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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琳妃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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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凌嗤的一笑,负手而立:“既然朱柔则尚未嫁为人妻,那儿臣就算不得夺人之妻!更何况……”玄凌逼视朱成璧的厉厉眸光,“母后,您这番教育儿臣,口口声声说‘天下万民’,那你可有想过,你又有何资格!”
  朱成璧一个踉跄,身子晃了几晃,发鬓华贵夺目的鎏金双凤夺明珠步摇垂下的璎珞一阵乱颤,有交错迷乱的幽冷弧度,她紧紧按住胸口,似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竹息从未见过朱成璧与玄凌这样对峙的情状,吓得面色都白了,慌忙跪下道:“皇上!皇上!您可是糊涂了,您怎能这样说太后娘娘!”
  竹语亦是跪下,“砰砰”叩首不止,哀求道:“皇上!太后娘娘殚精竭虑,可全是为了您!皇上,您赶紧认个错儿!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玄凌毫不动容,厌恶地瞥了竹息与竹语一眼,神色复归于清冷刚毅。
  朱成璧勉力静一静心神,紧紧握住蹙金撒松花帕子按在胸前,尽力将百般千种的震怒与伤心死死压住,端肃神色道:“你是皇帝!一身系天下安危,万民观瞻!做事之前总得好好想想,这事能不能做!皇室言而不信,擅自撕毁婚约,你让万民如何相信你,如何相信哀家!为了一个朱柔则,被臣民笑话!是否值得!”
  玄凌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满的果毅坚决:“为了她,天下万民笑话,母后震怒,我可以挺身而受!身为帝王又如何?有一真心人相知相许,才是这天下间第一得意的事!为了朱柔则,我宁可不要这皇位!”
  朱成璧且惊且怒,目光紧紧迫视着玄凌坚定执着的神色,心绪一荡,似乎看到了七年多前,为迎阮嫣然入宫,在昭宪太后面前苦苦相争的弈澹。
  朱成璧心里一个苦笑,个中滋味,几乎是要深深切入了肌肤、融入了筋脉、刻入了骨髓,弈澹对阮嫣然的痴情,奕渮对自己的痴守,玄凌对朱柔则的痴求,自己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三个男人丈夫,情人与儿子,为何都是这样的痴情种子?为帝王者,执掌江山大权,饱览人间富丽,为何总是跨不过这道情关?
  心绪又是一个激荡,几乎看到了更远,太祖皇帝对粹妃,太宗皇帝对宸妃,亦是百般宠爱、千种缱绻,大周皇室的男儿,跟普通的百姓男子,亦是一样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江山不敌温柔怀啊!
  朱成璧不得不收住俞飘愈远的心神,化为唇边的绝决凛然之色,心里再痛,也要定格成一个端肃庄重的太后之姿:“身为帝王,统领天下,你以为皇位就是儿戏,说不做就不做么?皇帝刚刚进这颐宁宫,也知道问我一声安好?我只求你给我几天好日子过,将来我也能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为了一个朱柔则,你生出这样大的事端!这才是乾元元年,你让后头的日子怎么办!”
  玄凌扬一扬眉:“母后到底在怕什么?母后的手段,不是多得很、狠得很么?”
  朱成璧怒道:“怕什么!是啊,哀家怕什么!能怕什么!当年废后与玉厄夫人下药害你,当年妍贵嫔挟持你,当年祝修仪用毒害你!哀家哪一次不是拖着你从鬼门关里面出来,你现在倒指责哀家手段多、指责哀家手段狠?仁义礼信的道理,在这紫奥城,不过是清者自清、强者自强的说辞!”
