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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里来桂花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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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惶然,委屈,无助,怨恨,不甘…那段日子她几乎尝遍了所有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天真单纯的钱惜桂死去了。死在了大娘的狠毒,母亲的淡漠,父亲的遗弃中,再也醒不来。
桂花抬起手拂了拂脸颊,触手冰凉。许久没有哭过了,泪水却原来可以来得这样无声无息。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屋梁,良久方挪动脚步。
身后传来幽幽叹息,竟是阮听枫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流到心里,还是会疼。”这大概是阮听枫说的最没头没脑的八个字,桂花却是听懂了。
要想不哭,其实很简单。第一步,抬头,第二步,望天。泪水流进了心里,眼睛就不会湿。可是心会疼,会伤,会难过,会揪得喘不过气。
桂花不敢说话,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她不可以哭,不可以在人前哭的。
阮听枫乌沉沉的眸子对上桂花湿漉漉微红的目光,他的眼睛很漂亮,沉沉如一望无际的海,静谧得让人想沉醉其中,一醉不醒。他望着桂花,忽而轻弯唇角微笑着搂住她。
“肩膀,借你哭。”
他白衣清冷,衣袂飘香。草药的甘香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桂花把头搁在他肩上,迟疑的伸出手去回抱住他的腰。
没有人安慰过她,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可以哭,但要在没人的时候。有人的时候不准哭,眼泪要流回肚子里。可今天,竟然有人说,“肩膀,借你哭。”
她想,以前那么多个脆弱的时刻,她都可以独自熬过来。而眼泪,抵不住的,竟然是那一句温柔的安慰。
她不知道,她流泪是为了那般。屈辱惶恐还是欢喜感动?
伏在他肩头,温暖的触感仿佛唤出了她心里囤积了九年的泪水。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肯分担她的悲苦。而今时今刻,她总算可以软弱一回,因为有人陪在她身边。有人陪着痛,痛苦就会减半。她想,的确是,她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第十四回 交易天天有
桂花觉得没脸见人。
就在昨日她抱着阮听枫哭得情难自禁的时候,战青玄摇着扇子站在门口围观良久,末了皱着眉轻咳一声。桂花忙抬首用红肿的眼睛哀怨的谴责阮听枫:进屋的时候怎么不晓得要关门…
战青玄倒是没说什么,瞥了眼一脸泪痕的桂花,拉着阮听枫径自走了。
尴尬,十分的尴尬。不习惯当着人哭。尤其这个人还是万恶的地主阶级且十分毒舌不讨喜。
但桂花向来都有一种自我安慰的良好气质。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你尴尬,战青玄比你更尴尬。心上人温柔婉转抱着的不是自己,光想想就让人挠心,更何况身临其境亲眼目睹。如此自我安慰一般,桂花心灵顿时平静不少。遂镇定自若的拿着木盆去湖边洗衣服。
