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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虐文做渣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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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而那个事情是他非常想要弄清楚的,所以他在沉吟了一会后,抬头对病床旁的清画道:“清画,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吧。”
  池清画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下,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想让术舒知道那件事情,但是以前他能隐瞒只不过是仗着心知以顾北达的自尊心,不会轻易将那件事情吐露出来,但是现在顾北达决定亲口说出来,却是他再也阻止不了的了。
  眼见术舒因为他的沉默而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情,池清画也是果断的人,心知阻止不了,只能深吸了口气道:“那好,我就在外面等着,术舒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池清画的话听的顾北达一阵腻味,什么叫有事就叫他,这是对他不放心呢还是不放心呢,果然池清画那贱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给他上眼药。
  但是事情距离真相已经只有一步了,顾北达也不想再出什么意外,如今他也清楚的认知到池清画在术舒心里是个宝,而他则是根草的地位,他现在只迫切的希望术舒知道了那个真相之后,他的地位能提一提。
  池清画很快就走出去了,随着病房门关上的轻响声,房间内顿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何术舒抬头向顾北达看去,想要问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谁曾想,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后,何术舒发现顾北达一下子变得拘谨了不少。何术舒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很快他发现这不是他的错觉,而且他发现,顾北达好像脸红了……
  何术舒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惊奇,目中有着一丝不可思议,他不明白顾北达到底是想说什么,居然能生生憋成了这样。
  他虽然与顾北达接触不多,但是不论是从那本书里所知,还是从别人的口中,顾北达无疑都是那种嚣张霸道不可一世的性格,眼前这个隐隐居然能看出一丝腼腆的人,真的不是被谁附身了吗?
  就在何术舒百思不得其解时,扭扭捏捏了半天的顾北达终于抬起头来,鼓足勇气与何术舒的视线对上了,“术舒,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嗯?秘密?
  对上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顾北达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道:“你不是对我做的有些事情很奇怪吗,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我是球球。”
  轰隆一声,顾北达的这番话不亚于一颗炸弹,一下子把何术舒震傻在了那里。
  虽然顾北达的话很无厘头,但是何术舒一下子就理解了顾北达话里的意思,顾北达是球球,球球是顾北达……
  何术舒的脑海中闪过了千般念头,之前他很多感觉奇怪的地方,很神奇的,加上这一条后却是再也没有了任何障碍,瞬间所有关节畅通无阻,最后他的思绪停留在了他记忆中球球那双乌溜溜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的灵动眼眸上。
  “你……”何术舒一开口,才感觉自己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干涩,“你真的是球球?”
  “是。”顾北达肯定的点了点头,他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有一个网名叫Kin,顾氏集团系统源代码的核心部分也都是你编写的。”
  何术舒一时哑然,顾北达所说的这个,确实是鲜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他不是球球的话,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真相,这确实是一个有力证明。事实上,在顾北达说出这个证明之前,他就已经相信了顾北达的话了,毕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编造的必要,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于从顾北达的角度出发,他曾经是球球的事情,也是隐瞒下来好于说出来的。毕竟曾经附身在一只狗身上的事情,不说是性格那般不可一世的顾北达,就是一个普通人,估计也是不愿意说出去的。而且这件事情只要他不说,那么也没人会知道,但是顾北达却偏偏选择告诉了他,何术舒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想到那曾经聪明机灵,陪伴他度过无数快乐时光的球球,身体里面居然是一个人类的灵魂,加上之前顾北达赶来救他的行径,何术舒看着眼前满脸期盼的顾北达,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
  在病房内因为这意外的发展而一片静默时,病房外的池清画也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因为住的是这个医院最好的单人病房,哪怕这个医院的条件在A市排不上号,但是那房门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房门一关,里面正常的说话音量,外面是分毫也听不见。
  听不到传出来的只言片语,也无从猜测里面的谈话到底到什么程度了,池清画一时不由得更加焦躁了,对于里面的谈话他有所猜测,而这就是他不安的最深来源,虽然对术舒有信心,但是他也难免忐忑,毕竟术舒曾经是那么喜欢球球,最初和他相识时,两人一起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球球,后来两人在一起后,他为了让术舒忘记球球,还特意养了雪球,但是如果术舒知道顾北达就是球球后,会不会生出什么意外……
  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不知过了多久,那病房门终于打开了,顾北达推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了门外的池清画,他看着他,缓缓的露出了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笑容,然后转身走了。
  池清画看到顾北达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沉,等顾北达离开后,他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走入了病房。
  病房内,何术舒依然躺在病床上,脸上微微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池清画随手带上房门,脸上已经看不出在外面时的沉郁,他走到病床边,帮何术舒牵了牵被角,然后温柔道,“还渴不渴,要不要再喝点水。”
  池清画的动作将何术舒从沉思中拉回了神,他看着池清画笑道:“不用了。”
  池清画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他知道他对于刚刚的谈话不该多问的,但是顾北达走之前那个得意而挑衅的笑容一直回荡在他脑海中,以至于让他往日里的养气功夫都丢在了脑后,终究没忍住将那句试探的话问了出来,“术舒,刚刚顾北达都说了什么?”
