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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之后[穿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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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热闹,却不知道祁璟此刻如同天打五雷轰,整个人都彻底懵了。
  阿乐融?
  圣女?
  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啊!
  祁璟恍惚中觉得自己像是被这惊天闷雷劈成了两瓣,身体与神魂分开,一半轻飘飘地停在半空,一半昏昏沉沉任由人摆布。
  直到眼前蓦地一暗,祁璟才发现,头上不知被谁盖了一张绣着鸳鸯交颈的红纱,视线也变得若隐若现不甚清晰起来。紧接着,他手臂一紧,被人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搀着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高亢的声音喊道:“请新郎新娘——”
  不知是不是那颗药丸的缘故,祁璟只觉得吞下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不仅软绵绵的浑身无力,甚至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他浑浑噩噩地被人搀扶着走出去,带到一个地方站住。
  搀着他的那两个人松开手,他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就在此时,旁边伸出一双手来,牢牢的扶住了他,晏止澜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娘子莫急,这就好了。”
  祁璟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突然汹涌而来的睡意打断了他的思绪,头脑一下子变得迟钝起来。
  恍惚中,他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高喊道:“一拜天地——”
  祁璟匆匆一瞥,震惊之下看到那个高声唱着贺词的人仿佛是南宫子仪,只是还没来及细看,就被人轻轻一扯,踉跄着跪下,又被人按着磕了头。
  刚一起身,那人又喊道:“二拜高堂——”
  祁璟只觉身体被人轻轻转了个方向,接着又是跪下磕头。
  “夫妻对拜——”
  祁璟的眼睛已经睁不动了,迷迷糊糊的在不知是谁的授意下,深深的弯下/身鞠了一躬。紧接着,双手被另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包裹住。
  “礼成——”
  “恭贺新人永结同心,共偕白首——”
  “请新郎新娘入洞房——”
  祁璟恍惚中被人一拽,落入了一个有着熟悉味道的怀抱里。
  那人强稳有力的心跳声紧贴在他耳边,令他感到无比安心。
  祁璟睡意朦胧的咕哝了一句,头一歪,就在这人的怀里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床上的帷帐,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梦的话……他分明记得自己破掉了阵眼,怎么还会做这种荒诞不堪的梦?
  祁璟揉着胀痛的额角坐起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晏止澜的声音。
  祁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口道:“还好,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奇怪的梦?”
  晏止澜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祁璟抬眼看过去,一看之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晏止澜怎么还穿着他梦里的那套喜服?!而且……
  祁璟心中一突,连忙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等他看清屋内的布置时,差点崩溃了。
  为什么这里,里里外外都贴着囍字啊!还有那两根燃烧着的红蜡,成双成对的器皿。就算再傻,他也知道,这分明是喜房的布置!
  他恍神的功夫,晏止澜已经走到床边坐下了,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摸上他的脸。
  祁璟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手。
  晏止澜的目光一沉,却没有收回手,反倒固执的捻起他脸侧的一缕碎发,别到他的耳后,温柔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嫁我。但是族规如此,你我别无选择。”
  祁璟总觉得今日的晏止澜处处透着古怪,虽然还是那张脸、那副嗓音,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趁着晏止澜没注意,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下一瞬后悔不迭眼泪汪汪,太踏马疼了!
  晏止澜很快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别哭。我不勉强你就是了。你别哭。”
  “谁哭了?我这是疼的!”祁璟一边流着泪一边在脑子里快速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能感觉到疼,那就不是做梦。可是若不是做梦,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脸上传来绵软的触感。
  祁璟回神,发现晏止澜正拿着一条锦帕,轻柔的为他擦泪。对方的目光专注而温柔,看着他的时候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谨慎珍惜。
  祁璟顿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憋得自己脸色涨红。
  直到晏止澜轻轻一笑,道:“怎么了?脸这么红?”
  祁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暗叫:不好!美人一笑,天地都为之失色,更何况他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受的住?他匆匆扯过晏止澜手里的锦帕,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扔给他:“没事,我好了。”
  然而不知是方才他憋气的缘故,还是晏止澜那句话的缘故,他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不一时便额头沁汗,浑身燥热难安起来。
  祁璟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一把抓着晏止澜的手,惶惶不安道:“救我!”
  晏止澜脸上现出一丝慌乱:“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吃坏了什么?”
