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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人_E伯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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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揉揉眼睛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卢卡斯警长正摇晃着手上的钥匙走进来,他叮叮当当地打开了牢房的门,随手把钥匙挂在腰带上,然后靠在门口向戴维挥手。
  “叫扬格的小子,”他说,“过来,我们聊聊。”
  战斗开始了!能不能回家就看他的了!
  戴维打起精神,跟着他走出牢房。
  卢卡斯警长斜斜地坐在那古董书桌上,戴维能听到它悲惨的呻吟。这么一个大个子如果压在自己身上,估计他的骨头也会惨叫的。卢卡斯警长看上去有六英尺高,肌肉结实,穿着西部常见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鹿皮在膝盖和大腿内侧的地方磨得油亮,他一边斜眼看着戴维,一边玩他的两把左轮手枪——真正意义上的两把,一把柯尔特,一把亚伦,都是野蛮的凶器。
  戴维有点惧怕这样的男性,他们强大、粗鲁、不讲道理,就像中学橄榄球队里的四分卫,在兄弟会里充满了号召力,却最喜欢折磨他这样的书呆子。
  “坐下。”四分卫对他说。
  戴维四下看了看,拖过来一个三条腿的凳子,辛苦地保持平衡。
  “那个……你说你叫戴维?扬格?”警长用那把亚伦的枪管搔搔头。
  “是的,”戴维心惊胆战,万一走火他没有换洗的T恤,“我不是犹太人。”
  “那个不重要。”警长随意挥了下手枪,“现在你清醒了没有?需要来杯白兰地吗?”
  戴维简直受宠若惊:“不,先生……我是说,我已经准备好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卢卡斯警长啪的一下把他的枪拍在桌子上,戴维闪了一下,差点儿坐到地上去。“很好,戴维,”警长放下长腿,坐正了身体,“现在把你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地给我说清楚,然后我们下一步再讨论你怎么办。”
  说谎的秘诀在于你得一半真一半假,戴维以前在书里读到这个,他还没有太多机会尝试。但是今天他几乎调动了他所有的想象力来为自己昨晚杜撰出来的亲人们编造一个心酸的故事:
  在纽约过得不怎么开心的一家人,接到某个朋友的电报,说是有一个矿脉——好像是银矿——需要合伙人,这不但会让他们摆脱债务,还可以发一笔大财。于是怀着希望,他们买了大篷车出发,但对于银矿的渴望还没有被满足,就遭遇到了更令人沮丧的事。要知道,印第安人是整个西部最捉摸不定的东西——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死者的头皮还在。
  “他们就这么死了。”戴维努力用悲伤的口气结束这通胡编乱造,他实在挤不出眼泪,只好低下头。
  卢卡斯警长用他灰蓝色的眼睛盯着戴维,指甲在满是胡茬的下巴上刮出嚓嚓的声音,然后问道:“你们没有带枪就上路了?”
  “有的,警长,我们反击了,不过后来寡不敌众。枪被印第安人抢走了……在他们杀死我的亲朋好友之后!”
  “然后你逃了,昏倒在附近?”
  “我见血就晕,警长,我手发抖,拿不住枪……他们一般都不叫我上场……而且我被吓着以后还会失忆……”听起来就像个双料的废物,戴维一边压抑着自尊心,一边给自己泼污水。
  “好吧,你记得自己从哪儿来真不容易。记得要到哪儿去吗?”
  “不记得了,先生。”
  “那个给你们拍电报的人呢?”
  “如果我还能记住他的名字,先生……”
  “你记得自己要去哪儿吗?”
