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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琳妃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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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成璧霎时明白奕渮话中所指,心头突突一跳,面上已微微泛起红晕:“越发浑说了。”
  奕渮一把握住朱成璧的手,注视着她微有避开的双眸,正色道:“我不会逼你,我知道你放不下玄凌,也知道你心里为难,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但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你。”
  朱成璧低低一叹:“菜,可都要凉了。”
  八月二十三,前吏部侍郎左少展被召回京,暂任吏部尚书一职,正三品文渊阁大学士、太学礼官朱厚堂致仕,翰林院编修朱成玙任太学礼官一职,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朱祈祯就任兵部右侍郎,同时卸任神机营统领一职,副统领韩越峰就任统领一职。同时追封兵部左侍郎齐正声嫡妻、新安县君朱成瑿为正三品昌陵郡夫人。
  八月二十六,昌陵郡夫人养女齐月宾入宫,册为贵嫔,赐号“端”。
  齐月宾虚岁十三,跟玄凌年岁相仿,沉静尔雅,端容有惠,是太祖一朝良将定勋侯齐不迟之后,又是朱成璧钦点了入宫,时人皆认为凭齐月宾母家的荣耀与昭成太后的中意,难保不会成为新帝的皇后。
  而说到定勋侯齐不迟,一生征战,铁血丹心,是太祖一朝的大功臣。
  大周建国伊始,太祖皇帝曾在上京定都过十二年,距如今筑有紫奥城的京都“中京”三百余里。建元十年,赫赫屡屡进犯上京周遭,最甚的一次,赫赫的济格可汗甚至领精兵五千长驱直入至距上京只有八十里的“雁鸣关”。
  雁鸣关西临喜陵江,南接上京北界,北有指仙关紧接落铁山栈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且雁鸣关亦是赫赫挥兵进入大周万里江山的要地,若雁鸣关失守,不啻于在大周北疆撕开一道裂口,直让赫赫铁骑挥师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建元十年十一月,赫赫再度挥师攻打雁鸣关,时逢大周旱灾,连年征战又刚刚平息,国力十分疲惫,军中关口粮草不济,又遇天降大雪,实在难以抵挡赫赫大军。国将危难,老将齐不迟临危受命,不顾征战沙场半生后的老迈之身,重披战甲抖擞上阵,率大军据守雁鸣关,严阵以待。
  自建元十年十二月起,齐不迟与赫赫大军几番激战,互有胜负,然赫赫大军攻势不减、越战越勇,几番差点扭转局势。终于,在建元十一年一月初一深夜,大周军燃火落铁山,战鼓动地,出兵反击,并派王喜、王武诸将攻入赫赫大营,赫赫大军惊溃不止,赫赫元帅战死,受伤未愈的济格可汗则引兵逃遁,旧伤复发而死在半路之中。
  胜兵骁勇,齐不迟乘势扩大战果,追击而上,杀敌万余人,血流成河。又命齐不退于赫赫军队奔逃回国的必经之地河池再设伏兵,大败赫赫。自此一战,赫赫大军被迫退回都城藏京,数年未再有战火燃起。
  太祖皇帝为报齐氏浴血沙场之功,特为齐不迟画像,并设于武英阁,更增设正一品武英阁大学士一位,历朝历代,仅授予齐氏一族有功之臣,为开国诸多将领中难得的荣耀。
