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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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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对了人,这个太医一直在替我治伤,因为太子不让我死,这个太医最清楚我身上这四千三百二十六道……每一道伤痕的来历。”沐慈语气平淡,如单弦的乐器,音色极好,却从不给出任何一点波动起伏。
  太子颓然坐倒在地,目露惊恐看着那傲然挺立,眉目淡漠,不管怎样折辱都从不曾屈从过的少年。
  原来,每一道伤,每一点恨,你都记得。
  清清楚楚!
  还说你不在乎我?
  天授帝犹如剑锋的锐利视线,死死刺向了太子,颤抖的手指向他……
  “不!不……父皇……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太子无力辩解,只能疯狂摇头,飞快往后退!
  沐慈轻描淡写,再一次暴击!
  “看来你这个皇帝真做不得主,谁都可以蒙蔽你。滴血认亲,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假!三年来,太医也没对你讲过真话……皇帝,也许你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不是天命,而是人祸!”
  不是天命,而是人祸!
  你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
  天授帝犹如被巨雷震醒,悚然而惊。
  是啊!他还是这座皇宫的主人吗?
  还有多少人可信?
  难怪他明明注重养生,勤于保养,可还是年纪轻轻,不到五十,身体就每况愈下……特别这两三年,老眼昏花,精神不济,一年有大半年只能到行宫修养,只能让太子监国。
  而太子……皇帝怀疑的目光盯着为太子说话的老臣……自己的肱股之臣,居然有这么多人是太子那一边的吗?
  沐慈完成他的最后一击!
  致命一击!
  “太子,你躲什么?你不是有恃无恐,说皇帝不能拿你如何,因为他快死了!你很快就会登基成为新皇,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到时候我只能任你摆布……不只三年,你会让我臣服在你身下一辈子……”
  太子尖锐大喊:“不,没有,你闭嘴,你胡说!”
  可已经深深植入了怀疑种子,飞快抽芽长叶的天授帝,已经不会信任满口谎言的太子了。
  朕还没死呢!
  天授帝看向太子的目光,犹如看着将死之人!
  他的视线再次环顾众人,锐利如刀锋在几个为太子求情的老臣身上一一剜过。
  ——还有多少人已经投诚了太子?将他这个仍然在呼吸的皇帝,当做已经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见的活尸了?
  群臣战战兢兢,五体投地跪下,连众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腰表示臣服!
  这时候没谁敢开口求饶。
  太子慌了神,屁滚尿流跪爬向天授帝:“父皇……儿臣没有说过,也没有做过,”他爬上阶梯,去抓天授帝的袍角,涕泪横流……“父皇你要相信儿臣……你要相信儿臣……”
  天授帝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怒吼:“你像什么样子?你做过就认,一点血性都没有!”
  天授帝从小最看不上太子这副孬样,气得一脚将太子踢下台阶,看着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连滚带爬,毫无尊严滚下御阶,十分不堪。
  哈!这就是他的承嗣之子,天下未来的希望吗?
  天授帝真的很失望,如果不是太子长得像太祖,他都要怀疑他身体里是不是流着最尊贵的血液了?哪怕做错了,梗着脖子认了,也好过这样没有担当。哪怕一错到底,有点血性像他当年一样敢弑兄……不……反正总好过现在,叫人看不上眼。
  难怪小儿子,在那种境地里,连不屑都不屑于给他。
  ——一个只能以欺凌弱小而获得某些征服感的人,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每一个领导者,在忌惮继承人的同时,其实都希望继承人比自己更强,能扛起更大责任,而不是推卸责任。难怪太子从小都无法让他满意,甚至比不上一个刚出冷宫,什么都不懂的少年。
  这一声一声质问,多有气势!
  这一步一步进逼,多有章法!!
  竟以累卵之危,缚鸡之力,力挽狂澜,进行了惊天大逆转!!
  洛阳王痛苦不堪,呜呜哭泣,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天授帝听不得妇人态,哭!哭!哭!有什么用?还没个孩子坚强!他对三子怒吼:“要哭滚一边去。”
  洛阳王收了声,痴痴看着九弟,怎么肯“滚”?
  天授帝直勾勾狠盯太子,太子被这眼神压制了三十多年,看到就发抖。
  天授帝才问:“孽障,什么时候开始的?”
