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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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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位将士的家人?我没记错的话,这次的抚恤金应该已经都发放下去了。你来这里,可是还有什么不满?”这些伤残和战死的士兵的抚恤金,都是由唐子畏亲自过了目发放下去的,比往年要多出一倍有余。
  也许是因为亲自上了一遭战场,那些记录在名册上的一个个墨色的名字,对于唐子畏来说,是那一个个在西北冻土上倒下的鲜活身影,让他没法无动于衷。
  “草民姓林,乃是翰林院侍讲林正桓之妻,犬子名唤林书。不知将军……可有印象?”
  林氏向唐子畏走近两步,双眼紧紧盯着唐子畏的神情,眸中不知是哀痛还是执着的情感令人心惊。
  林书这个名字,自然不会没有印象。
  只是许久没有听到,乍一听来,唐子畏竟觉得那些刻骨的痛变得有些遥远,以至于他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回应林夫人的话语。
  林氏道:“犬子生性胆小,他爹又是个书呆子,平日里常遭人欺侮却不敢向我们明说。我恨其不争,这次出兵平叛便托了人将他带去,却不料……”
  “很抱歉。”唐子畏垂眸。
  “刀剑无眼,此事我并不愿责备或怨恨何人。既事已至此,我只想来求一个答案。”
  林氏深吸一口气,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她却似察觉不到。只死死地盯着唐子畏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用力清晰地问道:“我的儿子,究竟是因何而死?”
  唐子畏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哑然道:“是因为我。”
  就在这一刹那,唐子畏手背上仿佛又浮现了那几滴泪水在寒风中变得冰冷刺骨的温度。
  他想起了林书坐在马背上忍耐不住哭泣的样子。
  就是那个胆小又懦弱,让人看他不起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他护在身下,披上了他的外袍奋力挥刀冲向了那群鞑子。
  “他为了替我引开追兵,被鞑子砍了十七刀,才倒下的。”
  唐子畏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出实情,只是看着林氏的双眼,他便无法对面前的这个人说谎。
  哪怕要被人记恨,这也是他应当承担的代价。一个人的生命,从来就不曾轻过。
  唐子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夫人若要记恨于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若是您愿意的话,我会遣人给你送去足可供你与林侍讲后半生安然无忧的钱财,算是替林书赡养你二位,还请夫人收下。这几日我忙于杂事,没能来得及交代这事儿,还劳您亲自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林氏这时才突然地提袖掩住了半张脸,双眼汹涌的涌出泪来。
  “……你说,他救了你?”
  她细瘦的手指捂着嘴,力道大得指节发白。她却全然未觉,只管用那似哭似笑的腔调喃喃道:“我儿子、我儿子终于长大了,呜呜…他那么胆小的孩子,竟然能扛了十七刀。将军,他是为了你,是你让他成长为一个勇士了啊……呜呜呜……”
  看着林氏这般模样,唐子畏默然上前,轻轻地将人拥到怀里,像安慰孩子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这个女人瘦瘦小小的,还不到唐子畏的下巴高。
  唐子畏揽着她,心中一酸,想要回想,却发觉脑海里老爷子的模样都已经模糊了。
  不管是他的从前,还是如今在大明王朝的这一世,他都还未曾体会到母爱,便已然成长到仿佛无需任何人关怀便能挺直腰板活下去的样子了。
  他偶尔,也是贪恋着一丝温暖的啊。
  ……
  再回到马车上时,唐子畏侧倚在一边,朱宸濠只能见到他满头的乌发和一点点的侧颜。
  狭小空间里的气氛让朱宸濠觉得难受。
  他不知道当自己不在唐子畏身边之时,那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任何一段他所不知道的唐子畏的过往都令他渐渐觉得难以忍受。
  他想起在南昌,唐子畏离去之前的那一夜。
  那时的承诺,到底算什么呢?
