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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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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日中,酒楼里伙计搬了两张桌子出来往门口一横,门口那群乞丐顿时骚动着聚集起来,看起来足有四五十人。
  “大家不要急,按规矩排好队一个个来,今日的布施所有人都有份。”季童站在桌子上奶声奶气地安抚众人,一双小手在空中虚按着,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样。
  季童扭头朝里望着,见伙计端了装满了白面馒头的大筐出来,连忙从桌上跳下来腾地儿。
  唐申出面带着伙计给乞丐分发馒头,这边季童一溜烟窜进了楼里,跑到唐子畏面前摊开了白净的小手掌。
  唐子畏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将早准备好的几块糯米糖放到他手心。
  季童神情严肃地点了数,满意地点点头,一翻手将糖全收入袖中,而后抬头问道:“子畏哥,你今日布施,可是为了对付杨氏酒家的那个纨绔二少?”
  “我一直以为你的规矩是,你只办事,不多嘴的。”唐子畏半弯下腰来,也面色严肃地反问他。
  季童一愣,没料到唐子畏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自小性格循规蹈矩,每当严肃地与人探讨问题时,时常会被人笑着打发,更有甚者还要将他的脸蛋□□一番大呼有趣。像唐子畏这般平等严肃相待,倒是第一次。
  季童想了想,认真道:“你说的是,是我逾越了。”小孩儿眨了眨眼,又拱手道:“子畏哥,咱们也算是熟了,你觉得我如何?”
  “什么意思?”
  “我觉得子畏哥很好,听我娘说,还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不知道你还缺不缺书童?”
  “此事日后等我见着你娘再议。”唐子畏摸了摸他脑袋,直起身来,随后却是看向了门边上一个不知何时进了酒楼来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破旧衣物,怀里揣着两个大白馒头,站在旁边,不知来了多久。见唐子畏注意到他,便走上前来。
  “人我都给你招来了,他们不会那么快散去的。除了这个,”少年拿起怀里的馒头摇了摇,“总该赏我点下咽的菜吧?”
  “别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告诉他们。”唐子畏掏出一块碎银放到少年手里,说道:“今日他们在这里所见所闻的一切,我希望能传出去,吴中这一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少年掂了掂那银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13章 灭威风
  乞丐们领了馒头,三三两两地散开在街边吃着。视线若有似无地相互碰撞,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杨氏酒家里,一场好戏正要上演。
  “啪啦!”一个篮筐被摔翻在地,里面青褐色的硬壳洒了满地。
  祝枝山冲着张灵略一示意,后者立马满面惊恐地从后厨跌到正堂酒客的桌前,浮夸地抬手抖抖索索地喊道:“你们竟然在酒里下这蛮横的毒…药!”
  毒这一字太过敏感,周围凡是未醉得神志不清的酒客都齐刷刷望了过来。
  张灵一见更是来劲儿,“店家黑心啊,往酒里下这断肠草!这毒初一尝乍然无味,越久则日思夜想、蚀骨迷心。他日复一日地吊着你,不仅家财散尽,人也愈见虚弱,直至……唔啊!”
  话到一半,这酒馆后院的伙计赶来一拳捶在他脸上,将张灵摁倒在地。
  “你胡说什么?!”
  “嘶……杀人啦!无良店家要灭口啦!”张灵抽一口气,挣扎起来喊得更大声,“被我说到痛点了吗?我不怕你,我是正义的!我能死但百姓不能上当!”
  他越演越来劲,连祝枝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周围的酒客不明所以,倒是嚷嚷着助威。那伙计则更是气得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手上不留情啪地一耳光过去,接着用力扼住他的嘴,倒真是一副要活活掐死张灵的气势。
  杨德正在上面向杨二少做汇报工作呢,听到楼下有人吵闹,连忙匆匆赶来,“放手放手,这都是做什么呢。我想这位小兄弟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怎么会在酒里下毒呢?空口胡说也要讲个证据吧!”
  张灵被那伙计猛地摔到地上,后脑一撞,疼得直抽气。
  祝枝山这时手中折扇一抖,翩翩走来,手中拾了几个罂粟壳,问道:“我和张兄在后院见到你们酒馆的伙计往酒里‘加料’,那瓷瓶中毒…药,怕是与此物脱不开干系。杨掌柜可解释一下这是何物?”
