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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烟雨清平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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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桑馨泽已然精神失常,武功尽废,一干阎墟帮众也均已向朝廷投降,宣告了整场劫持风波的彻底结束。不过,接下来还有很多后续问题有待处理,晏晏作为文沙国王的代表,自然还要在中原留一段日子,和载熙一起商议善后之事,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她就要带着云桑馨泽、洛嘉和那些阎墟帮众回国去向父亲复命了。她无法确定,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结局,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就是姐姐不幸的一生中,至少还能有幸遇到洛嘉这样的痴心深情之人。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青崖帮山寨之中,洛嘉对她说过的话:“洛嘉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若公主还念我一线良心尚存,并未做出丧心病狂之事,便请允我最后一点请求:无论日后陛下将作何惩处,让我与阿尼萨在一起,生同囚,死同穴!家父在朝为官,家母亦是文沙贵族,洛嘉自信,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他这话竟是请求要在刑中与云桑馨泽结为夫妻的意思,那一刻,晏晏只觉鼻腔酸涩,滚烫的泪水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我答应你,洛嘉大哥!过去的事,我从未怪你,若非你心存善念,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对姐姐这样的好,我愿意你成为我的姐夫,相信,父王母后也一定会同意的。”
“多谢公主。”深深一躬后,洛嘉的视线便回到在他身边孩童般撒娇嬉闹着的云桑馨泽身上,眼中柔情无限,决然无悔。
朱斌在一番奔波之后,终于找到了岳家后人——论辈分是他同门师弟,汉名岳铮的洛嘉。洛嘉所选择的路让他唏嘘不已,虽然他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师弟为云桑馨泽这样的女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实在不值,但他也知人各有志,无法勉强,最终也只能尊重洛嘉自己的决定了。
尽管要岳家人重回梅岭的愿望无法实现,不过,他总算替朱家表达了对当年之事的歉意以及与岳家和解之心,洛嘉也表示,祖父并未记恨朱家,内心深处仍以梅岭门人自居,待他回国后会把此事转告父亲,相信父亲一定会愿意接受朱家人的心意,即使今后依然定居文沙国,也可以与朱家永保同门情谊。
“只可惜,岳铮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没有用梅岭医术济世救人,反倒做下害人之事,既愧对岳家,也无颜再为梅岭弟子。”
说着这话时,洛嘉显得有些伤感,朱斌却是展颜一笑道:“不,从我称你为岳师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承认你是梅岭弟子了。人生在世,谁无执着?我们都不是圣人,难免行差踏错,但你力保煜凌公主免遭杀害之事便已足以证明你的善良,不管别人怎样想,我朱斌永远以有你这个师弟为荣。”
双手交握间,尊重、鼓励的传递,感激、欣慰的回馈尽在不言之中,男人之间的情义无须太复杂的表达,兄弟,就是如此简单而已。
晏晏这次回国以后,就要与铁虎啸分开一段时日了,因为他们尚未正式订婚,要等铁虎啸回家禀告双亲,艾林顿那边也做好准备之后,再考虑让晏晏过来拜见未来的公婆,然后接铁虎啸去文沙国熟悉情况,接受一些必要的学习,以及为他安排适当的职位以作为进入王室前的铺垫等等。
这一分开,起码得是一年多的时间,铁虎啸想在晏晏回国前尽量多陪陪她,至于黑鹰铁莲香那对,也想留下与杜正清和承秀多聚些日子,因为知道萨伦真正想见的其实只是玄冰,其他人围到他床前,也不过是浪费他所剩不多的时间而已,所以,他们几人便暂且留下,稍后一步再回去了。
此时此刻,离别在即,心情最沉重的当属杨家父子兄妹,阔别多年的一家人,好不容易一朝相聚,没想到又要如此匆匆分离,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孩儿不孝,就此……拜别父皇!”马前一跪,载淳方才开口便已哽咽,愧疚得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
玄冰在他身侧跟着跪下,亦是神情凄然,满腹心酸。
“孩子,别这样!父皇年纪虽大,可还不糊涂,你们这样做是对的,如果换成父皇,一定也会做出和你们一样的选择!”俯身扶起儿子儿媳,杨灏强忍着心中酸楚微笑道,“我们当初分别时,也觉得好像是相见无期,可这次不还是见着了吗?无论如何,一家人的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只要我们大家都好好地活着,总会有再见之日,你们说是不是?”
