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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后成了乌鸦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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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响动引起了府里护卫的注意,一眨眼的功夫,罗湛前面的道路便被气势汹汹的一队人给堵了个正著,对方面色不善地盯著他们。
  “就是你们几个来找麻烦?”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苏朗没忍住扑赤笑了一下,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他却跟个没事人似得唇边的笑意不减反浓了许多,杏眼也乐的弯了起来。
  罗湛被他的反应勾的好奇,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下,宠溺看著他:“怎么了?”
  “我……哈哈,就是突然想起个笑话,”苏朗乐的停不下来,见他老婆一副洗耳恭听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他勉强忍住了,可眼睛里却还是盛满了细碎的笑意,显得亮晶晶的,他缓了缓呼吸,慢吞吞地讲道,“以前有三兄弟,大哥叫流氓,二哥叫菜刀,三弟叫麻烦,有一天三弟丢了……”
  为了给大伙儿想象的空间,苏朗适当的留白,就此打住不讲了,留下四周的人有的纠结、有的莫名其妙,还有人一头雾水。
  罗湛却忍不住低声笑了,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他很想把自家活宝一样的小混蛋抱进怀里揉一揉。
  ……流氓带著菜刀来找麻烦……亏他想得出来。
  “你是……辰之少爷?”站在护卫身后的管家紧紧地盯著罗湛,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人非常眼熟,直到他一笑才终于认出来,这不就是八年前失踪的大少爷吗?
  罗湛笑意微敛,他似笑非笑地扫了眼管家:“哦?没想到永叔还记得我。”
  管家眼神一闪,笑著迎上前来:“哪里话,大少爷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罗湛事不关己地想,大概是会高兴吧,高兴他居然还没有死。
  至于另一位,可就不一定了。
  若是得知他完整无缺地回来了,她的表情,想必会万分精彩吧?


第65章 出游(三)
  苏朗·罗湛番外三
  失踪八年的大少爷回府了; 这个消息像火种一样瞬间点燃了罗府每一个角落。
  从外归来的罗老爷板著一张脸,看得出来不是很高兴; 他一甩衣袖; 面无表情地在大堂主位上坐下来,与罗湛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仔细地巡遛了一圈:“人呢?”
  管家恭敬地回到:“大少爷他……去祠堂了。”
  罗老爷闻言脸色稍缓,眼神却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一回来就去给亲娘上香了,咱们家大少爷果然是孝子。”说话的是坐在罗老爷旁边的一个女子; 三十来岁,体态丰腴,包养得宜; 话说的阴阳怪气; 脸上却挂著一抹微笑,只不过眼睛里的一些情绪让这个笑容显得不伦不类起来,大方不足; 阴险有余,她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死死地揪著手里的帕子,那力道几乎要把手帕给撕碎。
  眼角余光刚好扫到这一幕的罗老爷皱了皱眉,有些反感地移开了视线,他心想自己都娶了这余氏多少年了,还是如此小肚鸡肠; 也是没救了; 列祖列宗都在祠堂里,她偏偏还能眼瞎的揪著前妻不放,果然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么想著; 罗老爷继而想起自己最新纳的小妾,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火热之情。
  大堂里坐了很多人,看年纪都不小,应该是府里的长辈,听到女主人的话后,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讨论起来。
  “哎呀大嫂,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辰之八年没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去上柱香这事也说得过去啊。”
  “哼,什么说得过去!我们一大群活人在这里他不来见,反倒好意思让我们等他,我看辰小子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是这个理儿,待会儿大哥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
  苏朗他们不清楚大堂里坐著的这一群人在说什么,他此时正站在罗府的祠堂里,眼前一块块地写著罗家祖先名字的牌匾,庄重严肃里又透著一丝阴森,他抿紧嘴巴一言不发,跟著罗湛在香炉里上了一主香。
  罗湛的目光先是在写著他祖母名字的牌匾上停留了一会儿,他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老太太在他失踪那阵子很是不得劲了一段时间,不过到底是孙子多,府里的人为免惹她,都不敢在她面前提罗辰之这个名字,久而久之她似乎也淡忘了这个人,直到去年冬季感染了一场严重的风寒,没抗住,就这么去了。
  罗湛对老太太是有几分感激的,虽说她之前对他的处境也冷眼旁观了七年,可最后终究还是对他伸出了手,就凭这一点,罗湛感激她。
