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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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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永清不服气,推推正发呆的沐广孝:“喂,你亲眼看到的,你说是不是?”
  “啊?什么?”沐广孝这几天都神思不属。
  “喂,你怎么了,丢魂了?你说你看到了,当时是不是很激烈?”
  “哦,没有,我只是远远看到楚王抱着怜霜走了。”沐广孝说完又发呆了,不知在想什么。
  贤世子这会儿也没心思管沐广孝的心情。他其实知道这事,气楚王转头就另有新欢,还是那样一个脏东西……又想着自家憔悴的大侄儿,替他的感情不值,心里堵得慌,匆匆吃完饭就回家去了。
  
  第317章 生死虚妄·意外
  
  最近定王府里气压极低,沉闷地不得了,原本顽皮的男孩子们也消停了。
  贤世子回府时,定王正在听钱王妃说一些风花雪月的话本故事。不谙世事的钱王妃,像是整个如死水潭一样的定王府里唯一生动的风景,定王最近很爱呆在家里,听妻子婉婉说话,像是一个逃避现世的港湾。
  贤世子也赶紧搬了个凳子坐着听,一脸认真,心思却飘得远了……他有时候很羡慕自己的老娘,一辈子过的浑浑噩噩,可谁又能说她不幸福呢?
  也许,天下人都觉得自己活得很明白,其实很多人都没活明白。
  钱王妃身体不好,说了一会儿就累了,贤世子亲自照顾她歇下后,就看着定王。定王知道他有事,跟着往外走。
  贤世子把打听到的八卦说给定王听:“楚王最近弄了个戏子在身边。”
  定王最近很爱叹气,叹口气说:“既如此,婚期定在十二月初一,就不延期了,你……去劝劝阿松。”
  订婚期时定王还在气头上,这些天冷静下来就觉得楚王的顾虑不是没道理,阿松这状态……所以他一直在考虑,婚期是不是定得仓促了。
  现在他一听说楚王的事就有些心惊肉跳,这心态……还是按原定的日子,尘埃落定才能放心。
  贤世子应下,又劝:“阿松闲着没事容易胡思乱想,父王还是要叫他做些事吧,忙起来就忘记了。”
  “也要他肯做,”定王头痛揉额,“对了,请封世孙的折子有没有消息?”
  贤世子为难:“听说被陛下留中不发。”
  “怎么回事?”
  贤世子摸摸鼻子问:“陛下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是不是不满我们……”在打压、对付、欺负等等词语上选择良久,都没个合适的,才支吾道,“不满我们和楚王闹矛盾?”
  定王冷笑:“你当皇帝没脑子?没他默认,谢府敢应下婚事?他这是想两头逢源,做给楚王看的。”又拧眉,“算了,我找时间去问问,这你别管了。”
  “哦,好。”贤世子要走。
  定王叫住他说:“我听说阿柏的复健不做了,腿脚也看着不太好……”
  这有点敏感,贤世子立即表态:“阿柏是我儿子我清楚,他绝不是对阿松有意见。”
  定王叹气:“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有怨,恰恰相反,他这是……想让阿松这个世孙做得更名正言顺。但你去和他好好谈,不需要他这般做……再怎么样,别拿自己身体乱来。”
  贤世子才放心,点头。想到自己家那个也死气沉沉的儿子,还有老三家那个儿子……贤世子也要叹气了。
  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事事不顺?这一王府的糟心事……得找个时间去拜拜佛了。
  沐若松呆在春笋院,好几天没踏出过屋子,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方氏和沐如栀两个人在白天轮流盯着他,夜里总有弟弟找理由挤着和他睡……他身边从来不离人,哪怕如厕。
  大家都怕他……出点什么事。
  沐若松瘦了许多,双目无神,似个雕塑一般坐在榻上一动不动。沐如栀也坐在榻上,小丫头最近也多了许多心思,撑着脑袋在发呆,才短短几天看上去已经长大了不少。
  贤世子进来,沐如栀轻声打招呼行礼,这动静根本没惊动沐若松,他像是已经进入了另外的世界,对人间已经无知无感。
  贤世子道:“榧儿找你,你去玩一会儿吧。”沐如栀乖巧出去了。贤世子才搬个椅子坐在沐若松对面,说:“想听楚王的消息吗?”