  “这……此物乃是罂粟花的外壳,虽少见,但也是药理书上一味珍贵药材。是我杨氏酒的特异之处,对人自有裨益。何来毒…药之说?”杨德说道。
  “那书上可有说过,这罂粟还有一别名,唤作断肠草?”祝枝山蓦地合上折扇,说道:“杨二少家境在京城也是数得上号的,那这乌香,他应该也是听过的吧?即使只是少量,初时沾上便忍不住渴求更多,长此以往,什么家国妻儿怕是都抛在脑后,只求醉生梦死于这酒中了罢!”
  祝枝山这一喝,倒让周围酒客数人面露惭愧之色。
  “我、我自从喝了这杨家的酒,就同着了魔似的。瞒着我家夫人日日出来打酒,在舟上也不载客,只偷着醉一场。如今将入冬,家中却已无余财……”男人说着,目中露出悔色,“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我也是,我从前一日能砍上六篓柴,如今、如今总觉力不从心,愈加烦闷,便日日都来这酒馆。可怜我家中六十岁的老母还等着正旦节与我共吃一顿好的,哪知他的不孝子已经……”大汉说着,竟掩面凝噎。
  “我也是,自从喝了杨家的酒后……”
  “我也……”
  酒客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情况,幡然悔悟的样子。祝枝山听得直皱眉,心道自己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他揪了揪下巴上的那搓小胡子,正要开口将酒客的矛头指向杨氏的酒,就听一声粗哑的乌鸦叫突然响起。却是杨元彬不知何时下了楼。
  “祝枝山,那唐寅又让你来玩什么把戏!”
  “杨二少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咱们现在说的是你杨氏酒家在酒里用不正当手段的黑心事,你扯子畏作甚?”
  “我杨家怎么开酒馆,用不着你来管教!”
  杨元彬这话一出,杨德便知不妙。偏偏他又拿这杨二少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周围那些酒客眼里冒出怒火来,只得在后面连连叹气。
  杨元彬这边话却还没说完,就见他探头出去望了一眼对街,见着唐记酒楼一副热闹的样子,眉毛一横,“总归是那唐寅的诡计,看我找他去!”
  说着一撩衣摆,大步向着唐记酒楼走去。
  祝枝山没料到他竟就这么甩下杨氏的事儿不管去找唐子畏了,一时发怔。见周围的人纷纷涌出酒馆跟过去,这才反应过来,也匆匆追了过去。
  杨元彬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步履都带着风。那只乌鸦眨巴眨巴眼,忽地一下飞到空中盘旋。居高临下的视野里,杨元彬不多不少正正停在了唐记酒楼的门口。
  “唐寅,你是不是偏要和我作对?!”
  杨元彬一声怒吼,把周围乞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唐子畏也听到了,却是意料之中。他慢悠悠地从楼里走出来,隔着两张桌子,对杨元彬一笑:“杨二少此言差矣,我与你无仇无怨,倒是你偏要来找我唐家的麻烦!”
  “你若直接将酒楼卖与我,我何至于与你一庶民计较?”杨元彬厉声道:“你几次三番坏我计谋、毁我名声,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以为我怕了你?!”
  那些酒客连同祝枝山、张灵、杨德等人都跟了过来,围在一旁。乞丐们也翘首看着,杨元彬这一番斥责音量不小,一群人堵在唐记酒楼门前,就连路过的人也忍不住驻足片刻看热闹,打探发生了什么。
  唐子畏视线一扫便知此时情况,心下暗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凛然的模样。
  “我是何居心?二少这话应该反过来由我问你!你在酒里下药以牢牢拴住酒客,乃至于害得他们家财散尽,身虚体弱,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说得对!杨家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杨家人太恶毒!”
  人都习惯于将错误归结于外因,此时听到唐子畏这话,那些深受其害的酒客们纷纷忍不住附和,只觉得唐子畏这话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再看唐子畏都好似笼了一层光。
  杨元彬气得恨不得要跳起来把后面这群刁民一个个都扇到地上,但他最恨的还是唐子畏。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后者,咬牙道:“你说这话,果然都是你算计好的!”
