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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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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涡女生的眼泪哗地流下来,她抱住白熊妖怪,断断续续道:“我不想死……我好怕……我好怕。我不敢看他们,我每次看见他们我都忍不住想哭,可我在他们面前不能哭,我答应他们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瞒着他们签了器官捐赠,我不知道,我……”
  白熊妖怪抱住梨涡女生,它还不知道什么是器官捐赠,学着人类安慰人类的样子,轻轻摩挲梨涡女生的后背,“别难过,我陪你,我陪你。”
  老爷爷和老奶奶在梨涡女生的墓前待了很长时间,老两口陪着梨涡女生唠嗑,顺便还提到了在站台遇见的老谢和小猫。老谢是个很健谈的人,还不到老年,却过得悠闲自在,还会做茶杯,非常漂亮的粗陶茶杯。还有那只猫,它很肥,很可爱,但它不喜欢肥仔这个名字,如果下次还能见面,那就叫它瘦仔吧。
  白熊妖怪坐在老奶奶身边听他们跟梨涡女生说话。器官捐赠协议是保密的,它不知道它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可它很难过,很伤心,梨涡女生是第一个陪它说话看雨发呆的朋友,它喜欢这个朋友,可这个朋友,就这么长埋地下了,它接受不了,所以找到了老奶奶,找到了梨涡女生的那颗心。它用它的办法告诉了老奶奶真相,它知道梨涡女生不可能复活了,它只是想让那颗心离梨涡女生近一点,再近一点。一颗心,连着两个人的命。不过老奶奶做到了,她每周都跟老爷爷一起来看梨涡女生,陪梨涡女生一起看这个世界。
  白熊妖怪伸出手掌摸摸老奶奶的后背,那颗心还在跳,那颗心一直在跳,梨涡女生没有死,梨涡女生一直活着。它看看墓碑上的透明雨伞,微笑。伞没有修好,还多断了一根伞骨,我不会修,也不想修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也在笑,可爱的梨涡告诉它,没关系,不修也没关系。
  叶乔不希望安静和安欣走上芳芳和芳芳娘的老路,所以跟古尘商量过后,一直在等安静安欣自己和解,只有她们和解了,小匣子才能使两个人变成正在的两个人。他坐在吧台看老谢清洗过的粗陶茶杯:“好看。”
  吧台后正在煮茶的老谢微笑:“喜欢啊,下次一起去。”
  小猫抱着兕额头上的角嚷嚷:“有没有想我,肯定没想。我想吃核桃,我们去买核桃吧。哈哈,你个大胖子,你个大肥仔。”
  犀坐在古尘对面自言自语:“这是老板你的名字吗?山神为什么会邀请你?以前没有请过你啊,哦,我知道了,你沾了叶乔的光,好丢脸哦。”
  古尘一手撑着下巴看叶乔背影,一手夺过犀手里的邀请函,笑笑。有光干嘛不沾,更何况是媳妇的光,那不叫丢脸,那叫嘚瑟。


第30章 第三十章 地缚灵
  玄冥之中,寂静虚无。
  叶乔不知道安静和安欣的感情原来这么深,安欣不是讨厌安静,也不是不想以人类的样子存在,她只是太爱安静了,太爱姐姐了。她什么都不说,悄悄的把灵魂给了姐姐,自己安安静静,安安心心,躲在角落,无声无息。
  叶乔抬手一挥,面前出现两个秋千,秋千上坐在两个小女孩。安静眨眨好看的大眼睛:“哥哥,她是我妹妹安欣。我的妹妹。我喜欢的妹妹。”
  安欣攥紧秋千绳,看看叶乔,看看安静,微笑道:“姐姐。”
  安静点点头:“妹妹别怕,这个哥哥在帮助我们,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别怕别怕哦。”
  安欣眯笑着眼睛:“嗯!”
