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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南唐-清水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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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那是身体与地面接触的响声。那声音不重,但却让蔡田疼到心痛,好似五脏六五都被摔在了一块,扭成了一团。
小四站在那里,想要拉蔡田,但又因为耶律阿保机站在一边,还要防着他,所以,他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耶律阿保机知道她害怕他,可是,他不知道她竟然害怕到这种地步。所以,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态度是对的。
“我开始数咯……一……二……”
“不要,不数了!”蔡田就那么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摇着头,好似发疯了一般。
“那么说,你是要跟我走了?”耶律阿保机对小四视而不见,走到蔡田面前,声音还是同刚刚一样,冷到极致。
“不……我求你……”她任由那泪水流下,流进嘴里,口中满满是哀求,嗓音中还有颤抖,就这几个字,说得极其缓慢,异常痛苦。
“你觉得乞求对我来说有用吗?”耶律阿保机就直直的站在那里……
蔡田,像一颗石子,而他,像一座大山。大山下的石子,哪里有反抗的权利?!他俯视着她,她低着头。
她的白衣,染上了灰尘,他的藏青色华服,依旧绚丽耀眼。
闷着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他,看着她,非要让她屈服!
小四几个人见耶律阿保机如此无视他们,再也沉不住气,拔刀,齐齐指向耶律阿保机。
四把刀,均是还差一分,就要触到耶律阿保机的身体肌肤,可是,他不在意,一双眼睛,只是在看着蔡田。
蔡田惊慌的看着又要开打的男人,她虽然不知道耶律阿保机武艺有多高,但她就是单纯的认为小四他们打不过耶律阿保机,更何况,这里是耶律阿保机的地盘。
“不要。”她就那么跪着,膝盖在石地上摩擦着,可怜兮兮的拉住他的裤脚。
小四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他们占上风,而这个女人为何要求这个男人。还有,他们的主子到底看上这个女人哪点?
蔡田的雪白色衣服已经沾了一层泥土和树叶,宽大的袖子乱乱的缠在纤瘦的胳膊上。抹胸歪了,肩带松了,还有那满脸泪痕的笑脸,和那哭得肿的好似一个核桃双眼,真是邋遢到极致!
斩
斩
“不要?那你是要跟我走咯?”他屈尊蹲下,惊喜的看着他。
“我……”蔡田摇摇头,不知道要怎么样,她既不想跟他走,也不想让他伤害小四他们。
“不用和他啰嗦!”小四身后的一个男子说道,手中的大刀也更加逼近耶律阿保机。这个男人太嚣张了,他都忍不住一刀砍了他。
耶律阿保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像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直直的看着蔡田。见她还是跪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他的心里有些烦,要拉她起来,她竟然还不肯。于是,他的耐性消磨光了,大掌一挥,就将一个人甩出好远!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
小四他们几个见自己兄弟被打,都举刀向耶律阿保机冲去,而耶律阿保机,一直站在蔡田跟前,未动一步,却把敌人一个个打败!
蔡田知道,如果她再不阻止,耶律阿保机一定会把他们杀死的。
“我跟你走,你放过他们!”
“好。”简单的一个字,竟是让蔡田如释重负,可是,耶律阿保机轻蔑的看了小四他们几个人一眼,说,“快点离开契丹,不然,见一次杀一次,直到杀死你们为止!”
“你们快走吧,不用再来找我了。”
蔡田像物件一样被耶律阿保机提起,扛在肩上,离开。
小四他们要追过来,可是被蔡田乞求的目光给阻止了,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的确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还是先报告主子,从长计议好了。
另一边,宋齐丘一行人已经逃出契丹城,在城门外的一片树林里等小四他们,从天黑道天亮,再从天亮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人来。
渐渐地,他们都担心起来……
宋齐丘担心蔡田,而张玉等人担心他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小四。
之前,他们说好的,如若谁先逃出来,就先带着人离开,在昪州会和。可是,人都没有带到,他们怎么回去,怎么有脸向徐知诰复命?
他们在林子里等了两天,再也等不下去了,准备回城营救小四等人的时候,远处竟来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契丹装束,从细高的身材来看,倒不像一个契丹人,反而像一个中原人。她见到张玉等人,远远的挥手,直到走近了,才用汉话说:“可是张玉张大哥?”
