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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情商低也要谈恋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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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您请楼上!”
欧阳庭扫过店内,见先前那些客人不过闻得动静看了一眼又各自低头用餐,柜台里掌柜只扬首笑着招呼一声,又垂目拨起算盘来。欧阳庭若有所思收回目光,安静地跟着伙计到了二楼靠窗一处。见凤梧抢着上前将凳子擦了,也就略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小伙计也没在意,利索地放下三个杯子与一壶茶:“道长要用些甚麽早食?”
“大肉包子大块肉——”周鹿溪早一头趴下,舔着嘴唇道,“对对对,还要喝酒!”
欧阳庭呵得一声,周鹿溪一个激灵跳起来坐好:“素包子,素包子!”
凤梧急忙道:“你这浑人!酒甚麽?!没喝就醉了不成。”
“无妨。”欧阳庭也不介意,反正在他心里自己也不过是个假道人。想一想又要了清粥小菜,毕竟不吃也得装个样子。
小伙计脆生生地应了,转头笑着下楼:“几位道长稍等——”
“我可不是甚麽道长……”阿虎哼哼两声,也歪在一边,将圆溜溜的脑袋搁在条凳上吐舌头。
凤梧殷切地将杯子用个除尘诀才敢往自家师尊大人面前放好,左右看着无人还是压低声音冲另外两个道:“少装蒜,你们这一个个的,还真当自个儿是普通人?”
周鹿溪将另一个杯子推到凤梧面前,自个儿拿了剩下一杯仰头饮尽,这才仿佛活过来似得:“不用法力,岂非凡人乎?”
凤梧翻个白眼:“那还真委屈您呢?”
“嘿嘿,不敢,不敢。”周鹿溪咂咂嘴,自个儿提着茶壶再满是。
阿虎努力伸出舌头,见周鹿溪呵呵一笑真的递了来,也就顾不得甚麽扑过去就着他手直接舔着喝了,又扒拉着他的膝盖再讨一杯。
欧阳庭无语地将目光从这俩身上收回来,就听凤梧凑近他耳朵小声道:“师尊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欧阳庭略一挑眉,周鹿溪动动耳朵假意嘲笑:“那麽大一只老虎走在面前,这里的人却没多少害怕的样子,还不奇怪麽?”
凤梧若有所思又去看他师尊,却见那他持杯不饮,面有郁郁之色:“师尊何故沉吟?”
欧阳庭放下杯子,下颌微微一抬示意一侧楼梯上正走下来的一队人。凤梧覥着脸缩在师尊的肩膀一侧,单露出只眼睛往那处望:“哦,那种墨色衣袍是——咳,看来似乎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周鹿溪啧了一声嘀咕:“那一身黑压压的,除了云清观的还能有谁。”
凤梧咽口口水,见师尊并未在意他方才险些说漏的话也就道:“看来这城里真有不妥,师尊来得有理!”
欧阳庭并未接话,眼角扫过那几个云清观的弟子去了楼下大堂,自有另一个跑堂的上前招呼。
阿虎喝了水也有些精神:“这城里不妥?嘿,鬼气森森,当然不妥。”
周鹿溪诶呦了一声:“小老虎你行啊。”
“非人非妖,自然是鬼。”阿虎白他一眼,“别想骗你虎爷,你这鹿妖怎麽可能会没看出来?!”
“众生万法,人妖鬼外,尚有魔仙二类,你倒说说怎麽不是魔?”周鹿溪一挑左眉,笑得肆意。
“你这没见识的鹿妖,不稀罕和你说明白。”阿虎翻个白眼,换个方向趴着不再看他。
“你主人自然也早看出来了。”周鹿溪撇嘴一笑,转目望向欧阳庭,“阿虎啊,你还得好好学着些这不动声色的本事。”
凤梧见自家师尊置若罔闻便转着眼眸试探道:“师尊,这里当真是鬼怪生患?”
欧阳庭默然颔首,却未置一词。心中将角光城之名反复念了几遍,越发觉得名字并不熟悉。但自窗外望去,这城里楼牌纵横依稀间,还可见某些他不太愿意那样联想的东西。
伙计端着食材上来时,依旧声音响亮笑容满面:“道长们请——”
凤梧抽出筷子放下,装着漫不经心道:“你这小二倒是好胆子,居然不怕我师尊的大虎麽?”
“怕自然还是怕的。”那伙计咧嘴一笑,“可咱这角光城里,前前后后也来了好多仙长。他们领着的那些,跟您这老虎看着也不逞多让。不过道长能驭凶兽,可见是个有真本事的!”
