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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慈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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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世子还想反对,但三票对他一票,朝阳也很欣赏沐若松的这种担当。
  朝阳与九皇子比较熟悉,就细细把沐慈的性子喜好和忌讳说给大侄子听,以免自家侄子举止失措。朝阳又隐晦说:若看到沐慈身上有伤,不要大惊小怪,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朝阳又嘱咐大侄子:“阿松,不论见到阿慈在怎样的境地里,都不要做出同情可怜的神色。阿慈并不是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你与他相处过就知道了。”
  这是赞美。
  沐若松点头,他也自有一股傲气,最明白不愿被当做弱者的心情。
  朝阳说的都是好话:“阿慈虽然对人淡漠,脾气无常,又有点小小任性,一张嘴开口就不饶人,可他为人明辨是非,很有原则,坦荡本真,从无欺骗。你若能与他交心,便知道他这个人是最值得付出信任的。”
  沐若松点头。
  朝阳又不放心叮嘱:“还有,别与他对着干,凡事如果他强调了两遍,就表示一定有他的道理,也没有转圜余地,你顺着点……他也不容易。”
  定王一直听朝阳这种明显带了立场的叮嘱,若不是为了维持一家之主的威严,早不知翻了多少白眼。
  他对沐若松直说:“你姑姑说得实在片面,实则长乐王淡漠冷血,反复无常,翻脸无情,但你也不是地上的草任人踩,你不用去忍他让他,若过分了,你也只管翻了脸,自有祖父去找你皇祖父说话。”他巴不得翻脸,赶紧把沐若松弄出来。然后,定王说出他一贯教孩子的原则,“当然,你要想办法让道理站在你这边,如果实在没理,也别叫人捉了把柄。”
  沐若松:“我明白。”
  “别担心,你入宫意思意思几天,也算遵从了圣意,然后寻个机会翻脸出宫,相信这个机会不难找到的,长乐王难伺候得很。”定王道。又补了一句:“且你外祖母是静和长公主,你是她唯一的外孙,倒时候请她入宫周旋一二,一点不会有后患。”
  静和长公主虽然性子温吞了点,但她来头不小的——天授帝唯一的同母胞妹,皇帝放心坎疼的。而沐若松的母亲方氏,是静和长公主唯一的女儿,被破格封为晋江郡君。
  沐若松:“……”
  他是个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的人,心里想着既然去了就好好与长乐王相处,听他姑姑与小表弟所说,长乐王并不是不可取的人,如果抱着离开的心思,还不如一早就不进宫。
  且他一个大男人的,让他的外祖母为他出头,入宫去扯皇祖父的袖子一哭二闹……他还想要点脸。
  哈!定王不会读心术,要不他一定会说:笨蛋,就是叫你找个理由赶紧出宫,别在里头淌浑水。
  他家嫡长孙入宫,和朝阳不同的。
  朝阳是出嫁女,代表的是夫家平南侯府,万一有啥牵连,定王也可以双手一摊——不关我事,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了,名分大义上都找不到定王的麻烦。
  但其他人也不蠢,再怎么也不敢真动朝阳的,嫁出去了她也是定王最心疼的姑娘唉。
  这属于实惠得了,黑锅给别人背。
  且定王在宫里收到的消息,长乐王不仅没利用朝阳的意思,甚至还教导了朝阳不要渉入太深,和朝阳也就讨论讨论美食曲谱之类,说一点闲话。
  这么个好少年,定王也不禁止朝阳与他交往。
  可沐若松不同,嫡长孙分量甚至重过定王的几个嫡出的小儿子。是能够代表定王府一定立场的。且他也不舍得让长子那一脉有断绝的风险。
  所以,定王真不愿意让沐若松入宫。
  而且看长乐王才几天功夫就拢得皇帝为他掏心掏肺,做这做那的,对三皇子的心思都淡了……丫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吧。
  自家嫡长孙是他看着长大的,聪敏有才干,努力又懂事,但心软善良,胸怀坦荡不工心计,绝对不是那只长相和心计都妖孽到爆表的小少年的对手哇。
  他怎么有种——把自家上好的小鲜肉,自动送上门的赶脚?
