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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奇妙世界奇葩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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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晚膳时间，张珺没有出现，丞相夫人命人热好饭菜送到他屋里，而郑凌则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后便回到客房。
丞相夫人见他心不在焉，也没再劝他多吃几口，只叮嘱着让他与张珺好好说话。
丫鬟们伺候着郑凌洗漱歇息后，悄声退了出去，屋里，只外间留了一盏灯。
屋外，紫苏拉着刚走出来的紫苑走到一旁，轻声问道：“少爷睡了吗？”
紫苑叹了口气，道：“睡了。”
紫苏多少放了心。
原以为府里来了同龄的张少爷，少爷多少会高兴些，这样就可以慢慢地忘掉妃雪姑娘已嫁人的事实。奈何没到两日，他们便起了这般大的争执，她们有心相劝，可两位少爷之间的事情，又岂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可以干涉得了？只盼望着他们能够早些和好。
半夜，金凤凰感知不对，轻轻触碰郑凌的额头，这一探却惊得它立马缩回翅膀。这么烫，郑凌这是发起高烧了。
金凤凰也没犹豫，张开双翅就施展法术，源源不断的灵力汇入郑凌的体内，却都悉数被一道诡异的屏障给阻挡出来。
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就这样在失败了无数次后，金凤凰终于意识到这道屏障是来自于郑凌灵魂最深处的抵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此时金凤凰已来不及深思，它得赶紧叫人过来。
门外，值夜的小厮们已经睡着，任金凤凰怎么叫也听不见。好半晌，金凤凰才反应过来除了郑凌，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它只得又回到屋里把一个花瓶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小厮们吓得打了个激灵，惊醒后忙进屋查看情况，又有人前来打扫碎片。
紫苑也被叫来，见这么大动静少爷都没醒来，便急急地奔向床边，连声唤着，又探额头，那温度烫得她心惊，忙转头命人去找李大夫，又着人去禀告相爷、夫人。
这一夜，相府里灯火通明，无人安睡。
天刚蒙蒙亮，李大夫一出来，众人忙围了上去。
丞相夫人紧紧攥着帕子，轻声问道：“退了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询问了，看着众人眼里的期冀，李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丞相夫人自言自语道：“一定会退的，前次热病渊儿也挺了过来。”
李大夫不敢隐瞒：“这次比上一次还要棘手，恐怕……”
丞相夫人疾言打断他：“渊儿一定能醒来。”说着便跑进屋内，握着儿子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唤着：“渊儿，渊儿，你醒来啊，你快醒来啊！往后为娘什么都依你，只求你快点醒来。”
丫鬟们忍泪忙碌着。
一直站在门外的张珺回想着昨晚烛光里的身影……
一个多时辰后，散朝回来后的丞相带来了御医。两名御医与李大夫一起想着法子。
而从尚书口中得知此事的李成憬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在见到自己珍视的少年一夕之间变得憔悴不堪后，恨不得此刻发着高烧的人是他，这样徐渊的苦便可全由他来受着。
倍受煎熬的李成憬走出房间，狠狠捶了下柱子，暗恨着自己的无能无力。
张珺透过窗子看向里间，手里掐出血来。
金凤凰头抵在郑凌的颈窝，一声声地唤着。
“郑凌，我是小金，你别不理我啊！”
“郑凌，你在哪？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你快回答我。”
“郑凌，你快醒醒啊！”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郑凌。”
“郑凌郑凌……”
“族长，我没有办法叫醒郑凌，族长，你帮帮我。”
外面的雨从清晨一直下到晚上，连续下了五天。
这一天敬王来了。慕容谨把带来的珍贵药材递给相府管家后，又与丞相说了会儿话，便走至床边默默地看着这个脸颊烫红的少年。那日城门口，少年风度翩翩侃侃而谈的样子，他清晰地记着。
夜深人静，趁着丫鬟们打盹的时间，张珺悄悄走到郑凌床边，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与你置气，你快醒来吧，我求求你。