  太祖皇帝一生戎马,一统中原后曾封了数十位异姓王,可惜却少有善终者,不是结党营私、意图谋逆,便是居功自傲、藐视朝规。然而,齐不迟虽也为开国大将,但到底资历不深,战功不比他人显赫,故而未能得封异姓王,但其之后的恩宠荣耀却远胜于诸位异姓王,更为子孙后代留下庇佑。
  朱成璧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周史》,端起银杏茶悠悠一品,吩咐竹息道:“让端贵嫔进来吧。”
  注:齐不迟生平之事,引自【后宫甄嬛传】,并做增删修改
  
  第八章  绿云鬓上飞金雀(1)
  第八章
  绿云鬓上飞金雀(1)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端贵嫔齐月宾翩然进殿,行礼如仪,今日她着一袭粉霞锦绶藕丝千水裙,绣着大朵大朵嫣紫粉白的玉兰花,神色端和、面容宁谧,如春月照柳、朝霞拂花,分外清雅秀丽。
  朱成璧微微颔首:“紫奥城最不缺的就是如玉似花的女人,姹紫嫣红、春色满园,但月宾你却若夜风下徐徐开出一支玉兰,月华静谧、夜露微凉,最是清新怡人。”
  竹息闻言不由轻笑:“太后甚少如此赞誉她人的相貌,贵嫔娘娘可是皇上登基后的头一个呢。”
  齐月宾福了一福,越发地恭敬温和:“太后娘娘谬赞,在娘娘的高贵风华面前,嫔妾不过是墙角的薄花,是万万不敢与娘娘的牡丹国色相较的。”
  朱成璧恬和一笑,缓缓抬一抬手,竹息会意,奉上一只金丝嵌蝉玉的雕漆盒子,笑道:“贵嫔娘娘,这一对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求凰步摇是太后娘娘特地嘱咐了织造局新近打造的,恭祝贵嫔娘娘得皇上钟爱,恩宠不衰,来日也可早早诞下皇子。”
  齐月宾晓得贵重,忙接过盒子俯身下跪,叩首而谢,诚恳道:“嫔妾多谢太后娘娘厚爱!嫔妾能随侍皇上已是万幸,不敢妄断得幸诞育皇嗣,只求太后娘娘与皇上不嫌弃嫔妾,方是嫔妾的福分。”
  朱成璧方含了几许暖意,赞道:“不卑不亢,兼而有让,是哀家没看错你,你是哀家选侍在皇帝身边的第一个嫔妃,哀家原本还有几分担心,怕你不能胜任,毕竟你年纪尚轻。如今看来,你持稳端庄、从容温和,哀家自是满意的。”
  语毕,朱成璧缓缓起身,徐徐扶起齐月宾,注视着她端和宁静的双眸:“只是,很多人,很多事,在这紫奥城里浸淫许久,总会失了原味本色,更有甚者,视人命为草芥,只管自己荣宠,不论他人死活,哀家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
  见齐月宾恭顺地颔首,朱成璧又道:“能让哀家赏识你,既是你的养母昌陵郡夫人的引荐与保举,亦是你今日的对答得体、言行规矩。但是,要让皇帝喜欢你,方是你的真本事。若你的期许仅仅是不嫌弃,未免低了些,紫奥城的女人,要么就恩宠加身,要么就默默无闻。”
  齐月宾再次深深一福:“承蒙太后娘娘指点,嫔妾不胜欣喜。”
  朱成璧点一点头:“去吧,披香殿只有你一人住,往后亦是如此,哀家给你贵嫔的位分,希望你担得起哀家的期望。”
  见齐月宾恭敬地退了出去,竹息方转首笑道:“端贵嫔性子持稳平和,太后大可放心。”
  朱成璧缓缓回座,拣过一粒香药葡萄在口中慢慢嚼了:“端贵嫔的性子,哀家自是喜欢的,她也是个聪明的,这些日子宫里多有流言,认为端贵嫔极可能问鼎后位……”
  竹息嗤的一笑,轻蔑道:“宫人们素日来只会搬弄是非、以讹传讹……”
  朱成璧微微一笑:“那么,方才你祝她‘早早诞下皇子’,她是怎么说的?”
  竹息一怔,思索着道:“仿佛是‘不敢妄断得幸诞育皇嗣’……”
  朱成璧抿一抿嘴唇:“你的话,不过是对天子嫔妃寻常的祝愿罢了,端贵嫔却这般在意、答得滴水不漏,既是放低了身段姿态,也是撇清了关于后位的流言,如此心思缜密,竹息你又作何想法?”
