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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人_E伯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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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提炉在圣坛和桌椅之间来回走动。
  “哇,这是要做弥撒吗?”戴维意外地说,“真没想到神父居然还有乳香啊?”
  “哦,不,”那个黑人回答道,带着轻微的南方口音,“这只是一点儿普通的香料碎屑,神父说可以烧了熏一熏房子。”
  “是这样啊,不错的主意。”戴维打量着这个黑人,他长的不太高,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头发已经开始泛白,“抱歉,先生,我以前在洛德镇似乎没见过你。”
  那个黑人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叫约翰,最近遇到点不幸的事,刚刚来到这里。上帝保佑卢卡斯警长,允许我可以住下来,尊敬的安德鲁神父收留了我,他说教堂里还差人,所以我就这里住下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遇到了抢劫的幸存者,戴维和吴有金互相看了一眼。
  “很高兴认识你,”戴维说,“我们是来找神父的,他在哪儿?”
  “刚才在墓地那边种一些东西,我马上去通报。”老黑人向他们微微鞠躬,穿过小门出去了。
  “好像就是他说出的情况让卢卡斯警长觉得要深入调查,对吗?”戴维说,“也许我们可以跟他谈谈。”
  “你是指关于劫杀移民的事吗?”吴有金摇摇头,“我们已经对这个时代的事情管得太多了,戴维,我们已经不能再牵涉得更多。让警长去调查吧,哪怕血狼是冤枉的,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
  这话有些冷酷无情,但戴维知道吴有金说的是对的,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打开箱子,调查清楚米洛先生的秘密。可戴维还是忍不住去想象血狼的现状——
  他带着伤,被关在自己曾经呆过的那个牢房里。戴维知道睡在那鬼地方是什么滋味儿,而一想到血狼也得经历这些,他就有点儿难过。而且相比于当初他的遭遇来说,血狼现在面临的可不仅仅是卢卡斯警长的审问,更麻烦的是觊觎着别的东西的劳埃德先生——那个男人绝对会想办法单独审讯血狼的。
  我能做什么?戴维扪心自问,或许能去找卢卡斯警长谈谈,至少在血狼不能自保的阶段加强一下保护的力度。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吴有金用手肘撞了一下他。戴维立刻抬起头来,刚好看到那个黑人领着神父走进了教堂。
  “啊,杨格先生!吴先生!欢迎,欢迎,欢迎你们来教堂!”神父用热切的口气说道。
  哦,真可怜!戴维几乎发自内心地同情他,觉得他就像那种万年没有人光临的旧货店老板一样,看到两个打劫的推门进来也欢欣鼓舞。
  “日安,神父。谢谢你昨天给我们的面包,它可帮了大忙。”吴有金跟他客套。
  “哦哦,不算什么,”神父满脸笑容,“神爱世人,我也爱你们。”
  哦,天啊,幸亏他长得好看,说这话才不会被揍。戴维虚伪地笑着说:“是的,感谢上帝,我们现在也许还要来请您帮忙。“
  “没有问题,”神父交握着双手在他们面前坐下来,“我愿意为你们开解,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前几天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你们一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为什么那些颠沛流离、胆战心惊的遭遇会降临在你们身上。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认为自己的意志太过于软弱,轻易被这些事所击倒,但其实上帝在支持着你们,但你们并没有发现,我会告诉你们他为你们做了什么……”
  啊,天啊,这个人没有音乐就能自己跳舞!