载淳和玄冰皆是含泪点头。与弟弟妹妹拥抱话别之后,载淳再道了声“父皇珍重”,随即咬牙转身,与玄冰等人一起跨上坐骑,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望着爱子远去的背影,刚才拼命装出潇洒坚强之态的杨灏终于再也无法隐藏心中的悲伤,一合眸间,两行清泪滚滚而下。载熙急忙上前,安慰地搂住了父亲的肩膀。承秀在旁怔怔地瞧着,眼圈也不觉红了。
杜正清目光幽邃地望着身边满心伤感的爱人,又瞥了眼因载淳的离去而显得分外孤独的老人家,一个徘徊心底多时的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感觉到杜正清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承秀蓦然回神,扭头问道:“怎么了?”
“秀儿,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如今,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底什么事啊?”看到杜正清那神情凝重的样子,承秀不由得紧张起来。现在,她最怕的就是他突然变得严肃了,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傻男人,可千万不要又生出什么让她着急的怪念头来。
“嗯,秀儿,你父皇曾私下跟我说过,日后,我们……在一起,想留在京里,或是去民间生活都可以,如果我们想走,他会让二哥替我们安排的。我知道,其实他舍不得离开你,你也一样舍不得你的父亲,可是你们都为我着想,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你们一家人待我情深意重,我又岂能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逍遥自在,却让太上皇他老人家在失去了大哥之后,又再失去你这个女儿?”
看了看兀自怔然瞠目,不明所以的承秀,他努力鼓起勇气,把她在猎猎晚风中愈显单薄纤细的身子拥入了怀中:“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留下来光明正大地做你的驸马,替大哥为国尽忠,在家尽孝,好好辅佐我们的二哥,孝顺我们的……父皇,你说……你说好不好?”
这话,着实叫承秀大大吃惊了一下。听着向来不擅也不爱过多表达内心情感的心上人破天荒地用如此复杂而露骨的话说出了对她的满心爱意,甚至甘愿为了她而改变自己,放弃后半生的“自由”,给自己戴上个功名富贵的终身枷锁,她那原本满是凄伤的心底,渐渐有一丝甜蜜浮出水面,荡漾扩散开来。
“好不好?你说呢?”轻扬螓首,她目光氤氲地凝眸望向那满脸真诚却又含着几许忐忑的可爱男人,在他紧张地绷直了身子,红着脸不敢接话的时候,她已是嫣然一笑迎上前去,用印在他腮边的一点温柔,深情而庄重地道出了自己此生不变的答案。
☆、皆是断肠人1
为了在萨伦大限将至之前赶到他身边,载淳、玄冰、玉燕、朱斌四人日夜兼程策马疾行,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回到了黎山。来到玄冰家那间小屋门口的时候,只见莫嫂抱着小宓儿,几名女弟子站在一旁,都是低着头小声啜泣,霍青等男弟子在另一边,虽然没有哭,但也都是双眼泛红,一脸的凄然之色。
看到这情形,玄冰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上前问道:“莫嫂,怎么了?难道萨伦他……”
“爹,娘,燕姨,你们回来啦!”小宓儿从莫嫂怀里钻出来,奔过来扑到了母亲身上,抽抽噎噎地道,“呜呜……萨伦叔叔好可怜!你们不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越来越硬,越来越硬,现在,他就跟个石头人一样,除了眼睛嘴巴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经不能动了。还有,他喘气也越来越吃力,刚刚……刚刚他一口气上不来,憋晕过去了,师伯正在里面想办法救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朱斌已是一个箭步冲进房间,毫不迟疑地履行大夫的职责去了,玄冰和载淳二人稍稍安抚了女儿几句,也和玉燕一起随后跟了进去。这时,守在床边的少安正提掌按在萨伦胸口,焦急不已地为他渡着真气,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用。
朱斌赶到后,立刻对少安说明自己是大夫,少安便站起来把床前的位置让给了他。朱斌坐下后迅速用银针刺了萨伦身周几处大穴,同时示意少安按照自己所说的方法输入真气为他推宫过血,通脉理气。
知道他们在忙着救人,玄冰他们也不敢过去打扰,只能远远站着等待。又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朱斌对少安点了点头,少安也缓缓收回了功力,玄冰这才开口问道:“朱大先生,如何?”