  叶乔含笑,闭上眼睛。他在玄冥之中,古尘在人间黑夜,两个人,两个人,一个小匣子。秋千荡得很高,人间,阴间,天,地,幽,魂,灵,罅隙处,绝处逢生。小匣子在罅隙间幽幽旋转,缓缓开启,一只无形的手伸出,伸长,覆上秋千,获取灵魂,糅合聚拢于匣。魑魅魍魉通通散去,纯洁无暇的灵魂茏苁蠕动。两个可爱的人,两个爱着的人,两个一魂二体的人,一魂二体,人生人,魂生魂,魂不散,附二体,二体为人,人二魂。二魂二体,匣关闭。
  叶乔和古尘同时睁眼,秋千轻荡,无人。匣子在秋千下深埋,安静和安欣在房间沉睡,明天醒来,她们将是两个完整的人,两个真真正正的人。
  玄冥之中,寂静虚无。
  叶乔回到古尘身边。古尘坐在秋千上,他坐在另个一个秋千上。他看着两个秋千中间的那块地,默默祈祷。古尘伸过腿去蹬上一脚,玩笑道:“放心,结实的很。”
  叶乔眨眨眼,含笑。匣子埋在地下,不是真正的地下。二娃挖出来的匣子,是林渊有意让二娃找到的,而安静安欣的灵魂之匣,谁都挖不到。
  天上的星星繁多璀璨,他们抬头望向乐乐家的方向,乐乐飘出,飞向啡语方向。那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呀!两个人同时叹气,同时意识到,同时沉默。而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却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哒,哒,哒……
  哒,哒,哒……
  女人疯了似的惨叫,疯了似的嚎哭,疯了似的求救:“救命,救命……”
  而除了叶乔和古尘能全部听见,以及赵小哲一家耳朵里恼人的鬼哭狼嚎,其他人,全都听不见。赵小哲拖着母亲的手不让她出去:“妈,别去了,奶奶都睡了,你跟她说什么呀,明天再去吧。”
  赵妈妈脸上的肉在飘:“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那个老不死的了,你跟你爸一样,没用。老不死的招个大半夜鬼哭狼嚎的女人做房客,我去教训一下不行啊。老的见钱眼开,大的装死听不见,小的……啊,你劝什么劝,让开,不教训教训那女人,我心里不痛快。”
  赵小哲被强悍的母亲推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动作敏捷却又狼狈地爬起,跟着母亲上楼。女人还在哭喊,赵妈妈骂道:“喂,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半夜的哭什么哭,喊什么喊,再喊我就报警,听见没有。”
  房内的女人声音渐弱,但还是恼人。赵妈妈使劲拍门,没人回应。赵小哲拖着母亲下楼,母亲不肯,继续拍门。楼下男房客穿着裤衩上来:“房东,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赵妈妈头一转,正好瞥见男房客的裤衩中间,羞怯地拽过儿子,挡在眼前:“这间屋子的房客又哭又喊的,我想问问出了什么事了,毕竟房东吗,关心关心。”
  男房客打个哈欠:“又哭又喊?没听见,倒是尽听见房东您的声音了。您是不是听错了,回去睡吧,别关心了。”
  赵妈妈略带赧然:“好好,可能真听错了,您去睡,您去睡。”
  男房客走后,赵妈妈问儿子:“我听错了?”
  赵小哲困的眼皮打架:“嗯,嗯嗯,嗯嗯嗯。”
  赵妈妈皱着眉头看房门,越皱越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对儿子又是一扯:“走走走,睡觉去。”
  赵小哲和赵妈妈离开后,女人披着被单瑟缩在墙角,喃喃道:“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缠上我。我没钱没房,年纪又大,你找我干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也帮不了你。我的情况你应该看到了,别找我了,找别人去吧,求你了,走吧,走吧。”
  无人应,只有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昨天好好的,前天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出现了滚弹珠的声音,这弹珠像在楼上滚动,又像在房间的墙上滚动,到处都是弹珠跌落的声音,滚动的声音,无处不在的声音。这一层是最高楼,没有楼上了,女人不知道到底沾染了什么鬼东西,喊也没用,哭也没用,叫也没用,她出不了门,打不开窗,就连刚刚房东的拍门声她都听不见。她害怕,发抖,嘴微启,发抖,涎水从唇角流出,发抖,拉着的丝沾在被单上,发抖,被单,发抖,抖出一地弹珠,哒哒哒跌落,在被单外边撞击,女人倏地停止发抖,瞪大眼睛,嘴越张越大,涎水越扯越长,“啊”的一声惨叫,终于……昏死过去。
  叶乔和古尘赶来,一个正方体的快递盒子特别顽皮的在房间里滚动——八个角轮流着地。
  古尘伸手拉过站在一旁的叶乔:“是地缚灵的一种,但它发出的声响在人类听来就成了滚弹珠的声音。它想找这个女人帮它,可惜……”
  叶乔看看快递盒,看看地上那床突起的被单,“发现了什么?”
