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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琳妃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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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与玉厄夫人,但是苦无证据,这几年才多留了几分注意,臣妾只求自己的孩儿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临到头来害死他的人却还逍遥自在!”
  苏贵嫔亦道:“七殿下那么小,连名字都没拟就去了,臣妾夜夜难眠,以致新恨旧疾叠发,卧病在床达两年之久,若不是琳妃娘娘与和妃娘娘素日里的照拂,只怕臣妾现在也不能在这里与皇上说话。”地砖寒凉,苏贵嫔跪得久了,不免有些咳嗽起来,弈澹忙道:“涴汐,先扶着你们主子起来。”
  恩嫔此刻亦止住了哭泣,再度叩首道:“皇上,皇后若真犯下这种种过错,臣妾惶恐,只怕和妃与苏贵嫔的昔日就是舒贵妃、琳妃与臣妾的来日啊!”
  弈澹拂开恩嫔的双手,负手静静而立,背影单薄萧索,如秋日的飒飒落叶拂来的深沉气息。朱成璧心中深深叹息,皇上的确也是老了,这几年的精力明显及不上几年之前了,只不过太后如今更是老的厉害,他们二人,如今便是在耗着,谁能多撑一口气,局势便可发生大的改变,只不过,自从舒贵妃进宫,太后、皇后二人掌控的后宫终究是慢慢脱离了常轨,如今皇后禁足、太后病重,命运之轮已经缓缓转离夏氏一族,她们姑侄二人几十年处心积虑营造的夏氏繁华眼见便要于一朝之间崩塌了。
  是啊,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原来,所谓富贵荣华,竟是这般的短暂。
  朱成璧按下心头的冷笑,终于,是没白费这般功夫。
  注:
  1、“泱漭澹泞,腾波赴势”,出自文选?木华<海赋>》。李善注:“澹泞,澄深也。”唐欧阳詹曲江池记》:“皎晶如练,清明在空。俯睇冲融,得渭北之飞雁;斜窥澹泞,见终南之片石。”唐白居易送客回晚兴》诗:“参差乱山出,澹泞平江静。”
  2、“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出自清代戏曲作家孔尚任所做桃花扇》中的一段唱词,是套曲哀江南》中的第七段。这一段的曲牌是〈离亭宴带歇指煞〉,全文如下: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第四十五章  九华帐里魂梦惊(4)
  九华帐里魂梦惊(4)
  宜妃静静起身,迟疑道:“皇上,这件事怕是急不得,可不能惊了太后娘娘。”
  “从此刻起,任何人不得将宫中之事泄露给颐宁宫,违者,立即赐死!”弈澹沉声而答,字字掷地有声,激起的寒气如涟漪一般荡开去,直教空气都要凝住一般。
  “可是,叶德仪毕竟日日侍疾。”
  弈澹只道:“琳妃摄六宫之事,和妃也有协理六宫之权,你们素来聪明,自然明白如何能让叶德仪无法侍疾。”语毕,弈澹已经大步流星出了殿外,吩咐高千英道,“搜查凤仪宫上下,除了皇后,其余所有伺候的宫人、内监一律投入慎行司,哪怕把七十二道刑具统统过一遍,也要把她犯下的罪过一条一条给朕理清楚!”
  殿中重归寂静,安神香静静从绿釉狻貌香炉中升上来,又一圈一圈漾了开去,宜妃沉沉叹气,扶起苏贵嫔道:“外面的雨怕是又大了,长杨宫路远,本宫陪你回去。”
  苏贵嫔勉力一笑:“倒是劳烦娘娘。”语毕又对朱成璧福了一福,“后面的事情,还请娘娘做主,臣妾本是心如素缟之人,只求不要让七殿下泉下不得安宁才好。”
  朱成璧会心一笑:“苏妹妹放心便是。”
  待到宜妃与苏贵嫔离开,和妃才徐徐坐下,啜饮一口金盏香片道:“方才我可真是怕得很,皇上的额头上可是青筋毕现呢!”
  朱成璧立于窗前,目送宜妃与苏贵嫔离开的背影,转首轻笑:“你方才条条理理说的很清楚,倒真看不出来哪里是害怕呢!”
