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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情商低也要谈恋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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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理弯腰恭送陛下,直到耳畔无声良久才直起身来,幽幽叹罢了气,将鞭子挂回墙上。缓步行到小室角落处桌前坐下,拨亮了烛心,拿起最近的折子来看。
辽阳果是遭了雪灾,正阳也真给户部司留了足够钱粮。他自己三日前已下批文,如今赈灾物资当在道上了。幸好两年前正阳力排众议重修了官道,如今送过去可比先前快整十日。
第二份是转运的折子,倒是有个好消息:东南的赋税收点齐整,明天就可从运河直送丹京。张源理微微叹气,今年持旧例仍是十而税一,正阳与他曾议过,减为十二税一,相对的提一提商税。如盐铁与茶税提至税三,与方喇、交歧还有爪咦的外洋专卖税也可适度再加一些。他与正阳算过,两相抵消后,国库反而还可增加。但若真推行,度支与转运这一块,还非得正阳才压得住。
正阳……
张源理摇摇头叹了口气,再拿了本折子接着看,却是礼部问究竟怎麽安置如今还被扣在京里的那些外使。无嫌疑的早放了回去,礼部的意思,其实是问有些嫌疑却无实据的藩蛮与狣南。
达怛是否真的想行刺陛下或是摄政王,在正阳已出兵西北的大前提下已无足轻重。张源理如今扣着藩蛮与狣南,无非是怕这两个番邦蠢蠢欲动,与达怛联手作乱罢了。可就在西北凯歌高奏、捷报频传之时,边塞北军却传来一个天大的喜讯,与一个山崩般的噩耗:达怛王庭金帐已下,而凤朝的摄政王,却不知所踪。
没错,是不知所踪。
边塞北军的折子言明,摄政王亲帅金翼五卫主要负责推前进攻,边塞北军各有接令策应任务。或是与金翼五卫分兵出击,或是驻防夺回的边塞要镇,或是接管收编被击溃的达怛各部等。而摄政王失踪前由朵颐左阵三队传出的最后一个军令,是言金翼五卫中阵发现了达怛王庭所在,摄政王将领中阵四队与朵颐右阵前往探查,在边塞北军距离最近的部队速往援驰。
而援驰军队到时,只看见喀湖畔血流成河,达怛骑兵与金翼五卫死者过万。达怛王子厄柯礼胸前中剑不治,而他们的大汗兀力赤,胸前直直插着一柄玄铁梅花枪。
边塞北军密报中言于此不敢再论,但张源理已知其义。
凤朝上下,甚至周边各国,没人不明白那柄长。枪对于摄政王的意义。
张源理压下此事,对外直说摄政王还在西北追缴达怛残部。毕竟无论他还是小皇帝,都尚存一丝希望。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摄政王的枪是在圣湖,但他的剑,和他的人都不在。
况且张源理心中有个不祥之兆,边塞北军,也不完全是铁板一块。否则正阳去时,也不必特意将金翼五卫重召。但若说是……小皇帝的愤怒,也不似作伪。
张源理放下折子,一阵头疼。这才发现先前昏死过去的厄鲁台呻。吟着醒来了。
“王子,还好?”张源理在折子上批过用印。
厄鲁台嘶了一声道:“凤朝皇帝走了?”
“总不能一直陪着你。”
厄鲁台哼了一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张源理看了他一眼:“死不是最痛苦的。”
“你们这些狡诈的汉人。”厄鲁台瞪他一眼,“言而无信!”
张源理想一想道:“你答应了正阳……不,是摄政王许诺了你甚麽?”
厄鲁台微微眯眼,强忍着身上伤痛道:“甚麽也没有!”
“若没有你的帮助,他不会那麽快直捣王庭。”张源理起身行到他面前,“但我也不认为你会给他假消息。毕竟……你对兀力赤的恨更多。”
厄鲁台面色惨白扭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甚麽!”
“你是怎麽逃过一死的?”张源理盯着他,“兀力赤杀了那麽多人登上汗位,却偏偏留下了你。”
厄鲁台瞬间面上浮现羞恼愤恨之色:“你杀了我!”
张源理摇头:“你活着,但不代表他信任你。否则,不会让你来传递这个消息。”
“我甚麽都没传递!”厄鲁台再度扭开头。
“出使丹京,也许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个逃离兀力赤的机会,甚至是你唯一一个复仇机会。我知道那很诱人,很难拒绝。”张源理张源理轻声道,“兀力赤早就知道你会传递消息,但你能保证那些是真的麽?”