  戴维想要扶额,吴有金的脸色也有点僵硬。“哦,神父,那个,请等等。”他连忙打断了神父的长篇大论,“实际上这事儿后面你可以慢慢地说,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找你借点儿书。”
  神父的脸色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礼貌地问:“很好,这也是亲近上帝方式,你们要什么样的福音书。”
  “世界地图或者美利坚地图什么的,也能跟上帝亲近点儿吧,毕竟这是他的创作。”戴维回答道。
  神父的脸色更加奇怪了,他抬起手来,指着教堂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以前有人给我们捐赠过一些书,也许你可以在那里面找找。”
  “这里居然还有人捐书?”吴有金意外极了。
  “哦,当然,是道尔顿夫人。她买下那幢房子以后说有些东西不需要,大概我接手会合适些,我记得里面似乎有地图之类的,还有个地球仪……”
  “太好了!感激不尽,神父。你知道么?我们今天一起就祈祷过了,上帝他老人家果然回应了!我们这就去拆他给的礼物!”戴维连忙拉着吴有金站起来,飞快地握了握神父手,向着他指的方向奔去。
  (中)
  推开那扇刷了白漆的门,戴维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是纸张和皮革混合的味道。在这个四十多平方英尺的小房间里,立着一个书柜,地上还摆放着两个箱子。戴维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是白色的罩袍和法衣。他打开书柜,看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图书,它们竟然保存得很好,没有霉味,也没有朽烂,甚至也没有什么灰尘。
  “这是道尔顿夫人捐赠的吗?”吴有金上前来抽出一本书,翻了翻,在扉页上看到一行手写的话——“赠与亲爱的凯文,我骄傲的儿子”,落款写着“阿尔弗雷德·米洛”。
  “看起来应该的确是米洛先生的。”吴有金将那本《神曲》重新放进书柜里,“肯定是道尔顿夫人在清理那房子里的东西时觉得没有用才拿到这里来的,不过神父还保存得挺好的,真难得。”
  “让我们看看有什么。”戴维立刻开始在书柜里翻找起来,他在左边儿,吴有金在右边,挨着看那些书。
  这柜子里的书大概有八十多本,有不少文学作品,还有的就是一些工具书,有些书的边缘有些发黑,似乎被灼烧过,有些的封皮都掉了。他们在这堆书里翻找,过滤掉那些适合躺在长椅上喝着红酒看的玩意儿,又过滤掉一些充满了科学研究弯路的过时的著作,最终把地理大发现之后的书选了出来,其中包括世界上不少地方的图册,还有几幅折叠起来的地图,最后吴有金找到了两个硬面笔记本。
  “哦,这个……”吴有金拿着它们,“难道米洛先生连日记都没有烧掉就死了吗?我可真不想知道他的隐私——”
  “除非这隐私是关于他那些科学研究上的小秘密的。”戴维拿过两个笔记本,“我没有负罪感的,钱钱,要知道名人的回忆录有多少都是他们死了以后被人挖出了日记书信什么的才弄出来的。”
  吴有金呼出一口气:“我如果知道自己要死,肯定会先格式化所有的硬盘,然后再注销我所有的网络账号。”
  “前提是我们通过窥探米洛先生的秘密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如果时间同步,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翻找我们的脸书来寻找失踪线索了。”
  这事真吓人!吴有金担心地想,如果亲朋好友真的报过案,他们一定会去翻他的微博,那他转过那么多苍老师的微博的事情,就会曝光了!
  “让我们来看看米洛先生有没有把他的心事写在这本子里。”戴维一边说,一边席地而坐,在腿上翻开里笔记本。
  吴有金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原来在那个笔记本上,并没有写什么特别的开篇词,只有封面上有一个K?M的签名缩写,翻到第一页就是很多到数字,这些数字被分日期和时间记录着,做成了一连串的表格。他们不断往后翻,发现这些记录的时间跨度很长,米洛先生从1840年3月21日开始,到1852年4月3日,每天分四个时段记录,分别是早上7点,中午12点,下午5点和晚上10点。但那些数字到底代表什么却让人无法理解,它们的差别有时候并不大,比如某一天是“23、78、48、50”,但有时候却相差巨大,比如“19、89、128、11”。
  “这到底是什么?”戴维问吴有金,“看上去一定不是温度。”
  “当然,”吴有金说,“如果这样得话温差可就太大了,无论说的是摄氏度还是华氏度。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把这个本子收起来,后面再来研究一下这个数据。”
  “行,这是你擅长的。”戴维把这一本放到一边,然后又将另外一个本子打开,“哇,这个有点意思。”
  在第二个本子上也有米洛先生的名字缩写,但这次他没有在本子上记录数字,而是画满了图。这些图显然是机械方面的设计草图,有些像是齿轮,有些像是形状特殊的轴承,当然跟标准的机械设计图相比还是挺粗糙的,但是米洛先生画得很认真,而且还在旁边标注了尺寸。有时候他会把一些图胡乱地涂改掉,有时候会把一些图用红色的线条圈起来。越到后面这些图的改动越多。在每隔几页的空白处,还有他写下的想法,以及一堆数字。
  “他在设计什么?”吴有金奇怪地问。
  “也许是什么机器,还记得神父说的吗?那个雷电之夜,他几乎烧光了自己的房子。”
  “你是说因为这个机器?他造出来了?”