  竹息这才反应过来,不免咋舌:“若非太后提醒,奴婢断断想不到这一层来。”
  朱成璧柳眉一扬,只捧着新沏好的高峰云雾道:“倒不是哀家忌惮她,只不过她年纪尚轻,就有了这般细腻的心思,又是为着齐正声才入的紫奥城,而并非是一心一意甘为天子嫔妃,终究是要提防着罢了。”
  竹息深以为然,臻首微微思索,片刻方含笑道:“如此看来,朱二小姐的事情,是真的要开始筹谋着了。”
  仪元殿外,玄凌负手而出,吩咐李长道:“不许跟着朕,朕要自己走走。”
  秋意渐深,御花园西侧有大捧大捧的金桂、银桂与丹桂,栀子黄、萱草橙、胭脂红,簇拥着、喧闹着铺成开来,耀着细碎的金色日光,如一段上好的蜀锦,靡丽到极致,清风一拂,有极馥郁的芬芳涌起,如香翠飘羽、环佩叮鸣的女子,巧笑倩兮,款款而来。
  玄凌驻足深思,桂树从中,却有一名身段姣好的女子,正盈盈立在那里,一袭粉霞锦绶藕丝千水裙点缀着大朵大朵嫣紫粉白的玉兰花,在那一丛又一丛的桂花中,越发显得袅袅婷婷、风仪玉立。
  玄凌计从心来,玩心大盛,蹑手蹑脚走上去,呼地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
  那名女子“呀”了一声,似是愠怒:“你是谁?怎的如此大胆?”
  玄凌一愣,心叫一声不好,忙松了手后退几步。
  那名女子急急转身,一看便是唬了一跳,忙行礼道:“皇上圣安!”
  玄凌颇为尴尬,摆摆手道:“免礼免礼,原来是你,朕还以为是皇姐,皇姐很喜欢玉兰花,玉兰花开的时候,常常用玉兰花挽住头发,而你的裙子上绣着玉兰,朕才会看错了。”
  齐月宾微微红了脸,只是垂眸道:“臣妾也喜欢玉兰花,但不敢与真宁长帝姬相较。”
  玄凌澈然笑道:“你为何喜欢玉兰?”
  齐月宾浅浅一笑,从容答道:“如此高花白于雪,年年偏是斗风开,臣妾喜欢玉兰的气节。”
  玄凌点点头,似是赞赏,忽然伸手向她一笑:“朕看书看得倦了,你且陪朕走一段吧。”
  一抹浅浅的红晕在齐月宾如玉的面容上漾开,她似有娇羞,又似是欣喜,半是迟疑半是悦然地搭上玄凌的手。
  齐月宾的贴身侍婢如意与吉祥正抱着几支银桂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喜不自胜,慌忙行礼道:“皇上圣安!”
  玄凌嗤的一笑:“可是你们主子吩咐了你们折的这些银桂吗?”
  如意忙道:“皇上圣明!入了秋,娘娘最喜欢喝素娥雪。”
  “可是茶的名字?”
  “是。”
  玄凌笑着紧一紧握着齐月宾的手,笑道:“这样雅致的名字,也只有你才会想出来,朕便天天去你的披香殿候着,今年新出的素娥雪,朕得第一个尝到才罢。”
  齐月宾越发地娇羞,只垂了眸子低低道:“皇上取笑臣妾呢。”
  待到玄凌与齐月宾走远了,庄和太妃与顺陈太妃方缓缓从桂树丛后转出。
  庄和太妃笑吟吟道:“看皇上的意思,必是对端贵嫔动心了。”
  顺陈太妃握着蹙金撒乳烟帕子按一按鼻翼的粉,亦是含笑:“自然,端贵嫔的相貌与品性都是数一数二的,皇上又怎会不喜欢呢?”
  庄和太妃颔首微笑,想一想又迟疑道:“但我听闻,太后是属意朱宜修入主中宫的,若是端贵嫔宠爱太过,挡了朱宜修的路,岂非会惹得太后不快呢?”