  沐若松目光闪动一下,但那道光如烟花般,一闪而逝,在死水般灰暗的沉寂中,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贤世子心道:还有牵挂就好。他自顾自说:“你们……当天,楚王就开始处理公务,大力整顿军务,回顾军演得失,敦促巨鹿那边生产武器,研发民用成药……”
  沐若松沉默,沉寂。
  “他还把军演武器的图纸给了军器监,把军演制度推行到了全军,武将现在喜得什么似的,常山王那家伙天天催兵部的军器监做军演武器,好也去尝试一下。”
  贤世子看沐若松眉目不动,却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的,继续说:“昨天他还整倒了御史大夫,陛下把孟志给贬到了岭南。楚王推荐苏砚做了御史大夫。我还听说陛下和永嘉公主大吵了一顿,险些反目。看样子不知道永嘉怎么惹到楚王了,一起被整治了。”
  沐若松仍然木着脸。
  “今天一大早他还打算建一座大学院,已经选好了址,就在牛家村,名为明理学院,正在召工匠准备破土动工。”
  沐若松还是没触动,贤世子叹口气说:“阿松,你觉得他有多在乎你?你在这里为他煎熬,像个活死人,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该做的事一点没拉下。”
  沐若松目光微动。
  “而且,我现在说的可能你不爱听,但这是真的。”贤世子盯着沐若松的眼睛,决定加把火,“他有新欢了,才和你分开几天,他就有了新欢。”
  沐若松的眼睛才聚焦,看着贤世子,好像不明白贤世子在说什么。
  “今天他为了一个戏子,亲自带着三百锦衣卫去抢人。因那个戏子是卫氏后人,他还派人入宫请旨,指名道姓得了恩赦,把戏子带回了王府。我没骗你,天京城街头巷尾都传得有模有样,有人亲眼看见他抱着那戏子坐追星车回府。”贤世子手放在沐若松的肩膀上,摇了摇他,“你醒醒吧,他根本不爱你。”
  沐若松拨开贤世子的手,脸上试图勾出一个笑,却僵硬如石,几天没说话的嗓子哑地几乎无法分辨:“你……不懂。”
  ——沐慈不管喜欢谁,都不用抢人,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得到一个人,他大张旗鼓去抢一个颇受争议的人,是在做给我看。
  “是啊,阿松,我是不懂。我不明白,相爱却分离的两个人,是应该像你一样失魂落魄?还是应该想像他一样风过无痕,照样活得恣意风流?”
  沐若松闭上眼睛……
  方氏刚好过来,在门口听到几句,怕儿子难过,不忍逼迫,进来说:“好了好了,二伯不用担心,松儿没事,他就是觉得累了想休息几天。”
  贤世子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想像个老太太一样唠叨,就离开了。
  方氏细细查看儿子眼角,并没有发现泪水,心里更觉难受,将已经长得很高大的儿子,像小时候那样用力抱在自己怀里,说:“儿啊,在娘面前想哭就哭吧,哭一场,该放下的就放下。”
  沐若松没动静。
  “松儿,”方氏轻轻抚摸儿子脊背,“娘觉得,人这一辈子,真的很难遇到一个设身处地为你考虑,真正爱你的人。他……其实挺好,你爱他是没有爱错,如果可以……娘……不反对。”
  沐若松首次取得谅解,是来自他最爱又最愧疚的母亲的谅解。有些人,面对艰难永不屈服,可被无条件接纳,让沐若松眼眶涌上热意……
  “我知道,你和他分开,是怕他为了你付出太多,而你目前无法回报,也无法护住他……”
  “我没本事……”沐若松无不艰难地承认。
  方氏叹口气:“松儿,不是这样,你有能力,只是你还太年轻。你还记不记得他对你说的话?希望你振作起来,做最优秀的自己,不要怨恨,总有一天你足够强大到能护着他,到时候……”方氏想到时候两人都有了家庭和自己的责任,也不能任性,又悠长的叹口气,“就算不能再续前缘,可你也有能力保护他了。”
  沐若松这才抱着方氏,沉默着……
  却再也不会流泪了。
  有时候,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哪怕遇到了一个百分百正确的人,可不管怎么相爱,最终,还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
  王梓光在外头听到母子两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额上忽然一凉,他抬头,阴沉的天空开始落雪,挺应景,如果是六月,这就叫六月飞雪。
  王梓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喊了声:“大舅妈,大表哥……”进了屋子。沐若松清清嗓子,嘶哑着对方氏道:“娘,我饿了,想吃您做的糖糕。”
  这是沐若松几天来第一回喊饿,方氏眼眶发红,赶紧应下,出去了。
  王梓光看方氏出去,就道:“大舅妈做的糖糕好吃。”
  “我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沐若松问。
  “哦,”王梓光缩缩脖子,只觉得大表哥更加威严,扯出一个无辜假笑。
  沐若松问:“你有没有楚王的最新消息?”