  等到香火燃尽,罗湛才移开视线,把其中一块写著罗李氏的漆黑牌匾给拿了下来,仔细地擦干净后,用布给包了起来。
  苏朗递了个疑惑的眼神,罗湛注意到了,静静地答道:“我娘不喜欢这里,所以我来带她走。”
  苏朗秒懂。
  于是两个人就泰然自若地把罗湛娘的牌位从祠堂里偷渡了出来,交给小黑小白保管,随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去见了罗府的一大家子。
  一走进大堂,苏朗就忍不住眯了下眸子……瞧这群人的架势,不像是迎接八年未归的嫡长子,反倒像是三堂会审。
  罗湛却未露异样,他沉静地对上罗老爷子的目光,面无表情道:“父亲,我回来了。”
  他模样比起八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整个人的气色却是好了很多,如今的罗辰之身形颀长,笔直挺拔,脸色红润,比起早年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实在是令他顺眼很多,罗老爷子这么想著,便忍不住冷哼一声:“一走就是八年,你还知道回来?”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问父亲。”罗湛目光淡淡地扫过堂上两人,慢慢说道,“大病一场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几百里之外的马车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只有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奶娘和陌生凶恶的车夫……我想问问父亲,是不是真的那么容不下我这个一副短命相的儿子,我只是生了场病,还没死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赶出门去自生自灭了么?”
  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大逆不道了,从来没被人如此质问过的罗老爷子脸色丕变,满脸怒容地拍了下桌子:“你放肆!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罗湛完全不受影响,他冷淡地挑起嘴角:“父亲大概是弄错了什么,俗话说父慈子孝,也得是父慈在前,才有子孝在后,八年前我差点死在外面时,可完全没感觉到父亲的慈在哪里。”
  旁边的余氏听著这番对话不禁心里一动,她心思活络地转了转,摆出了一副自认为大方和善的脸孔,对著罗湛劝道:“辰之呀,你说这番话可就太诛心了,你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你父亲的,如今你却说父不慈才子不孝,未免也太让老爷寒心了。”
  罗湛冷淡地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转回到了罗老爷子脸上:“父亲还没问答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容不下我这个儿子?”
  他一心一意揪著罗老爷不放,故意把余氏做过的事情扣在他父亲头上。
  没有人喜欢被冤枉的感觉,更别说是罗府的一家之主。
  罗湛非常了解他这个父亲,他死要面子,最受不了别人置疑他。八年前的事情当然是与他无关,他再怎么不喜欢罗湛这个儿子,也不会狠心到让他去死的地步。但是罗湛却偏偏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误会是他做的,甚至不惜连名声都不在乎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大逆不道,他坚持不懈的要一个回答的行为,在明眼人看来,更像是心灰意冷后的自暴自弃,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想弄一个清楚明白。
  以罗老爷子的性子,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因为太憋屈了,为了让他这个儿子心甘情愿地跪在他面前认错,他一定会让人把八年前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这也是罗湛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把父不慈的名声扣在老爷子头上的原因。
  罗老爷子气狠了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紧紧地盯著罗湛,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说,你当初不是自愿离开的?”
  罗湛自嘲地勾起嘴角,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众人便不由得想到,当年这人七岁时,就已经被接到老太太跟前抚养,几年下来更是深的老太太的喜爱,连带著地位也抬高了不少,又因为是长子的缘故,在某些地方甚至还要隐隐地压余氏后来生的儿子一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他脑子进水了,实在想不开才会离开罗府,不然实在说不过去。
  “看来父亲是不打算给我答复了。”罗湛说著垂眼轻轻笑了一下,看的苏朗皱起了眉头,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感觉他家老婆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他心疼的不行。
  “阿湛……”
  罗湛转过身,静静地看他一眼,主动拽住了青年的手:“我没事,朗儿,我们走吧。”
  罗老爷子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站住,谁准你走了?”