“相不相信不在我!”厄鲁台吼了一声,又忙得住口。
“果然如此。”张源理眯了眯眼,“反正兀力赤与贤靖王,都是你的仇人。哪个死了你都很高兴,最好是他们两败俱伤,一起死在喀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小皇帝的亲信。”厄鲁台啐了口血水,摇晃了一下手臂,上面的铁链刷刷作响,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他叫你们的摄政王亚父?他也快亲政了吧,那他会忍耐摄政王多久呢,他又会信任你多——”
“住口!”张源理喝道。
“呵,你害怕了。”厄鲁台仰起头来,“你害怕是你们的小皇帝动了杀心对不对?这是你们自掘坟墓的开——”
张源理踹了他一脚,却让他笑得越发张狂。整个天牢石室中,都回荡着这不顾一切又阴寒的笑声。
怒火中烧的小皇帝大步出了天牢。
一想到边塞军报竟是摄政王生死不明,这就忍不住将袖中双手紧紧握拳。突地掌心痛起来才低头一看,原是指甲抠出了几道血痕。
伺候在他身后的德公公脸都吓白了,立刻转头道:“传太医!”
小皇帝见他急急忙忙吩咐着竟弄得人仰马翻,不知怎的越发觉得索然无味。无力地摆手道:“罢了,先回宫。”
德公公想说甚麽,见皇上这脸色也就不敢多嘴。伺候着他上了御驾车辇,亲手放下垂帘。
小皇帝却抬手一拦,仰头看了眼漫天黑云。抿抿唇拢了拢披风再回头看眼天牢,终是叹口气自己放下垂帘道:“回宫。”
马车碌碌,将人一颗心也晃得七上八下。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突地停了。
小皇帝回过神来,不耐地哼了一声,就听车外德公公小心翼翼唤了声“陛下”。
“讲。”
“回皇上,是贤靖王府上的玉镜。此刻他跪在宫门前,侍卫说他跪了一个时辰了,想求见陛下。”
小皇帝猛地起身,一把掀开车帘,果见一人直挺挺跪着:“……传他过来。”
玉镜早见车辇行来,闻得皇上传他,这就深吸口气冲马车重重叩首:“还请皇上放过王爷!”
小皇帝狠狠皱起眉来:“胡说八道!”
玉镜伏在地上再磕个头:“王爷忠心为国,还请皇上放过王爷!”
小皇帝气极反笑,重重哼了一声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疾步行到他面前站定:“抬起头来!”
玉镜一怔,便被人掐住咽喉被迫仰头。他紧紧交握双手,将咳嗽忍下:“皇上开恩!”
小皇帝眯着眼睛打量他的脸:“你算甚麽东西,也敢质问朕?!”
“玉镜不敢。”玉镜直视他双眼。
“那你是想和朕谈条件?”
“玉镜自知身份卑贱,身无长物。”
小皇帝这就冷笑一声松了手,居高临下看他伏在地上:“你可知,单凭你先前所言,朕可以活剐了你!”
玉镜惨然一笑:“皇上自然可以。”
“那你还——”
“狣南。”
小皇帝一怔:“甚麽?”
玉镜仰头望他:“狣南的使者想必还被扣在京中。皇上难道不想开疆拓土、名垂青史麽?”
小皇帝面上神色变了数次,最终哼了一声转头往马车走:“朕的亚父教过朕,以正治国,以奇用兵。”
“皇上不相信玉镜不要紧,但真的不信王爷麽?!”
小皇帝脚步一顿,冷冷道:“他敢将你收在府中三年,朕不信他。”
玉镜登时心头大震,身上一软就歪在路边。
德公公跟着车辇驰入皇城,走了一阵回头,还远远见他跪着不动。
“小德子……”
德公公忙道:“皇上吩咐。”
“他要跪,就让他跪。跪晕了跪死了,都让他跪!”
德公公身上一抖,忙的躬身应了:“是!”却又有些疑心,这就回头看去,“皇上,他,他自个儿起来走了?!”