  古尘蹙眉,摇摇头:“地缚灵一般不会伤人。这间房是出租房,女人只是租住在这里,领地是赵家的,如果地缚灵要寻人帮忙应该找赵家,共生共存,是地缚灵和领主的生存法则。为什么会是快递盒?上一个租客?不对。”看着叶乔,“也许是盒子里的东西。盒子里的才是正在的地缚灵。”
  叶乔道:“万物皆有灵,如果不是快递盒,而是盒子里的东西,那也……”嗅嗅鼻子,“这……”
  古尘点点头,手一转,赤剑现身,塞进叶乔手里:“拿着防身。”
  叶乔弯一下嘴角:“好!”
  古尘挡在叶乔身前,轻声念咒,咒语使快递盒停止滚动,定在原地,一层一层胶带撕开,盒盖打开,盒子翻动,盒子里的东西滚动出来。
  ——胎盘。
  是胎盘。
  古尘鼻息深叹,叶乔握剑的手轻微发颤。小小一团血肉滚动,血迹延伸到被单,拍打撞击,拍打撞击,它想要女人的肚子,只有这个女人的肚子可以帮它。它不想死,它不想死,可是,就算出生,它也会成为恶灵。
  两个人都不忍心杀它,但它不死,那个女人就会被它缠身,而且是一辈子。古尘一手握住叶乔握剑的手,一手抱上愣住的叶乔,“我来打散它,你别担心。”
  叶乔埋在古尘肩窝里摇摇头:“送它去黑夜吧。打散还是太残忍。”
  古尘看一眼地上那堆还算听话的肉团,轻轻拍拍叶乔后背:“好,都听你的。”
  叶乔深深呼口气,把赤剑还给古尘,转身对胎盘地缚灵道:“化恶灵而死,去玄冥而生。两条路,你决定。”然后又伸出右手:“形体亡失,宁静空寂。”不一会儿,胎盘地缚灵给出了答案,血水飘浮,聚成一把赤色水形短剑,短剑在半空幽幽旋转。他最后提醒道:“这把短剑是由你而形成,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送你去玄冥黑夜。你不得反悔,也反悔不了。知道了吗?”
  话毕,短剑下又开出一道血水口,口内,一片黑暗。胎盘悬浮,它在血水口最后看了一眼那一堆突起的被单,略有遗憾地跳了下去。短剑散,血水合。地上的血迹和快递盒,也跟着全部消失。
  玄冥之中,寂静虚无。
  闻岩和赵小哲很久没来啡语了,说好的一周去一次,好像到了暑假,就把这事就给忘了。赵小哲含着谷物吸管:“跟你说啊,我妈说我家顶楼的女房客昨晚在鬼哭狼嚎。哎,我妈真的老年痴呆了,好可怜。我也可怜。”
  闻岩含着谷物吸管,点点桌上的手机:“嗯。”
  赵小哲又道:“后来我妈又忍不住跑楼上骂人去了。嗯,幸亏被我拦住了,不然,不然房客肯定得跟我妈大打一架。我妈那剽悍的样子我爸都打不过,那女房客估计会被我妈打得进医院不可。”
  闻岩抬头看一眼牛皮挂嘴上的赵小哲:“你拦得住?”
  赵小哲傻笑着挠挠头:“哈哈。没拦住。不过我看见了另一个男房客的那啥了,嗯,好大。大人的就是不一样。”
  闻岩低着头扶下眼镜:“放心,明年就成年了。”
  赵小哲一个猛吸,喝光谷物,一边抹嘴,一边道:“闻岩,你在给你女朋友发信息吗?”