  朱宸濠越想越是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一横,突然伸手按住唐子畏的肩膀,将人拨转过来。
  “嗯?”唐子畏等了许久,不闻声响,疑惑的抬眼看他。
  “不,没……你没事吧?”朱宸濠看着转过头来的人发红的眼眶,原本就是一时冲动,现下更是脑袋发懵。
  “我没事。”唐子畏摇摇头,拨开他的手。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你刚刚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想到刚刚所想的,朱宸濠一下子怂了,又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周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
  唐子畏若有所思的将他打量一番,看得朱宸濠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盼。
  但最终,唐子畏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便又转过头去,一脸平平无奇地看着窗外向后飞逝的街景。
  朱宸濠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落得有点低,好像不小心到了肚子里。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不断滚动的车轱辘停了下来。
  唐子畏拍拍身旁的朱宸濠,率先跳下了车。
  朱宸濠下车一看,这才到宫门口。透过拱形的墙洞,可以看到里面开阔的汉白玉地面和不远处向上的长阶梯。
  “走吧。”唐子畏招呼一声,向里走去。
  朱宸濠有些不解,“不是有穿宫令,为何不乘车驾进去?”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还未仔细看过这宫里的模样。”唐子畏眯着眼看那阶梯中间雕刻着成对的四爪飞龙,信步走过去。
  朱宸濠见他起了兴致,自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话,便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人穿过开阔的空地,顺着那台阶向上登。
  一阶一阶,仿佛没有尽头。
  一口气走过来,朱宸濠都有些气喘,却没见唐子畏稍缓脚步,停下来歇一歇。
  朱宸濠抬眼便看到走在前面的唐子畏的背影,恍惚间想着,这人好像总是这般,腰板挺得比谁都直,走路时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步迈出,都仿佛坚定的在往某一个目标靠近。
  突然的,那身影停住了脚步。
  朱宸濠走在他身后一级,鼻尖几乎要触到唐子畏的衣袍,才堪堪停下。他吸了吸鼻子,问道:“怎么了?”
  就见唐子畏转过身来,微微垂下眼,俯视着他,柔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朱宸濠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便是那个夜晚,定下的攻入皇城之时,唐子畏便答应他在一起的约定。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心中却已鼓噪不安,脑子里也是思绪纷繁,苦恼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当脱口答出。
  若是说得太快了,会不会显得自个儿心心念念总想着这些情爱,太过于重视此事,堕了身份?
  可若是答不出来,子畏会不会生气?若被认为自己没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按子畏的性子,说不得直接作废了。
  就在朱宸濠犹豫的这当口,唐子畏指了指脚下,自个儿接了下去。
  “当初在京城,我答应随你去南昌之时,曾说过。十年之内,你要与我并肩站在奉天殿的最上端,看着群臣匍匐在我们脚下。你可还记得?”
  朱宸濠一愣,这个啊?!
  他点了点头,“记得。”
  那时是他用尽了手段,好不容易将唐子畏招到麾下时,与他说过的话。
  朱宸濠看了看周围,才恍然惊觉,自己和唐子畏正站在奉天殿门前最后的两级台阶上。
  从这处望出去,太和门的一片平地尽揽入眼底,令人无端生出豪情万丈!
  朱宸濠深吸了两口气,再一抬眼,便撞进了唐子畏微笑凝视着他的视线里。
  “虽然中间经历了许多曲折,但我们终究站到了这里。”
  “是啊。”朱宸濠点点头。那般叛逆的想法,哪曾想有一日竟当真实现了呢?
  唐子畏望向远方,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气氛沉静下来,朱宸濠方才平息一点的心情,却又开始纷乱。他克制不住的去看唐子畏的神情,心中想着方才说过的话,又想着两人这一路走来的互相算计和真心相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子畏,”朱宸濠开口唤他,“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南昌,你说若我们攻入皇城,一切尘埃落定,便答应与我在一起?”
  似是没料到他如此直白的说出口,唐子畏未接话,反而直直瞧着朱宸濠的脸。
  他的上目线到眼尾微微上挑,长长的睫毛并不卷翘,反倒微微下垂,半掩着眼里精亮的流光,却半分也减少不了那目光里的灼人之意。
  朱宸濠被他瞧得面上发热,手不自然的摆放在身体两侧,一会儿又背到身后,悄悄的勾起来。死撑着也不肯避开他的视线。
  唐子畏便兀地弯起了眼,轻笑起来。
  “抱歉,你努力保持镇静的样子很有趣,我不小心就多看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句话,让朱宸濠好不容易才勉强支撑下来的镇定顿时破了功!