  祁璟经他这么一提示,烧的混沌不堪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场景,艰难地喘息:“是……她们给我吃了……吃了……”
  他费力地在脑子里回想着那些少女嚷嚷地话,终于想了起来:“是凝……凝花……露……”
  晏止澜慌乱的神情凝固在脸上,他目光微微一沉,几乎是声不可闻道:“凝花露……是助情的药……”
  祁璟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了,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串起来架在火上烧烤的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烫,似乎连呼出的气息都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子。
  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落入了一个舒服的令他想要落泪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第69章 夏部神裔
  祁璟舒服的喟叹出声,不自觉的往人怀里钻。
  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高热烧的失去了理智,视线一片模糊,只知道一味索取温凉的所在。
  直到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子照进来,他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太阳西斜。
  祁璟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茫然的坐在床上,他好像又做梦了,不仅梦到跟晏止澜穿着喜服拜了天地,还梦到跟他……
  想到梦里的情景,他不由地捏了捏眉心,无力的呻/吟了一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他会做这种羞耻的梦?果然是单身太久了吗?
  惆怅的长叹一声,祁璟正欲掀起被子下床时,突然顿住了。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大红色的锦被,猛的扭过头去,嘴巴渐渐的张成了“o”字型。
  为什么这个房间的布置跟他梦里的那个一模一样?!难道——
  脑子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祁璟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亵衣。
  还好还好!亵衣干净整洁,他的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洞房应该是假的。
  只是还没等他将那口气呼出来,刚要扯过外袍穿上,他亵衣领口处的带子毫无预兆的断了。
  祁璟低头,捏着断了半截的带子,不经意间眼神瞥到亵衣里面,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身上这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遍览小黄书的祁璟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还在良好的阅读习惯下,下意识的在心底默默评估了一句:挺激烈。
  评估完之后反应过来,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倒不是他贞洁烈女似的矫情,失去了第一次就寻死觅活的。而是他一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跟哥们儿上了床就浑身不自在,这让他以后怎么追妹子?
  万一以后提刀上弹的紧要关头,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曾经跟晏止澜这样那样过的画面……
  就真的应了那句“一语成谶”,他对祁望山撒的那句谎——身有隐疾,很大可能会变成真的隐疾。
  祁璟生无可恋的倒在床上,特想仰天长啸:有没有人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自暴自弃的下床,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当做喝多了不记事,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坐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怎么样,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要不也不会坚定的认为自己跟晏止澜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等他脚一沾地,像往常一样迈开步子往前走时,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他的两条腿什么时候变成了面条?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使不上不说,还把自己绊了个狗啃屎,一下子脸部朝下扑倒在地!
  祁璟泪流满面的爬起来,坐在地上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没注意到门被人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晏止澜把带来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一转头看到祁璟颓然的跪在地上,几步走了过去,皱眉扶他起来:“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对身子不好。”
  祁璟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手,扶着床沿自己站起来,嗖的一下麻利窜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才不自在的别开他关怀的眼神,嗫嚅道:“我、我自己来。”
  晏止澜也没有勉强,从善如流的收回手,温声道:“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莲子粥和藕饼,要用些吗?”
  祁璟很想有骨气的说不用,你走开。他现在一看到晏止澜,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天晚上两人抵死缠绵的场景,实在是没脸见人。
  然而当晏止澜把东西一样一样从食盒里拿出来之后,他那不争气的肚子立时咕噜噜叫了起来。
  从昨天进入夏部到现在,他都没有进食。是以食物的香气一传过来,他就忍不住瞟了几眼,偷偷咽了咽口水。
  晏止澜见状,很是体贴的温声道:“若是不方便,我先出去?”
  祁璟点头如捣蒜,忙不迭道:“好好好。”
  晏止澜冲他略一颔首,转身出门。
  祁璟见他走到门口,这才窸窸窣窣的摸到外衫套上,磨磨蹭蹭的下床。
  原本他心里有许多疑问要问晏止澜,然而出了昨天那一档子事之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了。虽然当时意识模糊不清,但是有一件他记得很清楚,是自己先主动的。
  祁璟心里怄着一口气,差点没被自己气死,这踏马都叫什么事儿!
  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祁璟起身去洗了把脸,开始没滋没味的用饭。
  他这边刚把碗筷放下,那边晏止澜就推门进来了,一眼看见自己带来的饭菜被他吃了个精光,眼里止不住染上笑意,问道:“味道喜欢吗?”
  祁璟满腹心思,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潦草填饱肚子了事,哪尝的出来什么味道?
  他胡乱的“嗯”了一声,没看到晏止澜的眼里满是愉悦。
  “那我明日还给你做。”晏止澜说着话,已然走到他面前。
  祁璟一听他说是自己亲手做的饭,顿时满怀惊悚,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晏止澜吗?!
  他混乱的脑子里种种念头多的如同毛线团一样纠缠不清,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不然会怎么看晏止澜怎么觉得别扭?
