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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城主总是不正经-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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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过道侣,不懂的。”祁昭幽幽说。
小九一噎:“不带你这么揭短的。”
祁昭没理他,小九便化成薄荷团子钻了出来,在他手边挪了挪:“啧啧啧,文笔不错啊。”
祁昭面无表情推开:“别闹。”
小九完全不为所动:“画的也挺好看,不过你这来得及么,后天就是拾春节了,可你还差……”
他数了数,继续说:“八页半。”
“应该来得及。”祁昭执起笔,“如果你不闹的话。”
“才没有闹。”薄荷绿团子委屈的挪了挪,之后倒是没说话,只在边上静静看着。
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墨香和笔尖摩挲的声音。
傍晚,谢慎来接人。
祁昭早算好了时间,在他来之前将书册收好,锁上了门。他走出去,小九不愿吃狗粮还扎心,早在看见谢慎的时候便识趣的匿了去,不打扰他们。
二人往城主府走,其实每日都是如此,和同样的人走同样的路,但偏偏就是不会厌。
走到一半,祁昭想起一些事,开了口:“后天就是拾春节了,我做的藤木环你看见了么?”
谢慎一笑:“看见了,很好看,我很喜欢。”
祁昭很好哄的弯起了眼睛:“喜欢就好。“
他们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拾春节的事,祁昭是第一次过,期待又紧张,忍不住话唠起来,谢慎话不多,静静听他说,时不时笑一笑。
城主府很快到了。
祁昭暂时把话收住,眯了眯眼睛:“总之我对后天是很期待的,真好。”
谢慎轻轻嗯了一声,牵着他的手进了城主府,他每日晚膳前都会在书房看会儿书,这日也不例外,祁昭往常这个时候会去浇花和喂小黄鸡,差不多也顺路,二人朝着书房方向走去,刚走到一半,迎面看到了匆匆走来的谢清。
他似乎原本就是要去寻谢慎,看到他们后皱着的眉稍稍舒展,疾步走了过来。
谢清这般模样祁昭之前见过两三次,每次都有些不好的事发生,急忙问:“谢管事,怎么了?”
谢清在他们面前站定,连礼都来不及行,沉声说。
“朔方城来信,说是城主燕回——”
“命牌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辛夷夷:“让我那么狼狈,成亲时我没去捣乱就不错了,还想过节?不存在的。”
第90章 第90次不正经【修】
朔方城城主燕回。
性寡言,深居简出; 往来神秘; 关乎他的传言很少。
之前天墟城命案,秦戮请六城城主一叙; 那时燕回去了,祁昭见过他几次,依稀记得是个沉默的人; 在最后他被薛溱挟持的时候帮衬过; 修为不低。
但现在,他的命牌却突然碎了。
祁昭心里咯噔一声。
燕回陨落; 那么他身上的血脉图腾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被小九带到浮生界; 为的就是扭转世界线的颠覆; 而现在燕回陨落,血脉图腾缺了一块,浮生界……是不是又会重蹈覆辙?
那么一瞬间; 祁昭突然想到了小九给他看过的; 曾经的浮生界。
赤色蔽空; 横尸遍野; 他所爱的和爱他的人挣扎着死去; 白骨淹没在重重血肉下面……还有他曾想过无数次与谢慎一同度过的日子,都将成为泡影。
祁昭手指拧紧; 呼吸不自觉加重,小九从燕回陨落的消息里回神,看到他的模样顿时急了; 匆匆开口。
【祁昭,你先别急,最后一道神木图腾还没有裂!】
祁昭一愣,迅速将画卷戳开,最右边的图腾果真还是原先的模样。
正常来说,若是这条剧情线断开,那么相应的这道血脉图腾也该裂了,如今没有变化,也就是说图腾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
祁昭心里疑惑,下意识抬头看向谢慎,谢慎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微沉:“到书房去说。”
书房。
谢慎带着祁昭到桌后坐下,淡淡开了口:“怎么回事?”