  他那张俊秀的脸涨得通红,两手也不扭扭捏捏的勾在身后了,而是在身侧紧握成拳。朱宸濠双眉蹙起,眼瞪得如铜铃,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
  “你——!”
  “我记得啊,”唐子畏轻声的话语打断了朱宸濠未发的怒气,“你做出一副如此气愤的样子,是想让我安慰你吗?”
  唐子畏勾起唇角,冰凉的手指抚上朱宸濠的侧脸,“那我便如你所愿。”
  他的手顺着朱宸濠的面颊滑下,抬起他的下颌,微微俯身,吻上朱宸濠的唇瓣。
  朱宸濠睁着眼站在原地,随着唐子畏近在咫尺的气息不断随着两人的呼吸深入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处细胞,他体内被戏耍的怒火霎时间转化为欲…望,不断攀升。
  “唔呜…”朱宸濠闭上了眼,双手向上环抱住唐子畏的脑袋,将人更深的压近自己。
  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互相厮磨着,变得火热。然后不知是谁先探出的舌尖,如同滚烫的油中突然落进了一滴水,无数的水花炸开。两人唇舌纠缠,谁也不甘示弱,疯狂地在口腔中掠夺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就在这奉天殿前,阳光笼罩下的琉璃瓦、白玉阶,无数璀璨的光华此时都仿佛只为衬托两人的存在。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万物无声,空旷的奉天殿外只有两人轻微的喘息声,给这宫里的空气平添了几分暧昧。
  “王爷,今夜你便住在这宫里罢。明日,就是你登基的日子。”
  “那你呢?”朱宸濠扬头望着唐子畏透着红的薄唇,有点挪不开视线。
  唐子畏低头看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道:“陪你?”
  “好啊!”朱宸濠顿时咧开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第93章 93。92。91
  是夜; 京城诏狱。
  九尺见方的牢房中; 一个干瘦的人影蜷缩在里面。
  “哐哐哐!!!”
  铁锁敲击牢门的刺耳声响突然响起,惊得地上那人影一颤; 连忙撑起身子爬到门边,露出一张不成人形的老脸。
  “刘公公; 上面让我来瞧瞧你; 给你送点东西。”一身飞鱼服的青年锦衣卫停在牢房门口,语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 和显而易见的高傲。
  但此时的刘瑾早已不是宫里那个威风的刘公公了; 他听出了青年的轻蔑; 却丝毫没有在意,只用力攥着冰凉的铁栏杆,尖声叫道:
  “是圣上的旨意吗?圣上垂怜!咱家对圣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奴婢知道圣上总有一天会想起咱的,这下总该把咱家从这个鬼地方放出去了吧!”
  那青年锦衣卫打开牢门; 扔进去一床厚棉被,又着人拿来一碟新鲜的饭菜; 一并塞进牢房中。
  重新在牢门上落了锁; 青年锦衣卫见着刘瑾老泪纵横的欣喜模样; 神色古怪的勾起了嘴角。
  “刘公公,多吃点,吃完就早些睡了罢。明日,就有人来送你上路了。”
  “哐当”两声,刘瑾手中的木箸落到了暗迹斑驳的地面,沾上了一层脏污。
  青年锦衣卫没再多看他; 很快退出了诏狱,关紧大门,连带着里面那人痛苦的嘶喊也一并隔绝。
  ……
  所有的官员都道,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因为那八百年不上朝的正德帝,今个儿竟然要上早朝了!