菜菜欢快的奔跑在毛茸茸的野地里,伸出短胖的爪子拈花斗草扑蝴蝶。桂花望着它矫健的身影,十分的忧虑。昨日秦老太君的威胁言犹在耳,她本就短暂得可怜的平静生活就快被打破。她倒是没什么,大风大浪起起伏伏惯了,住得精舍也住的了陋室,吃得美味也咽的下稀粥,怕只怕菜菜吃了太久的美味佳肴,一下子沦落到啃青草的日子它过不惯啊。
桂花开始慎重考虑从今日开始不准菜菜吃肉,只提供青菜黄瓜胡萝卜的设想。
劳动最光荣,桂花在劳动中心情渐渐好起来。替嫁威胁什么的,她都不放在心上了。该来的总会来,她不能为了等待这天的来临整天郁郁寡欢。
人从出生起便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上西方极乐,可没有谁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不吃饭不睡觉不做事。
一样的道理。
桂花抱着木盆打算回去的时候才惊觉节食计划的主角菜菜不见了。该不是预感到中午没东西吃,离家出走以示抗议?桂花走了几步,喊了几声,又用大鸡腿诱惑了几下,仍然不见菜菜肥胖短小的身躯。
她有些着急。虽然那小家伙懒了点胖了点意志不坚定了点,但瑕不掩瑜,总体上说来,它还勉强算得上一只合格的宠物。
旁边树后的草丛传来轻微的呼吸。
桂花警惕的拨开杂草,菜菜毛茸茸的小耳朵呈倒三角的形状露出来。战青玄倒提着它四肢晃了晃,惋惜道:“这小家伙,真闹腾。”菜菜挣扎着冲桂花哀哀呼唤,桂花一阵心疼:“快放下,你弄疼它了。”
战青玄有些惊奇:“一只小狐狸而已,没了再捉就是,你倒上心的紧。”混不在意的模样。
桂花对他这种草菅狐命的行为十分不屑,抢救下菜菜后把它抱在怀里:“说得轻巧,这好歹也是条生命。”
生命是不分贵贱的。后一句话她忍住没说,说了他也听不懂。
战青玄见她小心翼翼柔声安慰惊恐的菜菜,觉得稀奇,便安安静静立在一旁观赏了一回。
昨日那个倚在听枫肩头哭的淅沥哗啦仿佛世界末日的小丫头,只一夜的功夫便可以恢复如常,这自愈能力也忒强了些。他想,既然她这么有趣,那么今日要做的交易总也不那么难。
“桂花妹子,昨日你是怎么了。秦老太君和你可是说了什么?”他右手执扇轻击左手,问得自然。
桂花摸摸菜菜的脑袋,心想,这才是主题。
她笑了笑:“老太君能和我说什么?无非是问问巧巧在上山的情况。”你绕弯子,我便陪你绕。
他轻笑:“聊近况也能把你聊的那么伤心?”
桂花也笑:“老夫人慈和,我许久没见娘亲,有些想念罢了。唉,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着面。”
隐晦的提醒,谁是诳她上山的罪魁祸首。
战青玄脸皮委实厚的很,他面不改色的换了话题:“我记得前些天,桂花妹子问过我孙家大少爷的事情。本来吧,爷不想告诉你,不过今儿我心情好,打算要说了,你拿什么来跟我换?”
桂花想,孙茗孙大少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害人不浅祸害千年。
他笑了两声,心情甚佳的模样:“你难道不想知道巧巧不愿意嫁去孙家的真实原因?这么有趣的八卦啊…”万分惋惜桂花不识货。
桂花的确十分想知道钱惜梅秦巧巧都不愿嫁去孙家的原因。既然明知自己逃不脱,她便只能尽量多尽量早尽量全的了解些讯息,以求日后方便。可是,拿什么换?战青玄会对什么有兴趣。
“这么有趣的八卦,你想要用来换什么?我平民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连自由都快没有了。”桂花盯着他手上翠绿的扳指,笑了一笑,“再说,这些你也不需要。”
那笑容里隐隐有苦涩的味道。
战青玄弯弯的唇角勾起来,笑得如沐春风:“你别和听枫在一起。你们俩不合适。”想了想,又道,“即使他对你有那么丁点儿意思,你们也是不可能的。”
桂花想,他这是误把自己当情敌,做交易来了。
战青玄望着桂花神游天外的表情,确认道:“明白不?”