  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如幽灵回响。
  太子跪地,他的汗珠已经在大殿的大理石砖上汇集成了一小片汪洋。
  他苍白辩解:“没有,父皇,您相信儿臣……”
  “朕还有好几个儿子……”天授帝冷声威胁。
  九鼎一言,谁都不能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太子才惊觉,老迈的帝王,也曾经是一位开疆拓土,亲自披挂上阵,将敌人驱赶到天涯海角去的一代枭雄。
  在马上夺取江山,杀人盈野。
  这个三十年的平安太子,立即被这杀气慑服,吓破了胆。在他一生强势的父皇面前,太子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气。
  三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再不能说谎了。即使做错了事,如果老实承认态度诚恳,比死硬咬着欺骗皇帝,惩罚要轻得多……因为父皇从来能容得下错误,放得过无能,却不能容忍欺骗的。
  欺骗也是一种不忠诚。
  太子愧痛地说:“父皇……儿臣……儿臣有罪。当时真不知道他是弟弟,只想着……以那种方式惩罚一个……发现了最多是一时荒唐,不算什么的。再说,第一次我也不想,是被下药的啊。”
  天授帝抚摸龙椅扶手上的龙头:“老实交代!”
  “三年前,不知道谁给儿臣下了情药,带儿臣去冷宫,儿臣控制不住,才……才……”
  天授帝怒吼:“那你也不能动你的弟弟,那时他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你这个……你这个……”
  太子哀声道:“父皇,儿臣也不想,喝醉了糊涂,又被人故意下了药!而且……九弟委实过于漂亮,我一时难以自抑,就……”
  美人关是英雄冢,当年天授帝遇到谢宸妃,自己也没能逃过。没有人对那种超越一切的美有抵抗力,任何道德与约束就似一张薄纸,轻轻一戳就破了,然后沉沦深陷,不可自拔。
  这感觉,天授帝深有体会,并不觉得太子是推脱。
  小儿子的美貌青胜于蓝,生得实在……比他母亲更倾国祸水。
  天授帝因为愧疚,下意识看了一眼沐慈,发现沐慈神色平静,不见怒火蒸腾,无喜无悲,似早已熄灭生命之火的冰冷灰烬。
  他心中咯噔一下!
  这孩子一直这样无所谓……是不是……心存死志,所以……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无边怒火随即高炽,他需要彻查当年的事,一定要查,给幼子一个交代!
  不想看到儿子再对自己失望!
  “查到了什么?谁给你下药?”天授帝问。
  “一个小内侍,畏罪服毒了,没……没问出幕后主使。”当年那事,太子哪里敢大张旗鼓地查?被父皇发现还得了?郑皇后知道后也只顾着掩饰,想办法弄死冷宫里那个……太子刚尝得美人滋味,哪里舍得?两母子扛上了,就错失了追查的最佳时机。
  最后,成了无头死案。
  天授帝怒斥:“无能!”再次对太子感到失望!然后吩咐牟渔,“追查这件事!”
  不管有多少把握,牟渔也恭敬应下:“是!”
  天授帝看看无动于衷的幼子,又问太子:“为什么……又伤他至此?”
  太没人性了。
  这只是一个无辜的,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太子居然能对他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
  已不是一句“长得太美,被迷惑”能解释的了——人家再漂亮,你可以欣赏可以追求可以犯点错误,却不应该这样折辱,这样磋磨的。
  怎么下得了手?
  当年宸妃不爱他,不给他好脸色,他从来没动过人家一根指头的……舍不得!
  太子目光游移,说不出话。
  “因为,我永不会爱上他!”沐慈凉凉扫一眼天授帝,“你们父子一脉相承,你懂的。”
  天授帝还真懂!懂这种一腔真心付出,却无法得到回应的绝望!他简直无言以对,他指着沐慈,手指颤抖半天……最后居然露出一个笑来:“好!好!好!”接连三个好!道,“你们母子也一脉相承,不管多戳心窝,永远只说真话!”
  “太医!给九皇子看伤!”又劝,“穿上衣服吧,太冷了。”
  洛阳王赶紧取了干净的……不敢拿王服,只取了白色中衣,披在沐慈身上,给他穿上。
  “来人!”天授帝又吩咐。
  两个御林军上前。
  天授帝指着詹院使:“问问清楚,然后杖毙!”又他问沐慈,“你说……身上多少伤?”