“哦?那你们这儿到底出了甚麽事。”凤梧心道自家师尊自然是极好的,“这一大早的就能看到不少同道。”
伙计一愣:“莫非您几位道长并不是冲着城南那凶宅来的?”
“我们只是路过罢了。”周鹿溪笑嘻嘻接过话去,“不过你说的那凶宅是怎麽回事?”
伙计正要答,就听楼下掌柜喊,他只得歉意一笑:“道长稍待,小的一会儿再来伺候。”
“小二哥且去。”欧阳庭微微颔首,似乎分外温和道,“劳烦与掌柜的说一声,还要三间上房。”
伙计连声应下,眉开眼笑地去了。
阿虎嘟囔着:“干嘛不说?我们本来就是冲那凶宅来的。”
周鹿溪见欧阳庭无意回应,只得无奈叹气:“你这小老虎啊……果然是该多多历练。”说着捏了捏阿虎的耳朵道,“你方才见了那些乌鸦弟子,就该知道云清观已然出手。”
“若师尊表明也是为此而来,于宗门之间无所裨益。”凤梧也有些无奈地皱着脸。
“可收妖除魔是正经事,干嘛扯上这些。”阿虎哼哼两声,自个儿扒拉了个盘子过来要吃。
周鹿溪叹了口气,心里生疑。按着妖皇大人的说法,这位小主子要放一般人里就是那些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还能说出这有几分懂事的话来。再看眼阿虎,唉……也就傻乎乎地单会吃,怪道妖皇大人要派自己来了。
欧阳庭慢条斯理饮着茶:“不够再要。”
凤梧甜甜地冲自家师尊大人一笑:“够的够的。”这就瞄着眼前没动过的一碗粥道,“师尊不吃?”
欧阳庭微微摇首:“不必。”顿一顿方又道,“连日赶路困乏,先随意用些。一会儿去房里调息,免得积食。”
凤梧这就心满意足道:“谢师尊。”
这有甚麽好谢的。欧阳庭垂目接着喝茶,心道这原主辟谷不食确实不会饿,但还是闻得到食物香气啊,要死。
一边的阿虎推开吃光的盘子道:“我不要吃草!我要吃肉!”
“那是草麽。”凤梧拍他脑袋,“竹笋多甜呐。”
“那也是草!再说里面还有荠菜呢,那不也是草麽……”阿虎苦哈哈地左右摇晃脑袋,“你们这是欺负神兽!”
“就你这小破老虎还神兽呢。”周鹿溪打个哈哈,往他嘴里塞了半个馒头,“堵上你这嘴,还不快吃?”
欧阳庭收回嫌弃的目光,心里一动反手念个诀,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正是楼下大堂里,某一桌的交谈。
听着初时还有些克制暗语,后来却渐渐喧嚷起来。
“师兄,那到底是个甚麽魔怪,这般厉害?!”
“据说那里是哪一朝甚麽皇子还是王爷的宅子?”
“不清楚,怎麽也百八十年了吧。”
“我瞧着不止,那破败荒凉的样子,说四五百年也未可知。”
“诶,死了儿子家就败了,也是不幸。”
“可不是?听说那家也没甚麽人留下,家门不幸呐。就连老宅子如今都被妖邪所侵,闹成凶宅了。”
“……几位师弟,我总觉得我们疏漏了甚麽。”
“师兄何意?”
“诸位师弟可还记得街坊所言,那宅子起初不过荒废,并未传出甚麽不详之言。”
“师兄,这个我问过街坊!说起初破败了早先就有偷儿想趁夜进去,可惜不知见了甚麽都被吓得疯疯癫癫的。”
“所以最开始不过是些以讹传讹的流言罢了。师兄啊,我倒是打听清楚另一个。说是三十年多年前有个偷儿入夜翻墙进去,结果就……后来替他收殓的衙差见他死状凄惨,这事儿才越演越烈。”
“唉,若不进则不犯,莫非是那家宅旧人?”
“诶呦师兄,死都死了,还‘人’麽?”
凤梧竖着耳朵边吃边听,倒也觉得津津有味。
欧阳庭默默喝完了这杯茶,听着先前那伙计又上来,便撤了法术。周鹿溪眼聪目明,笑嘻嘻塞给那小伙计几个铜板。
小伙计眼馋地咽口口水,却又推拒赔笑道:“几位仙长见谅,小店今日只有两间上房了。”
周鹿溪瞟眼阿虎:“这可如何是好?”