  直至晏止澜走到他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只愣愣看着他。
  直到脚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晏止澜单膝跪在地上,执起他的一只脚为他套上簇新的鞋袜,微微皱眉,满脸不赞同道:“这么凉。”
  祁璟愣了一下,瞬间脸色爆红,下意识的挣脱开,磕磕绊绊道:“我我我自己来。”
  一时情急还差点咬到舌头。
  要是被人知道谪仙似的世家标杆晏止澜跪在地上给他穿鞋子,恐怕回不到京都,他就被仰慕晏止澜的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祁璟惶惶不安的缩回脚,经这么一打岔,他刚才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吓的丢九霄云外去了。
  晏止澜垂下眼帘,道:“你我已是夫妻,你还不愿意接受我吗?”
  他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瞬间把祁璟炸的七荤八素找不到东西南北,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你我已是夫妻”。
  不是,我们怎么就是夫妻了?
  祁璟觉得不是晏止澜疯了就是他疯了。
  他匪夷所思的看着晏止澜,却见对方只是低垂着头,一副很是脆弱无助的样子。
  祁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吧?明明昨夜被吃干抹净的是他,现在腰酸腿软的也是他,为什么可怜的像朵小白花一样的人却是对方啊!
  不知过了多久,祁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理智慢慢回笼,看向晏止澜的目光也渐渐疑窦丛生。
  从昨日破掉阵眼,晏止澜突然出现,他就应该意识到的。
  眼前的这个晏止澜太不正常了!只是从他出现一直到方才,一连串的事情打的祁璟措手不及,只来得及疑惑所在之地的古怪之处,压根没想到身边之人的不对劲!
  祁璟打量着他面前的晏止澜,虽然还是他所熟悉的那张脸,但是性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突然变得极其温柔体贴,令他极其不适应。
  若是旁人,祁璟一定会觉得这是好事,但是换做晏止澜,正是这点变化,引起了他的怀疑。
  毕竟一个人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况且晏止澜性子傲气,怎么会一夜之间大变?除非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根本不是他本人!
  可是,如果不是他本人的话,又有什么人能将他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
  何况,样貌声音能伪装,那些小习惯却是伪装不了的。因为有的人,甚至会有一个或者几个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动作。
  譬如,晏止澜等待人回答的时候,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会无意识的来回搓动。
  而他眼前的这个人,此刻也正作着这个动作!
  于是,祁璟试探着问出一句话:“你知道表哥他在哪儿吗?”
  他存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出南宫子仪的名字,而是以表哥代替。
  为的是万一南宫子仪藏在哪个角落里,正在寻找时机救他们,他此刻冒然说出他的名字,岂不是把人暴露了?
  晏止澜抬起头看着他,反问一句:“你找表哥有什么事?”
  祁璟总不好说是为了看你是真是假,只好随口扯道:“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晏止澜却突然长臂一伸,将他一把搂进怀里,急切的不断亲吻着他,同时恨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休想再惦记别的男人。”
  不是,什么别的男人?
  祁璟满脑子问号,眼前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发现他被晏止澜抗在了肩膀上,正往床的方向大步走去。
  祁璟被迫头朝下,血液倒流,头晕脑胀,奋力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晏止澜的肩膀顶着他的胃,令他呼吸困难喘不过气,再加上这个姿势很是微妙,他看上去扑腾的厉害,实际上反抗的力道几乎微乎其微。
  祁璟完全使不上劲儿,转眼间就被晏止澜扔到了床上,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躯跟了上来。
  祁璟连打带踹一阵扑腾,被晏止澜轻而易举的制住了,他眼神一暗,顺手抽出一条带子将祁璟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好巧不巧,这条带子正是他刚系上没多久的腰带!
  祁璟简直气结,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只是还没等他发作,晏止澜就紧紧盯着他道:“别费心思了,你是逃不掉的。早在你第一次尝试逃走的时候,族里就有了防备。这屋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族长派来的人。除非你生下我们的孩子,否则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他近乎痴恋的目光注视着祁璟,眼里现出一丝怜悯:“这是我们的宿命。谁也逃不掉。”
  话音未落,他便倾身覆了上来,含住了祁璟的唇,将祁璟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堵回了肚子里。
  祁璟蓦地睁大了眼,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是那么清晰,令他心头大震,瞬间失语。
  而且他悲哀发现,即使晏止澜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只要看着那张脸,他立刻就毫无原则的妥协了,不仅连生气都生不起来,甚至还能听到自己心里那头老鹿咚咚咚撞墙的声音。
  晏止澜深情而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宛如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祁璟竟不合时宜的开始担忧,那头老鹿不会撞死了吧?