一声提示：“任务完成。”
此时的金凤凰已无心去关注这些，它一刻不停地给郑凌传输灵气，在他的烧未退前，它不能放松。
郑凌，你这个骗子，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你还说过以后再也不欺瞒我，可我现在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第70章
郑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自己走遍了万水千山，穿越了春夏秋冬，来来去去，去去来来，最终又回到原点，回到了他记忆里最深的地方——他的老家。
他静静地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如往昔他闲来无事时那样，看连绵的群山，看飞鸟进林，看云卷云舒，看日出日落……
那亘古不变的漫天星子与孑然的明月依旧照得这多情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月光，给这里的一切镀了色，美得虚虚实实。
这里一直未曾改变，只是，他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斗转星移间，他方才所见的一切皆被荒漠所取代。烈日悬挂至正上方，炙烤着他脚下的这片大地，放眼望去，不见一丝绿意，热气像滚烫的骇浪侵食着整个天地，空荡荡的毫无生机。
汗水已浸湿了他的衣裳，口干舌燥的他扭头转向四周，看似有路，却都无路可走。最后，他还是朝一个方向走去，骄阳一直在他头顶。
不知不觉，前方出现一潭碧水，干净澄澈。郑凌拖着疲软的身子拼命奔跑着，临至水边，刚要一捧，眼前的水悉数变成沙子。
黑暗里，有风吹过，熄灭了那盏微弱的灯光，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全都破灭。
郑凌呆呆地站在风沙里，像一尊废旧的雕塑，随时倒塌。就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凭空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郑凌”
是谁在呼唤他？
“郑凌”
是小金！
郑凌想要去寻找它，可他却挪不出一小步，隐隐中像是有一条长绳，紧紧地缚住他的双脚，使他不得动弹。
“郑凌”
声音远远近近地传来，却一直看不见它的身影，郑凌张着干裂的嘴唇，倾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喊它，可耳边除了呼啸的风沙之外，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小金。
“郑凌”
郑凌慢慢地低下头。小金，对不起，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帮你了。
“郑凌”
请原谅我的懦弱，我更没有勇气去面对徐渊，面对妃雪，面对任何人，请允许我暂时逃避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有谁的声音渐渐消去，郑凌闭上双眼，缓缓仰倒在这个一望无垠的荒漠里。
小金，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瞬息间，荒漠又变成河流，汇聚出一道凶猛的漩涡，挟裹着他卷了进去，陷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郑凌，你在哪？”
“我该怎么办啊郑凌”
一道道声嘶力竭的呼喊已经没有人能听见了。
“郑凌，你这个骗子……”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一些人开始学着放弃。
有谁来了，坐在床侧低声抽噎着。
沉睡中的徐渊恍惚间闻得此声，心疼地想要出声安慰，几番挣扎后，终于睁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怜爱地伸出手想要去擦拭，嘴里也低低地说道：“别哭”
妃雪笑着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一如那悬着的心一并落下。
丫鬟们走进来，又齐齐跑出去，激动的一路高声喊着：“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沉寂许久的相府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而一直阴着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雨。
金凤凰知道，真正的徐渊回来了，可它的郑凌呢？在哪儿？
御医们确定徐渊已无大碍，所有的人都在高兴着。
徐渊醒了，却遗忘了一些事，从他上次落水之后的所有事情，他全都忘了。
