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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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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马儿一声长鸣,朱宸濠翻身上马,牵住了马背上的缰绳,“走了。”
  “王爷,我们……回南京么?”十七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什么南京,进宫!不跟皇上打声招呼我们来了又走,你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太多余了吗?”
  朱宸濠骂得俩护卫一哆嗦,不敢犹豫皆是利索地上了马。却见朱宸濠不急着走,反而在原地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吩咐道:“你们去一个,跟着唐寅。有什么动向及时向我汇报。”
  “是!”常做这事儿的十一应了一声,策马朝着几人下榻的客栈去了。
  朱宸濠看着他走,然后才一挥马鞭,驾马向着皇宫走去。十七跟在后面,看着自家王爷在马上直挺的背脊,忍不住暗叹一声,策马跟上。
  ……
  唐子畏回了客栈,捧一卷早已倒背如流的经书坐到桌边,脑子里却还在想朱宸濠和那杨家的事。
  季童在外面敲了敲门,待唐子畏应声后方才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这冬日里天黑得早,即便是在屋内关上门窗,也觉寒冷难耐。季童估摸着唐子畏这会儿没什么要事,便端来热水想服侍着他先洗了上床,到被窝里暖着,以免给冻出什么毛病来。
  唐子畏看着面前忙前忙后的小孩儿,心中有些感慨,“季童,你今年该有十二岁了吧?”
  “是,少爷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季童蹲在盆前拧着毛巾,听到他问话便规规矩矩地站起来,眼睛朝他看去。
  “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唐子畏问他。
  “自然是想一直服侍少爷的。”季童认真地想了想,而后一板一眼地道,“我娘说少爷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必然能成大事,让我好好跟着你哩。”
  唐子畏失笑,抬手揉了揉他脑袋,“那你可想过,若我落魄,你怎么办?”
  “我没想过。”季童一愣,拿着毛巾有些茫然的望过去,似乎被他难住了。
  唐子畏见他模样可爱,哈哈一笑,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自己将脚擦干,而后将衣带解开。季童见了忙上前来,将他脱下的外衣接过,踮起脚一件一件搭到房内的置物架上。唐子畏见他够得困难,这才恍然发觉夜棠这丫头竟是不知到哪里去了。
  待唐子畏着里衣在被子里躺好了,季童替他拉了拉被角,这才端起铜盆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关紧。
  这晚唐子畏睡得早,次日不到辰时便醒了过来。外面的天已蒙蒙亮,唐子畏在房内翻来覆去再睡不着了,索性便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想去街上转转。
  科举在即,那些四书五经早已被他翻烂了,左右无事,倒不如去书店看看。
  唐子畏悄声出了房门,一回身便见隔壁的房门也被无声地推开,黑煞从里面走了出来,冲他点了点头。
  京城的清晨雾气蒙蒙,沿道残雪在初升的暖阳里消融,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印记。西直门的渡口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繁荣的景象。唐子畏与黑煞两人在客栈里用过早餐,然后租了辆马车,直奔北城去了。
  与西直门渡口的繁华不同,北城区街道上又是另一番美景。此时日头已经上了半边天,青石板平铺的宽阔街道上来往人群皆是衣着体面或华贵,偶有奔驰而过的骏马和马车,也大多不敢在这儿横冲直撞。
  唐子畏在街边慢悠悠地晃荡,黑煞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吊着,说是这个距离方便他观察周围,遇到危险也能快速反应,唐子畏便也由着他了。
  这街边字画石印的店铺不少,多的还是那些金银首饰店。唐子畏走了一刻有余,才在街边发现了一家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古旧的书铺。
  书铺门面上挂着一块木牌匾,却空空的未刻上铺名,也不知是挂来作甚。
  唐子畏踏步进去,这家店面积不大,却请了两个伙计在门口看门,也不招揽生意,不过人倒是不少。店里摆了三排架子,上面满满当当放着书籍,有些看起来还是崭新整洁的,有一些却落上了一层薄灰,也无人来清理。
  唐子畏四下看了一眼,到柜台前问那掌柜的,“你这儿可有新出的策论书籍?”
  掌柜的从手中一本厚厚的手抄本中抬起头来,声音冷淡,“有。”
  唐子畏还等他继续说,或是将书给他拿来,却见那掌柜的说完便又埋下了头。他暗道一声有个性,又问道:“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书放在哪儿吗?”