  闻岩被赵小哲这个问题呛得一口碰:“什么,什么鬼女朋友,没有。”
  赵小哲抬手擦脸:“怎么可能。暑假你都不理我,不是交女朋友了干嘛不理我。”
  这时叶乔和古尘从后院出来,闻岩的视线盯着他们移动。赵小哲挥挥手:“你看什么啊。我听高一的同学说你交女朋友了,他在商场看见了,难道看错了。”
  闻岩垂下头:“看错了。跟女生在一块还不如听你吹牛。”
  赵小哲一听,笑得一脸灿烂:“我也觉得跟女生在一块不如跟男生在一块自在。那我接着吹牛啊。其实昨晚我也听见那女房客鬼哭狼嚎了。这是真的。”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向阳花
  妈妈——
  妈妈——
  年轻女人的生活很有规律。早起早睡,一日三餐,午休,下午茶,阅读,还有固定的……晒太阳时间。
  今天的早餐是葱煎蛋和南瓜粥。她双腿岔开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筷子,一手拿汤匙。吃蛋饼喝浓粥。
  正吃得香时,一个黑影例行公事般在她身上游走。她没有任何反应,该吃吃该喝喝,但她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她平静地放下汤匙,来回揉揉隔着衣服布料的肚皮,“宝宝乖,妈妈吃早餐呢,别乱动哦,听话好不好。”
  肚子里的小东西很听她的话,立刻安静,但她身上的黑影还在继续游走。她什么都不管,只知道吃,不吃不行,不吃会饿,饿了会影响孩子发育,那不行,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孩子,可这七个月一直是这个孩子陪着她,她什么都没了,只剩这个孩子了,只有这个孩子了。所以她要这个孩子活下来,健健康康的活下来。
  黑影突然停住不动,然后缩成一团。年轻女人垂眼看看笼着自己的黑影,筷子汤匙一放,仰头望向头顶天窗,面带微笑道:“我吃完了。”
  天窗上有个中年男人,年轻女人身上的黑影正是中年男人透过天窗投射到她身上的影子。中年男人蹲着,伸手摸摸天窗,黑影摸着年轻女人的肚子。中年男人勾起一侧嘴角:“真乖。”
  中年男人姓吴,瘦瘦高高,爱穿西装。年轻女人平时管他叫吴先生,至于真名叫什么,问了也是白问。吴先生此时正挽着衬衣袖子,一手小铲子一手白纸地蹲在天窗玻璃上忙碌。这块玻璃是他特意选购的,半平米大小,承重,并且隔热隔声,所以刚刚的对话,双方根本没听见,但就算没听见他们也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低头看看天窗下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很年轻,二十二岁,长相标致,但就是名字有点土,叫李秀。他平时管李秀叫秀秀,但更多时候什么都不叫,因为根本没时间见面,没时间闲扯。他有个公司,平时很忙很忙,不过再忙,能回家他就尽量回家。他住的房子是一栋别墅,别墅里还自带了一个大院子。他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蔬菜和水果,方才秀秀吃的南瓜和葱就是从这个院子里采摘的。现在的秀秀是个乖孩子,什么事都不用他担心,但他现在很紧张,额头上的一颗大汗珠砸下来,啪嗒一声砸在玻璃上,他抬起胳膊擦擦汗,小心且紧张地处理玻璃一角的淡黄色的黏黏糊糊的小鸟大便。大便是养护花草蔬果的好肥料,不能浪费,所以得小心处理。
  他用铲子铲起大便,再用白纸在下面护着,小心起身,走到院子一角,倒进胡萝卜地里,铲点土,压平,埋好。做好日常养护工作后,他把铲子放进工具清洗处用水来回冲洗,冲洗完铲子又回身把白纸贴在天窗玻璃上,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按压白纸边角,白纸中间溅湿,黏糊糊一团污渍。白纸粘大便成功,他再将双手放于白纸一侧,往里卷,卷成一束,扔进垃圾桶。最后取来两块抹布,一块抹布擦大便痕迹,一块沾点清洁剂小心细致地擦拭整块玻璃。天窗玻璃被他擦得锃亮几净,他很满意,勾起两边嘴角对着秀秀温柔地笑一笑。
  秀秀仰头,对处理大便如此认真的吴先生回笑。真他妈变态。
  吴先生是个劳碌命,即便是休息日,他也会把自己弄的很忙碌。天窗玻璃擦干净后,他又开始浇灌花草蔬菜、打扫大厅卫生。秀秀捧着本书在天窗下坐着,一本孕妇百科,她一个字没看见去,因为看了太多遍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她现在正在等吴先生放她出去,因为吴先生答应过每周都让她去地面上待一会,但上周吴先生出差了,她没有感受到阳光,上上周也没有。今天吴先生就在别墅里,应该可以上去了吧,只是直到中午,她才等到吴先生把她放出去。吴先生扶着她,声音很平:“不满意?”
  秀秀弯下嘴角,摇摇头。
  吴先生眯眼笑笑:“好孩子。”又摸摸秀秀的肚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秀秀肚子里的好孩子一听,猛地一踢,秀秀被吓得顿住,皱紧眉头,转瞬又恢复笑脸,“他在踢我呢。”
  吴先生弯腰听听秀秀的肚子:“捣蛋鬼不要乱踢哦,妈妈生气了,爸爸会不高兴的。知不知道啊。”
  秀秀觉得恶心,她捧着肚子,努力保持微笑:“宝宝呀,听话哦。”
  吴先生站直,捏捏秀秀的脸颊,语调冷森森地叮嘱道:“我去厨房做饭,你听话我就让你多待一会儿。嗯?”
