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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之后[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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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两个绿幽幽的灯笼无人自动,由远及近。直到他眼前,他才发现,哪里是什么灯笼,分明是两颗大如脸盆的眼珠子。
  祁璟惊得连连后退:“你是谁?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那眼珠子极缓的转动着,同时一声幽幽的叹息传入他的耳中:“你不必怕我,我神魂即将散尽归于天地中,从今以后,你便再也无需受此折磨。”
  祁璟看着它有两层阁楼大小的三角形脑袋,心中隐约有了个不靠谱的猜测,遂小心试探道:“你是……碧青……”
  “碧青?”那来自远亘天际间的神魂听到他的话,似是愣了一下,须臾后道:“原来此后数十年我的名字竟是叫碧青吗?”
  祁璟有些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来告诉他啊!
  碧青像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缓缓道:“跟着我,我将为你解答心中所有疑惑。”
  说完这话,祁璟只听得一声甩尾的声响,他眼前的那两只绿灯笼便不见了,然后是坚硬鳞甲游走在地上的声音。
  祁璟左顾右盼,看周围一片漆黑,不知道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该如何如此。当下仿佛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跟着碧青。
  祁璟想了想,一咬牙,左右不过是个死,他选择相信福佑的话——碧青不会害他,倾耳凝听了片刻,辨别出碧青所在的方向,连忙跟了上去。
  碧青尾巴重重一甩,祁璟眼前骤然一亮,一幅幅画卷在他触手可及之处徐徐展开。
  碧青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夏部本是远古时期的神裔一族,为保神裔血脉的纯正安全,整个部落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后来神魔大战,生灵涂炭,而夏部却因隐世不出而侥幸躲过一劫。族长本以为夏部从此便可长安百世,没料到比战争更可怕的灾难降临了。
  数十年后,族中降生的婴儿非死即残,族长请圣女占卜之后,方才得知,正是他们世世代代引以为傲的纯正血脉造成了如此局面。夏部不与外族人通婚,久而久之,族中为保血脉纯正,竟出现了亲生兄妹通婚等习以为常之事,甚至连族中圣女也不可避免。
  等到第十三代圣女——阿思瑶长大成人,为了寻找治疗族中残弱婴童的方法,也为了逃避嫁给自己亲弟弟的命运,趁人不备,毅然逃出了夏部,并带走了夏部圣物——幻海宝兰。
  阿思瑶长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谙世事,又是那副绝美的长相,一出夏部,便被几个心思不轨之人盯上了。
  饶是她天生灵力高深,却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好在危难之时,还是皇子的祁望山偶然经过,将之救下。
  祁望山如今尽显老态暂且不提,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英俊明朗的少年郎。阿思瑶从未见过族外的男人,又有先前那些小人的丑陋嘴脸做对比,一颗芳心就此沦陷,化名夏瑶跟在祁望山左右。
  祁望山与阿思瑶一见钟情,自是不会拒绝。两人浓情蜜意了一段时间之后,阿思瑶怀孕了。
  本该是天大的喜事,祁望山也是如此想,瞒着阿思瑶为她暗中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事,准备等她顺利生下孩子之后,便将此子立为储君,以示恩宠。
  然而天总不遂人意,眼看着阿思瑶还有一个月即将临盆之时,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孩子找了上来,说是祁望山的长子。
  阿思瑶既悲且怒之下,引发早产。而同一时间,夏部的守护神兽碧青,于冥冥中感受到了什么,自圣地腾空而起,朝着阿思瑶所在的地方而来。
  阿思瑶生下孩子后力竭晕倒,碧青巨大的身影则盘踞在她身前,冷冷的注视着试图上前的所有人。