张玉与同伴对视了一眼,虽然满腹疑惑,却也点头,问:“我是,你是何人?”
“小四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他让我告诉你们,他说他已经救了那位姑娘,正往回赶,让你们也赶紧离开。因为,可汗已经开始通缉你们,见一个杀一个。”说话的过程中,还不住的往后面看,一副担心着着急的样子。
张玉抱手道谢,然后就骑上大马,带着兄弟们南下而去。
可是,事情是真是假,暂时,怕是没有人知道……
蔡田被扛着,倒看着路,发现自己被耶律阿保机带回了一个小厅,那厅正是她刚刚来时,被蒲谷带来的地方。
然后,被耶律阿保机扔下,摔的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蔡田抬头,刚想要怒骂几声,却发现眼前正是一个唐三彩。上面的图案正是她之前看到的那样,一个紫发女子,漂浮在水面上。
她顺着这个唐三彩看去,一旁还有一个唐三彩,上面也是融合浅黄、赭黄、浅绿、深绿、天蓝、褐红、茄紫这七种颜色,也是以一个紫发女子为主角,依旧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蔡田扶着一边的椅子腿打算起来,却被耶律阿保机提起,然后被按在椅子中间。
“不。”蔡田扶着扶手要起来,却被耶律阿保机一把摁回。
他怒视着她,她怒视着她。
她说:“你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你不相信我?”耶律阿保机以为自己好的很,没有想到蔡田会问为什么。哪有为什么,他高大威猛,有权有才有势,万人之上的地位,他哪里有不好的地方?
“你想让我相信你,就要拿出相应的成果来。”
“呵呵,我明白了。”耶律阿保机轻笑,那笑声虚无缥缈,一吹就散。
蔡田抬起头,看着勉强笑着的耶律阿保机,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最无法掩饰的,是你不爱一个人时的那种眼神。”
耶律阿保机睁大了眼睛,然后,怒睁的眼睛慢慢恢复正常,他把放在蔡田身上的手拿下来,淡淡的说,“我明白了,不过,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蔡田不是和耶律阿保机刚刚相处,自然知道他现在是极怒的象征,她不敢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可是,自从见到小四,知道他在找她,她已经抑制不住的想他,那种思念,像是连绵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
耶律阿保机负手而立,俯视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蔡田,灿然一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却没有一丝一分是喜悦的成分。
转身,他对门而立,大声道——
“来人哪,中原舞妓蔡田私偷大印,拉入大牢,择日处斩!”
狱(一)
狱(一)
两个侍卫一听,迅速出现在耶律阿保机面前,他们动作利落的压着蔡田,将蔡田往门外拖去……
蔡田刚被押下去,耶律阿保机对着空无一人的厅室说:“给我把刚刚那几个人给杀了,一个都不留。”
隐藏在暗处的人忽的出现在耶律阿保机面前,跪安,听命后迅速离开。
耶律阿保机转身,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唐三彩。
这几个瓷瓶,是他的祖父从唐朝带来的,他说,这三个瓷瓶代表了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三次转折,而且,那个是能够帮助自己成就大业的女人。他不相信的什么命运,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权利。而现在,他觉得如若就像祖父说的那样,她是他命中注定,能够帮助自己的女人,也不错。不过,她那迷糊的个性,如果能帮助他,那才搞笑呢。
他缓缓地坐到椅子上,继续看着那几个瓷瓶……
先把她关着吧,等他想清楚,也等她想清楚……
自然,蔡田没有被斩首,不过还是被关押在一个地牢里。这个地牢周围是一片大大的草地,没有什么人眼。无人问津有一个月之久,终于,耶律阿保机出现了……
她坐在那里,抱着身子,蜷缩在那里,很惹人怜的样子。
她的衣服已经是破破烂烂,头发也很凌乱,可是,即便是这样,都让耶律阿保机为之一颤。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到一身贵族服饰的耶律阿保机。她战栗的抖了抖,在这个满是蟑螂和老鼠的地方,她待了一个月,每日都会有人来送两次饭,早晚一次。她当时在想,他还不至于饿死自己。她以为,他很快就会来的,可是,她错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她等得不耐烦,等得失去了耐心。她想,或许过不了多久,又人会过来救自己的。
耶律阿保机见蔡田一动不动的僵持在那里,恨得牙痒痒,甩袖而去!
