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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如何喂养一只主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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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临从储物袋里把那只变回了木鸟的分!身拿出来,对着它吹了口气,控制着活转过来的华羽大鸟立在了自己的肩头。
然后他便朝着凌山剑宗的方向一路行去,因为有与萧子白的相互感应在,唐临完全不担心会迷路,几乎是用游山玩水的态度慢悠悠地逛过去的。毕竟唐临骨子里还是一个现代人,乍然来到这古色古香的修行世界后,还真没怎么好好地看过风景,不是在偏远山村中窝着就是在修真门派里窝着,几时见识过这三千软红尘。
抱着旅游的心态,唐临拿着储物袋里的一小颗黑珍珠换到了一包金银,然后一路兴致勃勃地从凡人的市井街市一路逛了过去。然而随着他游逛的地方渐多,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思却渐渐地淡了下去,甚至感到了几分索然无味。
“我大概是彻底放不下那孩子了。”唐临看着自己储物袋中成堆的零食、衣物、玩具甚至发带,不得不苦笑着承认了这一点。
他在凡人的街市中挥洒着大笔的金钱买买买,最后买来的却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往往是想着“这个萧子白没吃过”、“这衣料小孩儿穿着一定好看”,于是便放开手笔统统买了下来。
现在看着那堆东西唐临才想起来,现在的萧子白已经开始修仙了,多半也已经长大了不少,他买下的这些东西有九成都是用不上的。就是那剩下的一成,与萧子白有着“夺鸟之恨”的唐临也不可能直接给小孩儿送去,看着多半要压在手里的这些东西,唐临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兴阑珊。
唐临再没有了逛街旅游的兴致,直接驾起云舟来,向着凌山剑宗疾行而去。
不得不承认的是,仙凡之间的差距真的极大,用凡人的方式慢悠悠旅行,唐临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没能走到一半的路,驾着云舟飞了一日就到了。
再次站在凌山脚下时,唐临作为“御兽宗弟子”,就不能和当“灵宠”时一样直接上山了,需要事先拜访通报。虽然很向往孔六的那招“下马威”,但他的实力并不足以让他像孔六那样傲视整座凌山。因此唐临规规矩矩地站在凌山剑宗的山门前,按照礼节通知过凌山剑宗的巡逻弟子们后,才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行去。
凌山之上,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萧子白本来正盘膝静坐在寒潭深处,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来,常年毫无波动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团子来了。”几年未曾与唐临相见的萧子白慢慢品读着这句话,眼神不由自主地亮起来。他一拍潭底,哗然一声破开水面,抬脚就想往“团子”所在的方向走。还没走多远,一眼看到了前方唐临的身影后,萧子白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那家伙什么时候长得这么漂亮了?!
他眯起眼,远远地审视唐临精致的五官。那人明明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形貌,却自顾自美得恣意张扬。长长的眉尾斜挑,黑中透蓝的长发光滑如瀑,连唇色也带着抹惑人的血色。他细长的凤眼和当初曾见过一面的孔六如出一辙,眸中流转的却不是血样的色泽,而是深沉如夜的黑,当他眨眼时,隐隐能看见金红的流光自眸中一闪而逝。
那人现在分明只是筑基期而已,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强大而尊贵的美。
“……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团子是肯定不会喜欢的。”萧子白酸酸地想,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在唐临华美精致的衣角上溜过,又瞥了一眼自己寒酸的袖口。萧子白默默地把穿着粗布鞋的脚往衣服下缩了缩,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又条件反射般地挺了挺胸口。
长得好看算什么!穿得有钱算什么!当初和团子一起共患难的人是他!是他!