  “四千三百二十六。”沐慈平缓重复这个让所有人脊背为之一寒的巨大数字。
  天授帝似携带雷霆万钧的怒火,从齿缝中震荡而出……
  “杖毙!四千三百二十六杖!不打完!不!允!许!他!死!”
  装晕的詹院使彻底晕厥过去,腿间腥臭黄湿一片,被禁卫冷酷地拖走了。
  众臣噤若寒蝉。
  沐慈还不打算放过,偏头问:“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更不用泄愤,我不生气!”他淡然的神色中竟好似带着一些孩子般的天真,透过暗红的,已经凝固在脸上无法擦去的血迹,又有着冰冷的残忍。
  沐慈不徐不疾道:“你知道么?等你闭眼了,我就可以看见这个心中住着野兽的太子……哦,要称新皇了。他会把你最重视的江山,可以罔顾人的意愿为所欲为的无上权柄,亲手葬送掉……这已经是最完美的报复了!”
  天授帝:“……”他傻了真的,偏找不出理由反驳。
  “不过,你已经死了,看不见了……真是挺遗憾的!”沐慈轻言细语,万剑戳心。
  所有人:“……”
  这位是真的勇士,不解释!
  洛阳王都忘记害怕了,颤颤巍巍劝:“九弟……咱能不能……不说了好么?”
  天授帝气过了头,反而冷静了下来,想辩解什么……可无从辩解。
  都是他的罪孽!!
  多疑固执,中了圈套误解了心爱的女子。将什么都不懂的无辜儿子丢在冷宫,才让这孩子遭遇惨烈痛苦的三年炼狱。
  成了今天这个兄弟成仇,父子反目的局面。
  “九弟,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洛阳王小心把沐慈抱在怀里,将他的脑袋压在胸口。
  别说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沐慈在洛阳王怀里,喃喃自语。
  洛阳王,曾经你对原主的关心,那情真意切的陪伴和心疼,严寒冷宫岁月里不多的一些温暖;让那个无辜孩子喜爱并信任你三哥……
  都过去了!
  你可以毫不留情挖开你曾经疼爱过的孩子的血泪,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把龙椅的重量远超一切,任何情感都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在这个本该温暖的怀抱里,传递过来的体温并没有温暖到沐慈,他的心仍然凉透入髓。
  沐慈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调,道:“洛阳王,你想要的,我帮你争到手了,偿还了你从前的情谊。从此后,两不相欠。”
  “不……九弟……”洛阳王面色涨红,一瞬间被戳破心思,就似没有穿衣服的国王,那丑陋的肉体暴露在了阳光下,无所遁形!
  沐慈抬起头,挣开他,倒退一步,再一步……
  这个曾在黑暗如地狱的十几年人生里,照亮过那无辜孩子心房的一丝光明,一丝温暖,是可悲的原主临去之前,所余不多的一丝眷恋。
  为了这一丝眷恋,沐慈不想计较。
  ——我帮你拉下了太子……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洛阳王,你现在不该高兴吗?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人那,总是太贪心!
  不知道得到一些,终将失去另一些吗?
  天授帝伸手压在了心口上,缓解闷窒的痛苦,吩咐左右:“收回皇后凤印,把太子带回东宫,仁明殿和东宫全部监禁!”
  整个内宫,还有谁能遮挡他的眼目呢?他真是有个好皇后,太子真有个好母亲啊。
  皇帝再老迈不堪,可还没死,不喜欢有人蒙蔽他,盯着他屁股下的龙椅。
  没人敢质疑这个命令,御林军飞快去执行了。
  太子忽然扑向沐慈:“你这个妖孽……都怪你,谁让你长得这么没,一直是你勾引我的,长得这么美……你是妖孽……妖孽……”竟然癫狂了。
  也对,事已至此,太子若真疯了,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小命!
  “不,我的美丽不是罪!”沐慈漠然扫过太子,看向皇帝,“你毁掉了母亲,再父子联手毁掉了我,你们的贪欲,你们的伤害才有罪!”
  是,我有罪!
  不,我从来不想毁掉你们。
  天授帝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心口痛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罪恶,除了用权力压制,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人原谅?”