桂花想,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生怕心上人被她抢走么。她鄙夷的望着战青玄,长得也算玉树临风人模狗样,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貌似还要背景有背景,怎么连这么点自信都没有。
趁着桂花思索的时间,战青玄径直朝她走过来,松绿的锦袍行动间带起一股茶香,淡淡的清冽无处不在。他用力抓起桂花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桂花不及反应,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撞入了他的怀抱。
菜菜猝然失重掉落在草坪上,不忿的朝他吼了两声。
桂花挣扎了两下,手腕生生的疼,鼻尖撞在他胸口,有要流鼻血的先兆。
他却不容她抵触。低下头,目光灼灼的望住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别和他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吧。”低沉的音调嗡嗡的震动在胸口,若有若无,十分的让人怀疑是自己产生的幻听。暖暖的鼻息拂上桂花的面颊,痒痒的,仿佛初春柳絮。
桂花想,今天的温度有点高,高得战青玄脑子都烧糊涂了,正说胡话呢。
他沉沉笑,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来,放开桂花退开几步道:“这个交易,做还是不做。你可以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
桂花有些糊涂。随即明白了。战青玄喜欢阮听枫,碍于世俗成见不能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便只能在夜晚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情。心里本来就不舒坦呢,昨儿又见了那样的场景,他理所当然的产生怀疑。于是,今天就赶着来和自己做交易。至于和他在一起的话,大概是想掩人耳目?毕竟断袖之情在当今时代的主流背景下显然是不容于众的。
桂花很满意自己的猜测,欢欢喜喜抱着菜菜回去了。
战青玄走在路上,摇着扇子狡黠一笑。大哥啊大哥,想来你也不会喜欢金桂花这样的村姑吧,小弟这就勉为其难想法子先帮你收着了。不要谢我,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
我只是想看看没了桂花这张牌,钱秦二府还要怎么玩这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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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恹恹的伸出爪子再一次拨开面前摆着的胡萝卜。把头偏向一边,拒绝看不给它肉吃的罪魁祸首。
桂花拿起胡萝卜,耐心的循循善诱:“菜菜啊,你看哦,这只胡萝卜多大多红多喜庆哪。而且很有营养的。我跟你说哦,你天天吃肉体内会缺少维生素的,吃点胡萝卜,这样才能均衡营养嘛。”桂花拿着胡萝卜晃了晃。
菜菜把头移到了另一边。
桂花咽了口吐沫,孜孜不倦:“菜菜啊,胡萝卜其实也很好吃的,一点也不比鸡肉差。”
菜菜用两只前肢捂住了耳朵。
桂花叹了口气,就着手上的胡萝卜啃了一口。恩,味道不错,十分新鲜。她又吃了一口,随即锲而不舍的冲菜菜晃了晃半截儿小胡萝卜。
菜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桂花气愤的把菜菜的午饭——一根胡萝卜吃完了。然后更加气愤的威胁菜菜:“不吃是吧?那就饿着。”
桂花悠闲地晃着小碎步绕着屋子步行了三圈,然后又去厨房拿了一根胡萝卜。(…)威胁归威胁,真让菜菜饿着,她也会心疼的。
进屋的时候,小狐狸菜菜正十分悠闲地趴在地上啃一只大鸡腿。看见桂花进来,它立刻惊恐的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吱吱吱对着阮听枫一阵乱叫。它说的是,那个坏女人不给我肉吃,她让我吃胡萝卜,逼我吃青菜,还尝试让我吃青草。我是狐狸,不是兔子!
阮听枫有些迷茫的望着抓狂的菜菜,欲言又止。
桂花:“你你你!为什么要给它肉!你竟然破坏我的狐狸养成计划!”
菜菜吱吱吱。那不是狐狸养成计划,是兔子!长耳朵红眼睛的兔子!
阮听枫眨眨眼睛,夺过菜菜的鸡腿,拿着胡萝卜喂菜菜:“吃了。”晃晃手上的鸡腿,“然后,吃这个。”
菜菜委曲求全的嗅了嗅胡萝卜。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
桂花:…
第十五回 勾搭与反勾搭
桂花身体力行论证了“男追女,隔重山”的真理。
她仔细思考之后,答应了战青玄的交易。首先,她十分迫切且切实需要知道一些她所谓的“未来夫婿”的讯息,以免单枪匹马赴鸿门,最后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其二,战青玄明显的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答应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权当自己友情赞助帮他个忙掩人耳目,日后还可以酌情考虑以此威胁向他收回点利息;
至于阮听枫,桂花想,战青玄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总归是事实。她只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村姑,和气质优雅文武双全的阮听枫的确不合适。这点,连小狐狸菜菜都看得出来。
在秦老夫人上山之前,她大概还可以肖想一下自己下山安安稳稳嫁给阿生哥后的安静生活,可这唯一的一点可能性也随着秦老太君的威胁消失殆尽。秦老太君言出必践保卫巧巧的决心有目共睹。只怕不久就有人上山抓她。
桂花叹口气,自己最对不起的人是牛阿生。她就要嫁给别人,却连当面告知都做不到。她不能想象阿生哥听到自己要嫁人后的感受,如果告诉他的这个人是她娘亲,那场景就更惨不忍睹。
战青玄这些天特别忙。
确切的说是自从交易成功后,他特别忙。忙着研究怎样才能让桂花乖乖被他勾搭。要知道,桂花不待见他的态度早就广为人知。让她喜欢上自己,这个任务的艰巨程度比让阮听枫一口气说出二十字的话来不啻多让。
但过去十九年的经历让他有理由坚信自己的魅力在女人面前可以无往不利。而让桂花这样一个看上去傻傻呆呆,实际上并不十分好骗的村姑爱上自己,难则难矣,但只要他肯用心,定然也可以旗开得胜。
于是,他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踏上征途。
桂花望着战青玄亲自送来的一妆盒首饰,愁眉不展。这么多贵重东西放在屋里,她一定会担心的夜不能寐。若是被贼人惦记上偷了去,日后战青玄不再需要和她演戏的时候,她拿什么还他?
