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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城主总是不正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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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陆煎水对陆作冰极为了解,他现今的想法与陆煎水在宣纸上写下的最后一步不谋而合。
“……你想好了?”
“想好了。”
陆作冰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眼看着他一步步朝陆煎水布下的温柔局走进去,浑然不觉后者用心险恶,作为同谋,祁昭在对陆作冰心里有愧的同时,又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于是不由又叹了口气:“好,我帮你。”
陆作冰眼睛一亮,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这就是药,你用一颗……不,还是两颗就是。”
他抬头,声音骤然严肃起来:“祁昭,拜托你了。”
祁昭笑了笑:“你放心。”
陆煎水神情稍缓,转头看向院落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垂眼笑了笑。
特别好看。
……
傍晚,陆煎水和谢慎回了城主府。
陆煎水还有些事,就先回了书房,陆作冰也跟去了。
祁昭扯着谢慎衣袖回了房间,将陆作冰下午给他说的事完完整整说了,听他说完,谢慎淡淡颔首:“早该如此,没必要熬。”
祁昭却很发愁,从怀里把陆作冰给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问:“我真的要给陆煎水下两颗药么?”
“陆煎水修为不浅,受得住的。”
“我知道。”祁昭更发愁了,“我是怕陆作冰受不住。”
他已经看过小瓷瓶里药的成分了,合欢花和春宵木添加风月草制成,简单来说就是纯植物,不掺水,效果定然极好。
陆作冰能承受得住才怪。
谢慎低声一笑:“无事。”
“怎么可能无事,会很疼的。”
闻言,谢慎眼尾挑了挑:“我当初让你疼了么?”
“那倒是没有,挺舒——”祁昭无意识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说了半句后反应过来,耳尖立即红了,转口道,“那是因为我适应能力好,陆作冰一看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恐怕是不行。”
谢慎眼里满是戏谑,不言语,只含笑看着他。
祁昭一开始还很有出息的和他对视,结果没出三秒就败下阵来,低声说:“好吧。”
谢慎笑了,伸手揉了揉他发顶的绒毛:“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必担心。”
祁昭惬意的眯起眼睛:“好。”
他点头应声的时候总显得特别怪,让人看着心就不由自主软了下去,谢慎更是如此,眼里的温柔一时间快要溢出来。
祁昭抬头瞄了一眼便不好意思起来,狼狈的避开他的视线,慌乱道:“好了,到晚膳时候了,陆煎水和陆作冰应该已经在前厅了,我们也过去吧。”
耳尖通红的小傻子柔软又可人疼。
谢慎上前一步,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手指,缓缓笑了笑。
前厅。
祁昭和谢慎推门进去的时候,陆煎水和陆作冰果真已经在里面了。
见他们进来,陆煎水微微一笑:“来了,坐吧。”
祁昭颔首,同谢慎一起上前坐下,他对面就是陆作冰,后者今日穿着月白衣袍,面无表情坐在那边,唇角紧紧抿着,明显是在紧张。
对比边上的陆煎水,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女装大佬的演技不行啊,别说陆煎水,就算是对此一无所知的路人,看着也会发觉不对劲的吧。】
祁昭认同的点了点头,和陆煎水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唇角一勾,眼里波光粼粼。
不久,城主府的人将饭菜送了进来。
祁昭看了一眼,菜色不错,开心的执起筷子,刚夹到碗里还没来得及吃,脚踝突然被人踢了踢。
他抬头,陆作冰坐在他对面,正用催促的眼光看着他。
祁昭知道自己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心下叹气,手指轻轻在桌面一敲,陆煎水手指顿了顿,随后卸力,指尖的筷子瞬间跌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筷子,祁昭迅速把小瓷瓶的药捡了两颗丢进他的汤碗,药丸遇热瞬间融化,陆煎水也正巧起身,陆作冰瞥了几眼,看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了心。
陆煎水也是个演技精湛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和他们说着话,一边端起那碗汤,很自然,丝毫不刻意浮夸。
末了还不忘一笑,道:“味道不错。”
见他的汤碗里只剩下一道底,陆作冰眼底的热度晃了晃,又垂下头,眼角余光却一动不动只看着陆煎水。
不久,陆煎水面色渐渐红了起来,眼睛里也腾起了雾气,陆作冰注意到,立即抬头,用眼神催促祁昭,你们可以走了。
这种时候再待着未免就是招人恨了,祁昭看了看自己碗里几乎没什么机会动过的饭菜,无奈站了起来。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陆作冰已经把陆煎水抱住了,眼睛里温情脉脉,底下满是喜悦,陆煎水任由他抱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表面上蒙着雾,深处却是一派清醒。
祁昭忍不住同情的看了陆作冰一眼,而后摇头转身,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外面已经暗了,夜色沉沉。
谢慎心里充满了对陆作冰的愧疚,眼角耷下去,见状,谢慎笑了笑:“走吧。”
“嗯?”