  
  第68章 子韧入宫
  
  为了给嫡长孙撑腰,表示看重,定王亲自将沐若松带进宫,迎面碰到了一样送孩子的广陵王,广陵王的嫡长子夭折,他带来的是他的嫡二子沐永新。
  两个王爷熟识,一边走一边交换最新的资讯,比如边关最新动向,哪个升官了哪个发财了,最近做什么生意利润最高……总之都是大人的话题,就好似华国男人在一块儿都谈的股票基金,谁买了私人飞机之类。
  沐永新对大人的经济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赶紧走慢几步,往沐若松方向蹭一蹭,不着痕迹拉一下沐若松。宫里经常开宴会,皇族宗室里年纪相仿的孩子都是见过的,相互也略有些了解。
  沐若松慢了两步,距离前面两个王爷有些远,才看向沐永新。
  沐永新和定王府嫡长孙虽然年纪相仿,但并没有在一起玩……人家不带他玩的。沐若松以懂事稳重,严肃上进出名,总被拿来做对照组,是他父王母妃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沐永新看他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心道这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好玩。可惜前面两个大人更不好玩,只能退而求其次。
  沐永新爱笑,沐家特有的狭长凤眼总是弯弯地,相貌又漂亮,年纪小,看上去很可爱,很萌。他小声说:“松儿,你也来啦?”按辈分,沐永新虽然只有虚岁十五岁,实际十四刚到,却是叔叔,所以他特别喜欢充长辈,叫辈分低的人小名。
  沐若松不好反驳,只沉吟不语。
  定王没表示,辈分摆那儿呢。
  广陵王却回头笑对儿子说:“新儿,子韧已经冠礼取字,是大人了,不可再叫小名儿,不礼貌。”他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但并不点破这是定王的小伎俩,只是奇怪“冠礼不是为了把人留下么?怎么还送入宫了?”
  话说,齐王家也换了个人选呢。本来他告诉天授帝送嫡四孙沐广孝来的,谁知那孩子在这节骨眼上“病”了,齐王只好换了嫡五孙沐广悌来。
  天授帝也没多说什么,因沐广孝是天京城出了名的纨绔,虽说写得一笔飘逸的行书,但那完全是为了出门装逼,追个有文化的花魁娘子啥的。沐广悌也不差了,虽说年纪小了一点,书法一般般,但人据说挺聪明懂事的。
  沐永新听父亲的话,乖巧点头,对沐若松赔礼:“子韧莫怪。”
  沐若松回礼:“王叔不用介怀,我本是小辈。”
  两个王爷相视一笑,又继续聊天。
  沐永新憋着没多久,又故态复萌叽叽喳喳:“子韧,你觉得有意思吗?长乐王到底是什么人啊要我们这么大的人来给他做陪读。”
  沐若松低声回应:“慎言!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你可真没劲,跟大人一样。”沐永新又想到,可不已经是大人了?跟他都不是一起的了,就嘟着小嘴,开始说别的话,比如他又得了什么新玩具,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发现。
  沐若松:“……”怎么十五岁的少年,和五岁小儿一个德行?
  广陵王都忍不住脸红,又回头说:“新儿,忘了父王来之前说的话了?”
  沐永新才吐舌,伸手捂住嘴,在背后挤眉弄眼。
  四人跟着內宦进了垂拱殿,见过皇帝。
  天授帝看到沐若松,果然笑得极其开心,连夸奖了他好几句,还亲热留下送子弟的王爷们,让卫终把沐若松和沐永新带去合欢殿。
  合欢殿内,安静地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仿佛并没有人居住。卫终走路无声,沐若松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可沐永新故态复萌,开始叽叽喳喳找沐若松说话,在幽静的合欢殿显得十分突兀。
  卫终只好停下,认真对沐永新说:“小候爷,殿下喜静。”
  沐永新被封为宁海候,所以卫终称他小侯爷。
  沐永新笑一笑毫不在意地说:“一天到晚不说话多无趣?放心吧,我会让慈哥哥变得开朗一些的。”
  卫终:“……”他怎么有一种——找了只麻雀来陪伴游鱼的感觉。
  这位宁海候和大家伙是在一个频道上的吗?卫终只好更直白一点说:“小侯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秉性,如同你爱热闹,殿下却受不得吵闹。殿下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小侯爷请求同存异,勿横加干涉。”
  就你这小家伙还想让九殿下改变?陛下都没辙好吗?