  “很遗憾……”
  戴维把自己和警长一起赶进了死胡同,他“社交杀手”名头不光在公司里有效,现在也能起一点正面作用。
  “那么,你打算去哪儿呢?”关键句终于出现了。
  “嗯……我想回纽约去,我熟悉那儿,而且我还有别的亲戚,麦吉叔叔……”戴维来不及想个完整的名字,“当然了,我首先得整理下约翰叔叔的遗物……也许大篷车我用得上。”
  卢卡斯警长没说话,只盯着戴维,那摩擦下巴的嚓嚓声简直让他心烦意乱。
  “好吧,”他终于站起来,冲着外面偏了偏头,“跟我来,小子。”
  (下)
  他们终于踏出了这间充满了权威主义臭味的木头房子。
  外头强烈日光让戴维的眼睛短暂失明,他忍不住遮挡了一下,然后狡猾地缩到警长身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戴维是个城市中长大的小孩儿,但也有在堪萨斯农场的亲戚。他见过破破烂烂的建筑,但真没有见过这么多聚集在一块儿的。不,严格地说它们并不是破烂,而是杂乱。那些西部电影里的布景肯定都为了照顾观众最起码的审美而搭得能入眼。真正的西部小镇可不是那样,眼前的就是证明:
  在一片完全没有加工处理过的泥土地上,那些石头和木头搭建起来的房子毫无规则地散落开来,有尖顶、平顶,有平房、小楼,有朝着东边的,有朝着西边的……似乎就没有人考虑过强迫症病人看到这些房子会有什么心情。涂过漆的部分已经被烈日给彻底晒掉了,有些木头边缘开裂,看得人胆战心惊的,而房子们中间被马蹄、车轮和靴子踩得稍微坚实一些的就是宽阔的主路了。每当有风吹过,尘土就高高高兴兴地飘起来,毫无偏见地落在每一栋房子上,活像一群被抬举的贱人。戴维觉得,哪怕上帝用一晚上的暴雨将这些房子都洗干净,只要水汽一蒸发,所有一切都会很快恢复原样,因此上帝已经彻底地在这里放弃了“清洁”的概念。
  这也影响到了人,那些行走着的和靠在墙上、屋檐下、栏杆旁的家伙们都穿得潦草,活像一个月都拿同一套衣服在对付,跟他们比起来,卢卡斯警长简直像个绅士。
  但他们的腰上都插着枪,一副缺人干架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戴维这个外来者,似乎一旦他露出一点儿鄙视的苗头,立刻会被排队要求决斗。
  “来吧,小子,”卢卡斯警长把他从自己背后拎出来,“让我带你去看看你叔叔的遗物。他们现在都在教堂里,安德鲁牧师正在照料他们。”
  戴维惴惴不安地跟着卢卡斯警长往前走,一边练习着如何做出沉痛的表情。实话说,被这样一群大拇指扣着皮带和枪的凶徒这么盯着,戴维的表情简直像立刻要哭出来一样。
  当他就这么战战兢兢地走过一栋棕色小楼的时候,有人从门里走出来,向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那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高声问,“警长先生,要来杯咖啡还是白兰地?”
  戴维的表情改变了——他觉得没有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在看到她以后会还能板着脸:
  那是一个大美人,像斯嘉丽?约翰逊,又有些神似梅根?福克斯。总之她是他喜欢的类型,性感又火辣,她的头发是浓密的黑色,皮肤如同蜂蜜,绿色的眼睛璀璨迷人。当她开始说话的时候,戴维发现她的嘴唇丰满又嫣红,简直是就像——
  对了!
  戴维激动地在心里拍掌,他发现了,她就像劳拉!他心目中最狂野的女神!为了她戴维玩遍了每一代《古墓丽影》。
  “别像个傻瓜一样流口水。”卢卡斯警长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说,“那是一头母狮,小朋友,你征服不了她,只会被她撕成碎片。”
  但愿她那丰润的嘴巴真的能“咬”遍我全身。
  戴维万万不敢让自己这点下流的意淫被警长发现,所以他相当郑重地点了点头。
  卢卡斯警长叮嘱完毕,然后用最热情地模样向着那位美人挥手。“黛安娜!”他大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现在我必须送这位不幸的朋友去处理他亲人的后事。也许等一会儿他能从你的饭店里得到一点儿可以振奋的东西。”
  “那好吧,”叫做黛安娜的女老板抬了抬下巴,“我这里治疗每一个受伤的灵魂,比那边的可靠。”
  戴维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过去,隐约能看到在一片泛白的屋顶中间,有一个灰色的尖顶上竖着一根十字架。
  他们在这位女士和其他人的注视下继续前行,戴维在习惯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以后,终于有了一点胆子打听具体的消息,比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做洛德镇,离卡森城不远,”卢卡斯警长慷慨地告诉了戴维,“坐驿站马车只需要三天就到,那边是内华达州的州府,比这里繁华得多。如果你想要回纽约,可以到那边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太平洋铁路的火车票。如果不行,再找找驿站马车。”
  我要找的是一个时空夹缝,原始人!
