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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情商低也要谈恋爱-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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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还是这般爱生气。”那人望着他柔和一笑,“罢了,总是我的不是。”
“可别,当不起!”妖皇凤嫡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天帝抿唇一笑,满脸都写着“你就是,不过我会让着你”。
“我难道不该生气?”凤嫡凑近他面孔冷笑,“我妖界出了这麽大的乱子,你身为天帝不说秉公处理,反而找我下棋?!”
“你也好说我是天帝。”对面的盘膝而坐的天帝笑得极为温和,“先前不愿见我,我去看你你又当是天界要不利于你妖界。”
“别说得好像你没想过这破主意似的。”凤嫡啐了一口,抬手就掐在他脸上,硬生生将那充满柔情蜜意的面孔捏得扭曲:“别说得好想你没做过这事儿一样!”
那人反手握住他手腕,轻声道:“是,我不想你——”
“不想我死,不想妖界亡,还是不想背离你的大道?”妖皇凤嫡猛地收回手来,似乎极为嫌弃地擦了擦接触那处方道,“我也不是三百岁的小妖了,还会上这当?!”
“你,你是三千年的老妖了。”天帝见他并非当真不悦,这才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不可轻举妄动。”
妖皇凤嫡冷笑一声,起身便走。
天帝在他身后道:“我保证你妖界会平安无事。”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妖皇凤嫡背身而立,“道不同,不相为谋。”
“若我以天帝之尊我的姓名起誓呢?”
“你在我这儿……”凤嫡回头妍丽一笑,“已经没信用了。”
第117章 临食废箸
“话说至今千机门迟迟未现身,可真是大有蹊跷。”
“说是门中有要事耽误了,可究竟甚麽不得了的大事,竟连一个弟子都派不出?”
“也许不是派不出,而是不想派出。”
“这话稀奇,有甚麽比昊琼秘境更值得让弟子历练的?”
“天材地宝,玄妙道法。一直闭门造车,自然不知天地广博。”
“这话说得有趣。所以最妙便是大家都去别处,某些门派便可独霸这秘境了。”
“此言谬矣,率先没信用的可不是我云清观。”
“那倒也是,毕竟贵派可是急人之难。”
“说的不错,若换成我门,只怕跪地也不能坏了规矩!”
“荒谬至极!我云清观行得正坐得端,此等无稽之谈不提也罢!”
“何必如此气急败坏?难不成,是说中了痛脚?”
“你,你——”
欧阳庭面无表情扫过那边吵吵嚷嚷的一群糟老头子,忍不住再往旁边挪了挪,其实内心恨不能直接离开这棵围满了带队(吐槽)导师的树。说好的修仙斩断情缘、无欲无求呢?看看这些,和菜场上要小贩再便宜一些或者搭根葱送的大妈简直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果然是来了一个假的修仙界。不,也许这正好说明,他其实真的去了惩罚世界。
“正阳小友,不替离象宗言之一二麽?”
欧阳庭回身恭敬地一欠:“圣丹大人尚且稳如五岳,小辈岂有先言的道理。”
“你这孩子啊……”丹云宗的圣丹大人摸着长长的白胡子,“我这行将就木的年岁,有些事自然难辨分明。”
被人称呼“孩子”可算新鲜的经验,但对欧阳庭而言,那个“行将就木”云云简直可笑好伐?不说这位的年龄资历,但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技能,多活个几百年简直小意思。
见他没应,圣丹大人有些寂寞地继续抓胡子:“不过小友,那本该千机门之事,却被云清观把持,岂非真的枉顾各门派之间的情谊?”
那真的是情谊麽?昊琼秘境的开启也不过是几大宗门互相妥协的结果,腹诽不已的欧阳庭面上还是恭敬肃穆道:“此事事关重大,后辈不敢妄言。”
“你还是这麽谨慎。”圣丹大人失笑,“收个性子活泼些的徒儿也好些。”
欧阳庭在心里翻个白眼,收那小东西为徒的可不是本人。不过说起来,自己为甚麽不趁机把他逐出师门呢?一个道士可以有妖宠魔宠,但是收个妖怪当徒弟,怎麽说都不对吧。
更别说某些世界里还发生过一些(非重点·划重点)不可描述的关系事件,怎麽看怎麽尴尬好麽。纠结不已的欧阳庭很想揉额角。
圣丹大人终于放开了他的胡子,转而摸着袖子道:“莫非小友当真不知道千机门事?”