  没有,没有理由……
  “九郎……”
  沐慈并不想听天授帝说什么:“我不恨,都不重要了,无需在意。”
  呵呵,真与假,爱与恨,又有什么关系?
  沐慈的心头无比清明,所有的温暖与寒冷,痛苦与眷恋,通通离他远去,勘破红尘万丈,他的灵魂再次上升到一个玄妙的高空,俯视底下众人。
  每个人都是牵线木偶,都被一根唤为“权力”的线,牵着手脚和心灵,做出自以为陶醉的梦。
  你的确有梦!
  沐念。
  一滴血液,从伤口渗出,滴落,顺着沐慈无暇的脸庞,划过腮边,留下一道凄美到引人心痛的鲜红痕迹,没入白色中衣,晕染出一个不详的斑点……
  就像泪痕。
  更想泣血!
  “我有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个要求!”沐慈道。
  将洛阳王的心脏被烫伤,他惶惶然伸出手:“九弟……”却抓不住这个少年的一片衣角。
  沐慈平静对天授帝道:“我希望,死后不要掩埋,不要火葬……”
  “九弟。你在胡说什么?”洛阳王恐惧至极,试图冲上去……
  沐慈清清冷冷一个眼神,毫无情感,生生将洛阳王冰冻在原地!
  “给我一艘小船,让我躺在里面,顺水而下……至少……让我能看一眼,这四海河晏,锦绣山川,也就……死而无憾了!”
  天授帝起身怒吼:“拦住他!”
  牟渔飞快扑下去拉九皇子……
  可是……
  沐慈并不是要撞柱自尽,他这样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他散去胸口最后一股气……全身瘫软下来……
  牟渔飞快将他抱在怀中。
  洛阳王冲上前,抓着沐慈的肩膀摇晃:“你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别摇他!”牟渔沉声制止。
  挣扎着不肯拖走的太子,这时候扣着内门,惊惶问:“他怎么了?九弟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御林军无情去掰他的手。
  “不!我不走……九弟……美人……”太子双眼暴突,双手扣着门板扣出了血迹,声声惊惶,仿佛痛失了自己最后一口泉水的沙漠旅者,干涸而绝望地唤着……然后被拖着远去……
  如此不舍,又何必将人折辱至此?那样可怖的伤,这样脆弱的身体,还能活多久?
  没有谁在意太子的伤心,洛阳王小心翼翼碰触沐慈的脸……
  “弟弟……”
  “不说‘再见’了,洛阳王,好好……活下去!”沐慈身体的温度已经低到极点,心跳和呼吸几不可闻,面色苍白到灰败。
  “弟弟,你撑着……太医!”洛阳王大吼。
  一个年迈的太医上前诊治,随即,拧眉退开,跪向天授帝:“请恕老臣……无能!”
  天授帝瘫在龙椅里……
  沐慈一动不动,怔怔看着大殿的窗……
  “雨……停了……”
  大雨过后,就是晴天了吧?
  真好!
  沐慈缓缓展开一丝清浅的微笑,一声声泣血的呼唤仿佛隔着一层水膜,恍恍惚惚并不真切……双目失去了神采,黯淡……熄灭下去!
  沐慈慢慢闭上了眼睛,没有泪水,胸口……停止了起伏!
  “不,太医!救救他!”洛阳王拼命去揪太医,把他拖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别死……九弟……该死的是我们啊!你怎么能死?”
  天授帝扶着卫终,一步一步蹒跚行至沐慈跟前……背影佝偻,不堪重负,他缓缓矮下身形,单膝跪在了沐慈身前,看着自己刚刚认下,就永远失去的儿子……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九郎……”
  他……是真的早已失去了生志。
  这少年不见惊怒,不是伤得不够深,而是已然决绝。目光中弥漫的不是平静,而是……已经无法再泛起波澜的浓浓死水。
  难怪他什么都不在意,原来,哀莫大于心死……
  牟渔摸一摸沐慈的脉,没有,再摸摸他的心口,然后……摇了摇头,对天授帝道,“他去了!”
  天授帝失去力气,跪坐在地,来不及感觉悲伤,心口便绵绵密密涌上一种无着无落的空洞迷茫。
  ——我这一生,到底得到过什么?又失去了多少?