  戴维在心底哀嚎,揣在裤兜里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苹果手机——还好他们没有搜过他的身,那些零钱和手机都在原来的位置。
  “我要怎么去卡森呢?”为了逼真,他仍然一副诚心诚意的模样,“我是说,如果要回纽约……”
  “我们这边偶尔会有人去州府办事,你可以搭车,不过——”卢卡斯警长斜眼看了看他,“先得处理好你的叔叔他们,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带着6具棺材上路吧?”
  “我想他们可以安葬在这里!这是个可爱的地方……”戴维一面提醒自己不可以操之过急,一面说着违心的话。
  “这是个操蛋的地方!”卢卡斯警长露出轻蔑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子,从纽约来的娘娘腔。觉得这里很脏很穷很乱?告诉你,还不止呢。这里的人有一半都是罪犯,他们犯过偷窃、抢劫和杀人罪,但只要不在我眼皮子地下乱搞,他们就跟你一样有公民权。这里什么东西都得靠本事挣,哪怕是你睡觉时盖的那张破毛毯。这里没有娇滴滴的女人,她们每个都会开枪,特别是戴安娜?道尔顿,她可以拿起猎枪从二十码外轰爆你的头。还有印第安人,那些阴险的家伙,郊狼的亲戚。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这个地方,经常来跟我们闹一闹。有些人晚上会失踪,然后白天在荒野上找到他们被野兽吃掉了一半的尸体——头皮也不见了!所以,小子,这是个操蛋的地方,别尽说好听的。”
  戴维觉得额角上留下了一滴冷汗,连连点头:“这么听起来……真是个操蛋的地方。”
  “一点儿没错!”卢卡斯警长哈哈大笑,冲着戴维挤了挤眼睛,“但是我打心眼儿里喜欢这鬼地方!”
  这人的确是疯子。
  戴维在心里默默地给身边的人盖了个戳。


第3章 看上去最正常的神父·莫名其妙的外债·爱尔兰小精灵·中国人?
  (上)
  洛徳镇的教堂是用木板搭建的,石头打下了地基,然后在上面搅拌一些灰泥,再组合那些木头,敲敲打打,刷上白色的漆,然后镶嵌好玻璃,在顶上竖起十字架,就算完工了。至于将白漆晒得发黄、斑驳脱落,再让木头呈现出跟沙漠一样灰黄的颜色,把门和墙壁弄出一些裂缝,再塞进来一个神父,那都是上帝管的事儿了。
  戴维走进这间教堂的时候,觉得上帝虽然不怎么认真,但干得还算尽职。但他跟安德鲁?贝茨神父接触了以后,他觉得上帝干得棒极了。
  安德鲁神父大概是这个镇子里唯一正常的人类了。
  他大概三十多岁,金发碧眼,一表人才,穿着黑色的外套,开口的时候带着一些法国口音,柔软又文质彬彬。戴维发现他白色的硬领上没有一点儿脏污。
  这是一个文明人啊,戴维感动得简直要哭出来了。
  “我对您的遭遇深感同情。”听完卢卡斯警长的简单说明以后,神父揉搓着双手,充满同情地看着戴维,“请进来吧,就在最后排坐一下,很遗憾里夫斯先生正在布道台那边收殓您的亲人,我建议您最好不要去看。”
  没有兴趣,也没有这打算。戴维咧咧嘴;“谢谢,神父……”
  他被身后的警长推了一把:“坐下吧,小子。”
  “安德鲁神父作证签字,然后我会给你出具一份死亡证明,”警长说,“接下来你得清点遗物,交点儿税,把他们下葬,就可以走了。我没漏掉什么吧,神父?”