  和妃扑哧一乐:“若说不清楚,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和妃眸光微转,“只不过,咱们也得好好谢谢皇后,想必是失了左膀右臂,又在昭阳殿终日里给困糊涂了,竟然想得出对两位殿下动手。”
  朱成璧坦然迎上和妃探究的目光,粲然一笑:“这些都不是我们要关心的,其实,以凌薇的忠心,怕是会像玉厄夫人的如圭那般在慎行司自裁罢了,只不过即便凌薇担下所有的罪责,皇上也不会相信她小小的宫女也鼓得起胆子谋害皇嗣!”朱成璧轻轻一拍和妃的双肩,“你所要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我们就看着这位皇后娘娘如何输个彻头彻尾罢。”
  恩嫔握着帕子点一点眼角的泪水,徐徐道:“眼下却还有一位需要好好对付。”
  朱成璧点一点头:“叶德仪倒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是选择好好认乖服软,还是选择继续与本宫作对。本宫最最容不得的,便是她这样的细作!若是敢阳奉阴违,那就别怪本宫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和妃轻轻一颤,微微思索,已然是含了笑意:“素馨的例子就放在那里,叶德仪胆敢再给太后传风报信,便等着板著之刑伺候吧!”
  “琳妃娘娘万福!”慎行司郎中万默奇见琳妃进来,忙离了书案,恭恭敬敬行礼,又陪着笑道,“慎行司里最是闷热腌臜,娘娘怎的来了呢!”
  竹息不耐烦道:“你怎的这般多嘴,娘娘摄六宫之事,凌薇胆敢谋害两位殿下,娘娘自然要亲自审问!”
  万默奇忙腆着脸笑道:“姑姑说的是,不过凌薇性子刚烈,竹签子扎断了十根,如今却还问不出话来……”
  一语未必,却见朱祈祯大踏步走了进来,朗声道:“万大人无需烦恼,娘娘亲自审问,自然是有法子让凌薇吐出东西来的。”
  万默奇慌忙行礼:“朱大人,您也来了。”
  朱祈祯微微一笑,回礼道:“本官身担保护娘娘的重责,以免某些人狗急跳墙,欲对娘娘无礼。”朱祈祯朗声道,“万大人辛苦,只是娘娘既然来了,你便先下去吧。”
  语毕,朱祈祯见一个身量娇小、着芽黄嫩青襦裙的少女从万默奇身后翩翩而出,不由一皱眉头道:“这是谁?”
  万默奇忙笑道:“这是下官的女儿万明昱,下官眼睛不太好,明昱伶俐,来帮下官(www。fsktxt。com)看书吧些供词。”
  万明昱微微屈膝:“见过琳妃娘娘,娘娘万福!”
  朱成璧微微蹙眉,只是睨了一眼万默奇:“慎行司设郎中、员外郎、主事、书吏等员,怎的万大人却是人手不够吗?”
  万明昱浅浅一笑,双手碰过厚厚一叠供词,曼声出言如黄鹂啼啭:“人手多或少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做实事之人,民女不才,不懂官场百态,但也知道家父自从博陵侯一案以来,日日夜夜埋头案牍,是而视力衰退不少,故而民女为家父抄摹供词。娘娘自是知道,慎行司大牢里写出来的东西,多有渍秽脏污,为免娘娘劳烦,因此抄摹一份副本供娘娘查阅,娘娘若是认为民女年纪轻轻,那么这三卷七十二份供词,若有一字之差,民女任凭娘娘处置。”
  万默奇给吓得不轻,忙一把将万明昱掩到身后,轻轻斥道:“放肆!怎可在娘娘面前夸下海口!”
  朱成璧却是微微一怔,伸手从万明昱手中接过那厚厚一叠供词,粗粗翻过几页,却见那管夫人梅花小楷清雅秀气、修媚颀润,又见条条理理甚为清晰,留白处标注原件索引、勘改原本疵误,不禁细细打量这个二七年华的少女,见她不卑不亢,星眸微微下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并不因为面前这个掌六宫之权的贵妇而失了谈吐,终是淡淡一笑:“万大人,这个女儿,你好好养着吧。”
  待到万默奇带了人离开,竹息接过朱成璧手中的一叠供词,轻轻道:“娘娘既是看得起那万明昱,可有什么打算?”
  朱成璧轻轻摇头:“同样的话,我对宜修也是说过,但是,万明昱不是朱宜修,她虽是聪慧,但锋芒外露,而且,既然我已属意宜修,便不可能再属意她,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你自是明白。”
  慎行司外,万明昱忍了几忍,终究开口问道:“父亲,琳妃娘娘兴师动众而来,女儿总觉得蹊跷。”
  万默奇瞪她一眼:“你胡说些什么!琳妃娘娘可是皇上如今最最信任的后妃,你不要胡乱猜测,没得掉了脑袋!”
  万明昱忍不住嘟哝道:“慎行司之事,素来后宫妃嫔鲜有插足,即便在意,也不过遣了身边的宫女嬷嬷来问一句,如今却亲自来审……还有那个神机营的朱大人,不过与父亲平级罢了,父亲怎的先对他行礼?”