“是朔方城来的急信。”
谢清躬身,从怀里将一封书信呈过来,上面有朔方城的火印,谢慎拆开信,和祁昭一同低头看过去,上面字体端正,密密麻麻三页纸。
燕回是昨夜陨落的。
很突然,陨落缘由尚不知晓,而更蹊跷的是,按理来说,城主陨落后勾陈令会归于朔方结界,但如今燕回陨落,勾陈令却也没了踪迹。
朔方城城主位的传承有三条路,除城主指定外,就是看勾陈令感知认主,而燕回生前未指定继任人,勾陈令也失踪,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
开启勾陈塔,过塔者即为新任城主。
看到这里,祁昭忍不住皱起眉,燕回陨落,勾陈令失踪,勾陈塔开启,这三件事单独看其实顺理成章,但燕回陨落的突然,着实耐人寻味。
这么想着,他开口:“是不是已经有人进了塔?”
谢清颔首:“听说今日清晨有人进了塔,这人的名字还有几分熟悉,好像是——”
他想了想,道:“不夜。”
不夜,辛夷。
祁昭心头一颤,下意识朝谢慎看过去,二人视线相对,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
当日辛夷跌落藏魂井,是他们亲眼看见的,辛夷不仅安然无恙从井下逃了出来,还盯上了朔方城。
谢慎垂眼:“你先退下吧。”
“是。”
谢清应下,躬身后退了出去,祁昭失神站在远处,沉默许久后低声开了口:“我们得去朔方城一趟。”
谢慎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一城城主变更,其余六城城主都要到,秦戮他们这时应当也收到了信,到时我们便——”
想说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被突然响起的扣门声打断了。
二人抬头看去,谢清去而复返,气息不稳站在门边:“城主,祁先生,朔方城那边传来消息,今日清晨进勾陈塔的不夜半个时辰通过了塔内试炼,继任城主之位,不日内举行继任大典。”
四周片刻沉寂。
半晌,谢慎起身,沉沉开了口。
“不必等其余五城的消息了,明日清晨,便前去朔方城。”
……
朔方城城主陨落,新城主继任。
这是大事,隔日天刚见白,便在浮生界传遍了。
清晨,祁昭和谢慎早早起身,到城外准备前去朔方城。
二人并肩出了城门,此时初春,乍暖还寒时候,刚出去便是一阵凉风袭来,祁昭一宿没睡,在这阵凉意里稍稍清醒了一些,抬眼便看见城楼下有一单薄的身影静静站着,遥遥朝他们看过来。
离近了才看见,居然是渡闻。
朔方城的事来的突然,他要走没给任何人说过,按理说不该在这里见到渡闻才是,祁昭有些惊讶 :“渡闻?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越沧呢?”
渡闻抬眼,唇色隐约发白,祁昭皱眉,伸手在他脸颊碰了一下,触手冰凉,不知已经在城楼下等了不知多久。
他站在那边,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看着也像是失眠了一夜,直勾勾看着祁昭:“你这是要去朔方城么?”
祁昭沉默着点了点头。
朔方城神木结界是勾陈神木,本就是暗属,再加着朔风城是北方边缘之城,是除晚景城外最容易滋生魔障的城池。
辛夷想做什么祁昭大概也清楚,不能如他的意。
见祁昭点头,渡闻的脸更加煞白,目光凄切看着祁昭,语气里隐约带上了哀求:“祁昭,你别去,好不好?”
祁昭一愣:“怎么了?”
渡闻嘴唇颤了颤,眼神挣扎:“我,我,不,我只是凌晨听说了朔方城的事,想着你应该会去,但是朔方城里其实很复杂,外面关乎它的传闻也少……太危险了。”
祁昭知道他在撒谎,没吭声。
渡闻伸手扯住他的衣袖,道:“祁昭,你信我,真的不要去,我……”
之后要说的话,在看见祁昭摇头后渐渐淡了下去。
“渡闻,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这次我能回来,便全然告诉你。”祁昭轻声说,“这年的拾春节是过不了了,来年我与谢慎和你们一起过。”
说着,他将渡闻的手拉了下来,笑得很温和,眼神却坚定。
渡闻盯着他的眼看了许久,手指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最终颓然从祁昭的衣袖上垂了下去,声音沙哑:“……好。”
祁昭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松下来,问:“你这次为我算卦了么?”