又是一个月,蔡田憋的发慌,不过,耶律阿保机并没有让蔡田轻松的窝着。她还是被关在那里,不过,她开始和其他人“享受”一样的待遇——工作!
一个月又一个月,十二个月后,就是一年。天,又热了起来。
那是一片成群成群的马牛羊,蔡田她们这些女犯人的工作,就是负责打草马牛羊的草棚。她和一个契丹女孩一起,负责打扫一排排的马棚。盛夏里的天气闷热的很,尤其是在这个远离海岸线的地方。
一波一波的热浪,从四周席卷而来,在人的身上转了个圈,将热气烘烤入人们的肌肤,然后离去,但接踵而来的热气,再次袭击着……
顶着大大的太阳,她们在马棚下,闻着难受的味道,打扫和发着恶臭的动物粪便。
那个契丹女子性子到没有和一般的契丹女子一样比较豪放随意,她很少和蔡田说话,当然,二人语言不通,鸡同鸭讲的事,她早就不干了。
然而,就在不远处,耶律阿保机与耶律倍,各在一处,定定的看着这里……
耶律阿保机起初是一个月去问了她一次,可是,时间久了,耐心被磨光,他不再亲自过去,而是让侍卫去问。一年了,他让人问了一年,她都是一个表情,一个字——“不”。既然她想待在这里,那他就成全她,一年又一年,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耶律倍当时只被蔡田的舞技所吸引,即使是现在,好似也是,但他已经养成了有空来这里看她的习惯。他想再看看她的舞姿,可是,每次提起,可汗都不让,他也就作罢了。
蔡田蹲的久了,就打算站起身子来,可是,一阵眩晕袭来,就那么晕了过去。
醒来,还是那一小块方地,还是那个地牢,什么都没有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是被一直关着,没有劳累的工作,可是,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一个人干巴巴的熬着时间,是最为难过的。
就在蔡田被关的这一年,也就是公元911年,徐知诰训练水兵有功,徐温请准吴王,提升徐知诰为昪州副使,知州事。这样,徐知诰不仅能够管理军事,也能管理政事。
徐知诰上任后,首先实行褒扬廉吏,惩治贪官,劝课农桑,发展生产等一系列措施。同时,徐知诰还让人搜集散落在民间的书籍,邀请有学问的宿儒进行整(www。fsktxt。com)理,教学童学习。
其次,徐知诰招贤纳士,让他们来帮助他辅佐政事。
就是在此时,宋齐丘无路可去,又极想知道蔡田的下落,就决定随着“招贤纳士”的人流,一起进了昪州徐知诰的府邸。
以宋齐丘的学识和才华,很快从众多贤士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徐知诰最为得力的谋士。
狱(二)
狱(二)
公元912年,徐温将徐知诰提升为昪州节度使。徐温拥十四岁的杨隆演为吴王,自此,徐温已经掌握了吴国的所有军事大权,真可谓是到了无人能及的地位。
在公元911和公元912这两年的时间,昪州这个和当时所有的地方一样,曾经是人口流动,经济发展不发达的地方,在徐知诰的治理下,如同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特别是那些怀才不遇的人们,极想成为姜子牙,希望有个像周文王那样的人请他们出山。徐知诰的招贤纳士,让有才能的人像是众星朝北斗似的纷纷来到昪州,投在徐知诰的身边。经过精心挑选,徐知诰选出了很多像宋齐丘那样的人才。在这些人中,有王令谋,王翔等人,让他们主持议论,帮忙处理政务;选出了曾禹,张洽,徐融等几个人,请他们作宾客,帮着出谋划策;又选出了马仁裕,周宗等人,任用他们作为亲将,帮着指挥军队。
后梁最后一个皇帝朱有贞继位那年,也就是公元913年,徐知诰任检校司徒。任职期间,他开始修建昪州城,使这个在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六朝做过都城的地方,在冷过了三百多年以后,又得到重建。
就在徐知诰在昪州城显露政治才华的时候,其养父徐温正兼任润州观察使。听闻徐知诰在昪州有了政绩,就决定到昪州视察一番。
此次前来的,还有无所事事的徐知训。当他听到父亲徐温说徐知诰有了一番作为,要去看看的时候,徐知诰也决定去看看,给他个下马威,也趁机实施他的第二次刺杀计划。而徐温的另一个儿子徐知谏,听闻了,也决定过去看看,顺便,打听打听那个女人的事。
于是,父子三人,一同向昪州城驶去……
多日车马劳顿,终于到达昪州城,徐温见到这个江南的大城市,不仅有着帝王都城的气派,还有山清水秀的秦淮河、玄武湖、鸡鸣山、燕子矶等名胜古迹,觉得这当真是个吸引人的地方。除此之外,徐温还看到经曾荒废许久的昪州,成了府库充盈,城壁完好,百姓安居乐业的人间天堂。心中喜不自禁,一直夸奖徐知诰能干,有才华,有能耐。