  秀秀眨眨眼,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
  吴先生走后,秀秀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太阳很毒辣,但她却很贪念。在这座监狱一样的别墅里她生活了十个月。这栋别墅的院子围墙很高,跟别墅一楼大厅的墙壁高度基本持平。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和蔬菜,但没有一棵树。大厅里的门是锁着的,钥匙在吴先生口袋里。上二楼的楼梯处也有一道门,钥匙跟大门钥匙放在一起。大厅里的窗户全部封死了,一块一块钢板,封得严严实实。秀秀回头看一眼窗口正对着院子的厨房,厨房里的吴先生正好转头。两个人的眼神相撞在一起,吴先生举着锅铲对秀秀挥挥手,秀秀弯起嘴角对吴先生笑一笑。但回过头,秀秀立马卸下一切让她恶心的表情。
  秀秀恶心吴先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吴先生,她也不会落得像现在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歪头蹭蹭肩膀,试图蹭掉刚刚被吴先生捏过的脸颊上的痕迹,但不管怎么蹭,都蹭不掉,因为不仅仅是脸颊,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吴先生摸过捏过蹭过插过了,每日每夜,每日每夜,直到有了这个孩子。她越想越觉得恶心,恶心的酸味猛地一下往上窜。她连忙捂住嘴,想呕,但她不敢,因为上次没忍住呕出来弄脏了院子被吴先生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这次她不敢再犯了。她忍,她吞,她的嘴鼓得越来越圆,越来越大,洪水猛兽似的冲击,根本忍不住,吞不下,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啪的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颈背处,她吓得手一松,嘴里的酸水全呕了出去,呕进了吴先生拎着的垃圾篓里。
  吴先生拍她的背关心道:“是不是很难受。吐了就好了,吐了就好了。”
  秀秀藕断丝连般地呕吐着,呕吐完,又想起上次被打的事,一个激灵,双肩发颤,不敢抬头。吴先生上下扫扫她的背:“还难受?”
  秀秀摇摇头:“别……别打我。我错了。别打我。”
  吴先生放下垃圾篓,掏出裤兜里的手帕,轻轻地擦擦秀秀的嘴:“你是好孩子,我不打你。饭做好了,走,我扶你过去吃饭。”
  秀秀不敢违抗反复无常的吴先生,她战战兢兢地跟着吴先生进饭厅吃饭。但今天的吴先生好像跟以往有点不一样,他今天没穿西装外套,而是白衬衣黑西裤忙了一上午。秀秀想起这十个月以来见过的吴先生,每次都是西装革履,整整齐齐,哪怕浇花做饭甚至在床上做那个的时候都是,但今天竟然……,她偏过头不敢再想,因为吴先生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变态,哪怕此刻的吴先生正蹲在她跟前为她擦手。吴先生摩挲着一根根惨白手指,轻声道:“吃放前要先洗手,洗了手才不会带病菌。宝宝啊,妈妈怀你不容易,妈妈很辛苦。爸爸照顾妈妈吃饭,帮妈妈洗手。你呢,就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秀秀害怕到忘记手抖。
  吴先生把毛巾放一边,拖过一把椅子在秀秀身边坐下,又盛了一碗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喂秀秀。他边喂边说:“平时太忙都没顾着你,你看你又瘦了。来,张嘴。”
  秀秀的嘴微张:“我,我自己可以。”但一想到假柔情背后的变态嘴脸,马上乖巧地张大嘴等喂。
  吴先生眯眯眼:“要听话,听话的才是乖孩子。”
  秀秀今天很听话,所以一直到晚上,吴先生都没有把她赶到天窗下的小屋子里去,甚至还破天荒地搂着她在二楼的大卧室里睡觉。她摸着肚子假眠,吴先生在她身边轻鼾。卧室里的窗户没有封死,大门也只是关着,如果要逃跑,可以开窗大喊,可以跳窗,但大喊没用,她之前的逃跑中不知道大喊了多少次救命,但没有一个人理会。跳窗也不现实,所以只能偷钥匙。她小心地睁眼观察,微微转头,边上的人睡得很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没惹他生气,他竟然这么放心把自己放在身边。但她还是害怕。吴先生的变态她是领教过的,她静了静气,转头看向窗户那边。
  窗户外,好像有个白色的小东西……在飞。
  啡语依旧很寂静,深夜,更寂静。老谢睡了,乐乐没来,小猫在房间里打鼾,叶乔细瘦地立在窗前发呆。隔壁的古尘坐在窗台上念咒,低低地念咒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叶乔不准备去打断他,因为古尘这看似胡念的咒语,似乎能让人平心静气。
  胎盘地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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