“带你去吃东西。”
也是很贴心。
祁昭弯着眼睛笑起来,心里那么点小烦恼瞬间烟消云散,开心的上前拉住谢慎的袖子:“吃过东西后我还想去趟梨花街。”
谢慎自然不会拒绝,低低说了声好。
二人手指交握,并肩朝外走去。
背后清风徐徐,明月温柔。
……
因着前夜在外面逛了许久才回去,心上也没什么事,祁昭和谢慎一直睡到了次日正午,才慢悠悠起了身。
二人洗漱后说了会儿话,祁昭拿出天都石,打算寻个合适的地方为秦修重塑肉身,路过前厅时门正好被推开,陆煎水缓步走出来,怀里抱着陆作冰,他还在睡着。
祁昭怕吵到陆作冰,压低了声音:“大城主。”
陆煎水餍足笑了笑,同他们打过招呼后,道:“他累了,我先送他回去,祁先生也一并来吧,之前我说拍卖行一事了结后,除了天都石外还有东西要赠与你,如今是允诺的时候了。”
祁昭点头,随他一起进了院落,静静等着。不久,陆煎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深灰色的锦盒。
他递给祁昭:“祁先生,收着吧。”
祁昭道谢,将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小截棕色的树枝,在图鉴里没出现过。
祁昭一时间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草木的树枝,好奇的伸手碰了碰,触手一阵冰凉,他习惯性蕴起灵力覆上去,刚一探,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机械音。
声音落下后,神木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继梼杌神木和凤凰神木后,第三幅图腾渐渐亮起,上面的草木通体苍灰,枝叶尾部分节,左下角刻着行刺金小字。
太阴。
作者有话要说: 阿湛湛:“今天的作者有话说,被短发丑没了QWQ!”
第69章 第69次不正经
祁昭一愣。
他伸手戳了下手腕上的薄荷绿图案; 问:“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小九疑惑,【图腾被点亮这是好事啊; 证明你终于不咸鱼了,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祁昭敷衍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人生巅峰。”
“但我总觉得太阴神木的图腾点的太顺利了点,按照之前的套路,不是应该陆作冰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骗; 与陆煎水翻脸; 二人相爱相杀恩怨纠缠后终于醒悟,然后被我拉郎配,神木图腾就此点亮……么?”
小九:【……】
它沉默了一瞬; 道:【祁昭昭,答应我; 人间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以后少看; 影响智商。】
祁昭认真点头,而后说:“驳回。”
小九突然开始怀念从前那个时不时就会害羞低头摸鼻子的祁昭,和现在的简直不像一个人。
它幽幽开了口:“祁昭昭; 你变了。”
祁昭微微一笑:“这还是得谢谢你。”
小九便不说话了; 窝回去再也不吭声; 那便陆煎水也出了声:“祁小先生?”
祁昭回神; 将藤木盒合上收好; 拱手道:“多谢大城主。”
陆煎水笑笑:“喜欢就好; 其实我也不知它有什么用,只是半年前得到占文,说时机到的时候会有人来取; 虽然占文上没说是谁,但我想,应该就是你了。”
“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那就随它去。”
祁昭:“……”也是厉害。
祁昭无话可说,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陆煎水立即站了起来:“他醒了,我去看看。”
祁昭说了声好,看着他进去后,转身出了院落。
……
物九属,位于平和,方可及。
这是传承书上写着的重塑方法,其中的物九属已经齐全,差的就只有平和之地。
岐木城是杀戮之城,晚景城是沉暮之城,都算不得平和,祁昭把握不住平和的标准,询问了周边的人,徐岩漫不经心抬眼:“平和之地,不就是云州城么?”