  王梓光老实答:“有!”
  “他弄个戏子回家的事,是真的?”沐若松艰难问。
  “呵呵……”王梓光假笑有点僵,“大表哥,你知道,传言这种东西……”
  “说!”沐若松面无表情盯着他。
  “是!”王梓光心道:阿慈你敢风流就别怪我不讲义气,就把最近的大八卦说了。
  沐若松沉吟许久,才问:“你能不能见到他?”
  王梓光踌躇半天,在沐若松紧迫盯人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沐若松点头,对王梓光耳语一句,然后道:“把这个口讯带给他。”
  王梓光脸有点白:“大表哥……你还想……”
  沐若松目光锐利,逼视王梓光。
  王梓光掌心汗湿,忍不住看看外头,见没什么人,才弱弱道:“大表哥,我想办法告诉他,但是……他会不会答应,我保证不了。”
  沐若松:“办好这事,其他别管!”
  王梓光一肚子劝诫的话就憋在了肚子里。一出门,他吐吐舌,摸摸胸口缓解一下大表哥给他造成的压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表哥在那人身边才多久,就养出这么厉害的气场了。
  ……
  沐若松看着王梓光出去,闭上了眼睛,手握成拳,拳中有一缕长发编成的发结。是分手后,他在自己枕头底下发现的。在枕下藏东西是沐慈的习惯。
  这一缕长发结,有自己略硬的发,还有发质柔软的一半。沐若松给沐慈洗过无数次发,怎么会错认那柔软丝滑的触感?这应该是沐慈不知何时编的,放在他枕下。
  我愿与君结发!
  原来,沐慈很早就有了与他结发的打算,并非在他祖父逼迫下才答应……与这样美好的人相爱,相守,结发……该有多么幸福?
  ……
  王梓光从大表哥处出来,又拎个枕头架着梯子跑来楚王府,陪午睡。
  他其实也想求安慰,他也深爱沐慈,可他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十分无望。
  “阿兄,把锁儿送回去。”沐慈埋头处理公事,并不理会。
  王梓光躲开牟渔,直接冲进沐慈怀里,使出最近刚从安康那学来的“缠”字近身功夫,双手双脚缠住沐慈的腰,好险没把沐慈勒岔了气。
  他把小脑袋埋进沐慈散发清新气味的怀里,大嚷:“阿慈,别赶我走,我泡暖了手脚来的,不信你摸摸。”
  沐慈一巴掌甩在王梓光的小PP上:“别胡闹!”
  力道轻,隔着王梓光左三层右三层的裤子也没打痛,王梓光仍然搂住沐慈,无限委屈:“我想你了……”
  王梓光抱着自己的男神,发狠今天一定要陪睡成功,否则以后都没机会的,只死死扒住又香又软的沐慈不放。
  小孩子执拗起来,气力还挺大,牟渔想帮着沐慈撕王梓光下来,但沐慈摆摆手,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捏捏他的后颈,道:“有恃无恐呢?说罢,仗着什么这样缠着我?”
  王梓光:“……”他弱弱道,“我……”思量一下,决定耍赖,“大表哥有口讯给你,但我……”
  沐慈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恢复正常,突兀点头:“好!”
  “啊?”王梓光愣了。
  “走吧!”
  “什么?”王梓光不在状态。
  沐慈起身,带了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王梓光挪动,道:“你想陪午睡,如你所愿!”
  王梓光欣喜、心虚,忐忑的情绪交织,一直到卧室,王梓光才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吗?”
  “没。”沐慈淡淡回答。
  “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你不答应我也会说的。”王梓光解释。
  “那你说!”
  王梓光刚张嘴,就看到了一个美得如梦似幻的小美人,袅娜地过来,盈盈的眼,幽幽注视沐慈,然后温柔小心给沐慈脱外衣。
  沐慈居然……居然很理所当然地张开双手,由着这个美人接近,给他脱衣服。
  警报!
  警报!!!
