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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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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作者:步羡

文案

“醉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
《明史》曰:少年伯虎,恃才傲物,纵酒张扬,人称孺子狂童。
如今,唐子畏来了。
他着一袭长衫,携一抹浅笑,带着前世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灵魂,以唐寅之名走进江南的烟雨,卷入朝堂的纷争。
他要用他的双眼,看尽这大明江山如画,英雄如许。

全文分三卷:苏州卷、京城卷、山河卷。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有纰漏,请勿较真。
主攻清水,剧情流。主角非良善之人,背景非全选自史实。欢迎讨论,谢绝人参。
#本文极度慢热#请多坚持几章…_(:з」∠)_

内容标签: 强强 穿越时空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子畏,唐伯虎,唐寅 ┃ 配角:朱宸濠,四大才子,杨元兼,朱厚照,王守仁,等等…… ┃ 其它:主攻,1v1,强强,唐伯虎,明朝



第一卷 苏州卷

第1章 唐子畏
  初秋凉寒,又值雨季,唐申从清晨出了门到响午才归,天却还似之前那般灰蒙蒙的。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一片湿滑,夹道飞檐都挂着雨水的帘儿,行人寥寥。
  唐申走得急,这一路过来,衣袍袖角都被雨水沾湿了不少。但到了家门前,他却突然停住,像之前那走路快得带起一溜溜儿的水珠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过这也就是几息之间,唐申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了院子里。
  眼神四下里一扫,他见灶屋的窗子往外透着丝丝白色的雾气,便往那儿走过去。家里人剩的不多,只有一个丫头夜棠和跟了他们唐家十几年的护院李全还在。唐申冲着夜棠点了点头,便自个儿过去盛了碗汤端着往外走。却不是往他自己的屋子,而是向着他那兄长唐寅住的地方走去。
  他这兄长可了不得,从小聪慧过人,十五岁童髫中科第一,师从沈周,也算是远近闻名的一大才子。不止爹娘偏爱,他也时常听人议论起自己这位兄长,都是满口夸赞,他受其影响,自然也对兄长钦慕有加。
  如今这世道,商人还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得不到重视,他们唐家好不容易出个读书人,自是全家都宠着供着。别说让唐寅养家,就连那酒楼的账本,唐父都不曾让他碰过。家里的这些商铺,都是父亲唐广德手把手的教由唐申接管,赚来的钱,则大多供给了唐寅。
  原本这样的生活唐申就很满足,只是这一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
  爹和妹妹先后病故,家里的担子都压在了他身上不提,嫂嫂和娘也没能熬过秋。前些时娘走的时候,唐寅跪在她床边跟着就倒了,惊得唐申出了一身冷汗。请来大夫好生瞧了半天,说身体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但身体是无恙了,人却从此失了精神。算算日子,自娘走的那日起已过了三天,唐寅却还未出过房门一步,每日送去的饭菜也没怎么动过,这让唐申很是担忧。
  “叩叩叩!”
  唐申抬手敲了敲门,站在门前扬声道:“大哥,我早先让夜棠熬了些莲藕汤,你要不要尝尝?”
  顿了几秒,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无。唐申于是又喊了一声,才听到里面似乎有了些响动。
  这几日都是唐申将饭食送来,唐寅接过便关上门,没过多久,几乎未动的饭菜便会静静地被摆放在门外。
  但今日不同了,唐申端着碗沿的手指紧了几分——他今日定会好好看着大哥把汤全喝下去,哪怕冒犯兄长,他也不能让大哥再这么下去了!
  唐申眼睛紧盯着那门框,见那木门刚一颤动,他整个人顿时屏气凝神,趁着门开的一瞬迅速地侧身挤了进去!