  那掌柜的抬起头来,有些不耐烦,“你找一找,不就知道书在哪儿了吗。”
  黑煞本来对这些什么书什么的不感兴趣,听他这话倒是插了一嘴,“你若是知道,为何不告诉我们?这种态度,就不怕把客人都赶走了吗?”
  “不管是找书还是寻人,都讲究一个缘字。要来的总是会来,要走的终究会走,又何必多费心思。”那掌柜的瞥他一眼,摇了摇头,又埋头到那手抄本里去了。
  “说得有理。”唐子畏在黑煞诧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竟还真就自己去找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唐子畏端着三本书走到那掌柜的面前,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
  “想不到您这里连关少辞的诗集都有,这位的诗集只有手抄卷,盛唐以来流失了不少,一直闻其名而不见其卷,如今有缘得见,倒是多亏了掌柜的提点。”
  “什么?”那掌柜的这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正眼将唐子畏打量一番。见他眉目清朗、眼带流光,两手捧着那三卷书端端正正,这才叹道:“没想到如今还有公子这般识得关卿的人,既是有缘人,便给纹银三十两吧!”
  “三十两?!”周围听到这数目的书生都忍不住侧目望来,黑煞更是直接问出了声,“不过一卷手抄本和两本书册,怎地这般金贵?”
  掌柜的从鼻孔里轻哼一声,都没拿正眼瞧他,更懒得搭理他的话。
  “这是便宜我了。”唐子畏一笑,当即将那三卷书买了下来,冲掌柜的施了一礼,方才离开。
  黑煞跟在他身后,犹自嘟囔,“你既这般阔绰,何不多给我些报酬?”
  唐子畏无奈地笑了一下,侧过头去,刚想与他解释两句,视野里突然出现的一个锦衣公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那人一身浅黄色皮裘裹身,头戴玉冠,脚踏白靴,一身气度温润如玉。他身后还带着两个锦衣随从,路过时与唐子畏目光相迎,眉眼一弯,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神采。
  两人错身而过,唐子畏眨了眨眼,收回视线。再回头时,已忘了原本要与黑煞说些什么,索性便罢了。
  而另一边,那人顺着唐子畏出来的方向踏进了无名书铺,径直走向那柜台之前,向着刚刚坐下的掌柜的温言询问。
  “掌柜的,我无意间听朋友提起,说你这儿有本关少辞的手抄诗集。我愿以千金相许,可否请掌柜将其卖与我?”
  听他此话,那掌柜诧异地瞥他一眼,道:“今个儿这是什么日子,怎的人人都识得关卿了?”
  “哦?”听他这话,那锦衣公子微微一愣,“此话怎讲?”
  “缘之一字,最是奇妙。”那掌柜的摇摇头,端起那本厚厚的手抄卷,语气又恢复了冷淡,“那书已经被人买走了,你来晚一步。”
  说完便低下头去,摆明了不再理会的态度。
  那锦衣公子身后的随从皱了皱眉,想上前问出那买者姓名,却见锦衣公子摆了摆手,道:“算了,或许我命中便与那书无缘吧,无需强求。”
  他四下里看了看,摇摇头,转身离开了书铺。


第26章 打照面
  唐子畏还在这街上尚未走远,他一手提着装了那三卷书的布包,一边饶有兴致地顺着街边的那些小摊逐个看过来,而后在一处印刻石章的摊位前停下。
  他很是有兴趣的在那一堆普通的石块原料中挑选着,一边向那摆摊的老头询问着什么,活像是第一次进城的毛头小伙。
  唐子畏这种有朝气的样子黑煞还是第一次见,他有些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你不是有两枚惯用的玉章了吗,还要买这石章?”
  “刻来玩玩。”唐子畏随手将一块暗黄夹丝的扁方形石料递给摊主。
  “公子,还请将要刻的内容写在这纸上。”
  那老头推过来纸和笔,唐子畏思忖片刻,微微一笑,提笔书就四个清隽板正的字,与他平日里的书法略有不同。
  黑煞也凑过来瞧,他从小便未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还是在船上那半个多月闲得发慌才听唐子畏念书学了一些。
  “海……额,这什么……”他拧着眉努力辨识那纸上的字迹,却在第二个字上就卡住了,侧头想问唐子畏,目光一扫而过,却恰好瞥到唐子畏写字之时放于手边的包袱一瞬间被扯走的景象!