上年纪了还如此热衷于八卦,这究竟是炼丹寂寞的后遗症,还是原主其实也是个内心闷骚的隐形八卦党?在线等,挺急的。欧阳庭终于忍耐不住,叹了口气。
圣丹大人见他好歹有了反应,这才神秘兮兮道:“千机门一夜之间丧失过半精锐,虽说尽力瞒了下来,但总有风声。”
欧阳庭垂下眼睛:“此事后进也略有耳闻,但是非真假不敢妄论。”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圣丹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突然凑进来小声道,“你那徒儿,不错。”
欧阳庭微微挑眉:“能得圣丹大人看重,自然不错。”
圣丹大人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年轻人呐——嘴上都是这般倔。”这就又轻轻一握,方才笑着走远了。
欧阳庭并未关注周围那些有意无意窥伺的视线,圣丹大人没有设下任何隔绝法术或法阵就表示这些话他是有意说的。当然,欧阳庭此刻更在意的是,手心里被塞进的一个小瓷瓶。
见圣丹大人已然离去,而正阳长老还是板着一张脸,余者自然也失了兴趣。更重要的是追问云清观为何会代替千机门前来主持,以及为何千机门一个人都没来。
欧阳庭对那些勾心斗角与背后的势力角逐没甚麽想法,他毫不费劲地维持着原主高冷的人设表现得兴致缺缺,跟着似乎忍无可忍直接一脸不悦地拂袖而去。
没人对这十分符合正阳长老不同流合污的高洁形象表现提出异议。
欧阳庭轻松地脱离了昊琼秘境入口处的那一堆八婆——哦,无意冒犯,是各派的大人物们——他缓步走到谷中林密之处,使了个迷惑法术方才将手心翻转。
有点儿眼熟的东西,与先前圣丹大人交给凤梧那小东西的貌似同款?
欧阳庭嘴角抽了抽,老人家的爱好还真特别。不过没有一起给,显然是别有深意吧。如此一想,欧阳庭也就举起那瓷瓶仔细观察。
……很可惜,就是很常见的药瓶,修真界随处都能买到。就大小而言,能装一颗丹药,小一些的最多也就乘以二。
欧阳庭抿了抿唇,还是叹了口气拔开了塞子。顿时一股异香传来,令人精神为之一快。似兰非兰,茱萸杜若,蔷薇玉竹。仿佛万千木植芳华盛放眼前,待近看时却又是镜花水月。
欧阳庭皱了皱眉,反转那瓶子,一颗莹白的药丸便静静躺在他掌心。
“本皇说了不会再去见他。”妖皇凤嫡高坐宝座之上,支着下颚一脸傲然,“你也不许去!”
阿虎欠身耷拉着脑袋:“可是大人……”
“没有可是。”
“但——”
“更没有但是!”妖皇凤嫡轻哼一声,“阿虎,人界走一趟胆子见长啊,莫非——本皇的话你也不听了?”
阿虎两条腿一软,这就跪了下来:“不敢,阿虎自然……不敢。”
“本皇看你倒是很敢!”凤嫡啧了一声道,“我堂堂妖界,难道还需去求一个‘人’不成?!”
阿虎很是着急:“可鹿呦呦他已经晕了这麽久……”
妖皇凤嫡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你可知他究竟为何如此狼狈?”
阿虎摇摇头,高高在上的妖皇大人嗤笑一声:“因为他跟着人类混久了,沾染了不该有的心思。”
阿虎似懂非懂道:“大人的意思是,鹿呦呦在人界摸了甚麽碰了甚麽?”
妖皇凤嫡特别想一个法术招呼过去,终究还是克制着没冲下去踢他一脚,深吸口气勉强道:“滚出去!”
阿虎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唬得殿外廊下的一群妖彼此面面相觑,纷纷以目示意今日妖皇大人心情欠佳。
心情确实糟透了的妖皇凤嫡合目重重呼气,再缓缓呼出。就算妖界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去见那个导致自己幼子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当然,有法子能治的除了他,还有九重天上的那个。
那个……哼,凤嫡冷冷一哂,那就更不可能去了!
却说一路匆匆跑出来的阿虎气喘吁吁地站定了,搔了搔头还是不懂为何妖皇大人为何突然发怒。毕竟这事儿太过稀奇,莫非大人是知道了甚麽才不准自己擅自行动?可好好说不行麽……没发觉自己居然在小小抱怨大人的阿虎看看左右,原来竟是一路跑到了偏殿某间院子门前。
一个袅娜的女子正斜靠着门栏,见他过来便笑了:“呦小虎子,在大人那儿碰壁了?”