  唐寅这面正伸手开门,唐申这么挤进来,整个人登时便贴到了唐寅面前。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惹得唐寅不由皱起眉头。
  唐申抬眼也是一惊,连忙退了一步,这才将唐寅细细打量一番。
  只见唐寅一头如墨的青丝都披散在身后,脸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为江南人往日里总带着几分柔和的眉眼,此时看起来却显得凌厉了几分。唐寅身上只着一件单衣,随意在腰间绑了几道,散乱的衣襟下露出锁骨和白皙的胸膛,让唐申下意识避开了眼,脸上却又隐隐透出一些难过和心疼。
  “大哥,我…我知道你心中悲痛,但如今唐家只剩你我二人,子重不才,却也明是非。大哥有能让我唐家光耀的才能,爹在世时也对你寄有厚望,如今他与娘虽在泉下,但也是盼着你能好的。若你不振作起来,我、我又如何告慰父母泉下亡魂?”
  唐申表情诚挚,一双眼睛直直对上唐寅的视线,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情。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唐寅抿了抿唇,眉峰紧锁。
  他并非原本的唐寅,但却囿于这具身体的悲恸情绪而整整难过了三天,尽管这种影响在逐步消退,但目前他却仍旧会被这具身体里残存的情绪和记忆所影响。
  就如现下,他只想一脚将面前这碍眼的人踹出房间。但心中因唐申的话而突然涌现的淡淡感动,却让他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唐寅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狰狞,而后却是一语不发地转身走到桌边开始研墨。
  微微颤抖的手指随着他周而复始的动作渐渐平静,那墨本是半干,唐寅很快便停了下来。他撩袖提笔,毛尖一抖,浓墨在纸上浸开,随着唐寅的动作画出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唐子畏。
  笔迅而劲,八面出锋。
  唐申呆立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过去。“……伯虎哥,这是?”
  唐寅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垂着眸子将笔搁置在一旁,看着那字,缓缓道:“从今日起,我姓唐名寅,更字子畏。”
  “……”
  唐子畏等了片刻,未听到回应,抬眼一瞥,就见唐申还端着汤呆立在原地,眼睛瞪着,满满的疑惑。
  唐子畏深吸一口气,“汤留下,你可以走了。”
  一直到那两扇木门在自己面前啪地一下关上,唐申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站在门廊处半响,挠了挠头。
  不管怎么说,至少大哥答应喝完那碗汤了,所以……应该是好事儿?
  ***
  灰蒙蒙的天催人欲睡,唐子畏喝过汤后无事可做,便往那床上一躺,睡了个午觉。
  再睁眼时,已是申时将至。木制的房梁和古朴的窗在视野里逐渐变得清晰,唐子畏一瞬间有些茫然,随后才恍然想起,自己此时身处的时代已不是二十一世纪,连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
  “唐伯虎。”唐子畏嘴里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抬起手掌覆于眼上。
  他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这番穿越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了。这几日他也试了不少方法,都没效果,只剩下还没去死一死看看能不能回去了。但对于唐子畏来说,什么都可以去试他一试,只有死,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他怕死,怕得很。所以只要能活着,他就会好好活着,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正如从前,也如眼下。
  拜自家老爷子所赐,他也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虽说对历史没有深入了解,却还不至于将那些话本小说里唐伯虎的风流快活当做真事儿。
  “‘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这种事,我可做不到。”唐子畏摇了摇头,从床边下了地。
  既做不到不使那造孽钱,便要多做筹划。
  这唐家原本就不算富裕,将爹、娘、徐氏和孩子下葬后,用度则更是拮据。那所剩的唯一家产唐记酒楼,此时应是由唐申看管着的。唐伯虎虽身为唐家长子,对这些俗事却向来不大关心,导致唐子畏想了解一下状况也只觉得脑袋里空空如也。
  但毕竟这事如今关系到自己了,唐子畏还是得去瞧瞧的。他换上一席白衫,又唤来夜棠给自己束发。这小姑娘性子活泼,笑得也甜美,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唐子畏倒是没怎么注意去听。
  直至出门,夜棠撑开一把青纸伞,将伞柄递到唐子畏手中,“少爷可回来用饭?”
  “你且准备着吧。”唐子畏说道。
  夜棠应了声,躬身鞠了一礼便退至门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却还望着唐子畏,“少爷慢走。”
  唐子畏不喜她直视的目光,眉梢微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见夜棠慌忙低下头去,这才转身步入雨中,心情好了一些。
  唐子畏回忆着脑海里唐记酒楼的位置漫步走着,还未出巷口,便听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唐伯虎,你可算是出来了!”