  卫终作为一个內宦,对一个未来准小王爷说这样的话算重的,但卫终之所以没有用他一贯婉转捧人的说话方式,而是如此直白,绝对是好意。因为那位殿下可是连皇帝都不给面子的主儿,可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陛下还以为这些孩子都是“乖乖小猫咪”,他只好做这个黑脸,防范未然,给这些天之骄子好好醒醒神,以免最后与小殿下闹得无法收场。
  别看这些宗室子弟都封候称王,在百姓眼里是天潢贵胄,但在天授帝心目中是绝对重不过他心爱的小九郎的——那才是真正的龙子。最终吃亏还是这些高贵伴读,所以他卫终现在的告诫,落到这些子侄的父辈耳里,绝对会感激他的。
  沐永新知道内侍总管卫终是天授帝身边的红人,卫终本身也文武皆通,更舍命救过驾,很得天授帝信任,经常被外派代表天子巡视。天授帝的所有事情,基本卫终都清楚,有人私下说他是隐形的内相,甚至能够影响天授帝的决策。若不是他内侍的身份是天然的壁垒,只怕已经成为重臣,封阁拜相的日子也是有的。
  好吧,上述的这些话有些夸张,但足以显示卫终的分量。广陵王三令五申此人不能顶撞,沐永新吐舌笑一笑,点头称是,不知道心里做什么想法,表面上倒安静了。
  ……
  沐慈学习能力超强,自从能看懂书籍奏本后,天授帝就叫了朝中重臣,开始给他普及常识,讲一些更深入的知识。
  官员下朝会后,天授帝指了权户部尚书卢定国来给沐慈上课,主讲大幸的民生经济。朝堂二品以上官员几乎都被天授帝派了任务,轮流去给长乐王上课。
  这种情形只会出现在太子头上,却……好吧,长乐王漂亮又惹人怜爱,需要补偿,可也补偿太过了,不禁叫人浮想连篇。
  原管钱粮的户部尚书被杨太尉案牵连,已被贬谪到了崖海,那是大幸最偏远的西南蛮荒,终年戾瘴遍布,蛮族横行,而且与内陆隔海,是一座面积很大却十分荒凉原始的大海岛,这意思就是彻底被大幸主流放弃,不要再想起复了。
  暂时由卢太师的大儿子,原户部侍郎卢定国代理户部尚书,所以加了个“权”字,品级还是正三品。
  卢定国的这个“权户部尚书”的“权”可不容易摘掉,因为官场潜规则——为防结党,二品以上朝官不能有两个直系亲属。卢太师虽然称病却没有彻底告老,不算退出,所以卢定国资历能力足够,却不能顺利升迁。
  卢定国四十五岁,头发已经全白,很黑瘦,脸上的皮打了褶子,额头更有深刻的抬头纹,看上去像五六十岁,比他父亲还显老。据说此人喜欢下地干活,体验稼穑之艰难,他还做过司农寺少卿,这次司农寺卿也受到牵连,称病在家等发落,天授帝又叫卢定国兼任司农寺,掌管粮食积储等事务。
  沐若松等人到的时候,齐亲王的嫡五孙,被封为新兴候的沐广悌。寿王唯一的嫡子岐郡公沐承瑾已经在书房外等着了。
  如果按势力等级排位置,天授帝一家排在金字塔最顶层,毋庸置疑。那么大幸就有六位王族,就在第二层。
  除了被点名送孩子入宫的四个王爷,同阶层的还有个以“诗画双绝”著称的清河王,可他的两个儿子都超过二十,年龄不合适。常山王是后起之秀,除了一个纨绔嫡出弟弟,家中没学文优秀的子弟。
  这两家最后都没被天授帝点名。
  但点名的四王家的孩子分量就已经很重了,若作了长乐王的伴读,是利益捆绑的。走到哪都会盖个戳——该子(该孙)是长乐王侍读,若这些少年的长辈态度再暧昧一点,说不定整个家族都会判定成亲长乐王一系。
  这种站队,在皇权即将更迭的敏感时期,是很受人瞩目的。
  不仅是定王,其他王爷不得不多想一想天授帝如此安排的深意——这么大一股潜势力,作为玩了一辈子权术的天授帝不可能不知道,偏还要以“不忍耽搁朝臣家的子弟前程”这种理由,把宗室子弟“耽搁前程”,难道不知道,长乐王势力过大,会犯将来新皇的忌讳?