  “站住!”黑煞猛喝一声,那人被他吓得一颤,脚下却抹了油似的一溜烟窜了老远。
  黑煞提步便追,没跑出几步却又顿住了。
  “调虎离山。”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京城的形势唐子畏对他并未有隐瞒,黑煞怕那不起眼的小贼是杨家派人来引他离开,再不敢追出去半步。
  唐子畏就在这瞬息之间来到他身后,轻推了下他的肩,沉声道:“追!”
  “那你跟紧点。”黑煞瞥了他一眼,在前面迎头撞开人群。唐子畏就跟在他后面跟上,远远地见那小贼在人群中忽现忽匿,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黑煞咬了咬牙,手往怀里一掏便将两片柳叶刀扣到掌心,加速冲过那个拐角,大喝一声“都闪开!”
  面前的人群一瞬间推攘着向两边散开,黑煞一愣,没想到他们竟真如此听话。然而还不等他冲上前去,便见随着那些人散开而露出的一条空隙里,一道人影朝这边飞出两米远,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啊啊—!!”那人在地上翻滚半圈,手中的包袱也摔到地上散开来,露出里面的三本书卷和一些杂物,正是那抢了东西的小贼。
  “三十两!”黑煞一眼瞥到那包袱里关少辞的手抄本,也顾不得太多,冲过去便要拾起。
  却在这时,横向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咦,这是……”略带些讶异的声音响起,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将三卷书中那本泛黄的手抄本准确无误地抽了出去。
  那诗集用纸极好,内里墨迹浓而不散,抄的人一手小篆写得漂亮,实是悦目。而最吸引人的,自然还是那墨迹书写的一列列关少辞的诗句。先前与唐子畏错身而过的那锦衣公子一手摩挲着书页,眼里染上了点点惊叹的神色。
  “放手!”
  黑煞一声隐含着威胁意味的低呵打断了锦衣公子的思绪,他合上书页,随手摆了摆示意手下将黑煞放开。接着一抬眼,便看到了面前不知何时笑呵呵走近的唐子畏。
  “是你。”他显然还记得之前在街上与唐子畏的那一个照面,没想到便是这人先一步买走了诗集。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这包袱和诗集都是那小贼从我这儿夺了去的,若不是你,我这不中用的随侍恐怕难以将之寻回。实在万幸。”唐子畏语调陈恳,却藏足了心思,说着话手已经伸了出来。
  锦衣公子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手里的诗集递了过去,却还有些不舍,“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缘,我也并非仗势欺人者。你这诗集花多少银两买的,我以十倍买下可好?”
  唐子畏摇了摇头,“银两本身并无价值,是因为它可以用来换取喜欢的东西,所以才被人们赋予了价值。若我将这诗集卖给你,岂不是本末倒置?”
  那锦衣公子微微一愣,“我从未这样想过,不过,你说的倒是有理。”他沉吟片刻,道:“君子不强人所难,你既不愿将此书转让于我,我也不强求。但你若日后想卖了这书,可随时来西城杨家找我,任你开价。”
  “西城杨家?”唐子畏眯了眯眼,这京城能有几个杨家?
  那锦衣公子似才想起来自己还未表明身份,略一拱手道:“失礼了,我乃杨家长子杨元兼,敢问小兄弟名号?”
  “苏州唐寅。”唐子畏说完,看着面前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的杨元兼,自己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京城这么大,怎么就碰上杨家的人了呢?
  空气停滞了片刻,唐子畏目光一转,瞥向还被杨元兼随从擒着的小贼,问道:“他不是你们杨家派来的人吧?”