  匆匆赶回来的祁望山一看到碧青便倒吸了口凉气,他不是普通的修士,自小便群览博书,皇宫内的藏书阁里更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上古秘本。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看出来了碧青的身份,也猜到了阿思瑶的来历。他本想将此事瞒下去,便将宫中所有知晓此时的人杀了个干净。
  阿思瑶心思单纯,并不通晓其中利害,只道自己看错了祁望山,将祁望山归于心思歹毒之流,更是趁其不备,连夜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想要返回夏部。
  彼时她尚想的天真,以为祁望山已认回长子祁尧,必会对她们母子不甚在意,便放松了警惕,竟忘了在逃跑的路上设下结界和阵法。而她想要带着孩子回夏部的另一层原因则是,她要跟族长证明,她没有做错,不然看她的孩子是健康的便可知晓,她是对的。
  然而没逃出去多久,她就被祁望山抓了回去。后面的事情,祁璟之前已经在幻海宝兰里看过了。
  只不过,幻海宝兰里保留的只是阿思瑶的一部分记忆。这里却是完完整整的全部事情经过。
  阿思瑶剜出祁璟天生的神裔丹核之后,便逃了出去,留下被祁望山以阵法困住的碧青。
  祁望山熟读古籍,自然知晓如何跟碧青交流。何况,碧青并不是普通的灵宠,而是夏部的神兽。
  祁望山与碧青做了个交易,以自己二十年的寿命请碧青以神裔之力封印住祁璟的神裔血脉,从此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来,按照普通修士的修炼方法修炼。他坚信,只要修炼出丹核,即便没有神裔血脉的加持,祁璟一样可以登上顶峰。
  祁璟也果然不负他所望,从小便展现出同旁人不一样的灵性和领悟力,修炼起来也进展神速。只是祁望山生怕他有所懈怠,一旦发生意外便是不可逆转,再加上每每看到祁璟,就会想到自己一生最爱却背叛自己的夏瑶,是以只要对着祁璟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
  祁璟也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此刻,心中所思所想,只有“卧槽”两个巨大的字疯狂回荡。
  《修天》里完全没提过原身还有这层身世啊!
  碧青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身形逐渐消散,传过来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已将余下所有神魂交与你,从此以后与你们再无瓜葛。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祁璟陡然清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等等!你还没告诉我赤朱是什么来历?”
  碧青的声音已然变得几不可闻:“时机一到,它自会想起。”
  “哎!”祁璟还想再问,碧青的气息已经全然消失殆尽,下一瞬,眼前光线大盛,他人又回到了金华殿中。
  祁璟愣愣的摊开双手,只见左手掌心处,一个火焰形状的红色印记,醒目的出现在上面。
  福佑就在他身旁,看了个清清楚楚,叹道:“果真如此。没想到辗转多年,还是没有躲过。”
  祁望山高高坐在上面,似乎一夜之间又苍老了许多,他深深的看着祁璟,缓缓道:“这就是他的命数。”
  作者有话要说:  阿璟的身世终于揭秘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好大好粗的一个金手指~


第38章 
  祁璟喃喃道:“我的命数?”
  “阿璟,”福佑眼里闪过一抹痛惜之色,“有时候身份高贵,并不一定就是好事。你所站的位置越高,肩上所担负的责任就越大。”
  祁璟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只是还是有些不明白,福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难道他已经察觉出自己想要撂挑子不干的意图了?不可能啊,这个念头他还只是在心里想想,跟谁都没透露过一丝口风呢。
  正愣仲间,祁望山苍老威严的声音又响起:“不错。如今你神裔血脉觉醒,怕是用不了多久,夏部的人就会找上来。”他浑浊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祁璟,“到时你又该如何抉择?”
  祁璟被问得有些懵了,如何抉择?夏部的人找上来又怎么样?还能吃了他不成?
  福佑看他一脸懵懂,几不可闻的叹息道:“他还是个孩子。如今对他说这些,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残忍?”祁望山眯了眯眼,冷笑一声:“圣女私逃,圣物易主,守护神兽神魂湮灭。你以为夏部的人会善罢甘休?孤以二十年寿命为代价,用碧青毒液做引,才封印住神裔血脉,偷来他这二十余年的平安。难道孤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废物不成!”