  罗湛没有回头,却是停住了脚步,没再往前,留给老爷子一个犹豫中带著点期待的背影。
  罗老爷子沉沉地说道:“回你的青松院去,当年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罗湛满意地勾了勾苏朗的手指,带著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朗全程安静如鸡,一脸星星眼地看著他家老婆飚演技,一边得意一边又忍不住心疼,于是在回到没几个人的青松院时,他给小黑小白使了个眼色,让他俩看著点,自己跟著罗湛进了屋。
  门一关,苏朗便从后面抱住了罗湛,紧紧的。
  罗湛扣住他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我只是想要逼一逼老爷子。”
  “我知道。”苏朗声音闷闷的,可即便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为他心疼。他失踪八年,如今归来,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这八年里过的好不好,反而纷纷都在指责他,这样的家庭让从小深受父亲叔伯喜爱的苏朗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哪怕是在他的上辈子,父母也都是很爱他的。
  “……阿湛,我会一直对你好的。”青年在男人后背心的位置轻轻吻了一下,声音很小声,语气却很郑重,如同一个承诺。
  罗湛转过身来将人抱在怀里,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调笑著道:“那为夫就拭目以待了。”
  “嗯。”
  他们几人没在罗府待多久,趁著没人注意的时候,罗湛带著苏朗三人悄无声息地从青松院的后门离开了。
  这地方,他是真心一刻钟都不想多待。
  罗湛并不担心之前在大堂闹的那一出,八年前的事情虽然不好查,可真有心也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再说他手里还有奶娘当年出府时整理的包袱呢,那里面的“好东西”可不止一两件。
  苏大他们当年全部抢走了,可最后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罗湛,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所以如果老爷子能力真的有限,他也不介意暗中帮他一把。
  无论如何,余氏的好日子,该是要一点一点的到头了。


第66章 出游(四)
  从罗府出来; 罗湛对小黑低声叮嘱了几句,让他注意罗府的动静; 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 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小黑应了。
  随后他带著苏朗去了东街的一家金饰店,取名如意楼,位置比较偏; 属于那种没事根本不会从门口路过的位置,但门店的装饰却透著几分清冷自傲的矜持味儿,黑色的牌匾; 烫金色飘逸大气的字体; 简单中流露出一股高冷,门口设有三阶台阶,使得人站在店门口时; 需要抬头仰望整座铺子。
  过路人少,可出人意外的是,这家店的生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差,不说是门庭若市,但也一看就知道来的客人都是奔著如意楼去的,出来时脸上也都带著相谈甚欢满意的笑容。
  苏朗两人进去时; 伙计刚好送走两位客人; 见到他们二人,脸上笑意不变:“二位客观,请问是要买金饰; 还是买图纸?”
  苏朗不是很明白这里面的区别,于是看向罗湛,男人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找你们掌柜。”
  伙计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犹豫片刻后,把他们引至茶座上:“二位稍等,我跟掌柜说一声。”
  说是说一声,这伙计却并没有走开,而是靠近通往后院的门拉了拉一根绳子,而后传来一阵清晰空灵的铃铛声,不多时,听到铃铛声的掌柜走了出来。
  见到罗湛,他表情猛地一变,虽然很快收了起来,苏朗却眼尖地瞧了个清楚。
  哦豁,看来掌柜认识阿湛。他这么想道。
  掌柜迎上前来,恭敬地弯下腰做邀请状:“少爷,里面请。”
  罗湛点了点头,示意小白小黑在外面等著他俩,自己则拉著苏朗走了进去。
  进入到内室的客房里,被招呼坐下,罗湛给苏朗倒了一杯茶,这才抬头笑看了掌柜一眼:“安叔,好久不见。”
  安掌柜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少爷可算是回来了,一别八年,我还在想少爷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这把老骨头。”
  罗湛唇角微弯地道:“安叔说笑了,你哪里老了?湛今后还得倚仗你帮我呢。”
  安掌柜受不了地摇了摇头:“只要少爷别再这样动不动就好几年都没消息,那我这把老骨头想来还可以再熬几年。”
  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罗湛没再和对方顶嘴,他话题一转,指著苏朗对按掌柜介绍道:“安叔,这是我的夫郎苏朗,当年我出事时就是他救了我,我的身体也是托朗儿三叔的福才给慢慢调养好的。”
  按掌柜一听忙对苏朗道谢:“苏公子,多谢你对我家少爷的帮助。”
  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秘密的苏朗托著下巴,笑眯眯地对按掌柜摇头:“安叔客气,阿湛是我夫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话几乎说到按掌柜心坎上了,他欣慰地看了眼青年,心里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满意,这孩子不光模样讨喜,性子也讨喜,和湛少爷倒是很配。
  他见自家少爷似乎有话想对苏少爷说,又发现天色不早,便提议道:“少爷和苏少爷可用过饭了?用不用我去吩咐后厨做几个你们喜欢吃的菜,晚上就在这儿吃?”