但不要紧，只要他醒了，就好！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包括张珺，包括李成憬。
翌日，心情甚好的丞相夫人一改往日冷漠，领着妃雪一前一后地在游廊里徐徐走着，良久，丞相夫人回过身，望着她，微低下头，歉疚地道了声：“谢谢。”
妃雪忙低声道：“夫人客气了。”
丞相夫人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以后，渊儿就交给你了。”
妃雪看着她，一脸的错愕。
丞相夫人笑了笑，轻松道：“往日是我太偏执了，硬生生地拆散了你们。”
妃雪低下头，眼睛干涩无比：“他适合更好的。”
丞相夫人忍不住抚摸着她的头发，叹道：“傻孩子，我们都想错了，那些更好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妃雪掩嘴抽泣。
丞相夫人的眼睛也湿润了。妃雪为了来见渊儿，竟与敬王诉明她对渊儿的感情，最终被赶出王府，她可有想过，如果渊儿仍旧不醒，她这个被丢弃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丞相夫人拿着帕子，擦了擦妃雪那还未消去的红肿的眼睛。直到见到渊儿醒来时看着妃雪的神情，她才想明白，没有什么比看到渊儿幸福更重要。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某一天，徐渊牵着妃雪的手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脸上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微笑。
妃雪怪不好意思地挣脱着他的手，害羞道：“有人看着呢。”来来往往的丫鬟们远远地都在掩嘴偷笑。
徐渊紧了紧手，笑嘻嘻地说道：“怕什么，让她们看，反正再过十日，你就是这里的少夫人了。”幸好他记不起妃雪嫁入王府时的情景，否则指不定他能干出什么傻事来。
妃雪还要再说，但见他这般高兴，也就没再扫兴，只得任由着他拉着，在府里炫耀。
徐渊边走边说着自己的打算：“明日咱们再到府外去逛逛。”
“啊？”妃雪傻眼了。
徐渊嘚瑟着：“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要娶你为妻。”
看着一脸傻笑的徐渊，妃雪的心忽然怦怦地乱跳着，她嘴里说着：“我才不跟你一起去呢。”然后扭过头，偷偷地笑了。
可能别人会觉得他很幼稚，但她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她也这么想过。
不远处的张珺眼神黯淡地走出府去。
另一边的尚书府，自得知徐渊忘了一些事，李成憬便很少再去相府了。
第71章
这天，是徐渊与妃雪的大喜之日，天气难得的放晴，相府里处处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金凤凰呆在相府大门的屋顶上默默地看着。
凌空中，有道苍老的声音问道：“你可要重新找一位宿主？”
金凤凰想也未想地回道：“我只要郑凌。”
“你要想清楚，他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而你还有任务要去完成。”
金凤凰忍着泪一字一句道：“我只要郑凌。”它不能哭，这么美好的日子不可以下雨。
“一百个任务，你好不容易完成了九十三个，难道你就甘愿这样放弃？”
金凤凰垂下眼。它甘愿吗？它怎么可能甘愿，可比起这个，它更不愿意放弃郑凌。
他们相识的日子虽然不算太久，可它就是舍不得那个一见面就惹它不快的嘴硬心软的郑凌。它的郑凌虽然贪财市侩，但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虽然时常与它拌嘴，但只有它知道，它有多喜欢这样的郑凌。
它喜欢郑凌，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它都喜欢。
金凤凰扬起头乞求着：“族长，您能帮我把郑凌找回来吗？”
“他若不想回来，谁都帮不了他。”
“族长，他在哪儿？”
苍老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他在一个你去不了的地方。”
去不了？金凤凰暗恼着自己的没用：“我会等他回来。”
“你要考虑清楚，等待的时间是未知的，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你只剩下七个任务了，你不能因为他而功亏一篑啊。”
看着徐渊一袭红衣神采飞扬的样子，金凤凰笑着说道：“我相信他会回来的，他说过我们是好朋友，他不会丢下我的，我也绝不会丢下他。”
“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只是累了，等他休息好了，他就会马上回来。”
黑暗里，郑凌闭着双眼，静静地随着漩涡旋转着。
“郑凌，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启下一个世界。”