  祁望山喘了口气,又道:“孩子?他是夏瑶的孩子,决定着夏部的存亡;他是大月的君主,肩负着大月的责任;他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这一生都会身不由己。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若不是夏瑶隐瞒她的身世欺骗我,我怎会让他降生于世?”
  福佑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老君上!”声音中隐隐含着警告意味。
  祁望山越说越激动,听到他这一声,怒声喝了回去:“阿乐倾!你也是神裔血脉。你当知道神裔血脉一旦暴露,会有什么后果!孤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安稳的过完他的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里提心吊胆,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夏瑶!阿思瑶!我好恨!你真狠啊!不仅毁了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说到后面,祁望山已经近乎疯癫,说出的话也颠三倒四起来。
  福佑渐渐的沉默下来。
  祁璟心惊胆战的听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小声喊了一句:“佑叔?”
  虽然碧青已经将原委告诉了他,他心里也知道祁望山这么多年的严苛指责的背后其实是为了保护他,然而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这么些年的父子关系淡薄,他对于祁望山出自内心的惧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福佑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一句话,立时炸得祁璟耳根生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福佑说:“阿璟,若是按照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大舅。”
  祁璟只觉一串天雷轰隆隆的在他面前落下,震的他神思恍惚,喃喃道:“大……舅……”
  福佑低沉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他的耳中:“当年小妹逃出夏部,我自请前去抓小妹回来,希望能以此求族长网开一面。然而等我寻到小妹行踪的时候,她刚刚生下你,身子虚弱的很,我一时心软,便想等她身体恢复了再带她回去。没想到……”
  后面的不用多说,祁璟早已知晓。
  福佑接着道:“小妹精通阵法,设下法阵和结界,我在此术上远远不及她,只得作罢。一时心软铸成大错,我不敢一人独自回夏部,原想等抓到小妹带她一同回去,未曾想,这一等便是二十年……”也未曾想,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终究还是步上了命运的道路。
  祁璟忐忑不安道:“那佑叔……不是,大舅,你现在要带我回去吗?”
  福佑摇摇头,苦笑:“阿乐倾已是上世烟云。阿璟,你还是叫我佑叔吧。”他自己便是从恶鬼地狱里爬出来的,又怎么忍心将养育二十年亲如亲子的孩子重新送回地狱之中?
  祁璟暗暗松了口气,突然听到殿门传来一声沉重的吱呀声,转过头看去,金珠拎着一个人费力的走了进来。
  走到身前,祁璟才看清,他拎着的是双眼紧闭,明显昏迷过去的晏止澜,讶然道:“这是……”
  “是我叫金珠把他带过来的,”福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向金珠,“你探查过了?”
  祁璟看着金珠一向笑眯眯的白胖脸上,难得的现出几分凝重,点头道:“探过了,与你所猜测的一丝不差,是傀儡阵。”说完他面向祁望山,恭敬道:“老君上,您看该如何处置?”
  祁璟虽然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傀儡阵。脑中突然想起之前晏止澜说的话,心下一凛,难道在他离开之后,晏止澜他……这怎么可能?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那边祁望山不知何时已然恢复了常态,且在祁璟尚未反应过来之时给了金珠回复,让他心里的那丝侥幸瞬间灰飞烟灭。
  祁望山道:“若真是傀儡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晏止澜身上,沉沉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去吧,做的隐秘些,不要引起世家的怀疑。”
  祁璟一惊,忙出声阻拦:“等等!”
  他话一出口,其他三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他身上。
  祁望山皱眉道:“你还有事?”