阿虎正想说啥就觉得尾巴不晓得被谁踩了一脚,这就龇牙咧嘴呼噜一声,扭头不看他们。
凤梧抖抖袍子遮好自己一只脚,可怜巴巴地看着身边人:“师尊,徒儿走不动了。”
周鹿溪亦是作势擦擦额头:“好累好累。”
欧阳庭心道你们这几个小妖怪又闹甚麽幺蛾子,这家没有换一家不行麽。
凤梧拉着他袖子摇晃:“徒儿亦有修行不懂之处,求师尊指点一二。”
欧阳庭叹口气,望向周鹿溪。周鹿溪一脸大度:“无妨无妨,我挺喜欢这小老虎的。”
阿虎一甩尾巴,恶狠狠瞪他:小爷要你喜欢?!周鹿溪格外柔和地揉了揉他脑袋——就被咬了一口。
凤梧趁热打铁,将先前那铜板又塞给伙计:“两间,带路。”
“好嘞——”伙计忙不迭收了,弓着腰走在前头引路。
阿虎郁闷地跟着欧阳庭,剩下两个心思有异、笑容却差不多的周鹿溪和凤梧在后。
周鹿溪摸着下巴小声道:“恭喜小主子得偿所愿?”
凤梧拉了拉袖子亦是低声:“这话不该我说麽。”
“哪里当得小主子道贺。”周鹿溪挤眉弄眼。
凤梧本想反驳,一想至少今日终于可与师尊同房不由面上一热。
周鹿溪啧啧道:“我还真不晓得人间那上房里,是一张床啊,还是两张榻?”
凤梧脑中不可遏制地浮现某些画面,忙得用力摇头驱赶。转目见周鹿溪那厮笑得越发暧昧,这就白他一眼啐得一口,疾步追上前去:“师尊,等等我——”
周鹿溪走在最后,眼中几缕忧思一闪而过,口里却也嬉笑道:“阿虎,等等我——”
第100章 故地重游
寻仙问道在欧阳庭原本的印象中,是逆天之行,故此有各种困难,且伴随天劫雷云。但原主的记忆又告诉他,修行悟道,灵光一现,乃是参透造化之玄,以期顺天而动。顺逆之间,自有所想。如人修多半刻苦己,而妖魔之类更愿顺心而为。正所谓大道三千,各有其途。功法不一,择其所类者从之。
看眼嘟囔半天终于去榻上盘膝坐下运功的凤梧,欧阳庭弹指设下几个阵法保护,便闪身去了。
他人影消失之时,凤梧似有所感睁开眼睛,望着无人的屋内,无奈地叹了口气。莫非师尊还是不信任徒儿?亦或是师尊嫌弃自己法力低微。敲了敲额头,凤梧觉得满心憋闷。老实说,金丹期弟子会觉得棘手的邪魔,换成如今的他应该不难对付才是。当然,也有可能是师尊担心自己,明面上,这可是他第一次下山嘛。
如此一想,凤梧心里又美滋滋的。胡思乱想一阵才勉强再次闭上眼睛。
一个大周天行毕,浑身不可遏制地安泰。
凤梧张开眼睛舒坦地叹息一声,却发觉屋里依旧静谧无声,恍若无人。松开打着的盘腿揉了揉膝盖,凤梧慢吞吞自榻上下来,一阵风自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冷得他下意识打个哆嗦。
支摘窗就那麽大大撑着敞开,黑沉沉的半方天幕与没点烛台的屋里一般。夜风逡巡肆意地穿梭而过,卷起窗边背身而立之人的衣袍,黛蓝色的衣结在暗光中仿佛染上了鸦青的乌光。
腰间衣结旁的剑鞘却是空的。
那一柄寒气森森的宝剑握于手中,片影星芒借着剑身映在眉间,挺直的鼻梁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投下一片暗影。风住时衣角发丝垂落,终于看到一双低垂的眼睛,全身冷硬僵直一般,不知盯着那剑刃这般站了多久。
似乎被甚麽极为难的事困住,又如同将要下甚麽决绝之心。
凤梧看着这景象有些恍惚。
他从没见过自家师尊这样冷漠肃然,踟蹰着想上前,又觉得不该打扰他——毕竟此刻望来,师尊大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已非“不太好”能形容的,那几根长而柔韧的手指如此紧地捏着剑柄,且还在渐渐加力,已显得有些过于苍白。
下一刻那手缓缓松开了,师尊熟悉的腔调淡淡传来:“醒了。”
“是,多谢师尊看护。”凤梧忙回神应声,见那立在支摘窗前的道人依旧没回身,这才暗自松口气上前轻道,“师尊何时——咳,可有歇息片刻?”
夜风送来远处几声犬吠,并着夜更的梆子声。
“子正。”
窗前的师尊大人答非所问,但也还剑入鞘。凤梧看他似是扫过外面黑沉沉的夜幕,微微侧身转目看过来一眼,“饿了麽?”