她知道这点东西战青玄那样的人不会放在心上,可她不行。对于她来说,这是一大笔财富,而她为数不多的美德中就有一条:天上不会掉馅儿饼,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所以万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即便一时拿了,以后寻着机会也一定还回去。
这样才安心。
于是,那盒真金白银珍珠翠玉铸就的首饰还没有见过天日便长埋箱底暗淡无光了。
战青玄想,好吧,她个村姑欣赏不来越州府闺秀中最新颖的款式,本公子谅解,本公子原谅。
女人都爱打扮,她不识珠翠总该喜欢漂亮衣裳。
沈三娘正和桂花聊天,便见成衣铺送上一箱或暴露或保守或张扬或低调的各式春衫。三娘抿嘴笑:“妹子,战公子最近是怎么啦?老有事没事往你这屋跑,现在又送来这么一大箱子衣裳。”胳膊肘碰碰桂花,“有什么是姐姐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桂花镇定自若的随手拎起两套长裙:“三娘,我刚上山那会儿借穿了你好几套新裳,现在正好有这么些,我也穿不完,姐姐别嫌弃,拿回去穿吧。”
于是,战青玄愤恨的发现三娘穿着他精心挑选的衣裳卖力的在厨房中烧火择菜。吴有在一旁笑眯了眼:“三娘,你这么穿真好看。”三娘一挥铲刀,气势恢宏:“滚,出,去!”
而桂花,一如既往穿着她那几套永远洁净且散发阳光气味的粗布烂衫。
战青玄想,这都不行,那就只能来言语攻势,甜言蜜语溺死她!
战青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桂花:“你不是君子。”
战青玄:“……言之有理。”
战青玄:“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他深情款款,“桂花,你真美!”
桂花抬头惊诧道:“你不是说,钱大少爷真没眼光,吗?”她模仿当日他的语调惟妙惟肖,让战青玄还原起当初的对话。
对话如下:
——“看见没有?前头那位骑马的公子姓钱,是越州府丝绸钱家的大少爷。前几天路过我们村,强抢民女来着。”
——“哈哈…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被抢的民女?不得不说,钱大少爷真没眼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一定夸她倾国与倾城。
战青玄悔得眼睛都绿了。
战青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汝消得人憔悴。”
桂花:“唔,你不必再往我屋里送衣裳,自己先去成衣铺做件合身的衫子穿上吧。”
战青玄:“……”
……,……
……,……,……
……,……,……,……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战青玄无语凝噎。
他狠狠的想,金桂花,她还真是只无缝的蛋哪,刀枪不入水火不容。(某枝:战公子,战大人,勾搭不了人家也不要这样言语自虐嘛!无缝的蛋,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是苍蝇耶!~战青玄怒目。某枝闭上嘴巴,抱头飘走)
他决定了!霸王硬上弓。看她从不从!(某枝:噗;这么狗血的镜头,偶沸腾了。后台隐身观望中)
月明星稀爬墙夜。
水气氤氲,云雾蒸腾。桂花坐在浴桶中舒服的闭上眼睛。夜晚的宝瓶山,十分静谧,静谧得可以听见草丛深处的虫鸣,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轻响。
一切都很美好。
正是桂花闭目养神四大皆空的时候,战青玄身手灵活的通过窗前大树利索地爬进了屋。由此可见,古往今来话本子里,后窗外亘古不变的那棵参天大树实乃爬墙私会越户采花的大媒。可以设想,若是没有它的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制度下又得多造无数怨偶。
眼前的村姑沐浴图委实有些出乎战青玄的意料。他原计划只是单纯的偷偷摸上桂花的床搂着她睡觉,以便第二日清晨制造出舆论压力逼她妥协而已。如今上天却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来目睹美人浴桶沉睡。