  万默奇一把捂住万明昱的嘴,怒斥道:“越发浑说了,你可知朱大人是梁王的心腹,你父亲不过是个慎行司郎中,即便有些品级,也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慎行司这个地方,看似日日审理查案来得神气,你可知会得罪多少人?日后被人弹劾反审也是不定的事,你父亲从不依靠任何一方便是做了这样的顾忌,朝中势力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来日若有从慎行司走出来的人,头一个便是拿旧日审理自己的官员开刀,为父一早便告诫你,行事谨慎!你若再管不好自己的嘴瞎逞能,为父便把你嫁到边境去吹风!”
  万明昱虽是不满,终究也只能妥协,悻悻上了轿撵,赌气道:“女儿毛遂自荐为父亲抄摹供词,就是想为父亲省点心,父亲怎的怕东怕西的。”
  万默奇气极反笑:“为父旁的不怕,最怕就是你,今后不必再来慎行司了,好好学着你的刺绣花样去!”
  语毕,万默奇自是负手而行,也不顾雨水沾衣。已是二更天了,雨水淅淅沥沥,自天而降似乎要投落一片极大的网,让人无处藏身。皇后已被禁足,如今又涉嫌谋害两位皇子,即便有太后庇佑,后位也必会动摇。中宫不稳,朝野失衡,自博陵侯一党被肃清以来,又一场风波正在悄悄酝酿,是了,眼下之势,亦是人人自危,自己还是少做掺和,明哲保身,才是为官长久之道啊!万默奇暗暗摇头,万明昱的性子,必得好好磨一磨才算,锋芒太露,毕竟是出头之鸟、先闻弓弦声啊!
  “贱人!你这个贱人!”慎行司大牢,凌薇目次欲裂,几欲狠狠扑上去,若不是铁链缠身,怕如今朱成璧已被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朱成璧厌恶地看她一眼,只见她双手已是鲜血淋淋,身上更是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累累加身、几无完好,以往还算保养光洁的面庞如今鲜血淋漓、几如鬼魅。
  “凌薇,你的皇后娘娘已经不管你了。”竹息上前一步,语带诱惑,“可怜你陪伴她几十年,如今竟被撇得一干二净。”
  凌薇厉厉一笑,如被撕裂的华美绸缎,其声震人心魄:“皇后娘娘是我的主子,即便刀刃加身,我也不会出卖娘娘,那是没人性的下作东西做的事!你不要白日做梦!”凌薇唇角一勾,汗水、泪水并着血水一并滚落下来,“萧竹筠!哈哈,你比我可怜!你若有时间,好好为自己的下辈子祈求福音!”
  竹息怒不可赦,一把冲上前去狠狠一掌掴在凌薇面上:“贱人!你也配提萧竹筠!”竹息气息不稳,勉力按住胸口狠狠瞪向她,“你那位好主子,还有那位林若瑄,都是心狠手辣的贱婢!多少人命折损在你们手里,你就不怕会有报应吗!”
  凌薇被打得晕头转向,犹自冷笑数声:“我们心狠,难道你们就不手辣!你装什么高贵,装什么圣洁!”凌薇缓缓转过头来,以利剑一般的鹰隼目光怒视朱成璧,“朱成璧,红枣蜜一事,你敢拿着你儿子发誓,你不是故意来害皇后的吗!你发誓啊!你发誓啊!”
  第四十六章  昭阳殿里恩爱绝(1)
  昭阳殿里恩爱绝(1)
  朱成璧握着簇锦帕子,轻轻一点凌薇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我若是你,便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落得一败涂地,你越不招,昭阳殿,皇上就会越为难皇后,到最后,连一点夫妻恩情都消失殆尽。”
  凌薇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朱成璧。
  朱成璧莞尔一笑,艳若桃李:“你以为本宫只差你的口供吗?本宫没那么笨,苏贵嫔为何晋封?你当真不明白吗?是了,皇后没做过母亲,也根本不会懂得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痛苦,五殿下与七殿下早夭并没有把和妃与苏贵嫔压垮,也不会让恩嫔害怕,实际上,她们三人,是压垮皇后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因为她们的事情,才会让皇上真正醒悟,若是当年的事情加诸六殿下之身,会是多么的可怖。”
  凌薇目光迟滞,静默片刻,终究是喃喃道:“难怪苏贵嫔失宠两年还能晋封,难怪恩嫔生子之后卧床不起,原来如此,你一早便打算陷害皇后。”
  朱成璧眸光微转:“皇后就算能害死秦贵人又如何?你可知,苏贵嫔是把七殿下当做亲生儿子一般?你们不让七殿下活下去,便是要了她的性命。你们是错得狠了!”