车内似乎嗤了一声:“……派个人盯着,要是回了亚父府上,就罢了。”
德公公候了一阵,也没听见小皇帝的另外一个“要是”,不敢追问只摆摆手,自有个随驾的侍卫悄然跟了过去。
第64章 九原可作
玉镜走在街上。
天大地大,他却清楚地晓得自己其实无处可去。
人山人海,他却迷茫地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找谁。
丹京的冬日,真冷啊。
玉镜抬起头来,看了眼道旁枯枝上的堆雪,小心地踩过街上的凝冰。他紧紧抓住身上披着的大氅,过大的袍袖总让他觉得寒风沿着他也不知道的缝隙吹进来,割得浑身是伤。
狣南的冬天不是这样。
他的家乡在凤朝的南边,更遥远的南边。那里的冬日会降下湿寒的雨气,但也会有温暖的阳光。
即使在皇宫偏僻失修的远殿,也能看到。
他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是谁,也许是个宫女,也许是个舞姬,谁也没告诉过他。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大殿上那个高位的主宰,而他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喊他一声父王。因为他没有被承认,王室的记录中也没有他的名字。
所以再暖的阳光,也不能掩盖冬天的薄凉。
一个皇宫里不被承认身份的王子,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就别去管他是怎麽活下来的了。
玉镜记得自己命运第一次出现分歧,就是在个冬天。
那天,按制他该叫六王兄的那个人正压在他身上动作,但相较往常更粗鲁用力,仿佛畏惧着甚麽,放纵着逃避。他疼得很,却也摆出如往常一般的柔顺姿态,努力做出眼神迷离、难以自持的样子,口里发出细细碎碎猫抓痒痒般的呻。吟。外面远远传来吵嚷声,跟着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他的六王兄不满呼喝着转过身去,寒光一闪,一股热流裹挟着血腥气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愣了愣,扑在他身上的人歪倒在一边。他看见门口涌进来一群装束大异的士兵,被簇拥着持剑的那个男人面无表情。
玄色的披风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他却无动于衷,仿佛已经习惯这样的装扮。玉镜看着他的脸,他有一双太过冷漠的眼睛,仿佛这屋子里有甚麽都不稀奇。
“将军,六王子已死。”他身后的士兵验看后回禀。
那人根本没看他的六王兄,只淡淡扫了一圈屋内就要离开。
“将军!这个人……”士兵冷冰冰的武器全都指向他。
那人头也没回走出了房间:“一个男宠罢了。”
男宠?
男宠。呵呵,玉镜掩面,在心里狂笑。
他后来知道狣南国都已被攻破,他的父王上表乞降。凤朝将国库洗劫一空,屠尽了王室,接受了投降。
不,说屠尽不太准确。凤朝的皇帝没有直接占据这地,王室中据说性子最软的二王子被挑出来继位,然后他的二王兄把他作为礼物之一献去了凤朝。只因为他没死,从那个男人的手上活了下来。
那个男人是凤朝此次出兵狣南的征南大将军,官拜殿前太尉。
第一次被王室承认,是因为他终于被发现似乎还有一点微弱的价值,和奇怪的运气。
他怀着一种奇异的情绪去了丹京。亡国之恨他不是太明白,毕竟狣南没有给过他更多;耻辱之类他也不是很有感触,毕竟他仍然活着就够了。
他到丹京的时候,冬天还没有结束。
丹京的皇宫更气派,作为礼物的他没资格去正殿,正低着头在御书房外静候发落。
和他站在一起的是新王勉强凑出来的金银珠宝,以及十二个美女。
“正阳!此举不可!”有人气急败坏语速极快地边说边走来,“对狣南之战才了,怎能立刻又对藩蛮用兵?该当整顿军备——”
“静安,他们也如此想,更该一鼓作气。”
这个叫他熟悉的声音是……悄悄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袭黑色的披风卷过,直入御书房去了。另一个人追着他跑进去,似乎相劝。
没等他看清楚更多,里面有太监出来安排了他们的去处——琳琅阁。
琳琅满目,金碧辉煌。
本是凤朝皇帝专门用来摆放珍宝的地方,征服的地方多了,献甚麽的都有。他这个大活人,和一斛珍珠一匹锦缎并无分别。甚至,更贱。
宫中的歌女舞姬乐师伶人,都至少清清白白。
对,他在琳琅阁学舞。偶尔会听到宫人议论,那个征南大将军打败了藩蛮。刚占了他们三分之一的地,又急急转头去收拾辽阳关外的东鹄了。
皇帝给了那人加了官,现在裂土封王,号贤靖。
日复一日年复年,这年夏天的丹京热得很。演舞场上只有他还每天练舞。因为宫里给各位娘娘献舞得的赏赐,至少不用他活得那麽累。
跳到秋天的时候,有太监来传皇后懿旨,说自今日起禁了歌吹饮宴,因为皇上病了。
因为皇上病了,琳琅阁的人一下闲了。无所事事杂七杂八说些闲话,他隐隐得知一直没回京的贤靖王正在西北用兵,似乎找到了达怛的主力,正在追击。
但他没能灭了达怛,因为皇上三道金牌,终于在这个冬天把他召回来了。
久病未愈的皇上听说他回来了,居然精神好了。在宫里设宴款待他时,自然会叫歌舞。
站在台上甩袖旋身的他偷眼看去,离皇帝最近的那人今天没穿战袍。戴毡冠,额前缀金花,上结紫带,末缀珠。蟒服金带,侍中就席,解剑脱履。
那人面上还是淡淡的,一眼都没看他。
舞罢理应有赏,皇上却咳嗽着让他过去伺候王爷。他乖顺地跪坐在那人案侧,替他斟酒。那人长而有力的手指稳稳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皇上大笑着赐酒,群臣说着吉祥话纷纷敬酒。这个人统统来者不拒,仰头干了一杯又一杯。
这个男人不快活。
皇上说:“欧卿已过而立之年,还不婚娶麽?”