  他跟安德鲁神父说话的口气非常柔和,简直要让戴维以为之前那个流氓是他双胞胎兄弟。
  “辛苦您了,警长,您说的完全正确。我也同时需要在您的监督下让扬格先生清点下死者的遗产。请过来吧,我把东西都摆在这里……”
  他用白色的桌布扑在木椅子上,然后把那些看上去还值得捡回来的东西都摆在上面,包括表壳凹进去的怀表、沾了血的羊毛披肩、破破烂烂的瓷娃娃、被折弯了的几只银勺子……天呐,戴维在心底哀嚎,他原本以为“遗产”这个听起来闪着金光的词儿能帮他换来一匹马什么的,现在看来只能换只马蹄铁了——还不包括钉子!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堆破烂儿,不敢让失望的表情暴露得太明显。但这要哭不哭的模样的确打动了软心肠的神父。
  “有上帝的怜悯他们将不畏惧行走过死荫之地。”安德鲁神父在胸前画十字,按住了戴维的双手,他的皮肤干燥而柔软,让人觉得舒服。戴维忍不住也握住他的手,用最为痛苦的表情说:“我不能接受……这些遗物,它们让我想到家人们的可怕遭遇,您看那些血,神父,我不想带着它们。那娃娃都碎了,我可怜的小丽莎。”
  安德鲁神父一个劲儿的点头,看上去像一只纯种的绵羊而非牧羊者。
  “请您帮我卖掉它们行吗?”戴维说,“事实上,我回纽约还需要点费用的,能有一点儿钱就够了,也许我至少能租一匹马……您最公正了,神父,由您来帮我卖掉它们我将感激不尽。”
  “哦,先生……”
  戴维在心里搜刮自己可怜的历史知识,在心里换算着这时的美元购买力:“您估计它们能卖几美元?3美元,5美元?那几个银勺子,它们应该可以卖到10美元吧?租一匹马需要多少……我记得还有大篷车……”
  “先生,扬格先生,请等一等!”安德鲁神父终于提高了些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事实上它们已经不属于您了。”
  戴维怪模怪样地看着他。
  安德鲁神父交握着双手,略带歉意地说;“刚才核算了一下,如果除去您的大篷车,这些东西大概能卖5到7美元,除去本镇需要征收的税费,您还得支付运送遗体到镇子里的租用马车和拉回大篷车的费用,以及购买棺材的钱,最后还有举行葬礼的必要花费,总共算下来大概在13美元5美分左右。实际上按照优先扣除税款和教会收入的原则,您还需要向其他人支付至少6美元。”
  你怎么不去抢?
  戴维瞠目结舌,眼珠子几乎要滚出来。
  你这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他盯着安德鲁神父,觉得他简直面目可憎——你的圣坛下面藏着什么,全是赎罪券和耶稣裹尸布吧?你是不是还在征收什一税啊?(注1)
  他的表情肯定足够精彩,以至于站在一旁的卢卡斯警长忍不住笑起来。
  他走上前来拍了拍戴维的肩膀,咧着嘴:“也就是说,你得付钱,扬格先生。在没有了账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阴谋!
  戴维悲愤地想,我被他们坑了!这操蛋的地方!
  “哦,千万别被警长吓着了,扬格先生,其实没有那么严重。”被戴维在心底装上了犄角和尾巴的安德鲁神父依然在尽力安慰他,“其实只需要请胡克先生喝杯酒就能抵消掉租马车的费用了,而且他愿意5美元买你的大篷车——他认为那车磨损得厉害。主要是棺材的成本,剩下的完全可以去跟艾瑞克商量一下,让他打个折。”
  棺材还能打折?你们这里的物价也未免太坑了。
  戴维默默地注视着神父,让他简直不好意思再多说一个字儿。只能草草地结束了这次会面,并且保证把遗物都陈列在圣物柜附近,下一次布道的时候就能够拍卖掉。在戴维缴费之前,他都会好好地保管它们的。
  戴维在教堂里干的最后一件事儿是去圣坛下看了一眼正被收殓到棺材里的尸首,虽然神父再次劝阻他,但他还是去了。神父只好独自将那些可以卖钱的破烂收起来。
  那几个不知道真实姓名的倒霉鬼都已经被整理过衣服放进去了,规规矩矩的,甚至连快要掉了的脑袋也缝回了原位。
  “这是皮克林医生的干的,”卢卡斯警长说,“别担心,这个不收钱。而且,他不喝酒的时候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戴维咧咧嘴。说真的,他丝毫不担心这个,就算那酒鬼医生把死者的头缝到背后去,只要不收钱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是做出悲伤的表情,然后蹲下来摸了摸那棺材的木板。
  他不认识这种木头,其实作为一个不喜欢外出远足的宅男来说,只要不是叶子和树皮完整的树木,他基本上很难认出来。但他能感觉到这木板的厚薄和硬度,这就足够了。
  他在心底大概地估计了个价钱,准备好好地跟那卖棺材的说说折扣。
  “那……现在怎么办?”有了估价以后,戴维问卢卡斯警长,“既然还有证明文件,还有税费和别的什么,我应该先办哪个?”