  顺陈太妃笑着劝慰道:“姐姐不必烦心,端贵嫔能入宫,一是看了昌陵郡夫人的情面,二是端贵嫔本身谨小慎微,也是颇得太后心意的。”
  庄和太妃攀过一只银桂轻轻一嗅,有清凉而淡雅的芳香沁入心脾,方低低一叹:“后宫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去了,今日你看那端贵嫔持稳谨慎,难保他日不会处心积虑、谋算人心,更何况这是为了后位。”
  顺陈太妃淡淡一笑,挽过庄和太妃的手,亲热道:“孩子们的事情,姐姐不必操心,子孙自有子孙福,我们还是去看看苏姐姐吧,听闻这几日又病了呢!”
  庄和太妃缓缓摇头:“端谨太妃也是可怜见儿的,先帝走后,就断断续续地病着,总也好不起来。”
  星月璀璨之夜,城南朱府后院,有几许温暖的橘红光芒摇曳,朱祈祯握着一把镔铁剪刀,正缓缓修剪梨树的枝叶,闻得背后渐有脚步声响起,也不回头,只是侧耳听着,却是邱艺澄引了孙传宗进来,笑道:“大人,孙大人来了呢!”
  朱祈祯淡淡道:“夫人且先下去吧,我跟传宗单独说几句话。”
  待到邱艺澄退了下去,孙传宗方才笑道:“可见是兵部出了烦心事儿,不然这大晚上的,你也不会特意叫了我过来。”
  朱祈祯随手剪落一丛正蓬勃的枝叶,冷冷笑道:“甘循真是好大的心胸!”
  孙传宗一愣,忙捂住朱祈祯的嘴,半是责怪半是惊疑:“素日你一向谨慎,今日却是怎么了?这样的话可是能随便说的?甘循是正二品兵部尚书,更是摄政王的心腹,你不要命了么?”
  朱祈祯皱一皱眉,冷哼一声道:“他一心想把女儿甘思弄进紫奥城便也罢了,毕竟有端贵嫔的例子摆在前头,但居然堂而皇之将自己的儿子甘思霆捧为了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
  孙传宗奇道:“听闻前番早朝,太后和摄政王不是宣布了让齐正言任职方清吏司郎中么?齐正言是齐正声的堂弟,更是丞相徐孚敬的门生和东床快婿,又为何突然换了人?”
  朱祈祯闷声道:“齐正言入京前,是徐州知府,甘循弹劾他大肆收贿,于是才革除了官职、赶出了京城,为着这个,齐正声整日里闷闷不乐的。”
  孙传宗倒吸一口凉气:“甘循不把齐正声放在眼里,连徐孚敬也瞧不上眼了么,他的女儿还没送进宫里去,要是真被纳了嫔妃,岂非他出门都要在背上贴上一张‘国丈在此’的条子卖弄威风去了?”
  “徐孚敬早就不中用了,门生多又如何?只怕这丞相之位也迟早要撤换了。”朱祈祯微一沉吟,嗤笑道,“国丈?他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一般的糊弄么?正经的未来国丈是朱成玙,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孙传宗越发担忧,急切道:“你此番擢升做了侍郎,年纪又轻,只怕是挡了甘循的道了,兵部之事,你切切要小心才是。实在不行,陈正则不是武库司郎中么,他虽然与你我亲近,但若真有躲不过的,拉了做替罪羊总比自己遭罪好。”
  朱祈祯低低叹息,举头望向星空,那万里洋洋兮银河倾倒,钻辉夺目,璀璨如洒落了千万颗水钻。
  许久,朱祈祯终是沉声道:“你放心,我明白。”
  注:织造局,为六尚之一(等同于尚工局),管司制,掌营造裁缝;司宝,掌金玉珠玑钱货;司彩,掌缯帛;司织,掌织染。
  
  第九章  绿云鬓上飞金雀(2)
  第九章
  绿云鬓上飞金雀(2)
  红绒织锦地毯一路铺成开,两旁摆放着一溜的唐三彩凤仪牡丹香熏,造型雅致,贵重大气,是特意为昭成太后省亲而准备的。
  香熏由上下两部分构成,可以自由开启,上半部由三层含苞欲放的牡丹构成,每排牡丹皆各有十二瓣,一笔一划,极尽奢靡华贵,那饱满鲜活的粉色皴擦点染,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香熏盖顶则饰有展翅欲飞的凤凰,典雅雍容,仪态万方,轻盈的鎏金工艺似极随意的一笔,却又描摹细腻,即便是最简单的一个弧度,都克尽尊贵。
  晨羲载曜,含朝霞而漱正阳,朱成璧的金顶凤鸾雕漆朱轮车,缓缓从紫奥城正门贞顺门逶迤驶出,日色如金,朝霞辉映,金碧辉煌的紫奥城似有淡淡的金雾笼着,天家气派,皇室尊贵,是一分一毫都不得差的。
  九匹汗血宝马缓缓拉着金顶凤鸾雕漆朱轮车向前,唬得一路的百姓民众纷纷俯身下跪:“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福气,只怕是少了,所以唱诺着“万福”,安康,只恨不能更尊贵,所以唱诺着“金安”。然而,放眼万里锦绣江山,能担得起这“万福金安”的,又有几个人呢?