那人抱拳道:“微臣暂无此意。”
“为何?”
“征战沙场,刀枪无眼,何必害了好人家女儿。”
皇上大笑:“可你屋里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朕很担忧。”
“陛下仁慈。”
“你就当真一个中意的都没有?”皇上似乎有些遗憾,“可惜朕的女儿要麽嫁了,要麽太小。”
“陛下厚恩,微臣不敢。”
“不可不可,卿家为国尽忠,却连自家都无人照应,传出去会叫人说朕刻削寡恩的。”
那人顿了顿才起身跪下道:“不敢欺瞒陛下,微臣不爱红妆。”
一时宴上静了。
皇上似乎有些猝不及防,低咳一声后方笑起来:“贤靖王又这般说来逗朕开怀了。也罢,既如此,那朕就替你——”
“微臣看这个不错,求皇上赏了吧。”那人斩钉截铁,抬手一拉。
皇上看了他一眼笑道:“朕看这孩子样子倒也乖巧通透,赐名……玉镜,先去你府上做个公子吧。”
那人松开手谢了恩,面上还是淡淡的。
群臣仿佛才回过神来,纷纷恭贺贤靖王得了美人。乐师也悄悄接上前调,继续吹奏着歌舞升平。
他偷眼看着再仰头饮下一杯的王爷,垂下头来想,他有了新名字,是否等于这个冬天里,他的生命有了第二次转变。
回去的时候,这人没要宫里派的车辇,把他抱在怀里骑上了马。扬鞭往前飞驰时,他闻到环抱而来的浓郁酒香。回过头,也许是月色雪光太过惨淡,那人一张脸苍白得完全没有血色。
十几天后,碗口大的雪花呼啸而下。凤朝的皇上崩了,贤靖王成了摄政王。
他再也没有离开过丹京城,也根本没有纳过新人,偌大的王府,让玉镜觉得冷。
玉镜拢了拢大氅,看着再过一条街就是王府。
王爷对他……说不上好或不好,就像桌上的砚台,架子上的花瓶。不如他腰间的佩剑,与时时擦拭的玄铁梅花枪。
小皇帝拜他当了亚父,他每日往来于朝堂府邸之间。炙手可热权倾天下已不足以形容这位摄政王,往来巴结投靠的人那麽多,他却越来越寡言,时常负手院中北望。
玉镜不晓得他是看还未拿下的达怛,还是望城北三百里的皇陵。
玉镜也不晓得自己甚麽时候会被他宠爱,或者,被他丢掉。
因为王爷从来没要他做过甚麽。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个京官送来的男孩儿在偷偷往王爷的茶里下药,他也不明白怎麽了,上前就把那杯茶砸到了男孩儿脑袋上。一手血的他回过头,看见王爷站在门边。
他笑了。
玉镜第一次看见他笑。
于是他也笑了。
“玉镜,做得好。”
第一次,王爷叫了他的名字;第一次,王爷夸赞了他。
玉镜觉得心里荡漾起一片柔波,忍不住大着胆子跑过去抱紧了他,将脸贴在他胸前。
他想告诉他自己不是狣南的探子,他想告诉他自己早就见过他,他想谢谢他杀了那些叫他作呕的坏蛋,他想——他也只敢想想罢了。
那以后,王府再没收过甚麽人来。丹京城里人都说,王爷说不得是个情种,只守着一个叫玉镜的公子。
王爷遇刺没醒的时候,谁也不见;醒过来,待他更好了。
和他说话多了,本就不怎麽拘着他的王爷,连他出入书房卧房也都不禁止。
玉镜心想,王爷多少也是在意他的吧。既然如此,他也就好好只守着王爷一个。
爱甚麽的对他而言太奢侈,守着就好了。
骄纵肆意,至少让他看见,只要他看见,只让他看见。
玉镜深吸口气,拢紧了那件大氅。威震天下的摄政王才不会死,他要回府去,替王爷看着他的家。
正转过街口,对面行来一队人。见他就喊“站住”,明晃晃的刀枪出了鞘,前后把他围了起来。
玉镜有些无措,此刻已经宵禁,他走在街上确实不妥。他不得不咬牙道:“在下贤靖王府玉镜,有王府腰牌为证。”
“玉镜?”那些人后转出个官,疑惑地打量他。
玉镜瞅了一眼他官服上的补子行礼:“见过京兆府尹黄大人。”
那人接了腰牌对着火把仔细查看:“你果真是玉镜?”