“金姐——”阿虎猛地扑过去抱住她,试图将脑袋埋在她怀里小声道,“金玲姐你果然又知道了。”
金羚戳了戳他脑门,又虚指向上:“大人第一恨那处,第二便是人了。你偏去找晦气,大人没扯断你的尾巴算你走运!”
“大人那麽好看,才不会那麽残暴。”阿虎不满地嘟囔道。
“又蠢又好色,死得不冤。”金羚翻个白眼推开他。
“甚麽啊,我对大人,那是,那是纯洁地仰慕——”阿虎扯着嗓子,脸都急红了。
“当我没说。”金羚叹了口气,遂不提这茬儿,“不进去看看你家鹿呦呦?”
阿虎愁烦地叹口气:“他没醒,我看了也白看。”
金羚再翻个白眼:“既然如此,那你来这儿干嘛?”
阿虎讷讷道:“我就……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就那甚麽,哎呀,总之就是这样!”
“那你这‘随便走走’可真够准的。”金羚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阿虎忍不住在心底替某只鹿妖掬一把同情泪,“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不了,我去后山看看葛藤和明党参还有没有了。嗯,或者别的甚麽果子。”阿虎摇头道,“说不定我寻了这些他爱吃的来,他闻着了一高兴今天就醒了呢?”
“……好有道理。”金羚眉心不停跳,决定还是不提醒他那些东西几百年前周鹿溪就不吃了。
阿虎嘿嘿一笑,挺挺胸膛道:“那是,我可聪明着呢!”
“蠢死你算了。”金羚给了他脑袋上一下,“要去就去,别在这儿碍眼。”
阿虎畏缩又眷恋地再望了一眼里面,这才摆摆手去了。
金羚看着依依不舍的阿虎跑远,还是忍不住叹息。
“那也有一段缘法,何苦替他们忧心。”有个青年男子自屋内缓缓踱步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小药匣子。
“甚麽缘法,根本就是孽债。”金羚没好气道,“毒蛇章,他今儿如何?”
“好好的名字不会念麽?”那男子好脾气地笑了笑,“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
“章鞅,你跟我说实话,周鹿溪到底怎样了,眼目下又如何了?”金羚皱了皱眉。
“一来就这麽多好问的。”章鞅笑着将小药匣子放进她手中,“我能力有限——”
“拉倒吧,整个妖界就你精通歧黄之术。”金羚颠了颠那药匣子,“几乎都没用过,难道真是甚麽不治之症?”
“精通不敢当。”章鞅微微摇首,“不治却也未必。”
“有救就好。这是……中毒?”
“非也。”
“咒术?”
“类似。”
“谁干的?!”
“不知。”
“……哪要你何用!”金羚直接将那药匣子往他身上一砸,转身也不知在气甚麽就往屋里去了。
章鞅抱稳了药匣子,有些无奈地摇头。却觉身侧一股风来,回头看清时一挑眉,随即稳稳当当单膝跪下见礼:“大人。”
一席火红的袍角掠过他眼前,复又停下道:“周鹿溪当真无药可救?”
“属下惭愧,学艺不精。”章鞅垂目望着眼前那方寸之地,恭恭敬敬答了。
“那也不能怪你。”这声音听来颇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他们哪里寻来的这等阴毒之物!”
章鞅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暂且甚麽都别说。
“本王知道,那物产自鬼魔二界交界处,所以定是他们其中之一所为。”那声音哼了一声。
“但周鹿溪最近并未去过这两处。”章鞅皱起眉来,“真要说,他去得最多的,还是——”
“离!象!宗!”那声音恨恨道,“所以人,真是致丑陋卑劣的东西!”
章鞅想着一位大主子一位小主子,这话自然不好接、也不敢接,便垂着头一味沉默。
“若非那不成器的孩儿,本皇早已踏平那废山!”
您才不会。章鞅在心里接了一句,单说那处是那位曾在过的地方,您就不会。
“莫非你在想,本皇不会?”
“……大人法力深厚、统领一方,安然自在且一贯与世无争,哪里会与区区人类计较。”章鞅恭顺地答了。
妖皇凤嫡哼了一声:“所以才被人小瞧了!看本皇这就去屠尽人族!”