  “不知道,”戴维回答,“我们其实不知道他有没有造出来,或者只是在做实验,总之这个东西应该是他花了大力气弄出来大,我们得弄明白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吴有金翻看着那些图,猜测到:“这些部件不是他自己能弄到到,这样到锻造必须是一家铁厂里完成,所以我觉得他如果真的组装里部件,应该是在外地定做的,然后运送到洛德镇上来的。”
  “而且应该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这真是个有趣的信息。”戴维把这两个笔记本合上,夹在腋下,“我们把它们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大有收获。”
  吴有金表示赞同,同时把那一堆地理图书也抱起来。“我们可能得向神父打个借条,他看起来不太像愿意把教堂的东西慷慨外借的人。”
  他们俩走出小屋,盘算好用一张纸条把这堆宝贵的发现搬到自己的棺材铺里去,却发现原本坐坐长椅处的神父正换上衣服急匆匆地要往外走。
  “啊,先生们!”神父看到戴维和吴有金就说,“刚才卢卡斯警长派人来说,叫我带上约翰到警察局那边去,有些事情需要他的证词。”
  “哦?”戴维连忙问到,“今天在审问那个印第安人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到。”
  戴维看了吴有金一眼:“我想,我该去旁听一下。”
  吴有金的眼神中有一些不安的东西,但是他还是点点头:“也行,反正我们并不是太着急,如果你真的想去……”
  他除了偶尔发作的啰啰唆唆,说话还从来没有这么吞吞吐吐过。但戴维并不想指明这一点。
  于是他们俩带着这堆书本,跟着神父,和黑人约翰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下)
  卢卡斯警长那简陋的小楼里大概从来没有挤满这么多人——
  除了被提审的血狼和卢卡斯警长,还有理查德…劳埃德先生,他带来了两个跟班;皮克林医生站站角落里,此外还包括两个警员。再加上镇上稍微体面点的居民,挤进来的安德鲁神父、约翰,以及戴维和吴有金,这个原本不大的房间简直拥挤得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有些不够连。
  “这里只比奥斯维辛的毒气室稍微宽松一点点。”戴维一边低声给吴有金报怨,一边紧紧地抱住那些本子和书。
  吴有金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戴维不再多话,他也看到卢卡斯警长和劳埃德先生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现在警长就像戴维第一次被审问那样坐在那张精美却饱受磨难的桌子后面,只是没有跷腿,劳埃德先生找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斜对面。这两个人的连线中间仍然是那把三条腿的凳子,上面坐着血狼——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不错,肩膀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
  戴维和吴有金用最轻的步子慢慢地磨蹭到角落里,就在皮克林医生的旁边。尽管有点儿熏人的酒气,但今天的医生还算清醒,他举起手向他们打招呼,甚至还咧开嘴微笑。
  戴维也冲他笑了笑,问道:“那个印第安人的伤势怎么样,医生?”
  “还不赖,还不赖,”皮克林医生用浓重的苏格兰口音说道,“他没感染,谢天谢地,只是一些皮外伤。虽然失血多,但他身体不错,吃了点东西就恢复过来了。”
  戴维稍微放心了一些。
  警长跟旁边的一个警员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年轻人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坐在了侧面。
  真好,戴维心想,好歹这里还有几个接受过教育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警长提高了声音,对他的俘虏说:“这里不是法庭,血狼,所以我们不是在审判你,只是要求你履行自己的承诺,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你不用担心,在这里的人都是你的证人,我们会证明你所说的都会被如实记录下来,不会被歪曲。“
  “哇,警长这么说起来似乎有点针对某人呢。”戴维轻声在吴有金的耳边说,“你觉得他今天这是故意在提防着那位吗?”