  这突然一下子,痛苦的不仅仅是天还没亮就被从龙床上叫醒的朱厚照,还有那些在朱厚照管理下睡惯了懒觉的官员们。
  虽然他们整天嚷嚷着要早朝、要午朝,可真给他们来一次,官员们却反倒怀念起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没有早朝的日子。
  但无论怎么说,这一日寅时末,由李阁老带头的所有的官员们以及正德帝都老老实实的在奉天殿到齐了。
  但无论怎么说,这一日寅时末,由李阁老带头的所有的官员们、包括正职为兵部右侍郎的唐子畏、远道而来的宁王爷、以及年轻的正德帝,都老老实实的在奉天殿到齐了。
  殿外还是透着层层蓝色光晕的黑色天幕,殿内却被烛火映照的灯火通明。
  朱厚照靠坐在宽大的龙椅中,眼皮耷拉着,很不走心的打了个哈欠,冲跪了一地的大臣们摆了摆手:“免礼,都起来吧。”
  参差不齐的从地上站起来的大臣们垂手站于大殿两侧,面面相觑之下,都不知道正德帝突然上朝,究竟是要玩什么把戏。
  唯有站在前列人群之中的唐子畏垂着眼,无比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巨变。
  “你,就你了,照着这上面宣读吧。”
  朱厚照左右没见着刘瑾那熟悉的身影,便随意点了站在殿旁的一个青年锦衣卫,抬手将手中绣着银色盘龙的卷轴扔了过去。
  这大殿宽敞得很,朱厚照这随手一扔,可离那锦衣卫远着呢。
  后者一惊,若圣旨掉在地上,那这恩宠恐怕马上就成了灾难!
  他也顾不得太多,连忙飞身一跃,在半空中将那卷轴抓到手心里,却无法改变自己即将落地的姿势。
  就在这刹那间,只见他顺势往前一个翻滚,在龙椅的台阶下稳稳站起的同时,手中唰地一下抖开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实其宜也。宁王朱宸濠文韬武略,上敬天地宗亲,下爱天下子民,有尧舜之相,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神器。朕为天下苍生福泽计,立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应人。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着于朕禅位后登基。宜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正德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话音落下最后一句,奉天殿中陷入短暂的寂静。
  锦衣卫将卷轴对折拿好,并手退了两步。
  那锦衣卫名唤钱宁,抬起头来一看,却还是个熟面孔。他曾在多年前唐子畏入狱之时,受宁王指示对唐子畏照拂过一二,对于黑煞乔装入狱也起过不小的作用。
  这几年过去,凭着他那油滑的性子,倒也混到了有资格入殿的地位。
  唐子畏在下面瞧着,钱宁对上了他的视线,不露痕迹的朝他微微一笑。
  龙椅上,朱厚照不安分地挪了挪屁股。
  “朕自即位以来,未曾有一日安于朝政,你们的难处,朕心中明白,可朕的难处,你们可曾体谅过?与其大家勉为其难,不若朕今日便禅位于宁王,由他来当这皇帝,定可将我大明带向辉煌鼎盛。”
  朱厚照不说话还好,这一出声,令那些震惊到失神的大臣们纷纷醒悟过来,顿时闹翻了天!
  内阁首辅之一的刘健最先站出来,“皇上三思!先帝令我等辅佐陛下,臣今日若容这等滑天下之大稽之事发生,日后泉下还有何颜面向先帝交代!”
  紧接着谢迁、杨元兼等人也站了出来,“禅位于先帝王叔此事前代未闻,如此匆忙决定,实在不妥。”
  “陛下当趁圣旨还未公示天下,立即收回成命。若一意孤行,执意如此,臣等恐不能安于此位,唯请陛下另寻贤能了!”刘健怕自个儿之前的表述不够清楚,又拧着眉毛添了一句。
  两位阁老和杨学士往前一站,顿时许多大臣纷纷跟着站了出来。那气势,不像是在请求,反倒像是示威。
  他们动不动便六部联名上书,又集体跪于殿前请命,这威胁皇上的伎俩都快做成了习惯。
  只是这一次,朱厚照却没有退却,也没有勃然大怒。
  他摆了摆手,似有些厌倦了这幅场景,“我的决意不会改变,你们要走,那便都走罢。”
  “退朝。”
  朱厚照从龙椅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回去补眠了。
  被留下来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都望向最前方的谢迁、刘健两位阁老。
  刘阁老是个暴脾气,这会儿气得额角青筋凸起,一甩袖大声道:“看我作甚,先帝留我等辅佐皇上,如今皇上都不干了,我等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糊涂,荒唐!”一直不紧不慢的谢迁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摇摇头,眼中彻底浮现出失望之色。
  他二人此时俱生了辞官的心思,对视一眼,并步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最后一位内阁首辅李东阳。
  “你不走吗?”