第2章 杨老板
  “张灵。”唐子畏想了想,认出了眼前这人。
  这家伙是唐伯虎的邻居,也算是发小,两人一起从小干了不少荒唐事儿。后来唐父将唐伯虎送去读书,张灵便也跟着去了学堂。再后来嘛……唐伯虎中科第一,可苦了这位儿时玩伴,被家里耳提面命不知教训了多少次,也难为他还能跟唐伯虎这么亲近了。
  未及唐子畏将那些回忆从脑海深处完全挖掘出来,张灵已经几步过来挤到了唐子畏的伞下,一边伸手捏了捏唐子畏的胳膊,一边道:“你瘦了不少啊,这段日子不好过吧。我瞧着唐申每天进进出出脸上表情跟死了……额,挺沉重的,还担心你会不会有事。”
  “我没事。”唐子畏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张灵不以为意,对他道:“你这是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完了再带你去尝尝碧藻轩的新茶。”
  “我可不喜欢喝茶。”唐子畏懒得与他寒暄,说着话脚步便迈了出去。
  他这么一走,张灵顿时被晾在了雨里。冰凉的雨丝从领口飘到脖子里,激得张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向着唐子畏背脊挺直的追过去,没两步又重新回到伞下,顺手接过唐子畏递过来的伞柄,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对上了唐子畏的眼神。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总觉得你与平常不太一样。”
  “……”
  “你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但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兄弟我今天绝对奉陪到底!素娘还是九娘,你说吧我——”
  “你今天怎么也和平时不太一样,这么多话?”唐子畏反将一军,凉凉的视线从眼角撇下来,“要么闭嘴跟上,要么滚。”
  张灵未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哽了回去,一时间倒真的沉默下来。
  弯曲的雨巷中,只余下两人踏水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着,遥远的地方依稀有喧哗声在雨中朦胧。
  张灵走着走着,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自己平日里与唐寅平辈相交,可今日唐寅这声训斥却是不知为何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不只唐寅理所当然,就连他自己也下意识地乖乖听话了。
  而且……张灵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撑着的雨伞,小心地调整角度遮住伞下的自己和唐子畏,努力回想:我他喵的什么时候把这伞接过来的?
  ***
  雨水顺着伞沿不时滚落,从巷子出去,入目是烟雨笼罩下万瓦甃鳞,亭馆布列的苏州城。唐子畏和张灵贴着街边走了一会儿,然后穿过街巷,走过小桥。接着,便看到了在雨中和周围的商铺挤在一起,却显得有些冷清的唐记酒楼。
  张灵眼尖,还未走近,便从那大开的门里看到了里面,“那不是你家唐申吗,怎么像是在和人争执?”
  “去看看。”唐子畏面色不变,脚步却快了几分。
  唐记酒楼里,穿着灰色棉麻服饰的男人悠哉地四下打量着这个两层小酒馆的格局,路过一张桌子,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唐小老板,你可别动怒。我没有挤兑你的意思,咱们都是生意人,是讲道理的。”
  “道理就是,这酒楼是我唐家祖业,我说不卖,就是不卖!觊觎我家酒楼的人,也别待在这儿影响我生意。杨老板,请回吧!”唐申见他举止随意,气得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半杯水,用力地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来者是客,这水不是给客人准备的吗?”杨德问他。
  “是给客人准备的,但我看杨老板不是客,反倒像是来者不善。”唐申收了杯子,语气不善。
  杨德一愣,笑了,“做生意哪有把人往外赶的,唐小老板到底年轻气盛。老唐走了,我看这唐记酒楼也是一天不比一天,好心来接管,你却如此不领情。你瞧瞧这里生意如此冷清,连勉强度日的粮食都赚不回,倒不如盘给我。唐小老板可还未娶妻吧,这聘礼的钱,也许还得我尽一份力。”
  “我、我便是不娶妻又如何!”唐申脸涨得通红,回绝的果断,心下却有了些犹疑。
  倒不是真担心自己娶妻这聘礼之事,而是这酒馆眼下确实赚不到什么钱,家中又无积蓄,偏生唐寅的笔墨纸砚哪一样都不便宜,还有那丫头和护院要养,的确是有些无以为继了。
  唐子畏却不管这些,他在门外听到杨德的那话,径直便跨进了门栏。看到杨德脸上假意关心的表情,嗤笑一声,说道:“长兄如父,他大哥还没死呢,唐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一出声,楼内的两人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唐公子?久仰大名,这倒是难得一见。”杨德眼中闪过讶异的神色,冲他拱手施了一礼,“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关于我的提议,还请两位多做考虑。”
  唐子畏微抬下颌,示意他赶紧出去。
  杨德干脆地转身出了门,而唐申脸上的惊讶转化为纠结,跟着一起站到了门口,看杨德离开唐记酒楼后走了没几步路,进到了对面的杨氏酒家里。
  唐子畏看着那在雨里垂下的酒旗,皱着眉想了想,问道:“这家酒馆什么时候开的?”