萧子白站在原地微低着头,暗暗说服着自己,感到自己的神情上应该再看不出什么了,他才终于抬起头来,往唐临走来的方向看去。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一眼望去的时候,会看见唐临眼里有种没来得及掩饰的、格外纯粹的惊喜。
第21章
唐临绝没有想到正低着头似乎在冥想的萧子白居然会在此刻抬头,眼中的神色根本没来得及收敛,完完全全落入了萧子白的眼底。
就在一秒钟之前,唐临还在又自豪又伤心地想着:小孩儿真的长大啦。
此刻的萧子白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孩童模样,完完全全是一个俊美的少年,这让他既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欣慰感,又不得不难过地意识到,萧子白成长的过程已经被他在修炼中完全地错过了。
他有些贪婪地看着萧子白,似乎想要在这一刻补足之前所有没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
萧子白就站在唐临前方不远处抱剑而立,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使他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怀中抱着的剑极薄,阳光之下看去几近透明,却尚不及他的肤色。
远远看去这少年如冰如玉,连嘴唇都带着些玉质的剔透,墨般的长发顺着肩背洒落,绸缎样散开,随着素袍在风中飞扬,他只这么站着,就是一尊脱尘绝俗的玉人,神色中却带着玉决不能有的凌冽,比他怀中抱着的剑更锐利。
当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头时,一直沉迷于他风姿中的唐临完全来不及收敛自己眼中的神采。幸好他脑筋转得快,下一刻便笑吟吟地勾起唇,对着萧子白懒洋洋招呼道:“哟,萧道友,好久不见了啊。”
萧子白看了一眼唐临,又看了一眼他肩上的大鸟,微微感到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应该先注意到团子的,可是为什么刚刚那一刻他好像只看到了唐临?他皱皱眉头,将这个奇怪的情况定义为“唐临太可恶了,所以不自觉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唐临没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机会,他稍稍抬起手臂,控制着肩上的华羽大鸟跃到自己臂上,将手臂往萧子白面前一伸:“来,跟你的小伙伴打个招呼。”
唐临将意识浸入鸟身里,饱含喜悦地对着萧子白轻鸣了一声,还不忘抬起中间的那只爪子对着小孩儿晃了晃。
萧子白愣了一下,随即怒视着唐临:“你对团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听你的话?”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唐临慢悠悠地道,然后将手臂收回来,当着萧子白的面慢慢地抚摸着自己鸟身背后的光滑翎羽:“他是我的灵宠,不听我的话听谁的话?难道听你的么?你又没和他定下契约。”
萧子白的眼刀又开始一排接一排地射了过来,戳得唐临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明明是你们趁人之危。”他恨恨地道,然后张开手臂,对着唐临的鸟身唤道:“团子,过来。”
唐临为难了一瞬,看见萧子白眼中柔软的神色后,立刻就把“自己的尊严”这种没用的东西给抛在了一边,欢欢喜喜地一头扎进了萧子白的怀抱里,只分出一线心神来操控着自己的人身,举着手臂露出了一副僵硬的表情。
然后他就从人身的眼中看到,怀抱着“团子”的萧子白朝他扬起眉,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挑衅眼神。
……糟糕,为什么感觉到这种小三原配争渣男的气氛越来越浓烈了?
萧子白怀抱中的唐临不由得也僵硬住了,萧子白感觉到怀中的鸟儿状态不对,掂了掂怀中大鸟的重量后,他恍然大悟地怒视着唐临道:“你这个混蛋!居然虐待团子!”
“啊?我虐待……”完全傻眼了的唐临好容易才吞下到了嘴边的“我自己”三字,不可思议地望着萧子白:“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虐待自己的灵宠?”
萧子白紧紧搂着怀中大鸟,义愤填膺地道:“你还说没有虐待!团子现在比当初与我分开时轻了何止数倍!”
唐临:……
卧槽,他又一次忘记了那只大鸟本质上还是块木头……
忍耐着自己给自己不断插刀的痛苦,唐临大义凌然地说:“轻?你说他现在轻?我实话跟你说吧,他现在的重量才算是标准体重!”他抬腿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萧子白,抬了抬下巴问他:“你自己说,你当初都给他吃的些什么?”
“无非是水果、肉干一类。”萧子白皱皱眉头道,早知道他会如何回答的唐临立刻一拍巴掌,大声说:“就是因为这个!你知不知道,肥胖,也是一种病!”
“肉干里富含有大量的蛋白质,水果里则含有大量的糖分,过分地摄入蛋白质和糖分都会导致肥胖!”