战青玄在桶边站了一会儿。
桂花睡着了的样子倒也不很难看,勉强称得上美人。细长寡淡的眉,像极了窗外天边那一钩新月,浓黑的眼睫,仿佛浓墨重彩的古典水墨,琼鼻樱唇,肤色略白,如今在昏黄的灯光下望去,平添几许柔和。她神情安详,嘴角噙着笑意,丝毫看不出寻常女子被逼嫁的愁苦惶急。
战青玄望着她露出的滑腻脖颈想,霸王硬上弓的主意如今看来也不太差。
桂花感受到他的注视豁然睁开眼,看见笑意盈盈正将她望着的战青玄她大吃一惊。第一反应,伸手护胸。
她不动还好,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柔和的花瓣覆盖,纹丝不漏。她这一动,水面顿时荡了荡。可见,有时候采花大盗入室行窃的时候,面对丑女无盐总也是可以忍住的,可偏偏对方要这样一幅惊恐柔弱样子,再做出些不合时宜的动作,从而不幸的造成一些不堪设想的后果。
果然,战青玄噙着笑意:“桂花妹子,你这是在,勾引我?”修长的眉高高挑起,一副欣喜若狂正中下怀的模样。他总算没忘今日的主题——调戏与勾搭。
桂花望着他逐渐逼近的脚步,强迫自己冷静。她坚信自己的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眼前的战青玄是不喜欢女人的。完全可以把他看做异性姐妹好友闺蜜之流,那么,被闺蜜这样看着,虽然诡异了一些,但总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么晚了,你到我屋里,有事?”桂花干巴巴问。春宵苦短,他不是该在阮公子那屋?桂花想到那日不小心听到的暧昧言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他一撩袍角,俯身贴近桂花的脸庞:“你这么问,我真伤心。”他长长地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圈阴影,半合着眼,倒真是一副哀伤模样。“你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温热的鼻息喷到桂花脸颊上,这样的距离让桂花十分不适,她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当然明白。”不就是拿她做幌子嘛。
他挑了挑眉,又往前凑了凑:“你明白?明白我一刻不见如三秋兮的心情,明白我夜不能寐辗转思念你的深情?”如此肉麻的话,他信手拈来。言毕,却还是不自觉的把牙酸了一酸。
桂花虽然百般提醒自己面前那人是闺蜜,可还是不能容忍自己坐在浴盆里和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疑似神经病人的男子秉烛夜话。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耐:“战青玄,你没必要勉强自己在我面前演戏。我都知道了,你喜欢阮听枫嘛。拿我做幌子,也不要这样敬业。”她望着他猝然变绿的脸,道,“麻烦背过去,水凉了,我要出来穿衣服。”
不待她把话说完,手腕便被战青玄牢牢攥住了。她使了好大劲儿才避免被活生生拉出来走光的惨剧。
“我喜欢听枫?!谁告诉你的?!”他又急又气,声音都喷着怒火。
桂花手腕疼痛不已,便也没了好气:“放手!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亲耳听到的还会有假?”恼羞成怒,典型的恼羞成怒!
“听到?听到什么?!”战青玄气势汹汹丝毫未减。
桂花挣了挣手腕,无果。她想,为了避免手臂断掉,她还是摆正态度为妙。“那天晚上我去找阮公子,在窗外听到你们说话。”桂花微带怜悯的道,“从那天起,我就懂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桂花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无比。
本来嘛,喜欢就说喜欢,遮遮掩掩的做什么。一点担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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