  玄凌眉心微蹙:“母后的手段,宫里人亦是多有议论,儿臣不过鹦鹉学舌,又怎及母后万一?”见朱成璧越发怒不可遏,玄凌的目光懒懒划过一侧的碎玉青釉双耳瓶,在瓶中的一捧红梅上流连,那枝条遒劲有力、孤削如笔、或如蟠螭、或如僵蚓,那红梅吞吐胭脂、香欺兰蕙、游仙香泛、幽梦冷随。
  玄凌的眸光似生出缱绻之意,旋即却又褪去了情意绵绵,化为清冷涟涟:“母后担心天下万民笑话,其实,天下万民早已笑话过了!母后以为您与摄政王一力操控朝政,朕就对朝臣与百姓的议论不闻不问?言官们弹劾摄政王在宫中行不义之举的奏章早已悄悄摆到了朕的案上,朕还要一个一个驳回!母后啊,朕不来颐宁宫看你,是朕不想一看到你,就想起那些奏章!”
  见朱成璧震惊到无以复加,玄凌冷哼一声:“母后也知道仁义礼信,只是母后再强,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扭不过民心向背!有母后做榜样,儿臣自当效仿,更何况,比起陈平盗嫂,儿臣娶朱柔则为后,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罢了。”
  语毕,玄凌一甩衣袖,举步出殿,朱成璧怔怔看着他出殿,只觉得胸闷气短,一个不稳,眼前似有金星四转,竹息慌忙起身扶住她,急急唤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恍惚间,朱成璧仿佛看到,自己身在德阳殿,眼前朦朦胧胧,似是出现了叶德仪纤浓合度的身影,她的唇边尤挂着一缕暗黑色的血丝,嘲弄一般地望向自己,一字一顿,似锋利的匕首扎来:“没想到,娘娘竟然如此冷漠,那么,嫔妾便祝娘娘,娘娘与四殿下之间,一定会生出隔阂!”
  “应验了,居然应验了。”朱成璧颓然阖目,眼角有清泪滑落,抿入寸许厚的织锦蹙金地毯,转而不见。
  朱成璧软软瘫倒下去,竹息与竹语惊慌失措,一叠声地尖叫起来:“梁太医!快去叫梁太医!”
  碎玉青釉双耳瓶中,一瓣红梅悄然落下,在汉白玉茶案上,凝成一粒朱砂痣。
  
  第二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3)
  第二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3)
  迷迷蒙蒙间,不知时光几许,朱成璧只觉得周遭是一团一团朦胧的白影,笼着眼,蒙着面,怎么也散不开,就仿佛置身于浓云迷雾中,悬着心,只怕这雾中会有什么鬼怪。
  恍惚间,叶德仪饱满如月季的脸庞、玄凌瞪向自己的痛恨目光、朱柔则娇丽鲜妍的面容、朱宜修隐忍含蓄的眸光,还有弈澹深情的凝神睇视与徐徽音温和淡雅的神色,一圈一圈,似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着,晃了眼,漾开了容颜与岁月。
  朱成璧心烦不止,用力闭一闭眼,待到睁开,却望见了一脸喜色的竹息,她欣慰地笑道:“太后娘娘,您可醒了。”
  朱成璧费力地支起身子,倚着鹅羽织金软垫斜坐着,竹息忙为她披上一件月白色缀满大朵牡丹的寝衣,又奉了一盏香茶:“太后娘娘,您昏睡过去三个多时辰呢!”
  朱成璧捧着那和阗玉的茶盏,疲倦道:“这些日子本就是累,朝政的事情,对鬲昆的战事,偏偏又……”
  竹息低低叹气,从一侧“咕嘟咕嘟”冒着汩汩热气的小银挑子里舀了一勺柠檬汁子到嫩瓷碗里,兑入了一些放凉的开水,又兑了紫云英蜜进去,那浓稠的浅琥珀色缓缓化开,有宜人的清香弥漫如雾:“娘娘不必焦心,皇上也是一时的性子罢了。”
  朱成璧微微啜饮一口香茶,搁在床头,问道:“皇上人呢?”