  祁璟无声的咽了咽口水,顶着几人带着种种复杂情绪的目光,一边脑子高速转动想理由一边干巴巴解释道:“父君,您常教导我说“为君者要深明大义、知恩图报”,晏止澜是为了给拖延脱身的时辰才会被傀儡阵控制的,如今他变成这样,我不但不救他,反而要杀了他,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前面的一说出来,后面的话再说就流畅了许多。
  祁璟接着道:“再者,晏止澜和晏家在世家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倘若今天晏止澜死在宫中,短时间内或许无人察觉,但若是时间长了呢?一旦有人起疑,总会查到宫里来,众口铄金,定然会对父君有所不利,父君还请三思。”
  祁望山以手轻轻叩打着手下的椅子扶手,目光不明的看着他,半晌后道:“你能如此思虑,也不枉孤平日的教导。只是想要破掉傀儡阵,并非易事。只怕我们还没找到布阵之人,晏止澜已经失去全部神志,成为只知杀戮的傀儡。放眼如今的大月,能与他一战的人屈指可数,若是置之不理,任他自行来往,便是放虎归山,一旦他杀性暴起,后果不堪设想。何况……”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厉声喝道:“祁璟!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晏止澜体内的丹核是怎么一回事吗?”
  祁璟猛地一颤,身形僵住了,他下意识的开口解释道:“父君我不……”未说出口的话被祁望山冷哼一声打断。
  祁望山在金珠的搀扶下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孤本不欲与你计较,但是祁璟,你当知道为君者的本分,莫要被美色迷晕了头脑,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之事。”
  祁璟心惊胆战的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被美色迷晕?美色是谁?难不成是说晏止澜?
  须臾,终于反应过来的祁璟急忙为自己申辩:“不是,父君你误会了,我……”
  祁望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逆子!”
  “傀儡阵法未必不能解。”一旁的福佑突然出声道。
  祁璟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了过去,也顾不上再跟祁望山解释,急切道:“佑叔,你知道?”
  祁望山也转过头,却不如祁璟这么反应强烈,他似乎知道福佑要说什么,不赞同道:“福佑,你当知道一旦控制不住,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福佑不卑不亢道,“阿璟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此时若杀晏止澜,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杀了晏止澜,说不定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晏止澜被傀儡阵控制。那幕后之人既然敢对晏止澜下手,定然是做了毫无一失的准备。他所选择的目标就是世家子弟,说不定下次所选的傀儡便是郑家、孙家、王家的嫡系血脉,老君上总不能将人都杀光。不如静观其变,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之人,将其背后的势力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方是上策。”
  他这一番话徐徐道来,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信服。即便是祁望山,听完之后,也沉默下来,挑不出一个错字。
  祁璟更是连连点头,在心里疯狂为福佑点赞。
  福佑接着道:“想要彻底解除傀儡阵的威胁,必须要找到布阵之人。但是想要压制傀儡阵的控制,也并非难事。”
  祁璟眼前倏地一亮:“怎么压制?”
  福佑和祁望山的目光同时落到他身上,情形莫名有些诡异。
  祁璟往后缩了一下:“怎么了?”
  祁望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福佑说:“你看着办吧,孤累了。”说完扶着金珠,颤巍巍的走了。
  留下祁璟面对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福佑,还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晏止澜,片刻后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佑叔……”
  福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向晏止澜,叹道:“也该是这小子的福气,命不该绝,竟能捡回一条命。”
  叹完他也不再卖关子,将压制之法和盘托出,“阿璟,你可知丹核除了用作修炼之外,还有什么用途?”
  祁璟诚实道:“不知。”
  “你啊!”福佑摇摇头,“怎可如此莽撞?随意将丹核交与他人?若非你体质特殊,神裔血脉冲破封印,灵丹归位,用不了多久,只怕你就会灵力散尽,与常人无异。以后切切不可如此鲁莽,记住了吗?”
  “嗯嗯。”祁璟连连点头,他早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是事已至此,他还能怎样?只能自认倒霉。
  要怪只能怪《修天》的作者,明明有那么多的隐藏剧情,结果小说里要么一笔带过要么压根不提,害的他刚来之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手握全部剧情即将改写命运走向人生巅峰,谁能想到,竟然这么苦逼?