唐临努力地回想着那些养生鸡汤、减肥贴士里的内容,义正辞严地忽悠萧子白道:“肥胖不仅仅是一种病,而且它还会导致一系列的并发症!包括糖尿病、冠心病、高血压、代谢紊乱、内分泌异常……尤其是作为一只鸟,太胖了根本就飞不起来!胖根本就不是好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一通乱喂……”
他睨着眼扫了一眼萧子白,冷冷地哼了一声,话语中的未竟之意听得萧子白一阵后怕。
本来萧子白是不怎么信他的,但随着唐临振振有词地说出来一大串从未听说过的词汇,又想起对方御兽宗天字门主嫡传弟子的身份,便不由得信了他两三分。
就凭着这两三分的相信,已经足以让萧子白对团子满心愧疚了。
他默然地抚摸着“团子”脖颈上细细的羽毛,注视着“团子”的眼神里全是内疚。唐临眼看见他正在给“自己”梳毛,急忙将主要意识转移到了鸟身,眯起眼来享受着萧子白的服务。他正被揉得舒服,忽然听到头顶上方的萧子白对着他低声道:“对不起啊团子,我不知道你不能吃得太胖,我是真的以为胖点是好事……”摸着他颈侧的那只手停住了,萧子白微微有些滞涩地道:“……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隐隐带着些颤音,唐临心中立时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当初两人相见时,小孩儿根根可数的清晰肋骨,愧悔与羞惭顿时在心底交织成一片。他低低地鸣叫了一声,展开左边翅膀安抚性地拍了拍萧子白的肩,然后扬起头,熟练地蹭了蹭萧子白的脸颊。
萧子白勾起唇,面上的坚冰一瞬间化成了水,暖洋洋地漾起来,看不出半分在旁人面前的冷硬漠然。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唐临,连语气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淡淡的笑意:“团子,你真好。”萧子白由衷地道,甚至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唐临的脑门,完全没注意到树丛里两个偷窥着这边的凌山弟子已经惊掉了下巴。
*
邵英、邵杰是一对兄弟,在三岁、六岁上死了父母,很是过了一段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难日子。幸得云游在外的凌山剑宗长老援手,带回宗内做了外门弟子,这才终于有了能落脚的归处。
他们二人资质不算顶尖,却胜在勤奋,努力奋斗了十余年后终于双双筑基,摆脱了最低等的外门练气弟子的生活。
本以为筑基之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却最终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大点的圈子跳到了一个小点的圈子里。尽管圈子的层次不同、圈子里的人也不同,看起来身份似乎是高贵了点,却也不过都是同一片湖里的鱼罢了。
外门弟子永远是外门弟子,鲤鱼永远都变不成龙的。
外门弟子在凌山剑宗的地位并不算高,基本上人人都兼了个杂役或者掌事之类的身份,每个月从门派中领到的也不全是灵石,多半都夹杂着大量金银财物。凌山剑宗对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们都不是什么修真的料,就安心为门派服务一段时间,然后舒舒服服地回人间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吧。
有些人认命了,老老实实地当一枚凌山剑宗的螺丝钉,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做上个几十年然后安心地领一枚筑基丹退休,回到尘世去活一段比凡人略长、却依旧有限的时间。
而总有另一些人不认命,邵英、邵杰兄弟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见识过修真界的波澜壮阔、知道了修真者的漫长寿命、看到过移山填海的强大法术……他们二人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会不是那块修真的材料。一想到自己终有一日要回到凡尘中去,和那些在他们眼里渺小如蝼蚁的凡人一样、汲汲营营地渡过一生,他们就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与其默默无闻地作为凡人死去,他们宁可拼一拼。
总是有外门弟子会进入内门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这么想着的邵英邵杰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粗壮——至少他们以为是粗壮的大腿:内门之中有实无名的“大师兄”方宏朗。
然而就算是他们下定决心卖了身,最终也还是出不了头。作为修真界一等门派里的“大师兄”,方宏朗的身边很是围绕着一群狗腿,邵英邵杰不是他最心腹的,也不是他最得用的,更加不是修为最高的。就算是当一个狗腿,邵英邵杰也只是方宏朗身边狗腿中很不起眼的两个,根本就得不到丝毫的注意。
邵英邵杰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如果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很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他们想要的改变。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让方宏朗注意到他们的契机。