  此次省亲,相比于隆庆九年,彼时还是琳妃的那回,更是奢靡贵气、今非昔比,到底是身份尊贵,更兼之是新帝登基后的头一次,礼部与内廷是几番取舍,殷殷做了十万分的准备,丝毫不敢有所疏忽。
  朱成璧今日着朝服、戴朝冠,克尽尊贵,远远望去,只觉得她的周遭似蒙了若有若无的金色,华贵之外,更见大气端庄。
  朝服是为明黄底,上绣金龙、祥云等纹饰,下摆则为八宝和海水江崖纹饰。披领加貂缘、缀以金片,间以五色祥云、腾云龙纹,令后垂明黄绦,饰以红宝石、东珠。领约则镂金为之,间以珊瑚,两端垂明黄绦,中各贯珊瑚,末缀绿松石。彩则为墨绿色,绣文为五谷丰登,佩箴管、之属,绦皆为明黄色。
  朝服外则披朝褂,为石青色底,片金缘,中无襞积,前后各绣两条立龙,下摆亦是八宝和海水江崖纹饰。
  朝珠共三盘,东珠一,珊瑚二。杂以佛头、记念、背云、大小坠、珠宝等饰,绦皆为明黄色。
  朝冠则以薰貂为之,顶三层,上衔大东珠一,朱纬上周缀金凤七,后金翟一,翟尾垂珠,五行二就,每行大珍珠一,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明黄条二,末缀宝石,青缎为带。
  竹息行走在金顶凤鸾雕漆朱轮车一侧,见朱成璧掀开缀金描凤纹的红玮,低低道:“大约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朱成璧淡淡一笑,只打量几眼街上匍匐而拜的民众与商铺,轻轻道:“很久没有出紫奥城了,没想到市井集市亦是如此热闹,若不是以太后之尊出来,而是微服私访,我必定要好好转一转才罢。”
  竹息莞尔笑道:“太后娘娘若想,不如来日趁着庙会出来,听木棉说起,很是热闹呢!”
  目光掠过万宝阁,朱成璧似有一瞬间的恍惚,只低低一叹:“罢了。”
  城东朱府门前,朱府一家老小全立在大门前等候,朱厚堂被两位老夫人搀扶着,即安国夫人、大房冯氏,华国夫人、二房王氏,一旁则立着朱成玙,大夫人陶氏、二夫人姚氏立于他的身侧。
  凤车缓缓停临,早有内监尖细的嗓音唱起:“太后娘娘省亲,所有人跪接!”
  朱厚堂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臣文渊阁大学士朱厚堂携犬子朱成玙以及一家老小,叩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长乐未央!”语毕,一众人等齐齐跪下,俯首帖耳,大气也不敢出。
  竹语掀起轿帘,朱成璧扶着竹息的手、踩着黑漆垫木缓缓出轿,待到看见那烫金的“朱府”二字,有淡淡的辛酸在心间盘旋,二十年前,从这扇门走出去,是嫁入了魏王府,二十年后,再度归来,已是尊贵如斯的皇太后。
  是啊,弹指刹那,已是二十年了!