渡闻一滞,很快苍白笑了笑:“卦?算了……没事,是好卦,你放心去,我等你回来。”
祁昭说了声好,刚要问卦文,却看着渡闻已经转了身,失魂落魄的朝前走了。
祁昭沉默着看他的背影,到底是没有唤他:“我们走吧。”
谢慎低低应了,握住他的手,二人一同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城楼在晨光里慢慢远去,渐渐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点。
……
十日后,马车在朔方城主城外缓缓停下。
祁昭和谢慎进城,一路上都听到城民说不夜的事,朔方城城民善卜,注重的是奇门遁甲与占卦之术,勾陈塔里阵法变化诡谲,不夜不足一日便能安然出来,足够让城民认可他。
唯一不妥的大概就是他没有勾陈令,名不正言不顺。
燕回陨落,新城主未来,城主府中暂时空着,二人便去了长老府,府里管事引着他们去了书房,二人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
聂槃和魏嘉泽,陆煎水和陆作冰,还有温故和顾从之。
除去秦修和秦戮,都到了。
书房窗边站着一位老人,是长老府的大长老,听到脚步声,他回头,面容有些憔悴:“劳烦诸位前来,长老府感激不尽。”
温故微微一笑:“既然人都来了,长老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
大长老疲惫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事信上已经说过,城主无端陨落,这背后疑团重重诸位想来也清楚,而现在……我想说的是不夜。”
陆煎水颔首:“长老请说。”
“诸位都知道,不夜通过了勾陈塔试炼,明日就是继任城主之位的时候。但我总觉得此人出现的时候本就不对,昨晚便用水镜查探了他,结果……”
大长老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结果发现,他暗地里与魔物有勾结。”
众人对此并不意外,陆煎水眯了眯眼睛:“长老要我们做什么?”
“这显然是一个局,我朔方城虽是边缘之城,但向来清白,从不是藏污纳垢之地,但他过了勾陈塔又是实实在在的事,长老府反悔不得,况且城中人善卜,论修为确实不及他,所以还望诸位城主能帮衬,还朔方城清净安宁。 ”
众人此次本就是为池木而来,颔首应了下来。
大长老揉了揉眼睛,眼眶微红,叹着气摇头:“也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没用,否则朔方城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倒是要你们为难了。”
老人家面容疲惫,一看就是已经熬了几夜,再添着伤心,众人便先劝他回去休息,老人点头应下,步子有些不稳,但腰依旧挺直。
众人目送他出门,收回视线后沉默半晌,聂槃先抬头,沉沉开了口。
“也罢,就先回去吧,明日就是继任大典,虽说这事我们插手是犯忌讳,但这忌讳——”
他眯了眯眼睛:“也是时候犯犯了。”
第91章 第91次不正经
祁昭和谢慎在勾陈客栈住了下来。
回去后; 祁昭到床榻上坐下; 随手把枕头抱在怀里,皱着眉开始想事情。
他现在心里一团糟。
一来对燕回陨落的事一无所知。
二来也不知道辛夷究竟在算计什么。
恍神间; 手腕上的图案晃了一下; 薄荷绿团子跳出来窝到他的身边:”祁昭昭。“
祁昭把枕头放到边上,抱起团子:“小九; 燕回的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小九晃了晃,说:“之前我被辛夷压制陷入沉睡的时候还没到过朔方城,醒来后浮生界已经被魔障笼了,究竟如何不太清楚。”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法子能阻止辛夷继任朔方城城主,毕竟谢慎他们干涉,会惹人诟病。”
小九:“其实究竟有没有; 你比我更清楚的,不是么?”
祁昭没有说话,他知道小九说的没有错; 这事他已经想过许多次; 无非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有旁人也过了勾陈塔。
二是在继任大典之前诛杀辛夷。
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勾陈塔里卦阵是上古卦阵,近三百年来也就只有两人过了塔,并不容易,何况即便有人通过; 论武力恐怕也敌不过辛夷。
后者更难,如果辛夷能那么容易被诛杀,他们现在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祁昭叹了口气; 眉头皱的更深。
谢慎从下面要了吃食,提着上来后便看到祁昭叹气皱眉的模样,将食盒放在桌上,缓步走到了他身边:“祁昭。”
祁昭抬起头,刚一笑,便感觉眉间被温暖的手指触上,谢慎把他皱着眉揉开,轻声说:“过来吃点东西,莫要想太多,嗯?”