  自古以来,皇帝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
  莫非……天授帝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属意长乐王?
  不能吧?成功几率也太小了。
  九皇子最小啊,他前头那么多兄长怎么办?总不能又来一次“五王争位”都死干净吧……想到当年波及的宗室,那叫一个血流成河,如今这么零星几家宗室,可禁不起折腾了。
  他们还是及早脱身的好……几位王爷打定了主意。
  
  第69章 黑与白的辉映
  
  沐慈正在上课,众人不能打扰,都在与书房相连的待客的小厅内候着。因门是开着的,众人很轻易看到里头的情景。沐慈这个学生姿态悠然,反是授课的卢定国额头不停在冒汗,一看就在紧张,像是师生掉了个方向。
  沐广悌饶有兴趣地抱臂,倚在桌边安静看着;沐承瑾一脸不耐烦,在一旁的客椅上坐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书房,怔怔看了一会儿回神,又似很不高兴一般扭开头,但没多久,又不自觉转回头,把目光落在了书房里。
  沐永新刚一进门,就双眼放光,发出了一大声惊叹
  “哇……”
  这一声在很安静的小厅内十分突兀,大家目光都本能看向发声处,发现沐永新一脸惊奇,狭长的凤眼都瞪得溜圆,盯着沐慈像见着绝世美人般。
  好吧,就是见到了绝世大美人……
  好悬卫终拉住了沐永新,不然他现在就能扑上去……真没办法形容那饿狼见了肉的小眼神,但这少年性子单纯,瞪得圆溜溜的黑葡萄眼黑白分明,澄明干净,十分无辜可爱,不觉得猥琐。
  里头授课的卢定国都被这一声惊为天人的“哇……”给弄得走神,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沐慈却并没有被打搅的不悦,或说他没有任何情绪,波澜不惊地扫过来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声,把卢定国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卢定国冒汗更多了,却并不见沐慈发作,看上去他也没有被冒犯的愠怒,神色依然平淡到波澜不兴。沐永新那一声虽然没有多少恶意但显然已经很不礼貌的“哇……”,像叶落水面那般泛了一圈淡淡微澜,一切就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不,也许,是根本没打扰到这个美少年那沉在深潭底部的平静。
  卢定国定定神,授课继续。
  ……
  这是沐若松第一次见到沐慈。
  他很能理解沐永新那一声“哇……”,若不是他自认定力够,只怕也要把惊讶挂在脸上。
  沐慈穿着一袭白衣,光亮似缎的黑发没有束起,如瀑披散。
  他的眉目精致,漂亮地无法形容,脸色却苍白到极点,连本该微粉的双唇也白得没有任何一点血色。人也极瘦,白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生生给他穿出一种轻灵飘逸的仙气来……
  黑!
  与白!
  这个人全身上下,黑就极黑,白就极白。
  黑白之间的视觉效果极富冲击力,就像人们抬头看夜空,第一眼就会注意到那一抹皎洁如水的月华。
  沐慈身上这两种单纯的甚至不能称为色彩的颜色,却组合地比夜空月华更美,一眉一眼,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简直……惊心动魄,叫人不由自主会被吸走心神。
  寂静深邃中,只有极黑与极白的辉映,却是……永恒!
  ……
  明明是堪称享受的画面,沐若松也不明白胸口为什么,忽然有一瞬间微痛的心悸。
  他已经无法理会旁人是不是同他一样的失神。只对这种“极美、又极脆弱”的反差,生出一种莫名的心疼与不忍,想要将这个苍白的少年捧在手心里,用心护着,不能让哪怕一丝风吹过来,把人给吹疼了。
  但更加矛盾的是——沐慈那么弱,却看上去并不需要被人呵护着。他的神色与气质,完全不能与娇、软等任何一个脆弱的词语相联系。整个人散发一种红尘不扰,风雨不侵的岿然平静,沉稳淡定……
  便是这么多人的视线盯在他身上,或是沐永新的不礼貌,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七情六欲波动的痕迹。
  这世上少有人能修炼到真正“一心不乱”的境界。
  更引得沐若松好奇。
  ……
  沐慈坐在书桌边,白玉雕琢的修长手指正捏着一枚稻米的穗子,桌上还摆着麦穗,一堆黍米。
  他官话说得很好,清润如珠玉的嗓音却平缓、沉雅,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镇静:“卢尚书,促进农业的手段,只是减免赋税,鼓励垦荒?须知人力是有限的,地力也是有限的。你们有没有想过提高亩产,寻找更好的稻种,改进农具,兴修水利,用最少的人力地力,获得最多的产量?”