  “奴婢听闻,皇上回了仪元殿就闭门不出,太后放心,内殿有李长伺候着,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李长自是摸得透皇上的脾气的。”竹息调好了蜂蜜茶,递一递道,“紫云英蜜清热去火是最佳,太后不喜欢香茶,喝一口这蜜茶也是好的。”
  朱成璧点一点头,接过蜂蜜茶,尝了几口又问道:“今日,朱柔则可是进宫了?”
  竹息淡淡道:“是,是娴妃娘娘让陶夫人与朱大小姐进宫相伴,奴婢听闻,朱大小姐在倚梅园作惊鸿舞,恰巧被皇上看到了,又与皇上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朱成璧冷哼一声,转一转腕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只是‘恰巧’而已么,哀家看,是人为罢了!”
  “太后是指陶夫人么?”竹息若有所思,轻轻道,“奴婢听闻,朱大小姐今日穿得很是华贵,若不细细分别,竟像是宫里头的娘娘了。有路过倚梅园的宫女说起,她的舞姿婉转曼妙,似唐玄宗的梅妃重生,更如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若是奴婢在场,必定也移不开双目了,似乎……似乎还有人为她伴奏呢!”
  朱成璧眉间的怒气逐渐积聚,狠狠将嫩瓷碗掷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瓷四溅,竹息与竹语慌忙跪下道:“太后娘娘息怒!”
  “陶佩瑜这个贱人!必定是她处心积虑要把朱柔则弄进宫里头!哀家三番五次提点过她,朱柔则的性子,入了宫只能是为人鱼肉!偏她不听,抓尖要强!”朱成璧的眼梢尽是雪亮的恨色,似殿外澄朗月光下冰晶琼林上的亮泽雪光,“若不是她,朱柔则又怎会在倚梅园作惊鸿舞!”
  “太后娘娘息怒!”竹息心疼不已,“太后您再生气,也得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朱成璧怒道:“娴妃竟也是个蠢笨的,怀孕三月有余就想着耀武扬威、一雪前耻了?这样沉不住气,可见是哀家看错了她!如今闹到这般地步,可是弄巧成拙了!皇上眼下不把她放在眼里,连龙胎也不顾,执意要立朱柔则为后,哀家看她,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竹息微露迟疑之色,低低道:“太后娘娘,说起娴妃娘娘……方才奴婢去太医局请梁太医没请到,听刘太医说,是章德宫前脚刚刚请了过去……”
  朱成璧一怔,忙问道:“难道娴妃已经知道玄凌对朱柔则动了心么?可曾动了胎气?”
  竹息道:“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刘太医到了颐宁宫没多久,梁太医就赶来了,听闻,娴妃娘娘只是吃撑了胎动不安,并非是动了胎气的缘故。”
  朱成璧略一思忖,似笑非笑道:“那你信么?”
  “娴妃娘娘素来谨慎聪慧,又是那样高的心性,也颇得宠爱,只是前几日,她已有失宠之象,若是知道皇上对朱大小姐动心,只怕于养胎是极为不利的。如今,皇上要立朱大小姐为后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章德宫不会不知道,但自从梁太医来颐宁宫之后,那里就一直悄无声息的。”竹息望一眼朱成璧的神色,揣度着道,“所以,奴婢认为,梁太医去章德宫,很有可能确是娴妃娘娘动了胎气,但娴妃娘娘显然不想让这事情传出去,才谎称只是胎动不安,私下里自己斟酌着用药罢了。”
  “明明胎气大动,却也只能硬撑着,难为她了。”朱成璧怅然叹息,“如今她这胎是后位的保证,如果这立后一事,哀家不松口,皇帝也没有办法,若是此胎不好,娴妃就迅速失去了一切,所以她必会好好养胎。她能沉得住气,只是在等哀家一个准信儿,若哀家能拿得住皇帝,后位就不会易主,若哀家拿不住,朱柔则入宫,她这胎更得保住,无论最终谁能入主中宫,皇嗣都是日后晋位与荣宠的象征,岂能疏忽!”