  唐子畏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对着里面勾勾手,就有一卷字被季童递到了他的手中。
  “杨二少,在下与你无冤无仇,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罢了。但事已至此,这幅字就当我最后劝你一句。”唐子畏右手扣住长卷一端,挥袖一抖,那微黄的字卷便在空中抖落开来,伴着他飞扬的衣袖展开。
  杨元彬沉着脸扯过来,纸上长长的一列墨迹,却是一首诗。
  “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谋财祸他人,能得几时好。”
  人群中有一识得字的书生念了出来,刚想叫声好,忽然意识到此时的情景不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杨元彬还扯着那卷字。
  “谋财祸他人,能得几时好。”他嘴里念了一遍,下一刻,猛地将那字卷撕裂!杨元彬怒极反笑,看着唐子畏道:“唐寅,你够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惹上了什么人物吧!”
  杨元彬猛一转身,看到身后围着的一群人,脸色阴狠,“都看什么看?!”
  普通百姓哪敢惹他,纷纷作鸟兽散。
  杨元彬冷哼一声,大步往回走去。那乌鸦在空中飞着,看不到他眼里闪烁的血光。
  “唐子畏,我后悔了。我不要酒楼,也不要废掉你的手给你苟延残喘的机会了。”
  “我要你的命!”


第14章 记登山
  唐家院落
  一大早,唐子畏刚从房里出来打算洗漱,唐申就瞧见了。“大哥,这还早着呢,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会儿?”
  “不睡了。”唐子畏摇头,走到井边来。
  唐申麻溜地给他倒了半盆水,问道:“大哥的纸墨可还够用?”
  唐子畏这下明白了,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放心吧,今日我不随你去酒楼。”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申脸一红,说道:“只是,恩……如今杨氏酒的问题已经人尽皆知,剩下的我可以打理好,大哥就不必在这些杂事上徒费心神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酒并非好戒的,而杨家毕竟位高权重,酒馆名声被毁了,必然记恨在心。特别要小心那杨二少,虽然此地距京城千万里,也难保他不会动用势力打压唐记。”唐子畏说道。
  唐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便去李县令那儿打探消息。”
  唐子畏见他懂了,也不再多说。
  辰时三刻,唐申动身去了酒楼,唐子畏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饭,没过多久便听到护院李全进来通报,祝枝山等人来找。
  唐子畏走到门口,只见面前一、二、三个人,连同平日里最是沉稳静雅的文徽明都穿了一身破旧衣裳,满身尘灰,扮作乞儿样。
  祝枝山右手多出的一指勾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见唐子畏一身翩翩白裳,满脸的不满:“唐子畏,我们相约登山,你一人穿这么正经作甚?”
  徐祯卿同样不忿地点点头,趁着唐子畏还未反应过来,两人飞扑而上。一人散发,一人扒衣,硬生生将唐子畏弄得衣衫凌乱这才勾着他往外走。
  唐子畏开始还挣了两下,而后抬眼却见文徽明一脸微笑站在旁边,突然就不想挣扎了。这几人虽说离谱,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比之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如此放浪形骸、随心所欲岂不快哉?
  唐子畏忽地一笑,反手搭上两人肩头,四人一同往巷子外面走去。
  街上行人川流,偶有人瞥见四个乞丐招摇过市,投来鄙夷的目光,唐子畏和祝、徐二人便一同抬眼瞪去!直吓得人生怕惹上什么是非,匆忙收回目光,他们仨才哈哈大笑。文徽明在一旁跟着,也扬起嘴角。
  苏州地广,吴县却不大。走了不到两刻钟,几人便来到城镇边缘处的一座无名小山的山脚下。
  徐祯卿在原地四处望了望,见西边的一棵树下停着辆珠帘挂窗的小马车,于是过去敲了敲马车的一侧。珠帘撩起,里面坐的正是那碧水朱帘的名妓徐素。
  张灵从驾车的轩上跳下,扶着徐素的胳膊把她带下马车。
  徐素纤足落地,见到面前衣衫不整的唐子畏和另外三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冲着几人弯身行礼,柔声道:“素娘见过四位公子,久闻江南四大才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人。”
  徐素虽说着四位,一双美目含情,却只注视着唐子畏一人。
  唐子畏眉梢微挑,拱了拱手,却看向了张灵。
  后者摸了摸鼻子,说道:“唐子畏你不知道,那宁王世子撒了大把的银子让素娘给你一人作陪,素娘已经一人在画舫里闷了好多天,我瞧着今日正是好时候,便给接出来了。”
  唐子畏看着徐素一身罗裙,柔柔弱弱的样子,抿了抿唇,“她这样子,怎么登山?”