  直到他突然感觉全身一凉,一低头,发现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
  晏止澜亲吻着他的耳垂,在他耳畔低声道:“给我生个孩子吧。”
  祁璟:……
  他手脚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好在这会儿嘴巴是自由的,悲愤的张嘴就骂:“我踏马是……唔……”
  剩余的“男人”两个字被晏止澜堵了回去,祁璟差点气到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晏止澜终于停了下来,从背后抱着他,一遍一遍的亲吻他耳后的那块敏感的软肉,近乎呢喃道:“不要离开我……”
  祁璟这会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朝天翻个白眼以示心中的愤懑。
  不过片刻,身后传来沉稳绵长的呼吸声,晏止澜睡着了。
  祁璟紧绷着的那颗心终于松懈下来,拉过晏止澜垂在他身前的手,聚神凝气,想要探查晏止澜的灵脉,却一点儿灵力都聚不起来。
  祁璟不信邪的又试了几次,依旧毫无反应。
  正在他烦躁不堪的时候,晏止澜动了,他反手握住祁璟的手,无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的如此固执?我跟你说过没用的。早在一个月前,族长就给我们服了缚灵丹,为的就是防止我们逃掉。”
  祁璟忍着全身的不适,转过身问他:“你怎么知道?”
  晏止澜神色如常道:“自然是因为族长对我信任有加,才将此事告知于我的。”
  祁璟定定的看着他:“解药呢?是不是在你那里?”
  晏止澜难以捉摸的看了他一会儿,失笑:“你觉得族长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吗?”
  祁璟眉宇间满是不耐:“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晏止澜笑容一顿,神情渐渐变得悲伤起来,他低声道:“陪着我不好吗?外面有什么值得你……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
  一只巴掌大的小剪刀被祁璟攥在手里,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小腹,鲜血汩汩而出,很快染湿了他们所躺着的这一片床单。
  晏止澜喃喃道:“为什么?”
  他们此刻的姿势,原本如同世间所有的爱侣一样,坦诚相对,亲密相拥。
  然而他们身/下却洇着一大片绚烂的血痕,且这血痕还在不断扩大。
  祁璟面无表情地将剪刀拔出,又狠狠刺了进去,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到此为止了。一切都结束了。”
  从他醒来的那刻起,他就不断的在脑子里梳理着线索,甚至不惜出卖身体配合眼前的这个晏止澜演戏,就是为了找出破绽。
  以他三脚猫的阵法水平,都能看出这里的人和事情不正常,更何况是阵法大家晏止澜?
  要是真的晏止澜,一定早就发现异样提醒他了,甚至说不定他们此刻已经破掉幻境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祁璟也是在察觉到晏止澜不对劲的时候,突然联想到水底碧海青天的那个连环阵。倘若他所找到的那棵所谓阵眼的花树,其实并不是真的阵眼,而是另一个法阵的触发机关呢?
  这么一想的话,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那么,眼前的晏止澜一定也不是真的晏止澜,一定是幻境。
  既然是幻境,那么他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成亲、跟男人上/床、这些事情只不过是被幻境蒙蔽了感知而已,定然不是真实存在的。
  只要他肯——
  祁璟眼神暗了暗,往里刺入的手终于还是顿住了。
  虽然心里明知道眼前的这个晏止澜一定是破掉幻境的关键所在,只要他肯狠下心,杀掉这个人,这个跟他前一刻还在颠鸾倒凤的男人,他就能顺利的出去。
  然而事到临头,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上满是哀痛,还有他唇角溢出来的触目惊心的血迹,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祁璟颤抖着闭上眼睛,深深呼出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一片清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里,我就放了你。”
  晏止澜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哀伤渐渐被另外一种祁璟看不透的神色所取代,他突然大笑起来:“放了我?哈——”
  祁璟一颤,他的手被对方的手紧紧包住,黏腻的血腥味儿在两人身边逐渐蔓延开。
  晏止澜晦暗不明的目光打量着他,须臾,口中道:“好啊——你很好,很好——”
  他蓦地一用力,带着祁璟的手将那把利刃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要害,同时深深的看了祁璟最后一眼,近乎疯癫道:“杀了我,你永远也别想出去!”
  祁璟心头一跳,想要抽回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晏止澜的这一下毫不手软,小剪刀虽然不大,却直接穿透了他的要害。
  祁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在眼前化作点点灵片,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淡淡的水雾从他原先躺着的地方倏地升了起来,将祁璟瞬间包围其中。
  祁璟心中警铃大作,暗叫不好,想要跳下床时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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