“沈女侠,你的朋友,这会儿算是暂时熬过去了,但是……”朱斌叹息着摇了摇头,“导致他身体僵化的因素,的确不是普通的疾病,以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也只能说……这是一种未知的力量,或许,就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巫咒吧?对于这个,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依我的判断,他能活到现在,还是靠心底强烈的意念支撑着的,可人……毕竟是争不过天的,他再怎么撑,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你们心里要有所准备才是……”
如果别的大夫这样说,玄冰他们还可以不信,可是,连有着再世华佗之能的梅岭医仙也这么说,那……就真的是没有希望了。
玄冰只觉心底蓦然撕裂般剧痛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几乎瞬间褪尽。看着妻子几近崩溃的神情,载淳了然地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可他自己也是手心冰凉,因胸臆间汹涌泛滥的那片酸楚而窒闷无语。一旁的少安和玉燕对视了一眼,亦是哽然叹息,心头沉重如坠铅块。
看着他们难受的样子,朱斌虽说已是尽了力,当可问心无愧,可还是忍不住歉疚地苦笑了一下:“朱某无能,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现在,我只能给你们一个建议,在最后这几天里,如果他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你们就用我刚才教过陈公子的方法替他渡气活血,这样,他或许还能多撑上一点时间,也能少遭点罪,我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话音落后是死一般的沉寂,许久,玄冰方才缓过神来,喉间随之颤抖地逸出了一声飘渺如游离尘世的叹息:
“我知道了,多谢……朱大先生!”
☆ ☆ ☆ ☆ ☆
按朱斌所说,经过他方才的急救,萨伦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知道他醒来后必有话与玄冰夫妻俩说,少安和玉燕便知趣地离开了。
如果说,玄冰离开黎山之前,萨伦已经是憔悴不堪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几乎就成了个只会断断续续喘上几口气的半死人。看着面色蜡黄,嘴唇泛紫,消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他紧闭着双眼平摊在床上,胸膛微弱不堪地起伏着,玄冰只觉心弦一丝一缕,缓慢而沉重地绞起,忽然抑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也许是被她的哭声惊醒,萨伦身躯微震,眼皮一跳,随即恍惚着睁开眼来。骤见眼前人的那一刻,他不敢置信地愣住,许久,方才确定自己并非身在梦中。
“夫人,你回来了?真的是你?”
惊喜交集之下,他本能地想要坐起来迎接那个让他耗尽生命去等待的人,无奈,僵硬的身体却是不听使唤。见他焦急而徒劳地挣扎着,玄冰满心不忍地抬手按住他,柔声道:“是我,我在这里。你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不要着急,好不好?”