  杨元兼摇了摇头,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
  “随你。”唐子畏不是很在意。
  杨元兼点了点头,示意随从教训一顿便罢了。
  黑煞早在杨元兼报出名号的那刻起便保持了万分的警惕,紧贴着唐子畏站在他的斜后方,目光如鹰隼般死盯着杨元兼。后者却似毫无所觉,半分没有压力的样子,让黑煞心中警惕更甚。
  杨元兼看着唐子畏,语气和缓道:“看来你以后也不会将关少辞的那本诗集卖给我了。”
  “是。”唐子畏点点头。
  “你这样子,看来对我们杨家的打算早已有所预料了吧?”杨元兼很容易从唐寅的反应判断出他的态度,心中对于唐子畏此人跟杨元彬的死亡有关的怀疑更深了一层。他道声:“可惜了。”也不知是在可惜那本诗集,还是可惜了唐子畏这个人。
  “你既觉得可惜,何不放我一马?”唐子畏说得轻巧,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有几分认真。
  “这不可能,你既然有胆站在杨家的对立面,那便没有退路了。”杨元兼回得果决。
  他以为唐子畏会害怕,或沉默,或者干脆地与他立下战书。哪想唐子畏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说:“你知道吗,我刚刚是在给你退路。”
  唐子畏对上杨元兼的双眼,道:“这个世界上,一切物质都是守恒的,气运也是一样。有人得到,就注定有人会失去。今天这卷书是我的,以后还有更多东西,都会是我的。你比不过我。”
  “是吗。”杨元兼听不大懂他的一些词句,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理解唐子畏话里的意思。他微微挑起眉毛,温和的神情被平时难得一见的锋芒所替代,“漂亮话谁都会说,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呵呵。”唐子畏冲他摆了摆手,带着黑煞转身往回走。
  这里还不是战场,一切,都才刚刚拉开序幕。
  杨元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两个随从唤回身边。他整了整自己的皮裘,面上已经恢复了冷静,“杨正,你回去传我的话,之前布置的计划全部取消。”
  “是。”杨正应了一声,却有些不理解:“可少爷你不是说要对付他吗?怎么……”
  “我们之前对他的了解太少,对付唐寅那样的人,我们的计划还是稍显粗浅了。他既敢在知道我们的态度的情况下赴京,必当有所准备,恐怕我们杀他不成反被抓了把柄。”
  杨元兼摸了摸下巴,缓声道:“你且先去调查一番,他这般性子,定会有……”


第27章 暗潮涌
  自那日街上与杨元兼见过一面之后,时光飞逝,转瞬便到了一月末。
  各地赶考的举人们陆续涌入京城,刚刚染上点点绿意的街道上多出了许多书生模样的新面孔。
  南城最大的酒楼丰乐楼门前,一架疾驰而来的双匹马拉的马车堪堪停住,马啼嘶鸣,吓得门口一众百姓惊慌避让。驾车的人目光扫视一圈,对周围的百姓视若无睹,利索地跳下马车给车里的人腾出位置。
  车帘被掀起,最先下来的是两个年龄不大的戏子。两人下来后一左一右在车门边上站好,回身递手,接着就见徐经一把捏住左边那戏子的小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他还是那副白净腼腆的样子,没有半分跋扈感,却偏偏带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排场作风。
  唐子畏从右边下来,避开那伸出的手,自个儿跳下马车往门口走。被避开的戏子神色微怔,正待收手跟上,却被车上的都穆一把拽住,连忙又在原地站稳将都穆扶下车。
  几人走进酒楼,外面看不觉,进到里面才得见酒楼规模。
  丰乐楼前厅宽阔,以贴金红纱栀子灯作装饰,约莫一二十步宽。楼有三层,凭栏处有名妓十数人,巧笑争妍。后有院落回廊,假山鱼池,一派悠然之景。
  “唐贤弟,你们可算来了!”
  几人走到楼梯口,正张望之际,只见两个书生从大堂的酒桌处迎了过来。
  这两人一高一矮,都是三十左右的年龄,与唐子畏他们在同一客栈下榻,一来二去的便也认得了。此时说话的是那个高个儿,名唤林卓,性情很是豪爽。
  “林兄,马兄。”唐子畏笑盈盈地对他们点了点头。
  身侧的徐经和都穆也招呼了一声,一群人算上随侍和戏子,足有近十人站在楼梯口,很是惹眼。
  丰乐楼里的伙计隔着半个厅堂便注意到他们,连忙往这边过来,行至门边却恰好遇着三人从门外进来。
  这三位爷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声音便先传了进来。却不是招呼伙计,而是对着唐子畏几人说的,语气里刻意地流露出不满:“我道是哪家公子这般在街上驰骋,还带着优童进酒楼,原来是徐家少爷和唐解元呐!”