  “你得在这里待一阵了,至少是在葬礼前不能走,证明文件是小事儿,税费也是小事儿,我甚至可以再给你免一点儿,但教会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少。”警长压了一下帽檐,“否则安德鲁神父会紧紧跟着你,让你每天都觉得上帝的爱在身边。”
  听起来简直是恐吓。
  “可我注定钱不够,那怎么办?”
  警长耸耸肩:“没有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在这里会赚不到钱的,除非你真是个废物。”
  我随便写一个小游戏都可以拿一千美元的!戴维愤怒地在心底咆哮,只有你们这些不懂信息时代的家伙才不明白我的价值!
  “先带我去找那位艾瑞克可以吗?”戴维依然温顺得像只兔子一样对卢卡斯警长说,“至少我可以先少给一点儿棺材钱。”
  警长倒是很爽快地同意了,他似乎也突然高兴起来了:“很好,我会带你去找艾瑞克,他是个……嗯,是个很有趣的人。”
  戴维觉得背后有点凉。
  (下)
  戴维走出了教堂,明晃晃的太阳晒得他浑身冒汗,他闻到自己的T恤衫有股让人不愉快的味道,但他连一块能换的布条都没有。
  钱,现在是他最迫切要弄到的东西。
  “那个……警长先生……”
  卢卡斯警长转过头看着他。
  戴维咽下一口唾沫:“洛徳镇上有什么工作缺人呢?”
  “很多,”警长上下打量着他,“你会开枪吗?”
  戴维想起了自己在靶场被后坐力弹出去的经历:“不……”
  “你对矿业了解吗?比如寻找矿脉或者下井挖掘一类的。”
  这个年代好像基本没有什么可靠的安全措施:“不……”
  “赶马车也成,驿站马车偶尔会为邮局招募一些押车车夫和押运员。”
  我只会四轮驱动的,对会喷气摇尾巴的那种我没辙:“不……”
  卢卡斯警长擦了擦鼻子:“好吧,你到底会什么?”
  编程,给我一台PC机,我能创造世界。
  “我会算数,读书写字……”戴维强忍羞辱的痛苦说道,“我一直读到……大学一年级……”我都不敢说我有学位,生怕吓着你!
  但卢卡斯警长的表情还是表现出了惊讶:“竟然这么有学问,那么你没有完成学业?”
  “家里难以承担学费,所以我们才会离开纽约。”
  戴维一面完善之前编造的身世,一边努力用轻松的态度跟卢卡斯警长聊起来,他开始意识到,也许这位看起来粗鲁的西部标准硬汉会是这镇子里最能给他提供帮助的人。
  “我说,你衣服上那怪物是什么?你自己画的?”
  卢卡斯警长指着戴维的T恤衫问。
  对尤达大师要有基本的尊重啊!戴维默默地祈祷原力与自己同在,一边回答:“嗯,是啊,传说中的一种爱尔兰精灵。”
  “怪模怪样的,不过……搞不好他喜欢。”卢卡斯警长的口气有些奇怪。
  “谁?”
  “你希望我带你来见的人,”他在一栋两层楼的木屋前停下脚步,朝门口抬了抬下巴,“到了。”
  他走上台阶,竟然还摘下了帽子才敲门,但没人来开,他干脆握着把手,一推一扭就自己进去了。“来吧。”他朝呆立在原地的戴维偏了偏头,“他可能在忙。”
  这就是区别,戴维一边踏进这间屋子,一边想,在文明社会这叫做擅闯民宅,警察不亮出证件也会被赶出去的。但在这里,卢卡斯警长显然就是上帝。
  房子里一边是木制的柜台,一边是沙发,上面铺着的毛毯已经被磨得发亮。空气中有一股木头的味道,干燥、清香,如果它们不是来自于那些摆在地上的刚刚做好的棺材就更棒了。虽然是布局简陋的屋子,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很规矩,甚至连那些棺材也按照大小从左到右的整齐排列。桌子和柜子上没有多余的东西,甚至连墙壁旁边的酒瓶子都按照从大到小的规则排了两行。
  这房子的主人一定有强迫症,戴维想,而且还挺严重。
  在这个房间后面的门里面,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卢卡斯警长领着戴维朝那边走去,大声招呼道:“艾瑞克,你在吗?你的顾客来说说价格的事儿。”
  即便是这样的工作间,也充满了强迫症患者的痕迹:工具全部都按照长短大小悬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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