  “父亲,哥哥,不必多礼,还是起来说话。”朱成璧缓缓扶起朱厚堂,见他已是鬓发斑白,不由低低一叹,“父亲平时还请善自保养,哀家此番也带了不少珍贵的补品,亦是皇帝的意思。”
  朱厚堂惶恐不已,再度俯身下跪,缠着声音道:“多谢皇上厚爱!多谢太后娘娘厚爱!臣惭愧,臣惶恐!”
  朱成璧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挡在冯氏的面前,虚扶一把朱厚堂道:“父亲请起。”
  王氏竭力忍着眼角的泪意,笑道:“太后娘娘凤体安康,臣妇心里感激万分。”
  “母亲和大娘素日里也要好好照拂父亲。”朱成璧的眼风缓缓向冯氏一扬,又亲切地对王氏笑道,“外面寒凉,还是进门说话。”
  亲疏之分,意味分明,冯氏纵然是朱厚堂的嫡妻,又生养了府里唯一的儿子朱成玙,此刻也不免有几分不豫,但碍着朱成璧,亦不好发作,只笑若春风:“老爷也是糊涂了,还不快请太后进门呢!”
  朱成璧浅浅一笑:“到底大娘心细,二十年过去了,是分毫未曾有改变的。”
  语毕,朱成璧左手挽着王氏,右手扶着朱厚堂,缓缓进门。朱成玙眼见此情此景,有些无奈,到底还是身后的朱宜修反应过来,耳语道:“父亲还是扶着祖母一起进门吧,人多拥挤,宜修害怕祖母被磕着绊着就不好了。”
  朱成玙这才恍然大悟,握一握朱宜修的手道:“还是宜修最懂我的心意。”语毕,殷殷搀扶起冯氏进门。
  一旁的陶氏冷冷一哼,也不管朱宜修,抢先一步,扶起冯氏,笑语晏晏地进去了。
  朱衡铭在人群最后,此刻方施施然走上前来:“堂妹辛苦,只是太学礼官大人未必知道你这份辛苦。”
  朱宜修拢一拢腕上的绞丝镯,怡然一笑:“父亲懂得或是不懂得,并不重要,我也只是尽一尽自己的心意,总比沉默寡言来得更好。”
  朱衡铭眼尖,不由会心一笑:“绞丝镯把玉工发挥到淋漓尽致,苏工精细,亦可见你如今过得很好,已经不是三年多前了。”
  朱宜修淡淡笑道:“堂兄好眼力,朱府时至今日,家大业大,能与宜修说上几句话的,也唯有堂兄一人,他日若得大贵,必不会忘了堂兄一直的照拂。”
  朱衡铭垂眸一笑:“太后三年前便中意与你,你放心便是。”
  临清堂,午膳过后,朱成璧端然坐于最尊之座,竹息恭谨地奉上一只散花云牙盆供其浣手,一旁的竹语正端着一盏绿茶,供其漱口,一整套的功夫做下来,朱成璧方盈然接过一方软罗帕子揩一揩朱唇,又接过冯氏一早捧着的龙井,微微啜饮。
  此时,堂中唯有朱厚堂、朱成玙并几位夫人,连侍奉的婢女、仆从都退了出去。
  见朱厚堂打量着竹息与竹语,朱成璧笑道:“父亲不必担心,竹息与竹语侍奉哀家年久,最得哀家信任,否则哀家也不会留了她们在身边。”
  朱厚堂笑道:“是臣唐突了,太后娘娘莫要怪罪。”
  朱成璧淡淡一笑:“方才在席上没有见到柔则与宜修也便罢了,毕竟还是小辈,那么现在,哀家的两位侄女也该进来了吧?”
  朱厚堂忙笑道:“是。”转首吩咐陶氏道,“你亲自把两个孩子带进来。”
  待到朱柔则与朱宜修进来,朱成璧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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