  罗湛点了点头:“也好,那便麻烦安叔了。”
  “少爷哪里话,这怎么会是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心情不错地和他斗了几句,安掌柜撩开门帘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夫俩。
  苏朗眨巴下眼睛,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著男人,没说话。
  罗湛被他看的挑眉:“朗儿有什么想问直说便是,你我之间,没什么不可说。”
  苏朗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心里的疑惑诉之于口:“他叫你少爷……”
  罗湛三言两语解释道:“他是我娘的人,这家如意楼也算是我娘的陪嫁品之一,早些年一直不景气,后来我接手后想了些法子,才让店里的生意慢慢好转起来。”
  他说的简单,但其中经历的一些弯弯绕绕苏朗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听他老婆的语气,他娘的嫁妆铺子一开始似乎并不在他手上,至于说生意不好与当时经营铺子的人有没有关系,这个他不好说,只是在心里有个猜测,直到铺子落到他老婆手里之后经过他的努力抢救才渐有起色。
  他猜的算是八九不离十。
  罗湛是在他十三岁那年才成功收回他娘的一些嫁妆铺子所属权,他接手时如意楼的情况可以用凋敝来形容,虽然说是金饰店,但其实里面根本没有多少成品,二来店里没有手艺过硬的雕工师傅,就算来生意了,也做不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形状。
  当然,最初陪嫁过来时,铺子肯定不是这样的,名字也不叫如意楼,只是罗湛他娘身体不怎么好,生下罗湛之后几乎是整日缠绵于病榻,更加没心思管理那些个铺子,导致铺子里的师傅被人挖走的挖走,收买的收买,短短一两年时间就一落千丈,除了一个老掌柜守著铺子不为所动,其他的人几乎都走了。
  罗湛接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张旗鼓地把铺子给转租了出去,这个铺子正好在一个路口边,用来做饰品楼不算好也不算坏,但作为酒楼客栈却是再好不过……如今客人络绎不绝的四海客栈也算是证明了幕后之人当年的眼光独特。
  还有另外几个铺子也被他一并转卖。罗湛用转来的银子,买了另一个位置偏僻的铺子,开了一家其貌不扬的金饰楼,并且靠著独特且精致的样式,成功在女人圈里打开了市场,女子无论年龄大小,都希望自己身上穿戴的衣服首饰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哪个女子会拒绝这样的诱惑,罗湛准确地抓住了女子的这种心理,借此成功吸引了一批固定的客源。这就是如今的如意楼,他自己则隐在幕后成为神秘的东家。
  因著他之前大张旗鼓的举动,外面的人都知道罗家大少爷把他娘的一些陪嫁铺子都给卖了,于是也就没有怀疑过四海酒楼和如意楼背后的人依然是这位少爷,他用一出瞒天过海和掩人耳目的把戏,成功抹掉了余氏投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上辈子罗湛最后能够成功在罗府逆袭,与他在暗中靠著如意楼和四海客栈积攒起来的厚实家底也有著很直接的关系。
  两年后他被奶娘和余氏算计,接著又遭遇重生,以十五岁的身体迎来二十八岁的灵魂,心态的改变让他忘记了自己早前在渭陵的这一番谋划,直到和苏朗结契后,他借著济安堂刘掌柜的人脉来传递消息,这才重新联系上安掌柜他们。
  他这次回来,一个是想带著他家的小混蛋吃遍大江南北,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回来看看这些故人,顺便再算算账。
  苏朗饶有兴致地听完后,感觉自己真是捡到了一个宝,不禁沾沾自喜道:“我家阿湛真是深藏不露啊~”
  罗湛知道青年故意这么说,于是也忍不住自谦地逗弄对方:“比不过朗儿奇思妙想。”
  要知道他的那份梯田改造计划,可是让京城那位龙颜大悦,最后更是赏赐了千两黄金万两白银让人不惜从千里迢迢的京城给送了回来。
  若是普通人忽然得到这么一笔惊天的财富,不说喜极而泣,也该高兴的合不拢嘴,他家这个活宝倒好,听说后眼睛倒是亮了几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要把这些银子按人头平分给寨子里的大伙儿。
  开玩笑,苏二他们平时是挺乐意这大侄儿给他买酒喝,但关系到这晃眼的真金白银时,却是谁都不想要,直说他们又不是断手断脚没饭吃没房子住了,有手有脚的、岂能要一个后辈的银子用来养家糊口,这是看不起谁呢?!