  吴有金略微点头:“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劳埃德先生愿意在这么多人的监督下审问,他不是想要问那些金属的秘密吗?”
  “也许是警长用了什么办法,警长总是有办法,对吗?”
  吴有金看了看那位青年版的“保罗·纽曼”,觉得戴维说的没错,他们总是预估不到卢卡斯警长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在简短并且意味深长的开场白之后,血狼抬起头来,看了看侧后方的劳埃德先生,又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最后他看见了角落中的戴维。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又回到了卢卡斯警长身上。
  “从哪里开始,先生?”他问道,“我们和你们的故事很长。”
  “也许从你们袭击了移民开始,”卢卡斯警长说,“从你第一次袭击白人开始说吧。”
  血狼笑了起来:“你要我开始说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也可以……我第一次对毛嘴子下手,还是个小孩儿。”
  原来他所说的,是米洛先生第一次进入红手部落周围的情况,那个时候才八九岁的血狼,向着这个传说中不是好人的家伙扔出了一块石头。原本指望着能让他脑袋起个包,但是最后血狼却收获了一个毛嘴子朋友。在毛嘴子的人还不多,对矿藏的需求没有那么狂热的时候,红手的部落和其他的部落的印第安人和他们相处得还不错,甚至能做点交易。不过当洛德镇上人越来越多,更多的探矿者进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地,事情就改变了。
  红手带领他的人民从洛德镇周围后撤,来到了别的地方。休休尼人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狩猎,偶尔能看到一些移民在路上赶着车,来到这里。他们的确发生过冲突,但是血狼说的,他们只是预防那些移民进入他们的地方,因为其中还有些人是探矿的。
  “也就是说,你没有杀过移民。”
  “我们驱赶过一些,”血狼说,“用弓箭和恐吓,也许让他们流了点血,但是没有要过他们的命。“
  “但是不止一个幸存者到我的面前来控诉你们的暴行,他们都说亲眼看到你们杀了人,甚至不放过女人和孩子。”
  “其他部落里的人我不能肯定,但是红手说过,为了不跟毛嘴子结下死仇,我们不能沾上毛嘴子的血。”血狼又抬起了下巴,“而且休休尼人是最优秀的猎人,我们在打猎的时候都不会杀死带幼崽的母兽。”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撒谎了吗?”劳埃德先生突然开口,“我的雇工告诉我,的确是你们袭击了他,证据就是另外的几具尸体。”
  “如果真的有人死了,那么总有人在撒谎,”血狼回头看着,“但那一定不是我。”
  劳埃德先生笑了笑:“怎么证明,向着你们那搞不清楚是狼还是秃鹫的图腾发誓吗?”
  “先生们,”卢卡斯警长打断了他们的对峙,“我说了今天并不是审判,而是先听听血狼所陈述的事。”
  劳埃德先生做了个手势:“请原谅,警长,我忘记了这里是你做主。”
  他的口气听起来可真是冒着酸气。戴维和吴有金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家伙来旁听可不会只是乖乖地坐着。
  但卢卡斯警长并没有跟劳埃德先生多纠缠,他忽然指着角落里的戴维对血狼说:“那个人你认识吗?他就是幸存者之一,在来到洛德镇的时候,他的六位亲人被杀死,他亲自指认是印第安人做的。”
  场上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戴维这边,他吓得一下子全身僵硬。
  这不行,为什么聚光灯打过来这么突然,是要闪瞎我的眼睛吗?戴维在心底咆哮着,剧本不能这么写,我还没背台词呢!
  他感觉到血液从自己的脸上褪去,脑子只徘徊着一个念头:完了!做伪证会不会被吊死啊!