徐知训见父亲那么高兴,更是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他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这么大力的赞扬。至于徐知谏,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但该说话的时候一定会说。比如说在父亲徐温夸奖徐知诰的时候,他都会在一边映衬附和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倒是比自己的哥哥徐知训明白的多。
徐知诰带养父观看完毕,就命人备了酒菜,请自己的养父和兄弟一起前来聚餐。
酒桌上,徐温想着刚刚看到的气势恢宏,盘龙卧虎的昪州气势,嘴角一直扬起,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就在父子四人喝酒喝在兴头上的时候,徐温捋了捋胡子,对徐知诰说:“知诰,你政绩如此出色,不如去润州担任团练使?”
徐温这话虽是询问,但哪由得徐知诰推阻。徐知诰内心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说:“谢谢父亲给儿子这个机会。”
徐知训和徐知谏自然也知道徐知诰的不情愿,一个在幸灾乐祸,一个为徐知诰担忧。而徐温的想法,自然是让这个养子重新去治理一个地方,而他在这个人杰地灵的昪州,建立金陵府,权当是在吴国之中搞了个国中之国了。而扬州城里的军政大权,徐温将其交给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环南节度使徐知训代为管理。这下,徐知训心中才稍稍平衡了。没有了父亲坐镇,那扬州城还不是他徐知训说了算。于是,高兴之余,徐知训还端酒祝福自己的这个假兄弟。至于要刺杀徐知诰的计划,他决定先缓一缓,等他计谋好了再说。
一晃眼就是三年,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行进着,只有一个人,还在狱中苦苦煎熬。
蔡田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她在墙上画了三十条杠的时候,就会被人带出去,享受半天的阳光,然后,又被带回去。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蔡田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一个人,如果说自己在这里等死,怕也不足为过。明天又到了可以出去的时间了,蔡田显得有些兴奋,她竟然期待看到些什么人,她想,或许有奇迹发生。过了这么久,难道徐知诰不会来救她了吗?无数个夜晚,她在听着老鼠打洞的声音的时候,会时常想起那些个在扬州的日日夜夜。那些个或喜或怒的事情,都变得那么飘渺和虚无,只有一个人的一言一笑,却是那么清晰。睡意朦胧之间,她依然坚信着,明天会有事情发生。或许,对自己有帮助。
第二天,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但是,没有人来救她,只有人想害她……
狱(三)
狱(三)
天微微亮的时候,狱门被打开,狱卒跟囚犯们带上沉重的镣铐。即使是蔡田纤细白嫩的脚踝,已经被磨皮,她依旧很开心,眉眼笑着跟在其他囚犯后面。蔡田虽然也是衣衫脏乱,但还是与众不同。因为,她的眼中带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希望。
这条小路是从下而上的,路面很窄,只容纳两个人,蔡田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契丹女人走在一起。因为很久没说话的缘故,蔡田见到人,很想说点什么。就像是那种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老太太,见到人就想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叽里呱啦,蔡田知道对方听不懂,但还是在说。直到,接触到久违的阳光,她才闭上了嘴巴。但当她看到眼前的女人时,顿时愣住了。
她还记得那年她和她的约定,可是,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耶律阿保机的保护。她这个可敦,哪会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蔡田那小小的愿望,想要离开的愿望,在看到述律平时,被敲击的支离破碎!