  竹息长吁一口气,感慨道:“真真是难为了娴妃娘娘,这样大的事情也得忍着,若换了别人,只怕这胎,已经保不住了。”
  “虽然失了一算,但眼前这一番举动拿捏得很准,哀家就是因为看重她这一点,才会许诺立她为后。只是眼下的情景,纵然哀家心急如焚,也不能不一步步悠着来。”朱成璧瞥一眼竹语,徐徐道,“你亲自去一趟章德宫,告诉娴妃,好好养胎,旁的事情,哀家自会处理。”
  待到竹语下去,朱成璧又对竹息道:“暗中告诉钦天监,朱柔则犯了星象相冲,同时危及哀家与徐妃的身子,必须远离京城,让钦天监以星象之说上奏哀家跟皇帝。”
  竹息一愣,微一思索,已然明白过来:“朱大小姐星象相冲,危及徐妃,就是让前方的摄政王忧心焦虑,对鬲昆一战便会受到影响,更何况又危及太后,便是于大周国祚不利。如此一来,陶夫人若再动心思,便是不敬太后、不敬摄政王,更是将大周国祚视为儿戏,她不敢不从,只能让朱大小姐出阁,别无他法。”
  朱成璧点一点头,眼风向远处的仪元殿一扫,已然带上了凌厉之色:“哀家要让皇帝知道,就算他如今是九五之尊,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立朱柔则为后,哀家决不允许!”
  摄政王府,琼华轩,徐徽音虚弱地半倚半靠在红木雕花大床上,白玉莲纹饰的云纱帐悬于鎏金帐钩,长长的绦穗委落于地,那流苏纹丝不乱,捻着细细的银线,在一侧的珐琅鸿雁衔鱼灯明亮的烛火中,有清浅如池水一般的光泽流转。
  这是摄政王正妃的寝殿,沉香木雕花开富贵苏绣屏风、梨花木镶珠贝宝座、玉勾连纹落地宫灯、金龟银鹤水纹香薰,华贵大气,布置得如同紫奥城里的宫宇,足见摄政王权倾朝野,府里的东西都是最佳之品。
  然而,徐徽音的心,却日复一日在这琼华轩里沉寂下去,琼华轩,占得人间天上琼楼玉宇之妙境,览遍海北江南华品奇迹之精英,但于她而言,不过是锁住了一生的念想、禁断了一辈子的期望。
  吕惠媛半跪在床头,不敢抬首,只望着红绒织锦地毯,地毯上饱满富丽的宝相花,掐着金银线织就,绚烂得如同开在周身,生机勃勃。然而,轩中弥漫着的沉沉的药味,却昭示着主人不复青春的韶华与安康。
  “你怎么这样的糊涂!”徐徽音苍白的面容上皆是掩饰不住的怒色。
  吕惠媛不愿屈服,梗着脖子道:“姐姐,您真的对王爷与太后之事视而不见?我心里实在忍受不住,我们姐妹俩是真心仰慕王爷才嫁入这摄政王府,偏偏太后成日里霸占着他,那我们又算什么?”
  “所以,你才把这流言散得漫天都是?你也不怕太后怪罪?”
  “姐姐,流言蜚语,最初是从宫里头传出来,我不过是添了把火,王府里人多口杂,自然会把姐姐的病跟这流言联系起来,府里不是宫里,府里传开了,京城里也就传得更热闹了,太后再怎么怪罪,也不会寻到咱们头上来。”
  徐徽音厌弃地闭上眼睛:“不要再说了。”
  吕惠媛面容哀戚道:“姐姐!我之前说过,姐姐好生养病,我会为咱们讨回公道!她朱成璧将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但她怎生知道,这对于我们,却是毕生不可多得的温暖!王爷糊涂,朱成璧不过是在利用他力保皇帝登基、为她们母子二人的江山护航,又哪里是真心对他?”