第29章 谎言的叠加·被发现了!·中学生的实验·科学观测二人组(上)
  “杨格先生,”卢卡斯警长高声说道,“真高兴你也来到这里了,也许你能说说自己的遭遇。”
  怎么说?戴维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他连之前的那些细节都忘记了,还有那些亲戚们的名字,他该记在小本子上的。吴有金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服,满脸的担忧——中国人知道戴维的底细,也知道他现在可是被逼上了独木桥。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补完。戴维忘记这句格言到底是谁说的了,他真想向他表示敬佩。
  “杨格先生,”卢卡斯警长又一次说道,“不必担心,这不是在法庭上,别紧张。虽然让你回忆那些悲惨的经历很残酷,但现在它们有助于我们判断一个人的清白,或许还不止一个人。”
  哦,不按着圣经发誓就意味着可以说谎了吧?戴维虚伪地笑了笑,咳嗽了两声:“啊,警长,其实我已经有些事情记不清了,那时候我很惶恐,后来我的过的日子您也知道,前几天我还在惊吓中度过,现在突然又让我回忆创伤……”
  “很勉强,我理解,”卢卡斯警长说,“但我希望你还是说出你知道的,这很重要。”
  戴维真是骑虎难下,他无比后悔一刻钟前的决定,他压根就不该来这里,哪怕他真的很担心血狼的处境,也可以换个时间来探望。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印第安人,血狼也转过头来注视着他,黑色的眼睛里异常平静,并没有任何惊慌和畏惧,似乎并不担心有什么对他不利的证词。
  戴维脑子里飞快地把能回忆起来的场景都大致过了一遍,然后把以前编造的故事又叙述了一遍。相比于刚来时对卢卡斯警长说的,这次他讲的更加模糊,只说了一个“亲人”的名字,就是来自于叔叔的“约翰·杨格”和来自于狗的汤姆·怀特,然后就从他们那不确定的旅程跳到了死亡的部分,他只能根据回忆尽量简短地说出什么被袭击,割断喉咙之类的,然后就是跳到了他获救的那一刻。从他开口到讲完,大概不到三分钟。
  卢卡斯警长的表情相当微妙,而其他人也有些呆滞,就好像他们原本打算看到一场血泪控诉,惨烈、激昂、惊心动魄,但最后被人用读税务通知一样干巴巴的语气在几分钟内表达完毕,这种失落感实在来得有点猝不及防。
  就在这样的落差巨大沉默中,劳埃德先生忽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真意外,”他满脸讥讽地对戴维说,“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6个亲人遇害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连怎么死的都讲不清楚。杨格先生,对于这个红野人来说,你还真够朋友。”
  他这口气让人厌恶,但戴维不敢多说——他又忘记自己编造的那个侄女的名字了,他更不敢去揣测关于自己的“案子”卢卡斯警长还记得多少。“这么说不公平,”他虚弱地反抗道,“我说过我记不清了,人可不能在短时间里接受连续的打击,你肯定也不知道遗忘是人类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好了,杨格先生。”卢卡斯警长打断了他的话,“这方面的争论我觉得以后你可以找机会私下跟劳埃德先生探讨。既然你说得这么模糊,那我就问几个关键的问题好了。”
  啊,天啊……感觉是坐在测谎仪旁,所有人都看着那张画着心率血压的打印纸——跟被扒光了没什么两样。
  但戴维已经没有办法退缩了,卢卡斯警长没有给他丝毫的机会。“你当时说的是印第安人袭击了你们,你确定是他们杀死了你的亲人?”
  戴维缓慢地点点头。
  “我需要你说话,杨格先生。”
  戴维喉咙发干:“是……是的。”
  “那么你确认血狼有参与到劫杀中吗?”
  戴维想起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时候的,被那些尸体吓得屁滚尿流的经历,还有当时看到印第安人从岩石后面起身,向着自己射箭的情形,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再没良心一点儿就好了,他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指证血狼,从而避免自己陷入被揭穿的危险境地。但是很可惜,他依然有着最为基础的道德观——当然是在他努力地保护自己的基础上。
  “我不敢保证,警长,我是说,我不能百分百地肯定。”戴维说,“那时候我可吓坏了,而且我第一次见到印第安人,他们都长得一样,你知道……”
  “你在来到洛德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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