  福佑看他神情便知他已然后悔,接着道:“丹核是修士自身修炼而来,与其密不可分息息相关。虽然你如今丹核离体,但是丹核如何,想必你还能感受一二。”
  祁璟想到之前只要他跟晏止澜靠近,便会不由自主的被贴近,还有七星明明得了晏止澜命令却杀不了他的事情,深有体会道:“的确如此。丹核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仅认主,有时候还能随着我心意接近或者远离对方。”
  “没错,”福佑道,“丹核认主。如今能救晏止澜的,也只有你。”
  “我?”祁璟愕然的道,“我怎么救?”
  福佑深深注视着他:“用你对丹核的影响力,在晏止澜神志不清□□控的时候,去控制丹核。一旦失去丹核的灵力,晏止澜至多也只是个拳脚功夫比旁人稍微高一些的普通人,伤害不了别的修士,无法杀人,完成不了布阵人的命令。久而久之,那布阵之人自然会察觉出异样,等他慌乱之下露出马脚,我们便可循着蛛丝马迹揪出此人……”
  祁璟边听边点头,末了还是有些不明白,虚心求教:“可是佑叔,该怎么控制丹核?”
  之前侥幸一次的控制,还是他无意识的发怒之后,丹核才老实下来的,总不能每次他都要大吼大叫一番吧?一次两次的还好,次数多了,旁人不说,他自己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吧?
  福佑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之色,道:“这个……修真界由建立到现在,能成功换丹核给旁人的,只有一位大能,可惜那位大能直到陨落也没能参透如何控制他人丹核。但是据古籍记载,若是能成功换丹核给别人,原主是可以对其控制一二的。”
  祁璟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不是,佑叔。这没有具体法子,万一到时候晏止澜发起疯来,我控制不住,该怎么办?”
  他本以为福佑会劝慰两句,不料福佑异常笃定道:“莫慌,你一定可以控制住的。”
  祁璟简直无语,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晏止澜,猛地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晏止澜不知何时转醒,此刻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他捏着眉心,慢慢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抬头望着祁璟,黑沉沉的眼里一派冷漠:“祁璟,趁我还未铸成大祸,杀了我。”
  祁璟瞬间一颗心落进肚子里,看来晏止澜也是刚醒,并没有听到之前他跟福佑的话,不过又见他如此痛苦,又有些心软,心一横,夸口道:“你别急,佑叔说了,中了傀儡阵也并非不可解,只要你肯听我的……”
  他的豪情壮语在晏止澜猛然看过来的眼神里,蓦地淹没在口齿中,结结巴巴道:“你、你放心,我会看好你,不会让你杀人的。”
  晏止澜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他摇头道:“傀儡阵无法可解,唯死能破。”
  没来由的,一股怒气直冲胸口,祁璟恨铁不成钢道:“你又没试,怎么会知道不能解呢?晏止澜——”他上前一步,拎着对方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有没有一丝晏家公子的担当?你所在意的晏府呢?你还未认下的靳黎呢?晏家就剩你一个人,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一死了之了吗?”
  他有点心疼被自己剜给晏止澜的丹核,早知道这样,穿过来那时候就不该救他,让他去死好了。不过想是这么想,站在晏止澜的角度上,祁璟还是能理解他的。
  你想,本来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子,一夕之间,为救他人跌落云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眼睁睁的等着自己失去意识变成被人任意摆布的傀儡,见人就杀,逢人就害,尽做些违背本心伤天害理之事。这些倒还罢了,关键是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压在他身上,如此一来,整个家族的百年清誉尽毁一旦,布阵之人所毁掉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身后的整个家族,操控的也不仅是他的身体,也在灵魂上给予了他毁灭性的重重一击。这搁谁身上也受不住啊!
  祁璟刚才一番话骂的痛快,想到这里又觉得晏止澜可怜,便蹲下来,郑重的对他道:“你如今的一切,皆因我而起。你放心,我不会放着你不管。如果有一天……”他顿了顿,许下承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晏止澜失神的眼睛渐渐重新聚焦,他望着祁璟,喃喃的重复道:“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不要让我做出有辱晏家门风之事。”
  祁璟重重的点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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