“郑凌，今天是徐渊与妃雪成亲的日子，你再不回来，可就要错过了他俩的大婚，你一定很想看到这一幕对不对？你快回来吧。”
“郑凌我告诉你哦，徐渊出发了，带着接亲队伍一路上敲锣打鼓浩浩荡荡，许多人都在祝福他们呢，当然，也有些人在背地里嘲笑徐渊，说他拣别人的破鞋穿，他们还指着妃雪的身份说事，这些人好讨厌哦，郑凌你快过来，我们一起揍他们，千万不要怂，有我帮着你呢。”
“新娘子上轿了，今天的妃雪真是太美了，盖着红盖头，一身的凤冠霞帔，老板娘也带着她楼里的姑娘们跟在一旁，脸上都是笑容，笑得可好看了。”
“徐渊居然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这点像我。”
“呀，队伍已经到相府门口了，徐渊手执一把弓箭，分别射向天、地与轿门，共三箭，我知道这是在驱除邪气。”
“新娘子下轿了。”
“真好，他们俩终于在一起了。我也要送上我的贺礼了。”
金凤凰挥动翅膀，桃花漫天飞舞中，一张写有徐渊与妃雪名字的红纸出现在众人的头顶上方，金凤凰用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语毕，那张红纸缓缓飘入这对新人手中。
“郑凌你没看到，这里的人都看呆了，都夸赞着说他俩的爱情感动了上苍，可惜我不能现身，否则这里的皇后怎么想啊，对哦，这里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缺着，不过，再过不久，就要有了。”
“快回来吧郑凌”
黑暗中的漩涡依旧缓缓转动着……
“郑凌，他们要拜堂了，你如果没有亲眼看见，你一定会后悔的。”
“开始一拜天地了”
“二拜高堂”
“小金”
金凤凰循声转过头，愣愣地看向正下方的大门口处，那里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此刻正面带微笑地抬头看着它。
相府内，有人扬声喊道：“夫妻对拜。”
直到被这一声惊醒，金凤凰这才反应过来，忙飞身过去紧紧抱住少年，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哑着嗓子哽咽着：“郑凌。”
天空中又飘起了雨。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郑凌环抱着它，低头安慰着。
此时的门房都扭着头往府里探去，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金凤凰摇摇头，把眼泪擦在郑凌的衣服上。真是大意，刚才竟然忘记控制眼泪了。
“礼成，送入洞房。”
金凤凰松开郑凌，撅着嘴佯装数落道：“都怪你，我都没有看到他们行完礼。”
郑凌亲亲它的额头：“怪我，怪我。”
金凤凰仰起头与郑凌对视着，良久，又都齐齐笑了。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暖暖的。
“李公子”门房们看见走出来的李成憬，忙问候道。
李成憬敷衍地点了下头。直到远离那里，他的心这才感觉好受些，目光无意间一扫，发现了站在台阶下的一名少年，少年也看见了他，表情一怔，随即微微一笑。
李成憬拧眉不解。为什么他会觉得与这名少年似曾相识？他很清楚，这明明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然而不待他想明白，少年已经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踟蹰片刻，李成憬终是追了上去，在人群中寻觅着少年的身影。
郑凌站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画着红色脸谱的面具戴在脸上，对着金凤凰摇头晃脑。
摊主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买一个吧。”
郑凌停止了逗弄，取下面具放在架子上，尴尬地说道：“不了……”
摊主还在劝说：“公子，咱这卖的不贵，很便宜的，一个只要十文钱。”说着就拿起郑凌刚才看中的那个递过去给他。
是很便宜，可他现在是身无分文。郑凌只得抱歉地冲他摆了摆手，扭头走了。
“公子，您就买一个吧。”
另一道声音传来：“这个我买了。”
第72章
当意识到那道声音来自于李成憬时，郑凌忙转过身，谁知还未跑开一步，手腕便被紧紧拉住，使他不得离开，于是郑凌挣扎着让他放手。
李成憬未去看他，伸出另一只手递给摊主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摊主乐得见牙不见眼，把银子揣进怀里藏好后，从架子上又取过几个面具一并递给李成憬。
李成憬只拿了那个红色脸谱面具，转手送给郑凌。
郑凌接过面具看了眼，又抬起头看向李成憬，来来回回两次，然后还给他。
李成憬并未接过，而是反手拽着郑凌走向无人的巷子里。
感受到手腕处力道的加重，郑凌只得任他拉着，心里却在猜测着李成憬此举的用意。
径自走到巷子最深处，李成憬这才松开郑凌。