  “也就两月前,咱家酒楼歇业的那段时间。”唐申答道。
  一旁收好了伞的张灵也顺着两人视线方向望去,一眼却是看到了熟人正从那儿出来,“诶,李兄,这大雨天的怎么也出门了,来喝酒啊?”
  “打点酒带回去喝,这天气不好,暖暖身子。”被点名那人一张老实的脸上挂着笑,似是想过来和张灵说点什么,近了却看到一旁的唐申,表情顿时便有些尴尬。“唐老板也在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唐申与他寒暄了两句,那人很快便不住地点点头离开了。唐申看着他在雨中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刻意扬起的笑沉了下去。
  这人本是他们唐记的熟客,如今却也到了杨德那边去。这样的事本是不该,却偏偏发生了不少。怪也只怪自家因为家中变故歇业了一段时间,而那时杨氏酒家正值开业,喝酒吃饭的人们都往那儿去了,直至现在唐记酒楼重新开业,也显得冷冷清清。
  唐子畏转头,看向一边的唐申,“子重,我们酒楼——”
  “没问题的!”唐申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对上他的目光,“大哥不用在意这些杂事,父亲在时便一直教导我打理这酒楼,如今我也一样能做到。大哥只管专心读书便好。”
  “……”读书?他可不想读书。
  唐子畏将头扭向一边,拧起了眉头。
  张灵偷偷看了一眼唐子畏,又看了眼满脸坚定的唐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唐子畏这是……心里别扭了?
  ***
  另一边,杨德走进了杨氏酒家,绕过门前的桌椅走到角落里的一张方桌前。
  那桌上有一壶浊酒,一盏白玉杯。杯里的液体晃荡,呈现出淡淡的黄色。桌边坐着一个人,双十的年华,一双吊梢眼看起来有几分戾气。
  “你回来了,怎么样,那酒楼买下了吗?”
  “还没,唐寅来找唐申,我便先回来了。不过照这样下去,唐记酒楼很快就撑不下去了,迟早都是我们的。”
  “唐寅?那是谁?”
  杨德看了那人一眼,垂眼道:“您从京城来的恐怕不知道,但唐寅在我们这块可算是有些名气的才子,是那唐申的哥哥。”
  “哦,随便吧。”那人猛一仰头,一杯酒入了喉,“只要不影响我们杨氏酒家,管他是谁。你动作尽量快点,我可不想在这地方待太久。”
  “您放心吧。”杨德点了点头。


第3章 徐姑娘
  还下着雨,但苏州吴县最繁华的这条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张灵撑着伞跟在唐子畏身边,到了熟悉的地儿便熟门熟路的四下招呼。
  他俩没在唐记酒楼待多久就被唐申给请了出来,那小子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唐子畏多掺和这些烦心事,态度很坚决。唐子畏对酒楼目前的状况也暂时没什么想法,于是顺水推舟地跟着张灵一同到了这锦泛街。
  锦泛街,以两岸桃李春日花开倒影水中如泛锦而得名。如今天色灰蒙,那水中除了被连绵不断的雨水砸出的片片涟漪,便只有一艘艘的画舫算得上光彩夺目。
  “碧水朱帘在这儿,你可想去见见素娘?”张灵看着那艘比周围的船要大上一圈的画舫,侧头看向唐子畏。
  唐子畏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只依稀记得那是个性子恬静的美貌女子,而伴随着回忆而涌现的闲适和欣喜的残留情感,让他不觉生出了些好奇。“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于是上了船,在门□□了些银钱,便被人引到里面。
  这画舫外面看挺平常,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从入口进去,有几道雕花屏风架起的回廊,行至尽头,船舱中央豁然开朗,周围桌椅数十,正中一方红台架起,四方布幔直牵到顶层。此时台上已围了不少人,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呼声。
  带路的小厮将两人领到台前,说道:“徐素姑娘的规矩多些,若要见她,还需与台上诸位公子分个高下。”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多了这么个麻烦规矩!”张灵还要再说,那小厮已经利索的退下了。他摸了摸鼻尖,有些为难的看向唐子畏:“这……”