比如说,那个方宏朗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的、突如其来的掌门弟子,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庇护的萧子白。
*
其实唐临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旁边鬼鬼祟祟的邵英邵杰,对他来说,萧子白要比旁边几个不知所谓的人要重要得多。但是架不住某两个不知所谓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们周围,不仅自以为隐蔽地总是出现在他们附近不远,还总是用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打量自己。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况唐临并不是什么泥人,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发作,不过是顾及到这里是凌山剑宗、是修真者的门派,他一只妖不好在这里打风打雨。
——这里是萧子白的主场,不是他的。
但是总被人这么窥视着实在是很烦啊!风元素一直在他耳边嘀咕着有情况,害得他连萧子白的爱心摸毛都不能好好享受了!变成妖族之后感知无比灵敏的唐临很有些心烦意乱。
大概是怀中团子频频走神的样子被萧子白看见了,萧子白突然停下了口中正说着的话。待得唐临疑惑地向他望去时,萧子白并没有表露出自己内心的小小失落,而是佯作无事地揉了揉唐临的脑袋,轻声问他:“怎么了团子?看上去突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我说的话太多了……”
……让你嫌我烦了?
唐临听了连忙用力摇头,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用翅膀尖拍了拍萧子白的手背,然后抬起中间的那只爪,朝着此刻那鬼祟二人藏身的地方指了指。
萧子白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凌厉起来。
他上前两步,将“团子”护在身后,又握住了身边放着的铁剑,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态,对着那片不远处的树丛冷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还不待话音落地,萧子白便拧身拔剑,向着那片树丛斜斜劈去。
他只劈了一剑。
这一剑劈出之后,萧子白便默然还剑归鞘。没有什么惊雷般的气势,没有什么惊鸿般的剑光,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剑斜劈,然而这一劈之后,从萧子白站立着的地方开始一直到那丛树丛前方,大地上赫然多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壑中满是森白的冰,这冰还在不断向周围蔓延侵蚀着,很快就将泥土草皮统统覆上了一层霜白。
“还不出来么?”萧子白手按剑柄面无表情地说,在他的面前,那丛邵家兄弟藏身其后的树丛已经被完全冻成了冰块。唐临悄悄地用人身的脚在结冰的地面上踩了踩:熟悉的硬度,熟悉的低温,熟悉的毫无缝隙,萧子白显然已经很能控制自己的天赋了。
唐临莫名其妙地觉得很是与有荣焉。
旁边的萧子白等待了一会儿,见树丛中毫无反应,一挑眉便要拔剑再挥,却听见身后远远传来了一声大喝:“赶快住手!”
这声音喊得既粗又响,险些震破人的鼓膜,唐临听了后都不免愣了愣,萧子白却是毫不犹豫地加快速度狠狠一剑砍去,然后方抬起眼来,轻描淡写地对刚刚赶到的那人说:“抱歉,你喊晚了。”
拨开树丛看见已经变成两块坚冰的邵家兄弟,方宏朗气得面色青白。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蔑视门规!残害同门!”他恨恨地说,萧子白扫了方宏朗一眼,重新垂下眼皮,完全不为所动地反问道:“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要如以前那般,把这事告诉你师父?然后求你师父帮你主持公道?”萧子白的话音带着点淡淡的讥诮,听得唐临颇有些欣慰:小孩儿真的长大了啊,面对他人的责难,已经学会反击和保护自己了。
而另一方面萧子白的话正正戳中了方宏朗的心思。方宏朗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师父不巧正是执法长老。本来这就是一个既定程序的事情,然而被萧子白这么一说,好像他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子,哭着喊着要去找家长一样,他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一层。
第22章
眼看着气氛渐渐陷入僵局,人身的唐临笑吟吟往前走了几步,偏过头看看地上冻着的两个人,指着他们身上的外门弟子服色道:“还请容我插上一句:如果我没有记错,凌山似乎有规定,别家弟子练习术法招式时,本宗弟子不经同意不得在旁偷窥。”
“那又怎么样?你又没有在这里练习术法……”方宏朗想也不想地张口道,唐临摇摇头,眼都不眨地说:“恰恰相反。我刚刚恰好就在这里与萧道友练习剑术。”
他朝着地上的巨大剑痕努努嘴,毫不羞愧地道:“刚刚我们正练到兴起,萧道友突然感应到有人窥视,心有所感,这才发出这一剑来,不然怎么会有出剑而不伤人的道理?不过是当时不想误伤了我罢了。”
方宏朗几乎要被他给气笑了:“你不在自家宗门里练剑,远远跑到我凌山来?”