  “有何不可?”祝枝山手中酒葫芦打了个转,他一手捏了捏自己那撇小胡子,眯着眼笑道:
  “美人作陪,应是多了几分乐子才对。我看不如我们以登山为题,一人赋诗一句,让小娘子选她最喜欢的诗句。选中的人将小娘子抱上去,如何?”
  “希哲兄大才!这主意不错。”徐祯卿年岁最小,诗赋天分极高,却生的丑陋,向来少有女人缘。此时听了祝枝山的建议,脸上笑开了花。
  文徽明在旁边站成了一根竹,对此倒没什么想法,只说道:“以诗决胜,我不及诸位。”
  唐子畏听到要自己作诗就头疼,瞧了一眼徐素,说道:“你们这般自说自话,也不问人姑娘同意不同意?”
  “子畏这是怕输了,素娘给别人抱心疼了?”张灵话说出口,迎来唐子畏一个白眼。
  徐素巧笑嫣然,“素娘但听公子们吩咐。”
  “那我先来!”徐祯卿耐不住性子,张口便来。张灵在中间凑了个数,祝枝山和文徽明思忖片刻,也纷纷作出了诗句,皆是红日云低,万里在望的豪气凌云。
  唐子畏心下佩服,眼看着几人作完诗都向他看来,倒是一点没露怯,眨了眨眼道:“赋诗自惭称作者,思来只道记登山。”
  “……合着你半天就想了个题目?”徐祯卿忍不住吐槽。
  唐子畏还未回应,就听徐素说道:“素娘倒觉得唐公子的诗句最为贴切,让人心生欢喜。”
  祝枝山瞧见徐祯卿满脸的痛心,忍不住扑哧一笑,“子畏这招以退为进真是妙极,只可惜了某人还当了真。”
  “你说我?”徐祯卿猛地回头。
  几人吵闹之时,却另有不速之客到来。
  只听一阵马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在这山脚下停住。朱宸濠从里面跳出来,挥挥手让一个侍卫先驾着车回去了,自己带着另一个侍卫走来。
  “几位,真巧啊,又遇见了。”朱宸濠一脸微笑。
  众人:“……”
  对于这位世子来的目的,几人心知肚明。但即便知道他意欲结交,众人也并没有打算刻意讨好或赶走他,姑且先顺其自然带着他玩儿……
  祝枝山与众人交换了个眼色,打着哈哈与朱宸濠交谈起来。
  一番纠葛,最后还是由唐子畏将徐素抱上了山顶。尽管这山不高,中间又走走停停,但对于先前悲伤过度还没养回来的唐寅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吴县地域平坦,山上风景独好,只道是“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
  这上山下山走了一遭,徐素在唐子畏怀中双颊羞红,唐子畏却是手脚酸软没有半点旖旎之心。
  日近黄昏,几人在山下作别。
  由于唐子畏不会驾马,而世子明显对唐子畏的兴趣浓厚,想与他一道走。所以由张灵架着那珠帘马车将依依不舍的徐素送回画舫里,祝枝山等人不想与朱宸濠过多牵扯,便也先行从别的路告退。
  剩下朱宸濠带着个侍卫,与唐子畏一同往吴县里走去。
  将入冬了,天色也暗得早。朱宸濠与唐子畏贴着肩走在郊外,寂静中总想说点话,“今日唐兄玩得尽兴否?那徐素聪颖知趣,唐兄眼光当真不错。”
  “此事我正想与世子说,世子日后莫要多管闲事,做些令人困扰的事情。”
  “我只是想与唐兄交好罢了,你家中无财,我便替你买下你喜欢的姑娘,有何不妥?”朱宸濠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我与素娘并非世子所想,就算真是,我也不需要你来替我做这些事。”唐子畏皱眉。
  “我可是知道,你与她常有书信往来,明眼人都知道你们关系不凡。再说了,不过一个妓子,你且当个玩伴也可。”朱宸濠说道。
  唐子畏眸色一暗,“她是我朋友,世子这话,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休得无礼!”
  “闭嘴!”