  徐徽音幽幽叹气:“他们毕竟有那样长的过往,偏偏太后当年是嫁与先帝,这样二十年苦苦熬下来,王爷也很辛苦,更何况,以王爷对太后的深情,即便知道是被她利用,也是心甘情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今你闹成这样,王爷在前线怎能安下心来作战?”
  吕惠媛一哂,讷讷道:“我没想到这一层。”
  “我知道你满心里喜欢王爷,但王爷的心不在你我这里,又能如何?”
  吕惠媛气馁道:“姐姐让我死心的话说过不下百回,但我吕惠媛偏偏不是这样的性子!姐姐心里的苦,日复一日地闷着忍着,如何能把身子养好?姐姐,我已经请好了大夫,姐姐好歹也听听大夫的。我知道你不想让自己的病扰了王爷、让王爷分心,但王爷不知姐姐背地里的好,也只会埋怨姐姐冷冰冰的不好亲近,你又何苦呢?”
  徐徽音怔忪半晌,似是唏嘘亦似是感慨,眼角有晶莹的泪意:“我是何苦呢?当初,我知道他心里有别人,也闹过,也争过,这样稀里糊涂过了三年,才知道那个人是宫里头的宠妃,惊诧伤感之余,心才逐渐死了,才认命了,但又眼睁睁地看着你进府……”
  吕惠媛触痛心肠,紧紧握住松罗帕子不语,只扬一扬脸,又扬一扬脸,将那泪光生生收进去。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一直就是不大好的,如今变成这样,只怕请大夫也不中用了,你好好抚养长宁,不要让她跟我们一样命苦。”
  吕惠媛情急道:“姐姐也不怕晦气,怎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徐徽音微微摇一摇头,捂住吕惠媛的嘴道:“你待我,视如亲姐,我明白,好好过日子,不要闹,也不要争。”徐徽音疲倦地靠在床头,眸光微垂,“我乏了,你出去吧。”
  琼华轩外,玉辉轻泻,万籁俱寂,冷风拂过,吕惠媛惊觉颊边的湿意,她举眸望向远处斗拱高檐的紫奥城,冷凝了目光。
  
  第三十章  挥剑破云引凤游(1)
  第三十章
  挥剑破云引凤游(1)
  “自从年初以来,太后娘娘的身子一直抱恙,徐妃娘娘的身子也不好,便是这心月狐危及角木蛟与箕水豹二星。”钦天监司仪张瑞成毕恭毕敬道,“太后娘娘乃是国母,主角木蛟星,徐妃娘娘乃是摄政王之妻,主箕水豹星,此二星隐隐有黯淡发乌之象,而心月狐星近来却光辉异常,该星位于东方星宿,对应京城东部,是否近日有城东的贵人进宫呢?”
  李长心里一惊,忙望向玄凌,低低道:“城东……莫非是太学礼官朱成朱大人的宅邸?”
  玄凌且惊且疑,沉思着望向张瑞成:“朕听闻,徐妃的身子一向都不大好,是否也是心月狐星的缘故?”
  “皇上明鉴,请问那位贵人是否与徐妃娘娘私下有所往来?”
  玄凌不知所以,只望着李长,李长微一思索,忙道:“皇上,那陶夫人与徐妃娘娘素来亲近,怕是朱大小姐与徐妃娘娘有所往来。”
  张瑞成长长叹息:“果真如此,那是徐妃娘娘长年累月受到心月狐星的影响,前几年箕水豹未曾如今日这般衰落,是因为摄政王阳气正盛,为徐妃娘娘阻挡了星象直冲,眼下摄政王出征,箕水豹星暴露于心月狐星的威慑之下,自然转为黯淡,且有日渐熹微之象,怕是大凶!”
  玄凌蹙眉道:“如你所言,该当如何?”
  “心月狐星同时危及角木蛟与箕水豹,是因为错处其位,若十日之内,心月狐星远离京城,归回本位,则太后娘娘与徐妃娘娘可渐渐痊愈了。”
  玄凌紧紧迫视张瑞成的面容,见他有板有眼、不卑不亢,不由低低叹气:“朕明白了,你下去吧。”
  待到张瑞成出了仪元殿,李长忙道:“皇上,这事儿可怎么办呢?”