她是不是该屈服了?屈服于耶律阿保机,然后,离开那个只有一丝亮光的小牢狱?
述律平身穿戎装,长发盘起,稳稳的坐在马背上,直直的看着带着手链铰链的蔡田。
一个狱卒不知说了些什么,大家呼啦一下,带动着链子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而后,齐齐的跪了下来。蔡田看大家都跪下,知道是在行礼,可是,她不知是犯傻还是怎么了,就那么站着,看了看众人,又看向述律平。
述律平见蔡田不给自己行礼,也不恼,只是对那狱卒说了一句话,那狱卒来到蔡田身边,推了她一把,来不及躲避的蔡田,差点撞到马身上。回头一看,那狱卒正对自己使眼色。
“可敦来不是找我话家常的吧?”
述律平好笑的看着蔡田,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完好,肌肤上到处是污渍,可是,那张小巧的扬着笑容的脸,却是比阳光还要刺眼。在这地牢里待了三年,她觉得只要是个人,一定会折磨的不成样子,可是,这个女人,为何还有那般傲气,和自己趾高气昂的说话?!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蔡田就那么仰着头,仰视着这个契丹女人。她看到她身上完好的华贵的美丽的衣服,心中一颤,再看看破旧的衣衫,觉得悲从心来。一个高贵无比,一个递减卑微,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即便是这样,蔡田依然坚持自己最后的那点自尊。这个时候,没有比低头更让她难过的了。
看到蔡田绽放的微笑,述律平眯着眼睛,用契丹话说:“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笑。”见蔡田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就用汉话说,“你,以后跟着我干事吧。”
这句话,蔡田自然是听得懂的,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傲慢和不屑。原来是要她做个使唤丫鬟,连带着折磨自己,她想,她还是能干得了的。可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述律平试马,蔡田在后面跟着跑,跟不上,一日两顿的餐点,就没有了。
述律平吃饭,蔡田在一边递餐具。
述律平在树下乘凉,蔡田在一边扇扇子。
……
述律平敢这么折磨蔡田,使唤蔡田,自然是在耶律阿保机的默许之下。
夜里,蔡田还是被押送到那个小地牢,没有人影,没有人语,有的只是虫豸的声响。
人往往既是这样的,你待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也没什么。就是像一个牧童,他的目光狭隘,也只是停留在放牛娶媳妇生娃放牛的地步。可是,当一个人看到了外面美丽的世界,和现今的生活有了对比以后,就有了一种欲望,想要离开的欲望。
外面繁华的世界与这里清冷的对比,让蔡田心中更是一动。要不要去找耶律阿保机?想要离开这里,他是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
摇摇头,蔡田抱着双腿,瑟缩在墙根底下,一直在挣扎着……
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时间里,冬天已经到来。
一日,述律平洗脸,让蔡田打来水。可是,述律平却将水打翻,溅了蔡田一身的水。
述律平就那么坐着,看着满身狼狈的蔡田,呵呵的笑了起来。
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还要可怕。这是蔡田在接受杖背的时候清楚的认识到的。
手腕粗的木棍落下,凹入骨肉,发出闷闷的声音,然后,再落下……这个举起落下的动作,直到重复了五十下,才完毕。
杖背完,蔡田软绵绵的趴在石板上很久,才渐渐的回复力气,可是,还没站起来,就晕了过去。在闭上眼的那一刻,见一个身影飞快的跑了过来,将其抱住了。那具高大的身体散发着热量,让蔡田忍不住想要依靠。
耶律阿保机将蔡田抱在怀里,冷冰冰的说:“月理朵,你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话,如若放在房间里,夫妻俩私下里说,倒也没什么,但是,耶律阿保机当着真么多的侍女侍卫们说,显然是不给述律平面子。
述律平脸色发白,忍着心中的羞愤说:“你是可汗让我这么做得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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