凤梧摇摇头,小心翼翼再凑近些:“师尊莫非在烦恼甚麽?”
“凶宅。”
“原来如此。可师尊为何愁眉不展?”凤梧心里一动,“难道,那凶宅里的东西当真如此棘手?!”
欧阳庭垂目看着腰间正阳剑:“也许。”
凤梧一愣:“莫非师尊已然知晓那是甚麽?”
“大概。”
“是甚麽?”
欧阳庭皱眉:“最好不是。”
凤梧心里担忧:“师尊……白日里去探过,如何?”
欧阳庭只嗯了一声,并未多言。想了想弯指一弹,将蜡烛点燃了。
大冒险居然不带我一个,说好的师徒情深呢?!
凤梧闷闷地垂下头来:“徒儿惭愧,修为低微不能替师尊解忧。”
“……为师只是去看了方位而已。”欧阳庭顿了顿,又很勉强地开了口,“其实你修为并不算低,至少比那几个别派弟子强。”
凤梧转转眼珠子,师尊这是在向他解释?而且貌似还被师尊表扬了!思及此不由开心地拉住他袖子摇晃:“师尊教导有方,弟子不敢居功。”这就又想到甚麽脱口而出,“师尊可是遇上了那几个云清观的弟子?”见师尊面色不好就咬牙道,“还被他们坏了事?!”
“咳,那倒不是。”欧阳庭低咳一声摇首,“他们不明就里,自然无计可施,”
凤梧眨眨眼,盯着那跳动的烛火思索片刻,依偎在师尊身侧故作开怀道:“那师尊定是已有应对之法了。不知要徒儿做甚麽,师尊吩咐便是。”
欧阳庭将手搭在剑柄上稍站远了一些:“不必。”
“诶?”凤梧厚着脸皮跟着凑过来,“师尊是信不过我?”
还真是。
欧阳庭顿了顿方起身道:“去看着周鹿溪。”
凤梧一愣:“师尊不信他?”
并没有听到回答,下一刻窗外树枝摇曳,一阵风过身侧已没了人。
凤梧下意识抬腿要跟,却又听见有人轻轻扣门。他想了想,只得气鼓鼓转头去开门,果然见那一人一虎立在门前。
周鹿溪面上似笑非笑:“有劳了。”
阿虎打着呵欠:“大晚上的你这鹿妖不睡,还不许我睡,太可恨啦!”
周鹿溪揪着他的耳朵阴测测笑:“说好的大猫都是昼伏夜出呢?”
“撒手啊我跟你说!”阿虎大尾巴一甩抽在他小腿上,“我是龙,龙!不要再叫我大猫!!”
“那点儿微薄到可以称为没有的血统说出来我都替你脸红。”凤梧环起手臂来看着他俩,“所以,你俩到底怎麽回事。”
“谁跟他一伙儿!”阿虎很是不满地扭头让开。
周鹿溪抿唇直笑,温柔地抓了一把阿虎的背毛——然后被咬了一口。凤梧挑挑眉毛,哼了一声表示这事儿没完。
周鹿溪只好松开手站直了身体严肃道:“正阳道长已经去了?”
凤梧抿抿唇嗯了一声,又有些隐约地不安:“你知道甚麽?难道,师尊有危险?”
“我可没那麽说。”周鹿溪狡黠一笑,“不过小主子,要去英雄救美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就这个世界的“科学道理”而言,夜间阴煞气重,鬼魔自然肆行。当然,子时之后遇见妖魔鬼怪的确实几率会提高,可惜相对的,要捉住它们也就更不那麽容易了。
凤梧庆幸自己保持警惕用了隐形的法术,这才没和打更人撞到一起。无声地行走在无人的街上,想着先前师尊面如沉水的模样,越发不安。
周鹿溪不疾不徐走在前面引路,与他并肩而行的是嘀嘀咕咕抱怨不休的阿虎:“小声点儿,夜里太安静声音会传很远。”
“我才不相信你没下个隔音的法诀。”
“你真是在离象宗住太久了。”周鹿溪无奈又纵容地笑了一下,“哪个妖修会习惯那样?”
阿虎翻个白眼:“你做不做?!”
“你闭嘴不是更快麽?”
凤梧在后面翻个白眼,很是后悔跟这俩同行。
一炷香后,城南某条街上一幢废宅门封塞堵,内里鬼气森森。
阿虎眨巴着眼睛:“这道行,貌似不低哦。”
周鹿溪嗤笑着挖了挖耳朵:“那些云清观的傻弟子不说了是许久之前的鬼魔麽?”