“万万不可!大人!”章鞅情急喊了出来,见妖皇凤嫡一脸玄妙高深看过来,这就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且听属下一言。”
“……说。”
细细观察确认妖皇并无不悦之色,章鞅才小心翼翼道:“据属下所知,那惊魂草虽生于魔界与鬼界交接之处,以冰寒魔气滋养而生,但魔鬼二道也对此物避之不及,恐怕不会是他们所采。而六界中唯人取之无碍,是以确实那些臭道士很有嫌疑。”
“呵,那你还拦阻本皇是何居心?”
“大人息怒。”章鞅磕了个头才道,“但普通人类根本无法可至那处,而修士更自诩清高,又如何会涉足那地呢?”
“本皇说了,人心之诡谲奸诈,尤甚鬼魔毒草。”妖皇凤嫡高仰起头来,“万中有一,并无不可能。”
“大人所言极是。”章鞅叹了口气,“但知晓此草会对妖族产生这种效果的,并没多少外族家伙。”
“你的意思是……”妖皇皱紧眉头,“我妖族可没有此等吃里扒外的败类!”
“所以此事大有蹊跷,还请大人三思而行。”章鞅终于说完了这话,便伏于地上静候。
妖皇凤嫡面色数遍,思及自家不成器的幼子很是气恼,对油盐不进的某离象宗长老恨得牙痒,更对某个明明知道些甚麽却不肯说的九重天上的混球恼怒异常。想到那家伙,便又想起那次这家伙一脸看笑话似的大张旗鼓来妖界——
等等,那家伙可不会这般高调的来妖界。妖皇凤嫡想到那时某个家伙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一咬牙起身踏云去了。
章鞅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那袭红袍远去的上空,擦了擦额间的汗小声道:“这一个两个的,究竟还闹甚麽呢。唉,最要命的是,甚麽时候才能明白呢?”这就回头看了眼屋檐摇头道,“唯一明白点儿的还躺着,真是雪上加霜。”
第118章 另有隐情
一叶障目,管中窥豹。毫厘之别,瞬乎万里。
久久不歇的电闪雷鸣终于静去,黑云散尽白雾化开,凤梧警惕地再扫过四周方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望着脚下被烧得光秃秃的地面,凤梧缓了口气。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毒雾弥漫的密林中被缠住,那时力有不逮的他迫不得已显出原型才烧死了那些破玩意儿,也才不巧被方柏融那小子发现了大秘密。
话说回来,方柏融这辈子没跟着他真是太好了。即使这辈子的他不可再同日而语,但始终心有余悸。更何况与师尊的关系还奇怪地僵持着。
焦灼的内心始终不停回忆上辈子一直的隐瞒被揭穿时,师尊眼中分明的失望至今想想就叫凤梧心酸。但为何这一世将一切坦白,师尊却越发沉默高深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凤梧抿了抿唇,忧忧愁愁地叹息着往前行。
记忆中这道关口在烧死那破离幻巨灵萝之后,藤萝的根部就会出现一个隐蔽的洞穴,延伸向下深不见底。那时因为被突然冒出来的方柏融吓到,来不及多想便追着那家伙而去。如今终于可进去一探究竟说不兴奋是假,但上面守护的魔物如此厉害,非得小心为上才是。
思及此,凤梧扬手念个法绝,将地上焦土断藤清除,果然有一三尺见方的洞口。他立在旁边略一思量,脚尖先挑起块小石子直接踢了进去。见洞中毫无没有异动,又过得一阵才隐隐传来石子落地叩击之声。估摸着约二十余丈深,凤梧又往里招呼了几个法术,见果然并无异状才试探着一跃而入。
风声呼啸着自下而上穿过凤梧的衣袍与发间,带起丝丝凉意。渐渐暗淡下来的空中他眯起眼睛,施法顿住身形缓缓降下。
脚踏实地那一刻,一片漆黑的地下突然明亮起来。凤梧不觉一愣,定睛去看眼前燃起那异常亮光,发觉并非油料薪火,乃是灵力烧灼所致。
凤梧垂目打量足下,果然脚下石路上随他落定,已浮现出大大小小的光圈。凤梧张了张嘴,见唯有左手边一条石道,往前每约十步远处的墙壁上有壁龛灯台。