“好。”
祁昭应了一声,跟着他到桌后坐下,但依旧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谢慎看过来:“怎么了?”
祁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谢慎,七城之间按规矩来说不能互相干涉,你们明日直接干涉朔方城主继任,这样合适么?”
“不合适也就如此了。”谢慎淡淡道,“最多也是多些风言风语罢了,无论是我还是聂槃,或者其他人,都不会在乎。”
说罢,他顿了顿,在祁昭出声之前又开了口:“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其实不用想那些,辛夷的事关乎浮生界,已经不是你一人的事,自然是要一同背负的。”
这话某种程度上说的没错,某种程度上就是安慰了。
祁昭心里清楚,挑眉一笑:“你是在安慰我么?”
谢慎提起筷子喂他吃了一块云腿,才低低开了口:“管用么?”
“恐怕不太管用。”祁昭托着下巴看他,“安慰人最起码也要有猫,那种毛茸茸的、黑色的、瞳孔颜色特别好看的那种猫。”
谢慎便也笑了,倾身上前在他耳垂咬了一下,低笑着说:“不急,等到晚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总!说!骚!话!
祁昭揉了把脸,面无表情:“正经点。”
“好,正经。”谢慎从善如流,又夹了一块云腿递到祁昭嘴边,祁昭咬住,觉得谢城主虽然很不正经,但不得不承认,被这么一闹,心里的沉重感确实消了不少。
因着一边闹一边吃,明明一刻钟就能吃完的东西,生生被拖到了三刻钟。
祁昭把碗筷放下,重新装进食盒,谢慎让他好好休息,独自提着空食盒出了门,祁昭不困,闲着也无聊,就和他一起下了楼。
刚出门,便听到一阵喧嚣。
勾陈客栈是城里最大的客栈,底下几乎满座,谢慎到前面把食盒放回去,回身看见四处打量的祁昭,问:“想出去看看么?”
祁昭想了想,点头:“要。”
谢慎纵容看着他,微笑着伸过手去,祁昭笑眯眯握住,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街上人影稀落,和背后客栈的喧嚣相差甚远。
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人慢慢多了起来,朔方城的人穿着都很单调,要么一身白,要么就是一身黑,取太极阴阳八卦之意,其余则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以为朔方城的人会和渡闻一样,每日四处游走给人算卦。”
“也不是没有。”谢慎说,“左边的街上都是给人算卦的,朔方城城民虽然善于占卜,但卦不及己身,所以便去找人互相算。”
祁昭:“……”
还有这种操作?
祁昭惊奇的看着谢慎,后者笑得温柔,轻轻在他眉心点了一下:“好了,走吧。”
朔方城位于西北边缘,总带着些萧瑟苍凉,祁昭喜欢的是那种烟雨朦胧的水润感,对这里没什么感觉,随便找了一处凉亭坐下了。
凉亭地处偏僻,路上行人比之前更少,树影微晃。
祁昭看了一会儿,突然叹气:“还是晚景城最让人舒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拾春节都没过便匆匆来了朔方,想一想也真是不甘心。”
纵然今后还能有无数个拾春节,可二人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却永远都不会有了。
谢慎缓缓一笑:“人在就好。”
祁昭道理是懂的,但难免还是有些意不平,谢慎清楚他的想法,手指轻轻勾住祁昭的指头,垂下眼:“虽然拾春节错过了,但是之前我未你准备的东西……我带来了。”
“嗯?”
“回去后便给你。”谢慎纵容道,说罢,唇角缓缓一勾,“你的呢?”
祁昭的画册还有八九页空白,还办法送出手,便装傻:“没带来。”
“是么?”谢慎挑眉,眼里含着笑,没拆穿他的小谎话,“那等我们回家了,你亲手给我,好不好?”