  话未出口,突然听那台上又是一阵喧哗。
  “妙,妙极!”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汤公子这诗灵动得很,当是第一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见什么针锋相对,倒是交口称赞着要将那汤公子推选出来了。
  张灵人还在台下,见他们如此也顾不得那么多,眼睛一瞪便大声道:“你们急什么,江南第一才子唐寅在此,这徐素姑娘今日可不是你们见得的!”说着,用手肘顶了顶唐子畏,转头讨好地一笑:“唐寅,你说是吧?”
  一群人火辣辣的视线顿时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上,转移到了唐子畏脸上。
  “你就是那中科第一的孺子狂童唐寅?”
  “……”
  唐子畏心里给张灵记了一笔,面上却丝毫不显窘迫,反倒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一点头道:“没错,在下唐寅。这徐素姑娘,今日我是一定要见的!”
  众书生中有人道:“果真狂妄,可我们不吃你这套,你若想见徐姑娘,便胜了汤公子再说。‘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这诗,你还能比他更好吗?!”
  “这破诗算什么,子畏随口一吟也就如此了。”张灵两手交叠抱于胸前,摇头晃脑的一脸不屑。
  唐子畏轻哼一声,却不作答,反问道:“那汤公子人呢,怎么不见他?”
  随着唐子畏话音落下,面前的人群微微挪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钻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对上唐子畏的目光,脸上露出恭谦的神色:
  “不用比了,唐兄大才,在下早有领教。今日既是唐兄来此,那徐姑娘想必也是相见你的,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请。”
  少年略一拱手,侧身让出了通往楼上厢房的楼梯。身后众人有的脸上还带着不服气,却也都随着少年的动作往两边退开了一些。
  唐子畏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地提步上楼。
  张灵紧随其后,一边用“算你们识相”的眼神扫了人一眼,一边追上唐子畏问道:“你是早知道会如此?什么时候跟那小子比过的?”
  唐子畏摇摇头,“我不记得。”
  张灵奇怪,“若不记得此事,那你刚刚要他出来作甚?”
  “他那句诗作的不错,”唐子畏随口夸了一句,然后道:“作诗赢过他太麻烦,我本打算暴力解决的。”
  听到这话,张灵面色古怪地瞅了一眼唐子畏清瘦的面容,识趣地闭上了嘴。
  上到二层,便有小厮过来将两人领到徐素所在的厢房。房间内燃着熏香,一张红黑交杂的镀漆矮桌上,微黄的纸张铺展开来,镇纸压于左侧,黑色的墨迹在纸上游走。
  张灵只瞧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和唐子畏打了声招呼就去找其他姑娘了。余下唐子畏一人推门而入。
  见有人来,纤长的手指将笔搁在砚台上,徐素从桌旁站起,向来人施了一礼,“唐公子,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唐子畏摇了摇头,说:“不太好。”
  徐素愣了愣,接着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唐公子许久不来,一见面就又给素娘出难题。”
  唐子畏也笑,“这怎么叫出难题,你问我好与不好,我自然是从好与不好中选一个作答。若只让我说好,那这问题还有什么好问的?”
  “是素娘失言,便罚素娘自饮一杯可好?”
  徐素从桌上的酒壶里倒了一满杯酒,刚要举杯,又听唐子畏说:“不好。”
  这下徐素是真的愣了,任由唐子畏从她手中接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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