  凌薇咬牙切齿:“倘若当初,娘娘能下得手去,和妃与苏贵嫔都不在的话。”
  “人在做,天在看!”朱成璧扬声截断凌薇的话语,“从她开始有害人之意开始,一切就回不了头!”
  凌薇猛地一抬身子,身上的铁链便是哗啦啦一阵的激响:“朱成璧!你有什么资格说皇后!你有什么资格!”
  竹息不容她说下去,劈面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掏出帕子胡乱擦了下手,狠狠掷到凌薇脸上,转身道:“娘娘,她怕是不会招的。”
  朱成璧轻轻一笑,取过朱祈祯手中的一张供词:“凌薇,你看这个字迹,跟你的像不像?”
  凌薇一怔,已然明白过来,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好卑鄙!”
  朱成璧淡淡一笑:“赐她板著之刑,等她动不了了,便画押吧。”语毕转身离去,“慎行司的人事,祈祯你多留个心眼,若是万默奇再敢把她女儿带来,便参他一本无视朝规。”
  朱祈祯微微一震,忙接口道:“侄儿省的,姑母放心便是。”
  仪元殿,三更天,已是五月十五了,本是月圆之夜,却被阴云牢牢盖住,竟是漏不得一点光华,弈澹微微合着双目,一旁的舒贵妃则是哀哀哭泣。
  朱成璧跪得久了,只觉得膝盖又是隐隐作痛,是了,每逢这样的雨天,便能想起那一日的屈辱,自己跪在含章宫外,漫天的瓢泼大雨,竟欲将自己吞噬,直到意识,抽丝剥茧一般地离去。那一日的屈辱,让自己终于意识到当年的晣悯德妃、和妃与秦贵人的痛苦,如果孩子没有了,天地便会崩塌,是选择像晣悯德妃与秦贵人一般含恨离去、还是如和妃一般忍辱负重、寻觅一丝复仇的时机?
  良久的沉默,深广的殿宇似乎被凝住了一切,弈澹终是开口,微微责怪道:“成璧,你虽是气极,也不该赐了她板著之刑。”
  和妃本陪着琳妃一同跪着,闻言忙道:“皇上,皇后的心思实在歹毒!毕竟四殿下担保了会好好照顾六殿下,琳妃娘娘又是摄六宫之事……”和妃颇有些踌躇,“前些日子,宫里头言碎语,是关于立太子一事……”
  弈澹抬一抬眉,眼中不悦之色越发浓密。
  和妃忙道:“臣妾不敢污了皇上圣听,只是宫人们以讹传讹,认为四殿下与六殿下皆是太子之位的竞争者,而琳妃娘娘摄六宫之事,自然事事为四殿下筹谋,倘若六殿下受了伤害,琳妃娘娘与四殿下便是首当其冲。”和妃觑一眼弈澹凝重的神情,“既能除去六殿下,又能使琳妃失尽恩宠,此等一箭双雕之毒计,若是加诸臣妾之身,臣妾也必难忍耐。”
  “据臣妾所闻,留言纷扰,最早是从凤仪宫附近传出。”宜妃从窗下悠悠站起,“皇后心狠手辣,欲借四殿下之手摔死六殿下,只是臣妾疑惑,既然凌薇弄松了假山上的石头,那么她是算不到受伤之人会是哪一位皇子,倘若只是四殿下受伤,皇后的计策岂非落空?”
  朱成璧轻轻咳嗽一声,竹息忙奉了一双绣了如意海兽的软缎鞋进来:“回娘娘,这双鞋是六殿下的,奴婢发现,鞋底的脚尖处被涂了一层薄薄的蜡。”
  舒贵妃闻言大骇:“清儿的鞋怎会被动了手脚?”