  听他这话,徐经和唐子畏的脸色没变,却是都穆的面色兀自沉了下来。
  “许平,又是你!”
  三人中领头的许平看了他一眼,“我与徐公子和唐解元说话,你这陪衬聒噪什么?”
  此话一出,都穆面色顿时涨红。
  他与唐、徐二人同行一月有余,若要说最不得劲儿乃至痛恨的地方,就是这了。如今唐子畏名声大盛,举国上下但凡是识得几个字的,没人不知道唐解元的名号。徐经也是江阴书香世家,长年混迹于各类名士之中,也颇有些名望。
  独独都穆,每当他自报名号时,有怔神后掩饰般笑着说久仰者,也有直白询问可有何得意之作者,于是一阵尴尬。次数多了,都穆非但没有习惯,反而像是多了片逆鳞,触之即怒。
  更何况唐子畏这人——都穆转眼看去,只见唐子畏一脸云淡风轻,没把许平三人放在眼里,也没把他都穆当回事。
  “好了,都堵在这儿作甚。这大堂里这般吵闹,我看咱们还是到楼上寻个雅间坐坐。”唐子畏朝一旁的伙计招招手。
  那伙计也是个机灵的,连忙应了一声,“我带几位爷上二山。”
  这丰乐楼里也有讲究,三层便是三山,一般酒客不得轻易上楼,只于楼下散坐。功名才名兼备者,若酒力高远,可上二山。至于那三山,非身份显赫者不可登至,平日里时常是空闲的。
  没得到预想的回应他们便要走,许平哪能乐意。他可是九月乡试的第二十九名,家中有一表哥许泰,乃是世袭的羽林前卫指挥使。
  这等背景,想与谁说上两句不行?偏偏唐子畏几人对他不假辞色,下了他的面子,行事作风还异常惹眼。许平可看不惯了。
  他注意到大堂里好事者投来的视线,提高声音道:“唐解元,你若总听不到别人说话,可容易让人误会啊。”
  “误会?没有误会。看不惯我的人有很多,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唐子畏笑着摇摇头,转身跟着伙计上了楼。季童在他身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许平见那小童一本正经的附和,嘴差点没给气歪了。他那句话本是为了逼唐子畏当着这些酒客的面回应给自己长长脸,却没料人家是回应了,却回应了这么一句话。这可丢脸丢大发了!
  他转眼一看,接待的伙计已经迎了上来,只是看到气氛不对在一旁没敢吱声。许平手一指,“你,给我们二楼寻个雅间!”
  “还请三位公子报上名号,”那伙计站在原地没动,道:“咱们楼有规矩,登二山者需——”
  “诶你这小伙计,怎的这般没眼色?”许平身旁的人上前一步……
  楼下吵嚷,唐子畏却已收回了注意。
  进到房里,六人围桌坐成一圈,两个戏子簇在徐经身边,季童站在唐子畏身侧,看菜刚刚上桌,正菜还慢着,一群人酒已过了几巡。
  闲聊之间,林卓提起科举的事情,徐经白净的脸上透着红,笑嘻嘻道:“有几分把握我不知道,但唐兄此次,定能金榜题名,位列榜首。”
  “这说的也过于夸张了吧!”林卓哈哈一笑。
  “你可知程敏政程学士?”徐经说道:“家父与程学士有些交情,去年应天府乡试便是这位程学士主考,点唐兄为解元,对其大加赞赏。如今这礼部会试主考也有他,你说唐兄当中不当中?”
  徐经说得随意,林卓面色却是蓦地一肃,他身旁矮矮的张成也停了筷,状似随意地问道:“父辈好友,理当拜访。我曾读过学士得中进士的那篇策论,实在颇为钦佩,不知徐贤弟可否在程学士面前替我转达?”
  “这——”徐经刚要开口,却被唐子畏打断。
  “徐贤弟喝得有些晕了头,大考当前,还是避嫌为妙。张兄的意思,想必日后徐贤弟会帮你带到的。”
  徐经听唐子畏打断他的话,也不恼,红着脸一改平日的规矩作风,抬手便钩住了唐子畏的肩,将脸贴了过去。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不去便不去吧,我爹爹还识得李东阳呢,你见见他不?”
  都穆将那话听得依稀,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对面的林卓却听不到徐经蚊蝇般的声音,见他如此倒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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