  师生换了个位置,长乐王这并不厉声,甚至不夹杂丝毫烟火气息的声音,卢定国却不敢不重视,被问得皱眉沉思。
  “国家鼓励改进农具的制度可有?鼓励提高产量有什么措施?知不知道去哪里引进更优质种子?合理灌溉,防虫减灾的措施呢?遇到灾害减产如何平安渡过有什么方案?”
  卢定国又想擦汗。他今天第一次来,本来只打算教长乐王分辨麦、稻,黍就够了。想不到一个冷宫皇子不但分得清稻、麦,对农业发展有更深的见地。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当然这些措施都是有一些的,只是十分笼统,不成体系。长乐王却并不听笼统的回答,总会针对具体的实例和数据进行追问,要求事实客观,数据具体精确,直接把卢定国问倒了。
  因为卢定国自己都没有具体的数据啊摔。
  卢定国表示,他需要回去准备,下次认真给长乐王解说。
  沐慈并没有生气,平静注视卢定国:“卢尚书,你是一部主官,掌控国家的户部,要管理的并非自己脚下一亩半,而要管好天下的土地、赋税与财政。”
  卢定国点头应:“是的。”
  “一个国家的财政,连数据搜集统计都如此粗疏,如何能做参考,保证国家的决策是正确的?”沐慈诘问。
  “这……”卢定国觉得长乐王一连串追问都掐在点子上,感觉压力山大。
  他面见天授帝都没这么大的压力,至少天授帝不会听到“约”“余”就反感,要求数字精确,精确不到个位也至少精确到十位。好似不精确就是极大的犯罪,对整个国家都不负责任。
  大家不都是含糊着,差不多就这么过来的么?
  面前这个哪是啥都不懂的内宫小皇子,简直像一个站在山顶,高瞻远瞩指点江山的领袖,又像个锱铢必较,十分接地气的精明大商人。(你真相了。)
  ……
  沐慈不再提问,他知道在度量衡都不能统一的古代,要求像现代那样精确很困难,他高抬贵手说:“下次上课,希望卢尚书能给我尽可能详细精确的数据、案例,另外我还想听一听整个国家的财政情况,请你提前准备,数据必须精确。”
  “是。”
  沐慈站起身,对卢定国行礼:“感谢授业,老师。”
  卢定国耳听一个‘老师’,这才露了一点笑影,也不介意自己被问得无力招架,反而觉得长乐王这么认真,是真的关注民生经济,又心有万千锦绣,若能……实在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可惜了……
  送走卢定国,沐慈继续研究卢定国刚才说的一些内容,又观看手边的稻穗,手里拿着木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卫终带人走上前,弯腰轻声细语:“殿下,陛下为您请的侍读官来了。”
  沐若松有些惊讶卫终的态度。
  卫终是皇帝宠信的内臣,很忌讳结交外臣,所以尽管卫终一张嘴能说,对谁都是笑脸相迎,骨子里还是不卑不亢的,除了皇帝和皇帝看中的人,谁面子都不卖。对王爷们和皇子们,卫终更是小心不沾因果,说话行事漂亮,却滑溜地叫人抓不住,少有如此温和到近乎讨好的态度。
  可沐慈面对卫终的示好,只随意“嗯”一声道:“我说过不需要,请他们离开。”然后头都不抬继续写画,仿佛根本没有多出来四个人。
  沐若松觉得这长乐王架子真大,可他不知道,对皇帝,沐慈也是这种爱搭不理的冷淡,叫人“销魂”。
  沐承瑾是寿王唯一嫡子。寿王在子嗣上有点艰难,三十多岁才生出这个一个宝贝疙瘩,而且沐承瑾资质不错,有个神童称号,从小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如何受得了这种冷落?他走上前就一掌拍在沐慈正写的纸上,不满道:“哎,沐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要太目中无人了。”
  “手拿开,挡住了。”沐慈只是用木笔,隔空点点那只手。
  “挡着又怎么样?”十分的挑衅。
  沐慈抬头,视线越过沐永瑾,平静看向卫终。
  卫终冷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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