  但这话才问出口,池清画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术舒接下来的答案,他不知道术舒会不会对他说真话,毕竟球球在术舒心里的地位是不低的,他没有完全的把握,如果让他亲眼面对术舒的隐瞒,他还不如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对于池清画的问题,何术舒倒是没有多想,他只是考虑了一会,就将那个刚刚知道的秘密说了出来,“顾北达说他就是球球。”
  沉浸在后悔中的池清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两秒他才眨了眨眼睛,满脸惊愕的看着何术舒。
  何术舒只以为清画此时的表情是惊讶和不相信,毕竟顾北达是球球这句话,十个人有十个人估计都会理解不来,当下他就仔细将顾北达就是球球的原委给说了出来,包括他们刚刚在病房里谈话的大致内容,以及顾北达走之前,提出的以后来看他,而他也同意了的要求。
  池清画愣愣的听着那温暖磁性的嗓音向他娓娓道来,他如何能听不出那嗓音中全然的信任和毫无保留,之前顾北达那让他心底不安的挑衅得意眼神他也明白了经过,原来是因为术舒同意了他来探望……知道了一切的经过,又知道了心爱之人并没有隐瞒他,池清画原本应该是松了口气和欣喜的,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心中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反而有一种很沉重的,沉重到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看着面前那张依然微笑着向他诉说的俊朗容颜,他看着那张面孔上信赖的,对他亲昵至极的神色,心底突然漫上了一种极为隐秘的抽痛。
  你很得意吧!
  为你曾经的瞒天过海,为你的肆意欺骗,你成功的骗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你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
  然后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
  但是你怎么能忘记,这一切的开始,都只是因为你布置的一场骗局。
  你骗了他!
  你甚至骗得他为你抛弃一切,放弃生命。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他!


第111章 
  何术舒发现清画最近的情绪有点不对,但是在他询问时,清画却又什么也不肯说。
  何术舒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不知为何清画不愿意说出来,难道是……何术舒下意识往最近跑的很勤快的顾北达身上想去。
  自从他那天答应了顾北达以后可以来医院看他的请求后,顾北达几乎天天都来,而他也因为知道了顾北达就是球球的原因,再也无法和以前那样完全对他不搭不理。不知道清画是不是因为介意这个,又不好明说,所以才这般不对劲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何术舒考虑着,是不是等过一段时间顾北达叙旧的劲头过一点,就对他提一提这件事情,毕竟清画和顾北达一直都不对付,他和顾北达在清画面前这样频繁的接触,确实不好。
  就在何术舒沉思的时候,虚掩着的病房门又被推了开来,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何术舒看到来人,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池逸,你来啦。”
  见到池逸手上拎着的保温杯,何术舒道:“伯母又煲了汤啊,我好多了,不是说了不用再麻烦了吗。”
  要说何术舒住院后唯一的意外之喜,就是池逸了,因为池逸曾经对他抱有过朦胧的感情,在知道他和大哥池清画在一起后,两人的关系就直下千里,除了那次他去池家拜访时见过一面外,竟是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
  何术舒以前和池逸相处的极好,哪怕没有清画这层关系,他也是把池逸当成朋友看的,这样突然变得仿若陌路,他心里也是不好受,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他受伤后,池逸竟然每天都提着汤送过来,虽然他知道那汤是池母煲的,但是池逸能够每天送过来,加上池逸每天送完汤后都会特意在这多留一会,他如何能看不出池逸的关心和想要修复关系的意向。
  池逸看着躺在病床上之人的笑脸,禁不住恍惚了一会,但是紧接着他的视线触到何术舒额头上缠绕的绷带,以及肩膀处的雪白纱布,禁不住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汤现在喝吗?”