他忍不住吐槽,声音恨恨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浮生第三城云州城,烟柳香巷,青瓦白桥,诗词歌赋小夜船,半点浮华都不染,确实当得起平和二字。
徐岩:“祁昭,你要去么?”
祁昭有点犹豫,之前的剧情点恰好到第三城,他心里是有点怵的。但这次和以前其实也不一样,至少没有那种别人在背后暗自操纵的感觉。
徐岩循循善诱:“云州城里到处都是书,写什么的都有,这么适合你的地方,你确定不去看看?”
祁昭很心动,但还是说:“那我回去和谢慎商量商量。”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被吃的死死的。”徐岩啧了一声,“那你先想着,我去演武场,你到时如果要去云州城记得告诉我,我也想回家了。”
祁昭点了点头:“好。”
徐岩就先去了演武场,他走后,祁昭怀里的草木枝叶微动,秦修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
“祁昭,为难的话就别去了,其实……重塑与否,我都没关系的。”
“不能没关系。”祁昭捏了捏他的叶子,“我还指望着等你重塑后报答我呢,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秦修轻声一笑:“嗯。”
祁昭抱着他站了起来:“走,我们回去。”
此时还是清晨时候,晨风微凉,温柔吹拂在行人脸颊。
祁昭往前走了一段路:“秦修,等你好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秦修淡淡笑了,沉默良久,用很低的声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地方去。”
祁昭也随着他沉默了,不久,突然开了口:“秦修,如果你寻不到去处,到时候就留在晚景城吧,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但是谢慎有啊。”
方才压抑的气氛瞬间散了,秦修笑忍不住笑起来:“若是谢城主不愿怎么办?”
“不会的。”祁昭异常坚定,“你不要看谢慎总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他骨子里是很温柔的人。”
骨子里很温柔的人。
秦修心想浮生界大概也就只有你会觉得谢慎温柔,不由又笑了,声音里染上了暖意:“好。”
见他不像是之前那样了无生气,祁昭心里缓和不少,秦修抬头看着他的眼,不久后低声喃喃了一句,那声音太轻,祁昭没听清楚:“嗯?”
秦修却不再说话了。
祁昭只当是他又睡了过去,没在意的,疾步回了院落。
谢慎正在桌后煮茶,屋子里水雾弥漫,什么都看不大清楚,只有那双眼睛越发清晰,在四周茫然里更柔软了几分。
祁昭把梼杌神木放在阳台,上前在谢慎对面坐下,低头看见桌上的食盒,笑着问:“孟然然来过了?”
谢慎嗯了一声:“不久前刚走,说是让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唤他一起。”
祁昭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谢慎,其实……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云州城的事?”
祁昭一惊:“你怎么知道?”
话音落下,就看着谢慎唇角勾起了极为好看的弧度,身子稍稍前倾,手指沿着他的前襟探了进去。
祁昭面红耳赤:“门窗都没关,秦修也还在,你这是做什么,我——”
后面的话在看到谢慎手里叶子后戛然而止。
“之前留在你身上的叶子,你没丢,所以我都听见了。”谢慎眼里浮起戏谑,“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咳,没有没有。”祁昭低头揉了揉发烫的耳朵,“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去云州城吗?”
“你想去么?”
“想去。”
祁昭诚诚实实回答了,而后就感觉头发就被人温柔的揉了一下,他怔怔抬头,看到谢慎正看着他,眼神柔软极了,说:“你想去,我便陪你去。”
祁昭以前就觉着谢慎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但他清淡惯了,面上很难显露,像这样不加掩饰的时候其实很少。
小傻子领悟过来,忍不住笑弯了眼睛:“谢慎,你是因着我之前说你其实很温柔,才这么好说话么?”