郑凌左手拿着面具，右手甩动手腕，期间抬眼瞄了下李成憬，谁知视线竟与对方撞个正着，郑凌心头一悸，刚想错开，便被李成憬给强硬地抬正下巴，迫使着与他对视。
盯着少年清澈的眼眸，李成憬眉头紧拧，一个又一个的疑惑纷至沓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他看见少年转身想要离开他时，他便不假思索地就拉过他的手腕，在他的疑惑还未解开前，他不想放他走，尤其是愈接近少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越甚。
沉默片刻，李成憬松开手，问他：“我们可曾见过？”
郑凌愣了下，然后指了指相府的方向，看着他回答：“刚才在相府门口见过一回。”
李成憬试图从少年的眼中看出端倪，但对方的表情很自然。
可只有郑凌知道，此刻的他心里早已忐忑地乱跳着，手心也出了些汗。好在没一会儿，李成憬便瞥开了视线。见他不说话，郑凌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这位公子，我可以走了吗？”
李成憬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只是盯着他看，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没给出任何反应。
郑凌心知自己呆的时间越长，露出的马脚就会越多，所以也未再停留，绕过李成憬的身子就要走。
就在他准备快跑的时候，李成憬叫住了他：“且慢。”
郑凌顿住脚，惊出一身冷汗。现在的他就跟初次做贼趁着主人不在家潜入人家宅邸，还未得手时，就听见开门声一样的慌乱。
郑凌捏着面具，问道：“这位公子……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郑凌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站在郑凌身后两步远的距离，李成憬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听起来很平淡。
郑凌心下一松，眼睛开始乱转着，想编个假名糊弄过去，可李成憬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走前一步，又补充道：“真名。”
犹豫了一会儿，郑凌终是说道：“郑凌。”
李成憬走到他面前，问：“哪个字？”
郑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于是回道：“盛气凌人的凌。”
“盛气凌人？”李成憬打量他片晌，评价着：“一点儿也不像。”
郑凌没接话。就在他以为李成憬要与他拉家常的时候，李成憬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
郑凌表情微愕，有些木木地问他：“我真的可以走了？”
李成憬侧过身，语调随意道：“请便。”
捏紧面具，郑凌侧目看了眼他，随即朝外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李成憬举起手中的面具，扬起笑脸说道：“这个，谢谢。”说完便返身跑了。
想到这也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郑凌边跑，边挤出笑容，不让自己哭。
看着转身便不见踪影的人，李成憬一改方才的闲适，眼眸黯淡地垂了下来，说不出的悲戚。你既不愿与我相认，我也不便强求。
跑进人群中的郑凌，步伐慢慢停下，盯着手中的面具，想着送它的人，许久过后，下了某个决心，转身跑回那个巷子。
待他重回到了那里，巷子里走过几个人，却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郑凌拿着面具奔至路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焦急地四处寻找，嘴里也问着金凤凰，金凤凰探查一番，还未告知，便有一人跑了过来，弯着腰，扶着膝头气喘吁吁道：“小哥……你跑的……可真快啊！”
郑凌认出这人是那个卖面具的摊主，摊主顺了口气后，问他：“你可是要找送你面具的那个公子？”
郑凌忙点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摊主回头指了个方向：“我瞧见他往那条岔路……”话未说完，郑凌便对他道了声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跑去了。
摊主摇了摇头，笑了。看来不论男女，这年轻人就爱玩你追我我追你这一套啊。
与无数人擦肩而过，郑凌边说“对不起”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不错过任何一个身形相似的人。
终于，找到他了。郑凌笑着跑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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