  “嗯。”
  见到何术舒点头,池逸将手中提着的保温桶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熟门熟路的找出了一个小碗,因为汤一煲好,他就马上开车过来了,加上保温桶的性能很好,所以现在依然是滚烫的冒着热气,池逸将汤碗放在桌上,准备凉一会。
  仅仅是这一小会功夫,房门再次被打了开来,原来是离开的池清画回来了,见到病房内的池逸,池清画也不意外,只是冲着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
  见到自己的大哥,池逸即使是再不愿意,但还是开口喊了声,“大哥”。
  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他心里未尝是没有怨恨的,他恨他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恨他明明知道他的心思,还从他这里打探何大哥的消息。哪怕他在事后知道大哥其实比他还要先认识何大哥,但是他依然无法原谅他,更无法面对他和何大哥在一起的情景,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
  但这一逃避,就逃避到了等来了这个噩耗,何大哥受伤入院的事情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在知道后他直接丢下了学校里的事情,开车一路闯着红灯飞奔了过来。
  在赶过来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他才知道,以前他的那些避而不见是多么幼稚,即使他假装的再不在意,但是他的心一直都放在这个人身上。听到对方受伤消息时的如坠深渊,到现在看到对方安然无恙时的劫后余生以及后怕,都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是那么的幼稚。还好没事,万幸没事,如果真的有事,想到自己之前那不闻不问,甚至故意切断联系,以至于就连对方受伤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行为,他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池逸的这些心历路程何术舒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他只知道因为这次受伤事件,本来一直和他闹别扭的池逸,不仅不再躲着他了,甚至于就连和清画的兄弟感情,似乎也有些许恢复。他笑吟吟的看着眼前格外和睦的一幕,心中也松了口气,要知道以前因为他和清画在一起,致使这对兄弟不和的事情,可一直是压在他心底的一个大问题,谁知道世事无常,那个问题居然最后因为这样一个意外而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
  池清画见到池逸来了,自然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他透过池逸瞥见病床旁柜子上的汤碗,很自然的就将那件事情接手了过来。池清画端起汤碗,等汤稍微凉了一点后,就拿了一个小汤匙,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后送进何术舒口中。
  池逸见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了一种难言的苦涩,但是他如今连嫉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何大哥是怎么受伤的,是为了给他大哥挡枪子才受伤的。
  即使过了这么多天,他早已经不复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震动,但是每当见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他心里还是酸涩难言,就这么喜欢吗,就那么喜欢他大哥吗。
  池逸曾经不是没有生出过和自己大哥争一争的心思,但是在知道喜欢的人居然能为他大哥做到这一步后,他所有的勇气都失去了,事已至此,他拿什么去争,有什么信心去争,不仅是因为知道根本就争不赢,他也怕这注定是失败的举动,会将他还能和对方保持正常联系往来的生活彻底破坏掉。
  他,输不起。
  池逸后来又在病房内作陪了一会,因为池清画一直也在病房内,所以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池清画盯着自己弟弟走出病房,这才回过头来,温柔的冲何术舒道,“术舒,下午你是打算睡一会还是做别的事情。”
  何术舒想了一下道:“睡一会吧,你陪我睡。”
  对于何术舒的要求,池清画自然是无一不应的,对此,何术舒非常的满意。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睡意,只不过是心疼清画,这段时间清画每天都在这陪着他,几乎没有离开,但是偶有两次他半夜醒来,却见清画还没有入睡,只是开着一盏小灯在处理公司文件。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清画的辛苦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不论他怎么劝说,清画都不愿意回去公司上班,一定要在这陪着他,所以他只能这样想办法让清画多睡一会。
  这间病房是单人病房,但除了何术舒睡的病床外,在房间的一角还有一张小床,是给陪护的人睡的,池清画一般晚上就在那张床上睡。
  因为下午本就是小睡一会,不会有多长时间,加上清画一直靠在他床上不愿意走的样子,何术舒干脆往旁边让了点位置,让出了一点位置给池清画睡,而池清画见此情形,简直是双目一亮,很快顺势躺了下来。
  当然池清画虽然如愿和何术舒躺在了一张床上,但是他还是很规矩的,甚至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防止不小心碰到了何术舒的伤口。
  “嗯,睡吧。”何术舒用肩膀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了拉被子,轻轻的搭在了池清画的身上,对着他淡笑道。
  池清画看着近在咫尺的灿烂星眸,脸克制不住的红了一下,他面对着何术舒那边,轻轻闭上了眼睛,鼻端呼吸着属于心爱之人的气息,这种美妙的感觉,让他如坠云端。
  何术舒也盯着池清画如玉般的睡颜看了一会,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午后的病房完全安静下来,一种静谧悄然弥漫开来。
  时间悄悄流逝,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躺在病床上的何术舒睁开了眼睛,不知是不是每天躺在床上睡了太多时间的缘故,他闭目静躺了这么久,竟然始终一点睡意也没有。
  倒是池清画虽然刚开始也是装睡的,但可能是每天操劳过度,加上晚上睡眠不足,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躺了一会后,竟然真的睡着了。
  何术舒听着清画那沉沉的呼吸,自然是知道他已经睡沉了,不过为了不打扰难得补了会眠的清画,何术舒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对方。