“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
祁昭想了想也是,眼睛顿时更弯了,撑着下巴歪头凝视谢慎。
也不知是因为水雾太朦胧还是因为水雾里的人太好看,祁昭看着,慢慢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柔软到不像话,突然站了起来。
谢慎抬头,眼睛被水雾笼着,江南烟雨一般。祁昭心被戳了一下,再也忍不住,隔着雾气蒙蒙的茶炉倾身抱住谢慎,头窝在后者颈肩:“你怎么就这么好呢?”
“哪里好了?”
“长得好,性子好,声音好听腹肌撩,器大活,咳,嗯,总之什么都好。”
谢慎笑了:“你少说了一样。”
祁昭:“嗯?”
“我的道侣最好。”
祁昭默默在之前说的话后面又加上了‘还特别会说骚话’,却忍不住口嫌体正直的笑了起来。
谢慎看着他,眼里薄雾弥漫,半晌,他站起来,低头想要去亲祁昭的眼,刚靠过去,被他抱着的人突然一颤,而后猛地用力推开了他。
谢城主可以说是很懵了:“怎么了?”
祁昭泪汪汪捂着下巴:“水雾,太,太烫了。”
谢慎:“……”
谢城主心很累,把茶炉的火熄了,起身在祁昭身前蹲下去:“烫到了么?我看看。”
祁昭移开手,下巴处红了一块,他皮肤白,这痕迹就衬得更加明显,谢慎心疼了,手覆在他下巴揉了揉,不久后收回手,关切问道:“还疼么?”
他刚才揉的时候掌心蕴了灵力,祁昭只感觉发烫的地方被凉意覆上,那阵疼痛感觉很快就没了。
“不疼了。”祁昭摸了摸,“还红吗,是不是很难看。”
其实还是很红,覆在下巴看着特别滑稽。但谢慎自然不会这么觉得,摇头在他下巴亲了亲:“很好看。”
祁昭就信了,越看谢慎越觉得心里满意:“谢城主,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祁昭很少叫谢慎谢城主,偶尔叫也是在某些不好明说的时候,谢慎眼神立即沉了下去:“嗯?”
祁昭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红着耳朵低下了头。
谢慎起身把他抱了起来去往里间,关门时看到外间阳台上的秦修,想着祁昭脸皮薄,顺便布了一道结界。
藤木门一开一合,外间窗台开着,光线明亮,窗台草木枝叶慵懒的晃。
至于里间。
自行想象。
……
孟然和魏怀原本是打算回晚景城的,但听说了祁昭要去云州城,想了想,最终决定跟着。
于是同行的人就多了起来。
离开岐木城的时候是清晨,陆煎水到城门送他们,没见陆作冰,祁昭用目光找了他一圈,陆煎水笑了笑:“他来不了,昨晚……有点累。”
祁昭突然对陆作冰充满同情。
晚景城和岐木城来往不深,他们没多少话能说,随意说了几句后便同陆煎水道别,上了马车。
五个人里,祁昭谢慎一辆马车,孟然魏怀一辆马车,剩下徐岩一只单身狗,孤身一人特别委屈。
祁昭安慰他:“没事,道侣迟早会有,没有也没事,不你先抱着云烟木?好歹还有个伴。”
云烟木是秦修伪装的模样。
徐岩幽幽抬眼:“你觉得我已经沦落到要和草木作伴的地步了么?”
祁昭:“……你要不要?”
徐岩:“……要。”
祁昭便把怀里的草木给了他,徐岩抱着它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窝到了马车的角落里。
祁昭无奈笑笑,转身回去了。
马车缓缓驶出岐木城,云州的距离它不远,第五日的下午,马车便在一株白木下缓缓停下了。
云州城是天空之城,被一颗通体雪白的巨树支撑着,遥遥望去远入云端,是为云州城。
五人下去,徐岩从腰间拿出一块白色的藤木牌,在白木木身上的一处凹陷里碰了一下,片刻,一道晃着白芒的传送阵出现在他们脚下,徐岩看了一眼:“上来吧,记得闭上眼睛。”
祁昭随着他过去,等几人都站进去闭上眼睛后,徐岩把白木牌收回来,传送阵一颤,再睁眼,面前便出现了一座城池。
祁昭抬头望了一眼,隐约看到城里烟雨蒙蒙,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他们站着的地方却是晴空万里。
很神奇,这种奇妙的感觉,祁昭之前只有在进晚景城的结界时才体会过,不由对云州城多了几分期待。
城外的守卫是认得谢慎的,恭恭敬敬叫他们请了进去,同时命人去了城主府通报。徐岩到边上买了几把油纸伞,自己却不撑,惬意的张开手:“终于回来了。”
“你之前不是该嫌弃的不行么?”孟然吐槽他。
“你不懂。”徐岩深沉道,“又爱又恨,才是记得最深的模样啊。”
孟然转头看向祁昭:“祁昭昭,我怎么觉得你这朋友有点傻?”