这一看就不是天然的地下洞穴居然存在,该说不愧是昊琼秘境麽。凤梧脑中不由浮现出关于此秘境的种种说法。
一说此处是洪荒遗留之地,毕竟这里风物大异于修真界;另一说则是此地乃某位早已飞升或羽化的大拿所有,曾是TA修炼,或为了某些因由而特意“造”出的一方小世界。
道术法力达到一定境地,移山填海呼风唤雨早就是常识了,但若这真乃一人之力所成,也太过惊世骇俗。
凤梧胡思乱想一通,脚下已顺着这石道往前行了一段。此刻右手边多出了一个岔口,他略一沉吟,并未转入岔道,而是继续往前。再行了前后一盏茶的功夫,左手边又出现了一条小路。凤梧打量了一眼,见那小路前方蜿蜒曲折不可见底,还似乎隐隐透着点儿银光。
凤梧抿了抿唇,迈出一步又站定。口中啧了一声还是往前直行。
接下来却许久不见分支,且此路似乎越走越窄,而两侧墙上那灵力所燃的亮光也渐渐变暗。凤梧只觉得有些疲倦,是以停下略作调理。运气转息,再睁开眼时,全身只觉得轻快不少。不知是不是因这缘故,凤梧总觉得眼前都明亮了不少。此后路上也再遇到过不少岔口,凤梧均目不斜视,一路直行。
如此再走得约一炷香的功夫,时刻警惕戒备的凤梧沿路转过一个弯,面前就是一堵石墙拦住了去路。
凤梧有些摸不着头脑,暗道莫非这是条死路。可若倒回去,先前那麽多的岔路又该如何呢。凤梧颇为犹豫,还是决定先上前看看那堵墙。
凑近细看,凤梧皱起了眉。那墙上光滑平整,并无一物。凤梧试探着往上施展了几个法术,那灵力却似泥牛入海,未掀起半分波澜。
凤梧哼了一声,反而越加不满。一个凤凰火焰就招呼过去,这次这面沉默的石墙终于有了回应。
墙壁上渐渐浮现出光点,光电轻灵地移动着,如在宣纸上勾描、绢帛上刺绣般渐渐绘制出某种纹路来。
凤梧惊讶地眨了眨眼,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那光点所成的光纹不再变化。他小心翼翼走进那石墙,细细去看那纹路。
前目后凡,回环逡巡。有如层层深入,叠岭层峦,绵延不绝。渐渐却反复再三,似乎叠矩重规,头上著头。可心中又觉内有至宝,如论如何不舍空手而归。是以漫漫,覆去翻来。仿佛行于旷野之间,万里无垠。似乎浮于碧波之上,万顷无边。
天地孤寂,茫茫然一息。
山川枯寥,渺渺然一粟。
须臾之间,沧海桑田。万千世界,亿类生灵,生于斯,长于斯;喜于斯,哀于斯;苦于斯,亡于斯。风起云卷,卷云聚雨,雨落成溪,溪汇入海,海上生潮,潮涌化雾,雾拢掩陆,陆广行风。终究千载悠然散去,唯余浩浩,古今恒长。
“何者恒之,唯变不变。”天帝立在天池一侧,手指缓缓抚过那一根望来仍旧青绿鲜活的竹枝。
沉默的妖皇凤嫡满肚子的话,在看到那根钓竿时都咽了回去。
天帝收入袖中,回身冲他和气一笑:“难得你来寻我,可是遇到难处了?”
“……要笑便笑,何必惺惺作态。”妖皇凤嫡哼了一声扭开头,火红的袍子随他侧身化出个小小的弧线。
天帝看着那上面精巧的金丝纹路低低一笑:“那本君便真的笑了。”
“……笑完了吱一声。”妖皇凤凰直接背过身去懒得看他。
天帝低咳一声方走近他道:“那事确与魔界有关,但并非他们主使。”
妖皇凤嫡猛地回过身来:“你说甚麽?!”
天帝伸手拉住他微微扬起的袖子:“他们打着那秘境的主意,想分一杯羹罢了。”
“……各界自有自域,难道他们还不死心?”妖皇凤嫡一怔,却又讥讽地一笑,“别说他们了,便是这天界不也一派凌驾万钧之上的姿态麽?”
天帝无奈地看着他收回袖子去便也松了手:“各界相安,自然为宜。若有争斗,亦属寻常。”
“这话说得当真滴水不漏。”妖皇凤嫡作势扬手拍了拍,“莫非里面藏了甚麽不得了的大秘密?”
天帝笑而不言。
妖皇凤嫡嗤笑一声:“不说也罢,横竖怎麽讲你都有道理,不愧是天界第一人。”
天帝抿了抿唇道:“此事在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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