  众王和宰执纷纷不忍,看惯世情的人都被这悲伤感染……
  洛阳王抱着沐慈渐渐冰冷的身体,悲声恸哭……泪水滴在沐慈脸上,融化了已经干涸的鲜血……金色的大理石地面,晕开了零星极点鲜红的可怖花朵。
  在谁也看不见的空间,这个纤弱破碎,伤痕累累的躯体,竟然升华出一抹淡淡、没有一丝杂质的暖暖金色微光,慢慢飘上了天空。
  这是沐慈……是端木慈那散发金光,纯净至极的灵魂,同他堕入凡尘时一样,圣洁无暇。
  回到了,他本该回去的地方……
  
  第一篇:宫(尘缘)

  第6章 重生真相
  
  有一道紫气东来,将端木慈盘踞在新身体大脑周围的散发耀眼功德金光的灵魂收入。
  一阵天旋地转,端木慈到达一个温暖的所在,恍惚听到有人说话。
  “妙极妙极!毫无优势也能反败为胜,惨遭痛苦背叛也能大彻大悟,精神力突破晋级……果然不愧是慈神君啊。”
  “审时度势洞穿人心对我来说又不难,心境上几十年的积累也够多了,”端木慈并没有沾沾自喜,一贯冷静到极点,害怕这种情绪更是从没有过,只淡淡问,“你是牛头还是马面?”
  那人:“……我是紫惑,您还真是一点不记得我了。”
  “不管你是谁,把我放回去,我忽悠皇帝弄条船把新身体顺水飘走,等我缓缓温养几天,若能重新活过来就能重获自由,别坏我大事!”
  “慈神君你这样很危险的啊,灵魂离体很容易逸散,新身体也十分脆弱……您真是太冒险了。”紫惑说。
  “你来帮我的?”
  “是的,”紫惑十分真诚道,“放心,我已经护着新身体的一口心气不散,就不会有事。”
  “现在去哪?”
  “我带您去见一个人。”
  “谁?”
  “紫微星君。”
  星君?是谁?让我穿越到这个什么大幸国,就为山寨一段来自星星的你?
  “就是之前的九皇子。”紫惑揭开谜底。
  “星君归位吧!”紫惑恭敬多了。
  “嗯,是你啊,阿紫,”明显认识,紫微星君嗓音清润,又灵透飘渺,略带惆怅悲怀,“为什么我要在这世上走一遭?”
  端木慈不用眼睛,凝聚灵魂之力看过去。
  紫微星君的面貌身形都氤氲在飘渺的白雾中,看不真切,却莫名叫端木慈有一种熟悉安心之感。
  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紫袍,面容隽秀的青年,正是紫惑,恭敬回话:“您因为一次意外,灵魂被撕裂成两半,两半无法合一随时溃散,只能冒险投入轮回,在三千世界遍尝人间喜乐爱恨,补齐魂魄。”
  “多少次了?”
  “已经是第九九八十一次了。这是您最后一次,托生成大幸朝九皇子沐慈,受孤苦、痛海之劫。若能勘破,灵魂重修便可接近大圆满。”
  紫微星君沉默良久,八十一次转世的经历一一重现,连带他从前的无数记忆,酸甜苦辣,爱憎离别的情绪纷至沓来,渐渐融入他的识海,最后汇成一个透明龙形灵体,勘破一切爱恨虚妄,灵魂大体补全,心境稳定,语气就显得更加温润平和:“如此,把因果都了结罢。”
  紫衣青年应:“还差一点点,您在这个世界尘缘未了。因出了点事,需要您提前归位,我只能启动备用程序,用引渡紫光,接回了您另一半灵魂凝聚的新魂……就是这位慈神君,让他代替您。哦,不,慈神君其实就是您,按他的世界的叫法,就是克隆。刚好他寿终正寝,我就接他过来替您了结凡缘。”
  端木慈恍然,难怪我莫名其妙就穿越重生了,原来是人为……或者说找自己替另一个自己擦屁股?
  “慈?你好。”端木慈感觉星君投注给他一道至高无上又包容天地,磅礴飘渺又平和温暖的视线。
  端木慈打招呼:“微,你好!”
  他再看这紫微星君,是有大慈悲的,脑门上顶着一个硕大的金光圈,比西天极乐那些光头脑门上的更耀眼,比好莱坞的特效还炫酷。
  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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