祁昭弯起眼睛点了点头:“好。”
谢慎眼神骤然间更加柔软,伸手在他的脸颊抚过,低声一笑。
二人在凉亭处坐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要黑了,才开始往客栈走。
来的时候不觉得有多远,回的时候却不这么觉得,祁昭只感觉他和谢慎走了很久,才终于遥遥看到客栈的旌旗。
祁昭现在很想念柔软的被褥,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后看谢慎还没跟过来,笑眯眯回身唤他:“谢——”
声音在看到街道另一端时戛然而止。
他看见了辛夷。
后者还是面覆银具身笼披风的打扮,直直站在银杏树下,眼睛暗沉沉的,直勾勾看着祁昭,他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低头站着,身上也笼着件宽大的袍子,什么也看不清楚。
祁昭瞳孔一缩,刚要仔细看,辛夷却突然上前一步,将那人牢牢挡在了身后,朝着祁昭无声开了口。
“祁昭,好久不见。”
最后一字的口型刚做出,前面的谢慎突然一反手,惊蓝剑凌空而出,以披靡之势朝辛夷的方向刺了过去,辛夷也不躲,唇角笑容越发狰狞,在惊蓝剑及至眼前时衣袖一挥。
“铮——”
惊蓝剑钉入背后墙壁,铮铮作响。
而那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辛夷和那人的影子。
祁昭眯了眯眼睛:“幻象?”
谢慎收回惊蓝剑,语气很淡,“不算幻象,一缕神魂罢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人修为也不低。”
可辛夷以前是没有同伴的。
祁昭眼神沉了沉,谢慎握住他的手,放缓了声音:“回去吧,不会有事,嗯?”
“……好。”
祁昭扯起一抹笑,反手握住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街道空荡荡的,万籁俱寂,在初秋时节无端寂寥。
……
隔日清晨,朔方城继任大典。
城楼大钟敲响,封了数日的城主府门重新打开,在前堂举行继任大典。
祁昭和谢慎是同聂槃几人一起过去的,他们进去的时候长老府的三人已经到了,边上是秦戮和秦修,风尘仆仆,想来是刚进城便来了的。
祁昭同三位长老行过礼,在秦修边上坐下,秦修偏头,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了?”
祁昭将大长老说过的话与众人的打算给他说了,闻言,秦修点头:“与秦戮想的一样,或者说,也只能这样了,你见过辛……不夜了么?”
祁昭便又将昨日看到的辛夷的神魂和身后的人告知他,末了犹豫一下,总结道:“不好说。”
秦修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听着外面又一声钟声响起,三位长老随即站了起来,沉稳看向门外。秦修便将话收了回来,一同朝那里看了过去。
四周的钟声还在响着,一声比一声雄浑。七声过后,城主府钟鼓齐鸣,喧嚣里,辛夷终于露了面。
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罩袍,脸被因面具遮着,缓步走了进来,衣摆随着步子晃荡,仿佛底下支撑着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副干枯的骨架。
他在中间停下,声音毫无波澜:“长老。”
话音落下后,他抬起头,目光在周围众人身上环视而过,最终停在祁昭身上,眼瞳漆黑。
而后慢慢的,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第92章 第92次不正经
这笑阴森森的; 与祁昭昨日在他脸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祁昭眯了眯眼睛; 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辛夷的想法。
若是他想要继任朔方城,这时粉饰太平还来不及; 不该做出如此姿态。若是目的不在朔方城; 而是借这个幌子针对自己,此时也早该动手; 没缘由还等那么久。
他在这边想着,那边辛夷唇角的笑已经收了回去,神情掩在面具下,眼里也不见半点情绪。
他上前一步,静静看向前面的大长老,声音清淡:“长老; 继任可以开始了么?”
“算一算也到时辰了,朔方城没那么多规矩,既然你已然通过勾陈塔试炼; 就不必耽搁了。”
说着; 大长老身子往边上一错,将手指刺破,不紧不慢按在了壁上的一处凸起上,血液沾染上墙壁,那处骤然起了一点光; 一晃,而后化成无数道光线,朝四周蔓延开来。
光线游走里; 四周覆着的藤木像是活过来一般,随着光慢慢朝两边绕过去,等到一切停止,众人再抬头看去,那里出现了一方木台,顶端镶着一面晃着黑白两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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