  沐慈肯让一个陌生男子接近……王梓光瞬间就知道这是谁了。他细细查看这雌雄莫辩的戏子,喉结不明显,确实是平胸,不怕寒冬飞雪的寒冷,穿着薄薄纱衣。
  这是要勾搭谁啊?
  王梓光打翻醋缸,可他还真不敢乱泼,只好自己闷气,赶紧脱光爬床上去,为自己先行占床的行为感到英明无比。否则这小美人衣服脱着脱着,就顺便一下就脱了自己那穿了和没穿一样的衣服,两个人脱到床上来了怎么办?
  王梓光打算每天来占床,因为他确信沐慈会顾及儿童不宜。
  沐慈不解风情道:“多穿些衣服,别着凉。”
  好极了!这话对王梓光胃口,可该死的……阿慈你的手干嘛去捏人家的小腰肉啊……放开!捏我的!
  那小妖精也爱装,一捏就笑,一笑就软,直接软在沐慈怀里,然后发出类似呻、吟地“嗯~~好痒~~”的娇声,不知道还以为阿慈怎么滴他了!
  走开!阿慈的怀抱是我的!
  王梓光瞪着眼珠子,刚要暴走,沐慈就拍拍怜霜,让人站直,然后坐在卧室的软凳上,手里拿了一本书。小妖精就给他腿上盖条毯子,然后站在阿慈身后,给他打散了头发,然后灵巧的十指穿插在沐慈的黑发中,轻柔按捏,动作十分流畅好看。
  两人之间气氛融洽,温馨十分。
  王梓光心中一万个警铃巨响!
  这戏子……
  王梓光飞快套了衣服,蹦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下地,站在沐慈旁边瞪人。
  那小戏子一张倾城倾国祸害脸,还对他露出一个比女人还柔媚的微笑,眼角都是温柔春意。
  小贱人,叔叔可忍,夫君绝对不能忍!
  王梓光指着人问:“老婆,这娘娘腔是谁?”
  沐慈还在看书,眼神都没丢过来一个,语调淡漠:“礼貌呢?道歉!”
  王梓光顿觉委屈,梗着脖子瞪人。
  怜霜赶紧圆场:“不用不用,小公子只是玩笑。”
  沐慈语气仍然冷淡:“错了就是错了,王梓光,道歉!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你为了一个……一个陌生人……”王梓光好委屈。
  沐慈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说:“我以为你不会有阶级概念,所以别在我面前撒娇卖痴,讲点道理,对人至少应该有最基本的尊重。第三遍还不道歉,我不会让你再踏进我府里半步。”
  “你连大表哥的口讯都不听了吗?”王梓光怒吼。
  “送人出去!”沐慈下令。
  王梓光懂是非,知道刚才他语出伤人,可是他……他就是受不了沐慈为一个……
  所以王梓光没反抗,被牟渔拎出去的时候大吼:“阿慈,你会后悔的!”
  牟渔带着泪流满面的王梓光走出碧澜池,冷道:“就你这种被宠坏的性子,还妄想什么?”
  王梓光浑身一震,被冷冷的冰雪一激,才抱着牟渔的手臂道:“我错了,我去道歉!我真的有大表哥的口讯,很重要很重要!”
  牟渔考虑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沐慈为个戏子赶走王梓光不值当,就把他带回了碧澜池。
  可是开阳一阵旋风般冲进来,把好几张纸条递给牟渔:“不好了!海上出事了!”
  牟渔看了纸条,二话不说放下王梓光,把开阳带进了内室。很快怜霜被赶了出来,王梓光一脸无辜,小声在怜霜路过的时候道:“刚才,很抱歉!”
  怜霜柔柔一笑:“没关系!”然后一脸担忧看着内室。
  王梓光看看四周无人,就贴到门口偷听。怜霜身子超前倾了倾……最后站在原位没动。
  里面开阳正在说明情况:“飞鸽传书,海战大捷。红衣大食三百艘大船,被海神军全部击沉。按您的意思,并未虐杀俘虏,全部派船送到了楚地成为匠奴。已放回两个俘虏带去我国国书,抗议红衣大食无故侵犯大幸领海与港口的行为,禁止红衣大食入港,禁止从我国领海过境,并要求赔偿战争损失共计三万万两白银。允许高价赎回俘虏。”
  这是好事啊,王梓光大着胆子进了门,却见沐慈嘴角的笑容还没勾起,开阳就有个转折:“不过……”
  “说!”沐慈目光微凝。
  开阳道:“敌人临死反扑,海神军旗舰受损,柴大将军轻伤,但梅左将军……”
  梅左将军就是被称为海神,海之子的梅容,因为他熟悉整片海域,从无迷航记录,在海商中极有威信,沐慈力排众议,在改造战船组建临时海军——海神军的时候,就启用了梅容成为左将军。
  在海战为弱项的大幸,虽有人抗议用一个“杂血”简直侮辱华夏高贵血统,难道大幸没人了?