“有意思。”阿虎诶呀一声,“若是修炼得法,怎麽也该魂丹期。”
“换成人修也就是融合期?恐怕不止。”周鹿溪抬目打量,望着那宅内墙头伸出的半截枯枝,“时令春来气暖,这里却似寒冬冰封。”
“灵噬。”凤梧脱口而出,言罢也就凝目盯着大门。恨不能自家长身玉立的师尊下一秒就平安出来,“那些臭道士究竟走甚麽气运,居然会碰上这麽个煞星。”
“那些弟子其实也不差。金丹期大小也算有些资格了。”周鹿溪懒洋洋接了话,弹指放出两团妖火,沿着那荒宅墙根一左一右飞去,“再说修真界到这个阶段,确实是该下山云游历练。”
“他们自然都是废物,怎能与我师尊相提并论。”凤梧哼了一声,“我家师尊必定能轻易降服里面那魔物。”
周鹿溪自然担心的不是这个:“这样的修为无论在鬼界还是魔界,恐怕都不会是简单人物。”
“若是鬼,自然也是入了魔的。”凤梧立刻明白他未尽之意,他咬紧下唇深吸口气才坚定道,“若因此开罪了那两界又怎样?无论如何,我定是帮着师尊的。”
“那就好。”周鹿溪耸耸肩,垂目动动手指道,“你家师尊大人设了法阵,看样子也猜到咱们会来。”
莫非师尊早已想到周鹿溪会有所行动,这才叫自己看住他?凤梧皱起眉来,试探着上前几步行到门前。
大门上那摇摆不定的封条看着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去似的,此刻却猛地绽出一道金光。凤梧只觉指尖一热,忙得缩回手来。而身前如同被一面看不见的墙阻隔般,再无法前进一步。
周鹿溪看着先前的两团妖火已经回来,便收入掌心笑眯眯道:“限时类的隔绝法阵,现下看还有不足一个时辰。看来正阳道长很有信心。”
白天已先行探查过,仍旧挑了子时出手;下了法阵,师尊果然猜到了自己会来。但这一隔开……究竟是在保护自己,还是隔绝自己。
唉,好容易这辈子拉近了些许与师尊的距离,这一瞬间凤梧却又觉得比上辈子更遥远冷淡了。
凤梧心里沮丧又酸涩,正胡思乱想时,突然听见废宅内隐隐传出环佩铃铛微响。
随风而至,飘忽不定,幽然诡谲。
凤梧愣了一阵,突然疯了似的跃起妄图翻墙而入。飞到一半果不其然被阻了摔落,还好他身手敏捷,一个后翻落地站稳。正想再冲时,就被周鹿溪与阿虎一左一右拉住了。
周鹿溪扣着他的肩膀:“小主子,你这是看不起你家师尊的本事?”
阿虎的尾巴卷着他的脚踝:“诶诶,那臭道士从没干过没把握的事儿啊,冷静,冷静!”
凤梧也很想将心里冒出的那些不安一掌拍死,但耳畔的铃声虽断断续续,却又牵连不绝。
朔日无月,废宅无灯。
欧阳庭抬眼看着黑漆漆不见月亮的天空,站在勉强还能认出像是外院的地方叹了口气。腥腐枯败的气息萦绕周身,面前那荒芜一片的地方,依稀还能看出曾是一处花园。
转过向内行得一阵,果然有假山,再往后不远处当是内宅门。
欧阳庭望着那掩着一半的门户,恍惚间还能看到几个正等着交班换岗的护院,一脸不耐清清楚楚。下一刻远远有提了灯笼来的另一队人,他们忙不迭地迎上去寒暄——
不,这一次欧阳庭不需要藏匿身形,此刻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了。
那些人对他走近视而不见,却在欧阳庭行过他们身旁时猛地如烟消散了。
那阴冷潮湿的气息缓缓涌动,如被只看不见的手拨弄般起伏盘旋。
花木凋残,廊柱褪色,花窗歪斜,再无法遮掩这处内宅院子。落满枯枝、生了青苔的石子路,如今走上去,湿滑黏腻的脚下触感令人不喜。风摇晃树梢与废窗破棂,让欧阳庭的嗓子止不住哑然发涩。
剑柄轻轻点在那门上一推,早已腐朽的户栓应手而倒。里面堂上有桌椅屏风,一侧还有一席琥珀色撒花软帘。
欧阳庭定定立在门口,微微合目。睁眼再看时,软帘尚在,可惜已经发灰变白。
扬手一挥,一阵清风卷入,吹散了几分屋内污浊之气。那席软帘摇晃片刻,竟弱不禁风,不堪又不忍地断裂剥落下来。与软帘相类,屋里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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