  朱成璧忙道:“皇后并非神通广大,自然不会知道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是哪一位皇子,倘若六殿下无恙,便是前功尽弃,因此她才会派了人偷偷在六殿下的鞋上做了手脚,因为只有脚尖处被涂了蜡,平日里走路轻易不会发觉,只有在爬假山之时,脚尖部位承力较多,即便石头不会松动,也会因为脚尖打滑而从假山上滑落。”
  朱成璧微微叹息:“皇后一早便在关雎宫安插了自己的心腹,臣妾细细审过凤仪宫上下,已经找出了那名细作,还等皇上处置。”
  弈澹大为恼恨,一把挥落桌上的茶盏,砰地一声,做工细致考究的和阗白玉茶盏便摔个粉碎,朱成璧忙上前握住弈澹的手:“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摄六宫之事,竟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和妃也叩首道:“臣妾协理六宫,也有失职。”
  弈澹用力握着双手直到指关节微微发白:“不怪你们,这些事情你们自是查不清楚的。”
  宜妃低低道:“幸好如今是查了出来,否则还不知道会出怎样的乱子。只是如今看来这事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皇后对六殿下的鞋子做了手脚,又故意弄松了假山上的石头,六殿下一旦出事,琳妃便是意欲谋害皇子,皇后自然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解除禁足。”
  “宜妃说得很好!”一把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如一柄重锤重重砸在朱成璧的胸口,惶然回首,只见朱红鎏金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太后拄着鎏金龙头拐杖,被莫芦、莫荟两位姑姑搀扶着,一脸愠怒地走来,龙头拐杖折射出金色的寒光,所到之处,如惊雷盛开、电光绽放,引了疏冷寒湿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地涌了过来,她的身后,还有叶德仪。
  弈澹忙起身行礼:“夜深寒凉,母后怎的会过来?”
  舒贵妃、琳妃、宜妃、和妃亦不敢怠慢,恭谨行礼如仪。
  太后虽在病中,但却没有失了礼数,一袭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铁锈红的梅花绣纹,并以暗墨萤亮之色的丝线描边蹙金,梳盘丝髻,仅以嵌珠双龙点翠簪挽住,龙口的面珠流苏飒飒有细碎的风声,仿佛是空气流转,亦是为其让路。
  朱成璧不免有些心惊,太后的气度高远,岂是一朝一夕之间练就的,当年她力压诸妃,一举登临太后尊位,期间血雨腥风、几度浮沉,若是没有深沉的心机、狠辣的手段,怎能屹立十数年不倒?
  太后缓缓在正中宝座坐定,只问:“若是哀家不来,皇帝打算如何处置皇后?”
  弈澹毫不犹豫,沉声答道:“废后。”
  太后冷冷一笑:“废后?我大周朝从无废后之先例,皇帝打算做这第一人么?”
  弈澹指着桌上凌薇的供词道:“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早已招供,皇后不仅意图谋害淩儿和清儿,甚至连皇次子、皇五子、皇七子,包括密贵嫔小产的孩子,都是出自她的手笔!夏氏心肠歹毒,儿臣断难容她!”
  “那么,叫凌薇来与哀家说话。”太后从容不迫,缓缓而道。
  弈澹微有难色,终究只道:“凌薇,被赐了板著之刑,已经死了。”
  “笑话!”太后冷哼一声,只看着手中的一盏碧螺春,“是谁下的手呀!”
  朱成璧一惊,忙跪下道:“回太后娘娘,是臣妾,因为……”
  “哀家没问你话,你插什么嘴!”太后的声音阴沉冰冷,唬得朱成璧不敢再言,“皇帝,昔年武则天大兴酷吏之风,害死了不少良臣,这一纸罪状,难道不可能出自请君入瓮的手笔?”
  弈澹淡淡一笑:“母后病了多日,宫里头的事情未必理得清楚,此事证据确凿,难道母后要让儿臣在这里把所有招供的宫人全部找来一条一条由着母后辩驳么?”弈澹微微转眸,“朕吩咐过,若是有人将宫中之事泄露给颐宁宫,便是立即处死,怎的叶德仪竟是不知道吗?”
  朱成璧闻言,不由是暗暗着急,未免叶德仪侍疾,自己已经嘱咐了闵尚食在叶德仪的晚膳中下药好使其神思疲倦、昏睡不醒,好歹先把今天糊弄过去,谁知她现在为何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叶德仪闻言忙道:“臣妾并非不知道,只是……”
  “叶德仪不会撒谎,皇帝无需怪她。”太后淡淡看了弈澹一眼,微微咳嗽两声,似乎有些吃力,“怎么,母后连知晓后宫之事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母后沉疴未愈,儿臣不敢拿这些事情来让母后烦心。”弈澹看了叶德仪一眼,“既然如此,儿臣不怪罪叶德仪便是,只是母后如果再庇佑皇后的话,儿臣恕难从命。”
  太后待要再说,弈澹已经挥了挥手:“高千英,送太后回颐宁宫,日后,颐宁宫内的所有宫人,没有朕的旨意,亦不得随意出入。”
  “皇帝!你是在幽禁哀家吗!”太后不可置信,重重一敲龙头拐杖,“哀家年逾七旬,抚养皇帝四十余载,皇帝竟然,竟然为了一个摆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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