  何术舒看着池清画的睡颜,心中有一种既怜惜又温暖的情绪流淌着,自从他受伤以来,清画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全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想要等到身体恢复好了以后,好好和对方携手共度一生的心情。人生在世,有多少人能找到相知相爱的人,而他何其幸运,在换了一个世界后,也依然能找到这个人。
  何术舒的视线温柔的描绘着池清画的睡颜,突然他眉头一皱,细细的看了池清画脸上的神情一会,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来,小心的在对方额角擦拭了一下,触手一片冰凉湿润,竟是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
  “术舒,今天好点了吗?”熟悉的病房中,池清画推门而入,看向那躺卧着一人的病床。
  出声的询问出乎意料的没有一点回应,进门的池清画不由得有些疑惑,虽然不知为何,但是他心中感觉以往这个时候床上之人应该是醒来的。
  “术舒?”一边疑惑的轻唤着,池清画一边伸手掀开了床上的被子,随后身形一僵,脸上的神情彻底凝固住,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海。
  他惊恐又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看着那被子里之人身上蔓延开来的大片血迹,想要大声喊来医生急救,却又不知为何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连出口的嗓音也细不可闻,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那种音量即使不用说,他也知道是根本传不出这间病房的。就在他这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画面一转,场景又变成了一个手术室前,手术室上的红灯亮着,他在焦急等待着,就在他走来走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医生,术舒怎么样了?”
  身形高大的医生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是木然的没有神情,他正奇怪的要追问时,手术室内又推出了一张病床,但是那张病床上却是盖着一张白布,从头盖到了尾,连病床上之人的面孔都遮住了。
  这种连面孔都遮住的遮盖方式一下子让他如坠冰窖,他踉跄的追上去,“术舒,术舒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推着推床的护士们也是脸戴口罩,神色木然,她们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直接推着推床就走,他在后面追赶着,想要靠近那盖着白布的人,但是一个护士走过来拦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木然的眼中有着一丝职业化的怜悯,她似乎说了什么,好像说了句“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不可能的,术舒怎么可能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挥开护士,直接向推车追了过去,他看到推车一直往前推去,虽然速度不快,但他却怎么也追不上,然后下一刻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里面光线明亮,白的刺目,一阵阵的寒意往外扩散着,仿若一个冷库,而在那惨白的房间里,同样放着一张又一张盖着白布的推床,就和那些护士推着的一样。
  眼见着那些护士们要将术舒也推进去,他惊恐的大叫起来,“不,不要进去!”
  “术舒,不要!”
  “清画……”
  “清画?”
  仿若天外传来温暖嗓音,将池清画从那地狱般的场景中唤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愣了愣后,他猛然抬手环抱了过去,触及那拥有体温的,实在的触感,他依然在激烈的跳动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清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何术舒担忧的看着依然一脸苍白的池清画,之前他发现清画在睡梦中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抬手拭去额头上竟然满是冷汗,又见他实在睡得不太安稳,就决定叫醒了他,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池清画紧紧的搂着何术舒,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何术舒见到清画这个样子,心里一时有些迷惑,不知他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何术舒试探的问:“清画,你刚刚梦到什么了?”
  池清画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顿了一会,他还是如实说了,心中的恐慌是如此强烈,促使他必须做些什么,他抱着那温暖躯体的手紧了紧,有些闷闷道:“我梦到你上次受伤手术没成功,出意外了。”
  何术舒愣了一下,有些失笑道:“就因为这个?”
  见到何术舒毫不在意的神情,池清画猛然抬起头来,盯着何术舒无比郑重道:“术舒,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冒险好吗,你不能有事。”
  何术舒看着池清画那严肃无比的表情,是既觉得有些感动,又感觉他可爱的紧,他抬手拍了拍池清画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上次那是情况特殊,是你遇到危险了,否则你以为谁我都会这样吗,而且再说了,你以前不是也为我冒过险吗。”
  何术舒的这句话无疑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池清画这段时间本就已经精神紧绷到了极致,各种懊恼悔恨一直堆积在心头,而今天那个可怕的噩梦更是将那种后怕一下子推到了顶端,在这种惊魂未定的时候,他如何能受得了再度听到心爱之人用那种不在意的口吻这般说。
  一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仿若一股热气直冲脑海,池清画想也不想的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不是的!我没有冒过险,那是假的!”
  假的?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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