“我原本并不是来练剑的,只是想带着我的灵宠在凌山内四处转一转。”唐临义正辞严地指了指自己的鸟身,又连忙操控着鸟身做出一只无辜灵宠应有的状况外懵逼脸,当着方宏朗的面开始啄萧子白的头发。
萧子白没忍住,稍稍翘了翘唇角,飞快地揉了“团子”一把。唐临咳了两声,萧子白立刻收回了表情,变回了高冷冰山状。
唐临还继续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对七窍生烟的方宏朗说:“我本是在此游逛凌山风景,不想恰巧遇到了萧道友。我的灵宠曾与萧道友有旧,眼见自家灵宠与萧道友久别重逢、其情殷殷,在下不由得深受触动,由此而心生感悟,按耐不住地便凝了术法,与萧道友请教起剑术来。”
这几乎是明晃晃地在说“我看见自己的灵宠和萧子白十分亲密,心中不爽,所以故意挑衅他想要揍他一顿”了。
这个理由找得实在是很有说服力,就连萧子白也无法反驳,方宏朗显然也不能。他顿时噎了一下,眼珠子使劲地往左右转了转,却发现自己出门时忘记带小弟,仅有的两个还都在地上冻着,只得咬咬牙自己硬上:“你请教他剑术是你的事,他打伤了同门是他的事,这两者之间不能混为一谈!”
“话不能这么说啊,毕竟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件事。”唐临一边控制着鸟身跟萧子白逗着玩儿,一边心分二用地对方宏朗道:“我御兽宗的独门秘法被人偷窥,萧道友仗义执言不徇私情,不惧流言亲自替我出头讨一个公道,因此才打伤了同门,这难道不是同一件事的前因后果么?”
然后他便整肃衣冠,当着方宏朗的面对萧子白深深一鞠躬:“在下御兽宗弟子唐临。在此谢过萧道友援手。”接着唐临又转过身,斩钉截铁地对方宏朗道:“若是方道友定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我唐临就算是闹到两宗掌门面前,也定要将此事分说个清楚!”
方宏朗那一头长发都快要气得竖起来了。
唐临是不是真的和萧子白在那里演练了术法没人知道,目击者一共就四个人,俩受害者,一当事人,看似与凌山众人毫不相干的唐临说话分量自然最重,若真的闹到刑峰上,管用的也还是唐临的证词。
要知道,修真界里虽然有各种查探神识、搜索记忆的法术,但此类法术全都带有相当的后遗症,精神溃散、神识崩溃甚至魂魄消亡,都是很有可能会出现的。
这一次萧子白虽然冻住了邵家兄弟两人,但并没有真正伤到他们性命,在门人弟子成千上万、每天都要发生各种大小摩擦的凌山剑宗里,这只是一桩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罢了,就算是拼死命把这事砸瓷实了,也最多只能罚萧子白禁闭修炼或者扣除灵石——而萧子白会在乎这个吗?
方宏朗一开始让邵家兄弟来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把“御兽宗的人”和萧子白的关系搞差些,也好让他与许勋商量的那个借刀杀人计划看起来更真实可信。谁知道这两兄弟如此不堪,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发现,暴露了也不知道快跑,直接给萧子白抓了个正着。
其实他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嚎,本来就没指望能制止住萧子白,最多不过是期盼能阻他一阻罢了,也好让邵家兄弟二人趁机逃跑。结果萧子白全没迟疑不说,那邵家两兄弟也着实是蠢笨如猪,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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