  “远离京城……”玄凌摸着下巴陷入深思,面上似有讥诮的笑意浮起,“抚远将军……”
  “皇上?”
  玄凌忽然冷冷一笑,向李长道:“你与朕,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吗?”
  李长不明所以,忙恭敬道:“是。”
  “朕对你,一直信任有加,是不是?”
  “承蒙皇上信任,是奴才的福气。”
  “朱柔则犯了形象相冲,不论是真是假,都是在为难朕,朕若信了,朱柔则便要出阁,朕若不信,便是不孝,更不配做这一国之君。真是厉害!”
  李长不知如何接口,只垂了头不敢言语。
  玄凌猛地一拍桌案,惊得那双龙赶珠茶盏一跳,有碧绿色的茶水泼洒在案上,腻腻糊糊的让人厌烦不已:“既然如此,那朕便要出宫!”
  “你说什么!”朱成璧闻言,险些摔落手中的奏折,“皇上从神武门出去了?”
  “是!李敬仁李大人得了消息赶紧去追皇上了,让奴才来禀报太后娘娘!”
  朱成璧勃然大怒,斥道:“现在倒知道追了!那神武门的侍卫都是做什么吃的,怎能容许皇帝私自离宫!”
  那侍卫唬得了一跳,忙道:“太后娘娘息怒!奴才们哪里拦得住皇上!皇上气势汹汹,说谁敢挡路,就……就杀无赦!”
  朱成璧越发动怒,狠狠一掌劈落身侧的红镶金龙凤呈祥花瓶:“不准大张旗鼓地搜,是要让臣民们都笑话哀家么!告诉李敬仁,一日之内给哀家找到皇帝,如果找不到,叫他提着人头来见哀家!”
  那侍卫闻言惊慌失措,重重叩首道:“是!是!奴才知道了。”
  “还不快去!”
  待那侍卫连爬带滚、狼狈地出了颐宁宫,竹息忙上前安慰道:“太后娘娘勿要动怒,身子要紧。”
  “你也知道身子要紧?皇帝怎么抛诸脑后了?为了一个朱柔则,不惜与哀家反目!哀家是白养了他十三年!”
  突然一声极嘹亮的马嘶在殿外响起,朱成璧正疑惑,却是竹语匆匆掀了帘子进来,屈膝道:“太后娘娘,真宁长帝姬来了。”
  朱成璧转眸看去,是真宁提着裙裾奔进来,湖蓝色的抹胸长裙如漾着海水的明光撞入眼帘,那样水滑清浅的色泽,让人心头有一丝一缕的安宁生出。
  真宁福了一福,扶着朱成璧的手臂道:“儿臣方才在南苑赛马,听说皇弟擅闯出宫,晓得母后要动怒,所以赶紧过来了。”
  朱成璧望着真宁光洁饱满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免有些心疼:“且不说你的瑰仪殿离颐宁宫不近,那南苑更是远了去了,你一路策马匆匆过来,也不怕累着?”
  真宁紧紧握着朱成璧的手,轻言软语道:“母后正在气头上,儿臣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母后勿要生气,皇弟只是一时间意气难平,想通了便也好了,儿臣会带着松香一同出宫寻找。再说,李长跟着皇弟,也不会出了差错。”
  语毕,真宁微微一福,心急火燎地出了颐宁宫。
  朱成璧望着真宁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感慨,自己对玄凌与真宁是不一样的,为玄凌的帝位、为他来日的亲政,自己呕心沥血,费劲了周章。而对待真宁,远不及那般尽心尽力不说,甚至多番利用,只为玄凌登基做足了保障。事到如今,反倒是玄凌与自己翻脸相向,不顾母子之情,而一直默默无闻帮着自己的真宁,却是那样的贴心知意。
  都说女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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