玉镜应声是,却见他猛然变了脸色,厉声道:“宵禁后还在街上出没,必是流民或探子!抓起来!”
玉镜一怔:“黄大人!那可是贤靖王的腰牌,千真万确!”
“抓起来!”那黄大人不为所动,只摆手示意巡查的士兵动手。
一直跟在玉镜身后的侍卫有些踌躇。
皇上命他跟着玉镜,他应该不用动手才是。但眼看玉镜挣扎被抓,还被打了几下。那身骄肉贵的样子,若是被打死了——
颈后一痛,仿佛听到有个半大孩子的嬉笑声:“果然有尾巴。”
这侍卫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自然没看见有人从他身后树上跳下,抽了抽那孩子脑袋:“多嘴,小六子。”
“诶嘿,大张哥,现在怎麽办?”
“去找大老黄他哥。”
“嗯?”
“就是前面那个官儿。”
“哦——那你抓着我干嘛?”
“谁叫你就这麽炸呼呼大咧咧地去了,还是不是金翼五卫啊?!”
第65章 神出鬼没
“丢了?”小皇帝一脸错愕,随即拍桌大怒道,“一个大活人在凤朝国都丹京、天子脚下丢了?!”
丢了就丢了,正阳不也在北疆丢了麽。
张源理面不改色,暗中掐了自己一下,自责怎会突然冒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也许是因为前半夜在天牢审厄鲁台,后半夜去接着改折子,所以困得胡思乱想?
不敢御前失仪,张源理努力站直,躬身肃立。双手微微下垂于袖中交握,扫了一眼跪在御前瑟瑟发抖的侍卫,再将眼神诚恳真挚地向下俯视。微微拉平嘴唇,摆出一副“皇宫的地板果然端庄大气几天不见换的新地毯纹样还不错哦待微臣仔细研究揣摩”的表情。对,这个表情还是正阳遇刺醒来后,和他闲聊时无意提的,真是救命良方。
——如果小皇帝没叫他就更好了。
“丞相怎麽看?”
张源理定定神,一脸“其实微臣一直在仔细聆听思索陛下训话”的神情缓缓道:“微臣以为,不如先宣黄大人进前。”
小皇帝嗯了一声,瞅眼德公公:“传。”
德公公小步颠着出了御书房:“传京兆府尹黄宣黄大人——”
御书房一时静下来,袅袅婷婷的鹤椒香弥漫在屋内,愈发显得有些寒凉。
一片寂静中,小皇帝幽幽道:“丞相,厄鲁台招了麽?”
“尚未。达怛王子一口咬定不清楚贤靖王的去向。”张源理皱了皱眉,“微臣也无其他证据。”
小皇帝一咬牙:“用刑!”
张源理叹了口气:“那就还请陛下派个御医预备着。”
小皇帝一怔,随即颓然往后靠在椅背上:“亚父……”
张源理心有不忍,却又想到自身职责所在,不得不硬起心肠假作不见,单继续禀报:“礼部那边再次上了折子,使臣已留京数月,再留……就该过年了。”
“事一出,还是丞相果断,将他们控制在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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