  李东阳看着两人,缓缓摇了摇头。
  他还有未完成之事要去完成,没办法像两人这般痛快的一走了之。
  但他的沉默显然让两人有所误解,刘健这老头子一瞪眼,刚要说什么,却被谢迁一把扯住了衣袖。
  “走吧。”他最后看了李东阳一眼,目中的失望之色更浓,却再没说什么,只带头离开了奉天殿。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子畏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李东阳,踱步上前。
  “李阁老?”
  “小子,”李东阳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倒没有唐子畏想象的那般难过,只是带有一些压抑着的凝重,“我帮你可不是贪图这点地位,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这个,还是请李阁老自己见证吧。”唐子畏微微一笑,道:“天下人最终都会明白,您如今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愿如此。”李东阳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圣旨内容瞎写哒,部分来源网络。
  其实明朝初期圣旨由于皇帝文化水平问题,大多白话,内容也很有意思,给你们感受一下明成祖的233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俺汉人地面西边,西手里草地里西番各族头目,与俺每近磨道。唯有必里阿卜束,自俺父皇□□高皇帝得了西边,便来入贡,那意思甚好。有今俺即了大位子,恁阿卜束的儿子结束,不忘俺□□高皇帝恩德,知天道,便差侄阿卜束来京进贡,十分至诚。俺见这好意思,就将必里千户所升起作卫。中书舍人便将俺的言语诰里面写得仔细回去,升他做明威将军、必里卫指挥佥事,世世子孙做勾当者。本族西番听管领着。若有不听管属者,将大法度治他,尔兵曹如敕勿怠。
  永乐元年五月初五日 上钤敕命之宝。”


第94章 94。93。92。91
  刘健、谢迁两人这一走; 便直接离开了京城; 同时还带走了大批自己门下的学生,这其中不乏身居要职的臣子。
  大批官员的离职; 多数官员在观望,此时京城里真正还沉得下心做事的已没多少人。
  但朱厚照全然不在意。
  他在寝宫睡完了身为皇帝的最后一觉; 醒来便优哉游哉的换上行装; 拉着唐子畏出了宫,将朱宸濠一个人留在宫里准备登基事宜。
  唐子畏仿佛全然忘记了自个儿前一日应下的陪人登基的话; 无视朱宸濠愤然的眼神; 笑眼弯弯的随着朱厚照到外边玩去了。
  一般而言; 新帝登基,都喜铺张高调,为使天下人皆知,准备个十几日还嫌不够。
  但朱宸濠却是趁着大批反对他的官员离职之际; 迅速地拿下了朱厚照递给他的接力棒,一口气坐到了最高的位置; 这才开始大赦天下; 使百姓闻知。
  那些个随着两位前阁老离开的人; 还没来得及冷眼看到朱厚照后悔无措的样子,便突然发现,大明一夜之间已经换了天,自己的位置也被更多年轻、有朝气的人所替代。
  大明王朝这艘巨轮在新加入的血液推动下依旧滚滚前进,并没有因为失去他们而有何不同。
  这些人愤然也罢、心冷也罢、悔不当初也罢,都再无力改变既成的定局。
  。
  午时末; 上一任皇帝身边的大宦官刘瑾从宣武门被压往菜市口当众处决,夹道百姓有对他深恶痛绝的,便是一阵欢呼。
  朱宸濠统治下的大明朝从这里拉开了帷幕。
  ……
  入夜,乾清宫内,第一次躺在龙床上的朱宸濠止不住地翻来覆去。
  床头的两点烛火在一片全然的黑暗中显得太亮,左边的那根蜡烛比右边的好像还短了半指长。
  触感细腻的被子凉丝丝的,只有自己睡的位置还保留着一些温度,腿多伸出去一点就被周边的凉意吓得赶紧缩回来。
  仿佛被这冰冷给困住了似的。
  睡不着。
  朱宸濠左思右想,猛地掀开被子,扯了件外衣披上便转头去找被安置在偏殿的唐子畏。
  “吱呀——”
  朱宸濠让候在门外的太监不要出声,可推开木门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丝声响。
  唐子畏在黑暗中睁开眼,“谁?”
  “是我。”
  朱宸濠合上身后的门,循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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