仰起布满血丝的眸子定定注视了玄冰一会儿,她眼中深深的疼惜让萨伦心满意足地笑了开来:“大夫说,我活不过昨晚,可是……我挺过来了!我感觉得到,你就快回来了,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我……怎么……怎么舍得就这样死去……”
“别说傻话了!”玄冰艰难地扬起了唇角,“你不会死的,别相信大夫的话。他的预言,已经被你打破了一次不是吗?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
她微笑着,强迫自己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谎话,尽管她已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凄伤之色,但还是隐藏不住声音里那丝情难自已的哽咽和颤抖。
其实,萨伦又不是三岁孩子,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怎会不清楚,之所以撑着一口气不肯死,无非是不甘心来不及等到玄冰回来就与她天人永隔而已。此时,看着她含泪的笑脸,感受着她温柔的抚慰,他真的觉得,自己这些天与天争命,近乎自虐地延长忍受痛苦的时间全都是值得的了。
因此,听到玄冰那显然带有欺骗性质的安慰,他也并不反驳,只是回以一笑,目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贪婪而眷恋地扫过,事到如今,他所能求的,也就只有多看她一眼是一眼了吧?忽然,他神情一顿,柔情缱绻的眼底蓦地闪过了一丝惊慌之色:“公子,你也在?”
载淳其实一直都在房里,只不过故意站在离床较远的地方,让萨伦先和玄冰说话而已。见萨伦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他便上前应道:“是的,我们一起回来了!”
察觉到萨伦因方才的一时忘情而慌乱愧悔不已,他又朝前靠了靠,轻轻握住了床沿上那只冰冷僵直的手:“萨伦,你听我说,我现在,有两句话特别想告诉你……第一,是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和玄冰的女儿,也谢谢你让玄冰及时赶来,助我平安脱险。第二,是对不起,我从前……对你太苛刻了,你为我和玄冰所做的一切,让我很惭愧。如果,你还愿意原谅我的话,就忘了那一个月的约定,忘了我曾经说过要你离开的那些混账话好吗?要坚强地,努力地活下去,只要你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黎山永远是你的家,我们也永远是你……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依靠的亲人。”
萨伦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迎着载淳深沉纯净的眸光,他心头一烫,只觉一汪灼热的液体瞬间涌上了眼眶:“公子,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何曾对我苛刻过?”移眸望向载淳覆在自己腕上的左手,他颤声道,“我到死也不会忘记,你手心里的伤疤是为谁落下的,还有你的臂上,身上……放眼世间,有几人能像你那样对待我这种不识好歹,总是让你添堵闹心的下人?这一切,本是我欠你的,我真的,当不起你那个谢字……”
“别再提什么谁欠谁的,也别再说自己是下人!”载淳轻轻摇了摇头,“不都说了,我们永远是你的亲人吗?以后,就别再叫什么公子夫人了吧,我痴长你几岁,你若不嫌弃,称我一声杨大哥便是,至于玄冰,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
萨伦心神凌乱地望着载淳,瞬间的头脑空白之后,终于哽咽着轻唤了一声:“杨大哥……”那一刹,他迷蒙的眼中蓦地闪过了一道解脱桎梏般释然而喜慰的光芒。
看着萨伦终能放松心情与自己坦然相对,载淳轻吁口气,心情复杂地笑了。他放弃与分别多年的父亲弟妹多团聚几日的机会匆匆赶回,为的正是这一刻。
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其实他一直都明白,但他毕竟不是已经超脱了一切贪嗔痴念的圣人,所以,面对着一个深爱他妻子的男人,他无法克制那份因爱而起的纠结不安,但萨伦在无望苦恋中依旧不曾有过半点改变的让人揪心的善良终于融化了他心中所有的芥蒂,如今,他对萨伦已不再有任何的排斥和妒意,他只想让这苦命的痴情男子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抬头挺胸地面对自己的真心,走得了无遗憾。
见萨伦重新把目光移向玄冰,他了然道:“你有话便和玄冰说吧,我先出去了。”含笑向萨伦投去了让他安心的一瞥,他毫不迟疑地站起,转身走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最后几章比较沉重,构思得素自己都郁闷死了,于是决定从今天(2号)开始连续日更几天更掉它吧,早死早超生,顶上锅盖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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