  朱宸濠身侧的侍卫呵斥一声,却被朱宸濠斥了回去。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朱宸濠心里乱得很,不知为何这唐子畏总与他人不同——不管是他待自己的态度,还是自己待他的容忍程度。
  安静的空气中,风声渐起,树叶响动。
  唐子畏突然定住了脚步,片刻后,转身面向了道路一侧的树林。
  日已西沉,林中影影绰绰地看不清内容。唐子畏按住朱宸濠的肩,对着那片阴影沉声道:
  “出来!”


第15章 遭埋伏
  黑煞是个杀手,拿钱办事,善恶不辨。虽说他常自诩为江南第一快刀手,但事实上也并没有什么人来跟他争这个绰号。
  如今这个世道,能养得起死士的都用不着他这种半路出家、来路不明的杀手,养不起的倒是有需求,只是通常舍不得花大钱。所以黑煞这么些年也没有攒够娶媳妇的钱,年龄却是渐渐大了。
  杀人的活不常有,黑煞便也做起了抢劫的副业。今日万里无云,黑煞踩着夕阳的尾巴在吴县抢了一个大腹便便的醉汉地主,接着便如乳燕投林般冲向了预先规划好的线路。
  如同预料之中,夜幕降下,在树影丛丛的林中很快甩脱了那地主的几个小厮。黑煞隐没在黑暗中,和着风声起舞……
  “出来!”
  黑煞脚步一顿,朝树林外望去。
  外面平坦的小道上,三个人影立着。其中一人穿着白衣,眼里映着月光直直朝他所在的地方望来。尽管黑煞知道此时从外面往里看是无论如何寻不着他的身影的,但仍是生出一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人看透的感觉。
  在原地僵持片刻,见那三人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黑煞有些犹豫地挪动脚尖想往更深处退走。正在这时,黑煞左右两边树丛摇动,持着武器的人影一道接一道走了出去,足足六人,拦住了唐子畏三人的去路。
  “我就说嘛,凭小爷我高超的本领怎么可能被发现,原来是这些个蠢货暴露了行踪。”黑煞想着,心下微松,也不急着走了,侧身躲在树后面将视线投向场中。
  那六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的装扮,为首的大汉身材魁梧,手操着两把大砍刀,一双眼睛在三人身上扫视,随后锁定了唐子畏。
  “来者不善。”侍卫低声说了一句,身子隐隐向朱宸濠靠近。
  那大汉抽刀直指三人,嘿嘿一笑道:“我来取他的命,无关人等尽可离去。不赶紧逃,我就一并砍了!”说着,大汉猛一挥手,率先冲了过来,“小的们,都给我上!”
  唐子畏听他这句便道不妙,他可不敢奢望朱宸濠和他侍卫会留下来帮忙。当下毫不犹豫,只手越过朱宸濠直接探过去,把那侍卫腰间的佩剑“锵”地一声抽了出来!
  侍卫怒吼一声“放肆!”
  唐子畏充耳不闻,转身就跑。他想绕过那几人,若能逃入林中,多半能将人甩开。
  不过那大汉看似粗犷,实则也并非无脑。他带着三个小弟冲了过来,却还留了两人守在林边,就是防着唐子畏他们借树林的掩护逃走。唐子畏想绕开,那两人便跟着堵在他前面,偏不让他过!
  后面大汉追得紧,三个小弟在后面跟着心中已经认定了那唐子畏逃不掉。转眼见朱宸濠和侍卫还没走,便往这边过来。
  侍卫向前一步挡在朱宸濠面前,沉声道:“我们无意插手,你们最好也老实点,这位不是你们惹得起——啊!”
  不等侍卫说完,那人见他俩手无寸铁却衣着不凡,想来是两只肥羊。他咧嘴一笑,举刀便挥砍过来,将侍卫下意识挡在身前的手臂豁开了一道大口子!
  朱宸濠在后面一看见了血,吓得脸色发白,大喊道:“别废话了,快杀了他们!快杀!”
  “是!”侍卫憋了一口气,猛扑过去便与那人缠斗起来。另外两个见侍卫身手不凡自己人落在下风,也过来帮忙,几人打作一团。
  而另一边,唐子畏跑着,大汉拎着两把刀在后面追。别看唐子畏身上还瘦得很,这半个多月来他每日抽时间锻炼,虽说体力还差得远,但爆发起来那大汉一时还真追不上。
  “愣着作甚,都来!”大汉也发狠了,一边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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