  苏朗为这事还不高兴了很久,直到苏三出马罚了他一回,才消停下来。
  不过那些银子眼下还分文未动,夫夫俩平时的用度全都是罗湛赚来的,苏朗偶尔也会小打小闹地挣些小钱,只是养家的重担大部分还是让罗湛给挑了。
  对此,苏朗没意见,罗湛更加没意见。
  陪安掌柜用过晚饭后,两人带著小黑小白就著头顶明亮的星光,徒步走回客栈。
  之后几日,苏朗陆陆续续地听到小黑带回来的关于罗府的消息,据说罗老爷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带人把余氏的房间仔细地搜了一遍,果然搜出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证据,他大发雷霆,差点要休了她,最后还是看在罗府六少爷、也就是他和余氏儿子的面子上才将这个冲动按捺下来了。
  只是到底难消心头之气,把余氏给囚禁在屋内,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还特意派了几个护院去看著她。
  余氏在府里作威作福了一二十年,谁能想到在儿子都娶了媳妇的年纪还被丈夫如此对待,也算是面子里子一起没了,背后里不知有多少人笑话她。
  然而对罗湛来说,这完全不够。
  他也不急,比起一下子就把人打入谷底,他更喜欢一点一点地磨掉敌人的希望,让对方再没有翻身重来的可能。
  更何况,他们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苏朗和罗湛在渭陵待了一两个月,从春末清明过后一直待到夏至时分,最后苏朗实在无聊的紧,懒骨头复发,整日赖在客栈里,连门提不起兴致出,罗湛看不下去了,他算了算日子,觉得也差不多了,这才带著人转移阵地。
  “要换地方了吗?这次我们去哪?还是坐马车吗?”被罗湛拉著下楼的青年整个人懒洋洋的,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半睁半眯地在罗湛耳边叽叽喳喳地问道。
  罗湛也没嫌他烦,耐性十足地回答他:“天气太热不坐马车,这次我们走水路,去江南。”
  “水路?”苏朗精神一振,来了兴致,“是坐船吗?”
  罗湛见他喜欢,唇角跟著一弯:“没错,坐船。”
  两人边说边下楼。
  正对著楼梯口的座位上,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模样白净的少年不经意间目光一扫,直直地落在罗湛两人身上,他眼睛忽地一亮,连忙用手肘碰了碰他旁边的青年。
  “哎,阿越,他们俩长的真好看,我们就跟他俩结伴而行好不好?”


第67章 出游(五)
  对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是苏朗却很是耳尖地听到了他的话,不禁扭头往那边看过去; 正好对上少年满目欣赏的视线; 对方发现他在看自己后,还眉眼弯弯地对他笑了笑。
  ……嗯,有点可爱。
  坦坦荡荡的态度倒是不让人觉得讨厌,苏朗忽然也有了结交的想法; 他懒得抬手,便倾身上前在罗湛肩膀上蹭了蹭下巴,而后拉著男人主动走到了少年那桌。
  “介意我们拼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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