“习惯就好了,没事。”
孟然嗷了一声,背后徐岩阴森森看着他们:“下次说我坏话能背着我说么?实在不行至少也小声点啊。”
他摆摆手:“算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我家看看,别看我看着穷酸,其实家里还是有底蕴的。”
祁昭笑眯眯点了点头,跟着他朝正街走去,云州城是真的很平和,烟雾朦胧,四处白桥碧湖,岸边栽着的花树被雨水打湿,花瓣在风雨里摇晃着落入青瓦下下的小桥流水人家,人家外有酒巷,酒香醇厚,说书人的声音也正好。
诗情画意,是祁昭喜欢的模样。
祁昭一路看过去,最终跟着徐岩进了白马街,他家就在白马街的正中央,宅子很大,牌匾[徐府]二字龙飞凤舞,下面刻着八个小字,笔锋遒劲,确实如徐徐岩所说很有底蕴。
“牌匾上的字是我爷爷写的,他是很厉害的人。”
徐岩说,眼里满是尊敬。
他引着祁昭几人上前敲了门,来开门的是府里的老管家,见到徐岩后一愣,眼睛顿时红了:“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他急忙开了门,将徐岩上下打量了好几次,不停心疼的说他瘦了也黑了,晚上一定要做些好吃的。
孟然看了一眼徐岩比他粗了不少的腰,凭良心讲后者真不瘦,刚要偏头对祁昭吐槽几句,突然愣住了。
他看见祁昭正目不转睛看着徐岩和老管家,眼里满是羡慕。
孟然没听祁昭说过自己家世,但他到晚景城这么久也只有渡闻去看过他,孟然多少也猜到了,默默把话收了回去。
祁昭没注意他这边,依旧看着徐岩的方向,不久,听到边上脚步声响起,手随即就被纳入了温暖的掌心。
他偏头,谢慎握着他的手,眼里揉着细碎的光,说:“真想带你回家,长老们和魏老肯定也是很想你的。”
祁昭笑了:“那等我们回家的时候,要在城里买很多东西带回去,他们肯定喜欢。”
不久,徐岩终于安抚好了老管家的情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人家容易激动,让你们见笑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见爷爷。”
“好。”
五人走过湖上的桥,从长亭拐角绕过去,徐岩最终在一间竹楼外停下了,祁昭随着他停住:“怎么了?”
徐岩干咳一声:“我……我当年是瞒着爷爷偷跑出去的,现在不是很敢见他。”
话音落下,竹楼上的窗户处突然有一只茶杯落了下来,正好砸在徐岩脸上,老人的声音随即在众人耳边响起:“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一名穿着青衫的老者从住楼上下来,吹胡子瞪着徐岩:“把茶杯给我?”
徐岩急忙递了上去。
老者接过杯子检查了一遍:“还好没破,否则,真是可惜了。”
徐岩:“……”
不过老人话虽然这么说,但眼角余光实际上一直在偷瞄徐岩,徐岩自然也发现了,一笑:“爷爷,别生气,您可是读书人,读书人。”
“读书人怎么了?”老人哼了一声,“读书人照样能教训不听话的子孙,小兔崽子!”
“是是是。”徐岩忙不迭道,“我这不是怕你气坏了身子吗?消消气消消气。”
老人又哼了一声,倒是没再继续说他,转头看向祁昭等人的方向:“这几位是?”
“爷爷,这是我的朋友。”
徐岩把祁孟魏三人一一给老人介绍了,最后才说起谢慎:“这是晚景城城主,谢慎。”
“这是我爷爷,徐章。”
徐章惊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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