弱小,依傍楚王而活。楚王又姓沐,刚刚出宫立足不稳,从礼法道义上,从现实出发,都是不可能去推翻自己已故父皇的。
  沐慈抓着怜霜的手,拉他起来,语气很温和:“好了,我留下你,就会护着你,不会反悔,你安心呆在王府里就是了。你想做什么我也不限制,只是别总想东想西,首要是好好活下去,将来有了能力,才能想其他的事。”
  怜霜看沐慈目光坦诚,这才安了心。
  很快,卫终顶着牟渔一道一道的眼刀,亲自过来说:“事情都办妥了,殿下可以把人带走。”德光帝不会为难楚王的。
  怜霜体质极弱,承受不住大起大落的情绪,心头一松,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心却真正安稳了下来。
  他听过无数甜言蜜语,天花乱坠美好绝伦,他小时候还信过,可最后一次一次失望,他才明白男人的床上说的任何话都不能信。
  楚王留下他,没碰他,简单几句话,坦诚直接,却叫他安心相信。
  楚王说“你自称‘我’。”把他当个人看待。
  楚王说“我应了,就会做到!”对他也信守承诺,哪怕自己动机不纯。
  楚王说“收拾东西,然后跟我回家。”回家?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回家”的感觉。
  楚王说“别总想东想西,首要是好好活下去,才能想其他的事……”
  楚王没有哄自己说一定会对他如何如何好,一定会帮卫氏平反……可每一个字,他都那么相信。
  怜霜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眼角滑下一滴自己的眼泪……忽然有一种,现在死了,也不会怨恨的感觉。
  ……
  关于楚王新宠的八卦,已经在街头巷尾传开,各种版本的话本在各大酒楼茶肆流传。泰和楼没允许说书先生说这个话本,为此还影响了一点生意。
  沐慈表示:有钱赚就行,其他都是小节,让人去说。
  怜霜成了梨园同行羡慕的目标。权贵又最爱赶时髦,附庸风雅,更以亵玩戏子为乐。谁知楚王对此早有防范,继官员不允狎妓后,开始清肃梨园行的风气,为此抓了好些犯禁的官员,以私德不修为由夺官贬谪了好几个。
  大幸虽然风气开放,但世家众多,等级森严,一个戏子是怎么都不能登堂入室的。苏砚虽支持肃清风气,但还是一本弹劾奏折,就把楚王告了。顺带指责德光帝糊涂,怎么能允许楚王给戏子赎身,带回府?
  说到底戏子只是个玩物,不立妃上谱甚至连个侍婢的名分都没有,也不能生孩子玷污皇族血统,所以真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其实这是闹得沸反盈天,最敏感还是怜霜的身份,虽然卫氏一事距离现在有三十年了,但老一辈人都清楚其中猫腻,知道卫氏冤屈。还有人在心里嘀咕——楚王是不是准备翻案?
  但是,卫终留了个心眼,只把怜霜的卖身契转到楚王府名下,并未除去他的奴籍,御史的火力都落了空。了不起就是楚王府多了个会唱戏的家奴,能有多大事儿?
  不过是给楚王添几道艳色的花边。
  ……
  沐永清和沐广孝恰遇到把茱莉送回泰和楼的贤世子,三人自然混到一起吃饭,然后分享八卦。
  沐永清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把“楚王怎么带走戏子,锦衣卫怎么一个人揍扁京兆府所有差役”的场景描绘得生动激烈。
  贤世子笑着点点沐永清:“阿清,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亲见。我还算了解楚王,他不会为私事让锦衣卫攻击出公差的衙役的,这个人公私分明得很。”
  沐永清不服气,推推正发呆的沐广孝:“喂,你亲眼看到的,你说是不是?”
  “啊?什么?”沐广孝这几天都神思不属。
  “喂,你怎么了,丢魂了?你说你看到了,当时是不是很激烈?”
  “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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