  可现实是……真没人比梅容更合适。
  沐慈坐直身体,冷静问:“梅容受伤了?多严重?”
  “消息不是非常确实,只知道,敌方拼死挡回我军射出的一个火油弹,火油弹凌空爆炸,波及了正在旗舰指挥的梅左将军。”
  王梓光轻轻“啊!”了一声,牟渔立即将手掌按在沐慈肩膀上。
  沐慈倒是场中最镇定的,问:“人怎么样?”
  开阳摇头。
  沐慈当机立断吩咐:“沿途探听梅三郎消息!让乐镜带上一整套没用过的解剖室器材,越全越好,在路上消毒备用,带上所有能找到的药品。”
  最后沐慈道:“备船!我要出海!”
  
  第318章 梅家三郎
  
  棕色卷发,湛蓝大眼,肤色白皙,长得如同圣殿穹顶描画的天使一般纯真可爱的梅容,正低头看着承恩侯府门前一座威仪的大石狮……爪下压着的一只圆滚滚的小狮子。看着看着,他伸出手去……
  “嗯哼!”威严的哼声带着隐晦的制止。
  梅容偏头看向发声的中年男子,锦袍羽冠,襟袖飘飘,从穿着打扮到仪态举止,无不阐述着世家风范。这是他的父亲承恩侯梅显。他从小养在安居坊的舅舅家,只见过他几次,可每次印象都不太好。
  此刻梅显正皱眉,含怒带厌盯着他。
  梅容眨了眨天使一般的蓝色眼睛,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忽闪,无辜又纯真地看向梅显,然后他灿烂一笑……伸手在憨态可掬的小狮子头上摸了一把。
  梅显:“……”
  人说相由心生,梅显本长得斯文英俊,但习惯皱眉耷嘴,活似全天下都欠了他钱,这会儿阴下脸更显沉郁。
  金发蓝眼的奥斯汀叹口气,压一压黑色礼帽,对外甥梅容招手,目露担忧对梅显道:“现在风声紧,实在没办法我才把他送回来,请侯爷不要让他出府,以免出事。”
  梅容很听大舅舅的话,走过来。
  奥斯汀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压他低头,才道:“这孩子聪明,就是性子有些……收不住。都怪我们平时忙,没怎么管他,说不得还需要您这个父亲来管一管,收收他的性子。”
  同时隐晦指出梅显这个父亲当得轻松。
  梅容滴溜溜转个身脱离掌控,插言:“大舅,我想回家,不要留在这里。”
  梅显脸色更难看了。
  奥斯汀惯会察言观色,见梅显神色,心里也不乐意把自己养大的孩子送回来看人脸色被人嫌弃,可现在的“排胡”形势不容乐观。
  是的,不是排华,而是排胡。
  梅容作为后世十分追捧的漂亮混血儿,在大幸朝是不受待见甚至被仇视的,他的出生就是原罪,因为华夏血统是最高贵、最优越的,没有之一。
  不容许被玷污。
  血统被玷污的混血儿都要“摔杂胎”,生下来直接摔死。
  年轻的承恩侯梅显,竟然与胡女生下一子。这事十分轰动,大家并不歌颂这冲破世俗的爱情,只觉得华夏高贵血统被玷污,许多人跑到承恩侯府门口,要求摔死“胡子”,甚至有梅家家仆试图掐死这孩子。
  梅显只好把棕发蓝眼的梅容送到舅家抚养。
  奥斯汀给梅容取名西斯·菲尔德,十年来小心翼翼隐瞒他的身世,可这熊孩子天生不懂啥叫低调,一肚子鬼主意,长相又比一般胡人还漂亮,做错事,眨巴眼睛装乖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心软。
  梅容很快成了胡人混居的安居坊的孩子王。因华夏族的优越感,周围坊市的华夏小孩常欺负安居坊各种发色的孩子。一般不太过分,安居坊的大人都会忍气吞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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